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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白的手机同时响起，是经纪人的电话，墨白不知道接了该说什么。
　　为什么突然在直播里暴露同性恋人？
　　为什么以前从没说过自己有男朋友？
　　墨白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恨不得一口咬破祁奚的脖子，把他的血吸干。
　　“你发什么疯？”
　　祁奚也不知道自己发的哪门子疯，他的脑子里被强行灌入大量的信息，车水马龙般从他眼前闪过，一道道身影晃来晃去，都很熟悉，炽烈的情感让他百感交集。
　　痛苦的、悲哀的、绝望的、嫉妒的、兴奋的……种种情绪如同洪水猛兽扑面而来。
　　他身上所有的细胞变得活跃，好像有什么东西苏醒了。
　　他捂着头，两眼赤红，忽然就露出了吸血鬼的尖牙。
　　墨白被他的样子吓到了，立即呼唤系统：“系统，他怎么了？”
　　系统立刻检查目标的身体，却只得出目标一切正常的数据。
　　“没什么问题啊，是不是被你刺激到了……”
　　“放屁……”墨白的话戛然而止，他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说话，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但他能肯定那不是系统的声音。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墨白紧张地问系统。
　　“有啊……那个司竹溪的脚步声。”系统说。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司竹溪刷微博的时候看到了热搜上墨白被祁奚强吻的视频，他拿着手机就冲了过来，结果看到祁奚半蹲在地上十分痛苦的样子。
　　这是他从没见过的祁奚，并不是平时那样俊美高贵，赤红的眼睛有点凶恶，尖锐的牙齿让人心慌，他害怕自己也会被变成吸血鬼这种恐怖而阴冷的生物。
　　司竹溪尖叫了两声，但是理智让他没有转身跑，他颤抖着问墨白：“他……他怎么了？”
　　“不知道，也许是要变身了吧。”墨白故意吓他，“太久没喝血吃肉了，要不你给他……？”
　　司竹溪两眼一翻，跌坐在地上然后惶恐地爬起来跑了出去。
　　看到司竹溪落荒而逃，墨白讽刺一笑，等他回头看祁奚，却对上他那双燃着火焰的眼睛，看着看着，墨白突然神志有些恍惚。
　　祁奚收起了锋利的牙齿，似乎又变得正常，不，这不正常，墨白看着他心里有点发虚。
　　“你到底想干什么？”
　　祁奚一步一步朝他逼近，那冰冷的气息将墨白笼罩。
　　他不是祁奚！墨白差点脱口而出，还好话到嘴边，被他的理智堵住，他也却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
　　如果他不是祁奚，那他是谁？
　　又是之前的目标吗？
　　是谁？
　　“系统，他绝对有问题！”墨白相信自己的直觉。
　　可系统却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没有回应他，墨白甚至都感应不到系统的存在了，又下线了？这次怎么毫无预兆也没说一声。
　　一阵来电铃声将他从思绪中拉回，还是袁妮，他叹口气，该来的躲不掉，袁妮现在应该气疯了。
　　“你还敢接电话？”
　　“……”
　　“你在哪？”
　　一开口问的两个问题，第一个墨白无言以对，第二个没法回答。
　　墨白的沉默让袁妮怒火更甚，“说话？敢弄这么一出不敢说话吗？”
　　“不是。”
　　“不是什么，那人是谁？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背景？”袁妮咆哮着，就算没开外放，祁奚也听见了她的声音。
　　“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墨白无力地解释着，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这时候说这种话没什么意义。
　　“许珂你是想气死我吗？”袁妮也算是身经百战了，但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
　　墨白只好沉默。
　　袁妮做了两个深呼吸，“他在你旁边吗？把手机给他。”
　　墨白看了眼祁奚，莫名觉得心慌，“妮姐，你问我就行。”
　　“给他！”
　　墨白只好把手机塞给祁奚，“是我经纪人，别乱说话。”
　　祁奚接过手机，对电话那头说：“你好，我是祁奚。”
　　袁妮换了语气，但还是听得出来她很不爽，“你好，你跟许珂究竟是什么关系？恋人？炮友？”
