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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着它们，或许真的有朝一日繁衍成中国家鹅。但是……不会飞的鸿雁，会让它们的祖先蒙羞吧？它们生来，是为了上人们的餐桌吗？
　　同理，他有权利给这只小狼崽子上绳圈吗？当自由高贵的野狼成为人类膝下的家犬，它们是否甘愿？
　　没有答案。没有他，历史或许照样会这般衍进，家畜家禽早晚还是会进入人类的生活。这大概是自然规则的作用吧。狼和鸿雁照样生存，只不过繁衍没那么昌盛罢了……
　　在宫玺发愣的时候，香子已经拽过来绳子，用树皮做了项圈，意欲给狼崽戴上……
　　“放它走，进了山，顶多我们找不到了。要是到处乱跑，很可能就被打死了。宫玺，你为啥这么看我？我没要吃它！吃了以后遇到那大爷，肯定会被发现的……会打猎的都很厉害的！”香子不懂宫玺的眼神，继续道：“听说狼精着呢，吃过狼肉的人都不敢进林子……”
　　你是土著，你说得对……宫玺的内心世界豁然开朗，何必纠结于对错是非？当下只要遵从最好的选择，就可以了嘛。
作者有话要说：　　（づ￣　3￣）づ

　　第39章　乱溜达，全民打狼

　　事儿有点大条了。
　　指望着鸿雁和狼狗不吭声；　太不现实了不是吗？宫玺一直留意它们的余粮，就怕饿着它们，然并卵。可能动物和婴儿一样；　无论饿了渴了，还是吃饱了喝足了；　要睡了，醒来了；　都要嚎上两嗓子；　以示存在感，勾搭来关心……
　　鸿雁叫了，顶多离得近的瞅过来两眼，觉得“哦，又弄到吃的了”；狼狗的吼声……
　　“香子，咱们得把它弄走；　不然大伙儿迟早会操家伙过来！”宫玺忧虑地说。
　　香子搂着他肩膀；　认真又“深情”地承诺：“不怕；　有我！”
　　宫玺很感动于他的表达，但是……“他们又不是要打我！”
　　“不怕有我！”
　　“不怕有我！”
　　“不怕有我！粉了么？”
　　“情话满分！特意改成粉色~”
　　小狼狗扭过脸；　闭紧了大嘴；　佯装着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总算理解那位养狗大爷为啥跑进深山里了。
　　渐渐；　人们都外出找吃的了。偶有听到动静看过来的，宫玺遥望远方，暗示那是山里传来的回音。这会儿有点明白为什么“狼来了”的故事里仅凭一声呼喊就能引起轩然大波了。
　　宫玺做饭，香子坐床铺上抱着那小家伙亲昵；　就差嘴对嘴了……看得做饭的人心惊胆战，嫉不嫉妒倒在其次，他是真怕这野性尚存的家伙袭击香子。破相纵然遗憾，染了狂犬病就真要命了。
　　像狼一样，在前几年对于男性的审美评判中，成为排名前三的标准之一。它集力量、气势、危险、魄力、忠诚、矫健等于一身，在男性角色日益失去雄风硬朗的现代社会，成为一种复古的追逐热潮。
　　香子更像大型犬……可能是和他混熟了的关系，已经不觉得他危险霸道。宫玺记得他曾用一根矛插进野猪的肚子，也曾不假思索一颗石子毙了鸭子……可能他对于人们的亲善让宫玺潜意识里认同香子是个好人。
　　狼狗在香子怀里很温顺，说明这个男人对于它来说是震撼的存在。仅是他们和谐相处，宫玺就觉得香子真是太爷们了！如果一个男人和HelloKitty朝夕相处，你也会觉得那是个少女心爆棚的家伙对吗？
　　“真不敢相信香子的怀抱给了一条狼狗！”
　　“我跟你讲不要让男人养宠物！不然你还得和它吃醋！”
　　“看宫玺心情不好，这会儿应该给他一个背后拥抱~”
　　“我一直觉得只有女生爱养宠物……”
　　“楼上，男人爱养的宠物有时候更吓人……”
　　“那是狼吧？你们心也是太大了！”
　　宫玺犹豫了，改变对一个人的观感都那么难，那么改变对一个群体的成见呢？狼对人们来说毕竟是有很多“黑历史”的动物，他们甚至没有理由去接纳它们。
　　首先是成分问题，这只说是狼狗也很牵强……其次，香子他们的打猎技术太落后，若是用得着驯狼狩猎，你看他们接不接纳！
　　“吃罢饭，我们进山一趟吧，宫玺。”香子主动开了口，宫玺明白他也同意把狼狗送回去了。
