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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旧时光里守候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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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的效率确实高，下午苏妍收到陈念的电话，说离职手续办好了，让她抽时间去拿离职证明书。还问她到底去总部和Vivian说了啥，接到她电话时，总感觉那段的她在深呼吸，简单几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苏妍打着太极地把话题绕开了，心里感慨这精英型人才做事果然靠谱，居然就这么解决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和Vivian说的，这Vivian该不会把仇记自己头上吧，不过貌似也没什么关系了，她现在和创才算是彻底没瓜葛了。
苏妍八卦地发短信问Lucy，收到言简意赅地一句话：一物降一物。
这说话风格独特得能让人产生，Lucy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就在眼前的错觉。
办好离职后，林蔓约着苏妍去九寨沟旅游散心。
“你啊，现在就是失业又失恋，我怕你想不开，订了去九寨沟的机票”
“这个天，去九寨沟？体验人体抗冻极限吗？还是你让我去那山山水水地想不开，也好有解决掉自己的办法？”
“诶，怎么说话啊，九寨沟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美好不好，你能不能正面积极地看待你的好友我啊？我这好心帮你订机票订酒店的，能不能说两句好听的？”
苏妍耸耸肩，“那换你去吧，这大冷天的去哪额不好，去九寨沟。”
“谁说我不去。”林蔓扭着腰去卧室。
“等一下，你刚才说你也要去？你不用上班吗？姐姐？”
“上啊，休年假啊。”林蔓拿出行李箱收拾东西。
“你这刚入职还没一年吧？锦绣银行待遇这么好，新员工也能休年假？”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能。”
闻言苏妍竖起大拇指，对林蔓的行动力叹服。
“你订的什么时候的机票啊？”苏妍晃荡着手臂去倒水，漫不经心地问道。
“十点。”
“今天？”苏妍一口水喷出来，见好友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杏目圆睁，“姐姐，你开什么玩笑！还有四个小时？”
“准确说是三个小时五十分钟。”
“我的行李都没收拾，我现在赶回家还来得及吗？”苏妍可怜巴巴地望着林蔓，语气倍感无奈。
林蔓抬起手腕看了看，“嗯，当然来不及。”
“你够了啊，你手腕上都没表！”苏妍捡起抱枕扔了过去。
“这还需要看表吗？用脚趾想也来不及啊，所以我什么都多带了一份啊，你看，衣服、洗漱用品、毛巾再说，缺什么那边也可以买啊，带上人和卡就够了嗯，你连卡都不用带。”
四个小时后，坐在飞机上的苏妍再次感叹：钱真是个好东西！
“我的天，原来头等舱里面是这个样子啊？”
“哎呀，我怎么觉得坐头等舱，空姐的脸笑得更灿烂啊！”
“我可以喝香槟吗？我看电视里那些坐头等舱的端一杯香槟，特带感。”
“诶，林蔓”
“你要是再不闭嘴，我让那空姐骂你哦。”
“木木，我只是没坐过头等舱，又不是没坐过飞机，空姐怎么会骂人啊。”
“那你这么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什么鬼，土包子附身了吗？”
苏妍小心翼翼捂着嘴凑好友耳畔，“我一直不需要附身啊，穷鬼和土包子一直就是本尊啊。”
林蔓干脆利落地翻了个白眼，戴上了眼罩。
苏妍百般无聊地打量了下周围，叫住了旁边的空姐。
“你好，麻烦给我一杯香槟，嗯，还有什么零食吗？就是那种头等舱客户专享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旁边装睡的林蔓似乎深呼吸了一口。
