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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论白月光的自我修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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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是因为自家的兴盛才捧出一个皇后，王家却是因为皇后才繁荣了家族。陈康平父亲是自己一路厮杀出来的路，他自然看不惯王家这种因裙带关系崛起的。
“慎言！”岳霁变了脸色，“天家事也是你我可以议论的！”
陈康平看着岳霁难看的脸色，最开始还有些不明白一向胆大的岳霁为何会突然口口声声不敢议论天家事。要知道皇后的娘家人，这位也敢打。他摸了摸下巴，忽而想起眼前的岳霁是当年三皇子的伴读，讪讪地闭上了嘴。
岳霁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毫无所知的少年。
时光的力量真是可怕，世事变迁，终于物是人非。曾经文臣之首，如今一抔黄土；曾经小小的害羞的团子，忘却前事完全成为另外一个人；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不过京中一普通的纨绔。
现在京城中都只道岳暮寒年少荒唐，实在丢尽岳家的脸。都忘记了多年以前岳暮寒是岳家这一辈中最前途无量的天才。如今纵使胸中丘壑万千，可是当权者可还敢用他？于是，天才终于陨落，精英成为纨绔。
岳霁并没有不满家中的安排，只是偶尔想来却觉得委屈。他何曾甘心一辈子就这么蹉跎下去……
陈康平明显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见岳霁脸色终于缓和，他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暮寒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啊。三皇子，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陈康平对这位真正的今上嫡长子，一直都很好奇。然而即使三皇子已经死去了十余年的如今，敢于谈及他的人依旧很少。陈康平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对于这个三皇子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明明他从来未曾见过他。
“都说了不议天家事，小康平你还是听话点好。”岳霁翻了一个白眼。他现在越来越放松了，曾经恪守礼仪的贵公子已成隔世，如今的岳霁不过一楚狂人耳。
“就偷偷地轻声地说，我谁也不会告诉的。”陈康平将凳子搬到了岳霁身旁，眼巴巴地望着岳霁。
还别说，这小子虽然行事嚣张，但装乖巧的时候还挺像样的。岳霁呵呵看了他半天，“你为什么对他这么执着？”
见他不语，岳霁又意味深长地一笑，心道当年三皇子还抱过你呢。“我知道的和大家知道的并不没有多少出入”他叹了一口气。
“怎么可能！”陈康平瞪大了眼，明摆着不相信岳霁。
“他若是想要让别人相信他是怎样的人，那么别人永远也只能看见他所展现出来的模样。”岳霁认真道，语气有些追忆。
三皇子萧洛扬在世人眼中的存在感一向不高，尤其相比于其外家而言。温润如玉、脾性安静这类的评价，在夺嫡之中又能够占到多少优势。反而会让人觉得他气魄不够，压不下外家。
若是真如岳霁所说，在他眼中三皇子也是这个形象的话，那陈康平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失望。他想要继续追问，可是岳霁已然闭口不言，只得作罢。
又过了许久，岳霁忽而开口，“我有一好友即将上京，到时候介绍给你认识。”
陈康平正抱着酒杯喝酒，闻言被呛住，咳嗽了片刻，他道：“怎样一个人，竟然使得你亲自介绍给我，在他还没到京城的时候。”他可是知道岳霁是有多骄傲的一个人的。哪怕他现在看起来再像是一个普通的纨绔。
