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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长安是他姐姐，李长安喊陆晓夕姐姐。所以陆晓夕也是他姐姐！这个逻辑很赞。
　　本着为姐姐出头的原则，小家伙又勇敢地对上了戈玉娇：
　　“戈小姐，小夕姐姐都跟你解释清楚了，你的腿也能勉强下地了，那你不付诊金，不觉得丢人吗？”
　　“我事先又不知道那么贵。”戈玉娇说不过陆晓夕，她现在心情也很不好，不愿意跟她们多废话。
　　这里是别人的地盘，她又受伤，连反击之力都没有。陆晓夕又是个爱趁机丢人耳光的家伙。
　　戈玉娇不想吃亏，她现在不想跟陆晓夕吵架。
　　“呵呵。”陆晓夕笑了，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戈小姐，这世上本没有后悔药，难得我心地善良，就给你一次后悔药。
　　这样，你不想付诊金也可以，那我就收回自己的治疗，重新帮你把腿打断，你就慢慢拖着，等着找人救治吧，到时候残疾可别找我。
　　哦，对，你还得写一份申明，说明白这事儿是你自己要这么干的，别到时候成了瘸子来找我麻烦。”
　　听陆晓夕这么一说，戈玉娇是真怕了。
　　她虽然也是军医大的学生，也知道些常识，特别是扭伤和外伤，都是他们学习重点。她也知道陆晓夕没说错。
　　看陆晓夕又要取针，戈玉娇心里最后一根弦都断了，连忙尖叫出声：
　　“不要，不要动手，我给钱！”
　　戈玉娇生怕陆晓夕反悔，连忙从随身的真皮小挎包里，拿出十张百元的票子。
　　陆晓夕收下钱，又重新变回医者的姿态：
　　“你的腿，现在是能动了，但关节还是很脆弱，要小心呵护，尤其不要摔倒，最好别穿高跟鞋，别踩到冰。
　　当然，想要快些康复，你可以到陆家中医馆去预约我的针灸。”
　　说完，陆晓夕站起来，又变成了另一个人：
　　“你喜欢顾瑀的事，我知道。每个人都有喜欢别人的权利，我觉得这没有错。
　　但你若是因为这份喜欢，就纠缠在我和顾瑀之间，我想无论是我还是顾瑀，或者是其他人，都会看不起你。”
　　说完，陆晓夕就走了，留下呆愣的戈玉娇。
　　“太有气场了！”李华峰赞了一句，连忙追上：“小夕姐，我送你。”
　　房间里只剩下戈玉娇在发呆，李长安在摆弄她的塔罗牌。
　　戈玉娇回过神来，越想今天的事儿越不对劲儿，她就转头看向李长安：
　　“是你，对不对？”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能未卜先知，我能算出你要倒霉，你不信，还有脸怪我？我的卜算可比陆晓夕的针灸贵多了，我都没找你收钱。
　　你快点跟家里人联系，找个人把你接走吧。你这么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我不想看到你。”
　　“……”戈玉娇快气炸了，怎么今天谁都欺负到她头上了。还都是些高中没毕业的小不点。


第191章　告状
　　戈玉娇打了好几个电话，才联系到她妹妹戈玉琳来接她。
　　本来李长安还觉得纳闷，她都伤成这样，陆晓夕也提醒她，最好不要走路，她怎么就不找个男人来？
　　等身高一米八几的戈玉琳敲门进来，过来就把戈玉娇背在背上，李长安就悟了。
　　她们年级曾经的第一学霸，原来是真爷们！
　　不过看戈玉琳的样子，性格似乎比她姐姐要爽利一些，至少很懂礼貌，知道跟李长安说声谢谢。
　　戈玉娇回去一晚上都没睡，仔细把这一天的事儿过了一遍，还是觉得李长安有问题，但她又找不到证据。
　　还有那个陆晓夕，也有很大的问题。她的资料，陆晓夕是个偏远乡镇的女学生。可她的言谈举止，怎么看怎么成熟大气，甚至在气势上隐隐能压住她戈玉娇。
　　这很不对劲儿。可哪儿不对劲儿呢？
　　戈玉娇一早黑着眼圈，就给她爸爸的老部下，在新省军区的刘叔叔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调查一下陆药生和陆晓夕的情况。
　　等打完这个电话，戈玉娇又捏着大哥大，想了半天，又给顾瑀打了个电话。
　　没人接。
　　中午继续打，没人接。
　　下午继续打，还是没人接！
