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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了也不回家，就坐在培养舱前小憩几个小时，听着舱内“咕噜咕噜”的流水声。
　　到了第二阶段，异能组合被分出，有六个人和尤雾同为一组。他们要面临死亡考验，一组七个人，只能留下一个。
　　六个变异基因胶囊被注射进尤雾的身体内。他的后腰，臀部上方生出了一片红艳的展翅文身。
　　到了第三阶段，所有有异能的实验体和陪练用的人造人被投放到游戏城，保持他们被抓之晚入睡时的姿势。第二天一醒来，游戏城的所有人继续所有的工作进度。
　　尤雾离开了自己入住的公寓，到了离即将入学的学院很近的一家咖啡馆，继续做体验生活的兼职。一个联盟级企业的二公子，却当起了小小的收银员，偶尔还会帮店里的学生妹做苦力活。
　　实验体会在游戏城里过上几天原来的生活，以作为生活和游戏的过度。只有处的环境越自然，意识越放松，当危机突然出现的时候，每个人表现出的情绪才是发自内心的。这样，心巢系统获得的数据才会更加准确。
　　当然，心巢是近几年才重金购置来的新系统。以前的系统还是有所欠缺的。
　　“肖教授，你真的要进入游戏城吗？”心巢系统部门的一位负责人再一次确认。同一研究中心的，她和肖陌的交集还算多。
　　“嗯。”
　　“系统可以保证你的生存，并为你提供任何你想要的道具。但是任何道具都是在不破坏游戏规则的条件下发放的。以及，你可以和你想要陪同的目标进入同一个副本，但是不能告诉他们外界的情况。心巢系统被设定了实验机密性，如果外来人告知实验体，系统会做出防御措施。”年轻的女程序员向肖陌嘱咐道。
　　肖陌微微点头向女程序员表示谢意：“谢谢你，我会配合游戏，成为其中一员，也请你保密。如果可以，我想将实验室内研究修正剂的一系列仪器带入游戏城，游戏城里的时间可以进行伸缩，很多副本一旦进入，对实验体就是一年之久，我不想浪费时间。”
　　女程序员点点头，说：“关于修正剂的研究相关物品都置备在你的系统中，肖教授的这项实验是研究中心的重中之重，我们当然可以配合。另外一件事情，七个副本结束之后，系统会击毙所有非实验体的人员。所以副本一旦结束，请你立即离开游戏城，否则将造成无法预估的后果。”
　　肖陌知晓。
　　女程序员将肖陌的颅后芯片与系统进行了连接，并喃喃一句：“心巢的研发人近些天不在，所以我好办事，祈祷他回来后不会发现问题。总之请小心。”
　　随着游戏城的大门打开，肖陌拎着公文包进入了游戏城中。
　　游戏城就建立在一座废墟城中，与外面的世界进行了隔离。肖陌身后的大门即刻关闭。刚才的画面，远观之就像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这里的季节就和尤雾刚被带入实验室时一样，空气燥热，所有的场景都与外界一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工人在工地操纵人工智能劳作，病人去往医院看病，学生们因为面临暑假，很多都窝在冷气房内纳凉。但是一家咖啡店的生意却因为店内收银员小哥的到来，在灼热的夏日午后，生意异常兴隆。
　　肖陌看到在收银台前有模有样进行下单的尤雾之后，在咖啡馆的门前伫立了好一会儿。
　　尤雾下完一单，抬头往门口一看，看到一个拎着公文包，戴着金丝框眼镜，教授模样的男人站在那里看他。
　　肖陌对他微微一笑，微笑时的双眸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美感。
　　尤雾愣了一下，不知原因地将视线挪到了其他地方，面上浮起了两片极浅的红晕。而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把视线重新挪到已经落座的肖陌身上，看着他扫码点单的侧脸。


第122章　谁是杀手十八
　　上帝视角逐渐灰暗；　　而双眼视角恢复了光明。尤雾环着肖陌的脖颈，因为看到了肖陌的记忆，惊诧得身子隐隐发抖。
　　他没想到的是，这样一个死亡游戏只是一个实验的筛选过程；　　而肖陌在这个实验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