　　“都不是，不过快了。”祁奚自带气场，就连袁妮都被他震到。
　　快了？恋人快了？还是炮友快了？
　　当然，袁妮不会问这个问题。
　　“既然你们什么都不是，那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毁了许珂？”
　　“不会。”祁奚自信的说。
　　“什么不会？”袁妮没发现自己已经被祁奚带着走，主动权换到了他那边。
　　祁奚没有说话，袁妮严肃地问：“明天必须召开记者招待会，你也要到场，你们必须给公众一个说法，将这件事对许珂的影响降到最低。”
　　“可以。”
　　“你需要把你的详细资料发给我，越详细越好，我们要讨论出一个方案。”
　　……
　　刚和袁妮结束通话，秦青的连环call又来了，也是，跟人家说好十分钟后继续战斗，结果发生这种事。
　　秦青的心情应该也很无奈。
　　墨白想了想还是接了。
　　“许珂……”电话接通，秦青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
　　听出他的迟疑，墨白主动说：“有点事要处理，下次再一起玩。”
　　“哦，好，那你忙吧。”秦青语气尴尬。
　　他挂完电话狂骂自己有猫病，打电话给许珂明明有很多话要问的。
　　他的微博已经被轰炸了，都来问他知不知道许珂是同性恋的事，甚至还有人问他跟许珂是不是关系很好。
　　秦青心里烦躁，干脆关闭了微博的评论，经纪人的电话此时也打了过来。
　　他翻了个白眼，不用想也知道，经纪人找他有什么事。
　　而墨白那边，也陷入了僵局。
　　墨白和祁奚对峙着，四目相对，两两无言。
　　先忍不住的是墨白，他质问祁奚究竟什么意思。
　　“我没表达清楚吗？还是说你需要我再来一次。”祁奚似笑非笑。
　　“你到底怎么了？司竹溪他被你吓跑了……”
　　“不是你把他赶跑了吗？”祁奚笑着说，眸光里竟然有宠溺和温柔，墨白觉得自己眼睛坏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装了，你看出来了不是吗？”祁奚注视着墨白，他那双能够直透人心的眼睛让墨白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是我醒来得太晚了……才让你跑了这么多次。”
　　什么？
　　墨白不敢开口，心里有很多猜想，但他不敢肯定。
　　“你……究竟是谁？”他真的看不出来，绝对不是他之前任何一个目标。
　　“那么你先告诉我，温尔、张舟曲、谢极……宋子祁、钟情、沈小末……哪一个才是你？”
　　墨白如遭雷击，半张着嘴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脑子里有三个血红的大字：要死了！！！


第109章　什么鬼的暮光之恋6
　　记者招待会上；　墨白和祁奚并排坐着；　两人的座位挨得很近。
　　一大群记者对准两人咔咔咔就是一顿拍。
　　两人面前举着几十个各大娱乐传媒的话筒。
　　“请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确定的恋爱关系？”冬京传媒的记者语速很快地问。
　　“请问你们为什么会突然公开关系呢？”新海娱乐的记者问。
　　……
　　“你们是谁先追求的谁呢？”
　　“请问你们是已经同居了吗？昨天直播的地方是你们同居的房子吗？”
　　墨白笑得很自然，目光柔和地看着祁奚。
　　两人相识一笑，十分甜蜜的样子。
　　然而；　桌子下面墨白的手被祁奚抓在手里；　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拔不出来；　墨白用指甲狠狠地扣着他的手背；　可一道道血印刚出来就消失了。
　　祁奚目视前方，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们认识很久了，也经历了很多；　是我主动追求的他。”
　　墨白的目光一滞；　看了祁奚一眼；　在他人眼里却满是温情。
　　墨白心想：这人演起戏来；　还真不比他差，差点他都要相信他眼底的真情了。
　　“我们刚确立关系不久；　也是我想要公开的，希望能得到大家的祝福。”祁奚的颜值配上这温柔多情的嗓音，顿时让大家有种看见真爱的感觉。
　　“那许珂你觉得在你这段感情是不是比较被动呢？谁是比较强势的一方呢？”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这个问题分明是变相地在问谁是一号谁是零号。
　　墨白莞尔一笑；　故作听不懂，“并不是，我们属于你强我就弱，你弱我强的相处状态，。”
　　这回答挑不出错；　也没有正面回答，那位记者还想再问，却被别的记者抢先了。
