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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难当[女穿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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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墨抱着秦远回沧澜宗,却见方白披头散发,穿着单薄地站在黑路上。他瞥了方白一眼:“你身上有伤,不好好养伤,来这里做甚?”
  方白垂眸望着睡在宋墨怀中的秦远,道:“等宗主归来。”随后,他勾唇一笑,“没想到秦远也回来了,他这是怎么了?”
  宋墨道:“摔倒了,走不了路。”说完,他走出几步,却见方白还杵在那,不由停步,问,“你还杵在那做甚?”
  方白叹了口气,道:“宗主不喜欢方白跟着,所以方白想等宗主走远些,再自己一个人走回去。”
  闻言,宋墨立即离开了。
  方白见此,呵呵笑着,“我何时变得如此扭捏造作了?”一阵风吹过,好像能将他吹散似的,“我早该明白,他虽然为了我冒险欺骗神君,可说到底不过是因为我有利用的价值罢了。如果我没有价值,或触犯了他的底线……”背后的伤口裂开,血如红梅在衣服上溅开,他嘶地倒吸一口凉气,“疼。”
  ……
  回到沧澜居,宋墨将秦远怀里的三株星华草收起。那星华草枝叶丰茂,神曦飘摇,顶尖还结了几颗红色果子,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估计有生长了有万年之久。因此,宋墨看向秦远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宋墨扒开秦远的衣服,发现秦远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淤青烂紫不少,骨头断了许多,掰开嘴巴,里面还豁了几颗牙。他心想:“这孩子为了那三株星华草,倒是吃了不少苦。可是,为什么他这么想继续留在沧澜宗,做我徒弟呢?”
  宋墨想不出什么理由,索性不再想。他以法力抽取星华草部分神曦,渗透到秦远体内。秦远的伤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宋墨在秦远伤势愈合后,将星华草收起,然后去见了方白。这时候他心里的结也打开了,自己不如人就是不如人,对方是龙凤体,这没什么好丢人和遮掩的。
  现在方白不和方小贵住一起。宋墨来到方白居住的“白鹭园”,那里距离沧澜居不远,风景萧瑟清幽,是一处十分静谧的地方。他刚走到门前,就有人打开门。
  那人披着貂裘,容颜清瘦。一双异瞳清澈,望向宋墨时,有种深沉的专注。他淡淡道:“原来是宗主,不知宗主来白鹭园,所为何事?”
  宋墨说:“我此番来,正是来赔礼道歉的。”
  方白倚着门,犹如一株病弱的君子兰。
  宋墨走到方白跟前,“秦远从万丈红尘带回了三株星华草,我想送你一株,不知你肯不肯收?”
  方白闻言,眸色一动,道:“星华草乃是修行中人公认的疗伤至宝。无功不受禄,宗主何以重礼相赠?”
  宋墨道:“石光以龙凤体的身份进入千泽林,拥有的资源是你我无法想象的。虽然沧澜宗地位低,资源薄弱,可我想尽可能给你最好的资源。”
  方白态度轻慢,显然不为所动。
  宋墨继续道:“还有就是,我……我之前罚你十鞭,是因为自觉不如你,心生惭愧罢了。”他关切的望着方白,“伤口还疼么?”说完,他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些虚情假意了,咳了一声,“总而言之……”
  方白打住了宋墨的话,“宗主的意思,方白已经明白。方白绝不会因此怪罪宗主,毕竟是方白有错在先,若宗主不罚,恐其他人会藐视宗规,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伸出修长的手,“星华草。”
  宋墨将一株星华草交给了方白。
  方白接过星华草,道:“多谢宗主恩赐。”
  宋墨微微颔首。
  接着,宋墨将东部神君赐令牌的事跟方白说了。
  方白表示:“现在东部神君麾下那批人整天打来打去的,沧澜宗人员单薄,最好还是不要投入太多人。”
  宋墨问道:“你的意思是,还是要投入一些人?”
  方白勾唇一笑,容颜清丽之至。他道:“此事宗主可否交给方白来办?”
