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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子今天不开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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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刚刚洗过澡,江循的嘴唇血色很足,似乎还泛着诱人的水汽,轻轻摁下去的时候,那异常的柔软和微微的潮湿,叫他的心仿佛也跟着软了下来。
  玉邈很快察觉自己情绪不对头,倒退一步,脸色微变,少顷,他举起广乘,剑尖挑上了江循的喉咙,心念微动,那定格住的窗边翠竹才随风摇曳起来。
  江循刚回过神来就被吓了一大跳,盯着直指自己要害的广乘,喉结轻微动了动:“……玉九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玉邈觉得他喉咙处那轻微的一起伏也格外撩人,唇角竟然破天荒地往上延伸了一点:“你猜?”
  ……我猜你个圆明园啊。
  江循懒得再多和他废话,悄悄问阿牧:“他怎么做到的?”
  阿牧:“……(*/ω╲*)”
  江循:“……喂你说话啊,发生什么了?”
  阿牧:“(*/ω╲*)”
  ……喂,要你何用?
  从阿牧那里打听不到答案,江循只好说了句场面话:“听人说广乘是世上最快的剑,果然名不虚传。”
  末了,他腹诽道: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喂猫的点心刀。
  躺上了玉邈的床,鼻端掠过那淡淡的檀香气息,江循的心倒是奇异地安定了下来,舒展了四肢,刚刚合上眼睛,就感觉胸口一重,睁眼一看,玉邈翻了个身,胳膊正勾在自己腰间。
  ……玉九你别以为我没见过你睡觉的样子!我是猫的时候睡在你身上,你可是连个身都不翻的!
  #人不如猫系列#
  算了,抱就抱吧,你抱我也抱,看明天早上起来你尴不尴尬。
  打定了主意后,江循就极其臭不要脸地往玉邈怀里一拱,手指摸索着探入他的寝衣里,头顺势依进了他的肩窝。
  在将睡未睡之际,江循迷糊着想起今天猫化的时候被玉邈给摸硬了的事情,手下不禁用力,报复性地捏了捏他的腰,手感还不错,江循很满意。
  听着耳畔渐渐变得平稳起来的呼吸,玉邈睁开了眼睛。
  他低头打量着怀里沉睡的人,唇角微微挑起。
  ……
  趴在别人怀里睡了一夜的结果就是腰酸背痛,江循昏昏沉沉从床上爬起来时,玉邈已经不在床上了。
  关键是……殷无堂也不在。
  江循打了个激灵,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随手抓了件玉邈的外袍披在身上就往外冲,结果刚冲到门口,江循就有了种掉头折返的冲动。
  ……玉氏子弟正在外面的空地练剑。
  玉邈穿着一身琉璃色制式劲衣,腰间束着缥碧腰带,正将一剑刺出,如游龙般剑气萧然,剑尖挽起的剑花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宛若一道模糊的电,在电光闪耀过后,一片巨石赫然化为齑粉。
  江循以为自己听漏了什么,但细想来,的确是没有剖开石头的噪响,剑光极快极稳,以至于所到之处,寂然无声。
  殷无堂已经洗漱完毕,坐在廊下,看着他们练剑。
  江循还没来得及产生“是不是要躲一下”的想法,就见玉家几个子弟的目光齐刷刷向自己投来,紧接着就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声。
  玉邈收了剑势,转身看向江循,极其自然地点头:“早。”
  江循想也能知道自己刚刚睡醒是怎么一副尊容,但已经被抓了包,抵赖无用,索性跟在场所有玉家子弟打了个招呼:“早啊。”
  玉邈平静道:“去洗漱整理。”
  得了他的首肯,江循竭力过滤了那些如同见了鬼一般的眼神,转身进屋。
  人一消失,玉逄几步上前,扯着玉邈的衣襟,压低了嗓音:“……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同秦家的……秦家的!那是秦家的!父亲要是知道会打断你的腿的!”
  玉邈扫视了一圈震惊的玉家子弟们,反问:“你们会说吗?”
