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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还是不变啊你。”系统的声音竟然带起了点儿小情绪，“别不把系统的耐性当耐性。”
　　“变变变……”断誉实在是不想再和这个可怕的系统多费唇舌，这个蹲坑里的味道可没那么好闻。
　　既然它不愿意解释，只好靠自己理解了，“我想变成最厉害的炒股专家。”
　　“这不是挺能描述的嘛。”系统冷嘲热讽的又赏了断誉一句，接下来就又恢复到了格式化的声音。
　　“系统开始受理变身请求，请伸出你的右手，竖起右手中指指天，同时挺腰收腹撅屁丨股，并将左手做叉腰状，大喊一声‘系统真棒’，七秒钟之后你会听到‘滴滴’的系统提示音，届时世界一流金融股票证券分析师的所有技能和知识将会储备到你的大脑里，同时你会获得与其身份对应的所有证件学历材料，真材实料童叟无欺，可联网查询，限定使用时间一周。”
　　“我没听错吧？确定要这样做？我怎么觉得你在整我啊？”断誉虽然这样想，可实际上已经在按照系统的吩咐，开始努力尝试完成变身前的那一套动作了。
　　“你想质疑系统的权威吗？”系统的声音依旧高冷。
　　“你真的只是个系统？”断誉已经朝天竖起了中指，“我怎么觉得你是谁派来整我的特务。”
　　“请尊重系统的高贵身份，在下乃是拥有和人类智慧相媲美的超级智能系统，请速度完整系统指令。”系统说。
　　断誉现在已经高高的撅起了屁丨股，他不想再费劲和这个超级智能的系统耍嘴皮子了，系统所指示的这套动作还是有些难度的，他坚持不了多久。
　　他强忍着心里的一阵恶心，清了清嗓子，跟做贼似的压低嗓门喊了一句：“系统真棒……”
　　“声音不够响亮。”系统说。
　　“……”
　　“系统真棒！”断誉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以咆哮状又喊了一声，然后开始屏息等待。
　　“他妈的！大白天哪个神经病在厕所里瞎嚷嚷！把老子的屎都吓回去了！”隔壁的隔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人，听到断誉的咆哮被吓了一大跳，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是一个有些嘶哑的公鸭嗓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断誉红着脸小声道起了歉，长吁了一口气之后继续开始等待系统的反馈。
　　三，二，一，滴——滴——
　　“滴滴”声一消失，断誉就感觉自己的大脑里好像多出了许多原来从未见识过的信息和知识，密密麻麻的数字图表和计算公式以及适用场合使用方式，组成了一套严谨的数据库被植入进了他的大脑里。
　　“证件和学历材料呢？”断誉又用大拇指摸了一下戒指。
　　“请解开你的裤腰带，往里看看。”系统回答，“没别的问题，在下就进入休眠状态了。”
　　系统这么一提，断誉倒真觉得裤子里面鼓鼓的，感觉很不舒服。
　　他拉开腰带一看，一沓资料果然被出现在了裤子里面。
　　断誉无奈的把资料抽了出来，他已经不想对系统的恶趣味进行更深层次的探讨了。
　　即使没有这些文凭身份，光凭着他大脑里现在所拥有的知识和技能，裤子口袋里的这1000本钱很快就能给他带来成千上万倍的收益。


第3章　首位委托人
　　四天后，断誉带着他的第一桶金离开了股票交易所，1000块本钱变成了200万。
　　断誉不是个贪心的人，对于同一种身份也很快就腻了，所以他并没有用这两百万赚更多的钱，也没有将这个角色扮足一周，只是用它们买了一套小两居和储备了一个月的生活日常用品，将多余的钱存起来之后就放弃了这个身份。
　　本来按计划他就要开始收集渣点了，可是按照系统的告知，需要知道收集对象的姓名和样貌，才能知道对方的渣点值。
　　人海茫茫，断誉他怕麻烦，不想自己一个个的去找，于是就模仿律师事务所的形式，在自己的家里开办了一个治渣事务所，并且在网络和纸质媒介上都刊登了广告。
　　当然，他的事务所是个没有执照的黑户，毕竟相关部门是不会去审批这样一个无厘头又安不到实际经营范围，更没有合法的办公场所的事务所。
　　断誉的目标是速战速决，只钓大鱼。
　　对于那些普通市民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的渣点，他懒得一个一个去收集，省得他还得去问别人的名字。
