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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老别臊我了，要是让夫子知道了，非得要吐血不可。”这给鸡崽念个书，就是有辱斯文了，再知道他用作商贾的事情里面，那老秀才还不给气死。
　　虽然他和老秀才有过节，可没有生死大仇呀，把人气死这种缺德事他不干。


第74章　
　　而接下来无论宋辞怎么说，耿掌柜都不松口。还没有见到收入呢，一只鸡十两银子已经是他能给的极限了，就这还是他自己往里面搭的钱，还没有向上面请示呢，就怕年终查账的时候，上面的人说自己中饱私囊呢。
　　都是看在鸡汤的面子上，他才这么大方的。
　　这鸡汤比之郑方说的，要更加的鲜美，好喝的他都恨不得把舌头都给吞掉。一个乡下妇人的手艺，都能将鸡汤做成这个样子，要是让他们楼里的大厨好好拾掇拾掇，必将更加美味的。
　　好吃就不用说了，最让人看中还是它的养生的作用，那种浑身舒坦的感觉绝对不是鸡汤本身能带给人的。
　　耿掌柜有预感，有了这些鸡天香楼就有救了，说不定对主子哪里还能派上大用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太贵了，一只鸡能卖出的天价差不多就是这样子了吧。这宋二狗也是个鬼精鬼精的，他担心要是他给的价钱对方不满意，难保这人不会卖到对家去，给他们来个雪上加霜。
　　宋辞见再也说不动人了，就答应了下来，好歹完成了媳妇儿曾经给的价格。
　　“行吧，耿叔，十两银子就十两，就当我交您这一个朋友了，我也不懂做生意，以后还请耿叔您多照顾着一些。”
　　“没问题，二狗子仗义，我敬你一杯。”
　　双方都有意套近乎，喝了两杯小酒后宋二狗直接跟着郑方喊耿掌柜耿叔了，耿掌柜对宋二狗的称呼也从贤侄变成了二狗子。
　　“这怎么行，您老是长辈，我是晚辈，该我来敬您。”宋辞说着就站起来给耿掌柜和郑方倒酒、满杯。
　　郑方急忙举起酒盅去接酒，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能够皆大欢喜，真是最好不过了。他一点儿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两方中的某一方吃亏。
　　耿掌柜临走的时候，还专门去宋辞的鸡舍转了一圈，第一眼见到这鸡舍的时候，耿掌柜就有些难以置信，这哪里像是鸡舍，干净的放一张床都能住人了。
　　这小子是把这些鸡当成祖宗在伺候吧。
　　穷苦人家都没有这么讲究的。
　　宋辞像是看懂了耿掌柜的惊讶上前道，“这些鸡养的比较娇气，要是环境太脏乱了，容易发生疫病，我每隔几天都会给他们熏醋和酒消消毒。”
　　“我说怎么有一股酸气，我曾经在战场上见过军医用酒给伤员洗过伤口，醋能消毒还是第一次听说。”耿掌柜地道。
　　“应该能吧，反正挺管用的，我家的鸡崽都很少生病。”宋辞笑容温和地道，一点儿也没给人科普的意思，他又不是百科全书。
　　见状，耿掌柜也没有问下去，“今天我打算带十只鸡回去。”
　　“行，郑方来搭把手，咱们给耿叔捉鸡去。”
　　见到那些母鸡比院子里的那两只公鸡还要健壮跑得还要快的时候，耿叔乐得摸着胡子直说，“这鸡长得可真好呀。”
　　越是强壮，就越好吃。
　　耿掌柜出门没有带太多的银两，给了宋辞一百两鸡钱和五十两的定金，让他继续帮忙给养着鸡。
　　“耿叔，你慢走，下次再来呀。”宋辞和郑方提着鸡将人给送到院子里，李四立马有眼色地上前接，郑方去帮着他鸡都放到了马车后面。
　　“再不来了，来了就要大出血。”耿掌柜玩笑地道。
　　“瞧您这话说的，咱们买卖归买卖，交情归交情。不能因为我赚了您钱的钱，就不准我逢年过年的时候请您喝两杯了。”
　　“二狗子你可真会说话呀，等过节的时候尽管上天香楼来，耿叔请你。”
　　“叔你别骗我呀，我可是会当真的。”
　　“骗你做什么，尽管来，将全家都带来，哈哈。”
　　耿掌柜在宋家里大吃大喝的时候，马车围了许多看稀罕的小孩子们。
　　等马车绝尘而去，孩子们也鸟兽四散。宋辞家来了县城里的人，自然没多久就传遍整个村子了。
　　“二狗，多谢你了。”