  玉家子弟们:“……”
  江循躲进里屋默默洗漱,等到玉家子弟都散尽了才出了门。
  ……吓死了,还以为会被群殴。
  缓了一个晚上,殷无堂的精神状态稍微恢复了一点,被纪云霰领去了白露殿问话,临走时还依依不舍的眼神,弄得江循一阵恶寒。
  玉邈跟着玉家子弟们走了,估计是修早课去了,曜云门今日又停课,江循闲着也是无趣,索性一个人去后花园中逛逛。
  大白天的总不至于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再说,他得仔细想想,那个抱着鬼扇撞上自己的蓝衫老者,到底是什么来头,在《兽栖东山》里有没有提及这个人的存在。
  结果,这一逛,就碰上了了不得的人。
  当撞见展枚,以及他身边那个相貌俊逸、俊美无双,仿佛一个正人君子般的家伙时,江循在同一天第二次产生了掉头就跑的冲动。
  非常不幸的是,展枚注意到了他,拉着身侧的人走上前去,脸上的神情难得地柔和松弛着,像是极喜悦的样子:“秦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乐礼,乐氏次子。焉和,这个是秦家公子,秦牧。”
  ……变态你好,变态再见。


第15章 白衣(一)
  克制住了掉头跑路的冲动,江循硬着头皮行了个拱手礼:“乐家二公子,久闻大名。常听枚妹提起你。”
  展枚立刻抗议:“别那么叫我。”
  乐礼倒是真真温和,觑着展枚,扬一扬唇角,声音有叫人如沐春风的味道:“他自小便是男生女相,因此最不爱人说他像女孩。”
  展枚正色,一本正经道:“我并不像。”
  乐礼灿烂地笑了笑,抬手轻掐了掐他的鼻尖:“好好好,不像。”
  展枚背着手,微微抽动了一下鼻子,倒像是习以为常的样子。
  江循:“……”
  看到这恩爱虐狗的一幕,江循开始从心底里反思追忆,《兽栖东山》里,原主有没有睡过枚妹。
  ……如果原主作死把枚妹给睡了,那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乐礼要S那个M自己了。
  《兽栖东山》也就是个三四万字的短文,这几个月来天天想着,江循已经把剧情记得滚瓜烂熟,也有效规避了一切和自己发生关系的妹子……
  当然,直接后果就是,除了秦秋之外,江循的妹子缘彻底断绝,只能整日和原主没睡过的汉子们厮混在一处。
  一番交谈下,江循果断把乐礼确定为自己的大腿二号,在原主落魄之时,这货是下狠手下得最重的那个,留给江循的印象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小心伺候着点儿准没错。
  思及此,江循的心态略略调整了过来,深吸一口气,主动发展话题:“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乐礼口气极其温柔和煦,却又切中肯綮:“昨夜刚刚出事,当然无心游园。方解带我来是探查情况的。”
  展枚认真询问:“可有对策?昨夜我随纪家主搜山,忙足了一夜也一无所获。”
  乐礼朝向展枚,目光极尽柔和之能事:“‘扇面美人’不是一般妖物,要搜寻起来需要技巧,轻易急不得,我来想办法就是,你去歇息歇息吧,看你,眼睛都熬红了。”
  展枚不以为意:“不妨事。同窗在眼皮下出事,我不能置之不顾。”
  乐礼上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那也该休息好才是。”
  江循的心灵之窗快要被眼前这对男男辣瞎掉了,他觉得自己像是一颗三千瓦的电灯泡,正在卖力地发光发热。
  他正踅摸着找个什么借口离开,眼睛一转,就看到了叫他更想自戳双目的东西。
  昨日在花窗中出现的美人面,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对江循嫣然一笑。
  没了花窗阻隔,她的五官看上去更清晰了些,不过今日她的装扮与昨日相比稍有不同,一头如瀑黑发披散,白衣飘飞,眉间一点朱砂,清透的白纱覆面,却依稀可见端庄的五官。唯有一双猫眼,带着撩人地魅色,轻轻一眨,风情万点,仿佛洛神临世。
  江循的肺管子都在打颤了,手中“阴阳”如烟火般砰地一声在掌间绽开。
  那美人的眼波一闪,似是疑惑至极,身子向后退去,江循只觉一阵热风灼来,眼睛生痛,下意识地合上眼睫,只控着“阴阳”向气息所在处飞掠而去。
  待那热浪消失,江循睁开眼睛,竟不见了那美人的踪影,“阴阳”漂浮在半空中,迷失了目标,原地兜了一圈,便沮丧地折回了江循身边。
  江循刚刚取回阴阳,就见面前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展枚在那棵树与江循之间看了个来回,问道:“你看到什么了吗?”
  不仅是展枚,乐礼也是一脸不解,这让江循不禁意外:“刚才,那里……”
  ……除了自己,没有人看到那女人?
