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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爆宠小甜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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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乔深吸一口气,抚摸自己的胸口。
    温的,有心跳。
    她……她没死?
    她瞪着眼睛看牌桌上的四个人,听到她妈陈秀云头也不抬地说道:“早上刚刚买的三眼蟹啦,个顶个透骨新鲜,活的哟。桂英啊,从元过几天就要回去部队了,叫你家老李过来一起呐,跟他们兄弟三个一块喝几杯。我自酿的桂花酒啦,不会醉的。”
    陈秀云是江南人,嫁到檀溪镇多年,一口江南调还是没改过来,每个断句后面都得拖着软软的长音。听得惯的人觉得她声音甜美软糯,能把人心头的浮躁都全部吹跑,听不惯的人就觉得作,太作,作得人鸡皮疙瘩都来不及掉。
    早几年陈秀云跟着丈夫沈从元随军驻华东军区,那时候这口音的弊端还没有显露出来,一回到家乡,软糯的江南口音显露无疑。
    大多数人只看到陈秀云江南女子的温柔贤惠,却不知道她在跟人谈生意的时候,那张嘴因为分毫利益就能从一朵鲜花变成仙人掌,扎得人简直没法还嘴。
    那时候陈秀云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可是她很爱干净,身材又好,穿着老公特地给新买的旗袍前凸后翘,能把住在附近的女人看得只剩泛酸的份。
    但她也很矜持,很会做人,在外面从不乱来,那些不怀好意地想要传播点什么的人,愣是没找到什么可传播的蛛丝马迹。
    况且她爸沈从元是个护妻狂魔,当年因为生她的时候亲眼看到陈秀云痛得死去活来,就发誓不再要第二胎,把一直盼个孙子传宗接代的爷爷奶奶气得半死。
    沈从元听不得别人说老婆半点不好,有时候沈乔嘟囔几句都得挨揍。
    

第4章醒悟

  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现在看她妈身上穿的衣服,再看家里的样子,沈乔醒悟过来——这是爸爸沈从元准备转业的那一年,妈妈身上的衣服则是订婚后,叶谷秋给未来丈母娘买的。
    此时的沈家,外面看着是十里八乡过着不错的了,家里有个当兵的,拿着国家的补贴过日子。但因为沈从元是老大,除了要赡养两位老人,还要帮扶两个不成器的弟弟,每个月的工资其实寄回家基本所剩无几。
    沈乔记得,当时婶婶们看到妈妈新穿的旗袍,嫉妒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她的两位叔叔沈从叔沈从季在沈从元的帮助下,家里的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吃得起最新鲜的海鲜,甚至还能用上一两样很时髦的化妆品。
    却也因此拖垮了沈从元自己这一家子,这也是他决意转业的原因,觉得凭自己在部队那点工资,不但养活不了这几家人,更是委屈了妻子陈秀云。
    而沈乔自己……她悲哀地发现,这个时候自己恐怕已经嫁给叶谷秋了。
    小时候跟着父母走南闯北,她特别渴望稳定。但当真的稳定后,她才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一个地方的人,别人认识她,而她却不认识别人。
    直到叶谷秋的出现,让她在枯燥到窒息的人际关系当中寻找到了一丝陌生的熟悉。
    他是沈从元战友的儿子,因家庭原因曾借住她家,为人正直严肃,长得也很英俊,很得沈从元青眼。
    沈乔记得小时候在军区院里经常跟他一块玩,那时候他人其实挺活泼,没想到长大了倒是一本正经。
    也许是年轻赋予的猎奇心理太严重,她无视周围其他人的追求,一心掉在了这样的叶谷秋坑里。
    沈从元得知后试探过叶谷秋的意思,他没意见,他们两个就这么交往了两个月,后来就订婚了。到叶谷秋毕业入伍一年后,她满了二十岁,两个人就登记结了婚。
    因为叶谷秋忙,婚礼也一直没办。
    她深深地记得他们当天登完记后,叶谷秋就被招回了部队出任务,事后他挺歉疚,沈从元回家的时候,还特地帮他给她带了份她小时候爱吃的花瓣饼。
