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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坑你一世-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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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弯着腰,那茶杯就在他面前不远处;千花原以为这么近了他肯定要用手接一接,哪知他凑了过来,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这暧昧劲儿闹得千花脸都红了,他跟没事人似的扭转头去继续干活。
  “我也要!”狐之琰看见了,也来凑热闹。
  “就在那边,自己拿。”千花将狐之琬喝过的茶杯放回去,转身跑了。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快要到吃晚饭的时间,千花去外头买了菜,径直拎去了厨房。
  一进门她脸都要气歪了——还是那张桌子,给钉得拼都拼不拢,兄弟俩正费尽心思把钉子撬出来,见着她两人都挺心虚的。
  “看着是修不好了,去外面重新挑一张罢,这张也很旧了。”狐之琬一脸理所当然地掩饰他不及格的匠人手艺。
  “他根本就不会。”终于轮到狐之琰戳刀子了,他很开心地戳了一刀。
  “请人修才多少钱,买一张新桌子多少钱!”千花立即算起账来了:“不会早点说啊!狐之琰,你干嘛不早提醒我?”
  狐之琰语塞。这女人真是又小气又不讲道理,不是他想修,也不是他修坏的,关他什么事?
  何况他先前又不知道阿兄其实一点儿也不擅长这种事。
  “我以为很简单,想给你省点钱。”比起没眼色的狐之琰,狐之琬更了解千花的性子,他十分坦然地望着千花。
  千花险些以为他又失忆了——他怎么能露出这么无辜的样子?
  “都走开……不,狐之琬你去做饭,这里交给我吧。”千花叹了一口气:“修个桌子都不会,要你们何用?”
  兄弟俩的脸色顿时都难看得很。
  灶台前,狐之琬满腹心事地看着锅里,狐之琰满腹心事地洗着菜,两人不时偷偷地扭头望一眼正“咚咚咚”钉得热火朝天的千花。
  “阿兄,你不去给阿嫂擦擦汗?”狐之琰不怀好意地说。
  狐之琬岂会听不出来他在讽刺自己行妇人之所为,但他还真的擦了擦手,离开厨房,绞了干净的帕子回来,令狐之琰彻底傻了眼。
  千花一心扑在被他们两个钉得一团糟的桌子上,不防额上微凉,她吓了一跳,转头发现狐之琬拿着湿帕子站在一边。
  “你流了许多汗。”狐之琬见她看着自己,解释道。
  “哦……谢谢。”千花应了一声,愣愣地让他将脸擦了个遍。
  “累了就歇会儿。”狐之琬收了帕子,嘱咐道。
  “哦。”千花绝对有点不大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等她埋头敲了许久的钉子,终于恍然大悟:他摸了她的脸!
  好吧虽然他们两个成过亲,可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狐之琬个混蛋,占她便宜!
  “阿兄,你有没有觉得她比刚才砸得重了?这桌子还能修得好?”狐之琰听着后面的声音,有点没底。她和梦里太不一样了,现在他纠结的不是她太市井,而是惹她生气会不会丢了小命。
  “啰嗦,认真干活。”狐之琬淡淡道。
  出乎他们两个意料,千花还真把桌子修好了。她还想把其他被他们修坏了的东西重新修一修,狐之琬指了指锅里:“饭熟了,先吃饭吧。”
  “没事,我先修好这些。”千花一心只想快些把坏了的东西修好,一时半会没心情吃饭。
  狐之琬正打算盛饭,闻言停了下来:“……那我等你一起,有没有我能做的?”
  “那我先吃……”狐之琰去掀锅盖,被狐之琬抽了一下。
  “你阿嫂没吃,有你吃的份?”狐之琬冷冷道。
  “阿兄,这不对啊!”狐之琰嚷嚷:“阿爹阿娘可不是这样的。”
  狐之琬瞪了他一眼,狐之琰不吭气了。他颇有些费解地望了一眼千花,不明白她怎么能叫自幼傲气得阿爹都头疼的阿兄变成这样,简直没脸没皮了!
