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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管事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沈公子那里是遵照将军的吩咐让春雨带着两个小丫鬟在伺候，沈公子一直在小少爷身边，奴才还是配了两个机灵的丫鬟听候小少爷的吩咐”
　　马燕飞点头表示满意，喝了口茶，却陡然生出丝质疑“小少爷？”好像当时听太医也这么说来着，只是当时自己没注意。
　　“是啊，难道不是小少爷吗？和将军小时候可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呢”马燕飞自小就是马管事在伺候，自然是知道马燕飞小时候的样子的。
　　“行了，你下去吧”马燕飞也知道事情没有那么多巧合的，只是他一直不愿意去细想。
　　很多事即便是去想它也不一定得出结论，索性今儿公事解决得快干脆去了母亲那里陪着老人家吃午饭。
　　在马老夫人院子外面马燕飞还来不及进去，一阵嬉笑就传了出来“老夫人，那小少爷和将军可像了，将军今儿还特地的多舞了段剑，可把小少爷兴奋的呢，小脸粉嫩嫩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可好看呢”丫鬟把今早发生的事一点一点学给老夫人，其余的丫鬟附和着，逗老夫人开心。
　　马老夫人今天特别开心，盼孙心切的她一早起来就知道自己儿子领了个和他一个模子出来的小孩子回来，能不开心吗？
　　“娘，今天好不好？”马燕飞走了进来，问了好，便坐在马老夫人的旁边。
　　马老夫人拉起马燕飞的手，拍了拍马燕飞“娘好着呢，什么时候把你儿子带给娘好好看看呢？”老夫人是很想见那孩子的，不过听说孩子还生着病，不好贸然去见人，怕吓着小孩子。也只是偷偷在外面见了一眼，就离开了
　　“娘，你也认为宁儿和我长得像”马燕飞皱了皱眉
　　“那还有假？哪怕我老了眼神不好，还有那么多丫鬟看着呢，你们说像不像？”马老夫人有些不开心马燕飞的质疑。
　　丫鬟们听到马老夫人的话，纷纷点了头，一瞬间就像小鸡啄米一样。
　　“好了，娘亲我不是不相信的意思”马燕飞安慰着马老夫人，心里是有些发愁的，他不想沈穆清以为自己是因为孩子才接近的他。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人抬进来啊？得快点让我的小孙孙认祖归宗啊”
　　“娘亲，不管孩子是不是我的，我都不会逼穆清做他不想做的事情的”有些事，马燕飞还没有意识到，但是思想已经先行替他做了决定。
　　吃了饭，马燕飞突然就很想看看沈穆清现在在做什么，走到自己院子的西厢房的房间里，就看到沈穆清坐在床边，轻轻拍着睡在床上的许攸宁，嘴里哼着最平常的调子，这时候的沈穆清具有安定人心的力量，马燕飞本来想要和那人聊聊的急躁一下就没了，马燕飞守在房门口，等着沈穆清出来。
　　守在床另一边的丫鬟频频向沈穆清示意门外，沈穆清也没办法装作没看到，只得慢慢减小自己的声音，直到没了声音，看到许攸宁也没有什么醒来的迹象，才起身往马燕飞的方向去。
　　马燕飞看到沈穆清出了来，也不站在门口了，带着人往院子里走。
　　“将军找我有什么事吗？”不想跟着马燕飞往外走，等走到差不多的不会吵醒许攸宁的距离，沈穆清就先开了口。
　　“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马燕飞转身看着离自己三步远的沈穆清，挑了挑眉，表示不是很喜欢沈穆清这样的疏离。
　　“我还要回去照顾宁儿，要是将军没事，我就先下去了”沈穆清想要减少和马燕飞单独相处的几率。
　　“我只是想问你，对于大家都说宁儿和我长得很像这件事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马燕飞不喜沈穆清的疏离，想方设法的想要打破沈穆清的伪装起来的面具。
　　听了马燕飞的话，沈穆清的心一下子就像被冰水浇过一样拔凉的，他知道孩子会更像他的父亲一些，只是不知道已经很明显了吗？沈穆清皱着眉不说话。他不能否认孩子的存在，就否认不了他的父亲，但是他也不愿意承认他的父亲。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许久没见陆乘风了，我派人请了他，你回去休息会儿，过会儿他就该来了。”马燕飞不忍看着沈穆清再纠结下去，适时的转移了话题。虽然很生硬，但是沈穆清还是装作不知道一样依言回了房间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二十二章的时候，写了两遍，第一遍写到后面，一下激动了让马明了了自己的感情，感觉这样写都可以接到结尾去了，会太仓促，然后就又写了第二遍，感觉才好一点。