　　郑方对着宋辞作了一个揖，宋辞吓得连忙跳着躲开了，这么大的礼，他可受不起。
　　“你这是做什么，要感谢也是我感谢你给送来这么一个大生意。我之前一直以为大酒楼的掌柜不好搭话，正愁这些鸡没有销路呢，然后老郑你就来雪中送炭了，耿叔还是比较随和的一个人。”
　　“耿叔是行伍出身，性子上有些耿直，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二狗你不要介意。”
　　“耿直我没看出来，到是个爽快人。”还非常不好糊弄，到最后是死死地压着他的价钱，一点儿也不让步。
　　这种奸商，当兵的时候也是个兵痞。
　　“希望耿叔这次能渡过难关吧，总之二狗，这次真的谢谢你了。，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是朋友，咱们就不要谢来谢去了，你的暴雨梨花针做的怎么样，还要继续做吗。”
　　郑方摇了摇头，“我打算先放放，试着做做看你说的手木仓。”
　　宋辞无语了，这可真会选，难度上是一个比一个大，宋辞还真是佩服郑方这股不服输劲头，要是他可能早就放弃了。
　　“贪多嚼不烂，你把流星镖、脱手镖都练好了，也是大有用处的。”
　　“我有分寸的。”
　　“那咱们有空再讨论讨论。”
　　“不会和你客气的，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再来向二狗你请教的。”
　　等人都走光了，大宝他们也回家后，宋辞就去将银票送给了宋老娘。回到自己的屋子的时候，林小河扑到宋辞的身上，楼主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宋二狗，你真的好厉害，竟然真的把一只鸡卖出了十两银子。”
　　“我也知道我很厉害，宝贝这边再亲一下。”宋辞将没被亲到的脸颊，对着林小河正面。
　　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不矜持的事情的林小河，这次只是小小地害羞了一下，就顺了宋辞的心意在另一边脸上也亲了一口。
　　宋辞顺势抱住人，对着林小河的嘴唇就深吻了上去。等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时候，才分开。
　　“宝贝，娘一大早就起来忙活了，给整了一大桌子的菜，咱们让娘开心开心。”
　　“嗯，我知道的，咱们说好了要一起孝顺娘的。”
　　见宋二狗给他解释那笔钱为什么都给了娘，林小河心中美滋滋的。他不在乎钱，介意的是宋二狗对他的态度了。
　　确定了自己还是宋二狗的心尖尖，林小河十分欢喜。什么悦哥儿甜姐儿的，宋二狗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过。
　　他这些日子到底吃的是哪门子醋呀。
　　耿掌柜回到县城，第二天就带着一个食盒和两只鸡去了县城的一所大宅子内。
　　“主子，耿耀祖那里送来一盅鸡汤，说是对您的身体有好吃，希望您一定要服用了。奴才试吃了一口没有问题，您用上一些吧。”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对着榻上面色苍白捧着一卷书册在的白衣青年道。
　　“什么样的鸡汤，能入了你顾顺的口。”
　　“您尝尝就知道了，老奴书读的少，不会形容这滋味，反正就是一个字，香。”
　　“那就给我盛一碗吧。”
　　叫做顾顺的男子用琉璃做的碗给那位他叫主子的青年盛了一碗鸡汤，青年就着白玉汤匙喝下第一口汤的时候，细细品了好久，动作就停了下来。
　　满心失望的顾顺，转眼就听到青年了的吩咐，“快去将药老请来。”
　　“哎，老奴这就去。”顾顺欢喜地去了。
　　等药老尝过了耿掌柜送来的鸡汤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公子，这种鸡配上老夫的药膳方子调养，保管您三年后就能好的七七八八了。”
　　“当真。”青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了一丝波动。
　　“药老，你说的是真的吗。”顾顺一脸期待地望向他。
