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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爷的！”汪铁锤低声闷气的骂了一声，转头就走。
　　　　他这辈子风风火火，从来没跟人低过头，就算是入狱他也没有说半句软话，可偏偏在这十六七岁的丫头面前，把这老脸都丢尽了。
　　　　“嘿嘿！”赵小蕊看见那光头怂的跟个丧门星似的，当时就捂着嘴笑的肚子疼。
　　　　汪铁锤狠狠地攥着拳头，为了捡回自己的面子，这事儿说啥都不能松手，也不是完全为了跟赵大川讲义气。
　　　　当晚，汪铁锤就在喝酒的时候跟兄弟提起了霍晴这个女人，让兄弟们给去留意一下，是不是在外头有男人了。
　　　　这些人来的消息特别快，毕竟闲着没事干才闲成癞皮狗的。
　　　　一听说有事要打听，各个都拍着胸脯喊着铁锤哥包在他身上。
　　　　没两天这事儿就查出来了，毕竟癞皮狗离不开鸡窝，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
　　　　最近这两天，小蕊除了在家看着母亲，就是去看她的新厂房。
　　　　热熔炉第一天上火，温度达不到易拉罐的热熔点，几位劳力守了一个晚上，才把第一批的易拉罐热熔出来。
　　　　“这炉子得达到六百度以上才能热熔到位！”小蕊说着，顶着酷热在厂房里来回查看。
　　　　从热熔炉里流进池子里的铝水被舀上来一壶倒在了地上。
　　　　地面上顿时发出刺啦啦的声音，很快，还挂着包装盒上的彩色印花的铝定型了，赵小蕊伸着脖子用脚踢了一下。
　　　　巴掌那么大的铝块儿发出碰撞的声响，赵小蕊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防热手套，把那块铝拿了起来。
　　　　“再过滤一下，就好看了！”赵小蕊心里有些澎湃，这就是这个年代还没有开发出来的铝镁合金。
　　　　只要加以提炼，铝合金和镁合金就要出现在各大机械厂，成为零件。
　　　　想到这里，赵小蕊觉得自己真的成丐王了，至少指日可待。
　　　　

第188章　霍晴起诉赵大川

　　收来的易拉罐被热熔了之后变成了原生金属，不但有利于保存，缩小空间，而且，铝的市场，赵小蕊即将打开大门，招揽财神，垄断铝制品制造。
　　　　高温工作的同志虽然辛苦，但是小蕊给的工资都不低，一个月六百块，而且还有奖金制度，如果出炉杂质过滤的好，卖得好，每人都有资格拿分成。
　　　　这么一来，看高温炉的小伙子们干的“热”火朝天。
　　　　赵小蕊在手里捏着那块椭圆形的铝疙瘩，哼着曲儿回家了。
　　　　进门的时候，老赵头儿都忍不住笑了，小蕊脸上的汗干了，留下来一条条的黑色水印子，整个人就跟被打了一顿还给丢进了水沟里似的。
　　　　“太热了，洗个澡！”赵小蕊放下铝块去洗了个澡。
　　　　老赵头用拐杖戳了几下那铝块，嘶……吸了一口凉气上前拿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得有一斤多呢。
　　　　这丫头，果真是干成了啊！
　　　　老赵头感慨道，乡下都说男儿好，可他就觉得这孙女儿绝对不比男儿差。
　　　　再看看爱梅，快醒醒吧，你摊上一个没良心的白眼狼男人，可你有个争气的闺女，快起来看一眼吧。
　　　　“爷爷，你咋还对着块破铝哭上了？”赵小蕊一边擦着湿漉漉的长头发，一边问道。
　　　　“没啥子事儿，俺这是高兴！”老赵头揉了一下眼角的湿润，笑的露出了那一排东倒西歪的牙。
　　　　“高兴地笑啊爷爷，哭啥！”赵小蕊笑的香甜。
　　　　“对，得笑，高兴地事儿太多了，这都笑的腮帮子有点酸了！”
　　　　老赵头儿咧嘴就笑，笑的格外夸张。
　　　　“还有什么高兴的事啊爷爷？”赵小蕊见爷爷如此高兴，边问边进厨房盛饭吃。
　　　　乡下一直都有个习惯，喜欢烧一大锅稀饭，提前烧好，放凉了，能喝一天，主要是不能碰沾过嘴巴的勺子，不然会馊。
　　　　大热天的，到家能喝上一碗凉稀饭，那滋味甭提多爽了。
　　　　“今儿啊，你妈有反应了！”老赵头一想起来这事儿，忘了也告诉小蕊让她高兴高兴。
　　　　老赵头一拍大腿兴高采烈的说：
　　　　“今儿小郑来了一趟，给按摩的时候，你妈她的腿动啦，说是啥……咋说的来着？叫什么神经反射……对就叫神经反射！”
　　　　小蕊一听，喉咙里的稀饭顿时和着眼泪咽下去了，她放下稀饭碗就进了母亲的房间，抓着她的手就浑身上下摸索：
　　　　“妈，快，你再动一下，妈！你能听见我说话不？”
