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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时爱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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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一连串的问题,谢延都没法回答,他看起来的状态比时悦的母亲还差,脸色白到像是失了800cc的血,仿佛他才也是应该进手术室的人。
“我和张医生沟通过,时悦的右手,能保住,但是能恢复成什么样,很难说,想要用右手以后进行日常生活料理都有难度,精细的油画创作,是基本不可能再指望了……”谢延死死地盯着白色的墙壁,这些话说的像行尸走肉,他还处在深切的痛苦和自责里,“阿姨,如果我一联系不上时悦,就马上回国开始找她,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这都是我的错,是我父亲的案件牵连了时悦,这整件事,时悦什么也没有做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她会遇到这样的事?派克这个畜生,我非杀了他不可!”
“不是你的错,是我啊!是我害了自己的女儿!是我一直以来没有行使母亲的角色,所有的事都是因我而起……”时悦的妈妈一听时悦的情况,又无法控制地哭起来。
“阿姨。”谢延终于重新镇定下来,他拍了拍时悦母亲的肩膀,“我知道你和我一样痛苦和难过,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都期望时间能倒回去,但那不可能。现在时悦在手术,我们还可以难过,但是时悦手术结束后,我们必须收起自己的情绪,如果我们都软弱和崩溃了,那切身经历这一切的时悦只会在我们的影响下更加放大这种负面情绪。不管怎么样,我们在她面前都要镇定,都要和往常一样自然。不管多难受,都要藏起来,因为时悦一定比我们更难受更害怕。”
时悦的母亲哭着点了点头。
时悦仿佛经历着一场漫长的梦魇,有时候像是被火焰在炙烤,有时候又好像身处冰川,身体在极冷即热里穿梭,这个梦境里只有她自己,眼前是一片黑暗,恐惧、害怕和不安的情绪像是缠绕在她身上的毒蛇,吐着信子想要吞噬她。时悦仿佛在这片黑暗的沼泽里穿行,然后她看到了派克那张阴沉的已经腐烂了一半的脸,他的手里举着火把,正朝着时悦发出阴翳诡异的笑容。
“谢延!救我!”时悦终于忍不住惊声尖叫起来。
然而这一次,回应她的不是无边的寂静,而是人体真正的温暖和那个让她熟悉心安的声线。
“时悦?你醒了吗?我在。”
时悦的内心却还是充满了疑惑和恐惧,她仿佛还在经历着那场残忍而血腥的报复,她本能地挣扎起来。
“你不是谢延!谢延在美国!你不是!”时悦的右手被吊起固定住了,她便用她那只完好的左手还有她的双脚奋力踢打撕咬着眼前的人,“你不要过来!谢延!谢延!救救我!”
面对时悦极端无助又带了哭腔和恐惧的叫嚷,谢延的心里交织着悲伤、愤怒、杀意和自责,他只紧紧地抱住了时悦,一声不吭地任由她那些拼尽全力的拳打脚踢落在自己身上,直到时悦耗尽全力终于安静下来。
“时悦,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谢延只是温柔地抱着她,承受着她所有的惊惶无措和外力发泄。
“谢延?谢延!”这个坚实又充满爱意的怀抱终于让时悦渐渐平静下来,抱着她的,真的是谢延。时悦伏在谢延的肩头,久久没有说话,只那么紧紧地抱着他,仿佛害怕自己一松手,眼前的这一切就像幻境一般的消失不见了。
谢延轻轻亲吻时悦的额头:“你安全了,我们在医院。派克已经被抓起来了。”
时悦的身体本能的因为听到派克的名字就微微颤抖起来,谢延既心痛又懊悔:“乖,没事了,没事的,我会一直一直在,以后再也不离开你半步。”
时悦抱着谢延,抽泣起来:“谢延,我好害怕。”
谢延抹去她脸上的泪珠:“还疼吗?”
时悦点了点头:“疼,很疼,我以为我快死了。”
“说什么傻话呢?你死了我怎么办?”
在谢延的安抚下,时悦渐渐恢复了平静,然而没过多久,她又惊慌起来:“谢延,我的右手呢?!”
谢延努力绷住了情绪,他指了指时悦吊着包扎好的右手:“这不好好的在这里吗?”
时悦看到右手还在,没被截肢,心里松了一大口气:“那这只手以后还能画画吗?”