　　好了，依旧感谢小可爱们勇敢的点击，收藏和留评。


第23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陆乘风来的时候，沈穆清已经起身有一会儿了，正在给也刚醒的许攸宁穿戴“沈公子，江郎君来了”一个小丫鬟跑进来禀报
　　沈穆清还不及开口，陆乘风已经进了来“我可等不及要见见我的小侄子了”将军带回来了一位小少爷的消息已经以不可估量的速度从将军府传到了各个副将和亲兵营去了。
　　“风桦”沈穆清只能苦笑。
　　“好了，你儿子可真可爱”虽然五年没有联系过，但是陆乘风还是亲昵的抱抱沈穆清。
　　“叔叔你好，我是许攸宁”被沈穆清穿戴好的许攸宁睁着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向陆乘风问好。
　　成亲五年还没有孩子的陆乘风只是一句问候就彻底被许攸宁俘获了，一待就到了晚上，还和许攸宁一起吃了晚膳江副将来接人了才肯回去“清平，我明天还来”走时不忘挥挥手，顺便把自己明天还要来的消息告诉了沈穆清
　　沈穆清摇着头情不自禁的笑了，陆乘风还是那个风风火火的陆乘风。
　　端着药进来的马燕飞就看到了沈穆清一闪而过的笑意，一瞬间就撞进了心间，马燕飞知道自己把陆乘风找来的决定是对的，起码沈穆清有了笑意了。
　　“今天很开心？”马燕飞进了来心情愉悦的问道，沈穆清的好心情也感染了他。
　　“将军”沈穆清在马燕飞问出话的时候已经收起了笑容，向着马燕飞行礼。
　　“让孩子喝药吧”看到收起的笑容，马燕飞无可奈何。
　　日子一天一天悄然溜过，陆乘风还像以前两人都住在北苑时一样，每天准时报道，沈穆清带着儿子跟着陆乘风，日子倒是好混。
　　马燕飞却开始后悔了，沈穆清的笑容越来越多的给了别人，自己得到的就越发少了，这日里江副将又来接人，陆乘风却是被马燕飞叫到了书房
　　“你以后还是早点离开得好，不然就别来了”马燕飞从来不是拖沓的人，也不卖关子，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希望沈穆清能有时间来注意他。
　　陆乘风是没想到马燕飞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今日太医来看说宁儿的病已经好了，不知道将军要把他们父子留到什么时候？”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你只要记得我告诉你的话就好”马燕飞按捺不住找陆乘风来更多的原因就是他没有理由把沈穆清父子留在将军府了，他想不出结论，语气里带着烦躁。
　　陆乘风自然将马燕飞的急躁看在眼里，突然他就不怕这个用无数鲜血积累出威严的人了“不知道将军听没听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
　　“你什么意思？”马燕飞皱了皱眉，听到这句话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般
　　“属下斗胆问将军，为什么要留下他们父子？是因为宁儿还是因为清平？如果是因为清平又是为什么？”陆乘风想自己可能是遇到了个还不知道自己真心的人，若是由着这个人自己去发现自己的心意，可能受到伤害的清平吧，不如趁早点醒了他，否则两人岂不越走越远
　　听到陆乘风的话，马燕飞没有再说什么，陆乘风也只能退了出去，希望将军可以想清楚。
　　据说，那一天将军书房里的灯亮了一夜。
　　马燕飞也在问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沈穆清，得到的答案是害怕，害怕沈穆清离开了以后，自己又像以前一样再难找到他了，又为什么想要找到他？
　　“马管事”马燕飞终于在沉默很久以后开了口。
　　“少爷”守在书房外的马管事立即进了来。
　　“我想把他留在将军府，想要他留在我身边看着我这是为什么？”马燕飞就像小时候一样，遇到难解的问题就会问马管事。