　　“添添，眼睛好了吗？”肖陌感觉到怀里的人在隐隐作颤；　　不用想也知道；　　怕是又通过心眼这个异能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因为系统的要求，他需要主动隐瞒很多事情，但是因为心眼这个异能，自己的记忆被看到；　　是无法避免的。
　　尤雾从他怀里出来；　　认真的凝望着他；　　问：“原来你所说的做过伤害过我的事情；　　是指你以异能研究所科研人员的身份研究身为实验体的我吗？”
　　果然看到了那些记忆。
　　肖陌的眉宇骤然一蹙；　　其中有着一抹担忧，以及秘密被知晓后的几分诧异。他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问：“是不是很后悔没了解情况就答应和我在一起？”
　　尤雾的双眼中有水光在闪动。
　　肖陌见他迟迟不回答；　　又说：“知道了真相，如果你想反悔的话；　　也没有关系。但是我会陪你过最后一个副本。”
　　尤雾将藏在系统中的那枚婚戒往肖陌身前一递。
　　肖陌垂下双眸凝视许久，右手作着颤；　　将求婚戒指收了回去。
　　但是尤雾却在同一时间展示手背；　　耷拉着手掌继续放在肖陌身前。“收回去做什么；　　帮我戴上。”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肖陌的眼神在极短的时间内表达了三种情感，由刚开始的失落转为诧异，再变成惊喜。这个会折腾人的二少爷，同样的把戏已经玩了第二次了。
　　“在这方面，你的心思总那么敏感。”肖陌帮他戴上戒指之后，他上前环住了肖陌的腰身，用自己的鬓角，如同猫咪蹭铲屎官一样轻轻蹭着。“我说过了，我既然已经答应做你的法定丈夫，我就不会反悔。”
　　肖陌只手环住他的腰，另一手将人的脑袋牢牢贴在脖颈处，“你要吓我多少次！”他觉得心脏跳得难受。
　　“就是想让你帮我戴上戒指啊，是你自己想多了。”尤雾用鼻尖戳了戳脖颈上的皮肤，“你进研究中心的本意是为了得到最为顶尖的研究环境，从而研发出可以修正人体变异基因的药剂。这种药剂要是一旦研制成功，可以让很多被自己异能所困扰的人除去异能，还能治好很多无药可医的基因变异病。”
　　肖陌亲吻了他的额角。
　　“你还记得当初我说过的话，为了治好我的变异病而努力着，同时也是为了减少像你妈妈那样被强制抓进来的人。”他又安慰似的亲吻了肖陌的脖颈，“如果你不嫌弃，我也可以尽绵薄之力帮你做研究。成功了还能当成高阶教育结业的加分项呢！”
　　尤雾看待事物的态度总是很乐观，这也是肖陌最羡慕的地方。
　　他继续安慰说：“没了你，我连第一个副本都过不了，估计晾在喷泉石林上都能晾成人干，有不死者加持也没用。”
　　肖陌舒心惬意地笑了笑。
　　“在为人处世方面，我还是太差了一些，被人阴了好几次都不自知。但是多亏了我的肖教授，我才一步步走到现在。”尤雾就像猫咪撒娇似的哄道。
　　肖陌摘掉了他的假发套，揉了揉他期待已久的细软卷发。
　　假发套突然被摘，尤雾下意识地摸了摸，“摘了做什么，我很喜欢这个狗啃刘海似的发型。”
　　“我可以帮你再剪一个。”肖陌说。
　　“Tony肖厉害了。”
　　肖陌舍不得打，索性捏了捏他面团手感似的脸。“等待积分结算吧。副本进行到这里，很多次次靠结算环节猎杀玩家的人已经被安排死在了系统中。你的积分应该也不会落得个被高级执行者追杀的下场。”
　　肖陌说完这话，系统萝莉开始进行积分结算：“玩家尤雾，现在进行积分结算。因侦探阵营有其他队友存活，系统将给予你相应的积分加成，加成系数为1*2，2为除却剩余助手的数量。你进入副本前的积分为：53500。完成副本子任务获得积分：10800。完成隐藏任务获得积分：3000。助攻击杀敌方阵营人员获得积分：3*600。完成主线任务获得积分：4200。副本内破解大师彩蛋副本获得积分：3000。当前总积分为：76300，已晋升至大师阶段。”
　　“76300。”尤雾说。
　　肖陌点点头：“稳了。”
　　系统音再次响起后，下放的防护罩将两人隔离开来，并释放高级执行者筛选低分玩家。筛选之后，三万的玩家只剩下一万零二。这两个零头，一人是肖陌，另一个应该就是薛言，即心巢的另一个开发者单若愚。
