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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亦玲哈哈笑道：“没问题，等回去，我就给你的邮箱发保养方法！”
　　莫雨笙：“……”话说，他才是当事人吧！
　　莫雨笙瞄了瞄陶天，陶天正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但莫雨笙就莫名地知道现在陶天正在看他，而且目光还很渗人。一瞬间，莫雨笙就不说话了。心里却想到，哼，保养就保养，他不拒绝！不过，到时候，小天哥哥你也要一起的对吧？
　　于亦玲的速度很快，莫雨笙和陶天刚踏进宿舍门，就接到于亦玲的电话。莫雨笙拿着手机干巴巴地看着陶天，他以为于亦玲发邮箱怎么也得两三天后，结果……现在有一个小时吗？速度怎么这么快！
　　陶天打开电脑，毫无障碍地打开了莫雨笙的邮箱，看到静静躺在收件箱中的那一封邮件下了小。慢了一步的莫雨笙看到这个笑容，心里越发发毛。莫雨笙凑到电脑屏幕前，正好看到一条保养方法是——
　　“除面部色素斑：鲜西红柿汁与蜂蜜按二比一混合，涂面部，十分钟后洗净……”
　　莫雨笙指着这一条，说：“小天哥哥，这真的不是吃的？”西红柿和蜂蜜……不都是食物吗？还有，将这些涂脸上，真的不会招来蚂蚁苍蝇？
　　陶天就说：“没事，试一试就试一试。”
　　莫雨笙僵硬，然后莫雨笙听见自己说：“小天哥哥，我感觉你的皮肤状态也不是很好……”
　　陶天瞥了一眼莫雨笙，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陶天点头，保养什么的，他觉得他也需要。
　　于是当天晚上，莫雨笙和陶天并排坐在沙发上，头向上仰着。莫雨笙嘴唇动了动，闷闷地说：“小天哥哥，我感觉我饿了。”其实，在半个小时前，莫雨笙和陶天才刚刚吃完晚饭，怎么可能会饿？只是闻着西红柿和蜂蜜的酸甜味，感觉饿了罢了。
　　陶天微微侧头，就感觉面上有液体液体，赶紧抽了一张纸巾按住那流下来的液体。陶天同样闷闷地说：“是吗？那你稍等，还有五分钟。五分钟后，就去喝汤。”尽管“舍命陪君子”了，陶天还是没有忘记日常的补汤。经过一年的食补，陶天有发现莫雨笙生理循环周期痛虽然依旧有，却没有第一次的那么惨烈了。
　　等到莫雨笙缓过来以后，陶天认认真真地去问过许老，莫雨笙的进步应该控制在什么范围内。许老也同样认真地给陶天分析了莫雨笙的身体情况，陶天一边为莫雨笙所承担的心理压力而心疼，另外一边又因为许老那句“自从你来以后，小九的心结似乎没有那么严重了”而骄傲。他和笙笙会是最合适的！
　　后来，许老就说，平时给笙笙补血一定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若是他不想莫雨笙血流成河的话。
　　血流成河……那不就是意味着……
　　笙笙和一个女人一样来了月事？
　　陶天心里一震，笙笙一定不会接受自己如同一个女人一样来……如今腹痛且没有任何迹象的生理循环周期应该是笙笙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吧！
　　此后，陶天给莫雨笙炖汤食补的计划就更加严格了。莫雨笙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往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而去，却还是顺从陶天每天递给他的汤品药膳。每天陶天花在厨房上的时间都长到莫雨笙有些无措，莫雨笙也提议过要不算了，毕竟他上辈子连带着这辈子十几年都那么过去了，不喝补汤，他又不会挂掉。
　　然而，他话一出口，就被陶天给严词训了一顿，“笙笙，你的身体如何，你都没有我清楚。我不允许你，而你也没有资格去糟蹋我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听见没有！”
　　莫雨笙弱弱点头，暗暗反省，陶天为了他的身体，每天这么做都不嫌麻烦，他这个只吃喝不动手的人还真的没什么资格嫌弃呢！
