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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聂思蓓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努力的想要补救，“他们父母的事和他们本身无关啊，他&妈妈做错事，不代表他人品就有问题啊。”
　　“嗯，说的对……”
　　“你喜欢暮薄言？！”舒弈然还没来得及说其他的话，吕佳怡喊道，“你不是说你喜欢的是舒弈然？”
　　“我，我那不是怕你介意嘛。”
　　“我介意！你怎么能喜欢他！我跟你说过我有过恨他，你怎么能喜欢他！”
　　吕佳怡突然闹腾了起来，女生的高音完全盖过了舒弈然的声音，他清了清嗓子打算也喊，却被暮薄言阻拦了下来。
　　“我们走吧，我累了。”
　　对上暮薄言的眼睛，舒弈然就知道失败了，没能保护好他，就算有聂思蓓的事分担了注意力，暮薄言还是焦点的一部分，他还是受伤了。
　　舒弈然叹了口气，拉住他的手腕，带着他穿过人海，回到住处。
　　是不是真的很没用？舒弈然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遍遍的问自己。　　





第13章　青春校园12
　　接下来的春游，暮薄言一直窝在屋子里，虽然被聂思蓓转移走注意力，并没有多为难他，但还是有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所以就算回了学校，暮薄言也只跟舒弈然讲话。
　　暮薄言的情况太复杂，说他抑郁吧，明明和自己聊天的时候是很嗨的，要说他没抑郁吧，除了自己连同寝室的韩建宝和姜泽宇也不说话了。
　　舒弈然最后放弃了自己观察，直接问了0700，暮薄言是不是抑郁了，0700给了他最坏的消息。
　　“是的，而且病的不轻。”
　　“……”这个回答，还真是最差的那个，舒弈然想了想继续问0700，“可是看他对着我的时候比之前还要开朗，如果我跟他一直不分开，算是一生圆满了吗？”
　　“这个……”
　　“算是完成任务了吗？”
　　“这个……”
　　
　　虚无中
　　“主神，这算是完成任务了吗？”
　　“0700，你看出什么了吗？”
　　“……没有。”
　　“中心任务是什么你是不是忘了？”
　　“并没有，只是看不出。”
　　“那你想过是为什么吗？”
　　“宿主好像突然间不信任我了。”
　　“嗯，所以他不会与你分享。”
　　“那我该怎么办呢？”
　　“这就是感情，不止基于个体，还基于与个体间所有共同的经历。”
　　“那是什么意思呢？”
　　被称作主神的人无奈是叹了口气，直接下达了命令，“任务失败，结束这个世界，而后询问舒弈然是否要恢复你之前的记忆与情感。”
　　
　　0700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也没响起，舒弈然只能拿着笔继续在草纸上写写画画，等待回应。
　　“宿主，这个世界任务失败，三天后进行下一世界。”
　　“0700，你是根据什么判定失败的？”
　　“……”
　　指间的笔旋转一周后稳稳的停在原地，“不能说？”
　　“不是不能说，是我也不知道。”0700声音里也带着疑惑。
　　笔一次次旋转、回到原点，旋转、回到原点……
　　
　　“弈然？”
　　肩膀被拍了一下，舒弈然回了神，眼底还有茫然，“嗯？”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舒弈然想起初见时他也是这么问自己的，面上露出怀念的笑，“对啊，解决不了。”
　　“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吗？”暮薄言焦急地问，“很严重吗？”
　　“能啊，而且只有你能帮上忙。”
　　“什么忙？怎么帮？”暮薄言不由自主的加大了音量。
　　舒弈然上手捂住他的嘴，“嘘，小声点，还在上自习呢！”
　　暮薄言点点头，表示懂了。舒弈然看到了却没放手，他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柔软触感，一点点凑上前，近到暮薄言瞳孔里只有自己的倒影，“我想约会。”
