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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疑问，而是百分百的肯定。

　　☆、145。第145章　惩罚

宋叶支开在场任何人都不用避忌曲白，因为曲白不可能是凶手，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件事情跟曲白有所关联。
　　　　宋叶知道秦湛精明，也没打算隐瞒，直接点头道：“今天在场，除了玉福珠宝，身份显赫的就只剩下曲白，还有他带来的冷月心。”如果不是这回的下药，宋叶一时间还没想起来冷姓这个家族。
　　　　冷月心。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秦湛的气息有了明显的变化，半晌，他才简短发出了一个单音，“恩。”
　　　　何止是认识，冷家是京城的贵族，跟秦家更有着姻亲关系。当初宋叶为了调查秦湛，顺道把京城有点名号的家族都翻了一遍。
　　　　这冷家就是其中一个显眼的贵族，靠着秦家的姻亲关系，这十年来在医药方面的口碑一直颇受关注。而如果这毒…品当真出自冷月心之手，其中的利害关系，可想而知。
　　　　宋叶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她现在装着不认识冷家，间接给秦湛提了一个醒，依照这个男人的性格，事后必定能挖出什么东西来，而她目前根基尚浅，最好的方法就是跟在秦湛背后，捞现成的便宜。
　　　　一边想着，她感觉身体内部的躁……动已经被压下，便自己拿了纱布包扎伤口。
　　　　秦湛见她一个人动作有些笨拙，便蹲在她跟前，替她扎好绷带。看着白皙的手背上血肉模糊的血窟窿，他的眉心落下浓重的黑影，“难道你不知道手上有很多神经，稍有不慎，你这只手就要废了。”
　　　　“也正因为这样，手上的痛觉才是最深刻的。”宋叶随意解释着，一点也不将这点小伤放在心上，毕竟她熟悉人体构造，不会真把自己扎成残废。
　　　　不过这解释在秦湛听来，多少有点年少轻狂。他们见面的次数不多，却每次都见到宋叶把自己弄得狼狈。第一次是溺水，第二次是胳膊受伤，这一次是手心扎个窟窿。
　　　　也不晓得下次见面，还能不能完好见到这小鬼。
　　　　“你再用力点，我的手就真的废了。”宋叶感觉自己每次让他包扎都是在受罪，这男人的手法当真是一点也不温柔。知道他是在生气，宋叶也没真跟他计较，只适当开了一句玩笑，试图调节气氛。
　　　　不过话音刚落下，头顶黑压压就落下了一只大掌，在她还没来得及抬手拍掉的时候，眼前男人的俊脸突然拉近，温……热的呼吸…滚…烫洒在她的唇……边，骤然来的亲……密距离，让她头皮发麻。
　　　　男人深邃而凌厉的眸子就这样盯着她，不容宋叶有丝毫退却地，他口气冷硬地下了命令，“下次再让我见到你受伤，我就把你丢到池子里。”
　　　　思来想去，秦湛还是觉得只有这个惩罚最合适。
　　　　可这个霸道的决定却让宋叶一点也喜欢不起来，她猛地扭过头，不想继续跟一个大男人做亲……密对视，可她却忘了自己跟秦湛距离过近，动作之间，便感觉到一抹温……热直直擦过脸颊，直到耳朵边，还能感觉到那滚……烫的呼吸。
　　　　这种时候，别说宋叶愣住了，就是秦湛这种木头也都被定住了。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完全陷入了尴尬状态，两个同样冷漠的人，只能维持不动的姿势来消化这微妙的气氛。
　　　　秦湛稍稍拉开距离，看着面前少年白里透红的耳朵形状姣好，登时就移开了目光，站起身，直挺挺也不知道说啥。
　　　　他十五岁当兵入伍，摸枪无数，却从来都没摸过女人。部…队也没教亲了女人该怎么办，更别说是亲了男人之后的下一步。
　　　　最后，还是宋叶开了口，“我累了，出去请关门，谢谢。”这礼貌的一句谢谢，连带着这次的救命之恩也给答谢了。
　　　　“嗯。”被点完了定身咒的秦湛也没想着计较这点恩情，转身就朝着门外走。
　　　　直到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宋叶才抬起完好无损的另一只手，狠狠擦着被亲到的半边脸，可怎么擦，那份酥酥麻麻的触感还是分外清晰。
　　　　而门外大步离去的男人走出老远之后，也抬手碰了碰嘴，末了在心里无不吐槽。
　　　　好好一个糙兵蛋子的料，怎么就长了那么一张小白脸，皮肤还那么该死的滑。
　　　　当然，这段插曲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众人虽然奇怪秦湛来去匆匆，却更多还是挂心宋叶的身体。