　　陶天见莫雨笙反省了，才缓和口气说道：“笙笙，你若不想再经历军训后的痛苦，就不要嫌麻烦，知道吗？”

　　☆、第97章　呵呵哒097：视频啊视频

　　在那以后，陶天让莫雨笙吃什么，莫雨笙就吃什么，没有丝毫犹豫。
　　等五分钟已过，莫雨笙就进浴室洗掉了面上的西红柿蜂蜜混合液。洗完出来，见陶天还没出来，又看见放在茶几上的西红柿蜂蜜混合液，想了想，就端起来吃了。反正都是纯食物，吃了也没有关系！
　　陶天出来，正好看见莫雨笙舀起最后一勺西红柿蜂蜜。莫雨笙见陶天来了，立刻招手，然后将勺子喂进了陶天嘴里。莫雨笙弯弯眼睛，说：“小天哥哥，是不是很好吃？”
　　陶天只说：“再好吃，你现在还能吃得下？”
　　莫雨笙讪讪，端着碗就进厨房洗干净放好，然后出来坐回沙发上。却发现陶天已经开始翻看书籍，也不理他。莫雨笙呆坐一会儿，进了房间拿出一本书就挨着陶天坐下。陶天没反应，莫雨笙又蹭了蹭，陶天依旧没反应。
　　莫雨笙翻着书，往日里很有吸引力的书现在却硬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陶天淡定地翻过一页书，气定神闲。莫雨笙挨了挨，陶天没反应，莫雨笙就迅速拉起陶天的手，躺进了陶天怀里。陶天哼哼一声，莫雨笙就不敢动了。半晌，陶天没有将莫雨笙推开，莫雨笙就放心地蹭了蹭陶天，又拿起书籍继续看。这时，书籍的魅力倒是将莫雨笙给迷住了。
　　可是没看一会儿，陶天就将莫雨笙给扶起来。莫雨笙身体一僵，以为对方现在还在生气，结果陶天只是将莫雨笙给扶起来，然后靠在他身上。莫雨笙有些摸不着头脑，陶天就轻笑说：“怎么，躺着看书，是不想要眼睛了吗？还是说……笙笙想吃胡萝卜了？”
　　莫雨笙谄笑，说：“小天哥哥最好了！”
　　陶天微微扬起下巴，“现在知道了。”
　　“嗯！”
　　莫雨笙和陶天靠在一起，互相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看各自的书了。陶天眼睛动了动，正好看见莫雨笙看书看得入迷的模样，嘴角一弯，兀自将手上的书往前翻几页，才继续看。
　　岁月静好……
　　莫雨笙和陶天渡过一个温馨带着浅浅暧……昧的夜晚，迎来了阳光灿烂的第二天。
　　不同于莫雨笙和陶天的安稳平静，昆曲系的学生都经历了一遍大地震。
　　柳亦巧第二天带着三四份录像踏进了气氛低迷的昆曲系二年级，柳亦巧如同往常那般放下讲义，将精致小巧的u盘插……入电脑。做好一切前期准备，柳亦巧这才正视有些骚动的学生，柳亦巧直视蒋博文，说：“蒋同学，你的转系申请我收到了，但我现在还没有批准。”
　　蒋博文站起身，双手环胸，问道：“请问老师为什么不批准？”蒋博文这问话措辞十分的尊敬，可他的语气却透着隐隐的质问。“质问”这种情绪在学生与老师的对话间是不应该出现的，尤其还是在学生对老师的谈话中。
　　柳亦巧平心静气，当初在收到这学生的转系申请的时候，柳亦巧心里是震惊的，还带着一些不知所措。柳亦巧手上有一份班级名单和他们的基本信息，蒋博文往上数三代，可都是昆曲戏剧演员。蒋博文的父母还曾经和柳亦巧共事过，他们可都是些性格温润的人，可不知道是基因变异还是怎地，到了蒋博文这儿硬是出了反骨。要不是蒋博文的戏剧天赋实在不错，光华也不是捏着鼻子收下这个基因变异、显得很是张扬不羁的学生。
　　可以说，柳亦巧能够接受整个班级任何一个人的转系申请，唯独这个蒋博文的转系申请让她无法忍受。蒋博文的转系申请简直就是在柳亦巧糟糕的心情上雪上加霜，而在芷风最坏的猜想中让柳亦巧有些承受不住。但真正让柳亦巧崩溃痛哭的源头却是……蒋博文之后接连十五位学生的转系申请！
　　一个班级也不过是三十出头，一下子就出现一半的学生提交转系申请……
　　就是外面的人知道了，也只会认为柳亦巧教书水平不行，不然怎么会出现近一半的学生想要转系？这也算是光华建校以后开天辟地头一遭了吧？
　　柳亦巧对于外界的人的讨论和评价并不是那么在意，她在意的却是下一代的昆曲栋梁。十六份的转系申请压得柳亦巧喘不过气来，而近乎被逼入死地的柳亦巧只能抓住最后的稻草——同龄人超高水准的录像，让这群萎靡的栋梁真正觉醒……
　　柳亦巧不是没想过放弃，可……肩上的责任让她放不了手！唉，柳亦巧微微闭眼，一顿之后，又睁开。今天是一场战役，不能输的战役！