　　瞬间放大的瞳孔还是只有自己的倒影，暮薄言的惊呼终止在喉咙只有声闷响，而后，眉眼拉长上弯，满是愉悦。
　　舒弈然撤开手，拉开距离，“笑的这么开心，我就当你同意了。”
　　暮薄言耳尖泛红。
　　舒弈然笑道，“待我筹划筹划，明天带你去玩儿。”
　　下了课回了寝室洗了澡……
　　“有想去的地方吗？”舒弈然刚从浴室出来，暮薄言就出声问到。
　　“海边吧，你觉得呢？”舒弈然翻身上床。
　　“吹海风，喝啤酒，看星星？”暮薄言紧跟着爬上床，动作很慢，带着随时准备在被拒绝时迅速退回原点的忐忑。忐忑，但想要跟他躺在一起，这欲望无从压抑。
　　“啤酒驳回，你还未成年　。”舒弈然向墙里挪了挪，显然默许了他的靠近。
　　“好。”暮薄言得了允许迅速窜上床，在他身边平躺好，而后头一点点偏向舒弈然。
　　“想看就看，我又不会吃了你。”舒弈然侧过头瞥见他的小动作，捂住眼睛叹息，“你这样我真不习惯。”
　　暮薄言立马侧过身，上手抱住舒弈然，将头埋在他颈窝舒服的叹了口气。舒弈然愣住，无奈的笑笑，“那就海边吧，然后呢？还有其他想去的地方吗？”
　　暮薄言想了会儿，试探性的问到，“你想去我出生的地方看看吗？那儿有个花园。”
　　“好啊。”
　　“很小的花园。”暮薄言说完又很快的补充到，“但是是我种的，很好看的月季花。”
　　“为什么是月季花呢？”
　　“因为……”暮薄言想了会儿，茫然的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舒弈然点点头，“嗯，我们就去那儿，去看看你种的月季花。”
　　“还是先去看海吧，看了海再去我出生的地方看我种的月季花。”
　　“嗯，要多久？去你出生的地方。”
　　“不近……”暮薄言声音闷闷的，“当时……她……你知道的小地方物价更低廉。”
　　舒弈然安抚性的拍拍他，“如果那让你觉得不开心，那就不必对我说。”
　　“……”暮薄言与舒弈然对视，“我想与你分享有关我的一切。”
　　“好。”舒弈然点头应承，“那么，你还没有说我们要多久到那里呢？”
　　“要两天半。”
　　“……嗯，可能，我们去不了海边了，逃课也不能逃五天。”
　　“那就先去海边，月季就下次再看。”
　　“我更想看你种的月季花。”
　　“好，”暮薄言拨弄着舒弈然的手指，跟他承诺，“那就下次，下次一起去海边，据说海边的星空很美，日出也很美。”
　　舒弈然没有回应他，下次……没有下次了，“快熄灯了，回你床上去！”
　　“不能一起吗？”
　　“太挤了。”舒弈然推推他，“快下去。”
　　“那不挤的时候可以吗？”暮薄言站在床下扒着栏杆抬头看舒弈然，小小的脸在栏杆的遮挡下显得尤为可怜，更别提他长长的睫毛下垂遮住眼睛的那刻，“我们是情侣不是吗？”
　　“……好好好，怕了你了！”
　　舒弈然，完败！





第14章　青春校园13
　　由于过于偏僻，需要火车转公交再徒步。折腾了两天，舒弈然虽然还能走暮薄言也不让他走了。
　　四面环山的村庄被星光覆盖，夏日独有的蝉鸣，和随着步伐晃动着的宽厚的后背，舒弈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睁眼天已大亮，身旁躺着的是昨晚背着自己的，暮薄言还在睡着，舒弈然顺着他的额头抚摸到他闭着的眼睛，暮薄言的瞳仁是黑色的，很透彻的黑，被他认真注视时，整个人都映在那瞳孔里，像是被捧在手心的珍宝。嘴唇，舒弈然轻轻拭过，很浅的粉色，紧抿着时会变成红色。
　　暮薄言才15，舒弈然想着，还是太小，并未长开的五官和稚嫩的举止都需要时间的磨砺，成熟的他光是站在那儿就让人心安，气场全开时谁也不敢多嘴。
　　但如果不是现在年幼的他，不是如今成熟的舒弈然，太难向前走这一步。
　　暮薄言眼睫毛抖动了几下，双眼依旧紧闭，舒弈然笑出声来。
　　“怎么？被我摸上瘾了？”戳戳暮薄言的面颊，“别装睡了。”
　　暮薄言睁开一只眼睛瞧了眼舒弈然从自己面颊上收回去的手，快速的抓住放在嘴唇上，再次闭上，一本正经的说，“不，我是真的睡着了。”