谢延不敢去看时悦期盼又紧张的眼神,他转开了头,假意帮时悦掖了掖杯被子:“没事的,有一些烧伤,好好休养,很快会好的,怎么会不能继续画画呢?”
时悦一听,终于彻底松懈下来,她往床上一趟,安安静静地盯着天花板,盯了好一会儿,好像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在医院,确实是安全了,那些梦魇就真的只是个梦魇。一切都过去了。时悦小心翼翼地钻进了被窝里,用被单盖住了自己的脸,像个受惊的孩子般,只肯漏出两只眼睛。
“对了。还有个和我一起解救你的人,你一定想见的,正是因为她,才能准备的定位到派克,及时把你救出来。她能见见你吗?”
“是谁?”
“是你的妈妈呀。”
时悦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我妈妈才不会回国来,她害怕被我爸找到,在国外也更自由。”
“是真的。”谢延轻轻刮了一下对方的鼻子,“真的来了。你永远是她的孩子,她和我一样,都在心里爱着你,不忍心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呀。”
时悦还有些狐疑,谢延就对着门口做了个手势:“阿姨,您进来吧。”
时悦的母亲心中还充满了赧然和羞愧,然而对女儿病情的关心压过了一切,她快步走到了时悦的床边,虽然没有哭,但眼眶还有些红红的,她伸出手试探性地摸了摸时悦的脸。
“悦悦,对不起,是妈妈的错。一直以来都是妈妈的错。我对不起你和亮亮。”
然而时悦的眼神却很陌生,也很戒备,她含着泪水,错开了母亲的目光,避开了她的触碰:”我没有妈妈,我妈妈在我小时候就离家出走了。”在母亲一而再地为了自己舍弃自己以后,时悦没法这么轻易地放下芥蒂。
“悦悦。”时悦母亲的声音痛苦而充满哀求,“妈妈错了,再给妈妈一次机会好吗?”
时悦却只是紧闭着嘴唇,她没法这么轻易地原谅自己的母亲,粉饰太平地和她相拥而起来一出大团圆冰释前嫌的戏码。当你对你一个人有依赖有期待,而对方让你失望了一次次后,人就不再愿意轻易继续透支自己的信任和期待了,因为没有期待,便不会失望,也就不会难过了。
时悦母亲非常失落,她终于意识到,人心的包容是有度的,有些感情并不是靠着血脉的连接就永久有效的,有些时机,也不是永远能回得去的,有些过错,并不是靠着自己真心的悔悟和弥补,对方就一定会接受的。
时悦打定了主意不想说话,场面十分尴尬,好在谢延给了时悦母亲下台阶。
“阿姨,时悦也累了,估计想休息了,您也辛苦了挺久了,要不去外面喝点饮料吃点东西?”
时悦母亲抹了抹眼泪,依依不舍看了眼时悦,心里难过而后悔,她感激地朝着谢延点了点头,迈出了病房。
谢延和时悦母亲轻轻地退出了病房,正撞上从学校赶过来一脸焦急的时亮,谢延指了指病房,时亮便冲了进去,透过门缝,就能看到时亮一进去,就给了时悦一个拥抱,而时悦也破涕为笑起来,一扫刚才消极和逃避的态度。时悦的母亲只来得及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时亮却根本没正眼看过她,在他心里,她只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性而已。她贪婪地看着病房里她的一双儿女,心里绞痛,这两个由她孕育的小生命,如今长成了独立的个体,而自己缺失了他们的成长,失去了参与他们生活的资格。他们之间的感情纽带,不仅仅是因为血缘,更是因为两个人共同经历了酸甜苦辣,互相扶持着成长,拥有诸多共同回忆,而作为他们的母亲,却是个无法插足的局外人。
而对于这个时机,谢延也不想打扰,他也没法在病房继续佯装无事般的待下去。他无法忍受看着时悦喊疼,更无法接受时悦认为自己的手真的能恢复画画时的雀跃和激动。
他的时悦,他该怎么办呢?
