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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鸽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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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地光线幽寂,周遭流淌着的,仿佛是八年前的空气,有摇曳的梧桐影、有繁茂的雨线,甚至有那个夜里的血腥味。
  偏偏就是听不见任何声音,极静默。
  静得像是能听见此刻,彼此目光相碰、交激的声音。
  梁孟冬伸臂轻轻一捞,就将十音牢牢扣在了怀中。他管周围有没有人。
  这人说出来的话坚硬如铁,身子却是小小的、柔软、温热,像是要再箍得紧些,十音就会化掉。
  他对她没有恨了,心里只是疼,一寸一寸、凌迟一样的疼。
  孟冬想起六年前,他意大利籍的老师给他讲维塔利的g小调恰空,说他的技巧无懈可击,但还是到不了那个境界。导师说,直撞心头的那一种悲,孟冬有一天是可以表达出来的,只是还没到时间。
  老师说,这就如同酿酒,需要时间、温度和湿度。而孟冬你则需要更多的经历,去经历命运的戏谑、人生的大悲。
  孟冬当年并不服气,命运对他还不够戏谑的?求的都不得,得的都无谓要不要。他说不出口,更无人可说,会让他显得更愚蠢,不就是被女朋友抛弃了?
  老师循循善诱,问孟冬你听过么?你们中国人,将有一种悲,称作吞声泣血。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心底里血流成河。
  哼,那不至于,他是男人。
  此刻十音就在他怀里,因为被他摁得缺氧,她声音嗡嗡的:“你猜到了?对,因为当时的条件没那么好,专案组是临时到S市,没有自己的实验室,曹满的验尸报告送来已经迟了。我们是那天晚上刚刚知道,曹满是HIV携带者,距离事发已经超过72小时了。”
  难怪十音反复强调,伤口接触……提到的时候像是追悔莫及。
  孟冬说不出话,胸腔里有千针万刺,每个小创口都像是有滚烫的血在静静地向外涌。
  他现在连痛感都变得混沌了,只想把这个人揉碎在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孟冬:感觉被虐
  大纲菌:忽视你。其实这章写得有些悲伤,希望爱甜的大家,能谅解男女主,是情绪正好是到了这里。其实感受一下,空气是甜的,而且梁孟冬喜欢吃双份糖,哈哈。
  孟冬:大忽悠
  大纲菌:你抱着的是什么,空气?
  **
  这首g小调恰空推荐heifetz版本
  tomaso antonio vitali: chaconne
  之前提到的我有的也忘记说,有空整理整理哈,感兴趣可以搜


第41章 悲喜同源 九
  那个时间点,距离事件的发生已逾72小时,十音的身体状况进入高危期。专案组即刻采取了措施,安排十音服用阻断药,但她感染的风险依旧比大多案例要高得多。
  当年十音还没穿上警服,那一刻她除却认命,没有其他。那是她这辈子的谷底,倒也不算自怨自艾,只是茫然地想,既然所有倒霉的事情一次临了头,从此不会更惨了吧。
  学业?家仇?现在还需要抉择么?是不是应该等死?
  “云大队非常自责,认为验血报告不及时是他的责任。专案组的人都很有经验,鼓励我不要自暴自弃,说我年纪小体质好,只要认真服用阻断药,阻断成功的几率还是有的。”
  这也正是为什么,许西岭事发那天,十音对验血报告一事如此看重。并非因为有风险的人是孟冬,哪怕是素不相识的人,所有存在HIV隐患的嫌疑人,十音从来都是要求验血报告加特急。
  “生病大概是这样的,心情起起落落,本来的确有找个地方等死的念头,想过去千灯镇,发现不可行,老宅早抵押出去了,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抵押了。当时我还不知道抵押给了谁,但已经不是家。云大队问我,在世上还有没有亲人了,那瞬间我想起了你。心里面本来全熄了的火,忽然就亮起来,想着就算爬也得爬出来。我告诉他我有!我得健健康康地活着再见他。”
  云中岳告诉十音,经队里研究请示决定,建议十音先跟他们回去,退烧后,留队开始小强度参训。等正式阻断成功,再为她正式办理招录手续,到时再送她前往委培的警官学校。
  专案组的成员齐齐鼓励她,告诉她训练和任务,会伴她渡过这个难关,也会帮她找到家里的真相。
  十音接受了。
  “那种状态下,我没有家、没有足以负担治疗费的钱,更不能和任何人接触,已经不可能再等你回来。我肯定是要离开人生正轨的,不能让你作任何选择。就算我没有听到我爸爸的事,也不行,我得保护好你,幕后那个九先生,还盯着我们呢。”
  “我当时想得特别完美,等我恢复,案子应该也破了,我就去找你,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专业是无以为继了,你要是不肯原谅,我就求你,总之拼死都要追回你。想想那年岁真是自信爆棚,连梁孟冬这样的人,我都敢说放弃就放弃,说挽回就挽回。”
  “现在不敢了?”
