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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材十分遗憾没有把沈寒霁牵着到所有班级都去溜一圈儿，不情不愿地放他俩离开。
　　沈寒霁在一班留的邮箱晚上就收到了许多学生发来的邮件，他点开看了几封，然后就把手机扔给孟知。
　　孟知一局游戏打死后才抓起沈寒霁手机：“给我干嘛，一班尖子生问的问题我能答得上来？”
　　沈寒霁笑了笑：“邮件五分之四都是给你的。”
　　“而且这些问题，你的回答就是标准答案。”
　　“真的？”孟知来了点儿兴趣，她翻了翻，发现大部分邮件上都备注着“请学长把邮件转交您妻子行吗？谢谢（≧ω≦）/”
　　问她什么？孟知点开几封，看了看，唇角开始有节律地抽搐。
　　邮件内容是——
　　“求学姐传授如何拐到学长的正确姿势！”
　　“求学姐出一本撩男神秘笈！”
　　“求学姐上yy开如何追到男神公开课直播！”
　　孟知：　_（：з」∠）_
　　一水儿邮件大部分都是问她怎样把沈寒霁弄到手的，还有小部分是问她怎么二十多了还少女感满满看起来跟她们高中生一样大。
　　孟知想回个少女感是因为我天生丽质，并且据目前来看应该是沈寒霁当年主动追的她，教不了你们公开课，但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厚道，于是也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刚准备把手机还给沈寒霁，突然有看到一份不一样的邮件。
　　这封邮件终于不是备注要给她的了，就是发给沈寒霁的。
　　孟知虽然知道翻看别人邮件不太好，但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
　　应该是个男同学发的。
　　“学长，请问您当年跟学姐是高中就在一起了吗？你们当时是怎么调节心情和学业的啊。我现在也有一个喜欢的女生，每天脑子里想都是她，想去跟她告白，但是既害怕被她拒绝，又害怕影响学习，真的很苦恼。”
　　孟知本以为沈寒霁不会回这些把他当树洞宣泄的邮件，但却没想到他已经回了。
　　回复时间显示是五分钟前，内容是这样的：
　　“如果你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会影响学习的话，请你继续暗恋下去，直到高考结束再告白。”
　　以及——
　　“暗恋从来都不是一件令人苦恼的事情。我暗恋她，十年。”


第28章　二十八块小饼干
　　作者有话要说：
　　大龄青年日常。内容提要里有备注
　　这章迟到了，下面随机二十个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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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凉如水。
　　孟家小楼卧室里燃着一盏温暖的灯。
　　刘仪端着一杯热牛奶；　敲响女儿的卧室门。
　　“孟孟，开门；　妈妈给你送牛奶来啦。”
　　里面很安静；　没人答话。
　　刘仪又敲了敲。
　　里面砰的一声轻响；　然而还是没人答话。
　　刘仪慈母形象用完了。
　　“孟知你在里面给我搞什么！是不是又没把作业写完就在给我睡觉！”
　　“妈我没有。”
　　在刘仪准备去拿备用钥匙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开了；　孟知站在门口；　神色带着些许慌张。
　　刘仪审视着走进，孟知抠着手跟着她身后。
　　床上是整齐的；　被子叠得端正，没有刚被人睡过的样子。
　　书桌上的课本是翻开的；　习题册上一道大题刚写到一半。
　　刘仪熟练地拉开书桌下面的抽屉。
　　几团废纸和本子；　没有什么《邪魅校草的暴力丫头》《冰山王子酷公主》之类花花绿绿的小说。
　　她把牛奶放在孟知书桌上；　神色缓和了一点。“刚才我让你开门你怎么不开？在里面干什么？”
　　孟知低着头细声答：“我正在算题，那题很难我刚算到一半；　没听见您敲门；　对不起啊妈。”