岳霁神秘地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沈慕离是在酷暑刚过去不久后到达京城的。岳霁早就替他打点好了一切，只等待沈慕离入住。沈映晚虽然对这位兄长的好友有些好奇，但好歹记得这是古代社会，只偷偷地打量了岳霁几眼，便在丫鬟的搀扶下到了后院。
留在堂前的两人对视了片刻，沈慕离先打破了沉默。“这些年来，辛苦你了。”沈慕离看着身高抽长了不少、清瘦许多的男人感叹。一直以来两人都是书信联系，哪怕沈慕离根据京中传来的消息可以清楚知道岳霁的现状，但到底不如亲眼看见来得直白。
岳霁眼睛一热，只觉得多年隐忍，都有了回报。忙扯出一个笑容，“哪里及得上……公子。”
沈慕离并没有在意岳霁的情感失控，他透过窗户，看向远处巍峨的皇城，单手撑着窗沿，笑了笑道：“我这一路走来，倒是看见了许多的熟悉的风景。多年未见，天子脚下繁荣依旧，我心甚慰。”
离开了谁，这个世界也依旧在转动。谁也不是这世界的中心。
岳霁回神，压下满腹的感慨之言。乍然听见沈慕离幽深的语气，他宽袖下掩藏起来的手微微握紧，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微笑，“沈七少他近日在打听三皇子的消息。”
沈慕离回头，眼中有些诧异，“他不是不记得小时候的记忆了吗？怎么会突然打听一个已死之人。”他没等岳霁回答，本也没想要岳霁回答，自己继续顺畅说了下去，“即使不记得，仍然有所察觉。人类果然是一种无法是常理去衡度的生物啊。”他这样说着，却弯起了眉眼，笑出了沙漠中最甘甜清澈的泉水，笑出了拨开层层云雾之后的暖阳。
岳霁见此，明白了陈康平在眼前这人心中的地位。
“许久未见小七，也不知道他变成什么模样了。”说起沈家小七，沈慕离眼波含笑。昔日那个连路都走不稳，还偏要屁颠屁颠地跟在自己身后的团子也长大了。
“待到沈家沉冤之时，七少爷便可以认祖归宗。”岳霁一语双官。
“暮寒你可比当初会说话得多啦。当初死犟死犟的。”沈慕离忽而向前跨了几部，将手放在了岳霁肩上，“总觉得对着暮寒的时候，我特别的慈父心肠呢~”
岳霁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扭曲，又不敢朝着沈慕离发火。只自己一个人憋着，看起来怪可怜的样子。
见此沈慕离笑得更开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收藏刷啦啦的掉，哭。
☆、故事之后（六）
比起岳霁，沈映晚对陈康平更感兴趣，何况他还是她的堂兄。书中描写陈康平面若好女，实则性格激昂，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军事天才。然而再怎样高配置的男配，也只是为了将女主推向最高处而存在，而奉献出了一切，乃至生命。
但沈映晚敢肯定，如今的陈康平定然不会小说上的老路。废话，不是有沈慕离在吗。以沈慕离对陈康平的在乎，怎么可能还会让陈康平为上官若去死。
虽然沈映晚想要见陈康平，然而一开始她还真的只能呆在家里。她虽心知陈康平是她堂兄，但陈康平自己不知道啊。怎么可能特意与她这么一个后宅女子相交。因而去见陈康平的，当然只有沈慕离一人。
有了岳霁作为中介人，沈慕离很快和改名陈康平的沈小七认识了。陈康平早就听岳霁说要给他介绍一位朋友，心里对沈慕离的好奇早已泛滥成灾。终于见到真人，他瞬时惊为天人。
沈慕离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瞬间令某个不老实的小家伙安静了下来。哪怕沈慕离看着再是清雅无双，温润无害，他本质上仍然是那个大魔王。陈康平素来胆大包天，但是不得不说，仍然被沈慕离那一眼看得头皮发麻。
“沈大哥，你真的只是一个大夫？”陈康平老实了半天，仍然耐不住性子，主动开口。
岳霁笑着歪倒了身子，半趴在桌子上，直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沈慕离看向陈康平，挑起唇角，“你以为呢？”语气十分温柔。
陈康平想了想，终于闭上了嘴。
虽然第一次见面，陈康平就吃瘪了。但他实际上挺喜欢沈慕离的。除了本质慕强以外，还有一个原因——沈慕离给他的感觉和他梦中那个永远走在他前方几步距离的少年很相似。沈慕离的身影与梦中的大哥哥的身影重叠了起来。陈康平从这个素衣的男人身上嗅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因而即使两人相识的时间不算长，即使沈慕离明面上只是一个白身，陈康平也将沈慕离当作最崇拜最亲近的大哥了。他本就没有哥哥，被独宠着长大，十分渴望有一个哥哥疼爱他。而沈慕离的形象与他所想象的长兄的形象无比接近。
