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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搜身
　　军区里，气氛有点紧张。
　　刘月娥已经被单独关押起来，陆神医的医馆更成为守护重点，今天都没开业。
　　牛河和牛大成两个，分别以找陆神医探讨医学、来跟刘月娥道别为借口，想要进医馆，都被赵亮派人给拦在外面。
　　等到陆晓夕回来，就直奔关押刘月娥的地方。
　　“你没离开过我家，东西应该还在你身上吧？”陆晓夕单刀直入地问。
　　刘月娥见到陆晓夕，眼泪珠儿哗啦啦就往下落：
　　“二丫，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哪儿有那个胆子偷东西？我家虽然不算有钱，也不至于偷你家保险柜呀。
　　再说，你家不也一样没钱吗？我犯不着呀。
　　我就是听到大舅房间里有响动，我就想去看看，没想到撞到那个柜子了，我咋知道它是开着的呀。
　　你们有没有点过，钱有没有少？”
　　“我家保险柜里，没钱。”陆晓夕笑了。
　　刘月娥变聪明了呦，明知道保险柜里没钱，就不停提钱，毕竟很多小偷偷东西，主要目标就是钱。
　　“这我就放心了，那有丢啥值钱的玩意儿了不？”刘月娥继续问。
　　“有。丢了一张药方，那张药方可以卖到上亿。”
　　“你家还有这么贵的东西？那你们日子咋过成这样了？二丫，你可别骗我。就是药方子吗，我妈也记得一些。”
　　“我说什么，你肯定知道，就算你不知道，让你来偷得人也知道。”陆晓夕嘲讽地笑笑：
　　“我懒得跟你废话，你既然在等牛大成，东西肯定放在身上。”
　　陆晓夕说完，就开始去摸刘月娥。
　　赵亮他们都是男人不太方便，至今还没搜身，就是把她绑起来了。
　　陆晓夕从上至下地把刘月娥摸了个遍，却没摸到东西。
　　刘月娥紧张地一会儿看陆晓夕，一会儿看自己的脚。
　　就她这定力，根本不适合干这种事儿，别人都没问呢，自己就先露馅了。
　　偏偏陆晓夕就是只管让刘月娥脱衣服，把她衣服都查了个遍，还伸手在她内衣、秋裤上都仔仔细细地摸了几遍，就是没让她脱鞋子。
　　“我就不信了，一张纸还能不翼而飞了？既然没藏在身上，就一定在你的房间里。”
　　陆晓夕念念叨叨，也懒得跟刘月娥废话，转身就要走。
　　刘月娥却哭得更厉害了：
　　“二丫表妹，我这次是不是要坐牢？”
　　“你说呢？”陆晓夕站住了，不愿意转身。
　　“你也搜了，我真的没偷东西。”刘月娥还在狡辩。
　　陆晓夕依然背对着她：“跟我说没用，你留着点精神，去牢里慢慢为自己辩护吧。这件事儿太大了，别说是你，就是我敢拿那东西，也要坐牢。
　　你求我也没用，你除非坦白交代，否则没人能帮你。”
　　刘月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有点失魂落魄。
　　陆晓夕这才转过头：
　　“表姐，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牛大成根本不喜欢你。
　　他之前利用你帮他赚学费，现在利用你帮他偷东西。
　　你若是坐牢，他就可以不认你们的订婚了，到时候另外找一个，而你什么都得不到。
　　你若揭发他，他没了本事，不就只能守着你过日子了吗？”


第127章　鱼饵
　　“你不懂。”刘月娥苦笑地摇摇头：
　　“你还记得我十岁、你九岁那年吗？你想吃草莓，大成哥就去樊老头家地里帮你偷草莓。
　　后来樊老头发现了找过来，我不想让大成哥受罚，就说草莓是我偷得。
　　为了那个事儿，我妈还罚我跪了一天。但是我不后悔，只要看到大成哥高兴，我就高兴。”
　　陆晓夕好像想起来了。
　　那时候她还以为月娥表姐是为了她，才认下来。当时特别感动，把刘月娥纳入她的好友范畴。
　　“你什么都有，自然不会懂得我们这些普通人的执念。就算他不要我了，只要曾经对我笑过，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这种自私的人，根本不懂得爱，爱一个人，怎么会在乎谁受罪？”
