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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在作死的大道上直线狂奔-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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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全跪了,江无言没办法,在系统的督促下也跪,他尽量把头摆的第一点,让大家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任务做到这份上绝对独此一家,要不是系统不让,时间不够,江无言撞南墙去死的心都有了。

江老太爷一下多了这么多非亲非故的孙子,吓得心脏都要停跳,颤颤巍巍几乎站不稳,叔父扶住他,自己也是气的要死,“你们,你们这。。。”

裴湘玉火上浇油举起江无言的手,“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叔父摇头直叹气,“造孽诶。”

江老太爷缓过神,在叔父的搀扶下薅起拐杖就往江无言背上尻,“孽障!你这个孽障!”

叔父自己也想打,想着老人家手下力气不大,就没有叫停。

江无言伏着背硬生生承受着,他没叫痛,裴湘玉倒先受不了了,趴在他身上替他挡着疼。

老太爷正好两个都想揍,这个不是亲生的,打起来更卖力。

身后一帮兄弟叫“大哥”都要扑上来帮忙,被裴湘玉一嗓子拦住,“我为我自家媳妇儿挨打,我高兴,长辈打小辈天经地义,谁敢上来阻止,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老太爷恨不得在他脸上吐口水,“你给我闭嘴!”

身后的土匪们见大哥什么也不许做,有人干脆就扒了自己的上衣,跟老太爷说,“爷爷,您打我吧,我身体好,别打大哥。”

他旁边的一堆人马争相效仿,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似乎按照这样下去,根本不需要什么解放军剿匪,江老太爷一根拐杖就能给他们一窝全端了。

还好老太爷目的明确,只盯着两位罪魁祸首打,往死里用力气,打到实在没劲儿了,就把拐杖递给一边的叔父,“你接着来。”

叔父看他真的下了狠手,有些于心不忍,“要不算了吧。。。”

“算了,算了。。。。”老人家气道,“你要我就这么算了,你要江家有何颜面对左家,有何颜面在镇上立足,有何颜面,面对父老乡亲啊!”他对着裴湘玉踢一脚,痛斥道,“畜生!”

裴湘玉挨了他这一踢,还是死死把小少爷护在怀里没放开,但江无言早已看出他的精疲力尽,伸手去推他的肩膀,“起来吧。”

裴湘玉死倔,“我不能让你受伤。”

“总要说个明白,死不了的。”江无言在他耳边低语,“你起来,你相信我。”

“你相信我”这四个字真有魔力,裴湘玉在江无言的搀扶下慢慢起来,他的后背被拐杖打得高高肿起,脸上也全是沙土,只一双眼睛锃亮,目光灼灼的盯着江无言。

“没事的。”江无言给他拍干净身上的泥沙,用自己一块还算干净的衣袖给他擦了擦脸。做完这一切,才走到太爷爷面前重新跪下,“孙儿知道错了,希望老祖宗原谅。”

“不是我原不原谅你,是左家原不原谅你,是列祖列宗原不原谅你!”老祖宗咳嗽两声,“今日上山,众多相亲都见了你们的这场闹剧,你叫左家姑娘怎么做人,又叫我江家小辈今后有何颜面见人!”

“是孙儿的错。”江无言磕头,“只是无言实在不是左小姐良配,哪怕结婚,今后也不会幸福,只希望在悲剧发生之前阻止这一切,望老祖宗成全。”

老太爷的咳嗽仍未停止,连魂差点都要磕出来了,江无言二磕头说,“江家小辈不必为此烦恼,无言自会脱离祖籍,将来葬身孤岗,不入祖坟,不给江家蒙羞。”

不顾其他,江无言三磕头,“这一切无言都会有交代,只希望老祖宗能给孙儿一些时间,到明日之后,孙儿自会给您一个交代!”

“你不必给我交代,本来就没什么好交代的!”老太爷喘着粗气,怒火逐渐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失望,他的拐棍在江无言的肩膀上戳着,大声道,“你也不用回什么祖宗祠堂了,从今以后,我江家就没你这号人。”

说完这一句,他甩开拐棍转头便走,一瘸一拐,步态仿佛又老了十岁。

叔父拾了爷爷的拐棍连忙跟上去,走之前唉声叹气,最终什么都没说。

主心骨走了,周边看好戏的乡亲们自然跟着下山,没人愿意跟凶悍的山匪单独打照面,不过转眼,寨子里又只剩下一干莽汉。

勉强收场,江无言松了一口气,身上与精神上的疲惫压着他,他头一歪,终于失去意识。

裴湘玉连忙上前将他抱起试呼吸,边叫大夫边往自己房里跑。

作者有话要说:
快评论!不然发疯





第19章 遗年记事(9)
遗年记事(9)

