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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世界都在崩[快穿]-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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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心理疾病‘严重’的人; 郑黎忻这会突然跑去向郑弘逸这个不合格的便宜爸爸告状; 肯定是极为不合理的,只是若不能主动告状,那么……

    将视线自琴房一角收回,褚景然敛下眸,指尖落下,自来郑家这个新环境后的第一缕音符缓缓飘出。

    若不能主动告状,那就让便宜爸爸自己去发现好了。

    ……

    幕色已落,郑家护院铁门缓缓打开,一辆黑色的轿车徐徐驶进,最后停于别墅大门前。

    保镖行至后排,拉开车门,就见著一身灰黑色正装的男人自车后坐内躬身而出。

    男人的五官线条刻画的深邃而俊美,毫无表情的面上有着双凛然的眸,那双眼睛如深渊下终日不见阳光的寒潭,自内透着令人心颤的冷漠与冷情。

    下车后,郑弘逸脚步不停的往别墅内而去,若此刻凑近些,定能嗅到自他身上传来微染着醇厚的酒香,沾染着涩甜单宁的纷芳,那是红酒的味道,可那张冷硬俊美的脸上窥不出半分饮酒后的迹象。

    细心观察,你会发现,在他灰黑色的西装衣摆的一角,有着一块不明显的暗色酒渍,显然这才是酒香的来源之所。

    虽是被红酒洒于身,可除开这小片酒渍外,他全身上下都未见应有的褶皱与凌乱,可见这定是个自制力极强且过份严谨的男人。

    进门后郑弘逸迈步往二楼行去,紧拧的眉能看出他此刻心情明显的不悦。

    上流圈子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无论是何种场合,郑弘逸从不沾酒,若真有必要也是以茶代酒,于这,有人猜他是对酒精过敏,有人猜是他是彰显独特,更有人猜他这是在追求格调,但却从未有人猜中过真正的原因。

    原因其实很简单,喝酒误事,再者酒精会麻痹思想与感观,若长期接触甚至有可能会麻痹神经。

    郑弘逸是一个钢琴家,音乐主宰着他生命的全部,手指上哪怕一个轻微的颤抖,都会扰乱一首琴曲的音调,所以,随时随地保持头脑清醒,保持最基本的理智,这是这个生活严谨到几乎公式化的男人对自己最基本的要求。

    现已在国际上都颇有知名度的他,无论是于何种宴会,向来是滴酒不沾,可今日却是被主办方那别有用心的女人撒了一身,道歉之余还借口近他的身,若不是骨子中久经沉淀的良好素养制止住他反射性的动作,他早于当场翻脸了。

    只是这不翻脸就不代表着他不会有其它动作,这不酒会才举行至半,郑弘逸就于众目睽睽下徒留满目的惊诧,与女人跟调色盘似的白一块红一块的好不精彩的脸,阴沉着面色转身离场。

    进了房间,郑弘逸随手褪下了身上染着酒气的外套,抛至在旁,转身进了浴室。

    片刻功夫,浴室就传来水声汩汩,缭缭蒸汽中,依稀可以窥见男人健硕的身材与蜜色的肤色,热水自头顶倾泻,拂过紧实性感的肌肉与笔直的长腿,最后砸落于地。

    良久,击打于地板上淅沥水声停止,浴室的门打开,水汽蒸腾中,郑弘逸发稍淌着小水珠,腰身围着浴巾走了出来。

    身上刺鼻的酒气散去,郑弘逸面上也缓和了不少,看着窗外已暗下来的天,及床柜边指向晚上七点的时间,想着昨晚灵感突现作下的曲谱,换了身衣服后就下了楼,往一楼琴室而去。

    郑弘逸的个人琴房很大,整个琴房被布置的简约而奢华,在琴房一边的橱柜之上,摆满了大大小小不下近三十个奖杯与奖牌,被笼罩于射灯浅晕下静静安躺的奖杯,周身透着无法掩饰的瑰丽与荣耀。

    这中近半的奖项可能是音乐界无数人穷极一生都无法收获的一枚,可却被这个男人全部笼络名下,可见其音乐才能的出众与其在音乐界中的影响力。

    近百平的琴房中摆放着近五六台的钢琴,有新有旧,这中有的是郑弘逸还未成名时,伴他无数个日夜的存在,有的却是见证了他无数辉煌的瞬间,与他携手斩获无数荣耀的存在。

    走至摆放于靠窗不远处的一台纯黑色的三角钢琴边坐下,郑弘逸从旁抽出了昨晚灵感突现时作出的曲谱。

    将还处于粗胚的曲谱拿笔再次修改了一下,将弘逸将之放于谱架之上,黑白琴键之上,男人苍劲有力的手指似有灵魂般的落下,悠扬的音符自中跃出,微顿,抬笔修改,再次弹奏,再次修改。

