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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杀死变态男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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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漪依然笑着:“宁小姐从前欠我的,今天才算还了。下次您可要记住,不要再犯了,好吗。”

说完,他赏了嬷嬷一些银钱,和嬷嬷一起出门,和善道,“嬷嬷不必拘束,今天我来,不过是一次礼节性的拜访。看到宁小姐如今过得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

嬷嬷听得冷汗直冒,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颤抖着接赏,连谢恩的话都不会说了。

素漪又问:“这里除了我,还有别的人来访过吗。”

嬷嬷回忆了一下,说:“回公子,前些时候那个姓徐的奴隶来过。咱们这个永安院里怨气重,有个什么花要靠怨气养着,只有这里有。他过来摘过一回,说是宣蝶夫人要用。其他人就没有来过了。”

素漪责备道:“嬷嬷,你太不懂事。徐公子如今是谁?他可是宣蝶夫人身边的药学士。全魔界只有他能陪夫人参加斓萃会,你竟然还以为他是奴隶?”

嬷嬷唯唯诺诺,连连磕头如捣蒜。

素漪接着问:“他见过宁小姐?”

“没、没有。”嬷嬷赶紧说,“这地方脏,当时徐公子来,在后院墙根那里摘了花就走了,老身关紧了门,没让那个泼妇出来。”

素漪这才微笑了一下:“很好。不过下次他再来摘药材,你就替他摘了送出去。我一条贱命也就罢了,徐公子现在是夫人跟前的红人,宁小姐脸上没了皮,万一跑出来吓到徐公子,可就不好了。”

嬷嬷全都战战兢兢答应下来了,磕着头送素漪离开,直到素漪都走远了,她都跪在地上,还没敢起来。

然而,素漪刚出永安院不远,忽然剧烈咳嗽,五脏六腑疼得几乎昏死。他身体没好,永安院里戾气又重,刚刚还见了别人的血,手上沾了不干净的孽,一下子冲得他口吐鲜血。

下人们急急将他送回煦华宫休养,他被抬上床躺着,挣扎着反手探进被子底下,抓起一只香囊,紧咬着牙齿,血不停从唇间溢出。

殷雪莘和医生及时赶到,又是一番救治,才幸好没有让他的状况继续恶化。

“疼吗?”殷雪莘问,“你刚刚到底去哪了?”

素漪手里攥着那只香囊,强挤出一个苍白的笑:“不疼,我不疼。”

他过偏头,脸凑到香囊边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长长吐出气:

“不疼了,我真的不疼了。”

他不能死,再疼也要忍着活。

他要是死了,姐姐素樱怎么办?她还没有嫁个好人家……徐公子的恩情也没报,他怎么可能撒手人寰?

等一切都了结,他愿意悬梁辞世,终结他这充满罪孽的一生。但只要仍有一丝执念未却,就休怪他不择手段,苟全于世。















第69章 采藤
第六十九章

徐悯言对这一切浑然不知,他还在采集织晶藤,专心致志。

这活不是谁都能做的,织晶藤脆弱异常,轻轻磕坏一点皮,整条都不能用。它周身还依附着许多细小的剧毒组织,常人在采集时很难注意到它们,不慎被扎到还有生命危险。

秦函川在暗处观察他很久了。

魔尊大人不仅观察,他还专门在一间阁楼上开了一面新窗,坐在窗边,手边放一盏茶,远远看过去,仿佛在看风景。

他目力极好,哪怕隔远了只有小指粗细的人影,有什么神态,什么动作,他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自从徐悯言被殷雪莘要过去做了药学士之后,秦函川很少有机会见到徐悯言,更不要说可以得手了。

他似乎在刻意躲着自己。

难道这个奴隶对自己一天的行动轨迹了如指掌?

秦函川思索着,说不定是殷雪莘向这个奴隶透露了自己每天的行程,他才能每次都躲掉。

这个女人……多事。

秦函川有些不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还不能找殷雪莘就这件事单独谈谈。

不论怎么说,仅仅为了区区一个奴隶,就去和国师计较,未免显得他太可笑。

可是最荒谬的是,他的目光竟然还是被那个奴隶吸引着,像是某种戒不掉的瘾。每天哪怕能偷偷看上几眼,他心里那种诡异的空虚感都会缓和许多。

该死,他这是怎么了。一个奴隶而已,看上了就夺过来暖床啊,他贵为魔界天尊,为何还要像见不得光的流氓一样,偷偷摸摸地窥视?