　　难得他倒是懂得节制，没有吃饭的时候还顾着狼狗。宫玺很是欣慰，转瞬又觉得自己小气，犯的着和个小动物计较吗？哎呀他还给自己夹菜呢！瞬间感觉小确幸……
　　“心疼小狼狗了……”
　　“这个男人很不错啊！”
　　“试着接受这个新成员可能会好受点~”
　　“咱香子是拎得清的男人！”
　　“只有我注意到那汪星人溜出去了吗？”
　　宫玺看到最后一条，惊了起来，看到香子栓它的绳子仍在，项圈连着狼狗没了踪影。
　　“打狼啊！打狼啊！”尖叫惊呼渐响，继而此起彼伏。
　　最糟糕的情况就这么发生了。
　　两人顾不上吃饭，不约而同往外赶。看到不少提着家什、惊慌失措的人在道上涌动。
　　“我看到那凶家伙了！要吃人啊！忒吓人了！”
　　“真了不得啊……怎么就下来了呢？这是看咱这没有厉害人儿了么！”
　　香子抓起宫玺的手，往他们涌去的方向奔走。
　　为什么那么在意它呢？宫玺不懂。它对宫玺来说，不是个可以亲昵的存在。甚至他怕它，觉得它是个大麻烦。
　　跑进了山里，这儿的人更多，却都像无头苍蝇般来回转悠，想是找不到目标了。
　　“你们手里没点家什进来干啥？”
　　无视了他们的谩骂（对狼狗）和好奇，香子带着宫玺往里寻去。
　　“香子……它都进来了，我们就不要找了吧？被别人看到了，对它对我们都不好。”宫玺劝道，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执着。
　　香子的脚步没有停下，他沉声说着：“它没有吃过人，也没要吃人。宫玺，就算它要吃咱家的雁子，也不会吃人的。它和狼不一样！”
　　“咦，香子说的话科学吗？”
　　“如果是人驯出来的，最起码是这样吧！”
　　“雁子听到也要哭了……”
　　“听说狼对狗、以及杂交出来的狼狗都下手呐？”
　　“我们得相信驯化的力量~”
　　宫玺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你怎么知道？”
　　“我能感觉的出来。”笃定的答案。
　　宫玺决定沉默，和狼狗的第一个照面，他就以为它要吃自己呢……如果是因为他没有猎人直觉，倒是不错的解释。
　　“放它走，不好嘛？”宫玺最后问，香子之前也同意的。
　　他回答：“它还戴着圈子，很容易被人发现。”之后，香子打破沉默，说了自己的想法。“吃人的狼是要被打死的，就算要驯，也不会留着这样驯不服的。”
　　宫玺觉得，大概是它与香子有一些相似之处吧，还有他们之间难得的缘分，让香子不得不在意。
　　“有道理！”
　　“真是为小狼狗操碎了心……”
　　“对小动物有善心的人通常都心软~”
　　“呃，香子是个猎人来的？”
　　“人和人，人和动物之间，互相利用就能相处~”
　　好像越走越深了，人也越来越少了。宫玺有些怀疑香子到底是不是瞎胡乱逛的！
　　“那里，它钻进了草窟！”香子一指，他才发现树叶枯草堆积的地面上有浅浅的的凹痕。原来香子是凭着这个线索追来的。
　　那枯黄的草丛后面有微微的摇晃，好像只是风儿无心地撩动。宫玺停下了脚步，不是为了留出空间给香子和小狼狗，而是他听到了“嘀”的一声。
　　有些熟悉的震动和恍惚让他意识到，这不是地震，而是……温格，你这个死废宅在搞什么鬼！
　　香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沙沙的摩擦在这静谧的林中仍然清晰可闻。轻轻拨开到大腿高的枯草，黑灰毛茸的脑袋露了出来。
　　凶狠的目光和狰狞的血口在看清来人之时收敛，跃起的前爪老实地按在草丛中，晃动耳朵，一副期待顺毛的样子。
　　香子终于放松了表情，抱起狼狗。
　　“香子！”
　　他转身。
　　“我会回来的……”
　　笑容凝固，一片一片粉碎。宫玺在他面前一点一点变得透明。香子跨步过去，手掌触摸到的只有虚无的空气。一沓纸“啪”的一声掉在了脚边。
　　他站在那里，仿若雕塑。
　　“啊哈哈哈……小宫宫，欢迎你回来！温哥想死你了！”
　　“老子弄死你！”这才第三十一天好吗！明明之前留意到信号强度才90％好吗！说好的心理准备还没做好吗！他……还没跟香子告别，好吗？
　　

　　第40章　在梦里，没有醒来

　　仍旧是古董街。
　　穿着兽皮的小哥打量着杵在摊位前一动不动许久的年轻人；　幽幽开口：“你不买东西吧？”
