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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清脆的打巴掌的声音。
　　没错，是唐水琴狠狠地扇了谢东峰一个耳光！
　　唐水琴的力气很大，带着足够的怨气和怨恨，在狠狠滴打完了之后，谢东峰那张小白脸上留下赫然的红色巴掌印。
　　当时的谢东峰都被打懵逼了，一是巴掌力气很大、很痛；二则也是巴掌来的太措手不及。
　　“你——”她怎么能打人？谢东峰因为惊吓而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唐水琴却继续咬牙切齿，瞪着谢东峰的表情好像是看着什么仇人似的，她一字一顿地强调着，给予对方最后的警告：“谢东峰，我早说过了。我们再无瓜葛！”


第184章　浓浓年味
　　于文凤只是慌了神的功夫，突然，不远处的唐水琴就轻快地走来，声音和脚步都极其轻盈：“小凤，我们走啦。”
　　“啊？哦！”于文凤急忙跟上。
　　一边走着，一边于文凤扭头看向不远处的谢东峰，他一个人杵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弹。一直到于文凤跟着唐水琴走出很远的距离，她才勉强看到谢东峰迈开步伐离开。
　　“你们刚才都聊了什么啊？”于文凤犹豫许久之后还是问出口。可问完之后就后悔了，因为唐水琴既然有意把她支开，不就是不希望于文凤知晓么？所以，哪怕于文凤再怎么询问，唐水琴怎么会回答？
　　可出乎于文凤意料之外的是，唐水琴居然老实回答了：“也没说什么正经事，就是——狠狠地警告了他一番，然后扇了那家伙一耳光。”
　　啊？
　　于文凤吃惊地看着唐水琴，她看上去好像风轻云淡，可心里却压着一块巨石吧。
　　画面回到唐水琴扇了谢东峰一耳光后，在对方依旧吃惊的时候，唐水琴继续说道：“这一耳光是对你的警告！你制造谣言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是你害死了我和大海的孩子！这一耳光虽然不能足以偿还我对你的仇恨——”
　　时候这番话的时候唐水琴依旧是咬牙切齿，直勾勾地盯着谢东峰看着：“但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警告！以后你要再做这种事，但凡伤害我在乎的朋友或亲人分毫，谢东峰，我定不饶你！”
　　她不饶谢东峰！？
　　唐水琴知道他瞧不起自己，她看透一切，立刻补充说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你是读书人，这么点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呵——我虽然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可你真的要惹怒了我，谢东峰，你可别低估了女人的力量！我唐水琴的性格你最了解，我说到做到！你若是再犯，我一定以命相搏！呵——我就是死了，变成鬼，我也会回来找你复仇的！”
　　说完那番话后的唐水琴直接帅气转身走人，可在原地的谢东峰却许久回不过神来，他第一次见着这样的唐水琴。
　　唐水琴生气了！
　　居然说出了以命相搏的话来了。
　　看来他之前的‘小玩笑’真的是闹大了！
　　唉——
　　本次逛街的成果相当丰硕，结果也非常喜人。
　　因为幸好，唐水琴给公公婆婆买的衣服尺寸都刚好合适，再者，他们都表示很喜欢，尤其是公公于石，他再次开始自贬的话：“哎呀，水琴，你这真是破费了！你们买新衣服就买吧，给我这没用的老东西买干啥？”
　　“爹，过年了当然都要买新衣服了！”
　　“我这个没用的东西，要新衣服能干啥？”于石继续感慨道，“我反正也不出门！”天天躺在床上，跟整个世界已经脱轨了。
　　唐水琴倒是因为于石提醒了自己：“那个——爹，等以后天气暖和了，我们带您也出去走走吧。”
　　“带我出去？”于石吃惊无比。他已经瘫痪在床有七八年了吧。时间太漫长，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尤其是在床上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这一年简直就是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唐水琴呵呵一笑：“对啊！没事出去晒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对身体好！总闷在家里，辛苦您了，很无聊吧。”唐水琴准确地说出于石的心声。
