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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日久生情-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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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验收先前着工匠打造的□□、护身甲、便携暗器等护身物品。
  宁昊再次拜访闭月馆,威迫廖仲堂随他前往悬葫峰,他并非不信白泽生,只是担心自己离京的真正目的走漏了风声,廖仲堂暗中传讯过去反而不好,不如将他带在身边,多一个人质也多一分保障。廖仲堂当日被宁昊赎走大半男伶,却也大赚了一笔,心中对这个年轻的国舅爷即怕又恨,如今听闻他要自己随他前往悬葫峰,本想推辞,却经不住宁昊的一番利诱威胁,终是当日便当着宁昊的面将馆内事务交付旁人,随宁昊回了府去。
  再有就是应酬朝中官员、世家子弟的宴请践行,安抚宁家老祖宗。
  如此又过了五日,宁、骆两府合在一处设了家宴,算是为明日便要离京的两人践行,席间除华蜜外的四位女士皆红了眼圈,特别是老祖宗,宁昊自打出生,从未离过京城,如今却是要一年半载不能得见,怎会不心痛不舍。
  白泽生那边于第五日得出了欢天、嬉娣确有亲属关系的报告,宁昊示意此事暂时不要告知二人,待回来后再另行安排。阁内事务则被分内宿、主楼、实演三块分交给心腹之人,欢天与嬉娣的演出经白泽生依宁昊的意思亲定下来,使二人每日里皆可回家侍母,又能通过演出得到应得的酬劳供奉家人。
  启行之日,乐正良和宁庆直将两人送至城门,一再叮嘱宁昊万事不可冒进,一切以安全为重,又叮嘱骆风,誓必看护好宁昊,不得由着他胡作妄为,宁可查不到线索也不可贸然行事,多生事端。
  这一行人明面看上去不过四人,暗中却有十余暗卫、死士跟随,等到在十里亭外与白泽生主仆三人,以及由莫言先护送出来的廖仲堂两行人汇合,便成了一支十余人的队伍。
  宁昊当下让宁书拿出早准备好的衣物令众人换上,一行人顿时化身普通商旅,慢慢悠悠往东而去。

  ☆、70

  悬葫山位于南廷东南方向,距离东卫边境的距离与京城距离相当,行的快的不足一月便可到达,为免招摇,又为减少宁昊一路辛苦,十余人分乘三辆马车,宁昊与骆风一辆,白泽生和他的随从一辆,另一辆自然是给廖仲堂准备的,另派了心腹照顾他,一路上行的极慢。
  宁昊马车车厢四角的风铃都被取了下来,车厢外观朴实无华,倒是厢内软垫暖枕明珠生辉,只会比在京时更奢华舒适,大多数时候宁昊都在车厢里呆着,偶尔换骑马上纵观四野美景。
  一路上倒也顺畅,每日里辰时发出,酉时或戌时必会找到驿站住宿,所经之地百姓生活殷实,民心纯朴,宁昊只觉得处处都让人心情舒畅。
  如此行了四十余日,一马平川的平原景色也慢慢出现一些山峦矮丘,如若顺利再行十余日便可到达悬葫峰附近飘落。
  这日酉时已过,车马队伍还未停下,宁昊坐在车辕,望着只剩半个头的太阳问一旁马上的骆风:“今天看样子只能露宿了吧?”
  骆风看眼前面婉曲曼延的道路说:“实在不行,便找家农宿打扰一晚,小叔不必担心。”
  宁昊哪里是担心,他从出来没几日便心心念念着想要露宿一回,于是说:“我们这么多人,即便有农家愿意收留我们,也住不下,便不如在选一处风景尚可的地方露宿得好。”
  驾车的宁书忙说:“少爷您可不能住在外面,这夜里湿寒,若是病了,可不比在家中。”
  “怕什么?”宁昊睨他一眼,指了前方不远一处宽敞的河滩,“我觉得那里还不错,我也坐得累了,不如便在那处搭营歇息吧。”
  宁书劝说:“那怎么行?少爷,这河滩上可是极为湿寒的,您还是再忍忍,应该再过不远就能找到村落了。”
  骆风随他指的方向看了眼,沉吟一阵后说:“就先在那里休息下吧,大家也都累了。”吩咐了一旁的小厮给后面两车通传一声,又对脸色极为不好的宁书说,“先在那里休息一会儿,等探路的莫言回来再作计较。”
  到了地头,随从们在忙着搭锅建灶搭建帐篷,宁昊下车舒展了四肢,便找了根树枝在头上绑把小匕首制成一把简易鱼叉就往河边去,宁书先还看得奇怪这会子见宁昊往河里跑,忙紧跟上去一边叫道:“少爷,您这是要干嘛去?少爷,等等我,别跑那么快……”
  宁昊一时起了玩心,哪里管他,到了河边将鞋袜一脱就进了河里,眼睛仔细在四周扫视,宁书急得不行,一边叫他一边就要跟进去,宁昊突然抬头对他比个噤声的手指,压低了声音说:“别嚷嚷,我不就想捕个鱼嘛,你再这么闹下去,鱼都被你惊走了!”