　　“请问，你们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公开关系，是为了许珂你的新电视剧宣传吗？”
　　这个问题就有点犀利了，现场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
　　祁奚虽然还是笑着但是语气明显变冷淡：“宣传新剧的方法有很多，我和许珂都不会用这种方式，谈恋爱是我们的自由，什么时候公开是也是我们的自由。”祁奚话锋一转，又说：“而且是我单方面想公开，他也吓了一跳，不过我已经求的他的原谅了。”
　　记者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俩，“可是……”
　　袁妮适时打断他：“还剩最后一个问题。”
　　“请问二位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墨白看向祁奚，温情的目光里别有深意，祁奚朝他轻微颔首，墨白以为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结果祁奚拿起话筒，郑重其事地说：“有，我们……”
　　墨白连忙打断他，“我们已经商量过，但是短期内不会，毕竟还是先以事业为重，我和他都需要自己的空间，我也不想因为我的身份影响到他。”
　　墨白的声音不大，但空灵的嗓音能够吸引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作为警告，墨白在他手背上用力地捏了一下。
　　记者招待会结束，墨白和祁奚躲开那些有问不完的问题的记者，坐车回去。
　　今天墨白和剧组请了假，休息一天不用去拍戏，其他的工作安排也都改期了。
　　回到别墅，墨白本来想跟他就今天发布会上祁奚说的那些话再好好掰扯掰扯，但是一进屋，却看到司竹溪在里面。
　　墨白头疼地扶额，都是些糟心的事，都让他忘了司竹溪的存在。
　　墨白回头盯着祁奚，那个对司竹溪一见钟情的男人又是谁……
　　“你自己解决吧。”墨白说完就瞬移回房，这种狗血三角恋撕逼大战他可不想参与。
　　墨白再次尝试呼唤系统，然而还是没有回音。
　　昨天系统突然消失，一直没有再出来，也没给墨白留下什么话，墨白虽然心慌，但是也只能强装镇定。
　　做任务到现在，他对系统确实很依赖，把它当做自己在异世界冒险的唯一同伴，之前系统虽然也时不时下线，但好歹会先吱一声，这次，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许问祁奚，他能知道。
　　墨白幽幽地叹了口气。
　　落入虎口的滋味真不好受，特别是墨白都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他有那么多名字，殷凌空、孟照、魏舒……还有童小，到底哪一个是真的他？
　　按祁奚说的，这些人都是他，只是记忆完全不同，而现在的他也没有完全恢复记忆。
　　其实之前墨白看到魏舒的时候也猜到了这种可能，只是系统死不承认，墨白也就相信了。
　　系统说的话，他记得很清楚，当初系统一再强调目标和目标没关系，还说这些世界都是系统虚拟创建的位面，里面的人和事其实都是一些代码和数据，找他来不过是想要获得虐恋值，甚至还存在着很多类似的虐渣系统在同时做着和他一样的事情。
　　可如今系统被狠狠打脸，墨白也没心思臭骂系统，只想让它赶紧出来给他说个清楚。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觉得祁奚说的是真的。
　　墨白躺在床上，全身都放松下来，两眼放空看着天花板，回顾之前的所有任务。
　　这些记忆被他深藏在某个隐蔽的位置，他从不去回想。
　　在那些世界发生的事，就像是他真情实意演的戏，即便他再怎么告诉自己那都是假的，他内心深处也知道发生过存在的。
　　他还记得他做第一个任务的时候，那时候他不是什么角色扮演控，不是演戏高手，只是个普通人，为了让目标爱上他，他的手段可以说是很笨拙生硬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吸引到目标的，莫名其妙就达成了任务。
　　后来，他就习惯了，也学会享受演戏的感觉，把自己当成了演员，目标们只是和他搭戏的过客。
　　“你在想什么？”
　　祁奚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他坐在床边，伸手抓住了墨白的手掌。
　　墨白用力把手抽了出来。
　　祁奚也不恼，挨着他躺下。
　　“想玩游戏吗？”他一副跟他很熟悉的语气，可墨白却觉得很别扭。
　　“不。”不需要在他面前假装，墨白不再戴着许珂的面具，“不想玩。”
　　“你是不是还有很多话想问？”
　　“你会说实话吗？”墨白定定地看着他。
