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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顾佳音想不明白，也就没再多问为什么，只管蹭蹭蹭地跑去教室喊李长安。
　　李长安也担心陆晓夕，早在教室等着呢，她就是觉得自己惹陆晓夕不开心了，陆晓夕可能不想见她，她才没跟顾佳音一起出来。
　　结果听顾佳音说陆晓夕被老师教训，她就急了，连忙跟着顾佳音一起陪陆晓夕。
　　就连陆晓夕进酸辣粉馆子，她也跟着进去了。
　　结果陆晓夕点了一份特辣、一份微辣、一份不辣。
　　“姐姐对我真好，知道我不能吃辣。”李长安满脸写着高兴，就要去端那碗不辣的。
　　结果陆晓夕手一拦，就把那碗推给了顾佳音，又把为微辣的放在李长安面前，自己端了那份特辣。
　　“佳音等会儿要多说话，别吃那么辣，我们俩使劲吃，吃到流眼泪。”
　　“啊？”
　　“你想不想自证清白了？想的话就开吃。”
　　“哦。”
　　就算是微辣，对李长安来说也是毒药，吃了两筷子就满脸通红，眼泪直流。
　　陆晓夕平时就能吃辣，但是特辣她也很少吃，吃了几口就开始忍不住了。
　　“你看你们吃的。”顾佳音动作很快，她们才吃两口，她已经快吃完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我们去找宋老师。”
　　“啊？就这样去？”顾佳音有点不理解了。
　　“嗯，哭着去。”陆晓夕点点头：“宋老师刚才跟我说了，我要是受了委屈，千万别忍着，也别跟同学闹矛盾，一定要去找她，老师就是我们最坚强的后盾。”
　　于是，陆晓夕和李长安两个，就在顾佳音的搀扶下，一路从外面哭着回到教学楼。
　　不少同学看到她们哭，有些人猜到为什么，还指指点点的。
　　这波动静这么大，老师办公室里也是常年八卦不断，当然也能听到消息。
　　宋老师是真担心陆晓夕，都主动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在楼梯遇到陆晓夕她们，一手一个，把陆晓夕和李长安搂着回到她的办公室。
　　“这是怎么了。”
　　“宋老师，……”李长安只喊了一声，就控制不住，眼泪只管往下流，真是太辣了啊。
　　陆晓夕比她好点，至少说了句完整的话：“有纸巾吗？”
　　然后，也是止不住地流泪，好久没吃这么辣了。


第443章　会哭的孩子
　　“这究竟是怎么了？顾佳音，你来说！”宋老师是真急坏了。
　　顾佳音没吃辣，也没哭，但情绪同样激动，看到陆晓夕和李长安哭成这样，她也不舒服，只管爆豆子一样，把事情爆出来。
　　虽然没证据吧，但陆晓夕说了：谁是受益者，谁的嫌疑就最大。为什么要多提一句她们不配超越戈玉琳，显然是戈玉琳做得。
　　这些猜测，都是陆晓夕跟顾佳音说的，然后顾佳音只管当真的，又说给宋老师听。
　　“太过分了！”宋老师啪地一拍桌子，人也爆了：“一班的压了我们两年，我好不容易翻身，他们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对付我的学生。
　　不行，我要去找教导主任！”
　　宋老师一怒，带这三个学生，就往教务处去。
　　闹吧，使劲闹吧。
　　陆晓夕心里还是有些感动，跟着宋老师一起，就去了教务处。
　　等宋老师把顾佳音的话转述给教导主任，李长安的眼泪还没止住，还在浪费纸巾。
　　倒是陆晓夕抗辣能力好，辣劲儿过去了，现在整个人也就精神了，开始跟宋老师和教务主任倾诉：
　　“我真的没想到，大家都是同学，他们会这么恶毒地揣测我们。
　　安儿平时能算个命什么的，他们就觉得安儿能预测试卷。老师平时都是教我们科学地看待问题，不要相信封建迷信，为什么我们十三中这种充满正气的学校，也会成为封建迷信的温床？
　　假设安儿真的是算命高手，能预测试卷。
　　天桥那边，也有那么多算命的，为什么只有安儿能给我预测试卷，那其他同学就不能找算命先生预测试卷？
　　按照这个逻辑，是不是也可以说，以前戈玉琳能考年纪第一，肯定每次都找算命的算过。
　　那以后谁成绩好，都是找算命的算过了？”
