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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娇里娇气-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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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山栖的眉头一动,慢条斯理地问他:“你怎么知道孤没有先回东宫?”
  鹤岁哼哼唧唧地说:“我就是知道。”
  “孤不在的这几个月,你又闯了多少祸?”闻山栖不紧不慢地跟鹤岁秋后算账,“先是装病不肯去书院,又在先生的课堂上捣乱。一百遍的抄写到现在也只写了几个字,余下的是要让孤来给你写?”
  鹤岁扁了扁嘴,蔫巴巴地说:“我写不完。”
  “写不完还有时间来这里鬼混?”闻山栖的面上倒是还带着笑,他的语气虽淡,却仍旧能听出几分不虞之意,“柯晚贤,孤若今日没有回来,你还想做什么?”
  “你管我想做什么。”鹤岁被他说得也来了脾气,瞪圆了一双眼睛不甘示弱地嘴硬道:“你都能来,我凭什么不能来?”
  闻山栖不咸不淡地说:“你可以来,只要你向孤保证,来年考得中进士。”
  “这里一点意思也没有,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要鹤岁考中进士,明显就是为难他的。鹤岁立马改了口风,他眨了眨眼睛,湿漉漉的眼神很是无辜,“我到这里就嗑了一晚上的瓜子,余笑言这里不让我去,那里也不让我去,不信你去问他。”
  闻山栖淡淡一笑,“孤在过来之前,已经派人通知余大人来接他了。”
  鹤岁:“……”
  年纪越大心越毒!
  不管怎么样,鹤岁可算是老实下来了。闻山栖拿过他用过的杯盏,低下头来轻啜了几口茶水,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鹤岁的脸有点红,闻山栖又不紧不慢地说:“今晚孤陪你写。”
  鹤岁忙不迭地摇头,脸都皱成了一团。
  闻山栖的陪他写,就真的是坐在旁边,陪着他写。之前鹤岁有一回也是被先生罚了抄写,那次他起码还抄了十几遍才把笔丢开,趴在床上装死,结果闻山栖把他从床上提溜下来,鹤岁只要一打瞌睡就敲脑袋,写到三更半夜鹤岁实在受不了,鼓着脸往闻山栖的肩上一歪,怎么敲也不肯睁眼,这才没有真的写一整夜。
  鹤岁一点也不想历史重演,只好卖起了乖,乌溜溜的眼眸觑着闻山栖小声地咕哝道:“我自己写就可以了。”
  “无妨。”闻山栖却没这么好对付,他似笑非笑道:“几个月不见,多陪陪你也是应该的。”
  鹤岁:“……”
  总之,他就是逃不过这一劫。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鹤岁选择早死早超生。他气哼哼地闹着要回去,闻山栖当然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语气淡淡道:“既然来了,那么就等选出了洛神再走。”
  鹤岁垮下脸,要把自己的小金珠抢回来,闻山栖见他脸上都气得红扑扑的一片,低笑着说:“从小到大都一点气也受不得。”
  鹤岁闷闷不乐道:“谁让你总烦我。”
  闻山栖起身,“走吧。”
  鹤岁有点没反应过来,闻山栖便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直到坐上了马车,鹤岁才后知后觉地问:“你不是要等洛神出来?”
  闻山栖从小碟里拿出一颗荔枝,慢条斯理地剥着壳。他漫不经心地说:“不是谁都做得了洛神。”
  鹤岁没怎么听明白,只好又皱着脸问他:“柯长昀是什么样的呀?”
  闻山栖的手一顿,随即状若无事地把荔枝送入鹤岁的嘴里,“你从来不肯叫孤一声表哥或是太子殿下,就连你的兄长也直呼其名。到底是谁把你教的这么没大没小,目无尊长?”
  鹤岁对闻山栖做了一个鬼脸,含糊不清道:“你教的。”
  “问他做什么?”
  “我在万花楼的时候,有个人说我一点也不像他。”鹤岁鼓起了两腮,气哼哼地说:“连你都没有柯长昀……”他瞟了一眼闻山栖,见他面上没有什么反应,便又接口道:“连你都没有他那么厉害,我怎么可能像他那样,几岁就能作诗了。”
  闻山栖对此不置一词,只是道:“你也不差,话都还说不清就已经会撒娇了。”
  鹤岁有点恼羞成怒,他趁着闻山栖又往他的嘴里喂荔枝的时候,一口咬上他的手指,然后不满地咕哝道:“我会的明明是咬人!”