第七十四章后续
冬天的九寨沟游客依旧不见依旧不见少，热门景点甚至游客扎堆，不过也确实冷，寒风凛冽，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
晚上回酒店，林蔓往脸上一层一层抹保养品，早上出门前，也是一层一层盖护肤品，还非常够义气地不忘拉上苏妍。虽然整个过程，后者一直在吐槽像糊墙。
在此期间陈城的电话短信一直没断过，苏妍一律选择忽视，直到某一天夜晚，突然从梦中惊醒，她看了眼一旁熟睡的林蔓，蹑手蹑脚去阳台吹风，拿起手机点开短信箱，第一次去翻看这几天陈城发送过来的信息。
“苏妍，李婷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我们真的只有工作关系。”
“苏妍，我真的爱你，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什么同情可怜，我非常确定自己是爱你的。”
“苏妍，你接电话啊。”
“苏妍，不要闹小孩子脾气了。”
“你说我不理解你，可是你理解过我吗？”
“你这样冷处理的方式真的太不成熟了！”
最近一条是今天发的，语气带着几分祈求：苏妍，能不能再见一面？
苏妍把手机往下一盖，阳台上的光线暗了些，她蹲在地上把头埋进臂弯里，有温热的潮湿从眼角漫过手臂。
见面么？
抬起头把手机解锁，点开通讯录，然后设置，黑名单，确定。
完成这一系列操作后，身体像是脱力般瘫坐在地上。如果见面，会怎样？陈城的反应她不确定，但自己大抵会妥协吧，向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执念妥协，可是这样的妥协并不代表是正确的，当然分手也许也并不正确，如同陈城所说那样：冷处理太不成熟了。可是她非常清楚明白，自己这次的决定并不是仓促之下的胡闹。
也许从莫莉的死亡开始，她又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人生纷繁复杂那么多起伏，跌宕之中，我们到底要什么？她在追悼会上，看着那个据说是莫莉相亲认识的男友，突然觉得特别无力，所以她们在社会中沉浮，收获的到底是什么，苟且么？
莫莉离开之前那次相聚，曾提到过那个男友，那时的她，脸上是无可奈何的苦笑：爱么？爱不爱重要么，我只是到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大学时我爱一个人爱得轰轰烈烈，后来的结果你也看见了，所以爱情啊，很多时候是我们以为自己一往情深，其实不过是自己一头扎进深，下面也许有一个对的人接着你，也有可能是无底的坠落，在深渊之中一个人挣扎，要么毁灭，要么骗自己这都是深情。苏妍，我算是明白了，你要真喜欢一个人，就那么保持那份单恋就好，至少一切都如你喜欢的那样。
那时的苏妍以为莫莉感慨的是大学时她和陈新宇，后来才知道，她应该说的是自己和爱情。
所以自己和陈城呢？是否其实也是这样的一个深渊？
九寨沟的旅程结束后，苏妍和林蔓带着身体的疲惫，内心的满足回家，平心而论，虽然是冬天，虽然寒风阵阵，但九寨沟依旧美得能让人心服口服不虚此行。不过陆璐当年的至理名句：旅途让人疲惫。确实万分正确。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称体重，苏妍瘦了三斤，林蔓大概是期间太活跃，总是各种蹦跳暴走，硬生生瘦了七斤。
“不公平，你身材已经那么好了，为什么还要比我瘦得多！”
“知足吧，我还没拿出软尺量胸围呢，总觉得你掉的那三斤肉，全是胸上的。”
“林蔓！”
苏妍把带回来的特产拿回家，顺带着鼓起勇气说了自己辞职的事儿，果然，之前拿着特产还兴致勃勃研究的苏妈妈，立马开启暴走模式。
“辞职？怎么突然就辞职了？”
“也不是突然，就”
“你怎么不和我还有你爸商量下？现在工作多难找啊，你接下来干嘛想好了吗？”
“还没”
“没想好你就辞职，你这是多把自己当盘菜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大学生，外面一抓一大把。”
“之前你不也看不上这工作么。”苏妍小声嘀咕着辩解。
