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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早就觉得秦子晋把那些所谓的礼法看得太重，总有一天在这上面栽跟头。只不过，就算是他，也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会喜欢上自己新收的小徒弟，更没想到这个向来冷静的家伙，居然会做出这么蠢的应对。
　　——秦子晋居然真的以为，只要避开了卫成泽，就能让自己的那份感情随之消减？简直可笑。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他真的很想看到，那个家伙在以为自己平复了心情之后，回来却见到自己的小徒弟被人抢了的模样呢。
　　将眼前的两人打量了一番，秦艽掩下眼中的兴味，转过头看向一脸恍惚地走过来的商陆：“轻松赢下第一场的感觉怎么样？”
　　“……师父……”听到这话，商陆顿时苦了一张脸，眼中带上了点哀怨。
　　“要我说，你就是蠢。”毫不留情地对着自己的亲传弟子翻了个白眼，秦艽开口说道，“这门派比斗每年一次，人家都开出那么好的条件了，你把这次的机会让给他不就好了？逞什么能啊，现在好了，非但没拿到什么好处，还得罪了人，”说着，他看向边上的两人，挑了挑眉，“你说是不？”
　　刚赢了一场比赛但一点也不高兴，还被自家师父数落了一顿的商陆：……
　　傅安叶闻言晃了晃手中的扇子，没有说话，而卫成泽则拧起了眉头，似乎对秦艽的话感到有些不满：“三师兄不是这种小心眼的人。”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故意摊了摊手，看到卫成泽那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样子，秦艽很好心情地哼着小曲走开了。
　　怪不得秦子晋会被这个孩子迷住，那跟小猫似的性格，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呢。
　　秦艽偏头看了眼边上的商陆，忽然叹着气摇了摇头。
　　怎么他家的徒弟就没有那么有意思呢？
　　莫名被师父用嫌弃的目光所洗礼的商陆：？？
　　又看了满脸茫然的商陆一眼，秦艽撇了撇嘴，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更加莫名其妙的商陆：……
　　
　　第18章　第一穿
　　
　　每年一次的门派比斗与门派大比不同，前者更注重切磋与考校，后者的目的则在于筛选，这两者的激烈程度，自然也就不同。参加比斗的内门弟子实力都相差无几，虽说都是点到为止的交手，看起来也还算精彩，偶尔有那么几个外门弟子跳上来，也都没有什么意外地被扫出了演武台——卫子安正是其中的一个，甚至都没有引起多少人对他的关注。
　　在人群中找到了正往外走的卫子安，卫成泽看了一眼边上的傅安叶，丢下一句“别跟来”之后，就抬脚跟了上去。
　　看着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的卫成泽，傅安叶的眼神不由地暗了下来，唇边的笑容也一点点变冷。
　　那个卫子安……果然十分碍眼啊。还是想个办法，让他从卫成泽的面前消失吧。
　　手中的折扇一收，傅安叶也没了继续看演武台上那无聊的比斗的兴趣，转身离开了会场。
　　离开了人群没多久，卫子安就发现了卫成泽的跟随。皱着眉头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卫子安终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卫成泽，眼中的厌恶一览无余：“怎么，来看我的笑话？”
　　卫成泽闻言双唇一颤，似乎想要上前，可最后却依旧只是站在原地。他抿着唇盯着面前的少年看了一会儿，有些生硬地开了口：“你太弱了。”
　　他一说话，脑子里的5438就炸了：“啊啊啊啊啊宿主你还嫌仇恨拉得不够？！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以前抢过来的气运撑着，你现在摔个跤就能把自己摔死啊！！！”
　　果然，卫成泽的话音一落，卫子安本来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冷笑一声，也不再掩饰对卫成泽的憎恶：“我当然比不上你这个一入门就被收入内门的人。”
　　卫成泽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似乎想到了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只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玉简，朝卫子安扔了过去：“这是你应得的。”说完之后，也不去管卫子安的反应，径直转身离开了。
　　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卫成泽丢过来的东西，卫子安不由地愣了一下。他低头探查了一番，发现这上面记载的似乎是一部功法，比起他当前所修习的功法要好上许多。