　　那人回答：“不买。”
　　小哥的表情快绷不住了：“那你挡在这干嘛？”
　　他回答：“不干嘛……”
　　小哥嘴角一抖，发现那人的视线大概不光是看着物价，还有可能……是自己裸露在外的腿？
　　“约吗？”摊主小哥撑着手臂；　上身越过桌面，凑近对方。
　　“我不喜欢你……”年轻男人转身；　朝着街口走去。
　　嘈杂的交谈和吆喝在宫玺身后成为背景的一部分，渐渐淡去。他仿佛与周遭、甚至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都说是约了；　还要喜欢不喜欢的；　矫情！”小哥嘟囔着，将摊位上的物件随意地挪腾，好像这样就能多吸引顾客似的。
　　那小伙子长得蛮不错的。身子像是练过，看着结实；奇异的还带点颓废的气质，像是好几天没吃饱饭似的（现在还有吃不上饭的？）；好像有心思，又一脸茫然……太不可思议了；　很少见到这么魔性的充满矛盾的同…性……
　　看到那形状各异的石头木头；　让宫玺自以为不再疼痛的心脏灌铅似的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刺痒的眼眶好像要决堤了……
　　乘坐公车来到研究所，温格表面热情实则心虚地打了一个招呼；　做忙碌状。宫玺径直走到那台机器前；　怀揣期待坐了上去；　启动……失败……
　　回来半个多月，温格索性教给他开启机器的方法，省得他用那折磨人的眼神拷打自己，只是……却没有再成功过。
　　眼看宫玺从那“木马”下来；　耷拉着肩膀朝门口走去，温格慌忙伸手留他。“宫玺，别忙着走，陪我去个地方吧！
　　宫玺随他安排，反正回去后也是发呆。
　　温格看着这个人，再度感觉到一丝落寞。他不再把所有的目光和笑容留给自己了吧？若一开始，没有选他当志愿者，也许就不会有负罪感了。
　　宫玺被“剥夺”了代步工具。他的父母来看过之后，十分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叮嘱温格留意他的一言一行。仍安放在宫玺耳朵里的芯片作为追踪设置使用着。
　　温格载他驶向了他们共同的母校。那里熟悉的场景和陌生的氛围让两个人安静下来，怀念年少的时光。
　　温格拉起宫玺的手，在一幢独立的房子前停下。“这是我们初次相见的地方吧？‘冷知识研讨社’，只有我们俩撑了下来……”
　　“不是……”宫玺仰起脸，迎着温暖刺眼的阳光，声音像是从远处飘来。“我和你一张桌子吃过饭，听过你关于时空理论的演讲，也在体育课上看到你跑步摔倒……”
　　他终于开口说的一段话，竟然还是数落自己的不关心，这和温格今天的终极目的南辕北辙。“我请你吃饭吧！”
　　百无聊赖的宫玺意外地看了眼餐厅的装潢，纳闷只知道量大饱足的废宅竟然会走进以菜色精致考究著称的西餐厅，不科学啊！
　　“你为我买了那么长时间的饭，我还没请过你一次，想想挺过意不去的。”耍嘴皮子是温格自以为最弱的技能，但他此时努力挖掘潜藏的情商，说些能温暖这个（被）“失恋”boy的话。
　　期间服务员送来餐具，他停下来对着金发碧眼的姑娘认真（用英语）道：“请给我一副筷子！”
　　美女用中文回他：“好的！”见多了奇怪的顾客，西餐厅也宽容了许多。
　　而宫玺对他费心斟酌的开场，只给了一个“嗯”作回应。
　　望着原本整天带着微笑、偶尔沮丧也很快振作的小兄弟机械地用刀切割着牛排，温格深感罪孽深重，那份不寻常的行程计划在他头脑中清晰起来。
　　他拿起筷子，正打算夹起身前的整片牛排，盘子就被对面的人端走，换来了切割好的一盘。
　　明明宫玺比自己还小，却好像总是他在照顾自己，这样的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温格夹起一块半成熟的牛肉送入口中，感觉并没有比宫玺做的好吃。
　　宫玺又发呆了，他不是不饿，就是总提不起劲来做任何事。帮温格处理完牛肉，他不自觉地比较了两人的不同。温格对于他自己不在乎的生活琐碎，是根本不会过脑子的，也不在乎周遭的眼光用餐的礼仪。香子却是围着生活打转的人，吃饭是他和他们那里的人最重要的主题。
