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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里的军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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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珍点头。
  拿起筷子,又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在思怅然地看着她的肚子,渐渐地,心里难免会有些自责。
  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吧……才多大,放在中国,这还是个无忧无虑正要准备高考的年纪,而现实呢,她已经给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当了小老婆,肚子里怀着孩子,也没人能照顾她,男人整日奔赴在前线,未来是一片未知。
  餐厅里安静了一会儿。
  在思敛眉,犹豫,夹了一片肉给她,主动问话,“阿珍,你是哪里人呀?”
  “小姐,我老家就在班毕矿场后面。”阿珍连忙放下筷子,一板一眼地回答。那里最近公路坏了,水电短缺,生活也不方便,因为她需要养胎,所以阿正才把她接到军区里来的。
  在思点头,若有所思,“一边是政府军,一边是南佤人,你们的日子想必很不好过吧……”
  在思刚学缅甸语没几天,她说的磕磕绊绊,用词也简而又简,不过好在阿珍年纪小,反应快,勉强能听懂个大概。
  “我、我们那儿其实还好……政府军和南佤人都是奔着黄金去的,我们那里地方穷,没得黄金,连大树都不长几棵,自然也没有人爱管我们那里。”
  贫穷也有贫穷的好处吧,阿珍内心是个乐观的人,她总愿意这样想。
  在思笑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阿珍的坦诚。一直以来,缅甸虽然经济贫穷,但在思想和信仰上却是一个很富饶的国家,她始终很欣赏这个地方的人的朴素、单纯与坦荡……
  “那班毕矿场真的有黄金?”
  在思放下筷子,给阿珍倒水。
  阿珍扒了一口饭,摇头,“没有,那都是镇长为了加速开采,瞎说出去的,我们那地方鸟不拉屎,除了铁矿和鎷值钱,再没有别的好东西了。”
  有关铁矿开采工作,在南掸邦一直是有明确标准的,每天深挖多少米,可以开拓到哪一片区域,那都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
  然而在班毕矿场那里,镇长这职位是每两年一选举,且镇长的工资与矿山开采量成正比关系,多开采就能多赚钱,谁不想在自己任职期间多捞点油水出来?
  更何况矿场附近都有军队把守负责运输工作,镇长也不能自己偷偷拿了矿材去卖。新镇长左右一琢磨,就编出来班毕矿场里有黄金一说,吸引当地的南掸邦军下令加剧开采,这速度一上来,那他这一年不也就能赚得个盆满钵满了?
  当然,这速度上来了,弊端也很快暴…露。
  “小姐,阿正叫我来军区养胎,一方面是因为目前要打仗,再一个也是为了以后的长远日子做打算。我们那里的矿挖的太快,矿井不结实,今年坍塌死了好多的人,镇里面还不赔钱,山也都快挖枯了。”
  一个靠着矿山吃饭的地方,没有了矿山,她们还能怎么活?阿珍的家虽然离班毕矿场不近,但她家里的兄弟都在矿场工作,这些年,兄弟们定时往家里寄钱,她再用染着煤渣的钱去镇上换米面,这才能勉强地维持生活。
  在思心惊,犹记得,她当记者时曾经听说过,缅甸当地对于矿产资源的把控极严,班毕矿场也算是南掸邦里数得上号的矿场,没想到这当地的官员竟然敢拿全族人的资源和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她连忙问道,“那你们没有把镇长的行为上报给军队吗?”
  阿珍放下饭碗,嘴里面叼着筷子,“没有,我们都不敢说啊……镇长威胁我们,谁如果把这事抖落出去,来年就没收了谁的土地。小姐,就前些天,有一个新挖的小矿井坍塌,把我哥和我弟埋在了里面,我哥死了,我弟残疾了,我过来到军区里生活,部队会给我一笔生孩子的补贴,不然我也是不愿意来的,但我得用这笔钱去养我弟……”
  在思怔住。
  她思索了良久,半晌,移开目光,手心捏成了拳头,目光死死地绞着窗外的栏杆。
  同情心,在这里一文不值。
  像阿珍这样的人,在缅甸数以万计,她们孤立无援,整日面临着阶级、压迫……即便她帮得了一个阿珍……难道又能帮得了千千万万个阿珍吗?