  当天晚上,鹤岁抄到后来墨汁都蹭到了鼻尖上,困到一趴下去就起不来。幸好闻山栖还有点人性,没有再把他敲醒,只是把鹤岁抱回了床上,而后又模仿鹤岁的字迹,把他剩下的那十几遍抄完。
  第二天去学堂,鹤岁照旧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余笑言瘸着一条腿来看望他的难兄难弟,还以为鹤岁也和他一样倒霉。
  “我听说昨晚太子殿下也去万花楼了,你是不是也被抓住了?”余笑言的良心有点难安,毕竟是他提议去万花楼的。余笑言抓住鹤岁的手,自责地说:“好兄弟,又害你被连累了。”
  鹤岁才被他吵醒,脾气都还没来得及发,就被余笑言这一出整得有点懵。
  “昨晚我被绑回去跪了一晚上的祠堂,早上起来腿都要废了。你是不是被太子抓回去之后,也抄了一晚上的罚写?”余笑言的面色苍白,脚步也有点虚浮,他咬牙切齿地说:“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孙子告的状,非得扒下他的一层皮不可。”
  鹤岁原本还想幸灾乐祸一下,然后再无情地告诉余笑言自己并没有被罚,但是他瞟了一眼余笑言,发现他是真的惨,为了他和余笑言的友谊着想,鹤岁还是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非常的虚伪。
  结果没过多久,鹤岁还真把告状的人给逮了个正着。


第27章 福寿康宁07
  自从鹤岁在东宫住下; 镇国公便每月一封书信,雷打不动地往京城这边送过来。这一天鹤岁难得正在老老实实地背书,红袖把门推开说:“小公子; 太子殿下说镇国公又来了一封书信; 让你过去一趟。”
  鹤岁的书背不下来,正烦着呢; 他蔫巴巴地趴到书案上,没精打采地问:“他怎么不过来找我?”
  红袖笑嘻嘻地说:“太子殿下既然让小公子过去; 那么就肯定有太子殿下的道理。”
  鹤岁稍微想了想; 反正他的书背不背都是要被先生罚的; 那还不如不背了,于是鹤岁放弃挣扎,跟着红袖去找闻山栖。
  “我背书背得好好的; 你非要让我过来。”
  才把门推开,鹤岁就抱怨上了。他见闻山栖压根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始终低着头在写信,就凑到了闻山栖的身旁自顾自地玩起了砚台里的墨锭。
  闻山栖不咸不淡地开口:“孤有一事要询问镇国公; 正好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捎给他。”
  鹤岁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慢吞吞地说:“我也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
  “南藩诸国已立下降书,镇国公不日就会班师回朝; ”闻山栖把笔搁下,侧眸扫了他一眼,倒没有任何的责怪之意,“你与镇国公十几年没有见到一面; 难免无话可说,那么孤就让人直接把信送过去。”
  鹤岁睁圆了乌溜溜的眼眸,歪着脑袋问他:“我爹要回来了?”
  闻山栖微微颔首,“只不过山远水遥,回京尚需些许时日。”
  鹤岁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闻山栖正欲将压在砚台下的信笺拿给鹤岁,守在门外的侍女就轻轻叩响了门环,“太子殿下,莲生姑娘来了。”
  “莲生是谁?”
  “天色不早了。”闻山栖的面上没有什么反应,他把信交给鹤岁,对鹤岁的好奇视若无睹,“你也早点休息。”
  这逐客令下的太明显,鹤岁有点不乐意了。他气哼哼地说:“我不走。凭什么你让我来我就来,你让我走我就走,那我多没面子。”
  闻山栖的眉头一动,轻描淡写道:“你若真想要面子,那么就不要让你的先生隔三差五就来找孤一趟。”
  鹤岁的脸有点红了,他瞪圆了眼睛,恼羞成怒道:“我乐意!”
  闻山栖瞥了鹤岁一眼,似笑非笑道:“那么孤也乐意让你走。”
  鹤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好垮下一张脸不大高兴地把墨锭丢回砚台里,墨汁溅了一纸。
  “柯抱抱。”
  闻山栖掀了掀眼帘,余光扫过沾满墨痕的信笺,皱着眉道:“你若再让孤看见你乱发脾气,那么被丢出去的就是你了。”
  鹤岁一点也不怕他,还对着闻山栖做了一个鬼脸。他稍微睁圆了乌黑的眼瞳,湿漉漉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无辜,鹤岁有恃无恐地说,“你舍不得。”
  说着,鹤岁伸出手把门推开,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倏然入了耳:“真是巧,又见到公子了。”
  女子笑吟吟地福了福身,又问道:“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鹤岁抬起眼瞧了瞧,说话的女子即使只是略施薄妆,眉眼却也极为秾丽。她穿着一身鹅黄的裙衫,肤色白皙,朱唇皓齿,一双眼眸更是含着一泓秋水,泛着水光,赫然就是那日在万花楼帮鹤岁捡起金珠子的人。鹤岁好奇地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顿了顿,鹤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你就是莲生?”