  宋墨应允。
  接着,宋墨没有继续逗留,在谈论了一下宗中大事后就离开了。毕竟两人间也没什么好谈的,再继续留在那里反而尴尬。
  待宋墨离开后,方白望着掌中那株星华草出神。
  宋墨并不明白方白想要什么,缺什么。他能想到的,只有地位、名利、财富、修行资源这些一般人认为好的东西,他也同一般人那样追逐这些,所以他能给方白的也只有这些。
  ……
  宋墨回到沧澜居,看到秦远已经醒来。
  秦远见到宋墨,愁眉苦脸道:“师父,我拿到三株星华草了,可……我明明把它们放怀里的,不知怎么回事,醒来后怎么也找不到了……”
  宋墨道:“因为我把它们都收起来了。”
  秦远闻言,喜道:“原来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的有点烂,宋墨罚人那一段太过僵硬。将秦远好不容易从万丈红尘摘来的星华草送给方白,这么做也有点渣了。多谢诸位看下来了……





第7章 第七章 温泉池
  收徒、收义子的仪式流程全由方小贵和方白安排。
  当天,宋墨打扮隆重:内穿一件黑锦长袍,外披鸦羽大氅,云纹银带束腰,腰配鱼符,背负“臧剑”刀,脚蹬墨缎银丝踏云履,头戴鱼浪冠。
  宋墨看着镜中那个宽衣博带,宛如画中仙人的自己,有刹那的晃神——这是我么?
  “姓宋的,还不快出来,在里面墨迹什么呢?收徒仪式快开始了!”沫萝很不高兴做个传话人,她鼓着腮帮子说。
  宋墨应了一声,开门,只见沫萝也盛装打扮过。
  沫萝看到宋墨以后,面露惊艳之色,忍不住赞道:“画中人如墨,唯你世无双!”此话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改编。
  宋墨不接话,只是朝沧澜宗祭祖祠堂走去。
  沫萝跟了上去,捂着脸喃喃道:“上天为何要给他这样好的皮囊,再给他一个糟糕的性格呢……”
  宋墨走到祠堂,只见里面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两旁燃着婴儿手臂大小的红烛,沧澜宗里所有人都站在两旁,做这场仪式的见证人。
  祠堂内陈列着列代宗主的牌位。最上面的墙上有一幅斑驳泛黄的古画,古画上画的正是开宗之祖年轻时的模样。古画下是一条“训诫鞭”——当日宋墨用来打方白的那条蛇骨鱼鳞鞭。鞭子下,依次摆放着必要的贡品和两张蒲团。
  方白和方小贵也隆重打扮过:方白头戴玉冠,眼戴金丝眼镜,一身月白,就如云端上月亮一样皎洁;方小贵穿着一身灿烂的金色,胖墩墩的身躯活像一颗大元宝。
  宋墨环顾四周,不见秦远,问:“秦远在哪?”
  这时,门外传来秦远的声音:“师父,我在这!”
  宋墨回头,见秦远披头散发,一身雪白,像只白色小猫一样跑了过来。跑到宋墨跟前,秦远气喘吁吁道:“那个……昨晚上一直睡不着,今天…一不小心睡过头了……”他低着头,神情不安。
  宋墨没有批评秦远,说道:“仪式快开始了。”就走到蒲团前磕头跪拜,念收徒宣言,“请列祖列宗做个见证,今沧澜宗现任宗主,宋墨,收秦远为徒。墨虽修为卑微,但定会以身作则、严加管教,绝不误人子弟,败坏沧澜宗名声!”说罢,他转头对秦远道,“过来!”
  秦远哦了一声,跑过去,站在宋墨身边。
  宋墨叫秦远磕头,秦远磕了三个响头。宋墨在宗谱上提笔添上了秦远的名字。
  秦远磕完头,呆呆地望着宋墨。
  宋墨将开宗宗主的昔年佩剑,银剑赠予秦远,道:“以此为信物,你从今往后便是我宋墨的徒弟。我若在世一天,便管教你一天。若有违此诺,将来不得好死!”
  秦远颤抖着接过银剑,他应是,喊了一声“师父”。
  宋墨颔首,道:“你可知这古画上画的是谁?”
  秦远摇头说不知。
  宋墨道:“沧澜宗开宗之祖,他是沧澜宗第一任宗主——谢无情。”
  画上的人一身蓝衣,容貌英朗,气质潇洒,身配银剑,有股豪侠之气。
  秦远问:“为什么师祖的武器是剑,而师父你的武器是刀?”
  宋墨说:“沧澜宗本是北部的一个宗门,自从迁徙来这里以后,每一任宗主的武器都由剑变成了刀。”
  秦远啊了一声:“我的武器是剑,那可怎么是好?”
  宋墨道:“为师不需要你将来继承沧澜宗。”
  秦远不明白宋墨这话的意思,他问:“师父的意思是?”