  康嫂站在一边,读出了在思的情绪,她拍拍她的手背,提醒着她。
  “小姐,你累了,你身体还没好,早点休息吧。”
  在思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她不舒服,心里面堵得慌,她叮嘱阿珍常来家里吃饭,自己上楼,无力地闭眼,躺在了平软的床上。
  楼上的电脑屏幕波动了一下。
  在思没戴耳机。
  她背对着电脑,静静地躺着,没有察觉到信号的变化。
  另一端,会议重新开始。
  周觉山站在一顶军用帐篷里,他将烟扔在地上,踩灭,用军靴碾了碾。
  冯连长突然风风火火地进来,“团长,我刚刚在山后巡视了一圈,听这附近的村民说,班毕那边的矿井好像就差几米就能连通到万岗邦哈村和万凯村啊。”
  周觉山不置可否。
  “所以呢?”
  “我们可以从井巷过去啊!咋日不如撞日,就今晚,趁着南佤人不注意,从山后绕道,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如果能绕道山后……那就既不需要怕雷,也不需要排雷。打通的那道井巷还能用来疏散村民,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啊。
  其余的军官听见这话,眼睛都亮了,这伙人互相看看,频频地点头。
  “团长,冯连长说的有道理啊。”
  “没错。我觉得可行。”
  “对对对,万无一失。”
  一伙人一个两个地站了起来……
  忽地,有一道异样的声音适时响起。“除非矿井塌了,否则不可能出事。”
  冯连长暗啐了一口,“滚,会不会说话?我们的矿井都是按照国际标准开采,地震都不怕,怎么可能会塌呢?”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把前面几章小修了一下,又把这章推翻重写了三遍,发晚了,抱歉。
  '1'缅甸当地盛产的香木粉。是由一种叫塔纳卡(Thanakha 香楝树)的树皮磨成,能够起到美容养颜的功效。


第二十四章 
  一小时后。
  众人将商讨出来的详细方案上报给军区; 很快; 得到了上级领导的首肯。
  军部的行动指令随即下达; 冯连长调动了一个连的士兵,收拾行囊,准备从后山最偏远的一处矿井口迂回进山。
  周觉山站在不远处的山顶; 居高临下,周围荒草丛生,他手握着一副望眼镜,眺望着山坳里的万岗邦哈村和万凯村。
  “你确定那个矿山的井巷能够承受得了这么多人通行?”
  他背对着阳光; 微侧过脸; 斜睨着身后的男人。
  在任的镇长刚刚被军队接来。
  镇长如坐针毡; 回想起来; 前两天死在矿井里的那几个矿工的尸体他还没来得及处理。他紧张地满头大汗;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绢; 颤着手; 反复地擦拭。
  “可、可以,周团长; 我们的矿井……还从来没有出过坍塌的问题……”
  周觉山点头,往山下走。
  警卫员匆匆地跟上。
  “团长,开车吗?”
  “不用,你联系冯力,跟他说我会把主力军队都调过去,按照他之前的计划行动,我也会带兵支援; 随后就到。”
  南佤人已经控制了万岗邦哈村和万凯村太久,上级在催,要求他们务必在今日之内拿回万岗邦哈村和万凯村。
  在思刚戴上耳机,就听到了周觉山说他要带兵去哪里行动的消息。
  她抿唇,眉头微皱了一下,纳闷,她不过小睡了一个小时,周觉山就已经找到了解决南佤的对策?
  周觉山一路下山,耳机里的风声很大。
  在思心疑,起床,敲了敲电脑的键盘。
  画面显示,目标正在朝班毕矿场的后山移动。窗外,天有些黑了,在思没有开灯,她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眼看着周觉山离矿场的入口越来越近,在思咬唇,忍不住嘀咕……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叫来一声康嫂,跟她说她想给周觉山打一通电话。
  康嫂应下,帮她事先拨好了号码,递过来,电话里面嘟嘟地响了两声。
  “喂?”