  展枚向着那空空荡荡、且毫无恶气的树后又望了一眼,便冲乐礼点点头:“秦公子有时候就是这样,容易受惊。此乃常事,习惯便好。”
  ……喂,在你心目里我究竟是个什么形象啊?
  但撞了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别人还都看不到,江循的日狗之心熊熊燃起,也无心聊天,简单敷衍了两句便告辞离去。
  待江循的身影消失不见,乐礼温和一笑,抬手揽住了展枚的腰,轻轻往自己怀里一抱:“怎么,几个月不见,跟别人这么熟稔了?嗯?”
  展枚的耳朵被他弄得有些发痒,抬手拂了一下:“秦公子还可以,虽然我们以前同秦氏交游不深,但是……嗯!!”
  乐礼喜欢看展枚一脸不解的模样,手指指背拂过展枚劲瘦纤细的腰线,无比自然道:“……你瘦了。”
  猝不及防被捏了腰的展枚闻言松了一口气:“是有些。殷氏的饮食太过精细,我习惯杂粮,略有些不适应。大概再过半年,我结了丹,便可以辟谷了……下次不要在外面乱摸,有伤风化。”
  乐礼温文尔雅地笑着:“好,听你的。……我们回去吧,我想我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了。”
  展枚的表情立时舒展了不少:“怎么办?”
  乐礼的笑容如阳光一般和煦动人:“首先,我需要一个诱饵。”
  ……
  江循回到自己的居所,还没坐热乎,便有殷家弟子唤自己去白露殿。江循一头雾水,动身前去,谁成想刚一进殿就被一只迎面扑来的疑似哈士奇的东西抱紧了。
  殷无堂估计已经给吓破了胆,见面就嚷:“我不做诱饵!万一……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我……”
  江循皱眉,反问:“什么诱饵?”
  他放眼看去,发现殿内玉邈、展枚和乐礼都在,纪云霰坐在上面,还有几个顶着张嫌弃脸的殷氏宗族,以及殷无乾、殷无臻两个兔子似的抖作一团的家伙。
  展枚做了个简单的情况介绍:“乐礼他擅长以灵入画,现在已经为那扇面美人绘就了陷阱。万事俱备,只缺诱饵。”
  寥寥数语间,江循已经大致明白这个计划的雏形了。
  乐氏姓乐,却不善作乐,只在画艺上独领风骚。当心智意念修炼到一定的程度,便能赋予笔下的鸟兽虫鱼、花草树木以生命,如果意念够强,甚至能让画中人活起来。
  乐礼虽然只是个少年,但修炼也是小有所成,他所能做的,是复制出一个场景来,与现实的场景相套叠,看起来与现实一般无二,实际上只是画中的一方天地,全然受乐礼控制,只要让殷无堂进入其中,等到那扇面美人出现来杀他,乐礼便可趁机下手,把扇面美人永远封存在画中世界。
  说起来挺简单,但昨日殷无堂亲眼瞧见了殷无越的尸首,现如今要身涉险境,他怎么肯干。
  江循听明白后仍然不解:“……那叫我来作甚?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阿牧:“我也是……”
  果不其然,殷无堂一开口就让江循产生了糊他熊脸的冲动:“秦公子,陪我可好?你陪我我便能安心了!”
  江循一怔,等回过神来,吐血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挺身伏地,冲这位祖宗行上二三十个虎式拜日礼:
  大哥我给你跪了啊!你怎么会觉得我可靠的?啊?我哪里看上去值得托付啊?
  然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再加上殷无堂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江循意识到,收小弟的时机来了。
  《兽栖东山》的原主哪里收过小弟?但凡有一个想跟着原主混的,要么变成他的床伴,要么被他泡了马子,头顶一片大草原,自己才来了三个月,就发展出了一个小弟,这进步不可谓不大。
  然而江循也只得意了一秒。
  ……别的种马小说收小弟的画风不是这样的啊!人家主角抬手一挥,王霸之气震撼全场,无数小虾米纷纷献上膝盖,自己苦逼兮兮地熬了这么久,当别人的小弟倒是当得风生水起,好容易拣着了个咸鱼翻身的机会,却还得硬着头皮去陪人玩儿命。
  况且这个小弟质量看上去也不是很好……
  江循正天人交战之时,就听得一个天籁之音插了进来:“秦家公子灵力一般,若殷家公子真是胆怯,我陪你进去便是。”
  江循如获大赦,在心里给玉邈比了个赞:玉九我真是没白投喂你!好样的!