　　到了晚上，戈玉娇已经断断续续给顾瑀拨了二十几个电话，总算接通了。
　　“有事？”顾瑀的一贯风格。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戈玉娇心里有些幽怨。
　　“没事我就挂了。”
　　之后，是嘟嘟嘟的忙音。
　　挂了！
　　戈玉娇气得把手中大哥大往地上一丢，发出嘭得一声响。
　　听到这一声响，戈玉娇才想起来心疼东西，连忙一瘸一拐地去捡起来。
　　这个年代手机还没流行起来，BB机是主流，而比BB机更方便，能直接打电话的大哥大，虽然身材巨大笨重，却是身份的象征，价格也极贵。
　　“姐，我帮你去中医馆约了，那边说陆小神医的针灸已经约到了大年初六，之后的只能登记，不给预约。”
　　“什么？她怎么可能那么多人约？那你有问价格吗？”
　　“价格三百到一千不等，咱爷爷也约过，爷爷肩膀上有风湿，收的是六百一次。”
　　“六百一次？她怎么不去抢！我去找爷爷。”戈玉娇气的。
　　“爷爷说，扎六次能根治，我觉得不贵，你还是别去了。”戈玉琳巨大的身子拦着戈玉娇。
　　戈玉琳不但身高优势明显，身材也比一般女生魁梧。
　　戈玉娇在她这个妹妹面前就是小巧玲珑了，被戈玉琳拦着，她根本出不去房门。
　　“好啊你，琳琳，你也跟她们一起来欺负我是吧？”
　　“姐，你要不想被爷爷骂死，你就去吧。”戈玉琳从门口让开了。
　　这下戈玉娇冷静下来，重新回到床上，一头闷在被窝里。
　　“姐姐。”
　　“你们都欺负我，陆晓夕欺负我、顾瑀不理我、就连你也要欺负我。”
　　“姐姐，你别这样，我会帮你的，你先把腿养好。”戈玉琳心软了，凑过来安慰戈玉娇。
　　戈玉娇这才从被窝里钻出个头来，气鼓鼓地说：“那你帮我盯着点，看到顾瑀回来，给我打个电话。”
　　说罢，她还把自己的大哥大递给了戈玉琳。
　　“好。”明知道姐姐是故意装可怜，戈玉琳还是答应了。


第192章　电话
　　大年二十九上午，陆家的中医馆营业半天。
　　陆药生虽然贴了通知，还是跟所有来看病的客人都打了招呼：
　　从年三十开始到年初六，中医馆不开门。若是有急诊的，可以往他家里打电话。
　　到了中午，陆药生锁了中医馆的们，就带着陆晓夕、朱国清，还有来帮忙的李长安、李华峰姐弟俩，一起回家准备炸炸煮煮。
　　年夜饭是年三十吃，可很多东西都需要提前准备，尤其是要油炸的东西，还有要卤的肉。
　　陆晓夕从小就给陆药生打下手，已经是一把好手，李长安和李华峰还不太会做饭，但乖巧地一口一个陆叔，嚷嚷着要跟学，让陆药生心情很好。
　　其实陆药生的骨子里，还是喜欢人多，热闹。他尤其是喜欢孩子。
　　要不然李长安姐弟，早被陆晓夕赶走了。
　　“明天等你家年夜饭吃完了，一起过来加餐。”李长安回去之前，陆晓夕吩咐了一句。
　　李长安高兴地回转身，一下抱住陆晓夕：“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下次不许这样了。”陆晓夕白了她一眼：“不值得。”
　　“我知道错啦。”李长安认错很积极，害得陆晓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高兴的莫过于李华峰，因为小夕姐姐请他吃饭哦。
　　送走了李长安姐弟，陆晓夕就坐在书桌前发呆，她的书桌靠窗，可以看到外面的街道。
　　窗外，又下雪了。
　　顾瑀也不知道在哪儿执行任务，竟然还没回来。
　　他是不是，过年也不能回来了？
　　姜佳良的车子又来了一趟，就停在她家楼下，刚好截住刚出门的李长安。
　　看着姜佳良和李长安站在一起，陆晓夕突然有点想顾瑀了，他好像留了电话。
　　燕京的条件就是好，家里电话都能在客厅装一个，再在他们父女各自卧室里装一个分机，方便使用。
　　看着手边的电话，陆晓夕就犹豫了。
　　打？还是不打？
　　顾瑀的电话号码，就抄在她脑子里。
　　陆晓夕拿起电话，播了几个数字，又重新放下，之后愤愤地自言自语：
　　“你都不给我打电话，我凭什么给你打？你倒是走得干净，招惹些烂桃花来气我，我才不给你打电话！”
　　嘟嘟嘟。
　　电话铃响了，陆晓夕若有所感，连忙接起电话。
　　“小夕？”果然是顾瑀的声音。
　　陆晓夕想也不想，直接回答：“我不在。”