他受够了这心头火焰不断熬煎的磨难,却也无可奈何。

更过分的是,他刚刚还看见素漪推着轮椅走过去,似乎和徐悯言开心地说了些什么。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稔了?

素漪是他的人……那个姓徐的奴隶到底在妄想些什么!等等,为什么宁可和素漪说话也要躲着他,他才是最该攀的高枝好吗?

谁都可以亲近徐悯言,唯独他不行。

秦函川心头又冷又气,独自饮着苦茶。半晌,他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现在徐悯言忙着采集药材,一时也走不开。他若是现在去花园里,谅那个奴隶没完成殷雪莘交待的任务,也不敢掉头就走。

这样一想,秦函川不由得笑了。他当即搁下杯子,披了外衣就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叫来下人吩咐说:

“来人,把之前秋碧王贡上来的缠枝镯呈上来。”

下人们去了片刻,小心翼翼捧着珍宝匣,跪在他脚边。匣子一开,骤然间流泻出纯净的光辉,里面的锦缎上静静躺着一只色泽翡翠的缠枝镯,通体光彩盈润,熠熠生辉。

底下的人心思各异,都不知道魔尊突然要缠枝镯做什么。那日秋碧王上贡时说得清楚,只有刻骨铭心的所爱之人,才能得到这只缠枝镯做赠礼。

一旦戴上,再也摘不下来。即使是走到天涯海角,赠礼人也会对佩戴者有所感应。

尊主得到这只镯子的当天,所有人都以为他要送给素漪,然而尊主只是吩咐下人收起来,便再没有提起过,好似已经忘了。

今天突然提起来,是要送给谁……?

秦函川拿起镯子收起来,径直出去了,一些下人想要跟上去,被他一手挥退。

主子的事不能多打听。纵是他们好奇心旺盛,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冒险,该进的不能退,该退的不能进,一切以主子的命令为准。

他无人跟随,一个人来到花园,不出所料,看见徐悯言仍在专心采藤。他收敛了气息,轻手轻脚走过去——

近了,更近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来没有离徐悯言这么近过。近到他让错以为,他能嗅到徐悯言发丝上的淡香,那是殷雪莘煦华宫里常薰的一种香,浓艳如百花交萃,骨子里却透着冷冽,奇异至极。

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些紧张。

一张口,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难道应该说“在做什么?”“你在采药?”“斓萃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太蹩脚了。

不好。好像无论他说什么,都显得他别有用心。

他几乎都能预见徐悯言惊慌地回过身来看他,带着满眼的警惕,好像受惊的鹿。

终于,秦函川说:“你今天的发饰很特别。”

麻织的绳子松松一系,看似随意却光亮齐整,没有任何碎发,浅灰的绳子衬得他的发丝乌亮,上面还坠着两个小指甲盖大小的棕色木符,上面均刻着平安二字,大概是街市上买东西的小赠品。

这声音徐悯言再熟悉不过了。一下出现在他身后,他慌得措手不及,不防手指一紧,织晶藤周身的刺一下扎破了他的指尖,倏地渗出血来。

毒素迅速侵入血肉,剧痛袭来,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就一阵头晕目眩,腿脚一软,往下跌去。

秦函川瞳孔骤缩,往前一搂接住了他,紧紧抱在怀里,低头看时,徐悯言的手指缓缓滴血,人已经面色惨白,眉心皱着,无意识地露出痛苦的表情。

“来人,快来人!”秦函川。

他们还没能说上话,徐悯言却先倒下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仓皇地抱着徐悯言,向煦华宫赶去。

不,你不要死,你不能死。

一股无名的恐惧争先恐后爬满他的胸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他是不是曾经也差一点也丢失过重要的事物,差一点也被这样相似的绝望淹没?