　　然而，卫子安的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欣喜的感觉，反倒觉得耻辱——这算什么，怜悯吗？卫成泽的行为，简直比那些直接往他脸上吐口水的人，还要令他感到羞辱。
　　“你这个……”卫子安咬着牙抬起头来，眼前却早已没了卫成泽的身影，顿时，胸中的那股郁气不停地翻腾着，让他的双目都有些发红。
　　捏着玉简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关节处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着青白，卫子安终于忍不住，狠狠地将它朝路边的岩石上扔了过去：“混蛋！”
　　白色的玉简擦过岩石的边角，不偏不倚地插入了岩石间的缝隙之中，在青黑色的岩石的衬托下，更显出几分纤尘不染的圣洁来，落在卫子安的眼中，也就更加刺眼起来。
　　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地攥起，卫子安的冷冷地盯着那块玉简看了好一会儿，才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
　　直到卫子安的身影消失，藏身于暗处的人才走出来。
　　“天冥诀吗？”伸手拿起插于岩石缝隙中的玉简探查了一番，发现其上的内容与自己知晓的那部功法分毫不差，来人的眼神不由地冷了下来，唇边的弧度也带上了些许讥讽，“你还真是舍得……”
　　盯着手上的玉简，傅安叶的神色不由地暗沉了下来。
　　卫成泽的手中持有天冥诀，这一点他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卫成泽可不是那种将到手的好处随意地交给别人的人，只是，他竟会如此轻易地将这东西交给卫子安——只可惜，对方根本不领他的这份情。
　　——不，不对。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傅安叶的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以卫成泽敏锐的心思，真的会预料不到卫子安的反应吗？
　　仿佛一直发热的脑子突然冷静了下来一般，傅安叶看着手中的玉简，眼中闪过思索的神色。
　　卫子安并不是一个复杂的人，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被傅安叶给牵着鼻子走了，而卫成泽对于人心的把握，从来都不会弱于傅安叶，既然如此，他真的会料想不到，对于他的行为，卫子安会生出怎样的想法吗？卫成泽的行为，看起来反倒像是刻意将卫子安的想法朝那个方向引导。
　　担心卫子安在发现自己恨错了人，而感到痛苦愧疚？傅安叶觉得，他从未听过比这更蠢的理由，而更让人不可置信的是，他之前竟然相信了这种说法。
　　卫成泽这个人，果然很有意思，不是吗？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往卫子安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傅安叶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他现在是真的有些好奇，这个卫子安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了，要知道，他在卫子安身上花费的时间与精力也算不少了，可直到现在，他依旧没有在这个人身上，找到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可若是他真的那样普通，自然不可能让卫成泽算计到这个地步。
　　或许……卫成泽早已经将答案告诉了他？
　　“卫子安的存在，就是特殊本身。”
　　想到卫成泽所说的这句话，傅安叶的双眼不由地微微眯了起来。
　　如果从这个角度去看，之前卫成泽那些看似矛盾的行为，也都有了解释，只是傅安叶目前，尚且还不知道卫成泽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罢了。
　　——不过，这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总有一天，他会将这些事情都弄清楚的。
　　当然，他现在更需要的，是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唇角微微上扬，傅安叶的心情倏地好了起来，他轻轻地拂去玉简上沾染的尘土，手掌一翻，就将它给收了起来。又往卫成泽所在的山峰看了一眼，他这才抬脚离去。
　　而此刻正坐在自己房中的卫成泽，正托着下巴看着眼前的棋盘，一脸百无聊赖的样子。
　　他究竟不是从小就生活在缺乏娱乐的古代的人，也做不到像其他修士那样清心寡欲，成天闭关修炼——事实上，要不是有个5438供他消遣，他说不定早就耐不住，去勾个人滚床单了。没有其他的娱乐方式，他也就只能倒腾一下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了。