　　“小夕，我想你了。”顾瑀的声音，有点淡淡的沙哑，陆晓夕竟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忐忑的情绪。
　　“我没有想你！”陆晓夕依然嘴硬。
　　“我过年不能回去了，大年初二再去你家，记得给我留饭。”
　　“你是我的谁，我才不管你。你又不是没家。”
　　“你家不就是我家吗？”
　　难得顾瑀也会说这么肉麻的情话，陆晓夕心里有点不适应，却美滋滋地冒泡。
　　陆晓夕自己都没发现，她还是想听到这些甜言蜜语吧。
　　最主要是，她能感觉到他的心。
　　“顾瑀，你若骗我，我就一针废了你。”陆晓夕突然开口。
　　“好。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第193章　骄傲
　　有了顾瑀的电话，陆晓夕的心情莫名大好，年三十那天，忙碌又快乐。
　　一家人一起做年夜饭、一起包饺子、一起看春晚，就是最幸福的事儿了。
　　顾爷爷喜欢陆晓夕，干脆就带了欧阳静和顾佳音一起到陆家过年。
　　实在是，欧阳静的厨艺真不咋地，至少比起陆药生差远了。
　　李长安、李华峰和李老爷子是下午三点多过来的，他们家中午吃了一顿，晚上到陆家吃。
　　陆药生也不怕麻烦，中午弄了新省特色的炒面给大家填肚子，晚饭狠狠地弄了一桌，提前开饭。
　　看着一桌人，陆药生就高兴。
　　“这一年，我们父女俩能从新省到燕京，多亏了党和领导们的支持，我是个乡下人，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废话不多说，咱们吃好喝好。”
　　作为主人家，陆药生先开口说了两句，就招呼着大家吃饭。
　　作为小辈，陆晓夕很乖巧，只管安静吃饭就好。
　　要是，顾瑀在就更好了。陆晓夕下意识
　　顾爷爷似乎看懂了陆晓夕的小眼神。笑呵呵地跟她说：
　　“小夕啊，来，吃块鸡翅，来年展翅高飞。”
　　“谢谢爷爷。”陆晓夕向来懂礼貌。
　　顾爷爷突然感慨：“小夕啊，爷爷要谢谢你，这么多年了，这是爷爷过得最热闹的一个年。”
　　“爸……”欧阳静眼圈都红了。
　　“欧阳静，我们顾家对不起你。
　　老四虽然活着却要年年驻守部队，很少跟你们娘儿俩一起过年。
　　可谁让他是军人呢。没有军人保家卫国，咱们哪儿能在这安安心心吃饭，你说呢？”
　　“爸，我从来没怪过家兴。他是我心中的英雄，就算他不能回来陪我，只要他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
　　嫁给他之前，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不后悔。”
　　陆晓夕怔怔地看着欧阳静，上次去顾家，顾瑀就告诉陆晓夕，他四婶欧阳静是燕京军医大的教授，很会享受生活。
　　初见欧阳静，陆晓夕也觉得，这个女人活得很小资。
　　而今日的欧阳静，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词形容——光荣军嫂。
　　是啊，她身上似乎在发光，因为她的爱和包容。
　　欧阳静举起酒杯，对着女儿说道：
　　“佳音，来，我们给你驻守远方的爸爸敬一杯酒。”
　　“好，爸爸，我想你了。爸爸，我等你。爸爸，你是我们的骄傲。”顾佳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虽然杯中是读书很低的葡萄酒，顾佳音的脸上还是染上了一层红晕。
　　她们母女俩，身上似乎有一层光环，陆晓夕从这层光环里，看到了一种情绪，叫做骄傲。
　　她们为自己的丈夫、父亲感到骄傲。
　　顾爷爷被他们感染，也站起来：“咱们一起喝杯，敬所有的前方战士们。”
　　“好！”
　　此时此刻，被顾爷爷感染，陆药生和陆晓夕父女，才真正有种进了军区，以军为荣的感觉。
　　等喝了这一杯，顾爷爷没坐下：“老陆啊，我就借你的地方，再给我四个儿子、三个孙子敬一杯酒。小夕，跟爷爷一起吗？”
　　“好。”陆晓夕站起来。
　　欧阳静和顾佳音不用顾爷爷吩咐，自己都站起来了。


第194章　我想你了，谢谢你