　　原来是这样啊；　刘仪听后笑了笑，颇为欣慰：“那就好；　把作业写完再把牛奶喝了，好好睡觉。上课不准打瞌睡。”
　　“哦。”孟知答，头又往下低了一点。
　　她穿一件粉色碎花小睡裙，领口开得很宽松；　头一低，肩颈处的肌肤便露了大片出来。
　　刘仪看着；　眉头锁了一下，“过来，”她把孟知拉到自己面前，指着她锁骨上的两块红痕，“你身上这是什么？”
　　孟知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下意识地往衣柜处看。
　　刘仪看孟知这样子还以为她是在走神，“我问你话呢，你身上这怎么红了，你自己都不知道？”
　　孟知赶紧抚上自己锁骨，用指甲在上面挠了挠，“知道，蚊子咬的，蚊子咬的，被我挠红了。”
　　“这个天儿应该还没有蚊子啊。”刘仪喃喃道，不过她倒也没想太多，“牛奶喝了就写作业，早点睡觉，你这屋有蚊子，要不要我去给你点个蚊香？”
　　“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孟知连连摆手，“妈您也早点休息，作业批不完就明天拿到办公室去批嘛。”
　　“教书的也不必你们这些读书的轻松。”刘仪笑着捏了捏女儿脸，转身出去，带上门。
　　“晚安老妈。”
　　门关上的那一瞬，孟知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她跟过去，把门从里面反锁了，拧了拧门把确定从外面拧不开，然后才走到自己小小的衣柜前。
　　打开衣柜门。
　　“出来吧。”
　　衣柜门被打开，光线照进，四肢修长的少年正蜷缩在空间逼仄的衣柜。
　　沈寒霁黑着脸从衣柜里出来，直起腰，看了孟知一眼。
　　孟知忙不迭地赔笑：“我衣柜小，辛苦你了啊阿霁。”
　　她看着沈寒霁头顶，咽一口口水，踮起脚，把自己不知怎么跑到沈寒霁头顶的小内裤给拿了下来，“嘿，嘿嘿，嘿嘿嘿。”
　　沈寒霁在发现从自己头顶拿下一条内裤过后脸更黑了。
　　“我回去了。”他道，走向刚被孟知反锁的房门。
　　“你从哪儿回去！”孟知赶紧扯住沈寒霁胳膊，“不能走门！我爸妈在外面，他们会发现的！”
　　孟知死死抱住沈寒霁胳膊，仰着头看少年精致的下颌角：“阿霁我作业还没做完呢。你陪我写完，然后，然后再从我窗户翻出去好不好，嘿嘿嘿。”
　　沈寒霁没答话。
　　孟知抱住他的胳膊晃，态度狗腿，撒娇意味明显：“拜托了阿霁，求你了，求你了好不好？”
　　“阿霁~”
　　“阿霁哥哥~”
　　“老公~”
　　“糯糯他爹~”
　　“亲爱的~”
　　手臂不时划过某人两团尚在发育期的小白馒头，感官变得敏锐，沈寒霁低头，看了她一眼。
　　“拜托了你了阿霁哥哥~”孟知眨巴着眼睛。
　　沈寒霁唯有叹气。
　　“耶！”孟知兴高采烈地跑到书桌前坐着，她坐的是板凳，特意把自己的靠背椅让给了沈寒霁。
　　婚后练出来的撒娇大法在大多数时候都是有用的。孟知恭恭敬敬地递上纸笔。
　　沈寒霁握着笔，认命地给她讲题。
　　他一定是疯了，着了这个叫孟知的女人的道。
　　半夜因为她一个扔进他卧室的小纸条，爬墙翻窗户跟个贼一样溜到她卧室陪她写作业。
　　他爬进来的时候某个不知趣的女人还抱怨：“你窗户就不能开大一点啊，我扔了好几个才扔进去你房间里去。”
　　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并且以后要当我媳妇的话我早就揍你了——沈寒霁这样告诉自己。
　　“滑动摩擦力公式是f=un，N是正摩擦力，不是你算的木块的重力，你看题都给你画出来了木块在被向上拉……孟知你到底听没听？”
　　“……”，孟知的牛奶喝倒了。
　　白色的奶液洒了一下巴一身。
　　“咳咳咳。”孟知一边咳一边抽纸擦，沈寒霁无奈放下笔，也抽了纸巾给她擦身上。
　　胸口有不少，他拿着纸巾的手指划过。
　　睡衣轻薄，她内着无物。
　　沈寒霁擦着擦着心思就不由自主地歪了。
　　他是个男人。
　　二十三岁，已婚，并且开过荤的男人。
　　现在是，大半夜。
　　面前是，他的合法妻子。
　　娇妻。
　　“已经好了，不用，不用擦了。”孟知轻轻把胸口的手掌推开，“继续，继续讲题吧。”
　　锁骨上那两块还被刘仪发现了的红她暂时不追究。
　　沈寒霁重新拿起笔。
　　然而飙出去的心思想要飙回来已经不那么容易了。
　　孟知在跟着他写的步骤依葫芦画瓢地演算，沈寒霁眼神乱飞。