　　刘月娥越说越伟大，甚至陆晓夕都觉得挺有道理，不愿意再跟她待在一起。
　　……
　　“她说得不对。”事后，还是顾瑀这么跟陆晓夕说。
　　“她的爱才是自私和占有欲，她为了让牛大成记住她，选择了自虐的方式。这是一种霸道、不讲理的方式，并不是平等的关系。
　　人都会下意识地为自己找借口，她这么说，不过是想给她的自私找借口。
　　你跟那个牛大成又没什么关系，就更谈不上自私了。”
　　经过顾瑀这么一分析，陆晓夕琢磨了一下，好像顾瑀说得更有道理。
　　或者他们说得都有道理，因为道理这东西，根本就是模糊不清，全凭一张嘴怎么说。
　　“那你会维护我吗？”不讲理的陆晓夕问。
　　“那要看有没有触犯我的原则。偷草莓，会。偷取国家机密药方，不会。”
　　“真没情调。”陆晓夕不爽地撇撇嘴。
　　这才是顾瑀吧，他心里坚守着自己的底线，才会更值得人尊敬。
　　“若是，你犯了错，我尽量亲自教育你。因为你是我的人。”顾瑀补充了一句。
　　“多稀罕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就不信你不犯错。”
　　顾瑀无奈地笑笑，跟女人讲理，他是傻了吗？
　　刘月娥被关了半天，又要见陆晓夕。
　　这一次刘月娥头发都是乱糟糟的，眼睛也哭肿了。
　　“你想通了？”
　　“二丫，我怕我坐牢之后就见不到大成哥了，你能不能帮帮我，让我再见见他？”
　　“见他？”陆晓夕忍不住提醒：“你打算拖他下水？”
　　“不是，我知道我肯定要坐牢了，我就想见他最后一面。二丫，你就念在我们小时候的情分，帮表姐这一次吧？”
　　“好。”陆晓夕点点头。
　　刘月娥眼底浮起一抹胜利的微笑，她抓住了陆晓夕心软的特点，她还是成功了。
　　好在她低垂着脑袋，陆晓夕根本看不清她的眼睛。
　　刘月娥跟牛大成见面，自有赵亮他们监督。
　　陆晓夕现在坐在家里饭桌上，跟顾瑀、陆药生、李一虎一起吃饭呢。
　　“怎么样了？”陆药生人不住问。
　　“鱼已经把饵吃下去，只等大鱼吃小鱼，我们再收网。”陆晓夕笑得胸有成竹。
　　看着神采飞扬的陆晓夕，陆药生都有点不太敢认了。这是他闺女？这么厉害的计策，是他闺女想出来的？


第128章　搜查
　　“对了，他们会不会太笨，让赵亮没法放水？”陆晓夕忍不住问顾瑀。
　　“要是这点事儿都做不好，我就把他退回去。”顾瑀笑笑。
　　“扑哧。”陆晓夕也笑了：“你好像很喜欢用这招威胁人。”
　　“不是威胁。”顾瑀语气清淡，继续吃饭。
　　李一虎缩了缩脖子，也乖乖吃饭，似绝对的一声不吭。
　　顾瑀的华鹰队里的人，是从全国挑选出来的精英，然后再经过残酷的淘汰，以百进一的标准，进行挑选。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部队，若是顾瑀不要了，或者他们年龄大了，就会回去。
　　若是被退回去，不能继续跟着顾瑀执行危险任务不说，回去也会被笑话。
　　偏生顾瑀又是个外表温和，内里冷硬的人。
　　别看他平日常有笑容，执行起命令来，绝对的一丝不苟。他们队伍又不是没有被退的先例。
　　所以就算顾瑀笑着吩咐任务，李一虎赵亮他们还是会以最严肃的态度来执行。
　　不一会儿赵亮也过来吃饭了，看来任务完成的很好。
　　“怎么这么快？”陆晓夕忍不住问嗯。
　　“我惦记着师傅做得菜，怕冷了不好吃，就给了他们五分钟。”赵亮动作熟练地扒拉几筷子菜。
　　“那他们敢当着你的面脱鞋子？”
　　“那姑娘是真傻，她愣是不小心把自己胳膊划了个大口子，我这么怜香惜玉的人，只能去给她取药了。”
　　“啧，啧，脑子呢？”
　　要不是赵亮故意放水，就他们这么粗糙的计谋，肯定得被逮个正着。
　　好在陆晓夕的目标从来都不是牛大成，否则就这一幕，就够他坐牢。
　　……
　　牛河是个很心急的人，当天晚上就拖着行李箱、带着牛大成，申请离开。
　　人家借口都找好了：“既然陆神医不方便，我们学校课业又重，我们是军人，最讲究效率，我就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对不起，牛教授，我们军区有重要文件失窃，您的行李会被检查。”警卫给他行了个军礼。
　　“行行行，赶紧的。”牛河教授有点不耐烦了。
