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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狸咽了咽口水，慢吞吞的回道：“阿狸”
　　“阿狸，阿狸……，那阿狸姑娘以后就叫“离燕”好了。”
　　为什么要改叫离燕呢，阿狸不解，不过她也不在乎，她朝着眼前的女子笑了笑，提醒道：“好吃的。”
　　那女子回过神来，继续朝门外吩咐道：“快去准备吃食，离燕姑娘饿了。”说完心中忍不住暗自纳闷：“这姑娘昨日还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今日怎就转变主意了。看着人也变得呆了不少。”
　　“不过，呆呆的也不错。”想着又暗自打量了阿狸一眼，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很多客人就喜欢这样的呢，呆呆的，却又带着点可爱。老娘这回算是捡了个宝。”


第37章　懵懂阿狸　接客在即
　　阿狸心满意足的饱餐一顿后，躺在床上揉着肚子满意的直哼哼。躺着躺着思绪就散开了，不自觉就想到了顾承安。不过阿狸此刻脑子里想的却是：“上次在阿顾那家伙面前那么丢人，我才不要去主动找他呢。哼，趁我失忆就吓唬我，还让我误以为自己是个女子。”
　　“啊啊啊，老子一世英名就这样毁了。不对，不对，那是上一世的事。阿顾那家伙又不会记得，这世上也没有人知道。只要我不说，嘿嘿……。”阿狸想到此处又重新高兴起来。
　　“哦，还有那个臭玉简也知道。”阿狸想到此处，举起脖颈间的玉简放到眼前。恶狠狠的盯了许久，没有反应。阿狸又将玉简放到嘴边，大吼道：“喂喂喂，还活着吗？”
　　这次，玉简仍是没有回答她。不过阿狸却突然看到了一幕幕的画面从眼前闪过：
　　一次探亲，让她的人生轨迹彻底偏离。
　　那天的小道似乎都是鲜红的。到处是血，鲜红的血。绿竹她们就那样睁着眼睛躺在血泊里，嘴角微张，似乎在对她说：“小姐，快跑。”
　　她跑了，拼命地跑，可终究还是没能逃出去。
　　后来的一段时间她都待在黑暗中，她隐约知道抓她的是几名男子。她哭着求他们放了他，他们说什么来着？她想了想，只想起一句：“认命吧，小丫头，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再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穿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让自己去陪客人喝酒。
　　可是自己一个未出闺阁的女子怎能干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她拒绝了。接下来的日子放佛成了她此生的噩梦。
　　不断地抗议、绝食、被打，循环往复。后来，她终于不再试图反抗。她认命了，成为了千千万万青楼女子中的一员。
　　她想，她的此生大抵就这样了。
　　可老天爷似乎不喜欢太多这样索然无味的人生。窗间的惊鸿一瞥，她看到他随手救了一位即将遭遇厄运的女子。从那时起，她总是忍不住会想：“如果当初也有这样一个人救我呢，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呢？”
　　一遍又一遍，终成执念。
　　再后来，他们相遇在青楼之中。
　　可此时的她却不再期盼有人能救她，她只想毁了这个让她对自己的人生更加失望和怨恨的人。她一改往日冷面美人的形象，对着他巧笑倩兮，极尽温柔。
　　她想让他爱上自己，流连青楼，对啊，接着她在抛弃他，这样，就有人比自己更惨了是不是？她想着想着却突然泪流满面。
　　后来，他还是渐渐爱上了她。她想，大抵自己就是他命中一劫。她告诉自己，不要心软。却在后来终究还是败在了他的一句话上。
　　那一天，烛光闪烁，他的面庞闪闪烁烁，声音却那样清晰的传到了她耳中，他说：“离燕，不要再笑了，很难看。我喜欢的从来不是这样的你。”
　　后来……，她记不清了。知道到从那以后，她在他面前终于不再是那副永远挂满笑容的脸。难过的时候会哭，生气的时候会发脾气。偶尔也会高兴的笑。
　　再后来，她成了他的妻。
　　那本来该是他们的人生，可那个女鬼的出现让离燕的人生更加的坎坷。在青楼之中的她遭遇了很多原先不曾有过的东西，更早的丧失了对人生的希望。她终究没能等到他的救赎。
　　“这也太窝囊了吧。”阿狸看完忍不住暗自嘟囔道。“要是本大爷，三两下就能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那我现在要干什么呢？大发神威将这女子救出来？送给阿顾那家伙？”阿狸暗自思索。
