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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媛再嫁-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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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雁过拔毛
  
  清晨,客厅的白色圆桌上,宝珠专注地坐在那里写字。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晨光,洒在她身上,轻柔而安静。保姆阿姨轻手轻脚地在厨房干着活,探头看好几次?
  等了好久,看那人抬头起来,放下笔。赶忙抓紧时机凑过来说:“小姐,我想请个假。”
  宝珠侧身过来安静地望着她,等着她说理由。
  保姆阿姨说:“就明天一天,嗯……就是隔壁,我干活的那家女客,男朋友不是才和她好嘛,又分了。……所以她明天要走,我过去一下。”
  宝珠点头,原来是情伤,这个保姆阿姨小心思多了些,倒也不失有同情心,出于礼貌关心道:“那她一定很难过,你是想去安慰一下她?”
  “不是——”保姆阿姨顿时错愕,“她不知多高兴,男朋友把房子给了她,又给了一大笔钱,她说要赶紧,回老家买房嫁人去。”
  宝珠木然地望着她,信息量太复杂,完全没听懂,轻声请教:“那个,不是该伤心吗?”
  阿姨说:“为什么要伤心?现在房子多贵呀,可她多有福气,现在不止有房子还有钱,这才几天功夫,一下就解决了下半辈子最大的难题,她以后想嫁人的时候,眼头也可以放宽,她有房,也可以找个有房的。她要没房,将来就算找个有房的,也一辈子不硬气。”
  充满市井气的语言,朴实无华地道出了这个阶层的生活真谛。
  宝珠默了一会,说:“这样说来,她男朋友还挺有情有义。最少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保姆阿姨一撇嘴,“何止有情有义,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宝珠对别人的私生活没兴趣,说:“既然她要回老家,那你明天是要去送她吗?”她主要关心明天自己的吃饭问题。
  “不是,”保姆阿姨一脸喜色,说:“明天是要搬家!往我家搬……她把一屋子家具都送给我了。说是,说是我带给她的福气。”
  宝珠点头笑道:“那这样听上去,这件事倒真的像是好事了。”
  皆大欢喜的好~
  她看了看墙上的时间,站起来说:“我去换衣服,咱们也该出门了。”明天的问题是明天的,但是今天,她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出租车一路向南开着,直开了半个小时,才到地方。
  ——贾承悉家。
  贾家住的别墅是十七年前买的,独立欧式洋楼,住了这些年,外面早有了岁月的印记,老远就能看到爬墙虎的残枝铺满了半间大宅,现在上面都落了雪,像冰天雪地里的一栋孤宅。
  从前的甄宝珠不喜欢这样的房子,觉得有些过于阴森。
  现在的宝珠也不喜欢,她的不喜欢比较霸道,反正是贾家的,这些被迫强加给她的东西,她都不喜欢。
  但这也不能全怪她,自从老太爷过世后,她就是一言堂,从来没人反驳过她,也没人能反驳得了她,现在这么大一个婚姻压在身上,她怎么还能有心情谈喜欢。
  前天下了雪,今天是最冷的时候。
  台阶上的雪已经扫净,此时薄薄地结着冰,宝珠伤的是腿,虽然已经长好了,可是这样站在寒风里,还是感觉,有些风往骨头缝里吹的冰寒。
  “回来了。”正屋的门打开,从里面迎出来一个穿葱绿色羊绒衫的女人,宝珠点了点头,刚想张开喊人,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快进来吧。”那女人微不可见皱了皱眉,错身让她和跟着的保姆进来。
  保姆阿姨局促地站在门口,害怕自己鞋上刚刚在外面踩的雪弄脏了房子,宝珠站着不动,另一个保姆走了过来,放在她们脚前两双拖鞋。
  屋里很暖和,宝珠去了大衣,这地方,在她的记忆里并不陌生,但抬头望去,才发现,其实一点不一样。
  首先,甄宝珠记忆里,客厅一侧那暗沉的几个大柜,在她的记忆里,看都不愿看一眼,但在宝珠看来,那可是正经黄花梨雕花的老物件。
  而且那大柜子,也有自己的名字,叫“雕花博古柜”。