　　广告刊登的头一个星期，家里的座机电话几乎每天都被打爆了，可那些致电者都是出于好奇而打电话，在电话里大都是有一茬没一茬的瞎打听，实际付诸行动上门委托的目前只有一个，那就是断誉今天要接待的首位客人，还是个男人。
　　稀奇的狠，断誉以为只有女人才会和这些“渣”类人群勾心斗角弄得焦头烂额，可他的第一单生意竟然破天荒的是个男人。
　　男人好，断誉本来就更喜欢男人。
　　所以他今天盛装打扮了一番，为了给对方留下一个完美的第一印象
　　“叮叮——”
　　门禁对讲机响了。
　　断誉连忙走到门边打开了对讲机，那边是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
　　“请问……请问是治渣事务所么……”男人话音断断续续，语气里包含了许多不确定，他可能正在打退堂鼓，这样一个奇葩事务所，想想都觉得不靠谱。
　　“没错，您找对了，请直接上来吧，1101。”断誉礼貌的说完就按下了门禁按钮。
　　“砰”的一声，楼下的门锁弹开了，对讲机那边立刻就挂断了。
　　对讲机挂掉之后，断誉深吸了一口气，好让自己放松下来，毕竟这是他在现代第一次接客，说不紧张那都是骗人的。
　　他抻了抻了胸前的领带，又拉了拉袖口，顺手还捋了捋刘海，然后静静的在门边等待着。
　　右手中指上的绿宝石古董戒指泛着幽冷的绿光，他用大拇指在戒指上摸了两下，那绿光就微微闪烁了起来。
　　“渣点值总数。”断誉在心中默念。
　　“当前渣点值总数0，距离目标渣点值1亿点还需1亿点，本周变身次数0。”
　　断誉轻轻叹了口气，系统初始赠送的10万点渣点他一口气就用完了，现在想想有些太浪费了，说不定这回的业务有需要变身的地方。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断誉没有立刻去开门，而是屈膝在猫眼旁，先一步窥视起了对方的样貌。
　　“没搞错吧，怎么只能看到胸口啊。”断誉闭着一只眼睛看着门外，以门上猫眼的位置来判断，对方的身高差不多有1米9。
　　他只好拉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看起来约莫30岁左右的男人，穿着一身典型的通勤装，手里提着个办公包，胡子刮得很干净，可能是因为胡须太过浓密坚硬的原因，他的嘴边仍然有一圈青色的胡渣印。
　　现在是上午九点，各行各业的标准开工时间，断誉猜想在这样的一个时间点，以这个男人的打扮，他应该是特意请了假来找他的。
　　男人长着一张恨嫁女最喜欢的脸，成熟稳重，温文尔雅，五官方正没有任何攻击性，看起来舒舒服服，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再加上腰下的那双大长腿，断誉有些想不通，这种几乎完美的男人怎么会来找他治渣，大家应该都宠着他才对。
　　“你好。”断誉笑了笑，站到一旁让出了道，“里面请。”
　　男人腼腆的点头笑了笑，稍稍打量了客厅一眼，方才走了进去，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些举棋不定。
　　“你看起来很年轻。”男人顺手关上了门，面带笑容的看着断誉。
　　断誉在21世纪的年纪和样貌在他跟古代时的没有什么变化，20出头，顶着一杀伤力极强的冷艳俊脸，就是个头稍稍拉了点后腿，刚过一米七。
　　他和来访的男人这样并肩站在一起，乍一看还有那么点最萌身高差的意思。
　　“哪里哪里。”断誉谦虚的说，“你先到沙发上坐坐吧，我帮你沏杯茶。”
　　“麻烦你了。“男人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将手提包挨着自己放在一旁，搓了搓手，显得十分拘谨。
　　现在是冬天，外面的气温很低，免不得被冻得手脚发僵，好在断誉这里开了暖气。
　　断誉背对着男人，站在沙发斜对面的斗柜旁用紫砂壶沏了壶铁观音。
　　刚才他正对着男人，男人只是看到他的正面，还以为他穿的是普通的西服，现在看到他的背面，男人才惊奇的发现断誉穿的这件西服原来一点也不普通，竟然是一件极其夸张的燕尾服。
　　断誉端着茶具款款走了过来，举手投足之间一看就是经过调丨教的，绝对没有辱没当年他第一男妓的身份。
　　“请用。”他的服务很到位，茶碗被他小心翼翼的端着递到了男人面前，这不禁让男人有些受宠若惊。
　　“我自己来吧。”男人接过茶碗，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好香。”
　　断誉莞尔一笑，在茶几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十分不习惯的将股后的燕尾掖了掖。