　　“咚咚咚，”阿狸的思绪被几声敲门声打断。
　　“进来吧，”阿狸毫无形象的倚在床上，懒懒的说道。
　　“离燕姑娘，红姨请你过去。”进来的女子没有看床上一眼，低着头轻声说道。
　　“你去告诉那个什么红姨，老子刚吃饱，懒得动，待会儿再说。”
　　那女子欲言又止了半响，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出去了。
　　阿狸看无人打扰，一阵睡意袭来，迷迷糊糊又进入了梦乡。
　　“怎么了，小蹄子。方才还说的好好地，没过多久就要反悔了？”阿狸将将入睡，就被一阵大喊声惊醒。
　　揉着眼睛起身，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子，阿狸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声音中犹带睡意。
　　“我还没问你怎么了呢？敢耍老娘？你是不是反悔不愿去陪客了？”说完紧紧盯着阿狸，一副你敢说是老娘立马抽死你的架势。
　　“老子耍你干什么？喝喝酒听听曲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阿狸莫名被吼，心情也不十分美丽。
　　“那我方才寻人唤你，你为何不去？”红姨的面色仍带着几分不信。
　　“老子刚吃撑了，想睡会儿怎么了？”
　　那红姨此时方有几分信了，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柔声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说完又委婉的道：“只是我们这里陪酒自有一套规矩，须得先调教几日。”
　　阿狸一听，顿时就不耐烦起来，脸上也带上了几分，不耐的道：“要是这么麻烦，我不干了。”
　　“好吧，那我们先不调教，只是你须得让客人开心才好。否则，不管你同不同意，此事都必须做。”与此同时红姨心里暗道：“这样也好，有些客人正喜欢没调教过的处子。”
　　阿狸则跟她想的完全不同，在她眼里，有酒有肉有吃的，还给你听个小曲。再兼又有人陪你喝，还有什么好不快活的。
　　因此两人虽想的不甚相同，却诡异的达成了共识。
　　正在此时，一个小丫头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在红姨耳边道：“红姨，那位柳公子又来闹事了。说我们的姑娘都是些庸脂俗粉，忎的无趣，此时正在三楼大吵大闹呢。说要是再不送满意的姑娘过去，就要……”
　　红姨听到此处，回头瞥了一眼床上的阿狸，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第38章　传说中的柳公子
　　床上的阿狸忽然打了一个哆嗦，抬起头就看见红姨一扭一扭的向自己走来。阿狸忍不住撇了撇嘴。
　　“离燕姑娘，你刚才也答应的好好地。现在正巧有有位公子需要人陪酒。你看……”红姨说着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阿狸。
　　阿狸本想说：“我刚吃完东西不久，现在肚子正撑着呢。能不能待会儿再去。”可看着面前这张满脸褶子笑成一朵花的脸，拒绝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红姨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吩咐方才的小丫头道：“先去告诉柳公子让他稍等。”继而又附到到丫鬟耳边低声道：“就说我昨日方得了一个好货色，待会儿就带去让刘公子品鉴。”那丫鬟听罢，抿着嘴出去了。
　　那红姨复又转身对另一人道：“先带离燕姑娘去洗漱更衣，换一身漂亮衣裳。”
　　阿狸听到此处正想说：“喝酒就喝酒，还换什么衣裳？待会儿倘若喝醉了弄脏衣裳，又是麻烦。想当初他和阿瑾他们因为抢烤鸡吃在泥地里滚了一晚上，满身的毛都脏兮兮的。第二日一早瞅见了桐姨的桂花酿还不是巴巴的拥上去抢着喝。若是再去洗个澡，岂不黄花菜都凉了。
　　于是乎阿狸带着几分担忧的问道：“等我洗漱回来，酒还有吗？”
　　红姨不料这丫头这么上道，一时间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忙连声应道：“傻丫头。放心吧，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想吃想喝，红姨是不会少了你的。只要你好生听话。”
　　阿狸一听此话，顿时乐的牙不见牙眼不见眼的。屁颠屁颠的就跟着那人去洗漱了。她想着：“上次跟着阿顾那个家伙都不给我饭吃。这次本大爷大发神威，一来就找了个任劳任怨的小弟。唉，本大爷真是太厉害了。”