　　她刚刚咳得狠，双眸带着湿漉漉的水汽。脸上的奶渍根本没擦干净，唇角还残余几滴暧昧的白。睡衣的领子宽松，少女胸口微隆，绵白而柔软。
　　眼睛已经彻底管不住了。
　　孟知好不容易写完一道题，成就感十足，“你看我这道题……唔……呀！”
　　下一瞬，孟知便直接被拖着臀抱了起来，坐在书桌上，屁股下压着她刚写了一半的物理作业。
　　“沈寒霁你干什么！”
　　“我想干。你。”
　　他说话连脑子都来不及过，说过之后才发现这话太直白不雅，于是干笑了两声，“我这么晚又是翻墙又是爬墙的来陪你写作业，给点儿福利好不？”
　　孟知气得直指自己锁骨上的红痕，“这个还不够？！”
　　他刚一进来就抓着她啃了两口，差点被她妈看出端倪。
　　“你觉得我会够吗？”他说起话来无辜又可怜。
　　孟知穿着裙子，被他抱到书桌上后他身子卡了进来，孟知已经明显感到自己大腿内侧正被某个东西抵着。
　　沈寒霁伏在她颈间，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馨香，像是跟孟知说话，又像是在提醒自己：“怎么办，你现在还小。”
　　“你TM还知道我现在还小。”孟知拍了他脑门一下。
　　“我不小了。”他挺了挺腰，另有所指。
　　沈寒霁握着孟知双手，两人十指交叉，“帮个忙好不好。”
　　孟知脸上晕红，别过头：“不帮。”
　　“今晚你剩下的作业我帮你写。”
　　“我自己写的完。”
　　“明天你的作业我也帮你写。”
　　“……，不用。”
　　“这个星期的作业我都包了。”
　　“……”
　　“哎呀不要我写就算了我还是回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唉那个等一等，也不是，完全不要。”
　　……
　　月光下，少年身手矫捷，三两下就翻过了院墙。
　　卧室，垃圾篓里多了两团卫生纸。
　　孟知躺在床上。
　　手，好酸。


第29章　、二十九块小饼干　。。。
　　暗恋；　十年。
　　孟知握着手机的手指缩紧。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心中荡开无数层涟漪。
　　她悄悄转头看沈寒霁；　沈寒霁正在看书；　灯光洒在他侧脸；　明亮与暗影相织；　整个人笼上几分安静与神秘。
　　孟知自认为自己坚持得最久的一件事就是跳了六年舞；　但跟十年比起来，也刚过人家一半而已。
　　十七减十；　等于七。
　　七岁开始的。
　　那时的孟知连男女有别都分不清，夕阳下光着膀子竖起“一阳指”对其进行围追堵截。
　　孟知把手机还给沈寒霁；　没有说话；　慢慢地缩进被窝。
　　她想就这么混过去；　耳边却传来男人低醇的嗓音。
　　“孟知，你的答复呢？”
　　孟知耳朵尖滚烫；　给自己掖了掖被子；　“什么；　什么答复。”
　　“这个。”他把手机伸到孟知面前。
　　那封树洞邮件排在“最近打开”第一栏。
　　“……”
　　**
　　某人的告白，真的；　一点，也不；　浪漫！
　　孟知坐在回程的高铁上；　眼睛看着窗外飞速跑过的景物，皱着鼻子想。
　　一封故意让她看到的邮件就算是表白？
　　告白常规用品鲜花呢？蜡烛呢？晚餐呢？礼物呢？情话呢？
　　有个毛啊毛啊毛啊。
　　孟知扭头看了一眼身旁正抱着糯糯闭眼小憩的男人英俊的侧脸。
　　倒也只有这种闷骚到极致的男人，才能做出暗恋一个人十年这种事情来。
　　孟知甚至还在他手机里发现了一串搜索记录。
　　“如何跟暗恋的女生表白。”
　　“怎样说跟脑子不太好的女孩子说喜欢。”
　　“怎样才能让理解能力很差的女生明白你的告白。”
　　……
　　“脑子不太好”；
　　“理解能力很差”。
　　你妹的：）
　　要不是战斗力不够话真的要跟他去拼个你死我活。
　　她接着又在沈寒霁手机上发现几个收藏的网页和备忘录。
　　“方式一：约她去看一场电影，然后烛光晚餐，将戒指藏在冰淇淋里，等她发现后告白。”
　　“方式二：约她一起去公园散心，事先将玫瑰花黏在长凳下，等两人一起坐下后悄悄取出玫瑰花，然后告白。”
　　“方式三：亲手做一个手工礼物送给她，在上面刻上你们俩的名字。”
　　“方案四：……”
　　孟知指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告白方案问沈寒霁为什么不用。
　　哪一个都比您的强啊！