谢延和时悦母亲一同走出医院,两人各怀心事,表情却同样沉重。
☆、第五十章
即便谢延、时亮和时悦的母亲,都想把时悦右手的真实情况瞒得久一些,但他们也知道,没有不漏风的墙,时悦最终还是会知道的,只是他们都没想到,时悦会知道的这么快。
时悦在手术和包扎时都是昏迷的,因而她自己并不清楚自己右手的伤势,这几天的恢复期里谢延也非常注意让她和网络隔绝,然而某个不知道实情,看着时悦无聊想逗她开心的护士,在时悦的央求下把自己的Ipad借给了时悦。
谢延刚出去买了个时悦点名要吃的甜点回来,就看到时悦呆滞地坐在床上,眼睛里含着大颗大颗的泪珠。谢延一进门,她就抬起头,眼里噼里啪啦砸下来。
“谢延,我的右手不会好了是吧?”时悦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看到了视频,那一整段的视频,我的手被烧了那么久,都被烧成那样黑乎乎的了,还能好吗?那么严重的烧伤,就算能提得起画笔,但还能灵活的创作吗?”
谢延无法回答时悦的问题,他只能紧紧抱住时悦,亲吻她流泪的眼睛。
“时悦,就算不画画,人生里还有很多很美好的事情,你还是我的时悦。”
时悦的眼泪却仍旧止不住:“可是我想要画画啊!谢延,我想要画画。”
谢延的心里是巨大的难过和心痛不忍,他的时悦,一直意气飞扬前途无量的时悦,最热爱也最有灵气的油画事业,就这么被派克这个垃圾给毁了,然而面对这样惨痛的现实,他却无能为力,即便花再多的钱,请来世界最顶尖的医疗团队,也无法逆转时悦右手所遭受的伤痛和后果。
日子一天天过去,烧伤病人最痛苦的是术后的愈合,谢延看着时悦大把大把吃着止痛药,换药,结疤后的瘙痒,忍受着疼痛,更多的是因为严重烧伤而带来焦虑和自卑心理。时悦的伤势恢复的不错,可随着她右手的恢复,她的心情却越发焦躁和低落。
“时悦,派克已经被公开审判了,你揪出了他背后的一大串造假利益集团,因为涉案金额巨大,他这辈子怕是都出不了监狱了,他再也没办法伤害你了,你不用再害怕了。还有一个好消息,主治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之后只要定期过来复检做一些手部复建运动就好了。”
当谢延把这个消息分享给时悦的时候,时悦却完全提不起劲,这两天来,她都精神萎靡地躺在病床上,用床单盖住头,对谢延时亮等的探视,也只是非常勉强地回应着,不时发呆般地盯着窗外。对时悦这样的反应,谢延是温柔而包容的,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一直非常温和地引导着时悦振作起来,然而时悦只是沉浸在失去右手绘画能力的悲痛里一直出不来。
谢延觉得,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因为谢延对于时悦这一次的低落,并没有再温和地纵容,他走过去,掀开了时悦蒙在头上的床单。
“时悦,我想我们要谈谈。”
床单下时悦的眼眶还是红的,脸颊上还有泪痕,谢延轻轻抚走了那些温热湿润的液体:“时悦,你在害怕什么?”
时悦却有些闪躲,她把自己的身体往床里再缩了缩,可怜巴巴泪眼婆娑:“谢延,我不想谈,我的右手已经这样了,我未来还能干什么?一个画家失去了画画的手,就等同于残废了。”
看到这样的时悦,谢延想一把把她拥入怀中细心安抚,然而他不能,他强迫自己压下对时悦心软的情绪,强行摆正了时悦的头。
“时悦,听着,右手受伤的人是你,我知道你难过,但我心里也不好受,我这辈子没尝过那种感觉,你看着可能觉得我很冷静,那是因为我不能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吓到你,我心里其实快难过疯了,那段视频我只看了一遍,应警察的要求才艰难地看完的,这些日子来,那画面里的每一个场面,我都没法忘记,你受了多少罪,你多疼,我就有多恨派克。可是生活不是你沉湎在过去,难过伤心就会向前的,不是你情绪崩溃了,生活就能停止了,不用去面对未来了。”谢延摸着时悦的头,他的声音甚至有些不受控制的哽咽,“时悦,我爱你,我想给你全世界最好的东西,你值得,但是你现在却自己先放弃了自己。”
时悦这些日子累积的烦闷和无奈也随着她的泪水倾泻了出来:“谢延,我的右手不能用了,我喜欢画画,画画是我的命,可现在我没法画了,我没有其他任何技能,我没有上过正规的大学,我什么都没有,这一切好像是昙花一现,我又被打回了原形,又变回了和你相遇之前那个什么也没有的人。现在的我拿什么和你站在一起呢?”