　　之后脑子就蒙了，什么也没想，就那么放空地坐着，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一朵鲜红玫瑰到底拉回了宫玺的视线，眼神逐渐聚焦，他好奇地看着躬身站在身边的温格，不知道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还要我下跪表白吧？”神经粗大如温格，也受不住众人投来的目光，有些尴尬和祈求地看向宫玺，希望他别让自己太丢脸。
　　“你不喜欢我。”宫玺诧异的表情也收敛了，再度恢复冷漠的扑克脸。“我也不爱你。”
　　也许……温格相信这是实话，但他仍感到了被拒绝的尴尬和疼痛。看来任务是不能完成了……他最后“挣扎”道：“我们可以在一起试试，你之前对我……”这种话他说不下去了，“渣男”这个词他也听说过的。不过，这个提议，他好像真的有点心动呢怎么回事？
　　“温哥，我现在见到你，只想听你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宫玺站起身，想回那个有香子在的家里……
　　“别急着走啊，我不说了……我送你！”
　　他失去了和香子有关的任何物品，那场经历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如果真的只是一场梦，为何他还不能醒来。
　　回来时穿着的衣服，甚至身上的灰尘，都交给了研究机构，身体的秘密也不只属于自己了。如果是之前的他，一定会吐槽越是呼吁注重隐私越没有隐私，现在的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温格在面对久久没有爆发、先是怒视自己、继而恍若失去所有绝望彷徨的宫玺时候，终于唤回几分人性，结巴地建议：“要不把芯片毁了，这样他们就不会找到你……”
　　亏得他还是科技工作者，说的话连小学生都骗不了。哪怕宫玺化成灰，那些IQ爆表的人也能用各种方法定位到他的坐标！
　　宫玺想知道香子那里的一切，检测便无可避免，所以他说：“现在就带我去吧。”
　　之后的几天，他就再也没出门过。
　　追着温格磨了N多遍的宫玺母亲到底问出了大概的事情，把“罪魁祸首”温格教育得生无可恋。要不是还心念钟爱的科学事业，早就因为最初的羞耻和后来的不胜其扰自挂东南枝了。
　　这位女士测试出温格的性向和自己儿子如出一辙，加上之前早就怀疑两人关系不寻常，便要求温格对自己儿子负起责任。如果不能让宫玺和那个“野人”在一起，那么温格就应当有所担当，负责填补宫玺内心的空洞。
　　不想让大家为他担心。母亲那样的表情让他感到陌生，更多是自责。他倒也没料到，今天温格“鬼打墙”的行为背后竟有母亲的推波助澜……
　　至于“不可饶恕”的温格，又能把他怎么样呢？本人解释，说是机器设置了自动拉回，他也没想到信号没满格就成功了，over……还能说啥？
　　“再这样下去，我怕自己有天会烧了你的研究所。”下车前，宫玺自认为很平静地说。
　　“别别别，你把机器烧坏了，可就连试的机会都没了。我尽快研究！尽快研究！”绝尘而去，车速不太像是他这样废宅达到的水准。
作者有话要说：　　赶榜有些仓促，不顺之处可能修改，见谅~剧情是不变的。（づ￣　3￣）づ

　　第41章　求治愈，倍得宠爱

　　检测的结果洋洋洒洒；　却没有宫玺想知道的哪怕一个字。什么人类进化相对环境提前、技术水准相对历史发展落后之类的谜题，和他现在有什么关系？
　　那个人，是他见过最好的人；　而现在，他们隔着亿万光年的距离；　不知今生能否相见。
　　“有不少专家被你和香子‘美丽的爱情’打动，变成观众；　追着直播呢……”温格以为这是可以安慰他的话语。“好端端的；　你流什么泪啊？”
　　他不懂所谓的“美丽爱情”，觉得“分开”不应该是什么大事；更不明白这个时候对他的追求就是挑衅，上一段结束了，总要有下一个开始嘛，和研究项目有什么不同呢，所以也就不清楚自己的行径叫做“趁虚而入”；　他听从了宫玺母亲的吩咐；　用他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