　　5438：……总觉得这话槽点太多，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比较好。
　　“小目。”报出了自己要下的位置，5438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宿主，你就那样把天冥诀给卫子安了？”
　　5438表示，虽然他已经习惯他家宿主总是不按照套路出牌了，可是……他真的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想要干嘛啊？！
　　本来就因为卫子安就因为之前卫成泽的所作所为，对他的印象极其不好，而导致他们现在没有办法再抢到气运了，结果现在卫成泽还把到手了的东西给送了回去？虽然他们收集到的气运不会因此而减少，可想也知道，卫子安拿到了天冥诀之后，今后的路就会走得更顺，可想而知，他们想要抢气运，也就会更难。
　　当然，那么久之后的事情，5438是不可能想到的，让他感到在意的是……卫成泽这么做了之后，卫子安的好感度更低了啊喂！5438觉得，他完全不明白这些人的想法——不管是卫成泽还是卫子安。
　　……特么的人都把这么大的好处双手奉上了，他居然还更加讨厌对方了？简直不可理喻好吗？！
　　“不许说我以后就会知道的！”在卫成泽开口之前，5438连忙说道，生怕卫成泽再拿这句话来忽悠他。
　　被5438拿话给堵了个正着的卫成泽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索该怎样解释：“他不会用的。”
　　“……没了？”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卫成泽的下文，5438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
　　“那玉简，现在应该在傅安叶手里吧。”偏了偏头，卫成泽又补充了一句。
　　5438：……啥？
　　完全不明白卫成泽前后两句话之间有什么联系的5438一脸懵逼。
　　“说了你也不懂。”没有再对5438做过多的解释，卫成泽右手拈起一枚黑子，轻轻地放在棋盘上。棋子与棋盘相碰发出的清脆声响，将5438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然后他就哭了。
　　“这不科学！！”再一次输掉了棋局的5438的声音无比暴躁，“明明你才一个月以前只知道最基本的规则！”
　　“是你太蠢了。”卫成泽的回复一点都不留情面，偏偏他那一脸温柔笑容的样子，好像他所说的，是什么夸奖鼓励的话似的。
　　5438：/（ㄒoㄒ）/~~
　　没有再去理会5438的闹腾，卫成泽垂下眼看着指尖的黑子，唇边的的笑容若隐若现的。
　　这世上的许多事情，都与这棋局相差无几，不是吗？算计，布局，收网——不外如是。
　　今天的事情，目标本就不是卫子安，而是傅安叶。
　　一个爱慕着他的人，因为他对卫子安的特殊，而不甘怨愤，最后耐不住出了手——很完美的解释不是吗？若是今后傅安叶的身份再暴露出来，想必无论他如何解释，都不会有人信他的。
　　完美的棋局。
　　将黑子收拢在掌心，卫成泽弯起双眼，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5438：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拿来消遣的？
　　傅安叶：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拿来背锅的？
　　
　　第19章　第一穿
　　
　　门派比斗在三天之后结束了，卫成泽的日子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波澜不惊。只是秦子晋不在，傅安叶因为一些事务下了山，就连卫子安，也因为得到了新的灵宠，成天将自己关在房里，一时之间，卫成泽反倒有些无聊起来了。
　　“系统，”一手托着下巴，一手随意地把玩着桌上以草茎编织而成的蚱蜢，卫成泽开口问道，“其实主角是可以杀死的吧？”
　　5438：……？！
　　被卫成泽的话给惊到了，5438顿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宿、宿主，你又想干什么？！千万别乱来啊！真的会死人的！真的真的会死人的！！那可是主角诶，主角！你知道……”“闭嘴。”对于自己询问5438的行为感到了深深的懊悔，卫成泽忍不住伸手按了按眉心。
　　5438：明明是你让我说话的QAQ
　　在穿越之初，5438给出的规则有三条。第一，不得向任何人透露系统的存在；第二，不得让主角对他产生厌恶憎恨的情绪；第三，不得伤害主角的性命。
　　给出前两条的理由卫成泽都能理解，可偏偏这最后一条——让人玩味。
　　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卫成泽就试图弄死卫子安过，若是换了一般人，在那样的情况下，是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的，然而偏偏一场毫无征兆的“意外”，让他的行动失败了。这么看来，似乎取走主角的性命这种行为，是“做不到”的。