  千花本只是想干完活再吃,吃完好睡觉,听到狐之琬这样说,突然有点儿不好意思——他们俩都等着她吃饭呢。
  于是她放下了手里的工具,起身不好意思地冲他们笑了笑:“先吃饭吧。”
  她额前鬓边的碎发因着流过汗的缘故,贴在白嫩的皮肤上,一缕散发还顺着她的脖颈,没入柔软轻薄的衣衫中。刚刚做过重活,气息尚待平缓,胸前的娇软一起一伏,饱满得诱人。
  狐之琬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挡住狐之琰的视线,在她肩上拍了拍:“你身上许多细屑,先去换身衣服;外面炉子烧着热水,稍后我给你拎上去。”
  千花低头看了看,果然浑身都是细白的木屑,顺手拍了拍,只拍掉一些些,遂点了点头,回屋换衣服去了。
  狐之琰抱臂站在他身后,等千花走了才出声,问狐之琬:“阿兄,你是不是伤到过脑袋?”
  不然怎么会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要是阿爹和先生知道现在的阿兄是什么样子,准得爬出来掐死他。
  狐之琬怜悯地望着他:“你不懂。”
  他的怜悯高高在上,还带着那么一点鄙夷。他太了解自己这个阿弟了,知道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能气得狐之琰跳脚。
  狐之琰自幼就不满自己慢了一点点出来就得唤他阿兄,什么都要同他比,最是受不得自己不如狐之琬。但他自己从未意识到,为了同狐之琬比较,他每一步都跟在狐之琬身后,以至于从未有机会超越阿兄。
  狐之琰果然气坏了:“我怎么会不懂!你眼睛转一转,我就知道你在打什么坏主意,你看起来心甘情愿,实际上一点儿也不想做这些事。不要告诉我你对她情根深种才这么做,她不在跟前,收起你那副叫人恶心的情种模样,告诉我实话!”
  狐之琬冷了脸:“想听实话?行,先告诉我你想带她去做些什么。收起你那一见钟情的鬼话,我不会信你会改了喜好,对孩子气的姑娘有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  ======深井冰的脑洞======
糍粑鱼:说好的高岭之花呢,为什么又逗比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狐之琰:与你何干?
糍粑鱼:→_→我要摔了你的酱油瓶!
======深井冰的话痨======
最近工作和家里都各种事情在忙碌,经常回到家已经半夜,完全木有力气码字。这样的日子估计还要过一个半星期,能码字的时候某鱼都会争取努力码字,么么没有抛弃某鱼的亲们!

  ☆、月下香

  千花脱了外衣,在屋里坐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等到狐之琬的敲门声。她想了想,又坐了一会儿——兴许是水还不够热吧。
  门上终于传来“咚咚”的声音。千花贴在门上,听见下楼的脚步声,这才打开了门。
  门外地上放着一桶水,和往常一样,冷热适中。
  她突然失去了离开这里的热情和勇气。
  狐之琬就狐之琬吧,至少每日回到家里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累了有人调好温水,虽说连桌子都修不好,可总也会主动去修不是?
  少了一缕魂魄又有什么关系呢?
  狐之琰体弱多病就让他病着吧,谁让他上辈子那么坏,活该如此!难得她这辈子活得还算安稳,凭什么为了他奔波?
  可等她换好衣服拉开门,看见微暗烛光下幽深的台阶,又拾回了去寻那道人的想法。
  魂魄不全的人,死后会怎样?
  魂魄健全的人,还可以期待轮回转世;丢了其中一缕,徘徊人间不得归去、无能复来,又如何是好?
  这一世大概也不是什么好结局了,若有可能,她还想再活一世,不求富贵,只要能够善终。
  平素吃完饭都是狐之琬洗碗,今天狐之琰在,狐之琬便摁着他洗。狐之琰当然不肯,兄弟俩又在院子里打了一架,最终以狐之琰落败不得不拿起洗碗布告终。
  千花坐在后院的矮凳上,一边修补着剩下的椅子,一边肉疼。
  狐之琰手一滑,又摔了个盘子。
  “狐之琬,我的碗盘是不是快被他摔完了?”千花可怜兮兮地抬头,望着给她端茶递水找钉子拿锤子的狐之琬。
  狐之琬也头疼得很,碗盘砸碎的声音听得牙酸。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起身走进厨房里去:“放下吧,别洗了。”
  “你说洗就洗,说不洗就不洗啊?”狐之琰脾气上来了,他素来看不起这些活,哪里想得到居然洗四个碗能洗坏三个,凭什么狐之琬就没这么惨?他就不信这个邪了!“不就几个盘子么,赔给你便是,我办事从来不半途而废!”
  千花一听高兴坏了:“那让他摔吧,前几天我刚看中了一套新碗盘!”