　　马管事低头笑了笑“将军，奴才给您讲讲老夫人和老将军的故事？当初老将军少年时上战场时也是每次都把老夫人带在身边的，那时副将们都反对，可是将军都不听，还说｀老子就喜欢这么个人，不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丢了怎么办？｀后来老将军在战场上受了一次重伤，自那以后老将军就再没带老夫人上过战场，老将军告诉老奴，他是被老夫人哭怕了，作为一名将士在战场上受伤总是难免，甚至是战死沙场都可能，他喜欢老夫人恨不得时时刻刻把老夫人带在身边，但他更不希望让老夫人难过，将军可听明白了？”见马燕飞又没了动静，马管事又退了出去，脸上带着欣慰，那个只知道打仗的孩子总算是长大了。
　　马燕飞不知道是不是像马管事说的那样，自己也是喜欢着沈穆清的，所以才会在再相遇的时候高兴，在下大雨的时候忧心，在母亲让自己为了孩子抬他进门的时候担心，在他把更多的笑容给了别人的时候无奈，在知道自己没有理由留下他的时候急躁。
　　那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个人的呢？是第一次从陆乘风哪里知道是沈穆清帮他出的主意的时候，还是第一次见到沈穆清，他站在门边和陆乘风道别的时候，又或者是沈穆清听到自己承认他进士身份一脸不可置信的时候，又或者是沈穆清隐忍着让自己进去的时候，或者是沈穆清希望可以有子嗣真诚看着他的时候，又或者是被赶出将军府那一次沈穆清妥协的时候。
　　突然知道自己的心意，过去那些听说他和他相处的场景满心满眼都是喜欢，竟分不出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个人的，或许是一点一点累积的吧。
　　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心意不知道算不算晚，在战场的那五年，沈穆清的身影常常闪现在梦里，他确实需要道歉，却不是因为误会了他，而是没能看到看清自己的心意伤害了他需要道歉吧。
　　天大亮，马燕飞抹了把自己长了些短胡茬一夜没睡的脸，随后离开了书房。
　　沈穆清正带着许攸宁在客厅吃早饭，许攸宁吃着饭还有些郁闷“爹爹，今天都没有看到将军叔叔晨练，将军叔叔到哪儿去了？”
　　沈穆清还不知道怎么回答，马燕飞正好大踏步跨了进来“叔叔有事耽搁了，吃了饭我就去晨练，宁儿要来看嘛？”马燕飞坐在了沈穆清对面，丫鬟有眼色的给他加了副碗筷。
　　“真的吗？我要去”许攸宁一扫之前的郁闷高高兴兴的吃起了早饭
　　“将军不必将就宁儿的”沈穆清看了看坐在对面还没来得及洗漱的人
　　“我索性无事练练拳脚，宁儿喜欢看就让他在一旁看，无碍的”马燕飞不时地给宁儿夹点清淡的小菜，他倒是想要给沈穆清夹菜，可惜找不到借口。
　　吃过了饭，沈穆清看着兴奋的许攸宁难免浇了冷水“饭后也要消消食，不然等宁儿喝了药再去练武吧”
　　“也行，我也去洗漱下”马燕飞摸摸许攸宁的头，如今这一套他已经做的很熟练了。
　　他依旧没有办法做更多，为将者从来是直来直往的，他明了了自己的心意，自然想要沈穆清回应他，他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向沈穆清表明自己的心意，想要正大光明的把沈穆清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卡了很多次，后来听了一个多小时的歌才能继续写下去，把感情写出来比较难，主要是想要让他自然点，转变的不要太突兀，不然应该会很别扭吧。
　　恩，估计清明节前是写不完了，还有多少章也说不定呢。
　　依旧谢谢小可爱们勇敢的点击，收藏。也谢谢你们的留评。


第24章　留下来好吗？
　　马燕飞认为的合适的时机并没有等太久，许攸宁的五岁生辰让将军府一下热闹了起来，马燕飞开了酒席，客人们却一大早就陆陆续续的到了，还有很多和许攸宁大一般大小的小朋友，刚开始许攸宁还认生，放不开，或许是因为那些小朋友都是军人后代的原因把，带着一股子爽朗劲，没多久就把许攸宁带进了他们的圈子里，这是沈穆清第一次见到许攸宁和小朋友玩得不亦乐乎，也知道许攸宁有分寸就没去多阻止。
　　沈穆清本来不想要马燕飞在将军府办酒席的，他不想孩子和将军府有牵连，可是自己否认不了马燕飞也是许攸宁父亲的事实，他没有权利替许攸宁做决定不要马燕飞这个父亲。
　　席间，沈穆清带着许攸宁短暂的露了一面，毕竟是将军，也不能在他下属和朋友的面前落了他的面子，大家都是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一个小娃不算什么正经的生辰，在礼节方面总是不能忽略的。