    沈乔失神地看着前方,因为母女俩身子骨不好,沈从元舍不得让陈秀云干农活,家里的地都让给亲戚们种了。
    四个女人搓麻将的情景在她的记忆里实在是太频繁,所以她也判断不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
    不过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改变不了她回来了的事实。
    她竟然回到了过去。
    俞泉的话没得到沈乔的回应,她就有点不高兴地扭过头看她:“小乔嫁了个体面人家,现在派头是真大,二婶说话都不搭理了。”
    沈乔的长相个性都随陈秀云,内里是个软和性子,更因为读过不少书,浑身透着书香味。
    所以常常因为她的沉默,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错觉,仿佛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雪顶之花,脚下皆蝼蚁凡尘。
    时间久了,大家都觉得她眼高于顶,成天看不起人,于是寻到什么由头都想打击她两下,好叫她看看清楚这里是人间不是天堂,她充其量就是个别别人稍微家境好点的农村出身,不是长着翅膀的天使。
    俞泉会酸沈乔,沈乔毫不意外。因为自己的优秀衬得她几个孩子仿佛不是一个祖宗,她前世更被老幺沈志庸气进了ICU一命呜呼。
    见沈乔还是没搭理她,俞泉手里出牌的力气就越发重了一点,皮笑肉不笑地对陈秀云说道:“咱爸咱妈总是在我耳根边唠叨,说啊老大这一支算是断后了,晚年也不知道该怎么过。
    女儿注定是泼出去的水,嫁人了都六亲不认。大嫂你看,小乔才姓叶几天,这眼里还有我们这帮长辈吗?高干子弟那也是凡人,不也得讲个老幼尊卑吗?我就不信,叶家就没这规矩了。”
    陈秀云撩了她一眼,眼观六路地把手上一块西风打了出去:“妈也真是的,怎么还跟你唠叨这些呢?呵呵呵……”
    俞泉一听她就是不想接招,郁闷地在牌桌下踹了杨晓琳一脚。
    杨晓琳一脸莫名其妙,然后收到俞泉递过来的目光,顿时挺了挺腰背:“我觉得二嫂说得有点道理啊,我们当婶婶的,也是为了小乔在考虑——咳大嫂,那个……你有没有想过再生一个?”
    “晓琳!”陈秀云夸张地掩住小嘴,不可置信地瞪着杨晓琳,“改革开放都几年了啦,现在都计划生育,不能生啦。”
    敷衍的态度一目了然。
    不过这也多少安了俞泉跟杨晓琳的心,彼此心照不宣地递了个眼色,正要说话,沈乔忽然走到两个人旁边。
    两只胳膊一边扶着一个人的椅背,微笑地说道:“两位婶婶这么关心我有没有弟弟,莫非是怕我不肯给我爸妈养老?
    你们真是想多了,新中国都成立多少年了,你们怎么还有男尊女卑重男轻女的思想?国家领导人都倡导男女平等,你们这是唱反调呢?
    还是……儿子太多养不过来,想让我爸妈帮忙?那就直说啊,干什么拿我消遣。”
    她们两个自以为是老油条,就以为她们母女俩听不出来了?陈秀云虽然没跟她提过这个事,但她好歹也算在商场人堆里摸爬滚打半辈子的人精,听半句话都能听出下文的余味,怎么不知道这两个人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
    以为他们家没有儿子,就想把自己儿子推过来。美其名曰给沈从元陈秀云养老送终,眼里不就惦记着那点好处么?
    可真是会投资。
    没想到自己那点心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沈乔给戳破了。俞泉与杨晓琳一阵尴尬,这还当着外人的面呢!
    以前的沈乔自然不会,哪怕再不喜欢这两个婶婶,沈家的面子还是要顾及的。然而现在给太多脸,将来他们丢出去的只会更多。
    所以从现在开始,她就要把两位叔叔家走偏的路,给拉回来。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之后孙建业之所以能够撬动他们两家,还不是因为他们原本就心术不正。
    

第5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再好的护肤品也无法鬼斧神工地拉平岁月留在脸上的褶皱,何况俞泉跟杨晓琳确实已经有了年纪,两张脸与风华正茂的沈乔一比,简直天上地下。
    此刻她们更是一副算盘被打翻的恼羞成怒样,把原本眼角的细纹给硬生生挤成了险峻沟壑。
    俞泉把面前的麻将牌一推,蹭地站起来:“小乔,你这是什么意思?做婶婶的,难道还说不了你几句?”