　　沈寒霁：“思来想去这些都太俗气了，我最后还是打算自己想一个，又简单又浪漫的，你都感动到哭得稀里哗啦了不是？再说了，你难道不觉得这些方法俗？”
　　俗气的孟知：苦笑。jpg
　　她还真想不答应，然而某人却摆出一副“你要是不答应我试试看现在这屋就咱们俩小心我被拒绝后一个激动难保不对你做出什么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事情”的样子，吓得孟知只得含泪哽咽地点头。
　　含泪不是因为感动，是心疼地抱住有苦不能言的自己。
　　唉~
　　孟知叹了口气。
　　高铁坐起来比飞机还平稳点儿，然而孟知还是没什么睡意，并且十分不理解沈寒霁这种坐一个交通工具就睡一个交通工具的习惯，想他这辈子肯定是没坐过摩托车，于是发了一会儿呆后便掏出手机。
　　偶像剧里操作屌炸天家里巨有钱的男主角为了追女主，先是放了一货车的鞭炮和烟花，然后点燃一地的心形蜡烛，在《爱你一万年》的bgm伴奏下手捧九百九十九朵人民币叠的玫瑰出场，单膝跪在人穷志坚绝不向金钱妥协的女主角面前：“做我女朋友吧。”
　　绝不为金钱屈服的女主角捂着嘴，眼含热泪，点头：“嗯！”
　　孟知嫌辣眼睛，关了。
　　又点开另一个视频。
　　白鸽在广场上散步，自由提琴手拉着悠扬的乐曲，女主角正在对着景物拍照，突然有个小女孩走了过来，把她手中的气球送给女主，并附上一句祝福的话，接着又有一个中年女人过来，也拿着气球，送给女主，附上一句温暖的话。女主不一会儿便收到了一大束来自于陌生人送的的气球与各种祝福的话。她好奇地张望，想知道是谁想的主意，这时，男主牵着一颗心形的气球走来……
　　孟知“哇哦”了一声。
　　好浪漫。
　　“你喜欢这样的？”耳边突然响起某个男人幽幽的声音。
　　孟知吓得赶紧把手机贴在肚皮上，发现沈寒霁已经睡醒了，“你又偷看。”
　　沈寒霁拧了拧眉：“你真的不喜欢吗？”他的告白。
　　“也没有啦。”孟知不忍心伤他的心，其实她也谈不上多不喜欢多喜欢，这种事情最主要的还是真心。
　　毕竟，光是“十年”这一个数字，就已经秒杀了太多。
　　孟知像哥们儿似的拍拍沈寒霁的肩：“嗯，告白一次就行了，不过你以后求婚什么的给我弄俗气一点，我这人俗气，就爱那种俗气的单膝下跪捧花拿钻戒，不用你想其他点子费心思。”
　　沈寒霁看了孟知一眼，向她比了比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我们已经结婚了。”
　　两人有对戒，孟知要上学所以没有戴，但是沈寒霁一直戴在手上的。
　　孟知：“……”
　　“唉那不行你这回的告白不能算数重来我要重来！”
　　“你说了告白仅此一次，拒绝重来。”沈寒霁戴上眼罩，睡觉。
　　孟知抄起手，嘴翘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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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知国庆收假的第二天就是满课，于是回了宿舍。203的舍友们假期分别七天，夜聊的兴致高涨。
　　孟知裹着被子，三人的聊天话题不知怎们就扯到了感情史上面。
　　李维一在谈她的前男友，当初为了追她花样百出，一下课就到教室门口堵，早餐每天送到宿舍门口，拿着大喇叭在宿舍楼下告白，追她的过程艰辛堪称“感动C大”，全校知名，她虽然不是太喜欢，但也觉得难得便答应了下来，结果两人交往了没两个月，她刚有点喜欢上她前男友，她前男友便劈腿了。
　　据说是追她的时候太扎眼，被体育学院一个身高一米九满身肌肉块练铅球的大汉暗中看上，并且没过俩月就给抢走了。
　　留给李维一未来一年情人节儿童节青年节圣诞节的单身狗慰问礼物，以及一个“湾仔码头”的荣誉称号。
　　“起码你还有未来一年的单身慰问礼物。”孟知听后笑得咯咯咯的，整张床都在摇。
　　于潇潇也谈她男朋友。两人是高中同学，都是彼此的初恋，上个月她过生日，男朋友送了她个锤子。
　　孟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锤子？哪个锤子？是没有的那个锤子，咱们宿舍我老用来砸核桃的那个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