　　警卫例行公务的检查，虽然查的很仔细，自然是查不出什么。
　　眼看牛河和牛大成就要带着行李离开，赵亮又来了：
　　“对不起了，我要再搜你们的身。”
　　“你凭什么？我可是西北军医大的教授，我有少校军衔，你凭什么搜我？你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我要把你们的事宣扬出去，看到时候还有没有军医来给你们治病！”
　　“你也别吓唬我，你以为你一个教授就能一手遮天了？你们西北军医大的人不给我治病，其他军校就不出军医了？
　　再说我这条腿断了，是我们嫂子给治好的，估计您这教授还没这本事呢。
　　行行行，你军衔比我高，到时候让我们顾队亲自招呼你。我先把你学生搜了。”
　　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牛大成。
　　因为只要牛河不傻，就不会把东西放在自己身上。
　　“你凭什么搜我？咱们华国讲究的是自由、民主，就算你是特种兵，就能欺负我们普通学生了吗？”牛大成急了，嚷嚷了一嗓子，想吓住赵亮。


第129章　背黑锅
　　在赵亮面前玩这手？他太嫩了！
　　赵亮说了：“我现在是执行任务，我们顾队的原则，先执行再解释。”
　　就是不管他怎么说，先搜了再说。
　　牛大成撒腿就想跑，这跑得急了，被赵亮捉回来的时候，鞋子都掉了。
　　赵亮嘿嘿一笑：“就你那点花花肠子，跟我玩儿，太嫩了。”
　　说完就捡起牛大成的鞋子，从鞋垫子底下搜出一张纸条。
　　纸条上半部分已经被撕掉了，只有下半部分的一串奇怪数字。
　　刚才牛大成故意跑掉鞋子，就是想赵亮搜身忘了那鞋子，结果……
　　“行了，机密文件找到了，你们俩都别走了，跟我回去交代清楚吧。”赵亮心情很好地挥挥手。
　　自然有人把这两人带行李给绑了。
　　……
　　等回去之后，赵亮把搜出来的东西给顾瑀，忍不住又夸了一遍陆晓夕。
　　“还是嫂子聪明，知道用一半文字一半数字，否则那贼老头把药方背下来，就不用带着了。”
　　可不是吗，牛河也想到了这一点，那一串中药名字他都记下了，只是这串数字不好记，他也有点搞不懂，才冒险让牛大成带着上路。
　　这会儿出事了，自然是牛大成背锅，东西是从牛大成身上搜出来的。
　　等顾瑀带着陆药生、陆晓夕父女，还有刘月娥一起去找牛河、牛大成对峙。
　　牛河教授就痛心疾首地表示：
　　“我有错啊，教出这种品行败坏的学生，我就不该带着他过来，这孩子平日里看着挺好，成绩也好，真没想到他会是这种人。
　　同志你放心，我回学校，一定给他个大过处分。他若再犯错，就只能开除了。”
　　好贼啊！
　　陆晓夕心里感慨。
　　他若现在说开除牛大成，牛大成肯定要咬他一口。
　　一个大过，还有开除做威胁，牛大成就算再委屈，这锅他也得背。
　　可不是吗，牛大成就那么沮丧地低着头，一句也不打算替自己辩解。
　　他这个样子，激起了刘月娥的同情心。
　　“不是这样的！教授你咋能过河拆桥呢？
　　昨天明明是你叮嘱我偷东西，让大成哥接应我。
　　明明是你要那个什么神奇的药方，凭啥让我大成哥替你担罪？你就算是教授，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大成哥跟陆神医一个镇上，我又是他侄女，他真要药方，我早就给他弄到手了。”
　　刘月娥好样的，陆晓夕竟然忍不住替她喝彩一声。
　　经过今日之事，牛大成想翻身就难了，可牛河，却还是能继续逍遥。
　　陆晓夕这次的主要目标，本来就是牛河。
　　想惦记她爸的药方，那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斤两。
　　顾瑀明知道牛河是为了研究，还是把事件的性质提升了一个高度：
　　“此事若是做实，应该是叛国罪。
　　这份东西陆神医已经捐献给国家，就是国家的宝物，想要窃取国家宝物，我们要先查查你们是不是间谍。”
　　顾瑀此话一出，牛大成立刻傻眼了。
　　叛国罪，必然是死罪！
　　一个教授如何能保得住他？


第130章　狗咬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