    就着这般停停顿顿,起起落落,灯火通明的琴室中,交错着黑白的琴键上,男人用着自己的双手,谱写着一曲新的乐曲篇章。

    就在琴房中郑弘逸将心神全部投入于面前的五线谱之上,修改停停写写时,忽的耳畔好似敏感的听到了什么声音。

    叮泠的脆响,清泞非常,就仿宛是置身于漫天连绵雨幕,摒弃一切的喧嚣与万物,静静的聆听着单颗雨滴掉在地上溅起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涟漪的浅浅中,雨点儿掉落于地,在浅浅的水洼中划开圈圈水纹,整颗心房好似都跟随着它漾开的小圈氤氲,一圈一圈,一阵一阵,延绵不绝。

    不知不觉中,郑弘逸手中修改的动作慢慢地愈来愈缓,直至彻底停了下来。

    蹙眉细心聆听,叮铃旋律入耳延绵不绝,似哭泣的雨滴,带着无助的迷茫与凄宛忧伤的不知所措。

    仿若是似世间的最唯美,又似最细腻的温柔,无助的忧伤像是春蝉的吐丝,蜻蜓点水,又似山涧溪中流水,带着飘浮在上无根的枯黄落叶,悄无声息地,随波逐流至很远很远……

    不需要词,只需要曲,不需要华丽,只需要最本质的音符,在那双手翩翩的起舞中,指起指落下,一个真正懂音乐,爱音乐的人能为你勾勒出一副世间最动听的听觉盛宴。

    开心,伤心,宁和,忧伤,你的整颗心会不受控制的跟着它的节拍,一起沉沦,一起涤荡。

    就像现在。

    这是钢琴声,只一个最简单的节拍,郑弘逸就能确定。

    只是,这是谁在弹钢琴?

正文 76。世上只有爸爸好3

    不受控制地; 郑弘逸起身离开了座椅; 点点溢散进房的琴声就如一块巨大的吸铁磁般; 吸引着男人所有的感观与每一步的靠进。

    拧门而出; 头顶浅柔的射灯照下; 自浅色的地板上渲染出一片阴影; 郑弘逸缓缓地在琴室长长的走廊上前行。

    因为职业的关系,郑家专门开僻出来的琴室区域很大; 单单琴室就占了别墅的近三分之一,除开郑弘逸的琴房外,这片区域还有近七八个琴房,而这个声音正是来自其中一间。

    终的; 郑弘逸的脚步止于最靠里的一间琴室门前,钢琴声来自里面。

    到底是谁在弹钢琴?

    宽厚的手掌搭于门把,这刻,郑弘逸的头脑中蓦地冒出了那双; 他几乎快要忘记的,完美似上天最好杰作的玉手。

    月色轻摇的窗边,纱帘轻拂,纯粹的黑白色系琴键之上; 指落指起,少年玉指宛若白色精灵般的舞蹈; 演绎着动人的高贵。

    不受控制地眼眸深沉一分; 郑弘逸拧门而开。

    馨香满蕴的琴房被浅色的灯晕笼罩在中; 窗边白色的三角钢琴半浸于清冷的月下; 未关闭的落地窗送来夜晚微凉的风,吹动着窗边薄纱轻摇,拂动着一室的寂寥。

    视线环顾四周,郑弘逸将琴房一切尽收眼底,却也改变不了琴房中空无一人的事实。

    如惘如怅,如泣如殇的钢琴声还在继续,抬着步郑弘逸向着声源处靠近,直至最终停在了琴房一角,停在了那个已完全被他放忘记的录音设备前。

    淡淡的迷茫,幽幽的无助,似行至十字路口前驻足停留,似无措不安的彷徨,就于自动定时开启的自动播放中溢散开来,在寂寥的琴室中点点蔓延。

    郑弘逸就这么站在设备前静静的听着,足过了近五分钟后,琴声才缓缓散去,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一片安静之中。

    曾经于人生的某个阶段,郑弘逸进入到了音乐的瓶颈期,无论是谱曲亦或者弹奏,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为了将这种情况调整过来,他就这么全天以这种录音再播放方式去收集自己指尖所有的音调起伏,来一点一点的纠正自己。