　　柳亦巧一笑，只说：“我不批准自然是有我的理由……”见蒋博文又要说话，柳亦巧抬手，说：“只要你们看完接下来录像，你们还想转系的话……老师我不会拒绝！”柳亦巧当然不会将所有都压在这几份视频上，但柳亦巧知道自己这么说会引起全班学生的注意。
　　果然，三十个学生的注意力都转到了柳亦巧所说的视频上。到底是什么样的视频能够让柳亦巧这么自信地掰回他们的心？
　　柳亦巧看着他们眼中隐隐的好奇，心里一笑，这些人不过是个孩子……可是，就是孩子才会让她这么无所适从……
　　柳亦巧打开第一个视频，这一个视频是于亦玲和葛亦晨的视频，算起来，这段视频还是八年前的了。视频中的于亦玲和葛亦晨并没有上妆，稚嫩的面容，发亮的眼睛，整个人都显得那么的朝气蓬勃，和班内萎靡低沉的气氛截然不同。
　　于亦玲和葛亦晨唱的是《西厢记》，于亦玲扮演崔莺莺，而葛亦晨扮演的自然就是张珙张君瑞了。而二人之间不可缺少的红娘则是由另外一个学生饰演。
　　而他们这一次唱的折目是《琴心》。
　　于亦玲惆怅地微抬头，目光柔和缱绻，似是愁绪万千，又似满腹思念。这一瞬间，哪怕于亦玲面无点妆，身上甚至还穿着一身紧身的练功服，却依旧掩不住那婉柔俏丽的气质，就仿佛一个从古代幽幽走来的闺阁女子。这个时候，于亦玲不再是于亦玲，而是崔莺莺！
　　崔莺莺望月长叹，“先只说迎张郎娘把诺言来践，又谁知兄妹二字断送了良缘。空对着月儿圆清光一片，好叫人闲愁万种离恨千端~~~”这对仗工整的四平调，光是念出来便是一首诗。
　　红娘着急得团团转，却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只劝道：“小姐，今晚月色正好，您看月昏重重，明天准有风暴。”这月色有甚好看的？
　　月色啊月色，崔莺莺又道：“抬泪眼仰天看月阑，天上人间总一般。那嫦娥孤单寂寞谁怜念？罗幕重重围住了广寒~~”嫦娥那么美的人儿，不也还是在守在空旷的广寒宫中独自一人吗？而她，也同样孤寂一人，可人家还有后羿痴痴的等候，然而她呢？
　　这时，后方的葛亦晨同样一身紧身练功服，然而却和于亦玲一样，透着一股古韵，让人直接忽视了他那极具现代化的装扮。葛亦晨抱着仲尼式的古琴悄悄寻摸着，找到一处空地盘坐了下来。红娘眼尖地看到了张君瑞的举动，便咳嗽了一声。崔莺莺疑惑地转头，这时，琴声幽幽地响起。
　　在做的三十个学生瞪大了眼睛，这可不是后期配音啊！难道那个人是真的能够、也会弹古琴？！
　　崔莺莺也同样好奇，问红娘道：“红娘，这是什么响？”
　　……
　　五分钟过去，视频结束，大屏幕上也在黑暗两秒钟之后，跳出来的便是桌面了。
　　柳亦巧淡淡地问：“现在你们感觉如何？”于亦玲和葛亦晨还有那个饰演红娘的学生可都没有上妆，三人的岁数显然就是和班里的学生相差无几。而在班里学生抱怨昆曲难学，他们至今还不能唱出一首曲子的时候，人家却能够完整的、优美的、流畅的唱出来。相比之下……只会抱怨的学生应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不是一味地认为是昆曲困难吧！
　　柳亦巧这句话什么都没有说，却也什么都说了。十六七岁的孩子根本不需要柳亦巧说些什么，他们自己的脑补就足够解决一切。
　　班内一片寂静，柳亦巧也不期待这群收到冲击的人会回她的话。柳亦巧静默了一会儿，便点开了第二个视频。第二个视频是于亦玲和葛亦晨在校庆上献礼，唱的依旧是《西厢记》，但选的折目却是佳期。第二视频是柳亦巧从校网上下载下来的，这上面一开始还明晃晃地标着表演节目的名字和人员以及班级。那“昆曲系二年级”想必让下面的学生很受冲击吧？
　　校庆的节目时间并不长，不到五分钟时间就结束了放映。
　　柳亦巧在一片死寂中，点开了第三个视频，这第三个视频依旧是于亦玲和葛亦晨，他们唱的却是《荆钗记》的开眼上路。然而二十岁出头的他们却比前面两个视频要成熟不少，他们的登场依旧是校庆，然而下面的注明栏却是“昆曲系五年级”。
　　第四个视频的主角不再是于亦玲和葛亦晨，而是莫雨笙和陶天！柳亦巧争取过两人的同意，终于他们在军训前的那一场登台录像被允许播放了。虽然第四个视频的人上着浓浓的妆，但他们的身高就能够看出来他们的年纪并不大……

　　☆、第98章　呵呵哒098：完美啊完美