　　“当真，就是不知道是否有活鸡，鸡的数量又是否充足。”若是像上次的那一株人参一样，又是个可遇不可求的宝物，就太伤人了。
　　“顾顺，快去把耿管事给请进来。”
　　耿掌柜将和宋辞做交易的事情宋辞又是如何养鸡的在宋家的见闻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青年，还重点说了宋辞今年会扩大养鸡的数量。
　　“他有什么要求你都尽量满足他，若是遇到事情，也可以适当地给予一些帮助。”青年对着耿掌柜道。
　　“是。”
　　“主子，这鸡对您这么重要，咱们是不是把方子买下来自己养，那小门小户的能有什么好药材喂鸡。”顾顺进言。
　　“不用了，下次耿管事再去那个村子，带着药老一起去吧，这些鸡一定不能有闪失。能养的更好自然是好，若是不能，三年的时间也不算长，就是几千两银子的事情。抢夺了别人祖传方子做不出那种味道的，咱们也是听闻过的，这鸡还是活得，变数就更多。”青年道。
　　“还是主子你看的远，是老奴的错险些误了您的大事，请您责罚。”见他家主子今天竟然说了这么多的话，顾顺别提心中欢喜，就算是受罚也愿意。
　　“不怪你，你也是护主心切。”
　　药老心中十分激动，这位公子出生的时候，因为家中妻妾争宠，母亲曾在怀他的时候，大冬天被人害得跌入了池塘中，在冰冷的池水中浸泡了许久才被发现。公子一出生身上就带有寒毒，被一众医术高明的大夫断言活不过二十一岁，而他今年已经二十岁了，每天等死的滋味并不好过，人也日渐沉默寡言起来。面对别人怜悯的目光，跑到这小地方来躲清静了。
　　药老七八年前被请来给他治病，受到了极大的礼遇，一心想要报答人家这份恩情，现在终于等来了转机。


第75章　
　　在宋二狗无知无觉的时候，背后多了一座强大的靠山。
　　没过几天，宋辞就再次见到了那个宣称再也不来大坪村的耿掌柜，这回耿掌柜的身边还跟着一位老者，见耿掌柜对人家毕恭毕敬的样子，想来地位很高。
　　随行的还有几个下人模样的人，一看就是来保护他们的。
　　“耿叔，这是那阵风又把您给吹过来了呀。”
　　“自然是二狗子你家鸡汤的香风了。”耿掌柜地道，然后介绍药老给宋辞认识，“这位是药老，他想要来看看你家的药草鸡是如何养的，不知是否方便。”
　　“自然是方便的。”
　　除了讲究多了一些，也没有什么秘密。
　　宋辞带着药老和耿掌柜的参观了鸡舍，查看了给鸡准备的药材饲料，对于两人的疑问更是有问必答。
　　这样的态度到让耿掌柜和药老都有些过意不去了，只是为了他家公子的病情，药老还是每个环节都认真检查了。
　　反正他们又不是来夺人家的方子的，两个人都特别问心无愧。
　　不过心中还是决定了能在其他方面补偿宋二狗就多给一些补偿。
　　药老是个大夫，对药材很痴迷，对于这样可以做药膳的草药鸡，兴趣自然浓厚。
　　只是等见到宋辞给鸡喂的都是一些普通的调养身体的药材，可以说是便宜到不能再便宜的货色时，耿掌柜的瞧宋辞的眼光已经是几经变换了。山泉水水质的确要比一般的井水好上一些，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这样寻常至极的东西凑在一起经过鸡的肚子竟然就能够化腐朽为神奇，让药老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觉得自己打小学来的药理到了这里都用不上了。
　　只是世间事情呀，哪能尽数都被人解释的清楚。
　　药老在医术上的求知欲非常强烈，只是现在不是强求的时候。他除了来看这些草药鸡外，重要的想要看看能不能在药材配上做上一些改进的。
　　此时他的心中已经有些想法了。
　　“贤侄，你喂给鸡的这些药材都是可以养生的，就是寻常普通了一些，有没有想过改进一下药材的配方，让草药鸡的药效能更加出众。”药老对着宋二狗道。
　　“不瞒您说，我这鸡也是瞎喂出来的，对于用药这方面是一窍不通，这次纯粹就是运气好而已。我前些日子已经请了我们村的赤脚大夫，和我一起研究草药的配方了。”知道这位药老是个大夫，宋辞就实话实话了，也没有想着怎么糊弄人家。
　　“贤侄谦虚了，养鸡能做到贤侄这样已经是世间少有了。”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您老这么说，我也算是个养鸡状元了。”宋辞有意活络气氛，沾沾自喜地道。