　　他的眼睛像是会说话，像是蕴藏着浩瀚无垠的星空，美极了。
　　“对你，我从不说谎。”他的声音就在墨白耳边，一呼一吸都带着让人心痒的情意。
　　墨白怔怔地说：“为什么？”
　　祁奚突然地笑了，墨白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神了说了这么傻的话。
　　墨白透过他想到了很多人，那些他伤害过，惋惜过并为之心动过的人。
　　“你想知道为什么？”祁奚的声音充满蛊惑的力量。
　　墨白摇头，转移了话题，“司竹溪呢？走了吗？”
　　祁奚动了动脑袋，视线不再放在他脸上，看向天花板，“走了。”
　　“怎么让他走的？他没威胁你？”墨白可以想到司竹溪看到他俩突然公布关系后的表情。
　　到嘴的鸭子飞了，谁都不会甘心。
　　“威胁我？”祁奚笑着露出来尖锐的牙齿。
　　墨白又愣住，好迷人的笑，虽然充满了危险，还是让人向往。
　　墨白的心有点慌，祁奚突然又凑过来，用牙齿轻轻咬住他的颈动脉，墨白僵住。
　　“怕吗？”
　　“我怎么会怕。”墨白也呲牙，“你别告诉我，你用你的牙齿把他吓跑了？”
　　“是啊。”祁奚一个翻身将墨白压在身下，两人近距离面对面，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墨白闻到了一股香气。
　　“给他看了看我变身的样子。”祁奚眨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扇动着。
　　“你厉害。”墨白口干舌燥地说了句然后就要起来，“让一下。”
　　“你不是有话要问我？”祁奚往下压，和他贴的更近，这下鼻尖真的碰到一起了，墨白像是触电般抖了一下。
　　祁奚满意地笑了笑，“有感觉吗？”
　　墨白恼火地瞪了他一眼，“没有。”
　　祁奚鼻子里哼了一声，带着笑意，“你骗不到现在的我……”
　　墨白一时语塞，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以前的你就会被我骗到？”
　　“是啊，骗得很惨。”祁奚语气轻松，还耸了耸肩，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
　　墨白看着他，“你不生气吗？”
　　祁奚眼神变了变，“生气啊，很多次恨不得杀了你。”
　　墨白莫名有点失落。
　　“我是殷凌空的时候，你第二次消失后，告诉我自己，再见到你，一定要狠狠惩罚你，打断你的腿，让你不敢再跑，不敢再骗我。”
　　墨白瑟缩了一下，想到了殷凌空的样子。
　　“是孟照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一定会好好对你，不再伤害你。”
　　“后来，我是魏舒，却又有了薛北初的记忆片段，我对你又爱又恨，爱不能把你捧在手心呵护，恨不能吃了你，把你干死在床上。”


第110章　什么鬼的暮光之恋7
　　墨白闻言；　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还有；　我是尤清的时候，我守着你到死，还以为你会总有一天会回来；　我当时想的是什么你想知道吗？”祁奚像是在述说着别人的故事；　他的眸光清冷而明亮；　看得墨白心口一紧。
　　墨白很想让他别说了；　但却开不了口。
　　墨白扭过头去，推开他，坐在床边背对着祁奚。
　　祁奚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他耳里；　“然后……就是上一个身份；　童小。”
　　上个世界的事仿若昨日；　墨白也记得很清楚。
　　墨白打断他的话；　极力让自己冷静，“所以……现在的你拥有全部的记忆？”
　　“不全是；　还在慢慢恢复。”
　　墨白沉默了一会儿，闷声说：“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按你说的，那为什么你每次的性格都天差地别；　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面？难不成你有多重人格？”
　　“不是，我到一个世界就会被抹去记忆，强行灌入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当然我的情感和性格也会受到影响，记忆里的成长决定性格；　但是情感不受控制，这就是为什么我性格截然不同却一次次爱上你的原因。”
　　“……为什么你会这样？你也有任务吗？”
　　“不。”
　　也是，这要也是任务的话那他宁愿被抹杀都不愿意做。
　　墨白想到以前他遇上渣目标是如何毫不留情，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