　　　　好在秦湛手底下能人多，一针管药剂下去，再睡一个回笼觉，宋叶也就生龙活虎，恢复了正常。只是伤了手，失血过多，担心得云华撂下手里头的工作，连夜就赶了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赵真一家子跟云华就轮番给宋叶做好吃的补身体，生怕养不胖她一样。
　　　　而曲白也一直没有走，待在王铁川那边，经常一整天都陪着宋叶。
　　　　宋叶也好吃好喝招待着，没有过问冷月心的下落。她知道这大小姐早在运动会当天就被召回了冷家，敢用这种试验品在公众场合试验，恐怕冷家是拿她回去兴师问罪的。
　　　　曲白也多少猜到了一点端倪，所以才待在云城，每每看到宋叶那绑着绷带的手就觉得愧疚。
　　　　说到底，这事儿也是他的桃花债。
　　　　云华自打回来见着曲白就一百个一千个看不顺眼，可本身这会却是自顾不暇。
　　　　“小叶，我买了老母鸡，今天下厨给你补补。”
　　　　“小叶，我炖了骨头汤，对伤口愈合有好处。”
　　　　……
　　　　袁松是跟着云华一起回来的，从第一天就登堂入室，依靠精湛的厨艺霸占了厨房，一天二十个小时都在云华面前晃悠。
　　　　而且这人天生长了一张让人有好感的斯文脸庞，做什么事情都一脸笑意，云华再烦都没办法发脾气。
　　　　宋叶看得出来，袁松是在追求云华，可是后者内心封闭，仍旧介意着山里的事情，所以很抵触男性。
　　　　不过她不开口，云华也不能赶袁松出去。
　　　　趁着请了病假，曲白邀宋叶去爬山，她想了想，点头同意，顺道还邀上了云华跟袁松。
　　　　这天的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正是踏青的好时候。
　　　　曲白从山下一下车，就伸了个懒腰，“以前总觉得秦少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会被憋疯，现在看来，还是挺疗养身心的。”

　　☆、146。第146章　承受她的过去

疗养身心这四个字说出来，让刚刚下车的宋叶忍不住抽了抽眉毛。
　　　　要说秦湛在这种地方制造原子弹还差不多，疗养身心实在不适合他。
　　　　不过下意识地，宋叶又抬手去蹭了蹭脸，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爬上了耳朵，令人不厌其烦。
　　　　而这曲白哪壶不开提哪壶，山上的一路上，宋叶都不大爱搭理他。
　　　　倒是他欲言又止了一路，特意拉开了与其他两人的距离，凑到宋叶身边问道：“身体都好了吗？”
　　　　宋叶眉眼动也不动，冷淡答应了一声，“恩。”她早猜到今天曲白邀请她出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会儿更是不动声色看他想说什么。
　　　　“那个……”面对少年的清冷，曲白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话十分难以启齿，不禁顿了顿，半晌才认命叹了一口气，“哎，我知道你怀疑冷月心。事后她也第一时间回了京城，这件事情确实疑点重重。但是冷家在京城的势力跟地位不可小觑，就是秦少也得礼让三分，宋叶，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我不赞同你贸然行动。”
　　　　他也不是傻子，那天宋叶支开他，结合冷月心的异样表现，曲白就猜到了一二。可奇怪的是，他竟然不担心自己的相亲对象，而是怕身旁的小鬼去得罪冷家。
　　　　听了曲白的劝告，宋叶也没露出义愤填膺的表情，不咸不淡应着，让人着实有些抓狂。
　　　　两人的对话，曲白从来都是居于下风，宋叶不想回答的事情，就算是拿刀架在她月孛子上也不会有结果。
　　　　曲白最终也只得转移话题，迈着步子跟她闲聊起来，“听说那天被你打断腿的是你妹妹，那一家子是你父母兄弟？”
　　　　“恩，断绝了关系的。”对宋家人，宋叶向来全无好感，如今别说是讨厌了，全当是陌生人看待。
　　　　“呵呵，你就这么把人丢在郊外，心也是够狠的。”曲白开着玩笑，调侃中并不带有恶意。云城虽然不是他的地方，可他要消息，也是一通电话就能搞定的事情。
　　　　当然，宋家人此前如何对待宋叶，他也一清二楚，所以对这一家子奇葩是毫无怜悯。
　　　　宋叶闲庭漫步一般，悠闲地走在林间小道上，对于宋家人的处置方式不置可否，淡淡说道：“找死的人向来不会有好结果。”如果下次再凑到她跟前找不痛快，她会折腾得他们更惨。
　　　　闲聊间，几人已经接近山顶，清风徐徐，竹林树木掩映之间，有一座别致的凉亭伫立在其间，看起来清幽静谧。