　　这是他头一回穿燕尾服，是在一部关于华尔兹的古典电影里看到的，他以为这个时代的人们大多在十分正式和重要的场合这样穿。
　　在断誉后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将它归于了自己如此辉煌人生中的唯一败笔，当然这个败笔与他的智商情商都没什么直接的因果关系，要怪只能怪他看错了电影。
　　断誉见男人放下了茶碗，便开始了正题。
　　“能透露一下你的姓名吗？这样方便我们互相称呼。”断誉从抽屉的名片盒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了男人，“这是我的名片。”
　　男人读完名片上的信息，记下了断誉的名字以后就把名片收了起来，然后从自己的上衣内袋里取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了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了他：“你只用记住我的名字就好，上面的工作职位，我也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做下去。”
　　“连阙。”断誉笑了笑，“你的名字很古代。”
　　“嗯？”连阙微微皱了皱眉，他不太理解断誉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比喻。
　　毕竟断誉是从宋朝来的，完全融入到现代语言里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我的意思是说你的名字很好听。”断誉将名片收了起来，很快就将话锋一转：“你刚才的意思是你快要失业了？”
　　和聪明人聊天就是这点好，讲起事情来一点儿都不费劲。
　　连阙苦笑：“嗯，是的，我大概会辞职。”
　　“为什么呢？”断誉想了想，试探性的问：“和你这次来找我的事有关。”
　　连阙的脸上闪过了略显惊讶的神情，他沉默了一阵后笑了笑说：“我想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年轻就能开这样一家事务所了，你的洞察和分析能力真的能强。”
　　断誉自信的笑了笑，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碗小啜了一口。
　　对于什么时候该表现出谦恭，什么时候该表现出自信，他这个曾经誉满京城的第一男妓深谙此道。
　　“那么，你大可以放心的告诉我你的委托了。”


第4章　接洽
　　断誉买的这间房子并不大，只有70多个平方，茶几与沙发之间离的很近，连阙的大长腿被夹在中间，膝盖的位置都已经顶在茶几边上了，看起来十分拥挤。
　　断誉看到他的手掌正紧紧攥着膝头，看起来有些紧张。
　　“和女人有关？”断誉见连阙没开口，只好主动去引导他，就像心理治疗师那样。
　　连阙艰难的点了点头，红着脸说：“是我的上司……”
　　“你的上司。”断誉淡淡一笑，玩味的用手指挠了挠腮帮子，“她给你小鞋穿？”
　　他的话让连阙更加不好意思了，他忧愁的摇了摇头：“如果只是刁难我那就好了……”
　　“哦~”断誉刻意拖长话音，意味深长的盯着连阙，“那就是她骚扰你了。”
　　断誉哪里能猜不到，以连阙的这个长相，但凡有点资本的女人都恨不得把他捧在心上，含丨在嘴里，哪里舍得欺负他。
　　他这是在故意戏弄连阙，没办法，穿越之前的老毛病，要不然怎么会牢牢抓住了那么多无知男女的心呢，嘴皮子能磨。
　　“嗯。”连阙顿了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她想对我潜规则……而且是非常执着的那种……”
　　“潜规则？”断誉皱了皱眉，这个词他还有些陌生。
　　“你不知道潜规则？”连阙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断誉从容的笑了笑，扬起嘴角：“我只是想知道我理解的‘潜规则’和你说的有没有什么出入，不妨说具体一点？”
　　他的这一套说辞叫以退为进，以守为攻，对付老实人最管用，连阙可不就是这么个老实人。
　　“噢……”连阙表示理解的点点头，“我的上司经常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对我上下其手……而且还给我发过很多她的裸丨照……”