    杨晓琳比俞泉老实,偷偷拿眼观察陈秀云的神色,生怕得罪这位经常接济她家的大嫂。
    陈秀云为人大度,对丈夫照顾弟弟的行为从不多加阻拦,这也是两个妯娌经常来家里陪体弱的她打麻将消遣时间的原因。
    俞泉显然是要避重就轻,不承认想要把儿子过继给沈从元的心思。
    沈乔也不想说得太明白,这种话点到即止,后面想必她们也不会再打这个主意了。
    于是笑了笑,把俞泉又给一屁股摁回了椅子上:“婶婶您误会我了,我没别的意思。
    就是吧,大家都是女人,别长男人志气灭女人威风,这要被我二叔听到,回头当真了,那还不反了天。”
    祭出她二叔沈从叔这张王牌,俞泉立刻偃旗息鼓。她这辈子虽然看着处处强横,但骨子里很传统,甚至算得上老封建。
    沈乔也不明白,划时代的女性怎么还有男尊女卑的思想,而且俞泉外表看起来是那么彪悍。
    不知道她小时候经历过什么,直至被儿子气死,都依旧死守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封建铁律。
    俞泉嘴角的笑有点牵强,可能心里对沈乔大逆不道的话正予以强烈的鄙视,于是只能外强中干地说了两个字:“他敢。”
    这就是她另一个深入骨髓的毛病了,爱面子。坚决不肯承认自己的家庭地位处在末位,所以在外总是一副自家太后的跋扈模样,唯恐别人看低她。
    俞泉就像一个被封建与现代思想两边拉锯着的人,身上充满了让人啼笑皆非的矛盾。
    但话说回来,要不是她这样的愚昧,日后也不会被几个儿子给弄垮。
    沈乔轻轻拍了下她的肩,然后意味深长地望向三婶杨晓琳。
    相对俞泉来说,这才是个首鼠两端的棘手货色。
    她死的时候,杨晓琳还活得好好地,快八十岁的老太太,耳不聋眼不花,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满地球跑。
    她也曾感叹,杨晓琳比她前卫,比她想的透彻,但现在看来,恐怕是早就搭上了孙建业那条船。
    二婶俞泉的三个儿子整天窝里斗,最终老二和老幺还把在春回所持有的股份统统输在了赌场,最后还是她请求孙建业出面,把股份回购的。
    但三叔沈从季一家却一直过得顺风顺水,沈从季死后,杨晓琳跑到她家来诉衷肠,害怕两个儿子步二婶家的后尘,千般万般求地请孙建业提点他们两个。其实那个时候,杨晓琳就已经看透整个春回的情势,做出了最有利自己的选择,所以即便后来两个儿子都没什么出息,在春回纯属打酱油,也不妨碍她一颗享受天年之乐的心。
    因为树大好乘凉嘛!
    跟着孙建业,还愁什么?
    沈乔并非什么狭隘的人,否则当年也不会潇洒地把整个春回交给孙建业。
    但她现在不得不恶意揣测一二,自己被孙建业下药十几年都没有发现,其中是不是还有杨晓琳在从中襄助?
    毕竟,要孤注一掷把宝压在孙建业身上,需要极大的勇气以及犀利的判断力。
    而以杨晓琳当时的目光见识,沈乔觉得她要下这种决定并不容易,除非她握有十分明确的把握。
    她落在杨晓琳身上的目光瞬息而过,仿佛只是不经意间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轻描淡写地移开了。
    杨晓琳八面玲珑,而且做人谨小慎微,该拍的马屁从来没有错过,不该拍的马屁也从没说漏嘴。
    以前沈乔还拿她当个至亲,甚至知心人,现在么——再说吧。
    正因为杨晓琳为人善于察言观色,所以敏锐地从沈乔那一眼里捕捉到了不同寻常。
    可她打死也想不到面前的沈乔是从未来回来的,对她已经有了防备心。所以她心里暗暗咂摸半天,也弄不清沈乔是个什么意思。
    看那眼神,好像哪里得罪她了一样。
    不过要把自己儿子塞过去给她当继兄弟,分夺人家日后的家产,这好像跟得罪也没什么差别了。
    想到这里,杨晓琳顿时如坐针毡,总觉得沈乔恨上她了。
    原来恨就恨吧有什么大不了,沈从元跟陈秀云再宠这个女儿,难道还真能把自己家产双手奉送给个外姓人?
    只要自己的儿子能进老大家的门,沈乔就不是事。但这边嘴都没张开呢,就被沈乔给杀了个片甲不留,儿子过继的事八成是没指望了,还把沈乔给得罪了。
    最重要的是,沈乔上个月刚刚结婚,嫁给了叶谷秋。
    据说她公公是军区政委,婆婆在文工团里当领导,而叶谷秋军校毕业,刚入伍一年就是个一毛三,很了不得……
    小老百姓,家里闹得再凶也都是钞票的事。
    但扯上军政干部就不得了了,那得挨枪子吧?