  宋墨弹了弹秦远手上那把银剑,“你总有一日会回到你真正的亲人身边去。而为师在死前,必定会将接位之人安排好,这些都无需你操心。”
  秦远握紧了手中的剑,说:“师父,我不会走的,你也不会死的!”
  宋墨呵呵一笑,“天真。”
  秦远仿佛没听到宋墨的话一般,只是执着的重复那句话。
  另一边,方白和方小贵的仪式已经进行至末尾。
  日头西沉,黄昏。天地间一切事物似乎都渲染成迷人的橘色。那光暖暖的照耀在秦远身上,勾勒出他稚嫩的脸庞,为他镶上一道橘红色的金边。
  秦远望着宋墨,问:“师父,您要带我去哪儿啊?”
  宋墨道:“本宗收徒仪式中最后一项就是师徒共浴。现在为师要带你去温泉池。”
  秦远不知想到了什么,小脸蛋刷的一下就红了。他拽着宋墨玉笔般的手指,嗫嚅道:“那……师父……要脱光衣服么?”
  宋墨瞥了眼秦远,只见秦远粉颊含怯,神情娇羞。他挑了挑眉,“你在沐浴的时候穿着衣服?”
  秦远脸烧的更厉害了。他眨动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话间,两人来到温泉池。
  那是温泉池四面由假山围绕,四季温热,池水因沾无数有益草药,长泡可以强身健体,补气养神。
  宋墨问:“自己脱,还是要为师帮你?”
  秦远只觉得浑身发烫,胸口燃烧着一团炽热的火焰。他支支吾吾半晌,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
  宋墨见此,也不再为难秦远了。他瞧着秦远那纯情可爱的模样,忽然觉得收这么个徒弟还挺好的。他蹲下身,将秦远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下来。
  秦远也不反抗,任由宋墨摆弄。他心想:“除了娘,师父是第一个帮我洗澡的人……”
  秦远穿着一件及膝的亵裤,裸露在空气中的身体洁白无瑕,仿佛一块光泽莹润的羊脂玉。然而他怕羞,脱好衣服以后就急急跳进温泉池里遮掩自己。池中溅起一片水花。
  宋墨动作轻缓,他趟进池中,一头黑发如绽开的花,漂浮在水中。
  秦远见此,疑惑道:“师父,您怎么这样就进来了?”
  宋墨解释道:“为师修炼的功法是风、水属性,穿着衣服进入水中,出来后身上不会沾一滴水,而你则不同——你做不到这样。”说着,他拿起池边的刷子和皂角,开始给秦远清洗头发。
  看到衣衫规整的宋墨,秦远不知为何,心中有种失落的感觉。然而,那失落的原因,他却不敢细想。他出神地望着宋墨近在咫尺的脸,不知为何,总有种身处幻境的不真实之感。
  宋墨发现秦远在发呆,就问:“在想什么?”
  秦远接住宋墨鬓边垂下来的长发,说:“师父,我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不然,为何您如此不真实?”
  宋墨挑眉,“呵呵”轻笑一声:“不真实?”却并不将这话放在心上。
  秦远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宋墨继续道:“很多时候,真与假其实并无多少区别。而且这个话题对你我而言都太深奥了,暂且不论。”他将秦远手中的头发抽回 ,“既然你成为了我的徒弟,那么,你踏入修士的世界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现在为师就跟你说说,你需要知道的基本常识。”
  闻言,秦远收起心中的旖念,认真聆听。
  宋墨道:“首先,先从货币开始说起。这个世界的货币多种多样,有些东西甚至不是能以货币来交换的,就只能以物易物。”
  秦远好奇,问:“什么样的东西不能以货币来交换?”
  宋墨道:“时间、生命,这些虚无缥缈的,还有功法和地位这样实质的。实际上,无法用货币来交换的,跟可以用货币来交换的一样多。”
  秦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宋墨给秦远洗完澡,二人泡在温泉池内。
  宋墨道:“东部、南部,普通人用来交易的货币是铜币、银子和金块。西部和北部普通人交易都是用的珍珠、钻石、水晶。”他懒洋洋地躺在温泉池边,“修士界,大都以愿力珠为货币。愿力珠也分品级,龙眼大小的愿力珠是下品,鹅蛋大小的愿力珠是中品,上品愿力珠为师不曾见过……”
  秦远一脸认真地听着,一语问出了关键:“那愿力珠是怎么来的呢?”