　　陆晓夕可比顾佳音厉害多了，辩证得清楚明白，让教务主任都有点头疼了。
　　一班班主任刘老师刚才也进来了，也一直在旁边听着，心里也是忍不住感慨，宋老师运气怎么这么好，她们六班怎么就能有陆晓夕这么出色的孩子。
　　戈玉琳是考全年级第一的底子，可架不住人家陆晓夕是考全市状元的底子呀。
　　人比人，真是没办法。
　　刘老师怎么说都会向着自己的学生，虽然她也觉得陆晓夕说得有道理，还是问了一句：
　　“这些流言确实讨厌，可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戈玉娇说得？”
　　“我也没说是戈玉娇呀，就是有人这么猜测。”陆晓夕甩锅也甩得利索。
　　“我觉得这个猜测很合理。”宋老师可不管。
　　“你们这样没凭没据的说学生，不太好吧？”刘老师看上去要温吞许多，不过她有个外号叫笑里藏刀。
　　这会儿李长安也控制得差不多，声音还是哽咽，已经能说利索话了，连忙开口表示：
　　“不管是不是的，把她叫过来问问不就行了。听说戈玉娇性格骄傲，为人光明磊落，是她做的，她一定会承认。”


第444章　脸是自己的
　　李长安哭得脸红眼睛红，声音也带着浓重的鼻腔，这哭做不得假。
　　她这一开口，无论是教务主任还是刘老师，都有些不忍心了。
　　李长安属于早上学的那种，她年龄可比班里同学要小个四五岁呢，这么一个小孩子，被欺负成这样，也是可怜。
　　教务主任发话了：“李老师，那你就去把戈玉娇叫来，我们也不会冤枉她，就是问问。”
　　没等李老师行动，教务主任又改口了：“算了，李老师你等一下，还是让顾佳音同学去吧。”
　　顾佳音欢快地跑出去找戈玉琳，李老师这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可她现在不能离开啊，否则都说不清楚了。
　　戈玉琳和顾佳音很快就来了。
　　戈玉琳一进办公室，看到哭肿了眼睛的李长安和陆晓夕，大概猜到了什么。
　　陆晓夕她们没开口，教务主任高晟扶了一下眼镜，就问了：
　　“戈玉琳，有人说校园里关于陆晓夕、李长安作弊的流言，是你传得？”
　　“不是。”戈玉琳一口否认。
　　“那是你找别人传得？或者说，这件事，是否跟你有关系？”
　　戈玉琳愣了一下，看看陆晓夕，又看看李长安，没有正面回答高老师的问题，反而嫌恶地冲着陆晓夕说了句：
　　“你真让我失望，就会在背后做小动作，有意义吗？你不能因为讨厌我，或者怕我成绩超过你，就用这种手段吧？你觉得这件事是我做的，那我问你，证据呢？你凭什么指证我？”
　　别说，戈玉娇头脑真好用，反应也快。这么快就抓住了关键：陆晓夕没有证据！
　　她的问题，陆晓夕没办法回答，可惜陆晓夕又不是顾佳音，她可不会单纯到被戈玉琳牵着鼻子走。
　　陆晓夕看了戈玉琳一眼，就笑了：
　　“这件事是谁说的，现在都不重要。你现在应该回答高老师的问题。
　　高老师比你父亲年龄还大，你舍得让他就这么等着吗？还是说，你不打算回答刚才的问题了？”
　　戈玉琳脸色很不好看。
　　若是戈玉娇，肯定会一口否认。
　　可她是戈玉琳，有理想的戈玉琳、清高的戈玉琳、聪明的戈玉琳、对自己要求很高的戈玉琳。
　　戈玉琳不会说谎，否则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可是……
　　戈玉琳深吸一口气，转向高老师：
　　“高老师，对不起，我光顾着生气，忘了回答您的问题。
　　这件事不是我做得，所以我才会这么生气。”
　　高晟转头看向宋老师、陆晓夕她们几个，问了句：
　　“你们怎么说？”
　　“既然她说不是她做的，那就算了。”没想到陆晓夕这么大方：
　　“脸是你自己的，你要往地上丢，我也不会给你捡起来。”
　　李长安跟陆晓夕就像是心有灵犀，转头看向戈玉琳：
　　“真是可惜啊，你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戈玉琳不敢看她，连招呼都没打，像是受了委屈，转身就跑出了教务处办公室。
　　刘老师担心戈玉琳，也跟着去看了。
　　其实戈玉琳的反应很奇怪，他们都怀疑了戈玉琳，只是陆晓夕都不追究了，就没人再去戳穿。