  “快进屋坐,你爸爸还没回来。”那女人说。
  宝珠点点头。
  客厅中间摆着皮沙发,宝珠走到正对博古柜的单人沙发里坐下,那女人坐在另一侧,两人不远不近的别扭着。
  也难怪两人会别扭,这女人叫周舒云,是贾承悉父亲在原配死后,七年前娶的二老婆,现在还不到三十岁。
  而宝珠呢,也才二十三,从辈分上,她应该称呼这个女人“妈”,或是“阿姨”。想到这里,宝珠又咳嗽了两声。
  这人是不吃亏的性子,让她喊一个注定会没关系,还只比自己大五,六岁的女人,她实在开不了口。好在周舒云也不强求这个,在她心里,也不愿这么大的一个女人喊自己妈,平白把自己喊老了。加上以前的甄宝珠也没怎么叫过她,她只当还是和从前一样。
  细细地打量了宝珠一会,发现她化了淡妆,很是不同以往的美丽,有些奇怪,正好保姆送茶来,她接过看了一眼说,“怎么冲这个,去换雨前龙井过来。”转头对宝珠说,“是今年的新茶,你尝尝。”
  宝珠很和善的点头,心里说:这都腊月了。
  估计这人和保姆阿姨会很有共同语言。
  此时保姆阿姨,已经被贾家的保姆带去了厨房,宝珠的眸色沉了沉,跟着自己的人,不能太上不得台面,刚才保姆在门口的局促,令她觉得有点心塞。
  周舒云继续不动声色地打量她,问道:“你身体好点了吗?”
  宝珠说:“还好。”
  周舒云说:“你这场病,家里没人去照顾,还希望你别放在心里。你也知道,承悉不在家,你爸爸实在忙,孩子正好前段时间也有病……家里,实在是没人,昨天你爸爸说,无论如何让你搬回来住,这样也有人照顾,我才给你打了电话。”
  宝珠就是接了这通电话才回来的。可让她回来住,那显然是不可能,这些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搬了家。
  保姆又送了茶出来,周舒云皱着眉头,看茶放好,人都去了厨房,仿佛松了口气,笑着说:“我就不喜欢家里人多,太闹,等会虎子放学回来,家里就更闹了。”
  虎子是她的儿子,今年七岁。
  宝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陈茶,没说话,这人大概是不会说话,她说要接自己回来住,又说怕闹,这不是在赶人吗?
  当然宝珠不怕她赶,她反正等会都是要走的。
  可是没这样说话的不是。
  不过一想到她儿子的名字,宝珠又仿佛可以原谅她了。
  虎子,
  多可爱的称呼。
  但在古玩里,那名字又称溺器!
  溺器,尿壶呀!
  宝珠孤单地抿着茶,顿时都没了和对方说话的兴趣,更别提交手了。
  望向她说:“承悉什么时候回来?”回来好谈离婚。
  周舒云以为她惦记老公,解释说:“那个……你也别太难过,昨天才听你爸爸说,那边的货出了问题,他又派了一个老眼光的师傅过去,这一时半会,可能还回不来。”
  宝珠寂寞起来,更没了说话的兴趣,目光对上对面的“雕花柜”,这个是目前屋里最有趣的地方了。
  百鸟朝凤,雕工精美,工艺考究,解缝的地方有些残破,但宝珠知道,那是曾经包裹的铜皮,现在脱落了。
  再看上面的古玩:
  最上面那层摆着一件镂空雕刻的执荷童子,
  下面是一件清工玉雕十八罗汉,
  一只珐琅彩八仙庆寿图的笔筒,
  一只掐丝珐琅八宝纹的圆形香炉,
  一只汉代青铜四足的玉壶,
  一只清朝仿古翠鸟花插,
  再往两边看,零零总总,还有好多样,柜子改动过,带着玻璃,上了锁,显然是主人害怕有人轻易碰到,宝贝的不得了。
  饶是她去过赵总那里,此时也忍不住挑了挑眉。这么多东西……其实如果让她说,她会觉得不如把柜子包起来,因为大概只有这个是真的。
  周舒云看她对着柜子发呆,心中烦闷,老公交代让接人回来住,她不敢不听,可这么年轻貌美的儿媳妇在家里,每天早晚看着,多别扭,自己还有儿子,有外人也不方便,可是甄宝珠出了那么大的车祸,不做做样子显然也说不过去。说道:“楼上你的房间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宝珠摇头,“我不用搬,家里住着挺好。”
  周舒云心中一喜,没想到她这么有眼色。但当然还要作势挽留一下,她说,“那怎么行,你这才刚好,家里就你一个人”
  宝珠说,“以前也多数是一个人,已经习惯了,没什么的。”
  原来是真的不想来,周舒云有些惊喜宝珠的开窍,以前的她可没这么“懂事”,笑着说:“还是来家住吧,不然你爸爸回来,又要埋怨我。”
  明明不想自己回来,却还不想担责任,宝珠没说话,只是望着她温柔地笑了笑,她对镜子看过,知道自己这么笑很好看,果然,周舒云看到她笑,自己脸上的笑,没了!