好像有无数被压抑的东西要冲破他的心头,而最初的爆发过后,如同空虚的火山,什么也没有,只有空荡荡的灼热萦绕在心头,烧得他头痛欲裂。

徐悯言被送到了熟悉的病床上,左手无力地垂下,殷雪莘责备地看了秦函川一眼,他却视若无睹,执起那只手,塞回了被子里,小心盖好,神色极尽温柔,就像一个普通男子对待深爱之人那样。

如果不是早已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撕扯,殷雪莘说不定真的会被秦函川此时的神情骗过。

“尊主闲来无事吓他做什么?织晶藤有剧毒,采集的时候万万不能分心,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本宫的斓萃会该如何是好?”殷雪莘叹气,配了副方子让他们下去煎解药去了。

秦函川皱着眉头,手掌心里握着徐悯言的手指,已经开始泛凉了。

徐悯言其实没有完全昏过去,他还有一丝神智清醒着,隐隐约约感到一个熟悉的温度靠近着他。他模模糊糊知道,那大概是他的函川来了。

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平静地相处过了?他犹犹豫豫地想着,脑中乱如一团浆糊。

他贪恋这样的温度。

也许那温度无比危险,稍稍靠近就会令他身心俱焚,可明知飞蛾扑火,却还是忍不住。

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极力克制不要去见函川,然而每逢听到旁人谈起函川的什么消息,他总是会格外留心。

函川又熬夜了,他怎么会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函川去巡访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函川夸赞了今年的新茶,可惜不再是他煮的茶了。

纷纷扰扰的琐碎片段如同积云,无形地压上徐悯言的心头。忽然他眼梢一抖,渗出一滴泪来,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来。他感到有些不适,轻轻挣扎了一下。

然而那滴眼水在即将滑入发丝之际,秦函川的手指贴上他的面颊,刮去了那滴泪。

这个人……在难过什么?

秦函川取出缠枝镯,捉起徐悯言的手腕,替他了上去。镯子在徐悯言的清瘦腕上显得骨骨楞楞,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

它看上去会掉,可实际上它永远也取不下来。

徐悯言感觉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体套在腕上,却好像被烫了一下。他手往回缩了缩,被秦函川握住,十指交扣,形成了一个厮守的姿态。

比起定情之信,缠枝镯更像是某种诅咒。来自深爱之人的诅咒,让他一生都只能背负着这份沉重的爱,无法逃脱,却被迫捆绑着甘之若饴。

秦函川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将这只缠枝镯套在他的手腕上。如果一定要说比翼缠枝的深情,也许素漪更当得起这份礼物。

可直觉告诉他,如果不做些什么,徐悯言总有一天会离开他。这个念头让他快要发疯。

如果有人告诉他,素漪其实不爱他,他大概不会太过惊讶。但若是徐悯言胆敢说不爱,他光是想一想,就崩溃到难以忍受。

他想留住这个奴隶,无论用什么手段。哪怕他会被深深地憎恨,哪怕他会被嫌恶地唾弃,他也想挽留住那么一些稀少的温存。

这个人就像光芒一样。再怎么努力去抓握,也阻止不了光从指缝间错过。

殷雪莘别过脸去,神色隐隐晦晦,欲言又止,心下暗暗叹息:

徐悯言,你千逃万逃,总是逃不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根本就是愿意被俘获。

你没救了。他也没救了。

你们两个,抱在一起去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杀男会在86章完结……
如果你看到这里,我已经在考研的路上了
人人都说,保研的过得像猪,工作的累得像狗,考研党猪狗不如
没错我就是猪狗不如的那个……





第70章 沉眠
第七十章

秦函川陪在徐悯言床边,徐悯言的病情在精心控制下逐渐稳定下来,微皱的眉头放松了,闭着眼睛明明没有任何神情,却硬是被秦函川看出了几分缱绻温柔。他用手指细致地描摹着徐悯言的容颜,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玉器。

还未除尽的织晶藤毒素一点一点渗透进徐悯言的肌骨,催得他神志不清地睁开眼来。表面上看是醒了,实际昏昏沉沉,整个人如坠梦境。

秦函川见他睁眼,不由自主温柔一笑,好像冬天的寒冰都在暖融的春阳里化尽了。

“我去给你端吃的来。”

徐悯言朦朦胧胧看见秦函川的影子,脑子里不清不楚,分辨不了时间。秦函川如此轻柔言语,让他潜意识里以为自己还在灵犀门,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不自觉地卸下了所有防备。

他手指本能一勾,扯住秦函川的衣角,说了声:“函川……别走。”

这声细如蚊蚋的言语听在秦函川耳里,好像一道闪电劈过他的胸膛。他心头一震,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和依赖狠狠击中,软得一塌糊涂,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知它美妙至极。

没有人能直呼他的真名,他不知道这奴隶何来的胆量,这样轻率地唤他。

可他的心,却偏偏爱死了这样的冒犯,好像他们已经恩爱到了白头,无需再顾及那些冗杂繁琐的礼数。

他真的想和这个奴隶一起厮守到老吗?这该是多么疯狂的想法。然而这个念头一生,就像郊野的蔓草,浓烈而霸道地占据了他的心神。

他重新坐回去,握住徐悯言的手,面容带着三分欣喜:“你叫我什么?”