　　　　赵小蕊期望的看着母亲的脸，手心里突然如同跟握着一颗快孵出来的鸡蛋似的，低头一看，手指头在微微的动弹：
　　　　“妈！……呜呜呜……”
　　　　小蕊当下眼泪像是开了闸，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妈啊，你终于好了，妈，你听见我叫你了吗？妈？”
　　　　老赵头挪到门口看着，当下就跟着落泪了，苦命的闺女，总算是老天开眼了。
　　　　手指头又动了，就连那因为天热没有给盖上的脚也动了。
　　　　…………
　　　　这一夜，赵小蕊搂着母亲的脖子又说了一夜的话，提到了给她看病的香儿姨。
　　　　只是这个不眠夜，赵小蕊一点都不觉得疲倦，反而精神抖擞，满心欢喜。
　　　　“妈，你要是再不好转，香儿姨，就要回老家去请她爷爷了，妈，我知道你最善良心软了，你想啊，人家都九十多岁高龄了，您要是好好的都不忍心对吧！
　　　　所以，您得好好的，快点儿好起来，这样就不用劳烦人家千里迢迢的来看你了，对吧妈！”
　　　　小蕊把母亲的脖子搂的更紧了，脸贴的严丝合缝，都捂出汗来了，小蕊也不松开。
　　　　天一亮，赵小蕊就起来做早饭，心里头那个高兴地呀，就好像母亲已经好了，就等着上桌吃饭了呢。
　　　　“爷爷，你早上起得早可以去小区里转转，空气好，有不少林子呢！”
　　　　赵小蕊看爷爷也想做饭。
　　　　“这林子哪里抵得上乡下的林子大？那都还有鸟呢！”
　　　　很显然，老爷子是去溜达过的，只是不合他心意：
　　　　“就这儿啊，还有不少人在那蹦跶，跟没见过林子似的！”
　　　　老赵头嫌弃左邻右舍，就从上回放火的事情起，他就看不顺眼，还说乡下人没见过世面，他老赵头觉得她们才没见过世面呢。
　　　　赵小蕊一听这话里头带着牢骚，心里明白个八九不离十。
　　　　说着，老赵头还走出去拉开门往外头瞅了一眼，看看有没有没见过世面的人在外头蹦跶。
　　　　咦？这是啥？老爷子从脚跟前捡起一张纸，上头的字老赵头儿就认识一个，法！
　　　　“这是啥？蕊儿你瞅瞅！”
　　　　赵小蕊接过来一看，当下就愣了。
　　　　某年某月某日，赵大川与陈爱梅离婚官司一案，针对财产分割被告提出第二次重申，请于三日内主动与法院联系，准时参加协商会议。
　　　　“草！”这是怎么回事？
　　　　赵小蕊蒙了，赵大川这是闹哪样？当然，赵小蕊知道霍晴出来了，这事儿肯定是霍晴搞的鬼。
　　　　可她凭啥……不对！赵小蕊当即就明白了，赵小玉在法律层面上也是有资格继承的。
　　　　会议，协商？赵小蕊蹙眉，想想母亲还在医院，短期内官方也不会为难赵小蕊，她抽空去了一趟，拿了母亲的病例和判决书。
　　　　法外留情，愿意等陈爱梅康复后再做提审，不过法院还是给了期限，如果陈爱梅一直不康复，作为财产受益人的赵小蕊，是有权继承陈爱梅的财产的，她也有资格参加这次重申。
　　　　让赵小蕊没想到的是，母亲苏醒的迹象越来越明显不假，可就在两天后，赵大川竟然突然造访，这无非让赵小蕊的噩梦再一次觉醒。
　　　　“赵大川，你……你怎么出来的？”赵小蕊知道这房子和手底下的几处房产可能要被撼动了，可结果一天没出来，赵小蕊就有那个回转的余地。
　　　　她知道这不符合规矩，可她就是感觉给她们一家人一毛钱都觉得浪费，还不如喂了狗。
　　　　此刻，赵大川理了个光头，黝黑的国字脸在以前穿上西装，好歹还有个人模狗样，现如今穿着老年汗衫，一看就是刚从外边地摊上买来的。
　　　　下头穿着个到膝盖的大裤衩，脚上是一双黄塑料凉鞋，踩在地板砖上，噼里啪啦响。
　　　　这么一看，就更像是从乡下跑出来的二流子了。
　　　　

第189章　赵大川回家

　　“你别问我怎么出来的，你就说说你妈她的情况吧，怎么说我也是你老子，说话的态度就不能好点儿？”
　　　　赵大川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也不高，反而是黝黑的脸上堆着笑：
　　　　“你妈的病，是装的吧，叫她出来，有些事我跟你说你又不懂！”
　　　　赵大川自顾自的坐下来，轻车熟路的到厨房拎了开水瓶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从进门开始到现在，赵大川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
　　　　赵小蕊转了转眼珠子，在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赵小蕊目前没法跟赵大川多说什么，只是撩开门帘说：