只是体力不支导致的暂时晕厥,江无言没昏迷多久便醒来了。醒来时脸贴着枕头,裴湘玉正在后背给他上药。

老太爷虽然年纪大,但是力气却不小,加上江少爷皮嫩,只挨了两下背上就紫红一片,中间还有两道渗人的血印。

江无言对疼痛的忍耐度较高,但身体却不由他控制,裴湘玉拿枪拿棒的手在背后摩擦,伤没好多少,疼是真的。

“你轻点儿。”江无言提醒他。

裴湘玉果真轻了点,在背后小心翼翼问,“这样?”

“嗯”江无言动了动,“很舒服。”

他没控制自己说话的语气与喟叹,裴湘玉这药上的可谓憋屈,好不容易上完了,江无言又起来拉住他,“换你来,我帮你。”

“你,你帮我啊。。。”裴湘玉有点犹豫,“你身体不好,今天还是算了吧。”

“没关系,上去吧,我给你上药。”

“哦”裴湘玉失望的把放在裤腰带的手收回来,老老实实脱衣服趴床上。

他挨的教训比江无言多,整个背都是肿的,江无言拿起药盒挖起一坨给他抹上,再慢慢细细的揉开,小少爷的手上可没什么老茧,动作又轻轻柔柔的,细腻的像女人一样,抹了两下,裴湘玉就受不了了。

感觉身上有条小虫子在到处钻,钻过的地方又热又燥,还硬。

他动来动去的不老实,江无言干脆一巴掌拍到他屁股上,“马上就好了,忍一忍。”

裴湘玉咬牙,“痒。”

“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怕痒?”江无言无情嘲笑,“哪儿痒,给你抓抓。”

“不痒了,你继续。”裴湘玉低头忍耐,尽力抓住那条调皮的小虫子,可他失败了,失败后他只能跟江无言妥协,“你还是给我抓抓吧。”

江无言就按照他的指示抓来抓去,指甲里都是亮晶晶的药膏,没一会儿他听见裴湘玉的声音变了,变得低沉又沙哑,“别,别抓了。”

江无言手指一顿,听声音就知道再抓下去要出事,就真没继续。

“明天解放军就上山了,你打算怎么办?”药已经上完,时机紧迫,江无言实在没心情陪他想不正经的东西,索性转换话题,“我问过叔父,我们打不过的。”

他自发自动把自己也归纳进裴湘玉的阵营,希望能凭借同理心为任务取得点成功几率。

可对方显然不领情,甚至恶狠狠的说,“他们杀了我的兄弟,劫走了不少好货,到头来还想要我降?做什么春秋大梦。”

江无言提醒他,“你若是不降,还是要打仗的,一打起来伤亡在所难免,死的兄弟只会更多。”

“老子不怕他们!”裴湘玉挥拳头,“要你的时候拿你当狗使唤,不需要的时候连口饭都没有,没这么欺负人的,老子不稀罕。”

“你一个当然没事,但寨子里头那么多兄弟,不可能不受波及。”江无言低头收衣服,“还有救你一命的郝大夫,不能让他陪你一起送死。”

“。。。”裴湘玉沉默了,头一回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虽然他没受过几次教育,见得世面也少,但分得清局势,看得见是非黑白。
如果不降,只能打,打不下来,就耗,可谁又耗得赢民心所向呢?

这蛮荒世界,再怎么挣扎,怎么坚持,到最后只能无尽妥协,最后孤独终老。

裴湘玉塌下肩膀,像是难以承受这些重量,他沉默了。

“穿衣服吧,一会儿开饭了。”他看这样挫败,江无言把手上整理好的衣服扔给他,看他黯淡下去的眼睛,有些于心不忍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现在我还在这里,吃饭要紧。”

“你。。。”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裴湘玉抬头急切的问江无言,“我还有你,我还有你!你愿不愿意陪着我,一直陪着我?”