　　阿狸换好衣服后，就有一个小丫头进来，说要领着她去见什么柳公子。此时阿狸经过一番洗漱，肚子里的食物已消化了七七八八。自然乐得跟着她去。
　　那丫头领着阿狸七拐八拐的上了三楼，阿狸在后边大摇大摆的走着。一路上不停地有人邀阿狸喝酒，阿狸简直不能更得意：“没想到这些人一眼就看出了本大爷的厉害，都抢着邀请本大爷喝酒。”
　　“可惜啊，本大爷的一号小弟还在三楼里等着呢，你们这些小弟二三四号只好先排队喽。”想到此处，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小脑袋一扭，一副本大爷很忙，没空搭理你们的架势。圆眼睛却咕噜咕噜的转着，时不时的那眼角瞥一下众人。
　　那些客人先时见阿狸对他们爱答不理还有几分扫兴，看到此处却不由得有了几分兴味。纷纷朝阿狸抛起了媚眼。
　　阿狸却想着：“这些人还真是热情，本大爷都没空搭理你们了，还这么眼巴巴的看着我。哎，真是让人好生为难啊。”小脑袋却不由得仰得更高了。
　　不多时，就在阿狸还沉浸在个人魅力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前面领路的丫头停下了脚步，伸起左手敲了敲房门，朝门内道：“柳公子，离燕姑娘来了。”
　　接着，里间传来一位男子有些轻佻的声音：“噢？那进来吧。”
　　那丫头将房门半开，伸手示意阿狸进去。接着就转身站在了门外。
　　阿狸强忍住一脚将房门踹开的冲动，甩着膀子走进里间。
　　屋内桌边一名年轻男子，手执酒杯兀自喝得畅快。旁边两名战战兢兢的女子在旁为他倒酒。见阿狸进来，那名男子停下了喝酒的动作，上上下下将阿狸打量了一遍。继而嘴角一勾，轻佻道：“红姨果真不曾骗我，长得还算入眼。只是不知酒量如何？伺候人的本事怎么样？能不能哄的本少爷开心。”
　　阿狸却丝毫未曾将这些话听进耳中，她的目光死死的黏在桌上满满的吃食上。心里对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小弟的男人十分满意：“这家伙太上道了，只喝酒，好东西都给本大爷留着。恩，就允许这家伙成为自己的一号小弟好了。”阿狸暗自点头。
　　于是乎，这家伙众目睽睽之下，十分熟练的走到桌边坐下。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还不忘招呼自己的预定小弟：“来，阿柳不要客气，坐下接着喝。不用招呼我。”
　　柳函伊看着这个自来熟的小家伙，不知何故，心头的烦闷稍减。他本来是心情抑郁想出来散散心，可看着眼前一张张谄媚的脸。心头的怒气却几乎要将他灼烧。为什么朝堂上有一群天天趋炎附势的大臣还不够，就连一个小小的青楼都不能让他有片刻放松呢。
　　可现在，他似乎体会到了，真正的放松和自由。柳函伊又喝了一口酒，此刻他的面容似乎都柔和下来。他不知道眼前的姑娘是否在故作姿态，可他想享受一下这片刻的宁静。
　　阿狸吃饱喝足以后就发现旁边的小弟一号呆呆的看着自己，心中暗自得意：“被小爷我的英姿所慑服了吧，哈哈。”清了清嗓子，阿狸自以为高深莫测的开口叫道：“阿柳。”说完朝着柳函伊扬了扬下巴，心里想着：“这家伙现在难道不应该向本大爷表忠诚，发誓做好小弟一号，从今以后将所有好吃的都给本大爷留着吗？”
　　阿狸见对面的家伙没什么反应，伸手拍了拍柳函伊的肩膀。脸上也配合的做出一副你说吧，我都听着的表情。
　　身旁的柳函伊此时却是一头雾水，绞尽脑汁也猜不出对面小丫头的意图。只好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阿狸正等的不耐烦，想要开口之际，就看到了柳函伊的动作。顿时领悟，也朝着柳函伊眨眨眼，向柳函伊表达自己同意收下他这个小弟的意思。
　　柳函伊见状，再次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眼睛里满是疑惑。
　　阿狸看的的却是这家伙听闻自己同意后满是激动和崇拜的眼神。顿时对柳函伊好感倍增，一个激动走到柳函伊面前大力拍了拍小弟的肩膀，满是豪情的道：“阿柳，从今以后你就是本大爷的小弟了，连阿顾那家伙都要排在你后面”心里还不由愤愤地想着：死阿顾，上次那么骗我，本大爷以后不要你当小弟了。”
　　柳函伊虽然疑惑眼前的小丫头为什么忽然说这样的话，可心头的另一层疑惑却让他鬼使神差的问道：“阿顾是谁？”
　　“当然是那个叫顾承安的臭家伙喽。”阿狸毫不迟疑的说道。
　　“姑娘认识顾承安，他和姑娘什么关系？”柳函伊饶有兴趣的道。心头则暗道：“顾承安那小子，平日里跟个闷葫芦似的，会认识青楼的姑娘？若是真的的话，那就太好玩了。”