　　　　“你自己看啊！”
　　　　赵大川起身进了房间，让赵小蕊大为吃惊的是他扑通就跪下了，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爱梅，爱梅啊，我知道错了，我这蹲了这一年多的劳改，啥都想明白了，当初是我的错，我不要脸，我辜负你……”
　　　　啪，啪……说一句抽自己一嘴巴子，那表情相当到位。
　　　　可看在赵小蕊的眼里，只会觉得赵大川这又搞哪样？
　　　　“我现在才明白，还是你最好，你不图我的钱，不图我的势，就图我这个人，我还不好好珍惜你，我该死我，我该死……”
　　　　赵小蕊脸皱着，这到底是咋回事？
　　　　反正赵大川会悔改赵小蕊是不信的。
　　　　“那个死女人一看我蹲大牢了，就告我，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在外面找女人，我后悔啊，我这悔啊！”
　　　　就在赵大川哭嚎的时候，老赵头从房间出来了，一眼看见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举起拐杖就砸了过去。
　　　　赵小蕊拉都没拉，就是上去扶了一把爷爷，刚才那一下特别重，把他老人家都闪的身子直晃悠。
　　　　“俺打死你这个不孝子，你这个白眼狼，你回来作甚？”
　　　　“爹，俺的错，俺这不是给爱梅磕头认错呢吗？哎呦……爹……”
　　　　赵大川被打的时候根本没还手，就蹲坐在地上用自己的后背去接这一棍棍。
　　　　老赵头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想想这臭小子刚出生才多长？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末了长大了翅膀硬了，干出抛弃妻子的事儿来。
　　　　他恼啊，他恨啊：“打小的时候，俺咋就没捏死你？”
　　　　前前后后打了不下二十棍，打的赵小蕊都感觉要信了赵大川了，他是不是真心的悔改了？
　　　　老赵头上年纪了，再加上早年外头奔波劳苦，身子早就垮了，此刻，已经打不动了，拄着拐杖大口的喘粗气。
　　　　赵小蕊担心的扶着爷爷让他坐下，可老爷子真的是气绝望了，不顾疼爱的孙女儿，把她推开了接着打。
　　　　谁想这最后一棍还没落下，老爷子就眼瞅着身子往后一仰……
　　　　“爷爷！”
　　　　“爹！”
　　　　赵小蕊和赵大川同时去扶：“端一碗凉水来！”
　　　　赵小蕊也顾不上这没心肝的父亲是装的还是真的，转身接了一碗冷水，赵大川接过来就含了一口水喷在老爷子脸上。
　　　　当下就把人放平了，用手抓着凉水在老赵头胸口使劲的拍打，凉气儿一来，老赵头猛地吸了一口气，就活过来了。
　　　　小蕊吓得眼泪在眼角打转：“爷爷，你好些了没有？”
　　　　“哎呦呦！俺……气死俺了……”老赵头醒过来后，呻吟着，可还是推开儿子，他不让这种没良心的人碰他。
　　　　“爹，您这又何苦呢？您小时候不是常教育我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吗？”
　　　　赵大川一脸愁容的小声说道，那副模样像极了鳖孙。
　　　　“俺也没教你忘恩负义！”老头子越听他说话越上火。
　　　　“爹，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吗？我没入狱前就知道错了，你看我把所有的财产不都留给蕊儿她们娘俩了吗？这不？惹得外头那个女人又告我！”
　　　　赵大川说着开始抹眼泪。
　　　　赵小蕊见爷爷没事，靠在门槛上仔细斟酌这里面的成分。
　　　　原来真的是霍晴那个女人回来要财产了，难怪……转眸看一眼赵大川那个损样，她又觉得活该，太活该了。
　　　　“哼！”老赵头听自己儿子这么说，自然是没有什么话接的，毕竟是实话，现在母女俩总算有个好房子住着了，日子也比从前好多了。
　　　　想想以前的茅草房，四下里漏雨：“你也算是良心没死透！”
　　　　当然，如果闺女醒了，那就更好了，想到这里，老赵头心里又觉得酸。
　　　　赵小蕊的心思可没在这上边，她就是弄不明白赵大川怎么提前出来了，而且眼前霍晴起诉，母亲还没有彻底醒过来，她是该把重点放在哪儿呢？
　　　　母亲身体明显香儿姨很尽力，而且也有效果了，这事儿还真急不来。
　　　　那最急的是啥？