　　　　云华一手提着东西，回头招呼宋叶，“中午就在那里吃东西吧。”
　　　　宋叶点了点头，对于最近这段时间袁松饭菜全包的手段着实满意，就连今天出游，这个好男人一大早就起来忙活户外野餐，让人挑不出半点理。
　　　　反观云华却依旧排斥袁松，似乎对方做得越好，她就越是不满意一样，摆放好东西之后也选择了离对方最远的位置。
　　　　宋叶见状，信步过去坐在云华的身边，也没多说什么，悠闲地享受起美味佳肴来。
　　　　一顿饭下来，不仅填饱了胃，还舒……爽了心情，因为这林间的风很凉很清，一下子就将山上一路的酷热消除了下去，酒足饭饱，几人抬眼望去，只见林间一片郁郁葱葱，干净清澈，沁人心脾。
　　　　“咦，那里有东西。”突然，袁松抬手指了指丛林的深处。
　　　　众人的视线移过去，便见着远方有一个黑色的小点。
　　　　袁松率先起身就走了过去，回来手上就拎着一个背包，面色有些凝重，“背包里有衣服跟化妆品，有些还散落在外边，看起来不像是故意丢在这边的。”
　　　　听完这话，云华猛地就站了起来，急急朝着背包掉落的位置大步走了过去。
　　　　宋叶也跟着起身，抵达林子里一瞧，层层叠叠的落叶间，还有一些被扯断的长头发，地上也有挣……扎的痕迹。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一个女生掉了背包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清楚。
　　　　没等宋叶发话，云华已经直直朝着脚步拖曳的痕迹冲了出去，她眉心一沉，“走。”
　　　　有了善于追踪痕迹的宋叶在，几人的脚程很快，不出二十分钟就走到了后山的半山腰上，突然，一阵细微的叫唤止住了宋叶的脚步，她抬手中了个停止的手势，朝三点钟方向示意了一下。
　　　　当云华冲出去的时候，她抬手挡住了想紧随其后的袁松，在后者疑惑的目光中幽幽说道：“不管你对她是真情假意，我只问你一句，你准备好承受她的过去了吗？”
　　　　袁松知道宋叶说的她是谁，动作一顿，面上却是露出了一抹释怀的笑，“谁的过去都不见得光彩，我只相信眼前自己看到的。”
　　　　宋叶幽深的眸子直直望着他，仿佛要看进他的心底，半晌，听见不远处传来的惨叫声，才放下了手臂，给面前的男人通行。
　　　　看着袁松毫不犹豫地飞奔过去，宋叶垂了垂眉眼，这才缓步继续向前走。
　　　　直到事发地点，她才抬眸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以及骑在一个男人身上，拼命挥舞着拳头的云华。
　　　　对方一共有四个人，年纪三十岁上下，看穿着应该是上山游玩的旅客。此刻他们都丑陋地果着下半身，其中两个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另外一个捂着下半身鲜血淋漓地倒在地上，还有一个被云华摁在身……下暴揍发泄。
　　　　“啊……”那被揍的男人已经鼻青眼肿，只能被动发出虚弱的声音来。
　　　　他们本就是见色起意，见女孩一个人落单，所以起了歹意，却不想刚爽了一回，就被这来路不明的女人摁住暴打，那拳头跟力气，简直大得骇人，他连一丝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而动手的云华却由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她紧紧抿着双唇，挥汗如雨，不知疲倦地落下拳头，脸上在不自觉中滚下颗颗豆大的泪珠，滴滴答答，全溅落在了自己的拳头上。
　　　　那沉闷的拳头响声里，似乎含着无尽的悲戚，袁松怔怔站在原地，仿佛听见了那无声泪水里的哭泣。

　　☆、147。第147章　废了

你准备好承受她的过去吗？
　　　　袁松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想起之前云华对他的排除，异常敏感的洁癖，他还以为云华有心理洁癖，这对于流连花丛的他颇具挑战性，所以才有了后来的穷追不舍。
　　　　可如今看她这副疯狂狠戾的模样，傻子都猜得出来，这洁癖压根就不是天生的，而是她觉得自己脏。
　　　　意识到这个真相的时候，袁松心口竟是微微泛着酸痛，情…不…自…禁上前将她拽了起来，紧紧抱在怀中。
　　　　初时，云华还沉浸在过往中，疯狂地挣扎着，后来在袁松的轻拍中才渐渐被安抚了下来，“不怕，不怕，有我在，不怕……”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轻声呢喃的时候就像是一把质地上佳的小提琴，具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云华傻愣愣被他拥在怀中，睁着大大的眼睛，泪水还在向外淌着，她麻木表情里充满了对过去的恐慌跟无所适从。