  十音微微抬头,眸子里泛着倔强的光:“孟冬你眼睛……”
  他们彼此间的缝隙很小,梁孟冬摁着她的脑袋,不让她看他:“哼,风大进了沙。”
  刚才明明就没有风。
  十音没追着问:“你看我最终做到了,虽然非常怂,哦不,是非常幸运,你送上了门。”
  十音脑袋上已经被他揉成一团乱毛,他顺着她说:“嗯,我家小胖子最厉害。”
  “哪里胖!”十音嘟哝着,“头发又乱了,这是露天场合……你松一松。我知道错了。”
  明明就没有人,他摁住她,纹丝不让动:“错哪儿了?”
  孟冬总这么问。
  那怀抱太令人窒息,十音的声音被挤得有如蚊鸣:“我不厉害,日子一长就怂了。后来我就脱险了,是……阴性的。”
  十音身体无恙后,云中岳允许她开始深入了解案情。那位毒枭“九先生”是边防立案追踪一年的关键人物,队内为了此案,已经牺牲了两名战友。
  “大队里,悼念牺牲战友的仪式非常极简,因为很频繁。只是在某次训练结束后,摘帽、鸣枪,悼词通常只有一句。某次训练结束,我忽然就觉得很恍惚,这里破个案原来是那么难,那么多人离开了,但好多案子都还悬着,我以为很快会破的案子,只是我的想象罢了。我之前就到了很远的山里,通讯工具的使用很严格,训练任务更是繁重。而且脱险后,我马上就接了外勤任务,要去H城。”
  孟冬恼的不光是这个:“如果你没脱险呢?”
  没有脱险,那就是感染了。
  如果感染了,时值今日她还活着么?十音没有设想过,她总是习惯往好的一面想。
  “打算当一辈子负心人?”孟冬声音低低沉沉的,“还是打算死了都不通知我,连同下辈子也绝交?”
  十音耳朵贴着孟冬的胸膛,更清晰地聆听他的如擂心跳,那擂鼓之声似乎可以击碎她的鼓膜。他手上箍得更紧了,然而她骨头被挤压生出的痛意,远不及心底那痛感的万分之一。
  回忆与当下纷乱交织,那些甜蜜或汹涌的往事,巷口的依依道别和细语、那些深夜里拨在心上的弦音、坐在专案组的审讯室里,那个不见天光的至暗之时。
  “那不然呢……”泪簌簌落下,十音说,“所以我很感激你啊,孟冬。”
  “感激什么?”
  “感激你千里迢迢来找我,还那么耐心等着要一个解释。我之所以有机会解释,只是因为你愿意听。”
  “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哪怕一次?”
  没有你,怎么办?
  他的怀抱热意升腾,像是可以焚毁她的所有借口。
  “我错了。那天在音乐厅见到你,你看到我那么生气,我想你也许过得并不好,至少在想到我这人的时候,应该是不开心的。我就知道错了。”
  被命运像猎豹般咬住咽喉、鲜血迸涌的时刻,十音唯一庆幸的事,就是孟冬不在。孟冬一定要平平安安。
  平安之外,他究竟过得好不好?她真的是无暇顾及了。
  十音听见叹息声,那沉沉声音拂过她的头皮,他在吻她的发际:“你只是说说,从来就没想过我。”
  “每天都想的。”
  梁孟冬掩住她的唇,手心的热力足以灼伤人。
  他不让她说话:“给我省省,你就这一张嘴。还总往脸上贴金,没你我就过得不开心?”