  狐之琰和狐之琬顿时无言。
  待各人折腾完各人的事,夜已深沉。
  千花趴在二楼面向后院的小窗上,托腮看下面忙碌的身影。
  要远行了,不是卷卷包袱离开就够,房子里里外外都要打点好,以后回来才好继续住着。
  这话是狐之琬说的,所以此刻他正仔仔细细地收拾每一处。
  不知道为什么,他仿佛看不得狐之琰闲着,无论狐之琰多么不情愿,都硬要拽着狐之琰一起干活。前世稳重又高傲的狐之琰,在他面前像被耍得团团转的孩子,虽然两人经常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打得不可开交,可千花知道若是换成他们两个,一定做不出为了活命而去害另一个。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千花说不清楚。只是阿兄孟随表面上对她那么好,却能忍心看着她去死;狐之琬和狐之琰镇日针锋相对,其实并没有真正伤害过对方。
  月至中天之时,狐之琬才打理好一切。狐之琰怕他真叫自己睡地上,早早去霸占了房间;后院里只余他一人。
  他抬起头,她还趴在窗台上,托着腮,望着月亮不知在发什么呆。
  院墙下沿着墙根种了一排月下香,香气逼人,直令人窒息。
  千花听见敲门声方回过神来,她打开门,抱着铺盖的狐之琬站在门外。
  “之琰睡觉打鼾,吵得很,借我打个地铺。”这么歪的理由,他竟然说得一本正经。
  狐之琰睡觉打不打鼾,千花能不知道?
  她双手防备地拦住门:“你……你把他打醒,不许他打鼾。”
  “他臭死了,我才不跟他睡一屋。”一着不成,狐之琬又换了个新说法抹黑亲生阿弟。“累了一整日,总不会连个睡觉的地方也不给我罢?”
  “他哪里臭?”
  “简直臭不可闻!”
  千花琢磨着这要是让狐之琰知道,俩兄弟又少不了一顿打——狐之琰素来很得意自己的样貌,断然是容不得别人说他臭的。
  狐之琬见她有些犹疑,转身作势要将铺盖放在地上:“罢了,不叫你为难,我就地随意睡一觉。”
  楼下是没地方了,楼上另外两间一时半会儿也收拾不出来,除了睡在千花门口,还真没别的地方。
  “可是……若叫你进来,你又要使坏。”千花不想叫他进来,担心的就是这个。
  先前他还借着一叶的名头使坏呢!
  “你看我还有力气使坏么?”狐之琬是真累了,平日做样子居多,今日为了防着狐之琰,那是实打实地在耗体力。
  千花咬了半晌手指,见他面上确实露出平日罕见的疲态,略略点了点头,叫他进去了。
  反正两人也不是没睡过一屋,从前怕蛊王要占她的身子,千花花样百出地拽他去自己屋里镇着,他总是不耐烦地半夜里趁她睡着了就偷偷溜走。
  时过境迁,从前叫他谁榻上还嫌窄,现在连睡地上都没得嫌弃了。
  狐之琬瞥了一眼爬上床钻进被子里的千花——他若真要使坏,她又能如何?
  偏偏他不能。从前吓唬她,她无处可逃;现在她胆子壮了,前一晚还怕得逃跑,今天不知怎地就不怕他了,若还像从前一样,他所做的一切只怕要白费。
  千花本就不大睡得着,眼下狐之琬睡在屋里,就更睡不着了。
  狐之琬也睡不着,千花给他指了床对角的旮旯,不许他离床太近。
  灭了灯,月光明亮起来,窗子半开着,屋里通透得很。
  “这几年,不怕蛊王了么?”从前怕得很,死命黏着他;现在不怕了,又时时只想踢开他。她性子单纯,偏于这一点上,比许多老奸巨猾的死老头子更没良心。
  “……它好久不出现了。”逃亡的路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乐观,好逸恶劳的蛊王不耐烦过风尘仆仆的日子,不晓得躲去哪里了。
  后来她安定下来,它仍未再现身,大约只等着她二十岁再来索命。
  “就算它再来,我也不怕了。”千花好得意地说出这句话。她这些年长进不多,这是最重要的一桩,早想找个人分享,可除了狐之琬,也没有人别的人可以分享她的得意和喜悦了。
  “是么。”狐之琬淡淡道。
  “为什么你听起来很失望的样子。”千花不满。
  因为没有傻姑娘会因此主动投怀送抱了,怎能不失望?狐之琬心道。顶着一叶的名头,还能不时牵一牵她的小手或是抱抱她,恢复了“狐之琬”的身份,她生疏了许多不说,还学会仗着他的纵容与他顶嘴了。
  她看得见他待她的好,这是好事;可她光想着怎么利用他的好,这可就不大好了。
  她脑中仿佛少了一根筋,有些事怎么也想不通透。
  他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她想通?