    后来,将之调整过来后,这东西又自带自动录音播放功能,也就被他移出了琴房,随手扔到了这个不常用的房间,却不想今日竟会收获到一份如此大的惊艳。

    郑弘逸一直都知道,若它愿,那双漂亮小巧的玉手下,定会流转出世间最美的篇章,完全不负那双玉手美名的一丝一毫。

    将人接回来时,郑弘逸就曾想过,那乐声定会像他的主人,若碧水云间青柳拂畔,宁静而安详,可现实与想象的碰撞却犹如天壤之距。

    紧攥心弦,扼制住呼吸,沉浸于不知所措中的无助与忧伤。

    侧头看了眼窗边白色的三角钢琴,透过朦胧迷离的月光,郑弘逸仿佛看到了白天少年坐于其上,手指起落弹着钢琴的模样。

    迷茫,无助,彷徨。

    只是,为何?

    ……

    褚景然于早上八点准时苏醒,起床穿衣,叠被开窗,刷牙洗脸,这中一共所需时间二十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在秒针指于八点二十上的那一刻,房门被自里打开。

    楼下已于餐桌旁坐下,正在用早餐的郑弘逸听到响动,微抬头,就见少年著着一身暖色家居服走下了二楼,在他半审视的目光中,如三个月来的每天般坐到了餐桌上离他最远的一个位置。

    佣人见家中小少爷坐到了餐桌旁,立刻端来早餐。

    从对方下楼后,郑弘逸的视线就一直留意着不远人的一举一动,他注意到,在佣人接近的那刻,敛目少年全身徒然僵硬的全身,肩膀微颤,小幅度的轻簌,那模样像极了只被入侵领地,饱受恐惧威胁的小动物。

    佣人离开,僵硬动作微缓,褚景然的视线下移到了面前的早餐之上,软糯香甜的玉米粥配荷包蛋,再加一杯温牛奶。

    照着人以前的习惯,褚景然拿着银勺与筷子吃起了早餐,一勺粥,一口鸡蛋,一口牛奶,细嚼慢咽,动作标准而有条不紊。

    瞧到不远人进食的动作,郑弘逸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从当初看到对方弹钢琴的照片,下定决心将人接回身边,郑弘逸也曾想过,这个儿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怎么会被女人养出了自闭症兼社交恐惧症来,只是这些个问题也只是恍惚刹那而逝,他只在乎那双手。

    在郑弘逸的内心,能跟音乐沾的上边的东西,他才会愿意花时间去了解,去处理,对方的手能跟音乐沾的上边,于是他会花重金去聘请医生为人治疗,但也仅限于此。

    他不会花过多的时间去了解对方的病情,了解对方的习惯,了解对方的行为,于他,这些都有医生在,他的时间很宝贵,他并不需要将本就不多且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之上。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这身体总是看起来一副营养不良了。】

    【嗯?】

    【饿的!】话毕褚景然放下了手中的牛奶起了身,天天吃不饱,能长身体么。

    用餐刚至一半,郑弘逸就感受到不远处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与银勺,用手边的温毛巾拭嘴后,沉默起身回二楼。

    一顿在普通人家应是温馨的早餐,在这此刻却显得分外尴尬,因为从头到尾,父子俩人没有交流一句话,甚至是一个最简单的眼神,在俩人眼中,对方陌生的好似空气般的存在。

    于这,郑弘逸习以为常,丁点未感不适,轻抬眼,他就见褚景然方才所坐位置,瓷碗中的玉米粥剩余近半,玻璃杯中的牛奶还剩大半杯,惟一吃完的就是那个被煎的金黄的荷包蛋。

    手中动作微顿,所以,对方这是喜欢吃荷包蛋?

正文 77。世上只有爸爸好4

    将自己头脑中的想法抛开; 用完早餐后郑弘逸起身进了不远的琴房。

    作为国际上知名的钢琴兼作曲家; 郑弘逸的音乐才能毋庸置疑; 不同于旁人成名后就鲜有所出的尴尬;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 郑弘逸总能作出一曲又一曲的惊世作品; 让无数人赞叹不已。

    当然,在这万受嘱目的背后; 郑弘逸所付出的努力也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比如灵感突现时,他经常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拼命的与时间赛跑; 以希望能在灵感未消退前做出完美的作品,往往在曲成后,人却是得定时的进医院重症病房昏迷了段时间。