  十音晃晃脑袋:“也不是这意思……”
  “没你我就过不好了?”他重复问了一遍。
  十音有些委屈。她的缺点是过于自信,总认为自己也是被他那么爱着、被一往情深。但这种自以为是一旦被拆穿,她又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那怀抱燃着一团火,十音被搂得密密缝缝,听见他从胸腔里发出的叹息声:“你就是个混蛋。”
  “嗯嗯,我就是。”
  “谈不上过得好不好,是没办法过。”他说。
  十音笑起来,脑袋埋在他胸前,在嗅他冷水一般的气息,将眼泪尽数往他胸前蹭干:“我也是,孟冬我也是,没了你我也没办法过,每天都不开心。”
  “不开心?花花草草、前呼后拥,我看你是如鱼得水。”被他沉沉声音震着,十音无言以对,耳朵却麻了。
  梁孟冬素来有洁癖,这会儿的衬衣上被她弄得一片狼藉。
  十音终于挣开了他,不过意地跑去取来纸巾,替他仔细清理前襟:“你别总吃那些飞醋,我明白你是在意我,可你放心,我不一样的,我根本不愿意和别人谈恋爱。”
  梁孟冬被一噎:“说得好像我愿意。”
  十音宽容地笑:“你谈也很正常。其实我找过你一回,是个除夕的黄昏,是个女声接的,声音很甜美,我问你在不在,女孩说你在睡觉,昨晚没有休息好。我说了新年好,赶紧挂了。”
  “哪年?”
  “六年前,就是我来南照休假那回。”
  “又是她。”
  “谁?”
  梁孟冬恨得差点爆粗,想起那年春节,家中都是客,就有许西岭全家。家里吵哄哄的,孟冬连时差都没倒过来,只好跑去嘉陵家里睡觉,手机就留在了房间。
  “通话记录都没给我留。”
  十音很遗憾:“那回我就住在保县,云队家里,除夕那晚我和云旗睡在的一起。”
  “为什么不再打几个?或者打给嘉陵小白,哪怕是指挥系那秃头……”
  “我只记得住你的号码。本来也是打打看的,我在网上知道你早去了英国,猜想你是带着女朋友回来过年。”
  “你倒是会猜,我不换号是为了谁?”
  “造化弄人。当时我真没时间多想,我不是自由人,大年初一就要出任务去,每一次都生死未卜、归期不定,家里的案子线索又很渺茫,早就没了最初的那个心气……再说,那女孩的口气,听起来特别体贴。”
  “你就放心了?她那时多大,跑我房间接我电话、删我记录,你不觉得恐怖?”
  “她如果不是你女朋友,倒是有点恐怖的。”
  “如果不是!?”
  十音听见靶场的钟声,还有一刻钟,就是新年了。
  她猛想起暗网那些体检报告的购买者,许小姐首次吸食就引发了“复仇者们”的爆料。所有的这一切,似乎都被一条隐藏的暗线穿在一起,那只翻云覆雨的手,它究竟打算导演什么?
  “知道她不是了,”十音再次整理头发,“不提其他人,寓意那么好的跨年夜,给你那么多负面情绪,快听钟声。”
  好好的跨年夜,她不想全毁了,阴谋可以放到明天讨论。
  梁孟冬有点抱上瘾,十音刚梳了个妥帖的马尾,他就意欲将她再次捞进怀中,被十音一闪,躲开了。
  “孟冬你看我这身法,在拳台上是不是也能和你过几招?”
  “你对挨打是有癖好?”
  “不一定谁挨打哦。”
  “不喜欢我抱着?”
  孟冬口气不善,像窝着一团无名火,十音知道,他这火并非针对她,是冲着他自己。
  “喜欢,但……”
  梁孟冬没再紧逼,压着脾气:“那说说新年愿望。”
  “能知道你的么?”
  “你说呢?”他黑黢黢的眼睛直映人心。
  “那我先说,”十音低下头,“我愿望很简单,就盼着任务早完早好,一完事我立马打报告……”
  这话她脱口而出的,话到一半,十音顿住了,吐着舌头傻笑。
  除了结婚报告,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报告?又没人给她求婚,没脸说了。
  梁孟冬望着她颊上愈来愈红,夜风呼呼的声音重回场地,隐隐递来花香。十音岔开话题:“哎呀,那么晚了,花还没带你去看,山也没爬,想想那么久了,拳馆也没去成……”
  重逢后没一起看过电影、打过游戏、听过任何一个现场,说要练琴,连琴都没在一起练过。那么多从前爱在一起做的事,一桩都没机会。
  “你别动,在那儿等着。”梁孟冬转过身,往他挂西服的椅边走,“不要转过来。”
  十音乖乖立着。
  她在看被片状的碎云铺满的大半夜空,月亮是小小的一粒,很幸运地没被云遮蔽。月的光晕竟那么亮,亮得无所遁形。
  不知孟冬要做什么。她猜不透,不至于带了支笛子吧?感觉没有吉他浪漫……
  他这人也弄不出什么惊喜来。
  梁孟冬刚将那小盒子揣在掌中,想唤声“加加”,听到身后有个不置信的声音:“小鱼儿?”