　　“我顾坤这辈子，参加了不少战役，也算是为国做了贡献，但这不是我最自豪的事儿，我的战友们，哪个不是跟我一样身经百战、奉献了青春？
　　我老顾最骄傲的，是献了儿子献孙子！我顾家的男人，都入了军伍！
　　我顾坤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儿媳妇和孙媳妇，她们都是了不起的女人。
　　陆晓夕，爷爷等你来顾家，跟我们一起分享这份荣耀。”
　　“嗯。”陆晓夕这一次没矫情，只是默默地点头。
　　她突然觉得，嫁给军人似乎也不错呢。至少心里踏实。
　　两个人若是感情不够，就算朝夕相对，也是同床异梦。
　　两人若是真心相爱，就算远隔千万里，那也是甜蜜如饴。
　　陆晓夕终于明白，她第一次看到四婶欧阳静，为什么有种羡慕的感觉。
　　欧阳静活得小资没错，而她的小资情绪，是因为她活在爱情里。
　　活在爱情里的女人，很美。
　　陆晓夕突然觉得，自己也很幸福，她还小，她要珍惜这份幸福，让这份幸福长长久久。
　　陆晓夕心结解除，之后的这顿饭，吃得更是完美如意。
　　大家在一起吃完年夜饭，就聊聊天包饺子，一边看着每年过年必看的春节联欢晚会。
　　陆晓夕手特别巧，擀饺子皮是一把好手。这项技术活，陆药生都比不上她。
　　饺子皮擀到一半，朱国清就在客厅里大喊：
　　“陆晓夕，电话。”
　　陆晓夕连手上的面粉都没擦干净，就忙着跑回自己屋里接电话。
　　“喂。”
　　“陆晓夕，新年快乐。”
　　是顾瑀的声音。
　　陆晓夕鼻子一酸：“顾瑀，新年快乐。”
　　“等我。”对方话音刚落，电话就变成了嘟嘟嘟的忙音。
　　陆晓夕抱着话筒发了会儿呆。
　　顾瑀电话挂得这么急，显然很不方便。
　　即便如此，他还是给她打了电话，这种感觉，让人心里的空白，像是被什么东西塞满。
　　“顾瑀，我想你了。”陆晓夕小声对着话筒出声。
　　话筒里，只有嘟嘟嘟的忙音。
　　“顾瑀，谢谢你，让我觉得人活着，可以这么美好。”
　　陆晓夕挂了电话推开房门，又重新挂上笑脸，继续去擀饺子皮。
　　“二丫，你去包饺子看会儿电视，我来。”陆老爹已经接替了陆晓夕的活儿。
　　“好吧，爸，我过会儿来换你。”
　　擀饺子皮也不累，就是在厨房里不方便看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小品，讲得是军嫂去部队看望丈夫，跟丈夫一起过年的小故事。
　　顾爷爷还指着电视说：“看呐，全国人民都没忘了我们。”
　　顾佳音鼻子都红了，想哭，她是想爸爸了。
　　欧阳静拍拍她的肩膀：“明年我们也去看你爸爸，跟他一起在部队上过年。”
　　“好啊好啊。”顾佳音立刻高兴起来。转而来调笑陆晓夕：
　　“陆晓夕，你就不成了，你想嫁给我三哥，至少还得五年吧？”
　　“谁说的？”陆晓夕不服了：“现在大学里就可以结婚。又不一定非要等毕业。”
　　“哦，原来你也等不及了。”
　　“哦，小夕姐姐你为什么会这么了解情况，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
　　顾佳音和李长安一起起哄。


第195章　刷人品
　　大年初一，过新年。
　　陆晓夕愣是把一个喜庆的大年初一，过成了辛苦劳累的一天。
　　陆药生都没想到，自家女儿这么自虐。
　　她居然挨家挨户上门，给那些找她针灸过的老人家，前去拜年，并且给针灸一次！
　　居然是免费！
　　陆晓夕是免费给人针灸了，但收到的红包绝对不比她收诊金少。
　　最重要的，经过这一天，陆晓夕的名声大振，哪家不夸陆小神医心地善良？
　　怕他们过年累坏了，专门来给针灸呢，多好的姑娘，谁要是能娶到陆晓夕，那才是福气。
　　顾爷爷听着这些谈论，心里那是美得冒泡泡。这么好的福气，当然是我们顾家的。
　　陆晓夕也去了戈家，是去给戈玉娇的外公戈老爷子针灸。
　　当时已经是傍晚七点钟了，戈家都准备开饭了。
　　“陆小神医，我以为你没空来我家了！”戈老爷子看到陆晓夕，笑得像个被发了糖的孩子。
　　陆晓夕礼貌地笑笑：“戈爷爷，不好意思啊，我一家家过来，就来晚了。我知道您的腿有风湿，明天又要下雪了，不来怎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