    又比如为了寻找绝望的刹那,他只身一人横穿万里沙漠; 炎炎炙烤的高温下,全身脱水已是半昏迷,就着严重幻觉从生的他作出了人生最顶峰的旷世之作《望》,若不是濒死前正好遇到了骆驼队被险险救回; 那么这个世上早就没有了一位名叫郑弘逸的音乐天才。

    近些年来郑弘逸虽是时常能有所新出,但却再也没能作出过比《望》更为出彩的作品; 虽有人说人生顶峰; 一次就够; 但郑弘逸自己却是于这种现状极为不满; 甚至于无时无刻他在压榨着自己所有的细胞,不够,还不够。

    不同往日的练习,今天的郑弘逸这会正于琴房中修改着昨晚已是雏形显现的曲谱,笔中动作间,忽闻脚步自门外而过的声音,几乎下意识的,笔尖于五线谱上微止。

    近十秒的时间,轻微的开门声自外走廊最尽头,紧接着是关门的声音。

    这是……少年进琴房了。

    琴房中瓷白的墙上挂着的简约挂钟,此刻正指着十点的字样,坐于白色钢琴前的褚景然抬手,柔皙指尖落下,一如昨日般同样的曲目再次溢转而开。

    仅一门之隔的琴房外,郑弘逸伫立原地,就那么静静的聆听着带着几分哀伤无助的曲调,一言不发。

    【宿主,这就在这弹什么话都不说真有用么,万一郑弘逸他听不懂怎么办?】

    【那支线任务就失败了啊。】

    【……】你不说我也知道。

    褚景然指间起落不停,似无意间瞥了眼房门,轻声道:【他会听懂的。】

    音符于普通人眼中是没有生命的东西,但在真正热爱音乐人的眼中,它却是有血有肉有喜有悲的存在。

    每个热爱音符的弹奏者,他们会在经意与不经意间,将自己内心中最真实的感观与思想融入在中,通过跳跃的起落,传进每一个听众的耳中。

    人会说谎,但是音符它却不会,所以,它会将最真实的信息,弹奏者最真实的内心传递到听众的耳中。

    现在弹奏者是郑黎忻,而惟一的听众就是郑弘逸。

    终的,在指针指向十一点时,褚景然手中的动作顿止,门外的郑弘逸就听琴房琴声戛然而止,正待他不解之际,一直紧闭的琴房门自里被打了开来,少年微有纤弱的身形显现眼帘。

    察觉到房门前的‘陌生人’,抬眼的褚景然被惊吓了一大跳,反射性的倒退了一大步,惊惧动作间竟还差点直接撞到了门边的橱柜之上,本就因微有些营养不良略显苍白的小脸,在这一吓之下更是褪的毫无血色。

    郑弘逸方才还浸于音乐的思绪一下收回了神,看着对面不远处那张足可以媲美墙面的小脸,眉头微不可查的拧了一下,“你很怕我?”

    褚景然也不说话,就那么用着慌张又无措的目光怯怯的望着对面的男人。

    于内心,他知道这个男人是爸爸,不会对他做出那种恶心,讨厌的事,可脑海中,前两天发生的一切却不受控制的翻滚着,于这种翻腾中,整个身子也完全不受控制的战栗着。

    虽是将人接回了近三个月,可郑弘逸几乎没有正眼看过这所谓的儿子,这会借着难得的机会,他倒是第一次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样。

    少年的模样生的极为精致,明眸琼鼻,丹唇皓齿,他的肤色很白,区别于那种健康的白,而是那种长期未见光,被活生生闷出来的瓷白。

    此刻他黑白分明的眸中,闪烁着惊惧的光,那目光怯怯的,像极了只突然发现捕食动物,被惊吓到的毛绒兔子,惊慌又无措。

    看着这样的儿子,向来冷硬的郑弘逸心中忽的莫明一软,紧蹙着的眉也松了几分,语气难得柔和了些道:“钢琴弹的很好,为什么不愿在人前弹?”

    褚景然,我聋,我哑,我还有病。

    对面人未回话,郑弘逸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人,俩人间好似就这么杠上般的僵持了下来。

    时间一分分的流逝,凝固的空气使得褚景然头脑中惊惧的幕幕快速翻滚,无措的害怕让他眸中都不受控制地蓄积起了点点咸湿,他想离开这个房间,可男人却正好堵住了房门口,让他无路可走。

    郑弘逸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白着张小脸,吓的眸中泪光闪烁几乎快哭的人,眸底无数思绪而过。

    他记得第一次见少年时,他虽然同样抗拒自己的接近,可却是没有这般的激烈与害怕,可为何治疗了三个月,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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