　　被安放在唇上的手指随着嘴唇的张合犹如被吻了数次，舒弈然难得的羞赧，一面往回缩手，一面喊着，“起了起了！”
　　暮薄言显然也意识到了，松开手，耳尖泛红。舒弈然忍不住上手捏了捏。
　　有太多的事情未知，但没什么该影响此时。
　　暮薄言生了火热了昨天特意打包的菜，“等中午去山里摘些野菜，再去打只山鸡。我叫花鸡做的最好吃了！”
　　“好。”
　　“吃过饭，先去林子里下个网，然后再带你去小花园，离小花园不远有条小河，可以捉鱼和河蟹，下午回来，好吗？”
　　“好。”
　　“邻居昨天帮忙打扫的屋子，所以山鸡要分给他们一半，好吗？”
　　“好。”
　　“我们老了就住这里，好吗？”
　　“……”
　　“还以为你会条件反射的说‘好’。”暮薄言咬了咬下嘴唇，又赶忙嘴角上牵，“我，碗，对了。我要去把碗洗了，洗碗，洗碗……”
　　暮薄言伸长手臂想将两个碗落在一起手肘回收时碰到水杯，杯子晃了两晃向地面倾倒，暮薄言抛下手里的碗弯腰，手还没伸出去，杯子已经落地。
　　啪——
　　暮薄言楞在原地，而后缓慢的下蹲想要拾起碎片。
　　舒弈然拦住他伸向碎片的手，“别用手，等下扫。”
　　暮薄言直直地看着地上那一摊碎片，“舒弈然，你是不是只是玩玩而已？”
　　舒弈然尽量轻柔的用手托住暮薄言的头让他看向自己，“我喜欢你，很认真的喜欢，即便未来无法预测，或许下一秒我就不在了，但我喜欢你从来都是认真的。”
　　“舒弈然，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永远不会。你是什么样子，是什么性格，是不是记得我都没关系，我喜欢你，从一开始就只因为你是你。”
　　“若我不是我呢？”
　　舒弈然愣住，而后紧紧的抱住他，“你是你，我知道，我不会错认。”
　　“为什么？”
　　“因为我只会喜欢你。”
　　“你太自负了。”
　　“对啊，被你宠坏了。”舒弈然在他耳边笑着，“所以，你要对我负责，生生世世。”
　　“好。”暮薄言承诺。
　　
　　虚无中
　　“主神……这……”
　　“嗯，任务完成了。”
　　“主神，那我……”
　　“嗯，可以与他说一部分了。但，现在别去打扰他们。”
　　“为什么？”
　　“主神可不是宿主。”虚无中传来另一个声音。
　　“对不起，主神，我等下会去问宿主。”
　　“等他回到中转站的时候再去问吧。”





第15章　青春校园14
　　两山之间，离河不远，篱笆围栏圈着不多但纯红色的月季花。
　　暮薄言晃动着牵在一起的手，带着点骄傲的说，“是山里的野月季，移过来的。”
　　“全是你自己移的？”
　　“嗯，自己找自己移的，”暮薄言贴近舒弈然，“你喜欢吗？”
　　“嗯，喜欢。”
　　昨天，没再问，暮薄言自然而然的认为舒弈然是不喜欢这里，毕竟一直生活在都市，“你不喜欢住在这里，我们可以只是时不时的过来，就当做看看月季花好不好？”
　　“你喜欢这里？”舒弈然偏过头，太近了，近的可以数他的睫毛，浓密而纤长的睫毛，舒弈然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却没有后退。
　　“嗯，喜欢，很喜欢，这里，这片山，是除你之外唯一好的回忆。”暮薄言从耳尖开始泛红，却还在一点点靠近。
　　舒弈然不说话，只向前倾了一分，同臆想中一样的柔软触感。
　　暮薄言惊喜的试探性的探出舌尖从左至右划过，舒弈然微启唇接纳。
　　不急切却足够缠绵，暮薄言一直很小心翼翼，颇让舒弈然惊诧，现实世界里的暮薄言应该是更具侵略性，会让自己喘不过气的，但，心安的程度是相同的。
　　暮薄言将头抵在他发顶，满足的叹息，“真好。”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舒弈然被他整个抱进怀里，不满的抱怨，“跟打了激素似的！”
　　“我要长得高才能把整个你抱在怀里，谁也抢不走。”
　　“那是我不想被抢走！跟你长多高没关系！”
　　“哦。”暮薄言不在意的随口应着，专注的盯着舒弈然绯色的嘴唇，“再一次好不好？”
　　“……”舒弈然扬起下颚。
　　暮薄言生怕舒弈然反悔似的马上低下头噙住舒弈然的唇，模糊的说着，“弈然，你真好。”
　　亲了又亲，暮薄言耳尖通红，还是要时不时啄舒弈然一口。
　　舒弈然摆手喊停，“我想跟你聊聊天。”