    杨晓琳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有点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味道。
    敲打过两位婶婶后,沈乔来到了陈秀云身边。
    印象中的母亲病入膏肓后,苍白的皮肤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老年斑,纤薄覆盖下只剩一把苟延残喘的骨头,在化疗药水中渐渐失去生机。
    父亲胶质瘤晚期,查出来半年后就走了,母亲悲痛欲绝,身体像是霜打的茄子迅速萎靡,一日她回家探望她,正好发现她昏迷在厨房。紧急送医后诊断,竟然也是胶质瘤。
    三个月后,就走了。
    那是多少钱,多少进口化疗药都救不回来的。
    沈乔也是在那个时候觉得心里压力大到无法喘息,被一年内痛失双亲打击地措手不及,意志溃散下,给了孙建业可趁之机。
    现在,陈秀云还活着。
    她爸爸沈从元也还活着。
    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了。
    

第6章较量

  沈乔忽然不受控制地,深情地拥住了自己的母亲,身体无法抑制地轻颤。
    脸颊磨着蕾丝旗袍的布料,传来陈秀云身上的脉脉体温,以及快要走失在记忆里的属于妈妈的味道,沈乔激动地涕泪齐下。
    陈秀云发现沈乔哭了,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另外三个牌友,然后拍了下沈乔的背:“热死了啦,你刚睡醒,快去洗把脸啦。”
    这件墨蓝色的蕾丝旗袍是有一年叶谷秋去上海作训的时候买回来送给彼时的未来丈母娘的,陈秀云收到以后,笑得见牙不见眼。
    也是那次,沈乔忽然觉得叶谷秋那份沉默寡言的皮囊下,其实也藏着份温柔的罗曼蒂克。
    当然,她也有礼物,是一盒糖。
    大白兔的。
    跟洋气的蕾丝旗袍比起来,简直不堪回忆。
    沈乔报复性地把鼻涕往陈秀云的旗袍上一擦,然后恶劣地抬起头:“电扇开得太大,我好像感冒了。妈,我去冲个澡去去寒,晚上我做饭。”说到这里,她目光朝另外三个人扫了过去,“让大家都尝尝我的手艺。”
    杨晓琳忽然一个恶寒,看着沈乔一脸微笑地上楼去了。
    沈家三兄弟原来挺穷,各自讨老婆的时候都互相帮工,上镇上盖了三间光秃秃的二层小楼。
    不过之前沈从元因为在部队住,他们家的房子就一直空着,被另外两家当了仓库用。
    沈从元刚送陈秀元母女回来的时候,这房子里外都堆满了谷子玉米,简直就是个晒场。
    陈秀云喜欢种花,沈从元特意在后面开了个篱笆苗圃,挖了口小池塘,很有后来的田园风情。
    从那以后,沈家的风水就像种在前院的蔷薇,一年比一年开得轰轰烈烈如火如荼。
    沈从叔跟沈从季跟在大哥屁股后面,哪怕只吃剩下的,都比村里,甚至镇上其他人家好很多。
    他们有样学样,跟着把家里弄了一遍,却总有几分东施效颦的味道。
    当陈秀云穿着旗袍在蔷薇花下洒水的时候,俞泉与杨晓琳就只能站在自家满院的大葱白菜跟前指点江山,背地里还嘲笑陈秀云不会过日子,种那些不能吃的花花草草干什么,浪费土地浪费精力。
    所以她们家的茶几桌子上有各种花瓶,常年有各种花做客其中。而两位叔叔家,常年飘满葱味。
    小的时候一提到要去叔叔家,沈乔总是忍不住嫌弃。现在重新想一遍,她却乐得在浴缸里打滚。
    花香与葱味,风马牛不相及,却比任何东西更让她感到真实。
    这种古早的味道让她毫不怀疑,她是的的确确回来了。
    有血有肉,这一切都不是假象,她甚至都闻到了从叔叔家飘过来的大葱味,跟家里的花香缠绕在一起,混成了一团尴尬奇特的味道。
    这种味道曾一度充斥她的少年时光,原本以为自己是厌恶的,嫌大葱粗鄙,还破坏了花的意境。
    可是现在看来,再讨厌,也是值得怀念的东西。
    楼下的麻将继续,但俞泉与杨晓琳显然已经兴致乏乏,只是不能上脾气撂牌走人,多少还得看陈秀云的脸色。
    今天陈秀云的气色很好,蕾丝旗袍把她的身材勾勒得都不像是个有沈乔那么大女儿的中年妇女。
    反观自己,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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