  周舒云端起茶杯,再也不敢虚留,她何尝不知道,如果说宝珠有优点,那唯一的优点就是她生的样貌好,万一她真留下了,自己老公每天早晚看到这个比自己年轻漂亮的,不怕货比货,就怕人比人,喝了口茶,她说:“那等会要司机送你……这承悉也是的,正好这个时候出差。”
  “是啊……”宝珠也叹气,“他一向都忙。”
  这个话题,周舒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甄宝珠和贾承悉的关系并不好,这不是秘密。他们从婚礼那晚大闹了一场之后,就是每月回来吃一次饭,加上彼此住的地方并不近,自己有个小儿子,老公也就没有催着这俩人要孩子的想法。所以具体这两夫妻是怎样关起门过日子,他们是一点也不知道。
  当然,那也不是她的儿子,她更没有义务去关心了解。
  她站起来说,“那我让李阿姨早点准备晚饭。”
  宝珠却也跟着站了起来,“不在这里吃了,我早点回去,要不天黑了路不好走。”也不管现在才是中午。
  周舒云一愣,连忙说,“那不等你爸爸回来吃个饭吗?”
  宝珠摇头,这个公公对曾经的宝珠还不错,但自己可没时间在这里,早晚要离婚,到时候多了交情,反而是给自己心里添不痛快。宝珠说,“家里有些东西要买,我得去一趟超市。”
  保姆阿姨在厨房远远听到,撇了撇嘴,这小姐连超市的门向哪边开都不知道,还真敢说。
  就听外面的人已经在唤自己,她连忙出去。
  宝珠站在门口,鞋在脚下,她却没有动。
  周舒云站在旁边,不明所以,就见宝珠低头揉了揉腿,小声说:“刚才忽然疼了一阵……”
  这身体还没好,理应把人留下,周舒云连忙紧张地关心道:“总疼吗?”
  宝珠点头,有点艰难地说:“医生说,最好能常有人给揉一下,可惜……”家里没人四个字她没说。
  周舒云立马紧张起来,她可是一个人住,看到旁边的保姆阿姨,立刻神色一动,这人原本是贾家给找的,说过用到这个月底,连忙说:“要不这保姆阿姨留下,让她继续照顾你吧。”
  宝珠望向她,“阿姨一个月三千五,比我的工资都高……”
  周舒云连忙说:“当然这钱家里会给,你好好休息就行,别想这些。”
  宝珠艰难地点点头,“给家里添麻烦了。”抿了抿嘴,对保姆阿姨说:“我腿不行,你来帮我穿鞋。”
  保姆阿姨目瞪口呆的走过来:
  她现在因为宝珠出院,早就开始只做半天了,俩人真金白银说过的,一个月两千。在医院照顾的时候,也才三千一个月,什么时候说过三千五了。
  自己做了这么多天,也压根没听说过这腿疼的毛病呀。
  不过,来这一趟,就给自己多加了这么多工钱,现在别说让自己帮着穿鞋,提鞋都愿意呀!