  “你要去哪儿?”在思急忙地问他。
  周觉山眉梢微动,诧异她突然打电话过来怎么会问自己这种问题。“军事行动,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我没时间了,任务马上开始,矿场附近不能用手机。”
  在思着急,下意识地喊了两句中文,周觉山先她一步将电话挂断。
  普通的矿井里面通风不佳,瓦斯浓度偏高,诸如手机这样的不防爆的电器设备一旦遇到瓦斯突出的情况,有可能出现静电或者出现电火花,从而造成瓦斯爆,后果不堪设想。再加上矿场里面并没有覆盖手机信号,即便他带着手机她也打不通。
  几百人的队伍整装待发,周觉山下车,将手机关机,扔在了车后的座椅上面。
  在思心惊,她连忙戴上耳机,死死地盯着电脑画面……
  有几个当地的矿工奔着周觉山赶了过来,“长官,下井有风险,以防万一,你还是换一双铁头矿靴,戴上矿灯、矿帽和自救氧气发生器吧。”
  周觉山接过了靴子、矿灯和矿帽,他动作迅速,利落地换上,却唯独没接下那个自救氧气发生器。
  “我是去救人的,不是给部队当累赘的,你去把你们这些多余的装备给前面的工程兵戴上。”
  矿场能提供的装备有限,到了战场,他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救援装备这种东西,自然是该给最有可能需要用到的人。
  谁不怕死,他tmd也怕,但怕死还当什么兵。
  在思张着嘴,惶惶地摘下耳机,她手指都在抖……
  两秒过后,她忽然拔下USB,不顾伤口,飞奔下楼。
  康嫂惊了,跟着她跑了下去,但她体型胖,身子重,根本追不上她。十几米外的一个路口,所幸军区里的巡逻兵及时赶到,掏出枪,及时拦住了她。
  “小姐,这里是军区重地,没有周团长的命令,你无权离开这里。”
  十几把M9A1将枪口瞄准了她,在思唯有后退,她看看身后的康嫂,眼神空荡,眼眶里红彤彤的。
  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
  康嫂上前一步,拉住她,“小姐……”
  在思眼里泛着泪花,她连忙反手抓住康嫂的袖子,紧紧地抓着,“康嫂,你帮帮我,我得离开这里……”
  “你要去哪儿?!”
  在思看看眼前的巡逻兵,对他们不太信任,她将她拉远了一些,“周觉山有危险,他要进矿井,阿珍说过他哥哥就死在那里,那里不安全,我不能让他冒险,那里会出事的!”
  铁矿有可能会塌的,军队是会被埋在里面的……她救不了那么多人,她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她更无权干涉南掸邦的军事行动,她只想要他出来,她只想要周觉山一个人活着就够了。
  康嫂并没有这个权利,但看在思这么着急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她只好把她带去找还在养伤的汤文。
  汤文正坐在家里的客厅看晚间军事新闻,他听到康嫂和在思的提议,起身,立刻义正言辞地拒绝。
  “康嫂,别信她,她在耍花样。”
  “我没有!!”
  “团长上一次外出执行任务,你从我这儿骗走了团长的回程时间,然后就立即策划了逃跑计划。团长这一次又是外出执行任务,你说矿井不结实,好,我姑且不跟你讨论这消息可靠与否,但我腿脚不好,康嫂年纪又大了,我们一旦带你出去,你如果又想逃跑呢?谁能拦住你?狼来了的故事听说过没有?你让我们怎么信你?”