　　——那么，既然如此，第三条规则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就好像对一个不会飞的人说“千万不要飞到天上去”一样，可笑而毫无女意义。
　　卫成泽不觉得系统会摆出这样一条没有任何作用的规则在上面，徒惹人发笑。更何况，刚才5438的反应，已经足够说明这其中的问题了。
　　弯了弯唇角，卫成泽的指尖轻轻一点蚱蜢，那翠色的草茎顿时变得枯黄，自他触碰的地方，一点点地化成细砂，尽数落在了桌面之上。
　　怪不得人人都想要这天冥诀，即便是没有筑基的卫成泽，都能做到这种事情，若是修炼至成丹元婴，又会是怎样的霸道？光是想一想，卫成泽就能明白，那些人对此的疯狂。
　　轻轻地捻了捻手指，卫成泽垂下眼，神色不明。
　　看着卫成泽的行为，5438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宿主，你该不会真的……”
　　“放心吧，”轻笑一声，卫成泽回答了5438的问题，“我不会对卫子安动手的。”
　　——在最开始的时候，遵循规则来进行游戏，才能够掌握更多的情报，不是吗？
　　“……”5438表示，虽然得到了卫成泽的保证，可他还是完全没有办法放下心来怎么破？有一个这么不让人省心的宿主，实在是太苦逼了啊有没有？！
　　5438突然开始反省，当初自己费劲千辛万苦抢下了这个任务，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没有去管5438在想什么，卫成泽从桌上拿起几根草茎，再次编了起来。最近他喜欢上了这门手艺，闲着没事的时候，就会摘点草茎编点东西，从蚱蜢到一些装饰用的小玩意儿，还有帆船之类的东西，他都试着编了一次。这些东西的下场，有的就和刚刚的蚱蜢一样，成了桌上的一捧细砂，更多的，则被他送了人。从柳如钰的样子来看，这种东西，还是挺招女孩子喜欢的。
　　看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在卫成泽的手中飞快地成形，5438默默地咽下了一口老血。
　　……特么的宿主撩妹技能满级，但就是不肯撩妹怎么破？怎！么！破！
　　5438觉得，再没有哪个系统能像他这么郁闷了。
　　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5438正准备感叹一下宿主的不敬业，突然发现了什么，顿时忍不住发出了惊呼：“咦？咦！咦？！”
　　“怎么了？”因为5438那屁大点事儿也能大惊小怪的性格，卫成泽对于他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就连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停顿一下。
　　这要是换了以前，5438肯定又要因为自己不被重视的程度而哀怨两下，可现在，他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宿主宿主！你快来看！气运突然一下子涨了好多！而且还在涨！还在涨！你快来看啊！”
　　卫成泽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唇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个温柔的笑容：“看你妹。”
　　5438：……
　　再次犯蠢了的5438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面板只有他自己能看到，他尴尬地干咳了两声，装作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说道：“咳咳。那什么，反正就是气运一下子涨了好多！”
　　“恩，然后？”卫成泽挑了挑眉，随口应了一声。
　　……什么叫然后啊？那可是气运诶！能不能稍微给点反应啊？！
　　5438表示，自家宿主这冷淡的态度，简直让人……啊，不，让系统累觉不爱。
　　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5438的后文，卫成泽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用带着对5438智商的怜悯的语气开口问道：“然后，卫子安的好感度呢？”
　　“啊？哦……我看看！”这才反应过来卫成泽的意思，5438连忙回头去查看卫子安的好感度，这一看，他顿时就给吓了一跳，“我去！他的好感度怎么会这么高！”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上次他看的时候，卫子安对卫成泽的好感度，还是负数的来着？怎么一下子就暴涨了这么多？
　　相比起5438的震惊，卫成泽的反应要镇定得多。
　　“他应该很快就来找我了。”将手中尚未完成的兔子放下，卫成泽微微眯起双眼，脸上的笑容带着说不上来的优雅。
　　卫成泽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