  女子展颜一笑,“小女子正是莲生。”
  鹤岁一听她承认下来又有点不高兴了,眉头也拧出了一个小八字。莲生这么漂亮还温柔,他得给自己找回一点场子,于是鹤岁偏过头来瓮声瓮气地问红袖:“你有没有给我带蜜饯?”
  “带了。”红袖拿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脆生生地说:“奴婢还给小公子装了些葡萄干和山楂片。”
  鹤岁心满意足地吃起蜜饯,看也不看莲生一眼了,非得冷落一下人家。然而吃着吃着,鹤岁的脸就皱了起来,他自言自语道:“一点也不好吃,怎么这么酸。”
  说罢,鹤岁鼓起两腮,含糊不清地说:“闻山栖在等你。”
  “多谢公子提醒。”莲生听鹤岁这么说,倒没有立刻就走。她凝眸多看了鹤岁几眼,这才不慌不忙地越过门槛。伸出的纤纤素手在将门阖上之前,莲生犹豫片刻,还是轻声劝道:“夜里时常会起风,公子还是尽早回去歇息,切莫着了凉。”
  “小公子,我们快点走吧。”红袖忙不迭地附和道:“明日你也还要去书院,要不然又起不来床。”
  “我不走。”鹤岁一颗一颗往嘴里塞蜜饯,闻山栖让他走,莲生也让他走,鹤岁偏要对着来。他气哼哼地说:“凭什么让我走我就得走,我就是不走。”
  说是这样说的,然而鹤岁过于薄弱的意志力从来都不能让他出息一点,他才坐到台阶上就东倒西歪地睡了过去。鹤岁压根都不知道身后的门是什么时候打开的,也不知道莲生是什么时候走的,只在闻山栖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下意识往闻山栖的怀里蹭了蹭。
  鹤岁揉了揉眼睛,人还迷糊着就伸出手抱住了闻山栖的脖颈,把脸埋进了他的肩膀里,声音听起来又闷又委屈,“我在外面等了你好久。”
  闻山栖低低地“嗯”了一声,将鹤岁头上的发冠取下。
  “莲生是谁呀?”
  困得眼都睁不开了还惦记着这一茬,鹤岁稍微抬起了脸,口气软软的,眼神也软软的,乌溜溜的眼眸努力睁圆,“她为什么要来找你?”
  闻山栖把鹤岁放到床上,漫不经心地说:“莲生就是莲生。”
  鹤岁扁了扁嘴,不满地控诉道:“你什么也不告诉我。”
  恰好夜风在此刻吹拂而入,忽明忽暗的宫灯点出一片昏黄。身量未足的少年肤色瓷白,稍微睁圆了的瞳眸好似映入点点星火,就连眉目也一同变得鲜活起来。摇曳的火光打在鹤岁的脸上,又长又卷的睫毛轻轻颤了几下,发红的鼻尖又让他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还有微启的唇是最诱人的粉色。
  闻山栖垂眸望着鹤岁,手已不自觉地抚上他的唇,指下一片温软。
  想尝一口。
  鹤岁好半天都没能等到闻山栖出声,实在撑不住了,他哼唧了一声就从床上坐起来,一点也没有留意到闻山栖眸中的克制,直接扑进了闻山栖的怀里,闷声闷气地说:“讨厌你。”
  闻山栖皱了皱眉,半晌才掀起半阖的眼帘,嗓音却仍是平稳:“又在撒娇。”
  鹤岁迷迷糊糊地说:“你才在撒娇。”
  闻山栖把鹤岁从自己的身上拉下来,和衣躺到一旁。然而鹤岁睡起觉来一点也不老实,他一会儿蹬蹬腿,一会儿又抻抻手,闻山栖只得伸出手,一把将鹤岁桎梏在自己的怀里,这才消停了下来。
  然而也只是后半夜。
  鹤岁睡得早,醒得也早。他一睁开眼睛就又开始烦人了,连闻山栖抱着他睡了一晚都没来得及脸红一下。鹤岁坐到闻山栖的身上,不依不挠地追问道:“你快点跟我说莲生是谁。”
  闻山栖把鹤岁从自己的身上推下去,缓缓坐了起来,“你想知道?”