　　于石吃惊极了，这唐水琴不是女儿却超越女儿啊！他忍不住看了一眼一旁的亲女儿于文凤，她们都是怕麻烦，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儿。
　　“可我腿脚不方便，带我出门很麻烦的。”再说了，于石的双脚早就不能行动了，他怎么出去？难道背着？家里唯一的健壮男丁——于文海也当兵去了，只剩下三个女人了。他可不能要她们——
　　于石想到这里，拼命摇头。
　　“这个您就不要担心了，爹，我自有办法。”唐水琴极其自信地说着。这个还不简单么？弄个轮椅啥的啊。
　　80年代末，虽然人们生活还艰辛的很，可浓浓的年味让小孩子都格外期盼过年。穿新衣服、有好吃的糖果、点心，还有贴春联、放爆竹烟花等等。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也是一年之中最丰盛的一顿，没有之一。
　　唐水琴和于文凤一起动手，饺子、汤圆、炒菜……应有尽有。
　　可面对丰盛的食物，面对过年的欢快氛围，有个人的脸上却怎么都绽放不出笑容来。
　　她就是于文凤。
　　心不在焉的于文凤已经不止一次犯错了，不是打翻了东西，就是差点把糖当成了盐巴，还好唐水琴眼尖，及时捕捉到，及时给阻止了，不然一顿幸福的年夜饭差点就变成噩梦了。
　　于文凤本不是粗心大意的人，这般心不在焉的原因很简单，唐水琴早已知晓。
　　“别想那么多了，小凤，过年就该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别想那些不愉快的人和事！”
　　“我哪有想那些！”于文凤这个嘴硬的家伙，都这个时候了还嘴硬。
　　唐水琴却也嘴巴不饶人：“你确定你刚才走神不是因为王学柱？”
　　说起于文凤的事情，不得不谴责一下王学柱这个背信忘义的家伙。说好了年前要上门来提亲的，这不，于文凤也欢天喜地地在家等了又等，可眼见着时间一天天逝去，于文凤都要变成望夫石了，可王学柱那个家伙不但不上门提亲，居然半点消息都没有，甚至人影都没有冒头一个！
　　“当然不是，我才不想他呢！”说完于文凤带着一丝生气的口气冷哼一声道，“我和那个家伙早就掰了！我想他干嘛？”
　　“掰了？你俩啥时候分手的？我咋不知道？”
　　“这种事需要到处宣扬干啥？我还嫌丢人呢！”于文凤继续气呼呼地说着。
　　唐水琴明知故问：“哦！分手了啊！难怪——我说王学柱本该来提亲的，怎么滴突然不来了！小凤，肯定是你这个暴脾气，跟人家王学柱吵架了，是人家甩了你把？”
　　这一招成功刺激了于文凤，她彻底怒了，直接说出了实情：“我哪有？我在他面前一直表现很好，是他说话不算数，说好了年前来我家提亲的，结果迟迟不来！算了，不来拉倒！我于文凤又不是非他就嫁不出去！”


第185章　你站在桥上看烟花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这不，于文凤嘴上说着不在乎，对王学柱死心了，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可是，唐水琴心里清楚的很：她的心里有他！越是因为在乎，所以越是生气。
　　可于文凤却死也不肯承认：“水琴姐，以后别跟我提那个名字了。我下定决心了。”
　　“噢？什么决心？”唐水琴看笑话似的看过去。
　　“忘记他，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那——他要是来找你呢？”唐水琴试探性地询问，“你也视而不见？”
　　于文凤斩钉截铁地点头：“对！不见！”
　　“哦，我知道了！”唐水琴若有所思地点头，继而默默离开。
　　年夜饭后：
　　虽说那个年代早已有了电视机，可为数不多，全村到目前为止也就十来户人家，其中肯定不包括唐水琴家。再者额，当时好像还没有春晚那个项目，所以这年夜饭后没有春节联欢晚会，没有电视看，只能出去玩儿了。
　　且说唐水琴刚刚收拾好一切，见于文凤正看着窗外发呆，她灵机一动，悄然走到她身边：“小凤，王学柱来找你了！”
　　不久之前还说不理他的来着，结果在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于文凤立刻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跃而起：“在哪呢？在哪呢？”