　　是牛河老师，他专门带我来这里，跟我说陆药生有个药方，可以作为中医课题，值得好好研究。
　　他说只要我把药方弄出来，他就带我一起研究，我才去弄的。
　　我热爱着祖国，一心只想努力学习医术，为国家做贡献，我不是间谍，我只是被他利用了。”牛大成急忙解释。
　　牛河急了：“胡闹！牛大成，你做了错事还要赖在老师身上，你这种品行，难道是想被开除了？”
　　“你别拿开除威胁我，咱们谁先被开除还说不定呢。”
　　这种时候，当然是性命比前途更重要！
　　顾瑀他们也不说话，就看着牛河和牛大成、刘月娥三个人吵做一团。
　　陆晓夕突然发现顾瑀是真厉害，就这么一个小小举动，就大有深意。
　　争吵，能让敌人泄露更多信息。
　　争吵，也能让敌人心浮气躁，失去冷静的判断。
　　吵吧，使劲吵吧。
　　陆晓夕是抱着看戏的心情，顾瑀却是在分析。
　　比如，是谁把这件事告诉了牛河，又有多少人知道了这件事？
　　又比如，牛河究竟是什么性质，间谍还是单纯的科研？
　　这些都是顾瑀要考虑的问题。
　　等他们吵完了，顾瑀说：“你们不是我们新省的人，我只能把你们交给上级领导。
　　有什么话，就找上级领导说吧，相信你们会得到最公正的判决。”
　　上级领导？
　　“我是一名老军医，我能见见林会长吗？”牛河说的是军医协会会长。
　　“这不是我的职责，我只负责把你交给我的上级领导。”
　　能管顾瑀的人，才是他的上级领导。
　　牛河脸色一片灰暗，没戏了。
　　在真正的大佬面前，他一个教授还没啥分量，这事儿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儿，他摘不干净。
　　“这只是一串数字，你们凭什么说他是药方？”还是牛大成脑子转得快，突然反驳。
　　“我说过，我会把你们交出去，解释也好，疑问也好，都找上级领导去说罢。”
　　任你千言万语，我就是不听。
　　陆晓夕为顾瑀的定力点了赞。
　　陆晓夕想了想，若她跟顾瑀易地而处，对于这些质疑，她肯定会忍不住反驳，最后跟他们争执起来。
　　其实冷静地想一想，完全没必要。做错事的是他们，他们有什么资格要求这要求那，搭理他们还真是抬举他们了。
　　直到胡腾带着两个人和一队兵亲自押送这三人离开，陆晓夕感觉都像是做了一场梦。
　　前世那么顽固的敌人，原来也这么不堪一击。
　　她是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解决牛河和牛大成师徒。
　　看着他们反目成仇，陆晓夕心里也忍不住唏嘘。在真正的个人利益面前，所谓的联盟、师徒，根本不堪一击。
　　牛大成完了，苏长青也不可能把女儿嫁给他了。不知道苏长青和苏婉月又会走上怎样的道路。
　　陆晓夕可没打算轻易放过这对父女。
　　直觉告诉她，她会遇到苏婉月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陆晓夕不急，她现在要积极当个好学霸，为高考做准备。


第131章　熟悉的画面
　　“想什么呢？”顾瑀轻轻用手指弹着陆晓夕头发上的雪，忍不住念叨一句：
　　“新省真好，隔三差五就下一场雪。洁白的雪，能将一切罪恶掩埋，把这个世界装点成纯洁的颜色。”
　　“其实，雪也可以是灰色。”陆晓夕忍不住开口。
　　说完她又后悔了，那是几十年后的事儿了，经过污染的雪才是灰黑色。
　　“你见过？”顾瑀大有深意地看向陆晓夕。
　　“没有。”陆晓夕一口否认：
　　“我只是根据我们的生物课程推论，雪是空气里的水气所化，若是环境污染达到一定程度，就有可能出现灰色或者黑色的雪。
　　这就跟酸雨是一个道理。
　　既然雨跟雪的本质相同，雪为什么不能变色？”
　　“好像很有道理。”顾瑀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晓夕总感觉顾瑀的眼神有点奇怪，像是看透了她像隐藏的真相。
　　陆晓夕莫名心虚，就拉着顾瑀匆匆往回跑。
　　不要跟顾瑀面对面，她的心境才好平复一些。
　　“这么急做什么？”顾瑀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