  鹤岁眨了眨眼睛,忙不迭地点点头。
  闻山栖扫了一眼鹤岁红扑扑的脸,似笑非笑道:“孤的太子妃。”
  “不行。”鹤岁一听脸就皱成了一团,很是抗拒,“你的太子妃不能是她。”
  “为什么不行?”闻山栖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鹤岁,慢条斯理道:“说起来,你也快到了娶亲的年龄。”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鹤岁说不出来什么理由,只好胡搅蛮缠一番。他抬起眼盯着闻山栖,乌溜溜的瞳眸里水汪汪的一片,不讲道理地说:“我不娶亲,你也不许娶她做太子妃。”
  闻山栖倒没有把鹤岁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淡淡一笑,“即使孤的太子妃不是莲生,也还会有别人。”
  鹤岁低下头,情绪明显有点低落,他闷声道:“那也可以是我。”
  闻山栖略微有些错愕,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捏住鹤岁的下颔,把他的脸抬起来,说:“莲生是孤放在万花楼里的人,自然不会是孤的太子妃,但是孤在日后肯定会有太子妃。”
  鹤岁这会儿反应倒是快了起来,他睁圆了眼睛问闻山栖:“那我在万花楼是不是也是她告诉你的?”
  顿了顿,他又瞟了一眼闻山栖,撅着嘴巴说:“反正你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要什么太子妃呀?”
  闻山栖意味不明地扫了鹤岁一眼,“这么大一把年纪?”
  鹤岁不知死活地点了点头,美滋滋地说:“以后我不娶亲,你也不要娶太子妃,大不了我吃一点亏,把你娶了就好了。”
  “你大可一试。”


第28章 福寿康宁08
  闻山栖说话的语气很淡; 眼角眉梢也带着惯常的漫不经心,好似只是这么随口一应。兴许是他才起身不久,神色尚留几分慵懒; 就连眸光也不再沉沉。
  “我又不是不敢。”
  闻山栖的态度太敷衍; 鹤岁有点不高兴了。他咕哝着扯了扯身上睡得皱皱巴巴的外衫,从床上跳了下去; 赤着足坐到镜前。
  鹤岁的睡相不好,又总喜欢在床上折腾来折腾去; 再加上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他还得留长发; 于是一夜下来就是发质再柔顺也难免会缠到一块儿。往常都有红袖给他一一梳开; 可是这会儿红袖却不在这里,鹤岁只好自己拿起了木梳。
  他一下一下地往下梳,越梳越慢; 越梳越慢,梳到后来鹤岁干脆扯住那绺怎么也梳不开的头发生闷气。
  “怎么了。”闻山栖见鹤岁垮下了一张小脸,便出声询问。他缓步走到鹤岁的身旁,一垂眸便望见踩在金砖上的两只脚; 一如白玉砌成,色泽莹润,脚趾也圆润到几近可爱的地步。闻山栖皱了皱眉头; 问鹤岁:“为什么不穿鞋。”
  鹤岁装作没有听见,只是瓮声瓮气地说:“头发我梳不开。”
  闻山栖望了他两眼,这才把木梳从鹤岁的手中拿过来。他一点一点帮鹤岁把头发梳顺,又将发冠给他戴好; 淡声道:“用过膳后早点去书院,不要总是迟到。”
  他一说鹤岁记起来昨天的书自己还没背完,去了一准又要被先生罚,于是日常厌学,“我不想去书院。”
  “之前孤让你自己选到底是习武还是去书院。”闻山栖的面上还是一片云淡风轻,他不咸不淡地提醒道:“你自己告诉孤你要去白云书院。”
  “习武那么累,每天还得早起,我肯定起不来。”鹤岁睁圆了湿漉漉的眼眸,理直气壮地说:“书院也讨厌,先生总是罚我。”
  说着说着,鹤岁没忍住瞪了一眼闻山栖,乌溜溜的眼瞳里水汪汪的一片,软绵绵的眼神根本就唬不住人。他皱着脸说:“先生本来不管我睡觉的,都是那一次他来找了你一趟,之后就再也不许我睡觉了。”
  “孤告诉他尽管一视同仁。”闻山栖轻描淡写地开口:“不必为了顾全孤的面子,任由你随心所欲。”
  鹤岁鼓起两腮,咕咕哝哝地抱怨道:“烦人。”
  只要不依着他的性子来,鹤岁张口闭口不是烦人就是讨厌,闻山栖并不往心里去,“走之前把你那身衣服换了。”
  鹤岁从小就喜欢赖在闻山栖身边,就连长大了也隔三差五地赖在这里不肯走,闻山栖便命人为他备下了不少衣服,所以倒不会没有换的。他晃了晃白玉一样的脚,仰起头来耍赖道:“我没有穿鞋,地上好凉,你给我拿过来。”
  闻山栖瞥了他一眼,轻声道:“娇气。”
  “再娇气也是你惯的。”鹤岁眨了眨眼睛,湿漉漉的眼神透着无辜,他撅着嘴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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