江无言没回答这个问题,他看着裴湘玉说,“先吃饭。”

晚饭时的气氛异常安静,托江家的福,所有人都知道了明天解放军上山的消息,所以尽管晚餐刻意丰盛,兄弟姊妹到了个齐全,却没人主动动筷子。

在这片寂静的不正常的空间中,裴湘玉清了清嗓子,率先说,“我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好歹把饭吃了,吃了饭,咱们再说其他。”

桌上有肉有菜,裴湘玉夹起一片肥硕的腌肉放在左侧位一个精瘦的男子碗里,“小猴子,你总是不长个,多吃肉,多吃肉就长了。”

他夹莴笋到一位壮实男子碗里,“刘可,你就老爱吃肉,老爱吃肉不行,要多吃点青菜,郝大夫上次专门跟我批评过你。”

夹烧鸭腿到另一位弟兄碗里,“木头也是,做菜做一只这么小的鸭,老抱怨不够分,没吃上一口就被别人抢走了,糯米,之后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跟你抢菜吃,你也是个大人了,别。。。别连小孩儿都抢不过。。。”

同生共死的弟兄那么多,他一个一个夹,全都夹了一个遍,走过的地方总能留下小声的啜泣。

“哭什么!”终于有人受不了开始啕嚎大哭,被裴湘玉凶悍的吼回去,大哥的威严仍在,可这里已无人可以听话。

裴湘玉的眼眶也红了,他说,“众兄弟,我老裴十九岁上山,与大家朝夕相处五年,一起喝酒吃肉,这辈子最快活的时间就在这里了,但有些时候到了,我们也不得不接受。我很感谢你们,谢谢你们的信任,谢谢你们对我的关心。”

有人叫,“大哥。”

裴湘玉应下来,走到桌前,闭了闭眼说,“大家吃了这顿散伙饭,分一分仓库里值钱的玩意儿,之后。。。便各自下山吧。”

他坐下第一个动筷子,跟江无言说,“吃肉,吃吧。”

可座下无人随他动筷,尽数立在原地,无一人要走。

“大哥,”小猴子说,“我们大不了跟他们斗个鱼死网破,我不走!”
他得到了全数附和,吵闹声不绝于耳,裴湘玉一板筷子又起身,“不要闹了!”

有人反驳他,“没闹,我们不能走。”

裴湘玉没说什么,突然离开位置,在离桌几米的地方,面对弟兄,直挺挺的跪下去。

有人上前阻止,被江无言隔开,裴湘玉说,“算大哥求你们,”他的头低下去,“求你们走吧。”

他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走吧!”
没有人动。

又是三个。
有人于心不忍的别过脑袋。

没有人走,裴湘玉就一直跪着,一直磕头,谁叫也不起,

不知僵持了多久,终于有人上桌拿起了鸭腿,恶狠狠撕了一口,留着眼泪说,“好吃!”

有人带头,众人终于妥协,两两三三开始吃饭。

他们吃了多久,裴湘玉跪了多久,等人走空,已是夜色深沉,江无言上前想扶起他,发现人早已昏迷不醒。

他把裴湘玉架到房间,出乎意料,郝大夫还在,为裴湘玉探了脉息,按摩了穴位,才在江无言的劝说下离开。

他离开时什么也没带,听他说,仓库里被拿走的东西很少,大家也什么都没带。

所有人都走了,江无言守在床边等裴湘玉醒,他问系统【这样好吗?】

【系统:你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江无言:你说过,在这里无论我做什么,都是我自己,对吧。】

【系统:嗯。】

江无言知道了,他拧干毛巾,守着裴湘玉。

今晚的夜色似乎格外漫长,窗外还能听到几声破损的虫鸣,不知是庆祝还是哀嚎。

这虫鸣持续了一阵,突然被淅淅索索的细微动静覆盖,江无言透过窗向大门口望,有长长一队火光向山寨冲来,像某种庄重的仪式。

“都结束了。”不知何时,裴湘玉醒来,“你呢,你走不走?”

江无言笑着说,“我没地方可以去。”

他把裴湘玉扶起来,问他,“还能走吗?”

裴湘玉活动活动腿脚,“你太小看我了。”

他们互相搀扶着走出房间,去牵了马,悠悠向大门走去。

大部队已逼入门前,队长一声令下就要放火烧山,却看那遥遥火光中,一匹矫健的骏马疾驰而来,他们冲开人群,冲过火焰,冲过漫天漫语的枪炮,在山崖前停下脚步。

身后已有人跟上来,江无言扶裴湘玉下马,听他问自己,“你怕吗?”