　　第四个视频的主角不再是于亦玲和葛亦晨，而是莫雨笙和陶天！柳亦巧争取过两人的同意，终于他们在军训前的那一场登台录像被允许播放了。虽然第四个视频的两个人上着浓浓的妆，但他们的身高就能够看出来他们的年纪并不大……
　　陶天之所以敢让这段视频曝光，是因为视频中的两个人身段面容都太过稚嫩了。而在这一年中，莫雨笙的身高蹭蹭蹭往上涨，就是陶天自己，也长了五厘米。而且一年前莫雨笙和他与周围的联系都不强，根本不可能有同学从那张大花脸和浓艳的妆容下看出那两个人是他和笙笙！
　　相对比之下，柳亦巧所遇到的危机比他们更加的需要这段视频。对于柳亦巧收到的十六份转系申请，陶天也只能报以深切的同情，却没有表现出来。对于柳亦巧所说的，两份视频摆在一起，让她那群学生意识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办法，陶天很难认同。他们既然提交了转系申请，很有可能是破釜沉舟下的决定，想要改变……略困难！
　　然而，极其早熟的陶天根本就没想过中二少年的思路……
　　既然三十人的班级中就有十六人提交转系申请，超过了半数的人啊！
　　能够招来这么多份申请，柳亦巧身上的过失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没有注意”便能够盖过去的。或许……这一次的危机能够让柳亦巧改变一下教学方式吧！他和笙笙接受柳亦巧指点的机会并不算多，柳亦巧教学方式中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他和笙笙并没有太过深刻的感受。相反的，他和笙笙也都认为以柳亦巧的水平来教这群“高中生”有些浪费了。不过，他们的想法不代表就是昆曲系学生的想法。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
　　在已播放的四个视频中，第四个视频是最完美的。这个最完美并不是说莫雨笙和陶天唱腔唱词上的完美，而是各种外界环境下的完美。灯光完美！伴奏完美！服饰完美！妆容完美！就是舞台的布置上也是完美！！
　　这些完美加上莫雨笙和陶天两人倾尽全力的演出……那种尽管有所不足，却全力以赴的认真和勇气让一群萎靡不振的学生从身体到灵魂战栗。
　　昆曲系的学生眼界甚高，他们见过不少场昆曲表演。就观赏这一点来说，他们是当之无愧的大家。
　　莫雨笙和陶天这一段游园惊梦·皂罗袍是很不错，但也只是不错。他们能够从这一段视频中找出许多的缺点，像是莫雨笙刚刚进园子时踩的步子没有那么含蓄内敛，有点跳戏了。又像是莫雨笙和陶天二人“游园”时，站的位置不太对，有点偏了。这视频是摄像机跟着主角来的还好，若是坐在台下看，两人站的角落就不足以让观众看清他们的动作神情和体态了。又像是……
　　太多太多的缺点了，真正挑起来，挑个两三个小时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然而，就是这么一段错漏百出的演出让整个昆曲系的学生没办法再说一句话！他们的唱腔和功底不够完美，然而他们却能够鼓起勇气站到台上。
　　他们那自信和勇气已经是他们最为闪耀的光点，尽管这对小演员年纪尚幼，但谁也不能否认的天赋和勇气。
　　咦？等等！全班的同学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上的两个小人儿，可惜，视频的时间到了，黑暗之后屏幕上又是电脑桌面的场景。
　　班里的同学面面相觑，若是他们没有看错的，刚才的那对小演员年纪貌似挺小的。话说，他们有没有十五啊！那个演柳梦梅的应该有，但演杜丽娘的那个小家伙肯定没有！以他们的年纪能够唱出难度颇高的皂罗袍，也算的是少年英才了吧？
　　不对！再等等！他们似乎比这对小演员年纪还要大，可是……
　　可是，他们似乎至今还不能如那对小演员一样登台，完整地唱出一段曲。相对比之下，他们口中困难的昆曲在人家小演员的口中却显得……那么的温顺，尽管对方还不熟练，但那姿态也是足够明显的轻松。
　　班级中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