　　结果却见着唐水琴在笑。
　　于文凤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被骗了！
　　“水琴姐，你真烦！你老这样忽悠我！”于文凤嗔怪地说道，说话间还挥舞着小粉拳要去捶唐水琴的胸口。
　　唐水琴却立刻笑着躲避了过去：“是你忽悠我好吧？刚才还跟我说，跟王学柱分手了，再也不见面了。切，我只是随口说了名字，瞧，把你激动的……”
　　“水琴姐！”
　　唐水琴笑了：“罢了罢了，我都懂！别想那么多不开心的了，小凤，我们出去看烟花吧。”这会儿天早就黑了，外面烟花爆竹特别多，刚才于文凤在窗口就是看着烟花失神的。
　　一会儿之后，村里的小破石桥上：
　　唐水琴和于文凤找了一圈，发现，这桥上居然是看烟花的最合适地点，距离不远不近，刚好看得一清二楚，加上小拱桥略高地面一筹，视角也刚合适，刚好正对着放烟花的地儿。
　　砰——啪——
　　随着一声声烟花爆竹的声音响起，漆黑的夜空中也绽放出五彩斑斓的烟火。
　　夜空静谧，烟花绚烂，景致特别美。
　　尤其是，当唐水琴看到头顶上一轮接近满月的淡黄色月亮的时候，她居然忍不住叹气一声：“唉——”
　　一旁的于文凤刚好捕捉到了：“咋了？水琴姐，又想我大哥了？”
　　“可不是么？”唐水琴叹气道，“这是我嫁给大海的第一个新年。这大过年的，居然相隔两地，唉——”惆怅之情越说越浓烈，甚至眼眶酸溜溜的，差点就要落泪了。
　　这不，唐水琴急忙自我阻止：“罢了，不说那些了！我们聊点开心的吧。”
　　“开心的？”于文凤也是一筹莫展，“咱们有值得开心的事儿么？”
　　唐水琴顿了一下：“唉！我说——小凤，你这家伙咋那么悲观呢？做人，能不能积极向上一点？不就是一个男人么？至于么？让你整个人的意志消沉，价值观还能都改变了？”
　　“价值观？那是啥？”
　　“额……”唐水琴急忙收回，“没啥！”
　　“总之，小凤，我还是那句话，该你的跑不掉的，不该是你的强求不得！你啊，别想太多，一切随缘吧！”唐水琴说完拍了拍于文凤的肩膀，见她微微点头，唐水琴急忙转移话题道，“小凤，我们也去放烟花？”
　　“啊？”于文凤吃惊出声，因为印象中，她从小到大，都是看着男孩子们放烟花的，至于女孩子，只有看热闹的份儿。一则是胆小不敢燃放；二则，重男轻女思想较重，家里一般只给男孩子零钱或压岁钱，女孩子咸少给。再者，男孩子放烟花爆竹是理所当然的额，要是女孩子放，大人们常会各种嫌弃：“哎呦喂，这可不是女孩子家该干的事儿！赶紧回屋去……”
　　“啊什么？不就是放个烟花么？别那么大惊小怪，好像我们要做什么了不起的、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唐水琴看穿了于文凤的心思，“走！我们去买烟花去！”老实说，她从小到大也从未碰过烟花这种东西，说来也是好奇。
　　“可——”
　　“走了！婆婆妈妈可不是你的个性！小凤，说干就干！”唐水琴爽朗地拉着于文凤，直接去买东西去了。
　　一会儿之后的小卖部内：
　　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烟花都挑选好了，可问题却出现了，唐水琴掏了半天的口袋才发现，自己出门没有带钱。
　　于文凤撅着嘴巴，极其无奈地开口道：“水琴姐，都怪你！刚才你非拉着我来的路上，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你带钱了吗？”她反正是没带钱。
　　“啊？”唐水琴白了于文凤一眼，“你这个家伙，总是马后炮！你刚才要说的确定是这个？”
　　不确定！
　　的确不是这个。
　　可于文凤却假惺惺地点头：“当然。没钱买东西，给人踹屁股么？”
　　哪知道唐水琴贱贱一笑：“要是老板愿意，我是无所谓。”
　　说完唐水琴还笑眯眯地询问道：“老板，你们踹屁股收费么？”
　　老板不回答，指着一旁的文字：“自个看去。”
　　循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唐水琴和于文凤看着那明晃晃的大字：本店概不赊账！
　　其实一开始也是赊账的，可很多人把赊账当个吃饭的家伙了，三番五次地赊账，赊的钱不断累积，金额越来越多，可就是不来兑现。催吧，也是各种借口，总之，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所以，店老板也是做小本生意糊口的，只能出此下策，明明白白写得清楚：拒绝赊账！