徐悯言愣愣看着他,讷讷地像一只乖巧的娃娃,听话地又说了一遍:“函川。”

“你叫我函川,我叫你阿泽,好吗。”秦函川说。

徐泽,是徐悯言穿越前原本的名字,也是他现在用的化名。他听到这声“阿泽”,脑袋越发昏了,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灵犀门,还是在原先的世界。

而不论哪个地方,都是他的家。

他轻灵地笑起来,眼底透着活泛可人的光彩:“好啊。”

秦函川呼吸一滞。他知道这是织晶藤残毒的作用,但他仍然忍不住自欺欺人。

徐悯言的笑容太过动人心魄,他一瞬间想就这样沉沦着死去。

“函川,戴着这个再走。”徐悯言坐起身,从枕下摸出一枚暖身玉。这是贵族常用的取暖物,曾经秦函川还小的时候,徐悯言在灵犀门里备下了大量的暖身玉,一到冬天就发给修为尚浅不能御寒的师弟师妹,每人一个,开春了再收回来。

魔族体热,原本用不着这个,殷雪莘见徐悯言思念灵犀门,不久前托人捎带了一个回来。徐悯言有足够的衣物保暖,又不愿看着它徒添杂绪,一直收在枕头底下。

今天他见了秦函川,还以为是从前那个少年。他一看函川脖子间没有那条穿玉红绳,本能地去找暖身玉,要帮他戴上:“你呀,又忘了戴。”

他细长的手指理清那条红绳,整个人凑近了秦函川,将绳子两端绕过去,系在秦函川颈间。鲜红的细绳衬着他莹润洁白的手指,还有他眉眼间温雅的笑意,看得秦函川眼神发直。

隐隐约约间,他嗅到了徐悯言发间一缕清香。

这几乎是一个□□了,砰然引爆了他心中澎然勃发的野兽。他赤红着双眼,手指轻轻颤抖着,抚摸上徐悯言的脸颊,那人似乎有些惊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函川,你……”

秦函川慢慢贴近他,直到呼吸交缠间,他噙上了他的唇。

徐悯言僵硬着不敢动,他察觉到了一丝危险,一回神之间,却发现自己无路可退。他开始慌了,心跳加快,眼神游移,想不明白自己的乖乖师弟为何突然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

他推开秦函川,抬袖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偏低下头,有些恼:“不要闹。”

秦函川看间他纯真无知的神色,不知怎么的,心里的野兽猛然间被关回闸里,生出了一丝不忍。

他终于还是克制住了。

徐悯言背过身去,重新躺下了,脑袋里思绪乱飞,不停地安慰自己函川还只是个孩子,他还有很多不懂的事,要慢慢教。

今天发生这种荒唐的事,函川肯定不是故意的,是他这个师兄教育失职了。

秦函川替他掖好被角,转身出去了,心底五味杂陈:

要是他……能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若是这样,他说不定真的愿意赐予这个奴隶和他共度一生的荣耀。

他亲手端了早饭给徐悯言,他坐在旁边,看着徐悯言一口一口吃得斯文,心绪渐渐平和下来。

徐悯言吃了半碗粥,吃不下了。他摸了摸自己左腕上的缠枝镯,面露疑惑:“函川,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送你的。”秦函川接过他吃剩的半碗粥,三两口喝完了,剩一柄圆溜溜的勺子旋在碗底,“喜欢吗。”

徐悯言手指一点秦函川的鼻尖,教训道:“你没吃早饭,怎么不让厨房给你先做,以后不要再吃剩的东西,知道了吗。”

秦函川被这一下撩得脸颊发红,心底滚烫,爱情的火焰几乎将他的神智焚烧得荡然无存。

徐悯言见他不说话,还以为师弟被训了心里不好受,心里一软,又说:“你送我的,我都喜欢。”

末了,还没等秦函川回过神,他漱了一回口,拉上被子又躺下了。残毒让他醒了没多久就发困,他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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