……
沈慕离入京之后，并未与上官家联系。他与上官家还没有好到那个程度。当日所发生的一切果然引起了上官信这个老狐狸的疑心。不过上官信刚回京城，即使身为帝王心腹，也不免手忙脚乱。因而分不出太大的心思来对付沈慕离。
出乎许多人预料的是，上官信并未成为吏部尚书，反而只得了一个户部左侍郎的职位。不过明眼人都清楚，如今的户部尚书位置不稳。上官信虽名为户部左侍郎，实际上却是行的户部尚书的责权。上官信简在帝心的说法更加有说服力了。
这个时候，他也终于腾出手了手，才开始细查沈慕离的底细。查出来的资料无可挑剔，可是上官信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他的这份预感救过他许多次，因而他对沈慕离非但没有放心，反而加强了警惕。一个连他都查不出底细的人有多可怕，上官信不想去想，反正已经不是他能够对付的了。他停下了对沈慕离的暗查。
沈慕离若真的无害，他停止了试探，是最好不过的，免得平白费时费力；若沈慕离真的有问题，他也没办法，继续试探，反而会激怒对方。上官信虽是忠臣，却非纯臣，是以他从来知道审时度力。
“老狐狸一只。”沈慕离发觉上官信的人手撤去之后，如此对着沈映晚评价上官信。
沈映晚在胆战心惊自己的身份差点暴露之余，更是心惊沈慕离的实力。有着这样强大而隐秘的势力的沈慕离到底要做什么？莫非……他想要为沈家向皇族报仇，甚至……谋朝篡位。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联系沈慕离的行为，完全说得通。
“你要小心一些。”沈映晚连忙抓起沈慕离的手，满脸诚恳。她又不是手天地君臣的思想影响长大的古代人，对皇权还真的没有太大敬畏。也就不觉得沈慕离想要谋朝篡位的行为有什么大逆不道。她只是有些担心沈慕离的安全。自古以来盛世想要篡位都很难成功。不过若是沈慕离，想必能够实现吧。
沈慕离眼神多了些微妙的情绪，沈映晚……还真是热爱脑补的少女。而且……有时候她还真的就能歪打正着蒙对。譬如现在。他看了沈映晚几秒，将自己的手从少女手中抽出，微微一笑，若三月春风，桃李次第绽放。
“晚晚，我觉得你的礼仪该重修了。”说话的声音有多美妙，话里的内容就有多销/魂。
沈映晚想要晕倒过去。但想到沈慕离性格，又挺住了。沈慕离做下的决定，自己即使晕倒了，也会被冷水泼醒之后，来完成吧。
她可怜兮兮望向沈慕离，试图唤起沈慕离的怜悯之心。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我错了，兄长大人！”她忍着去抱沈慕离大腿的冲动，哀嚎道。她一点儿也不想重新体验那可怕的礼仪训练。现在想想，都浑身发抖，那简直不像是人能通过的。
沈慕离挑眉看她，意思是你觉得自己错在哪里了。
沈映晚垂头丧气，“我不该激动得握住你的手的。”大魔王的豆腐有那么好吃到吗。她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这一次就先饶过你好了。”素衣的青年笑得无比慈悲，沈映晚觉得此刻他在发光。她终于将心收了起来。不用重新礼仪，正是太好了。
“对了，小七长什么样啊。我都还没有见过他！”沈映晚最开始来找沈慕离其实是为了向他打听陈康平来着，结果撞上了上官信一事的收尾。
沈映晚今年年方十八，在古代算是一个老姑娘了。但她现在完全没有想要嫁人这根弦，沈慕离也完全也没有催她的打算。每当听说某某成婚的消息，她就无比庆幸沈慕离的开明。不是她不期待爱情，而是她厌恶不平等的古代婚约，还不如不嫁呢。
而陈康平年仅十五，比沈映晚要小三岁。因而沈映晚这一句小七还真的没有叫错。
闻言沈慕离抬眼，顿了几秒钟，“和先皇后有些神似。”话里的语气十分复杂。
沈映晚骤然得到了这么一个惊天的大消息，本该惊呆住，谁想她竟然兴奋道：“所以说小七长得很好看喽。”
呵呵，作为一个颜控，就是这么任性！先皇后本就是沈家人，小七和她生得像不是很正常嘛。
“我有时候真相撬开你的脑袋看看你在想什么。”沈慕离的语气十分低柔，却听得沈映晚几乎就要炸毛，好在他没有继续令沈映晚毛骨悚然的话题，而是淡淡开口，“的确是个美人。”说完还不够，他立马打了个补丁，“比晚晚还要好看。”
沈映晚磨牙，果然吃不了一点亏吗。她气鼓鼓瞪着沈慕离，小说里说好的妹控呢？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以戏耍她为乐的兄长大人。瞪着瞪着，她迟钝地意识到，“兄长怎么会知道小七像先皇后，难道你见过先皇后？”