　　“那当然，那个家伙真是太可恶了。”阿狸想到上一世的事，闷闷的道。
　　柳函伊此时听到关于好友的八卦，心里的恶趣味尽数被勾了起来。方才的烦心之事早被他抛到了脑后。此时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等下次见到顾承安，一定要好好问清此事方好。想到顾承安那张淡漠的脸上会出现的表情，柳函伊只觉得自己已经等不及要见到了。


第39章　熊猫眼柳函伊
　　阿狸自觉丢脸，自是不会将自己上一世被顾承安治的服服帖帖的事说出去。此时见柳函伊这家伙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顿时恼羞成怒起来。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红唇微珉，小拳头也攥了起来。一副气势汹汹随时要出去找人算账的架势。
　　柳函伊见状，更是心痒难耐。心中一瞬间闪过了十多种猜测。一会儿想着，莫不是顾承安那闷葫芦一不小心轻薄了人家姑娘。此念一出，立时被自己摇头否定。一会儿又想着顾承安这家伙看着像个闷头鹅，不料却是个闷骚的，还有小姑娘心心念念的惦记着他。
　　想着想着，自己反倒乐了起来。又觉得自己独自在这里猜测颇为好笑，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阿狸本来在那里独自懊恼，忽听旁边传来“噗嗤”一声。抬眼望去，就发现对面的阿柳冲着自己笑的简直不要更灿烂。
　　阿狸顿时心下一惊：“这家伙莫非知道了我的糗事？”这么一想，再看柳函伊的笑容，只觉得这张笑脸都放佛再冲着自己说：“噫，嘴上说自己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没想到私下里胆小如鼠，真是羞煞人了。”
　　阿狸顿时气得小胸脯起起伏伏，脸色涨红。再看着柳函伊那张俊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可恶。
　　于是乎，不久后，房外的众人就听到了从三楼中传来的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众人静默片刻后，脸上纷纷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接着就各自忙了起来，放佛先前的叫声不曾有过。
　　而此时的三楼，柳函伊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乌青的双眼，不解的看着阿狸。丝毫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得眼前的小姑娘大打出手。
　　阿狸看着柳函伊控诉的眼神，此时也有了一丝不确定。她转了转圆眼睛，皱眉思索了一会，方试探的问道：“你方才在笑什么？”说着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眼中尽是询问之意。
　　柳函伊此时才稍稍明白过来，只觉得哭笑不得。稍移手掌将眼睛露出了一点，才看着阿狸正色道：“柳某绝无嘲笑姑娘之意。”说完，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眼圈，忍不住扯出一抹苦笑，心中暗道：“顾承安，你小子惹了人，却要我来受苦。”
　　阿狸闻言，仍是有些不信，又睁着眼睛将柳函伊上上下下一番扫视。方才暗暗点头，朝着柳函伊道：“阿柳啊，对不住了。本大爷一时手滑。”声音里微微带了一丝羞窘之意。
　　然而没过多久，这家伙立即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朝着柳函伊扬了扬下巴，一副牛气哄哄的语调道：“本大爷最是不喜欢亏欠别人，今日打了你，你打回来就是了。”
　　说完就将小脸凑到了柳函伊面前，闭上眼睛，一副你随便打，本大爷不怕的架势。
　　柳函伊此时却有些哭笑不得，看着眼前凑过来的小脸。阳光下，嫩白的脸庞上细碎的绒毛让面前的小脸更显稚嫩。红艳艳的嘴唇微微嘟起，仿若等人品尝的鲜果。柳函伊难得的微微失神。
　　再一细看，就发现眼前的小丫头虽然脸上是一副大无畏的表情，小下巴还使劲的朝前仰着，脚丫子却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
　　柳函伊试探的将手扬起，就见这丫头偷偷掀起左眼皮瞅了自己一眼，见自己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