　　而后，根据流程，系统下发了尤雾新获得的能力，确切的说，是他体内的另一个基因胶囊释放了变异基因，基因和他进行了融合。
　　黑卡的正面是一个头发四下翻飞的女人，她的双手亮出了尖锐的指甲，五指狰狞地分开，面朝着天空做怒吼的模样。
　　卡牌的后面则写了四个字：惹祸根苗。
　　这种能力能加深人体的某种情绪，如果是负面情绪，就会像副本中，尤雾和肖陌一样无端发生争吵，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个副本结束之后，没有公布红名单的环节。因为接下来的副本，就是最后一个副本，是死是活都在这一步，每个人都会全力以赴，而当做陪练的人造人也会在第七个副本后被全部击毙。
　　虽然是根据细胞复制出来的人造人，但是都是有血有肉的生物。尤雾是学医的，从道德上讲，还是从科学上讲，击杀人造人也是很残忍的，即便他们的本体还好端端地生活在现实之中。
　　两人被传送回天空城，站在各自的别墅前。
　　天空城的人越来越少，每人匀到的别墅面积也越来越大。
　　易漫漫也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大师本，相比于之前几次的激动情绪，这一次出副本，她的情绪稳定了太多。
　　“漫姐。”尤雾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涉及到游戏的事情，以前不知道真相，他便胡乱做猜测。现在知道了真相，他反而不肯讲了。因为他知道，也许就是易漫漫的父亲启动了这个实验，就算没参与其中，肯定也是知情人，但是却没告诉过易漫漫，还将她也卷到了这个游戏中。
　　还有最后一个副本，尤雾不想说出真相扰乱了易漫漫过副本的心思。
　　易漫漫回了一个无声的笑，略微瘦削的面颊上带着两颗狭长的酒窝。“这次出本时间不怎么好，先去睡一觉吧，好好休息。醒了之后我们再说说副本里的事情。”
　　向阳在易漫漫的另一侧一蹦一跳，同样朝尤雾打招呼。“尤哥，下一个副本要加油，漫神你也是。”
　　尤雾朝他们点头之后，没进自己的屋子，直接去了肖陌那儿。
　　人工智能已经为两人准备好了洗澡水，温和的香氛夹杂着氤氲的水汽，充斥了整个洗浴室。
　　尤雾在淋浴房大致冲了身体以后，迈着大长腿跨入底部正在不断冒泡的浴池，坐到肖陌身前任由他环住自己的腰肢。
　　肖陌亲吻着他的肩部肌肤一如既往地获取着心理上的安慰，手也相当不安分。但是此时的尤雾，心老早就飞到彩蛋内容上去了。
　　他暂且将身后的肖陌晾在一边，让其随意折腾自己的身体。在外设界面点了几下，暂停的彩蛋视频界面跳了出来。
　　在即将观看彩蛋内容前，尤雾不由地叮嘱一句：“摸可以，可别影响我看彩蛋。这个彩蛋可能关系到了薛言哥失忆的那段事情。”
　　肖陌在耳旁低语一句：“好，我的二少爷。”
　　视频从置放心巢服务器的主机房开始。机房内放置着十数个一人多高的庞大机箱，这是游戏公司为心巢系统专门置备了超级计算机，只因心巢系统需要分析的数据太过庞大。
　　机房内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随即，单若拙略显瘦削的身形出现在了尤雾的上帝视角内。
　　他的面前亮着一张柔和的光屏，显然正在和某人通话。
　　心巢系统又获得了好几位顶尖心理学家的颅后芯片访问权，当然只针对心理学知识的访问权，其他权限是没有的。有了这几个芯片副本，心巢就能再一次升级。单若拙已经通知相关人员发布维护通知，心巢将于十天后进行维护，维护时间为两小时，期间所有玩家都不能进入系统。
　　将装有宝贵芯片的真空玻璃管塞入精密的仪器后，单若拙在显示屏前敲了几个键，系统便开始扫描第一片颅后芯片。
　　“抱歉，心巢是我和我哥哥一起开发的，如果没有哥哥的允许，我无法将心巢卖给你们。”他听完佟百丈的话以后，干脆利落的拒绝道，同时表情严肃地看着芯片的扫描进度。“虽然你们消去了我脑中以及颅后芯片内关于心巢将用于何种地方的记忆，但是我知道心巢的目的与你们的背道而驰。”
　　佟百丈自被单家两兄弟拒绝之后，虽说不会强迫，但还会时不时地会联系两兄弟，商讨心巢系统的版权问题。