　　　　她呆呆看着躺在一边犹如被丢弃的破布一般的女孩，现实跟记忆在脑海中不断混合在一起，如果那个时候，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窖里，在第一次撕心裂肺的痛哭中，也有一个人能抱着她，跟她说，不用怕，有我在，那该多好……
　　　　想着想着，她眉心一蹙，整张僵硬的脸瞬间就维持不住表情，迅速分崩离析，溃不成军。
　　　　“哇啊啊……”她紧紧抓着袁松的衣服，埋头在他的胸口，哭得像是个迷路的小孩。
　　　　如果说宋叶是将她救出泥潭的那只手，那么此刻的袁松，就是打开她心结的那把剪刀。
　　　　宋叶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替云华感到高兴，希望袁松能带给她幸福。
　　　　将视线从这两人身上挪开，她俯身捡起地上外套，盖到受害女孩的身上。女孩还很年轻，眉目清秀，本该是青春洋溢的小脸上此刻除了空洞，满满的便都是绝望。
　　　　他们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宋叶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然后起身看向地上的几个男人，其中两人只是暂时昏迷，那丑陋的东西还在半空里纳凉。
　　　　“咳咳，要不我帮着报警？”曲白见她直直盯着男人那里看，登时就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想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这时候，却见着宋叶抬脚朝着男人走过去，而后在曲白惊愕的目光中，一脚碾上了男人的物件，耳边甚至还能听见咔嚓脆响，接着昏迷中的男人突然痛醒，爆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喊。
　　　　“啊！”男人捂着下半身满地打滚，疼得眼球凸出，脖子上青筋暴起，让人唯一能联想到的词语就是，废了。
　　　　男人那地方有多脆弱，恐怕只有男人自己知道，这玩意一旦废了，基本人也就完了。
　　　　然而宋叶并没有就此停手，她朝着另外一个昏迷的男人也是同样一脚下去，成功让惨叫声响起二重奏。
　　　　而当她走向最后一个男人的时候，便见到他鼻青脸肿，吓得立刻捂住裆部，连连向后挪着后退，把头摇得要是拨浪鼓一样，“兄弟，有话好说，我们是一时鬼迷心窍，再说了，是她自愿的，在凉亭里又给我们跳舞，又给我们倒水，否则我们也不会下手，这事，真的不是我们的错……”
　　　　死到临头，男人颠三倒四开始推卸责任，一切都捏造成了女孩主动献身。
　　　　宋叶面无表情，脚步却没有停顿，而此时还躺在地上默默流泪的女孩却是突然爬起来，大喊着朝男人扑了上去，“畜生，我要你不得好死！”
　　　　那女孩原本柔弱，遭逢巨变之后整个人面目狰狞，力大无穷，扑上去之后竟是一把揪住男人的东西，硬生生将东西拽了下来。
　　　　那鲜血涌出来的瞬间，曲白差点都要吐了，赶紧挪开眼睛，情不自禁夹…紧…了双腿。
　　　　这滋味，真是想想都疼。
　　　　解决了四个人渣，宋叶碾着树叶擦了擦脚底板，看着地上还神色恍惚的女孩，平静地给她提出了建议，“防卫过当也要判刑，不想事情曝光，前边就有一处水潭，洗干净回家吧。”
　　　　她是看这些人渣不顺眼才出手处理，可男人刚才说的也没错，一个大姑娘独自上山，跟四个陌生男人载歌载舞，确实容易引起别人的遐想。
　　　　这样的女孩，她其实并不同情。
　　　　许久，地上的女孩才听懂了她的意思，跌跌撞撞爬起身，裹着身上脏兮兮的外套，满面泪痕走向远处。欺负她的人永远都不能人道，她也不想因此断送自己的一生。
　　　　事后，宋叶四人直接拍拍……屁股走人，料想这几个男人也不敢去报警，更何况宋叶刚才到现场就暗自拍了照片，留了一手。
　　　　这件插曲虽然无关痛痒，可却间接刺激到了云华，回程的路上，她一直麻木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回了家也是一言不发进了房间。
　　　　袁松冥思苦想没有办法，只能找宋叶取经，他一直以为云华跟宋叶是两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