哪知苏妈妈耳朵太灵，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揪着女儿耳朵让她看清现实。
“你这就是眼高手低，还定不下来！你那工作确实不怎么样，但你也不能说辞职就辞职啊，下一份工作还没着落，你怎么能把手边的饭碗丢了呢？你这保险公司刚给买上吧，得了，你这一辞职，下一份工作又是三个月试用期，断断续续，那生育险养老保险全断了。”
“那不还早么，生育险那早着呢，还有那养老保险，我这能不能活到那么大岁数还不一定呢。”
“早？说着早，万一你又像上次那样，突然就揣上了，这意外有时候突然来，谁说的清楚”
“不会有意外了，我和陈城分手了。”苏妍拈起糖果罐里的情人梅，正准备放嘴里，老妈一声惊呼，吓得她手一抖，梅子啪掉地上滚了两圈。
“你说什么？他提出来的？这浑小子，你哪里不好了，他敢和你说分手，混蛋，我之前见他就不怎么样，他那妈更是尖酸刻薄，这样家庭环境长出来的孩子，怎么能好得了，这歹竹出好笋的事儿就跟母猪上树一样，够上新闻好几天了”
苏妍摇摇头，捡起地上的梅子，打断老妈的抱怨，“我提出的”
“苏妍，你疯了！”比刚才更大声的惊呼响起，苏妍暗暗庆幸自己这次没再手抖，一颗一颗往嘴里放梅子。
“你是不是失心疯啊，人陈城哪点不好了，小伙子又稳重，又踏实，也不油嘴滑舌的，做事也让人放心，你提分手，你是不是又闹小孩子脾气了？”
被那句小孩子脾气说得心烦意乱，苏妍烦躁地起身往卧室走，“你刚才不还说歹竹出好笋是要上新闻的么？”
关上门，门外传来苏妈妈理直气壮的反驳，“那上新闻是一回事，这能上新闻不就证明是可以的吗！”
苏妍啪把自己扔床上，她拿起枕头捂住自己的头，隔绝房门外老妈的碎碎念。每个人听到自己和陈城分手，都说自己在闹小孩子脾气，只有她自己明白，这次的决定是多么深思熟虑。
第七十五章梦想
接下来的几天里，苏妈妈每天雷打不动地从工作到陈城念叨一遍，总结大意基本可以归结为一句话：我的傻姑娘哦，你那么冲动干啥。
苏妍每天要不装死地躺床上，要不装耳聋，本着千万不能还嘴，一旦还嘴将更灾难的原则，她忍着硬是没怎么接话。到第四天，苏爸爸忍不下去了，催苏妍赶紧找工作。
“我本来觉得你愿意什么时候出去工作就什么时候出去，这段时间休息休息散散心挺好的，反正我们家也不用你赚钱养家，但是你妈这念叨太吓人了，天天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话，昨晚睡觉，我做梦都是你妈在念叨工作念叨陈城，再这么下去，你倒是没事，你爸我得神经衰弱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苏妍眉毛一挑，笑着打趣老爸，“诶，老苏同志，这么多年了，你这免疫系统没跟上啊。”
“老了老了，免疫系统濒于崩溃，不能跟你们年轻人比啊。”
被苏妈妈这么天天念叨，再被苏爸爸这么亲情攻势，苏妍彻底打消先在家颓废几天的想法，老老实实打开电脑搜寻职位。
各大招聘网站逛了一圈，她有些头疼地扶额，说到底，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想干什么。金融学确实是一个挺让人想哭的专业，明明应该各种高大上，偏偏到她这儿成了难就业，除了买保险做销售干倒黄金理财，竟然搜不出任何符合的职位。好不容易看见招会计的，点进去一看，人家需要两年相关工作经验。
网站上根据她的简历，给她推荐了一大串教育培训机构的职位，看了看，苏妍果断放弃投递简历，就她现在的状态，和在创才待了那么段时间的后遗症，她现在不适合去这种需要无限活力与爱的地方工作。
再次运用搜索搜寻了一圈后，还是没发现称心的职位，她有些气恼地把电脑一合，哀叹了声“生活怎么这么揪心啊！”
发短信向林蔓求助，好友劝她先想明白自己要什么再去选择。苏妍再次叹了口气：这光想要什么就很让人头疼啊。
如果问五岁的苏妍想要什么，她一定会说幼儿园门口的小吃店里，那个会转出五颜六色冰淇淋的冰淇淋机。
如果问十五岁的苏妍想要什么，她一定会说和陈城在一起，嗯，或者再加上考个好大学。
如果是十八岁时的苏妍，那时的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或许依旧是陈城，或者说其实也是迷茫的。