谢延这一次决定狠心到底,他没有安慰时悦,而是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几幅画作。
“这几幅画你觉得怎么样?”
时悦抹了抹眼泪:“画的比我技术精湛多了。”她说完,又想起自己一辈子没法再进步再画出这样的画,更加伤心起来。
“这幅画的作者是陈晓欢,也是一个女画家,她和你一样,出身的家庭也不富裕,但是热爱油画。但她又和你不一样,因为她在八岁时在一场意外事故中就失去了双手,可是她还是喜欢画画,从来没想过放弃,她开始用嘴叼着笔画,用脚趾夹着笔画,她画出你眼前的这幅作品,比平常正常人要多出三四倍的时间,嘴和脚需要交替使用,非常累,往往画完全身都汗湿了,也因为作画姿势不雅,被一些没有怜悯心的人和媒体嘲笑讽刺过,可她从没放弃过。”
“时悦,从来不是生活让我们成为什么样的人,而是你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就算没有了右手,你就是个废人了吗?你明明可以振作起来,好好复建,练习用左手作画,也或者可以凭借你油画中练出的审美,去做其余事,做设计,承办油画会展,甚至做油画拍卖工作,你有那么那么多的可能,你却说自己没有未来了?你确实遭遇了不幸,但你是最不幸的人吗?这个世界上艰难的事情有很多,你要做的就是,不要被这些事打倒,咬着牙走下去,让我陪你一起去探寻你人生里更多的可能性和未来。我喜欢的时悦不是现在这样会放弃自己的人。我想要我喜欢的时悦回来。”
时悦的眼泪不断无声地流下来,她拼命咬住嘴唇,然而还是有哭声不可抑制地流泻出来。
“谢延,如果你喜欢的时悦回不来了,你还会喜欢现在的我吗?”
时悦的眼睛含着泪水,样子狼狈极了,却还要拼命忍住不敢放声哭出来,谢延终于忍不住,俯身细密地亲吻她的额头、鼻尖、眼睛和脸颊。
“你是我要共度一生的女人,其实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只是我还是想要原来的时悦,因为如果你回不来的话,我会很难过,很自责,因为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造成了这一切。”
时悦抓住了谢延的衣襟,紧紧不松手,仿佛松手了谢延就会跑掉一样,她紧张而害怕地盯着谢延:“你真的不会走吗?”
谢延无奈又纵容地叹了口气:“真的不走。”他又亲了一下时悦的嘴唇,“别忍着,想哭就哭出来吧,出事情以后你都没有放声哭过,时悦,你是可以哭的,你可以在我面前表现出你全部的情绪,那都是安全的,我不会走,我一直在。”
时悦终于忍不住,她一直是感情内敛而克制的人,在被解救之后,也从来没有纵情大哭过,然而此刻在谢延怀里,她却生平第一次,放声大哭起来,哭出了一直以来的压抑、恐惧、不安、害怕和委屈,直到哭到脱力,她缩在谢延的怀抱里,把脸埋在谢延的衣服里,贪恋地呼吸着谢延身上的味道。然后她抬头用红着的眼睛看了眼谢延。
“我不要你难过。”
时悦的声音还有些抽噎,然而她的语气却很坚定,她又重复了一遍:“谢延,我喜欢你,所以我不要你难过,不要你自责。我要变回让你开心的时悦。”
谢延别开了头,他不想让时悦看到,这一刻,他的眼里也有泪意,他只是加深了这个怀抱,紧紧地拥抱着他的爱人。
☆、第五十一章
时悦终于出院了,然而她右手的恢复,还会是很长的路途,陈联安、苏曼等人都来探望了她,安慰鼓励着她,时悦都一一笑着感谢,然而只有谢延知道,时悦的微笑背后,有着怎样的失落和羡慕,她羡慕着苏曼,羡慕着陈联安工作室里所有还能作画的人。
“时悦,有时间帮个忙吗?”谢延递了杯热巧克力给她,顺势自然地亲了下她的鼻尖,“我最近在设计我房子的装修,但是对很多颜色搭配和组合上,还很拿不定主意,你有兴趣给我做顾问吗?”谢延挑了挑眉,生怕时悦拒绝,“就是那套在你手里买下的房子。”
时悦抿了口热巧克力,嘴间尽是甜蜜,她努力扫去无法画画的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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