  又想起,今天早晨自己才说,有个女客走了。
  少了主顾,自己也就少了份收入……
  ……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起来。
  
  第46章 赏你了
  
  可以望见大片公园绿地的高层公寓上。
  这是一间典型美式装修的书房,白色的窗帘随风而动 ……男人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公园,神色难名。
  门轻轻的响了一下,轻柔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 “临正…… 我炖了雪梨糖水。 ”女孩轻轻地说。
  他转身过来,看在站在那里强装自信的女孩子,又看了看她手里白色的炖盅,示意她放在桌上。
  白色的炖盅被轻轻地放在茶几上,确定不会因为失手而掉在地毯上,他才说: “明珠,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
  明珠的身子一僵,望着他的眼里就蒙上了泪水。
  韩临正看着她,不闪不避对着她的眼睛说: “我让人帮你找了更大的房子,也交了一年的房租,有些话,我以为你是聪明人,不需要我说出来。 ”
  明珠摇头,泪水掉了下来,最近她已经哭了太多,可是泪水仿佛还是可以无穷无尽。
  “为什么?” 她哭着摇头, “我不明白。”
  “你最明白!”韩临正说: “我带你回来,免去你在亲戚朋友面前的尴尬,是因为我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你带了男朋友回去。如果不是这样,在安城的时候我就应该和你说分手了。 ”
  分手!
  他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明珠身子一晃,坐在了地上,地上有地毯,但还是震得她浑身疼。她捂上脸哀哀地哭起来: “你说过会护着我的……你说过,我是你的女人,怎么可以这样说。 ”
  “明珠。” 韩临正走过来,蹲下, “我是说过,你一天是我的女人,我都会护着你,所以才带你回来。 ”他伸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 “你曾经对我的心意,我一点一滴都没有忘,你曾经是我的女人,但也只能是曾经了 ……我已经,没法再爱你了。 ”
  或者,从没爱过,这么残忍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明珠捂上嘴,破碎的饮泣被紧紧地捂住!她睁着大眼睛看着他,无声,绝望地,只是望着他。
  韩临正伸手摸上她的头发: “我们在一起半年,曾经也快乐过,这样的分手,我也很难过。你想要什么,可以告诉我,以后只要是能力允许,我都会帮你。 ”
  “不要……” 破碎的哭声终于变成无法抑制的痛哭失声,明珠留恋地拉着他的手: “我真的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我不能没有你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害怕失去你。 ”她摇着头,“你不能 ……”你不能在那样宠过我,爱过我之后,再放弃我。
  你不能,在为我摘下胸口翡翠之后,告诉我你不爱我!
  幸福曾经得来的太艰难,自己的追逐花了太多心思,得到之后总是患得患失,如果要失去,还不如不让自己得到。
  她抱着临正的手,哭到说不出话来。
  临正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柔软的发丝划过自己的掌心,如同那些一起醒来的清晨,他总喜欢这样,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她柔顺地窝在自己怀里,满脸幸福的笑。这个女孩子,做了很多傻事,但她在自己面前,却并没有犯过错,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自己真的曾经想过……要和她好好的走下去的。
  爱情,多么令人忧伤的两个字,曾经有多亲密,以后形同陌路心里就会有多痛,但人性如此复杂,自己不爱吃的东西,就算明知道是好的,也无法入口。一个已经不爱的人,纵然知道她真的爱自己,自己也无法,强迫自己再爱她。
  “明珠…… 对不起。 ”
  对不起,我也无法强迫自己的情感,给你,你想要的。
  明珠紧紧的,紧紧的攥着他的手,他的手,只比自己大一点,却无论如何,也握不住。
  ******
  薄雾萦绕的温泉,翠绿环绕。温泉边的小路,两旁有灯延伸向前,尽头是一片不甚明朗的繁华。
  地上铺着透明的玻璃,锦鲤在玻璃下嬉戏。
  宝珠被人引着,慢慢向前走,锦鲤一路跟着,走到尽头,尾巴一摆,一下四散开去。
  这一片浓翠尽头,寂静无人,只有一张精心布置过的桌子,几盏灯,一个人。
  男人一身银灰色西装,优雅的三件套,一身好气度,正是荣耀钧。宝珠走过去,侍应帮她去了石榴红色的大衣,拉开椅子,她在对面坐下。
  荣耀钧没有起来,只用目光一路相随,让人不觉突兀,反倒觉得,他大概一向是如此,没有起身迎接别人的习惯。
  但不包括宝珠。
  要知道,以前,可是她坐着,别人跪着。她坐着,别人立着,朋友,也没有一个见自己不晓得起身的。
  得有多大的勇气呀,才敢坐着用眼神代替行动。
  除非,他是残废的!
  荣耀钧无法心有灵犀她深沉的吐糟,很绅士地说: “多谢你赏光。”
  侍应端着红酒,走到宝珠身侧,示意她过目。宝珠斜睨了一眼,看向荣耀钧说: “你找人请我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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