  宋墨道:“孺子可教也。”他整理了《启天录》里的说法,“俗话说‘人心生一念,天地悉皆知。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这愿力珠就是由人们各种各样的‘念’汇聚而成的东西。”
  宋墨为了让秦远整理思绪的时间,停顿片刻,才继续道:“愿力珠是修行界人人都渴求的东西,如果数量足够,可以缩短修士们修炼的时间。然而狼多肉少,大部分资源都被官家垄断了。为师听人说,一个城的人整整一年的愿力合在一起,才能形成一颗下品愿力珠。至于往上那些,就无法计数了。”
  秦远睁大眼睛,漆黑的眼珠里似乎盛满了星星,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似乎对宋墨说的很感兴趣。
  宋墨见此,也不介意多说一些:“愿力珠虽好,但是也有一项不可忽视的问题。”
  秦远啊了一声:“什么问题?”
  宋墨道:“人的‘念’多种多样,全部汇集在一起,要是在炼化愿力珠前没有剥离那些‘念’,那轻则可能会走火入魔,重则身死道消!”
  闻言,秦远却并不以为意。
  宋墨呵呵笑道:“但是‘念’对龙凤体的作用会比常人小很多——这也是为什么龙凤体适合修炼的原因。而咱们宗,就有这么一个龙凤体啊……”
  秦远老大不乐意,心想:“师父当真是看重那个方白,我难道会不如他?我不信!”可是当他看到宋墨那深邃的眼眸,他的心口似乎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师父看中的人,总不会错,我又怎么超的过?”这么一想,他就觉得自己很没用,鼻子酸酸的,想哭。
  秦远抹了抹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哭出来,只是眼角有些湿润。他道:“师父,我知道上品愿力珠是什么样子——我见过!”
  宋墨瞥向秦远,“哦”了一声,那一声尾音上扬,看样子似乎不怎么相信。
  秦远道:“上品愿力珠,从外表看,大小和下品愿力珠一样,但是颜色却不是奶白色,而是很漂亮的七彩色。我记得我娘给过我一颗,她说这东西在上亿下品愿力珠中才有几率出现那么一颗,很是珍贵。”
  宋墨刹那间还以为自己耳朵坏掉了。等他回过神,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捡了个不得了的徒弟。
  宋墨清咳一声,“拿出来给为师看看。”
  秦远说:“现在不在身上。”
  宋墨问:“那在哪儿?”
  秦远望着宋墨,“师父很想要?”
  宋墨哑然无声,沉默半晌后才开口:“不是。为师只是想涨涨见识罢了,看完了自然会还你——毕竟那是你娘给你的东西。”
  秦远道:“如果师父想要,拿去也没关系。”
  宋墨没有接过秦远的话,只是说:“泡的够久了,出来吧。”说罢,他抱起秦远,走出温泉池。
  宋墨身上果然不沾半滴水。
  秦远说:“师父好厉害!”
  宋墨道:“为师并不厉害,甚至在众多修士中,还处于最低等。”他说这话的神情很坦然和平静。
  秦远搂着宋墨的脖子,道:“可我就是觉得师父厉害!”
  宋墨不以为意。
  秦远道:“他们虽然有很高的修为,能轻易杀死很多人,可他们已经不像活人了。而且他们不会像师父一样,为了沧澜宗不辞辛劳……”
  宋墨拍了拍秦远的脑袋瓜,“为师乃是沧澜宗宗主,不辞辛劳,不过是为师身为宗主的本分罢了。”
  秦远捂着脑袋,道:“那也很了不起!”
  宋墨叹了口气,懒得再纠正了。
  宋墨给秦远擦干身体,穿上衣服,低头的时候长发散下,露出诱人的脖颈。
  秦远突然伸手戳了宋墨脖颈三下。
  宋墨不悦,问:“怎么了?”这话里有几分问罪的意思。
  秦远如实说:“师父,我发现您脖子后有三颗小黑痣。”
  宋墨训道:“你看见了就看见了,手别乱戳。”
  秦远应是。他掩饰般搓了搓手,却忍不住贪恋起之前指尖碰到的,宋墨肌肤冰冷湿润的触感。
  二人走出了温泉池。
  秦远道:“师父,我带您去看那颗愿力珠。”
  两人来到沧澜居。
  秦远也住沧澜居,卧室就在宋墨隔壁。秦远将宋墨带到卧室,然后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上有一些笔画,秦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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