　　当老师的，总要给学生留点尊严。


第445章　舌战群儒
　　顾佳音还是不服气：“她明显在说谎！”
　　还是陆晓夕大气地摇摇头：“她说谎，损失的是她自己，跟我们没关系，我们总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那你和安儿就白被冤枉啊？”顾佳音急坏了。
　　宋老师也急了：“就是，高老师，你说说怎么办吧，总不能让我的学生白受冤枉。若是学校里一直这样流言不断地伤人，她们的成绩肯定受到影响，那下次联考怎么可能考出好成绩？”考不出好成绩，你这教务主任也没面子呀。
　　高老师也很头疼，只是一时没说话。
　　反倒是陆晓夕开口了：“造谣的人是谁，学校慢慢查，总会查到，但现在最关键的，还是证明我们的清白。”
　　高老师眼睛一亮：“陆同学，你有什么想法？”
　　“其实证明我自己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给我、李长安和戈玉琳一场面对全年级的现场考验，题目由同学们出，谁不服气谁就出题，看看是谁做对的多。”
　　“这个，你有把握吗？同学们出题，可跟你们平时考试会有些不一样。”宋老师急了。
　　“我没问题。”
　　“我也没问题。”
　　陆晓夕和李长安都迅速表态。
　　她们有足够的实力，当然没问题了。
　　高老师是真的很重视这件事，当天下午就把高三全年级学生召集起来，到学校的小礼堂开会。
　　作为领导，开头当然要批评教育一番，做一番思想工作，之后才是按照陆晓夕说的，把陆晓夕、李长安、戈玉琳等年级前十的同学都叫了出来，让其他同学和老师现场出题考她们。
　　美其名曰：榜样的力量。
　　这个活动，倒是很快收到全年级同学的热情，大家纷纷打开各种练习册、模拟卷子开始给她们出题。
　　陆晓夕他们一人面前一个小白板，每次出一道题，他们就各自把答案写在小白板上。都写好之后，再由教务主任高老师亲自点评打分。
　　这样就热闹了，现场版啊。
　　同学们出题确实是五花八门的，绝对没有一道简单，就算是学霸们，也不是每道题都能做对。
　　唯一一个全做对的人，就是陆晓夕！
　　李长安排名第二。
　　反倒是戈玉琳，今天精神状态不好，时而恍惚，居然只做了第六名。
　　看到这亮眼的成绩，同学们都不说话了，甚至从六班开始有人说：
　　“简直太帅了，舌战群儒的现场版有没有？”
　　之后这件事就有了一个代称，名为“舌战群儒”，主角是陆晓夕。
　　在高老师和宋老师的一番表扬之后，已经用成绩说话的陆晓夕，终于反击了：
　　“有人说我作弊，我其实根本不在乎，因为不管她怎么造谣，都不能改变我们彼此的成绩。只能显得她很小人，很丑陋。我只想说一句话：高考的时候见真章。
　　要是真有人觉得我作弊，有本事就找到证据，等高考成绩出来，到教育局去告我。否则，就闭上你的嘴，别把自己活成小人，我都替你觉得悲哀。”


第446章　勇敢
　　陆晓夕显然有些故意，她本来站在十个人最中间，戈玉琳心情不好地站在最右边。
　　陆晓夕说话的时候，就故意看看中间，又看看左边，最后说道“活成小人、替你悲哀”的时候，头刚好转向右边，看了戈玉琳一眼。
　　戈玉琳的心被猛地刺了一下，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居然大声开口：
　　“我是敢作敢当的戈玉琳，对，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做的。对不起，我错了！”
　　戈玉琳说完，给陆晓夕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哭着跑出了小礼堂。
　　陆晓夕也没想到戈玉琳这么狠，居然真的敢承认。
　　用她事后跟顾佳音解释的话说，是：“我真没想到，她这么勇敢。她的勇敢，救了她自己。
　　若是她继续否认下去，她的心理阴影面积就会越来越大，可能她能保住在学校的地位，但那样的话对她整个人都会有很大影响，甚至于她的成绩也会不断下滑。气场这东西很玄妙，我也说不清楚。
　　不过她最后很勇敢，自己承认了错误，就找回了以前的气场。或许很多同学会看不起她，但她自己的内心依然强大。”