而如今二十二岁的她，对这个问题感到无奈又苦闷，她已经在无数次打击中，明白了想要和得到之间的巨大鸿沟，随着年龄的增长，或许她已经失去随心说出自己想要什么的能力。
心烦意乱地在屋子里踱步，苏妍扫了眼乱糟糟的书桌，决定先整理整理自己的房间，也许某个什么大师说的话没错：一个整洁的环境有助于人打开思维。
一拍桌子决定动手开始整理房间，苏妍把书桌上的东西全搬到地上，再一样一样往上面放。以前每次看她整理书桌，苏妈妈都要训她收纳没有条理，书架上的书籍摆放毫无规律，相框摆件各种装饰也是随意摆放，一句话总结就是毫无美感。她总是反驳，书桌是自己用，用着顺手舒服就行，拿那么好看干嘛。
大抵她的个性就是如此，小到整理书桌这件事，都不愿向外界的审美妥协，所以陈城总是想要改变她的感性生活方式，硬生生把她镶嵌进理性的模版里，这样的爱情两个人都辛苦。
想到陈城，她赶紧甩甩头，干嘛又想起他。黑名单这东西真是个伟大的发明，自从那晚过后，手机再也每收到他的讯息，也许一直打不进电话，陈城也发现了，但想到他竟然没有换一个号码试一试，苏妍不由得又有些失望。
说起来，她内心深处其实还是矛盾的，即使她已经打定主意结束这份感情，却依旧被多年的情深操控着那点滴期许，有时候她也会问自己，如果真的和陈城和好后会怎样。
继续重复之前的所有悲欢聚散，分分合合，吵吵闹闹笑笑，也许最后就这样走进了婚姻，然后和这个世界上许多夫妻一样，在生活的重担下，失去为爱情纠结的精力。
也许他们最后会在某次吵闹中爆发，横亘在她和陈城之间的问题犹如一个定时炸弹，早晚有一天会引爆，区别只在于毁灭之时，两人对彼此是否还有爱。既然如此，就这样也好，至少双方还保留着对对方的爱恋。
苏妍一边告诫自己要努力走出来，一边马不停蹄地收拾抽屉，翻到之前的百宝箱，打开箱子的手顿住了，她想了想，手一放盖子重新回到箱子上。果断地把箱子往抽屉最深处推了推，再把好久没看的书往里面放，已然决定放下的记忆就如同早就没了兴趣的书籍，应该尘封在最深处，以免偶尔看见，懊恼自己曾经为之付出的时间和精力。
经济学上，这叫沉没成本，已经失去无法挽回，既然如此，扔掉过往继续向前才是最佳的补救方案。
整理到书桌最底层时，莫莉制作的那本纪念册赫然映入眼帘，苏妍翻开看了看，扉页四个人的合影像是把她拉回到大学时期，四个人笑得傻乎乎的，合影那天是郭侠拿了模拟炒股大赛一等奖，已经不和已久的自己和莫莉难得凑一块没有甩脸。
纪念册里面夹着的那封信掉了出来，苏妍捡起把信纸摊开，那些忧伤又戳心的文字再次出现在眼前。
“可是醒过来之后面对的生活更累。毕业的时候，我以为等我存够了钱，我就可以开一家咖啡店，真的工作了之后才明白，巨大的生活压力让我喘不过气来”
“以前的自己许过很多愿望，期待过很多梦想，以为只要努力就可以实现那些梦想，长大之后才发现要实现那些梦想真难啊，现实有那么多曲折坎坷，有那么多束缚我们步伐的藩篱，每一个午夜梦回惊醒的时刻，我都似乎清晰感受到自己梦想破碎的心痛”
记忆之船扬帆驶回大学毕业前夕，莫莉拖着下巴细声细气地许愿：希望有一天我能勇敢辞职，然后开咖啡店。
“呵，勇敢辞职你没做到，我倒是一鼓作气干了。”
苏妍把信纸重新折好夹纪念册里，嘴上忍不住自嘲道。
“辞职咖啡店”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第七十六章莫莉的咖啡店
像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注入体内，原本颓丧许久的苏妍莫名地充满干劲，她似乎突然知道了自己想做什么。
或许莫莉的梦想自己可以帮她实现，陆璐刚经历国考，如今忙着准备来年的省考，郭侠的美食APP步入正轨，而自己是几个人之中，唯一一个在工作上还茫然不知所措的人。
“既然我这已经算稀里糊涂帮你实现了一半梦想，那也不能半途而废啊，剩下那一半也得加油做了。”苏妍的拇指摩挲过照片上莫莉的笑颜，喃喃自言自语道，“说不定这也有可能是我的梦想啊。”
想想在繁华喧闹的街边，有宁静的一角，一家温馨有格调的咖啡店，一个文艺又感性的女老板，舒适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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