  骆风过来宠溺地看着宁昊,对一旁求救地望着自己的宁书说:“随他吧,再过会儿天黑了你不叫他自己也就上来了。”弯腰捡了块小石子照着水里一条鱼打了过去,一边提醒背对着那处的宁昊,“小叔快看,那儿有条鱼!”鱼儿被石子儿打到头部,尾巴一甩似晕了般在水里转了几圈却未逃离。
  宁昊转过身来看到水里的鱼儿,欢叫一声简易鱼叉立刻下叉,却不想叉了个空,那鱼儿一时尚未回神,宁书已下水奔过去出手将鱼抓住,双手举起来道:“少爷,看,抓到鱼了!”语气中也带了些兴奋。
  宁昊见宁书空手都能抓到鱼,而自己带着武器还落了空,心里又慕又急,转身继续找鱼,嘴里念道:“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能抓到?我也得抓一尾才行!”
  在骆风和宁书的暗中帮忙下,宁昊总算是叉到一尾尺余长的大鱼,兴奋地奔上岸去就要烤了吃。
  这会儿莫言也回转来,告知众人若要投驿站还得再走三十里,宁昊一心想要露宿,哪里肯走,骆风见太阳已完全落山,也不想再折腾,白泽生自是无所谓的,廖仲堂却无发言的权利,于是一队人马便在河滩留宿下来。
  夜半时分,除了戒备的侍卫,所有人都安静地睡去,宁昊和骆风折腾了一阵后休息了会儿,却翻来覆去睡不着,骆风搂着他问:“小叔这是怎么了?”
  宁昊坐起身说:“浑身不舒服,我想去洗澡。”伸手去挠后背、胳膊。
  骆风也知宁昊有每日沐浴的习惯,这些天一路奔波,无论多晚投店他都会在睡前泡一会儿澡才能安然入睡,今日却因露宿的原因未能洗上,于是坐起来帮他抠背,说:“那我这就叫宁书给你烧水去。”
  “不必了,”宁昊抓了件外袍披上,“就到河里洗洗好了,你要不要一起?”
  骆风笑笑,也拿了件外袍披上,出去拿了火把,随着宁昊到河边找了处平坦些的地方坐了进去,炎炎夏夜里浸在清凉的河水中倒是极为舒服,骆风帮着宁昊搓背按摩,洗了一会儿,宁昊低声问:“廖仲堂这两日可有什么异样?”
  此次前往悬葫峰的路线图是宁昊先让廖仲堂画好后再让白泽生看过,确定没有大问题后方才使用,之前一直都没出现什么意外,而今天却突然出现错失驿站的情况,不由于宁昊有些担心,按廖仲堂自己所说,每两三年会去悬葫峰一次,本不该有这方面的失误才对。
  骆风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今天的事他称是这附近的驿站消失,与他无关,不过莫言回来却说他所绘的地图上所标注的那处驿站根本不曾有过,却不知他是打的什么主意。”
  宁昊微皱了眉头:“明日先到最近的镇子投宿,找人帮看看地图再说。”
  “嗯。”
  队伍中虽有两人与悬葫峰有关,可一人并不值得信任,另一个值得信任的又有十余年未回过悬葫峰,这途中村落、城镇、驿站发生一些变化他也无法掌控。
  寅时刚才,正值黎明前的黑暗之时,河滩周围一片安宁,帐前的篝火也烧得小了,突然一声“有刺客——”划破寂静,一阵破风之声自四面朝数顶矮帐疾驰而来,暗中的护卫纷纷现身拿刀、剑搁挡如蝗般飞来的火箭,一些箭落到帐上引起一片火光,宁昊已在骆风等人保护下自帐中冲了出来,由着众人将自己围在中间数丈外的马车移去。随后白泽生也在随从和护卫的保护下冲出帐来,廖仲堂却是被人抬扶着出来的。
  这时火箭停歇下来,数十黑衣人自四面冲了出来,举刀便砍,河滩上一片混乱。
  奇怪的是,这些黑衣人只有十来名围住宁昊等人缠斗,更多的却是奔向廖仲堂和白泽生,黑暗中宁昊也不能分辨实况,在死士和暗卫的保护下一路退至马车旁借着周围的火光扫视附近马车并不见白泽生和廖仲堂的踪影,方才急问宁书:“白阁主和廖馆主何在?”