  提起蛊王,千花话就多了。
  “大夏还乱着么?”狐之琰遇见的道人多半在大夏,若大夏还乱着,那可不是件好事。
  “不乱了,你当时若晚些离开,兴许能少吃些苦头。”以她五谷不分的脑袋,竟能安然逃离大夏,不可不谓傻人有傻福。
  “我没吃什么苦。”千花实诚得很:“到处都是难民,跟着他们走,很快就走到边境了。我力气大,还能保护他们,他们对我可好了,有吃的喝的都先拿来给我,有个好心的哥哥看我走不动路,还主动背我走。”
  起初要蛊王在,她才能有那样的力气;后来不知为何,即便蛊王不回应,她力气也不小了。
  狐之琬险些跳起来:“背你走的人是谁?”翻了天了,敢叫别的男人碰她!
  “不记得了,长得不好看。”千花对人家的印象只剩这个了:“我不喜欢陌生人靠近我,可他好热诚,我就勉强让他背了一会儿,后来再也不敢说脚疼了。我救过他的性命,你不用去答谢他了。”她误解了狐之琬的意思。
  狐之琬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的性子真有意思,明明懂得男女之间有些事该防着,可懂得又不全。
  这么简单就能融会贯通的事,放在她身上怎么就那么难?
  她并非不依赖他,甚至他敢说世上她不会对另一个人更加依赖,可她仍有本事将他隔绝在心外。
  他坚信两人上辈子一定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否则这辈子遇见的女人那么多,他怎么偏栽在她身上了?
  千花后来又说了许多逃亡路上的事。她的心眼像她的眼睛,只看得到平顺和有意思的事情,至于那些糟心的事,她一桩也没提,仿佛一次也未曾发生过。
  狐之琬越听越觉得一路上得把她牢牢栓在身边——一个不小心她就会被卖了,还很高兴地帮人家数钱。
  千花一打开话匣子就是个话痨,兼尔狐之琬有心逗她多说些遇见的人和事,待千花终于犯困睡去,窗外月已沉,朝霞初绽。
  她睡得极安稳。早在忍不住要告诉狐之琬她所经历的一切时,防备便不知所踪,若他有心,一整夜绝不会仅仅隔着一间屋子的距离盖着被子纯聊天。
  清江镇的最后一夜,花香盈鼻。
作者有话要说:  清江引完,下一卷最终卷啦~
今天晚上有事,可能没有时间码字,如果周三木有看到更新,周四一定有。么么哒~

  ☆、那个人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个月加班加得丧心病狂……因为各种事情,情绪也不太好,写出来的连自己也看不下去,后来打开文档也不知道该怎么下笔,更新时间也一次次后延。
最近似乎慢慢好起来了,希望能恢复之前的心情了。
接下来会努力写完这一卷,争取8月把千花完结。
谢谢惊弓之鸟地雷,也谢谢路人甲的留言,么么哒!
  “那个人回来了。”
  昏黄的烛光映出一张枯朽如经年老树的脸,老迈的声音仿佛木轱辘老旧了,吱吱哑哑。
  对面的人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情不自禁而笑,笑声几近癫狂。
  狐之琰与狐之琬骑着马,一前一后;独千花坐在马车里。千花着实不喜欢大夏,一路上多半懒懒地在车里靠着,脑袋也不露一个。
  路旁趴着只乌龟在晒太阳,龟壳上还趴了只小乌龟,狐之琰敲了敲车壁:“快看好玩的。”
  狐之琬头都懒得回——这般无聊的物事,狐之琰总看得开心。
  千花从车窗里露出半个脑袋,胡乱看了一眼,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她头一扭去喊狐之琬:“狐之琬——快看!”
  狐之琬这才慢条斯理地回头看了一眼。
  “好有意思。”千花见他没打算笑一笑,指着那乌龟补充了一句。
  于是狐之琬勾了勾唇:“捉回去炖汤罢。”
  千花:“……乌龟汤好喝吗?”
  狐之琰:“……你们两个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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