  “……”
  在思死死地咬唇,她没有那么多时间解释。刻不容缓,周觉山和她之前的事情她也不能跟外人多说。
  她上前一步,将两只手腕贴在一起,递到了汤文的面前。
  “你用手铐把我铐住。只要你带我出去,你可以把我嘴巴封死,用铁链锁住脖子,然后再把双手双脚都绑在一起也没有关系。”
  她要走,必须走。
  一切争分夺秒,她真的没有时间。
  汤文扫她一眼。
  暗暗地思索。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信她,只是他这一回真的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股决绝。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但如果他真的信了在思的话,那团长这一趟行动那得是面临着多大的风险……
  他心软,语气也平和了一些,“你的消息真的可靠吗,如果现在就要去救团长,我必须立即到军库里申请一辆车,但申请的手续极为繁琐,我们等不了,只能用抢的。”
  他只是一个文书,如果他执意要带在思出去,抢车加违反军纪,那他就要冒着被停职、降职甚至会被开除军籍的风险的。
  当然,如果能用他一份工作换回南掸邦几百将士的命倒也值了,但他怕就怕自己是又一次上当受骗,吃一堑长一智,都怪眼前这女人太过聪明,聪明到他根本防不胜防。
  在思低头,急匆匆地回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方式向汤文去证明……
  汤文家里的电视机还开着,男主持人嗓音低沉,忽地,军事新闻中插播了一则新的消息。
  “各位观众,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据前方记者来报,五分钟前,位于达仁镇的班毕矿场突然发生大规模矿井坍塌事件。正处在救援行动中的第三团全体将士目前处于失联状态,据当地的村民反应,近两年内,班毕矿场频发小规模矿井坍塌事件,具体原因尚在调查之中……”
  屋里的三个人瞳孔骤缩。
  康嫂惊愕地捂住了嘴巴,汤文抓起在思,瘸着一条腿,连滚带爬地往军备仓库狂奔。
  管理车库的几个士兵鸣枪示警,汤文装瞎,用自己受过伤的那条腿死踩着油门,顶着一片噼里啪啦的子弹,一脚冲出了军区。
  康嫂坐在副驾驶,在思一个人坐在后座,这辆车是军区里最新购置的装备,自带USB接口和电脑触摸屏幕,在思将先前拔下的USB插入进去,视频重新启动,现在市面上的追踪定位系统都是用的卫星定位,哪怕是被追踪的一方那里没有手机信号覆盖,或者是深入到地下几百米的地方也同样可以使用。
  追踪器停在了一个地方,半个小时过去,一动没动。
  四周没有声响,安静得像是一片空荡荡的空气……
  不会的。
  不会有事的。
  在思在心里不停地劝告自己,她反复地默念,一遍遍地重说,但是滚烫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汤文从后视镜里瞥她一眼。于心不忍,“快到了,马上就到。”
  原本是2个小时的车程,被他一路狂奔缩减掉了将近1个小时。
  三个人下车时,眼前是一片废墟……
  班毕矿场内侧的五个矿井入口有三个已经被石头和木梁完全封死,目之所及,有七八个矿工和村民正在帮忙搬堵在矿井入口的那些石头。
  矿塌了……
  但未必会死人,就像地震被活埋一样,总该还是有一线生机的。救援的大部队还没有赶到,汤文和康嫂挽起袖子,加入了那几个矿工和村民的行动之中。
  在思凭着记忆,踉踉跄跄,寻找到了追踪定位器所标记的那个矿井入口。
  这四周悄无声息,大家都在远处,没有人过来帮她。
  她跪在石头上,徒手拨开最上层的沙土和碎石子,一块一块红色的砖头露了出来,她脑子里什么都不敢想,只有不停地挖……眼泪一颗颗滴落,溅湿了她腿边的石头,天黑了,她手指渐渐地被磨破、流血……
  但她不敢停下。
  嘴里不停地默念……
  “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
  周觉山那样的人,他救过她无数回的,他那么聪明,又那么本事,他不可能就这样死了啊。
  他不会死的,就算他被埋在这里,他也绝对不会死的……她刚刚听得一清二楚,他穿了矿靴,戴了矿帽,他还拿了矿灯,很安全的……
  但他为什么不肯要那个自救氧气发生器呢……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矿井下是没有空气的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啊!!!”
  在思抱着眼前的石头,嚎啕大哭,两行眼泪连成了一条线,她这辈子都没有哭得这么伤心……都是她的错,她明明是可以救他的,她如果没有下楼吃饭,没有觉得难受而休息,她根本不至于那么晚才知道周觉山的计划。
  她害了他……
  她把他害死了……
  太阳终于完全消失不见,她眼前一片漆黑,四下里只有她的一片哭声,凄惨、哀怨,又带着无限的懊悔。
  不多时,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她,对方走过去,拉了拉在思的手腕。
  一双大手忽然扣住了那个好心的村民的手腕,抬腿,踹了他一脚,把村民搞得一脸懵逼。
  好心人走了,踹人的家伙右脚后退半步,前脚掌着地,用标准的军姿蹲在了在思的身边。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谁也没说话,在思哭得厉害,蹲在她旁边的家伙着实无奈。
  他摩挲了两下头发,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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