  没想到殷无堂像是焊在了他身上一般,固执道:“……秦家公子就很好。”
  大哥,我昨天才揍过你。抖M是病,得治。
  江循想破脑袋也理解不了殷无堂的脑回路,索性放弃,转向玉邈,眼神示意:……一起?
  玉邈接收到了他的信号,扶着广乘便要站起身来,身旁玉家的几个子弟盯着他的眼神如同看神经病一样,三四只手一齐伸过去也没能摁住他。
  而玉邈冠冕堂皇地用一句话就打败了他们:“我是为了护殷家公子周全。”
  江循:“阿牧,瞧见没有,玉九有的时候也不那么欠揍,够意思!”
  阿牧:“我不这么觉得……”
  江循:“……为什么?”
  阿牧不吭声。
  昨天看到的喂点心屑的画面,还有玉邈在江循睡后睁眼微笑的画面,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阿牧不说,江循也不再追问,待玉邈走出座位时,江循挑了个没人能注意到他们间互动的角度,冲他眨眨眼,玉邈则转开了视线,恍若未见。
  一侧的乐礼视线一转,恰好捕捉到了这一幕,短暂的怔愣过后,他迅速转开眼睛,唇抿成一线,似是在忍笑,旋即就回复了正经温和的模样:“那就有劳玉公子和秦公子了。”
  殿内的所有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情绪中,江循却陡然觉得被一道目光锁紧,一阵心悸。
  有人偷窥?
  他立即转头看去,眼角只捕捉到了在白露殿门口一闪而逝的纯白衣袂。
  女人?那个先后在公学与花园中出现的……女“人”?


第16章 白衣(二)
  江循的动作略大,惹得玉邈望了他一眼。纪云霰也察觉到有些不对:“怎么了?”
  江循转过脸,腿肚子微颤:“没什么。”
  说着话,他往玉邈的方向横跨了一步,让他的身子挡住了自己。
  玉邈很是淡定地开了句嘲讽:“秦公子请自重。”
  江循禁不住用眼睛斜他:昨天晚上不自重的是谁啊?
  话是这么说,玉邈却没有移开脚步,稳稳地扎在那里,护在江循身后。
  既然诱饵选定了,一系列准备工作就由乐礼着手去做,江循出白露殿门的时候,刻意小心翼翼地躲在纪云霰身侧,等她跨出殿门的时候他才探了个头出去,确定周围没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才挺直了腰背,将折扇在手中挽个花,啪地一声潇洒打开,大步朝前走去,端的是倜傥风流、骚气无匹。
  阿牧:“小循你知道你刚才出门的时候像什么吗。→_→”
  江循爽快道:“偷了鸡的黄鼠狼。”
  阿牧:“……哼你也知道!”
  江循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系统了,笑呵呵地用左手持扇捅了捅自己的右臂:“这才是生存长久之道啊宝贝儿。”
  阿牧:“你你你不准那么叫我!!(*/ω╲*)”
  江循深觉有趣,一口一个宝贝儿地调戏着阿牧,心里却始终飘着一片疑影儿,挥之不散。
  对那白衣翻飞、连续三次在自己面前出现的绝美女子,江循有种奇特的感觉。
  好像……曾在哪里见过她。
  一定曾在哪里见过她。
  ……
  江循一直想到天擦了黑也是无解,头疼得很,在纸上试图还原出那女子的容貌,又不得其法,乱糟糟扔了一地字纸。乱雪盘腿坐在地上,拾起一张展开,表示好奇:“公子,这是,什么?”
  江循横叼着漱干净的墨笔,有气无力地反问:“你看它像什么?”
  乱雪捧着看了半天,抬起脸来,诚实道:“像鬼。”
  虽然知道你在吐槽我的画工但不要提那个字啊啊啊啊!
  江循激灵一下,急忙岔开话题:“你最近在做什么?老不见你人影。”
  乱雪本来就生得唇红齿白,低下脑袋羞涩一笑的小模样别提多招人疼了:“小……小姐。还有履冰。陪履冰玩儿。”
  江循反应了老半天,才想起来履冰是谁的字。
  宫异!
  妈的江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大好。
  怎么好像一夕之间他周围身边所有人的取向都出现了微妙的差别?这还是那个主角嫖出了花式、嫖出了境界、最后还活活把自己给嫖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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