他理所当然的摇头,却见裴湘玉又要哭。

真稀奇,明明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江无言没跟裴湘玉认识多久,隔三差五就要看他哭一回。

“是哥对不起你。”裴湘玉抹抹眼睛,笑着说,“下辈子,下辈子哥一定补偿你。”

江无言看着他,也不知这股乐观劲儿像谁,他张了张口,想说不用了,没事的,可没等说出来,一颗尖锐的子弹就穿过了他的胸膛,山呼海啸一般的疼痛也只是瞬间,紧接着,他被人抱在怀里,无限的坠落下去。

“队长,没抓住,两个都死了。”空手而归的革命领袖对上级汇报,“俩男的,抱着跳到涯底下去了。”

队长擦拭枪杆,只听又一人来报,“空的,寨里全空的,一个人也没有。”

不知道有没有阴谋,也不知会做出多少牺牲。

队长放下枪,向全队发布突击指令。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章 遗年记事(10)
遗年记事(10)

大获全胜的消息宛如一阵迟来的风,第二天一早,伴随着江家孽子身亡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巧儿揭了好几张告示拿回家给小姐看,左小姐什么都没说,接了告示左右的翻,只回房躺着,粒米未进。

左老爷与夫人都来劝过,出去劝说,还带来个不好的消息。

左柳听着这些事,恍惚在梦中。

巧儿中午端了稀粥也来劝小姐,却见小姐从枕头下摸出一袋金叶子,跟一些零碎的手饰给她,同时也将那个消息传给她。

巧儿听着,左柳说,“你我主仆一场,以后我不在了,希望你能过的更好。”

巧儿边哭边跪下,左柳说,“走吧。”

巧儿不走,巧儿五岁就跟在左柳身边,她的母亲也是左小姐的奶娘,父亲是左家的火夫,两人同吃一口长大,从小到大,她的眼里只有小姐。

她要看到小姐嫁人,成家生娃娃,她不能就这么走了。

巧儿‘啊啊’的叫,抱住小姐的腰,小姐却说,“巧儿,你就当是成全我,最后为我做件事罢。”她指着门口说,“你去库房把我那匹红布拿来,拿来我再看看。”

巧儿不懂小姐要干什么,左柳却扶起她往门外推,“去吧,去吧。”

红布在库房待了没几天,还鲜亮着,左柳抚摸它,又叫巧儿出去,“我想静一静,让我静一静。”

巧儿走后,左柳扯开布披在身上,这匹布本来要拿来做一件美丽的衣裳,一件她这辈子只打算穿一次的衣裳。

左柳披着布绕着桌子转了一个圈,虽然不是衣裳,但还是美丽,美丽的是她自己,她坐在床边,把红布蒙过头,静静等待着,当然不会等到人,是她自己将盖头掀开的。

她的床边空落落的,于是又起身看镜子,镜子里是年轻女人俏丽的脸,还没有老去,也将永远不会老去。

空无一人,左柳看着高高的房梁,对着镜子,无声的笑了。

等巧儿鼓起勇气进门时,她的小姐脖子上吊着鲜亮的红布,脚下有个倒下的凳子,身体在房间中央荡呀荡,分不清是形容成一朵绽放的鲜花好,还是比喻成一片孤零零的落叶好。

院外传来嘈杂的人声,紧接着,身后的大门被粗鲁撞开。


作者有话要说:
结束啦,看的爽不爽?





第21章 流浪记(1)



第二十一章

三月末,院里的树陆陆续续长出新叶,被阳光打出阴影,被迫保护树下啄食的鸡群,又贡献出枝干,让调皮捣蛋的孩子上下攀玩。

树上的孩子身手矫健,本来是在树顶掏鸟窝,看太阳出来,又缩回树间躲着,直到听到院门打开,有人进来,他连忙仔细注意的将自己藏好,牢牢盖在树间的阴影里。

江无言推门走进院里,手里拎了个空水桶,身板瘦瘦小小的,时不时还擤鼻涕。

也不是他想擤鼻涕,是这个身体太小,又感冒了,控制不住。

水桶是塑料的,外边一个阿姨要他往家带,说是之前借去用忘了还,现在到江无言手里,桶边已经缺了个角,把桶底朝太阳看,还有个小洞,能透光。

江无言拿着桶走到院中就不走了,一口气提回去倒是不吃力,只是桶坏了,屋里的人心情会不好,心情不好就脾气暴躁,脾气暴躁就喜欢拿孩子出气,江无言就会被打。

倒不是怕疼还是什么,江无言讨厌被打。

他来这里已有两年,这个身体小的令人发指,而且先天不足,营养不良,十岁看起来只有八岁,家里人又凶又狠,脾气喜怒无常,经常打骂他。

更过分的是,系统在将他传到这个世界之后就什么音讯都没有了,也不知是在惩罚他上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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