　　佟百丈说：“研究中心这两年来了一位基因学的天才，他的研究项目与你们的心巢系统可以完美融合。在将游戏卖给我们之后，你依旧拥有心巢的最高访问权。或者，你可以创造一个和心巢相似的系统。如果心巢的初衷与我们的相反，新系统可以啊。”
　　芯片扫描完毕，单若拙一边分析其中的代码，一边回道：“编写新系统也只是掩耳盗铃。哥哥告诉过我不可以这么做。”
　　佟百丈见他不答应，又用其他条件引导：“我知道，现在的你还无法离开你的哥哥，但是你总有一天要学会独立。你是计算机方面的天才，我们这里有更加先进的设备，如果你加入研究中心，我们可以无偿为你提供环境。那位基因学的青年，也是因为研究中心的设备条件而自行找上了我们。”
　　单若拙不怎么圆滑，说话比较直，“他想追求最好的研究环境是他的事情，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公司里的开发条件不会比研究中心差。你也说了，那里都是一些天才级别的人，既然有了那么多天才，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们那儿的条件优异，都那么长时间了，也没见得你们开发出最适合你们的系统。”
　　佟百丈被这直话怼得有些无言以对。
　　他年纪大了，而对方只是个刚到十五岁的小年轻，更何况手里还捏着心巢的版权，佟百丈肯定不会和他计较。于是，他又换了一种交流方式：“心巢可治愈你的心伤，但是治得好你瘫痪的身体吗？”
　　听到“瘫痪”两字，单若拙的眼神不由闪烁一番。
　　这一画面，被另一头的佟百丈通过面前的显示光屏迅速捕捉。
　　单若拙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
　　虽然借助医学设备，他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走动，但是不管看起来再正常，他的心中都有一道隔阂，他终归是一个截瘫的残疾人。“现在的我挺好的，医学仪器这么发达，每年都在更新换代，这些仪器会越做越小。再说了，我瘫痪的事情，和心巢版权的售卖与否，没有关系吧？”
　　“你难道不想和一个正常人一样，彻底抛开这些辅助仪器吗？”佟百丈反问。
　　单若拙沉默了。
　　佟百丈继续说：“我知道你哥哥已经将心巢彻底交由你来维护，自己投身进入神经学。他想为你研制出修复脊柱神经丛的药剂，好让你彻底变回一个正常人。”
　　“我相信哥哥可以研发出来，我也可以等。”单若拙说。
　　佟百丈笑了笑，“且不说研究药剂所需的资金庞大，你哥哥的实验设备肯定没有研究中心那么完善。而我们这里有东联盟中有最为顶尖的科研设备，里面的人也是各行各业的人才。他们效力于研究中心，而研究中心为他们提供资金与设备，任由他们发挥，研究他们想要研究的项目。神经学方面的专家，教授这里比比皆是。”
　　单若拙凝蹙了稍带青涩稚气的眉宇，问：“什么意思？”
　　“你应该懂我在说什么。”佟百丈说，“纵使你是天才，没有良好的开发环境，只靠一台外设，是无论如何都开发不出心巢的；除却设备，只有你一个人，没有你父母公司里的程序员和你哥哥的帮助，心巢同样也是无法完成的。环境以及助手相当重要，我们可以为你哥哥提供最好的环境和最得利的助手。”
　　“以贵司的条件，你哥哥自己创立一个研究所并不是难事，但是长期的巨额资金消耗，能维持多久？以及论研制各种药剂的专业程度，肯定是我们这里最为优越。帮助你哥哥的助手都是他的同学，比得上我们研究所里教授级别的人物？”
　　“再优秀的人都需要人来引导，来帮助。良木秀于蒿草，终是独木，难成扁舟。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佟百丈说。他看着自己面前光屏中的单若拙，不信对方一个毛头小子还不为此动容。
　　耳钉中许久没有传出单若拙的回声，佟百丈认为单若拙的心思已经产生了动摇。
　　但是。
　　“不可成舟，便作独桥。不要再联系我，也别再打扰我哥哥，否则我毁了心巢。”单若拙断然拒绝道。


第123章　谁是杀手十九
　　刚刚挂断和佟百丈之间的通讯；　　另一则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