　　断誉目不转睛的看着连阙，他从连阙脸上的表情看出，这些并不是事情的全部：“只有这些吗？”
　　连阙咬了咬牙，把心一横，从公文包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调出他和那位女上司的聊天记录，什么也没说就塞到了断誉手里。
　　“这么私人的对话，真的不介意给我看？”断誉问。
　　“你看吧，总比让我亲口说出来轻松些。”连阙说。
　　断誉点头笑了笑，开始滑动起了手机屏幕。
　　和连阙说的一样，那名女上司给他发了很多自己的性感裸丨照，还有一些隐晦的邀请他共度良宵的对话，看到最后面，断誉怔住，倒吸了口凉气。
　　女上司昨天夜里给连阙发送了一张他自己的照片，是在男厕里，从拍摄角度来看，应该是在男厕门外偷拍的。
　　从内容来看，连阙正在小便池边小便。
　　断誉看完，一边摇头一边咂舌。
　　他将手机还给了连阙，同情的看着他说：“你有这些证据，为什么不去报案？效果应该会比找我要好一些吧。”
　　连阙拿着手机，快速的把聊天界面从眼前划掉，好像那是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他把手机放回了公文包里：“在这种事上，我们男人是弱势群体……而且也没有发生什么实质的事……况且我的上司在行内很有人脉，就算这个案件被受理了她接受到了惩罚，我想我以后也很难在行内立足了。”
　　虽然连阙看起来很老实，但是他的想法还是和他的实际年纪相匹配的，方方面面都顾及到了，没有冲动，很成熟。
　　断誉点了点头，又给自己和连阙的茶碗里添了些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对了，你目前从事的是？”
　　连阙：“高级秘书。”
　　断誉闻言，一口热茶差点喷了出来，他忍不住又看了连阙几眼，这么个高大伟岸的男人竟然给别人当秘书？
　　当保镖还差不多。
　　连阙看起来似乎已经习惯了别人对他工作的疑惑。
　　他腼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着说：“我本来是工商管理专业的研究生，但是现在就业环境不好，竞争也很激烈，读完研年纪也大了。家里的父母年事也越来越高，赚不了太多钱，还有个正在读大学的弟弟需要供，所以不得已才选了这个工作，先养家糊口吧。”
　　“所以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换过工作？”断誉问。
　　“换过，这是第二份了，我这个人比较怕改变……在一个行业干久了，就不想轻易改行了。”连阙尴尬的笑了笑，“之前干的那一家公司因为被收购重组，所以进行了大裁员，我就自己走了。”
　　“这个时代，像你这样的人应该很少了。”断誉把茶碗放回到茶几上，将身体靠向沙发靠背，缓了口气：“你的大致情况我差不多了解了，所以你是想要求我在不影响你的职业生涯规划的前提下，帮你对付你的上司？”
　　“是的。”连阙严肃的点了点头。
　　“那成功之后，你还会辞职吗？”这和断誉的业务无关，他只是单纯有些好奇，这样一个口口声声称自己害怕改变的男人，会选择留在原来的公司吗？
　　“会。”连阙坚定的说。
　　“会？”断誉冷笑了一声，“我看你也不像报复心很强的人，既然不管如何都准备辞职了，何必多花这么些功夫来整你的上司？”
　　“因为我不希望其他的人遭遇到和我一样的事。”连阙淡淡笑了笑。
　　他的笑容让断誉看得呆住了，本来阅人无数的他是不相信天底下还会有人这么无私的为他人着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断誉打心眼里相信了眼前这个大个子的话。
　　“好的，我了解并且接受了你的业务委托，在达成任务之前，只能委屈你暂时不要辞职，继续为我提供资料和信息，具体怎么操作我需要几天时间来调查安排，既然我们已经彼此交换了名片，你就安心等待我的联系吧。”断誉起身站了起来。
　　连阙点点头，拿起公文包离开了沙发，他刚朝着门口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对了，你的酬劳怎么算？”
　　断誉将手插进裤子口袋，坦诚的说：“不好意思，这个我还没想好。”
　　连阙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他咽了咽口水，轻声说：“我的手头不是很宽裕，每个月还要往家里寄钱供弟弟念大学，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