　　马燕飞拎着两小坛酒等在沈穆清的门外，他今天很高兴，高兴沈穆清愿意带着孩子出现在他朋友们的面前，不论是什么原因。
　　今天的许攸宁也很高兴，沈穆清哄了半天才哄睡了，出来就看到马燕飞心情很好的依靠在自己房门边。
　　“我带你去个地方？”马燕飞塞了壶酒到沈穆清怀里，也不等沈穆清反应，就带着沈穆清往院子里走，把沈穆清往最高处的望月阁带去。
　　“会喝酒吗？”等到了地方，马燕飞有些不舍的放开了沈穆清的手，摘开塞子先喝了一口酒。
　　“谢谢将军为宁儿做的一切，敬你”说着沈穆清也摘开塞子喝了口酒，沈穆清很少喝酒，但是酒量还不错，也喝得豪爽，只是没想到很快就会喝醉。
　　马燕飞在军营里长大，酒量不一般，且喝惯了烈酒，他带来的酒自然是烈酒。
　　“是我应该做的事，何必言谢”马燕飞只喝了几口，就一直拿着酒坛子在手里晃来晃去。看着沈穆清仰头喝酒，月光正好打在脸上，让人看不真切。
　　“将军，宁儿的病已经好了……”沈穆清侧过身体背着月光直视马燕飞，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直视他。
　　马燕飞自然听出了沈穆清话里的意思，只是假装没听懂“是吗？宁儿也五岁了，该找个老师启蒙了是吗？”
　　“将军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沈穆清喝了好几口酒，已经有了些醉意。
　　“那你说的是什么？”马燕飞看沈穆清一直在喝酒，也不去提醒他这酒的后劲很强。
　　“我们在将军府毕竟是客人，一直住下去也不好，我想带着宁儿搬……”沈穆清斟酌着开口
　　“那就不当客人啊”马燕飞看着沈穆清有些酒意上了脸，霎时好看，手不受控制的抚上了沈穆清的脸。
　　一时间，沈穆清却是愣住了，马燕飞看着他的眼神太过露骨，那些被他刻意深埋着的事开始一件件被翻了出来，推开马燕飞的手“将军请自重”
　　沈穆清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可是转身却被马燕飞抓住了手腕，马燕飞将人拉住，抓住那人的双臂“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马燕飞急切的想要那人知道一直藏在心里的心意，却忘记沈穆清是否能承受得了。
　　沈穆清想要离开，而马燕飞却抓着他的手，不允许他逃避，醉意侵袭着沈穆清，本来说好要忘记的那些事也出现在沈穆清的脑海，沈穆清使出全身的力气挣脱马燕飞的禁锢，手里的酒坛被挣脱掉了，马燕飞放在桌上的酒坛也被碰掉了，一时间，静谧的夜晚被打破，沈穆清激动的指着北苑，那个他曾经屈辱的生活过的地方“我付出那么多的代价才从那个地方出来，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沈穆清，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像个女人一样，养在后宅，靠着男人的施舍度日”沈穆清狠狠得指着自己的胸口，好像要用这样的动作向马燕飞表明自己的决心，没等马燕飞再有动作，沈穆清快步离开了望月阁。
　　马燕飞没有想到沈穆清真的对以前发生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能让沈穆清留下来，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想要放手。
　　“砰”看到这个时间还和宁儿在院子里晨练的马燕飞，沈穆清的第一反应就是关上才打开的房门。
　　听到沈穆清弄出的声响，马燕飞无可奈何地叹了气，他还想着怎么才能让沈穆清接纳自己，可是这么多天下来根本是连面都见不到。
　　沈穆清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他不想见马燕飞，一部分原因是那天夜里的不欢而散，另一部分原因是怕，怕马燕飞打破自己规划好的一个人带着儿女过着衣食无忧半隐居的生活。
　　从沈穆清住进将军府，聚云楼和其他一些产业的帐册就由管事往将军府里送，给沈穆清过目，偶尔管事也会带一些事物给他打理，这日里，沈穆清今年试验的反季蔬菜出了点问题，由于没有实地查看，沈穆清拿不定主意，便让准时报到的陆乘风帮自己看着许攸宁，自己则是想要和管事一起出门，看看具体的问题，没想到，却在门口被拦住了。
　　“抱歉，您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