  宁书一剑挑开身前露出破绽的一名黑衣人,得了一丝空隙回看宁昊一眼道:“属下不知。”
  宁昊放声大叫了两人名字一会儿,方才听到帐篷那边传来白泽生的回应,却是救援的。
  宁昊大急,吩咐死士过去救援,却不料随着一声凄厉惨叫声起,人群中又响起一声呼哨,黑衣人顿时作鸟兽散快速逃离。
  骆风不敢着人追赶,确认宁昊无碍后方领了侍卫往前面去查看,宁昊不放心想要跟去,却被莫言和宁书双双将他拦下,不一会儿,骆风回转,脸色却极为阴沉,宁昊问:“什么情况?”
  “廖馆主遇害,白阁主也受了重伤。”骆风皱眉沉重地说。
  宁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瞪着骆风好一会儿才说:“廖馆主死了?”见骆风点头,又追问一句,“白阁主如何?可有生命危险?”
  “尚不确定,他的随从正在为他救治。”骆风说完,宁昊就要去看,骆风伸手将人扶了往那处去。
  却见廖仲堂左胸插着一柄钢刀,双目圆瞪躺在一旁,白泽生躺在火堆的另一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脸色苍白如纸,两名随从中一名右臂尚在流血,两人正借着火光在白泽生身上施针。
  宁昊愣愣站在当下眼望着两人救治白泽生,也不知过了多久,东方已是泛白,其中一名随从方才起身朝宁昊等人行礼道:“禀国舅爷,骆小爵爷,我家主人已无大碍,只是需得静养多日。”
  宁昊这才舒了口气,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一战宁昊方侍卫死士除十余人受伤外并无人身死,倒是黑衣人被当场击毙数人,余下三名伤者也在被擒后吞毒自杀身亡。
  骆风吩咐侍卫随从打扫了战场,将死掉的黑衣人尽数就地掩埋,伤者扶上马车,带上廖仲堂的尸身准备出发,黑衣人的身份不用猜也知又是冷刹派来的杀手。
  宁昊与骆风同乘一马,由莫言带路往前最近的城镇。
  好在此处离下一个城镇并不太远,六十余里的路程一行人行了约摸两个多时辰方到,莫言一马当先进城里包租下城内最大最好的一间客栈,迎着众人入内安排妥当,那店主原以为来了大生意,尚在欢喜,却不料进来的一行人伤的伤病的病,更抬了具尸首往楼上厢房去,吓得忙吩咐了伙计前去报官。
  这边刚安顿好了,官府接了举报当下派出一队衙役捕快赶了过来。

  ☆、71

  捕快们一进店来便吵吵闹闹地往楼上冲,宁昊正在白泽生房里看他情况,听到吵闹有侍卫进来通禀,宁昊正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当下领了骆风、宁书等人出来,行到楼梯口睨着正与侍卫们在楼梯上僵持的捕快,那捕快头子也是个没眼力劲儿的,见了宁昊等人出来,更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举刀冲宁昊喊道:“你就是犯事儿的头了吧?还不快乖乖跟我回衙去受审!难不成还想持横拒捕?”
  宁昊睨着他,手摇着折扇道:“敢问官爷,你凭什么来要求我等跟你去县衙?”
  此刻正值午时,客栈外早围了一大圈听到消息来看热闹的百姓,那捕快自持光天化日下就是再横的匪徒也不敢明着和官家作对,更何况眼前这些人一看就是家里有些钱财的公子哥儿,再横又能横到哪去,当下便道:“就凭你们聚众斗殴,还杀了人!谁是凶手快快交出来,还有你们这些人,一定都参与了斗殴,具体事由,与我回衙再说!”
  “你哪只眼看到我们杀人了?”宁昊似笑非笑地盯着对方。
  那客栈老板颤微微地挤到捕快身后说:“官爷,我亲眼看到的,那具尸首被他们抬到二楼来了,至于安置在哪间房里,小人就不确定了。”
  捕快冷笑着望着宁昊道:“有人证在此,你还有何抵赖?”
  “你认为,凶手杀了人,还会将被害人带在身边到处招摇?”
  “兴许你便有这样的变态心思,以为旁人不敢管你呢?”捕快不依不挠地便要往上硬闯,被侍卫们拿剑逼着,眼看一场斗殴又要发生。
  骆风突然插话道:“我们几人随你去便是,只是这里面另有几名伤者,不便前往。”
  捕快瞪眼说:“你们这些恶徒,还说没有斗殴?这会儿承认有人受伤了吧?还不都跟我往衙内去!”