  中年男性的声音,似乎又惊又喜。
  十音暗叫大意,她正专心胡思乱想,未曾留意身后来了人。
  她对声音有很好的辨识力,不用回首就知道这是那位长者、那辆黑色超跑的车主。
  十音回过头,已经对着来人在笑:“杜教授,好久不见。”
  对方并无恶意,至少要有礼貌,该笑着打声招呼吧。
  梁孟冬才不管是不是十音的熟人,他彻底被这么个不速之客弄火了,管他是谁?坏他大事,还喊那么亲热。他回过头,如刀眼神……直直劈向那个声音。
  一望之下,他眼眸顿在那里,神色竟是缓了。
  他对着来人,微微点了点头。
  十音看看杜教授,再看孟冬。
  他们认识?
  杜源教授过去是边防特聘的心理专家,经常去往驻地开设讲座、十音和队友们,在他那里,更是得到过许多一对一的治疗机会。
  十音与杜源教授的交谈次数,比队里安排的其他心理专家更多,是有缘由的。一来是这位长者的确给到不少有效的专业建议,二来,十音总觉得他亲切、温暖,给她极强的信任感。
  队友在这件事上观点与十音相左。他们大多认为杜教授虽说十分专业,听听讲座可以,一对一的近距离咨询,还是宁可找年轻医师。杜教授长得有些……令人不适,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温度。
  十音现在来回打量眼前二人的眼睛,终于确认了这些年,她对这位长者的……那种毫无来由的亲近感,究竟出自何处。
  是眼睛。他的眼睛,与孟冬的眼睛如此相像。
  从前她怎么就没意识到?
  杜教授的目光一直落在孟冬身上,这位长者在人的面部表情领域也很有研究,他自己的面部表情却向来很少。听说他遭遇过一些意外,他人隐私,十音不便问。
  不过这刻,他的声音倒显得更惊喜了:“孟冬?”
  作者有话要说:  孟冬:谁说我这人弄不出惊喜?
  大纲菌:总之是没弄成~


第42章 悲喜同源 十
  杜源的脸,细看不得。看仔细了的确令人不适。
  十音只听队友提过一些,杜教授二十余年前,在一场火灾之中幸存。
  他的面部与身体,在后来得以修复。修复部分的比例很高,修复的技术应该算是很好。
  作为年长男性,杜源面部外科整形的痕迹明显,肌肤显得过于年轻了。后天修复的皮肤,令面部表情不大自然。
  杜源极有人格魅力,他似乎很少为相貌、为凡俗的目光不自在,他擅于展示博闻强记,讲课时四座生春,为队内开设过面部表情解读系列讲座,在业务上给予大家许多启发。
  只要远距离倾听,不盯着脸看,十音的队友们还是相当喜爱他的。
  十音倒不是盯着人脸看,她看人本就直接,与人眼神相触毫不犯怵。故而她确实是少有的,敢于直视杜源、与之交流的人。
  两年前,杜源在汉诺威一个音乐节上结实梁孟冬。他身为旅客兼古典乐迷,在一位德国好友的陪同下前往。那位好友是一家著名古典乐经纪公司的所有人,他告诉杜源,自己与音乐节上那位华人小提琴演奏家相熟。
  杜源只看了一眼梁孟冬的海报,兴趣极浓,恳请那朋友引荐。
  “我当时的心思与普通粉丝无异,只是想靠近神坛,好目睹大师尊容,”杜源与十音交谈很自然,“另外还存了一点私心,想摸一摸孟冬的琴。”
  十音听过杜教授拉琴,他的爱琴从来随身携带,哪怕在临时办公地点,杜教授也是琴不离手,一得空就会练习。
  在业余爱好者中间,杜源的技巧和对音乐的解读力算很出色了。
  杜源的面部,因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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