　　　　赵小蕊眼睛一睁，这要是母亲指不定啥时候就醒了，看见赵大川不得当场又晕过去？：
　　　　“赵大川，你该不会想住下吧！”
　　　　赵大川见老爷子不发脾气了，转头看了一眼赵小蕊，依旧是满眼的嫌弃，不过他要是知道如今的赵小蕊与以前大不相同，他肯定不会这么厌弃：
　　　　“我好歹是你老子吧？整天赵大川赵大川的吆喝，你这是要找打不是？”
　　　　说完，指着赵小蕊转头对老爷子说：
　　　　“爹，你看这丫头没礼数，还真得教育教育！”
　　　　“你没资格招这娘俩一根手指头！有脸不？你是养了这闺女，还是供了这闺女上学？”
　　　　老爷子哼哼。
　　　　“得得得！我是劳改犯，啥都是我的错！”赵大川无奈，可还得一脸堆笑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我就打算住两天，我还没到期，这是法外开恩，见我表现好，被保释了几天！”
　　　　赵小蕊眼珠子一瞪，保释？谁他妈这么牛逼敢保释一白眼狼？
　　　　想到这里，赵小蕊不吭气了，他大爷的，霍晴都能被人弄出来，还有什么不可能？
　　　　不过小蕊心里有底了，这恐怕和那个四十多岁的平头黄发女人有关，记得当时霍晴称呼她为红姐。
　　　　行，牛逼，看来赵大川就算是没有被保，离出来也不远了，反正早晚得出来。
　　　　“我说爸，您老这是洪福齐天呐，哪哪都能遇到贵人！”
　　　　赵小蕊突然舔着脸凑过去笑的很欠揍的说道。
　　　　这话一出，赵大川还没反应过来，头上又挨了一棍：
　　　　“你个兔崽子，谁会给你当贵人？你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我……”赵大川狠狠地瞪了一眼赵小蕊，可转脸看向老父亲的时候，他还是展开了难看的笑容忍着脑袋瓜子上的疼说道：
　　　　“我这都去接受教育了，我哪敢呐，我真的是被假释了几天，不信您看！”
　　　　说着从大裤衩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展开来给老爷子看。
　　　　赵大川知道老爷子不识字，也解释不清这里头的事情，把那张纸竖的很直，就怕被赵小蕊瞄见了。
　　　　

第190章　真的悔改了吗

　　“俺不识字，蕊儿，你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谁知道老爷子直接吆喝孙女儿给看。
　　　　拿来吧您！赵小蕊抽过那张纸一看，尼玛！还真是，不过保释他的人叫王洛红，恐怕这人就是霍晴口中的红姐了。
　　　　可见，她除了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有另外的身份，要不然，也没有这威名去保释犯人不是？
　　　　赵小蕊觉得赵大川的本性没那么实诚，可看了好几遍，都没看出名堂，反过来一看，卧槽！
　　　　十多个电话号码，有座机电话，也有手机号码，最显眼的就是几位当初跟赵大川合作的大老板电话。
　　　　其中还有个行李的律师，还有个……卧槽，赵小蕊看见了熟人，怪不得！
　　　　“是的爷爷，赵大川不是跑出来的！”
　　　　一听到这货又叫他大名，当下就咬着牙把那张纸抽了回来。
　　　　可小蕊心里明白了一件事，那张纸上有一个人叫汪铁锤，尼玛，原来这俩货是一伙的。
　　　　怪不得毫无原因的就跑去废品收购站大院去闹，原来如此啊。
　　　　想到这里，赵小蕊不由得蹙眉，她的热熔炉才刚开始作业，投资了这么多钱，可千万不能被赵大川给搅黄了：
　　　　“我说爸，您老几天假啊！”
　　　　呦，瞧瞧，瞧瞧这幅嘴脸，赵大川想让她一直叫他爸估摸着还得看这丫头的心情：
　　　　“三天！”
　　　　“呦，国家政策不错，真是法外开恩，阔以，相当阔以，我这就去给你收拾房间，不过……您老可能得睡阳台！”
　　　　睡阳台？赵大川愣了，这他妈是他的房子。
　　　　“俺不和你睡！”老爷子当时脖子一哽提前打了预防针，住三天赶紧滚蛋！
　　　　赵小蕊已经兴高采烈的去收拾阳台的纸盒子了，叠叠折折正好可着边儿铺了一张“床”。
　　　　赵大川心里憋气，可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这件事必须得忍着，忍到晴晴娘俩有个安身之处再说。
　　　　这毕竟，是他赵大川答应的。
　　　　躺在纸盒子铺成的床上，赵大川气的直踹阳台的墙，心里却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