　　“不影响的。”暮薄言又轻吻了下，“你说，我听着。”
　　“暮薄言，我要走了。”
　　“嗯？”暮薄言抬头看看天，“还早的，我还没带你捉鱼呢。”
　　“我说，我要走了。”
　　“好好好，下次再带你捉鱼。”
　　“暮薄言！我在很认真的跟你说！不，要，又，亲，过，来！”
　　“好。”暮薄言端正坐好。
　　“本来想着不要说的，又怕你会更难过。”舒弈然将头靠在他胸口，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你一定要记得，舒弈然，不，是我，我喜欢暮薄言，不喜欢你的，一定不是我。”
　　“你要去哪儿？”暮薄言惊慌的问，越说越难掩话语里潜藏的悲凉，“你不要我了？你也要丢下我？”
　　舒弈然捧着他的头，给了他一个深吻，“我没有不要你，我怎么会不要你。听我说完好吗？”
　　暮薄言能感觉到他的喜欢不是说说而已，点点头又将他抱在胸前，“你说。”
　　“我其实不是‘舒弈然’，我借用了他的躯壳，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因为我跟他同名同姓。”
　　“你是鬼……嗯，灵魂？”
　　舒弈然顺着他说，“嗯，对。而现在时间到了，地府的人来带我回去了，所以……”
　　“请大师行不行？或者去庙里求菩萨？还是，我跟你同去。”
　　“不，你要好好活着，我，”舒弈然想了想说到，“我会投胎转世，你要等我来找你。”
　　“要是你不来呢？”
　　“你不等我？”
　　“等。”
　　“那就是了。”
　　“要等多久？总要给我个时间。”
　　舒弈然摇摇头，多久？也许一去就再也不会回了，舒弈然疲惫的说，“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要多久。”
　　“我会等你。”暮薄言反过来安慰舒弈然，“多久都等你，没事的，没事的，我从小就耐性最好了。”
　　“这，我信。”舒弈然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带了笑意。
　　“你什么时候走呢？”
　　“今天。”
　　“……可惜了，不能去看海了。”暮薄言只说了这一句舒弈然就觉得忍受不了了。
　　“我想吃叫花鸡，特别想吃，现在就想吃。”
　　“好。”
　　暮薄言自然的拉起他的手带着他向前走，舒弈然习惯性的跟随，不问去处也不问归期，眼前这个人就是全世界，去到哪里都不会怕。





第16章　青春校园15
　　“好吃吗？”暮薄言偏过头问舒弈然，“再多吃点，好吗？”
　　舒弈然点头，暮薄言伏在桌子上，“我只有叫花鸡做的好吃，不然可以多做些其他的，这个吃多了腻人。”
　　舒弈然张了张嘴终又紧闭。
　　“我会学做很多菜的，还有甜点……我会努力赚钱，然后买间属于我们的家。”
　　“……”
　　“还要能带你到处去旅行，你喜欢去哪里？海边是一定要去次的，然后，去首都逛逛？”
　　舒弈然听闻突然起身洗了手。
　　“你不吃了？”暮薄言有些紧张，“你要……”
　　“不是，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有件礼物要给你。”舒弈然从书包内兜里掏出而后紧握在手心，“手伸出来，左手。”
　　“是什么？”暮薄言乖乖的抬起左手，无名指指尖触碰到一点冰凉，被舒弈然覆盖在手底的手指不自主蜷缩，“戒指？”
　　“我更喜欢称呼它‘指环’，”舒弈然抚摸戴在暮薄言的手指上的指环，“有点大。”舒弈然想了想，想褪下来。暮薄言紧握成拳，手背上浮现淡青色的经脉，挣脱开后将手抱在怀里。
　　“给了我就是我的了，我，我还会长的。”
　　“嗯，等你长大后会很贴合。”舒弈然笑着，“现在，先戴在中指上？”
　　暮薄言自己褪下，又被舒弈然阻拦，“让我帮你戴上？”
　　暮薄言递出指环和左手，舒弈然接过，想了想问道，“先戴在右手，等我再次找到你再戴在左手？”
　　“好。”
　　暮薄言直视过来，但一定看不清自己了，舒弈然想着，抬手，暮薄言合上眼睑，舒弈然轻柔的擦过，“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