　　“我们——”是踹屁股，也不是赊账。
　　唐水琴原本要说的是这个，却被店老板给看穿并一语道破：“这个更不行！”
　　唐水琴呵呵一笑，极其尴尬：“老板，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啦！”说完试图拉着于文凤到一边。
　　“要不我回去拿钱吧！”于文凤开口道。
　　唐水琴叹气一声：“唉——”


第186章　跟母老虎一样一样的
　　这放烟花就是图个兴致，她们可是跑了二十分钟的路程出门的，再回去，再过来，一来一回，消磨时间不说，兴致也被消磨殆尽了！
　　就在唐水琴觉得要不扫兴就算了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起：“这些我都要了！”
　　那个声音是唐水琴和于文凤都熟悉的，两人齐刷刷看过去，果然，是他——王学柱。
　　此刻的王学柱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的大钞，正要递过去给老板的时候，于文凤开口了：“不好意思，老板，那些烟花我们不要了！”
　　“水琴姐，我们走！这烟花我们不放了！”说完于文凤走到唐水琴身边，拉着她就要走人，一边走着一边还不忘留下狠话，“我们又不是什么乞丐，我们不稀罕怜悯！”
　　王学柱的动作顿住了，表情尴尬，许久才回过神来，而那个时候的于文凤已经拉着唐水琴出了正门口。
　　“小凤！”王学柱慢了一拍急忙追了出去。
　　“喂！有人在后面喊你呢。你确定真的不搭理他了？”唐水琴嬉皮笑脸地嘲弄着于文凤道。
　　小情侣，有点小误会，闹点小矛盾，正常。
　　“对！”于文凤点头，眼神坚定，看向前方，“我们走就是了，别理他！”
　　可这时，王学柱动作飞快，立刻挡在了两人的前头：“小凤！”
　　开口的王学柱有些气喘吁吁了：“你听我解释，小凤！最近是我爽约了，可我是有理由的，我——”
　　“我不想听任何解释！都是骗人的，听了干嘛？”说完于文凤冷哼一声，“水琴姐，我们走！”
　　“可小凤——”
　　“别跟着我们！”于文凤对着王学柱大吼了一句，当即，王学柱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想要跟上去，可又怕刚才的情景再现。
　　于文凤和唐水琴这边，两人气呼呼地走着，走了老远了，于文凤的表情有些不安了。
　　真的没跟上来！？
　　她就是赌气地说说而已，他居然当真！？
　　该死的家伙！
　　就不能坚持一把？
　　再追上来？
　　……
　　就在于文凤偷摸打算回头看看的时候，唐水琴却笑了：“别看了，那个笨蛋根本没追上来！”
　　“没来就没来！不来才好呢！省得烦人！”
　　“切！烦人？”唐水琴看似嬉皮笑脸却句句是实在话，“可我刚才在你的眼神里看到了失望。”
　　“我才不失望呢！”
　　“跟我就别装了！”唐水琴笑着说道，“我也是女人，女人的心思，我还不了解？嘴上说着，你别过来，我看到你很烦，可实际上就是反话，就是希望他跟上来，继续解释……”
　　唐水琴的话句句戳中了于文凤的内心，她要的就是王学柱哄自己几句而已，可他居然那么没有毅力，就这样回去了。
　　“唉！”于文凤无奈叹气。
　　唐水琴却笑了：“别跟男人太一般见识。包括你大哥在内的，男人啊，解风情的不多，多数是木鱼疙瘩。可木鱼疙瘩也有自己的好，他老实啊，真心实意对你好！”
　　于文凤默默点头。
　　唐水琴继续说道：“所以啊，刚才也怪你，刚才口气太重了，你啊，把人家学柱吓到了。”
　　“啊？我刚才有那么凶？”
　　唐水琴想也不想就点头：“有！跟母老虎一样一样的！”
　　“你才是母老虎呢！”于文凤当即就不悦了。
　　唐水琴笑了：“我一直承认自己是母老虎。反正你大哥也不介意，倒是你——”
　　就在唐水琴的玩笑还没说完的时候，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水琴，小凤，真的是你们啊！”那声音里满是惊喜的味道。
　　唐水琴和于文凤循声看去，和刚才王学柱出场时候的表情大不一样，两人是欣喜的，没有半点嫌弃。
　　“顺子哥！？”唐水琴也惊喜地叫出声来。本来一直叫大顺子的，现在结拜了，他是哥哥，唐水琴也就顺理成章地开口了。
　　那一阵子，大顺子还经常出现，这过年前还真许久没有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