　　顾佳音表示似懂非懂。
　　李长安又从其他方面给她解释了一遍，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你们这么坏啊，故意给戈玉琳挖坑。”
　　“我也不想这样。”陆晓夕耸耸肩：“说实话，我也挺佩服她，只可惜她要对付我，我总不能当任人宰割不还手的小白兔吧？”
　　“嗯嗯，小夕你是大灰狼。”顾佳音胸无城府地表示。
　　大灰狼……
　　孩子，你说真的吗？！
　　好想打人是怎么回事儿啊！
　　……
　　等到周六的时候，陆药生又为了自己的干闺女方晓晨，做了一桌菜，让顾瑀把他的那几个朋友和队员们都请过来。
　　可惜啊，帅气的李全就围在李长安身边，两人不开口，就在那写写画画，画得奇怪东西别人都看不懂。
　　然后顾佳音叽叽喳喳，在那跟李一虎讲戈玉琳的事儿。
　　顾瑀也侧着耳朵，满意地听着他家陆晓夕舌战群儒。
　　方晓晨本来也挺无聊，尤其是看着顾佳音和李一虎两个人，就更觉得无聊，甚至考虑以后不来陆家吃饭了。太不爽。
　　不过很快，方晓晨就改变了主意。
　　因为今天有个新客人，而且是很有绅士风度、长得又帅、又有学问的人，他的名字叫顾勋。
　　陆晓夕不理他，顾勋就盯上了陆药生，不断跟陆药生探讨学问。而陆药生也是那种挺无聊的老人家，最喜欢跟人讨论一下咱华国古文化，尤其是中医。
　　方晓晨本来就坐在陆药生身边，现在已经彻底迷醉了，顾勋怎么可以这么有见识、这么有文化，越看越帅啊！比起那个呆头呆脑的傻大个李一虎，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她怎么就忽略了，明明陆药生比顾勋更有学问。
　　反正方晓晨的眼里，现在只有顾勋了，饭后还不停找陆药生打听顾家的情况，之后对陆晓夕也特别热情，一口一个妹妹。


第447章　父女
　　陆晓夕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友情提醒了一句：
　　“顾勋已经有女朋友，据说还是个洋妞。”
　　“那怎么行，不是同一国的，怎么谈恋爱？”方晓晨一下来劲儿了。
　　陆晓夕深深看了她一眼，笑着摇摇头，反正她跟方晓晨也不对付，方晓晨来家里，陆晓夕都会主动躲到秋水胡同去。
　　看着陆晓夕出门，方晓晨也很不爽地刺激她：
　　“再过两周，刘月娥就要过来了，你知道吗？”
　　陆晓夕没吱声，显然她爹没跟她说。
　　“听说是干爹喊她过来药铺帮忙的，干爹也不容易，你这个亲生女儿平日上学见不到，好不容易等到周末，你又只顾着自己跟男人厮混，连家都不回。他也是想找个人陪，才把月娥姐接过来。”
　　“我的家事，不用你多嘴。”陆晓夕没好气地白了方晓晨一眼。
　　方晓晨不甘心地回瞪过去。
　　好吧，陆晓夕承认，她老爹就是她的软肋，但她从不想摘了这根软肋，这是她温暖的牵绊。
　　就算老爹有时候做事不靠谱，可他活着，她就不是孤儿，就算再苦，她的内心也多了父亲的保护。
　　他要照拂亲戚，要刘月娥过来帮忙，他可以告诉她，就算她心里不愿意，最后还不是会妥协。
　　陆晓夕下楼之后，好半天才平复自己的心情，在楼下转了一圈之后，又转回来，蹬蹬蹬地上楼，回家。
　　“小夕，你怎么回来了？”
　　陆药生看了眼拎着扫帚的陆药生，突然笑了：
　　“爸，我帮你收拾房子。”
　　方晓晨大小姐性子，才不会帮他爸收拾房子，显然已经提前开溜了。朱国清也回房午休了，房间里就剩下陆药生在忙碌。
　　听着陆晓夕的声音，他也不抬头，习惯性地叨叨两句：
　　“桌子上洗了苹果，你去吃点，我一个人收拾就好。你上学功课那么重，周末还要给我帮忙，这些小事，我一个人做就行。”
　　陆晓夕鼻子一酸，抢过陆药生手上的笤帚，就开始扫地。
　　“你这孩子。”陆药生笑了，也不跟陆晓夕争了，去洗了个抹布出来擦桌子柜子。
　　父女俩好久没这么和谐地一起干活、一起说说话了。
　　陆药生也想起上次要跟陆晓夕说的话，趁着陆晓夕心情好，又说了一遍。
　　“小夕啊，我准备让你月娥姐来店里给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