“沈家抄家之时，我已经十二了。”沈慕离这样道。
他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以一种委婉的方式承认了他见过先皇后的事实。沈映晚秒懂。
☆、故事之外（七）
“先皇后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沈映晚有些好奇。她对沈皇后的印象只停留在书中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身上。可是既然能够稳坐中宫这么多年，想必定然不是如书中所写那么浅薄吧。
“晚晚为何觉得我会知道？”沈慕离微笑，眼也不眨地看着沈映晚。
沈映晚揉了揉胳膊，总觉得天气转凉了呢，“直觉，直觉。”
“情痴，疯子。”沈慕离看了沈映晚许久，才淡淡甩出了四个字的评价。
得到这个答案的沈映晚愣了半响，才缓缓道：“我懂了。”来到这里这么些年，虽然有些信息是禁忌，但她仍然得知了不少消息。再加上前世书中所见的内容，今生沈慕离的简单评价，她极容易地拼凑出了一个为爱疯狂的女人，有些像她原本世界的陈阿娇呢。
沈皇后出身名门，未入宫前便是名满京城的大才女，是真正的名门闺秀，清高骄傲至极。她还没有嫁给现在的皇帝之前，皇帝还只是一个先帝诸皇子中不起眼的一个。而沈老已经坐上了百官之首的位置。可以说皇帝的上位是沈家一手捧上去的。
作为沈家嫡女，沈皇后当然应该骄傲。她嫁给皇帝，也不是为了权利地位，左右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想过会是如今的皇帝会上位。她选择皇帝，只是因为她喜欢他。由此可见，这样的沈皇后对皇帝的占有欲。
什么儿子，什么沈家，在她眼中不及一个皇帝来得重要。可悲的是她将帝王当作夫君，而帝王却只是将她视为他的无数女人中的一个，甚至还是需要防备的对手。登上皇位之前的帝王还会顺着她，可登上皇位之后的帝王怎能容得下她放肆。
沈皇后因此愈发的患得患失，因为这份爱，她已然疯狂。在生下皇三子之后，皇帝后宫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所出，便是她的手笔。那时皇帝已有了三个儿子，又顾忌着沈家，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直到穿越女王雅婼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平衡。
想要在王雅婼那里故伎重施的沈皇后不仅失手，还真正触碰到帝王底线。原来帝王，也是会有真爱的。与此同时，那个时候，帝王对沈家的忌惮也越来越深。两者合一，沈皇后终于倒台。
沈皇后对皇三子唯一的要求便是符合一个皇位继承人的一切标准。她相信只有自己的儿子能够坐上那个至高的位置。母子两人几乎毫无感情。
沈皇后既然已经被废，三皇子的位置就尴尬了起来。虽说虎毒不食子，但当皇三子的存在对自己真爱的儿子产生威胁时，选择便很容易了。嫡长子加上沈家的威胁还是挺大的。不及一月，沈家以谋反罪名被诛杀九族，皇三子被赐一杯鸠酒。
曾经花团锦簇枝叶繁茂的沈家终于彻底失势，皇权进一步的集中到了皇帝手中。
曾经沈映晚看到这个情节时觉得帝王真深情，为了女主大动肝火。然而现在的沈映晚却不可避免地阴谋论了，其实王雅婼只是一个幌子吧，帝王的真爱只有那九五之位。好吧，沈映晚夹带私货了，男女主还是相爱的，不过这份爱情里掺杂了许多其它的东西。
……
随着时间渐渐推移，今上想要传位于太子的心思越来越明显。朝堂风起云涌，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开始了势力的重洗。
权力交替之时，总是适合浑水摸鱼。纵使皇帝与太子关系再是亲密，也不是同一个人。太子不想要永远受缚于他的父皇，那就必须拥有自己的班底。而皇帝纵使有传位于太子之心，在太子的大动作面前，也不是不会心存芥蒂。
沈慕离了解皇帝，看似深情实则无情，掌控欲强烈，即使成为太上皇，也不会真的就吃斋念佛，不问世事去了。不过同时他又是真心想要传位给太子萧洛衍，希望太子能够顺利登基。人性总是这般复杂，所以……沈慕离才会喜欢人间啊。
昔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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