　　“哈哈哈，对的，养鸡状元这个名号，二狗子你是当之无愧。”耿掌柜笑着道。
　　“老夫也做了几十年的大夫了，对于这鸡是怎么养出来的虽然想不通，但是想给贤侄的方子里加一味药。老夫觉得若是加上人参，这鸡的价值和滋味可能会更高，贤侄觉得这样做可行不可行。”
　　宋辞觉得药老看似有商有量的其实早就下定决心了，就附和着人家来了。
　　反正不管给那些鸡喂什么，最后还是要靠他的灵泉水要中和。
　　“您老说的太对了，我也曾经这么想过，人参大补，经过鸡这一道程序，就可以给那些体弱的人日常温补身子。只是这人都吃不起的东西，哪里还有那个闲钱给畜生吃。”宋辞道。
　　其实要是有那个身体，天天把人参当零嘴吃他也是可以做到的。要知道，他空间里那些人参因为没有用武之地，就一直在土里埋着，千年份的都有一株了，咬上一口，管保半截身子就要进棺材了。
　　“我这里有个生意，想请贤侄帮我养上一些喂了人参的草药鸡，不知道贤侄意下如何。”
　　见又要谈生意了，宋辞忙把人给请到了屋子里。
　　餐桌上，已经摆上了酒和几个小菜，耿掌他们来的突然，这些都是宋老娘和林小河在刚刚急忙置办出来的。他们随行而来的人那里，也给上了酒水和花生米。
　　宋辞招待人坐下，敬了人家一杯酒。
　　“这个，您想要多少只，我也就是小本买卖，太多了人参都要买不起了。”
　　“而且，您也知道这鸡不好养，养多了就容易生这个病生那个病的，还可能会发生瘟疫，让人操心的地方实在是不少。”宋辞将困难都摆在了明面上。
　　不能让别人觉得，他养鸡太容易了。
　　其实真的不容易，上一批的鸡前前后后死了十几只，比正常养的死的也不少，可把他将小河给心疼死了。
　　听到宋辞说是小本买卖，耿掌柜的嘴角抽了抽，小本买卖能一百只鸡就卖出去了一千两银子。
　　“让我家公子吃的满意了，人参银子都不是问题，不知贤侄可还有其他解决不了的困难，说出来咱们一并参详参详。”药老问道。
　　“若是有困难就来找耿叔，我会尽力给你提供帮助的。二狗子，耿叔也不和你来虚的，要是这次的鸡养的好，说不定还有大造化等着你呢。”耿掌柜的道。
　　“没有了，您两位这么诚心诚意的，我也不是那不识抬举的人，自然是要勉力一试的。”宋辞道，要是他理解的不错，大造化就是以后做生意，这二位都会罩着自己的意思吧。
　　那还真是比自己干方便多了。
　　“你好好干呀。”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酒过三巡，门外传来孩子稚嫩的读书声，来源正是鸡舍的外头。大宝摇头晃脑地抱着宋辞给林小河买的《三字经》认真读着，他父亲和阿姆又回去县城了，他现在每天和他阿梅小叔带着二宝来他二狗叔家，除了捡鸡蛋吃鸡蛋外，就是垂涎林小河的两本书了。
　　只是林小河自己都宝贝的不得了，还想要留着给虎崽用，就没舍得送给大宝。
　　目前大宝就学会了这四句，一直在不停地朗诵。
　　“我上次来之前就听闻二狗整天教导这些鸡读书，果真如此呀，你这大概能教导出一个鸡状元。”耿掌柜的哈哈大笑起来。
　　药老有些懵，外面的小孩子不懂事，他是个大夫，但是也是知道给鸡念书，是一件多么滑稽的事情，难道鸡肉好吃还有这么一份功劳？
　　“这算什么了，等我赚了大钱，就买个会唱小曲的回来，让他天天对着鸡崽唱曲儿。”喝了两杯的宋辞道，“叔，我给你说一下我的经验呀，这人吃饭的时候，听一些欢快的小曲，就能加快吃饭的速度。鸡也是同样，给他们听曲儿，不仅能增肥还能增加产蛋。”
　　“二狗，你这说法新鲜，叔还不知道小曲儿和吃饭有什么关系，照你你们这么说，听些书声，大概就能知礼明耻的了。”
　　“就是熏陶熏陶他们。”
　　“会唱小曲的天香楼也不少，我、我送你一个。”耿掌柜打着酒嗝，暧昧地说道。
　　他们酒楼其实也经常有这样的歌女、哥儿来或者说书的来卖艺，以前他没有当回事情，现被醉仙居给比下去后，耿掌柜也打算在这些方面做一些文章来。
　　“不用，不用，我家地方小，人来了也没有地方住。还有我这名声刚好一些，耿叔您就不要来害我了。”
　　他说的唱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