  骆风冷下脸来,一字字道:“若然这里再有人出事,官爷便是用了全家性命也担当不起!”
  捕快被骆风的气势所压,一时慌了下神,旁边捕快附耳低语几句,那捕快方说:“有你几个主犯在,量其他人也不敢逃离,等定了你等之罪,再来拘他们便是!走吧!”
  公堂正中,坐着名四十多岁身材微胖的知府,一见宁昊等人被带了进来,当下一拍惊堂木瞪眼喝道:“你等何人?何以到我成塘郡内犯事?”
  宁昊昂首站在堂中,自怀中掏出一块金色牌子来举在身前,傲然道:“我是何人,大人请先看看这是何物?”
  知府眯着眼睛盯了半晌,或是老眼昏花看不真切,旁边清瘦的师爷已是一脸惊讶,快步到知府身旁低语了两句,那知府脸色大变,忙招呼堂上衙役们清场,一边从位上下来朝宁昊等人急行几步,跪俯下来道:“下官参加巡查御史大人,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前来围观的百姓都被眼前这出惊得不知所以,虽想留下看个分明,却被衙役们强行推出公堂,一时间成塘郡内对这行商人打扮之人的猜测众说纷纭。
  宁昊睨着跪俯身前的一干人,冷冷道:“本大爷姓宁,单名一个昊字,知府大人可曾听说?”
  当朝国舅、宰相之子的名号,别说南廷,便是整个十国之中,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知府当下浑身抖个不停,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无意中招惹了这尊大神,至于他身旁那名相貌俊朗仪表不凡之人,不问也知是谁,当下颤着声音道:“下官拜见国舅爷,拜见骆小爵爷。”
  宁昊冷眼睨着他说:“本国舅家仆随从在你管辖境内竟恶徒袭击,造成多人伤亡,此事不知道知府大人要如何给本国舅一个交待?”
  知府吓得不轻,刚才只听来报的人说有一支外地商队看样子是强人所扮,不但有人受伤流血,还抬了具尸体住店,只当是哪来的凶徒借地休整,哪会想到竟是国舅爷一队遇了袭击,当下支吾着说不出半句话来,要知道这上官在自己所辖境内出事,一但查实,当地一干官员都将被牵连,自己这个知府更是首当其冲。
  旁边的师爷倒是个有些胆识的人,当下便说:“国舅爷息怒,此事我等立刻严查,至于府下伤者我等也会尽全力救治,还请国舅爷宽待些时日,我待定将凶徒捉拿归案,给国舅爷一个交待。”
  宁昊在心里冷笑,就凭这些人又怎么可能抓到冷刹的杀手?眼却瞅向一旁的捕快,说:“这位可是捕头?”
  师爷斜眼撇了一撇,那捕快早吓得面无人色,听问身子府得更底,嘴里说着:“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望国舅爷恕罪则过,望国舅爷恕罪则过……”
  师爷说:“此人正是衙中捕头,他也是接了报案一时情急,若有得罪还望国舅爷大人大量……”
  “好说,”宁昊冷哼一声,“此案便交给这位捂着负责吧,具体受袭经过,便让小的们去做个笔录好了。”
  之后知府以保护宁昊一干人等安全为由要让他们入住府内,宁昊却不同意,最终派了另一支捕快班子到客栈保护,那名得罪了宁昊的梅方捕头则去查办袭击案件。
  客栈一时间被严密看护起来,不时有好奇心重的人在外围探头张望或是意欲打听,都被门外看守的捕快打发走。
  白泽生当日被刺客狠砍了一刀,自左肩到右上腹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极为吓人,好在黑衣人见白泽生中刀倒地,廖仲堂遇刺身死后便即逃离,两名随从也都得了白泽生些许真传,方才施救得适,保住了性命。
  在客栈安顿下来后,两名随从又给白泽生行了一遍针,等到宁昊一行回来,白泽生依旧未醒,只是气息稳定了些。
  随从向宁昊、骆风说明了白泽生当下的情况,至于其他的伤者,也都经过了医治。
  宁昊坐于厅里,一脸的愁苦,早间所遇的袭击如今细细想来,倒像是针对白、廖二人下手,可这其中的原由却不由不让人深思,再加上廖仲堂给出的地图标注里,这次的投宿地与实不符,方才招至了这般的偷袭,而如今廖仲堂身死,想要知道他如此做的用意也是不能,眼见着离悬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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