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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事务中介[推理]-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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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看到视频开始一直默不作声的陈书忽然开口：“我们找他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说？”
“我……他不见了，我们……我们怕连累自己……”张丽丽边说话边发抖，双手紧攥着衣服下摆。
陈书“哦”了一声，也不说话了，继续盯着墙壁发呆。
楚飞扬却忍不住了，对靠在墙上一脸惨白的郑杨说道：“邹领队有可能遇到危险，你们如果当时就说出来，我们说不定能找到人。”
郑杨脑袋埋的更低，看着像是愧疚的抬不起头，楚飞扬也没法往下说，无奈看萧承兄妹和苏诺。
“哦呵呵，看样子诸位是发现了什么重要内容，好了，邹领队不见的事你们可以稍后讨论，我的问题你们是否有答案了呢？”
在房间陷入尴尬的安静时，幕后人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听着还挺欢快。
“你给我们看这个视频，是不是在暗示什么？”苏诺有些不懂了，为什么忽然给他们看这段监控，目前来看邹海失踪和死亡的大学生应当没什么关系。
幕后人还没说话，萧承先说道：“也许是有一点联系的。”
苏诺：“老板，你发现了什么？”
“视频里，A和B、C的关系都比较亲密，大学生死亡之后，警方问话，A和B说他们当时都在屋里睡觉，当晚没见过大学生。”
萧承一说完，除陈书、郑杨、秦思以外的人，再一次看向郑杨和郑丽丽——如此的相似！
郑杨垂着头一动不动，众人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张丽丽则紧握着椅子扶手，那样子看着随时都会晕过去。
苏诺心下一动，ABC的事她之前也发现了，警方问话的事应该是她睡着那段时间萧承发现的。
这么一想，苏诺忍不住盯着萧承的眼睛看起来，有一些不太明显的红血丝，盯着视频看了这么久，原本约好一小时后跟自己换着休息也没喊她……
幕后人再一次适时的说话：“萧先生的观察力果然很好，看样子这段监控是有价值的，那么接下来，请大家看另一段。”
有了之前郑杨和张丽丽的事，新的视频出现在墙上的时候，每个人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幕后人似乎在通过邹海失踪的事，给他们一些大学生被杀事件的信息。
视频刚开了个头，苏诺注意到就坐在她侧前方的医生动了好几下，左手在大腿上不停抓来抓去，像有蚊子在咬他一样。
众人都发现了，视频还是这个度假村里的情况，应该也是楚飞扬说的那种飞行监控设备所录，看时间，那时候邹海已经别过郑杨和张丽丽，继续往前走路，他走路的速度很慢，边走还边四处看，看起来颇悠闲。
苏诺边看边时不时瞄一眼医生，随着视频的进度，医生抓大腿的动作越来越急，苏诺怀疑裤子要被他挠出破洞。
因为有了先前视频的心理准备，当邹海站在路边跟医生说话的时候，众人除了抛给医生一个疑问的眼神，倒也没有跳起来，苏诺轻轻叹气，这人又是为了什么原因呢？
视频结束在两人挥手道别之后的三十秒左右，墙壁又一次变成灰白一片。
“你又是怎么回事？”问话的还是沈东，他本就是个憋不住话的人，现在又实在好奇。
对比郑杨和张丽丽，医生显得镇定不少：“我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失踪的，说不说没什么区别。”
“怎么没区别？”孙十一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说不定碰到你之后他就失踪了，你是最后一个见他的，这可比较重要。”
大学生也点头，觉得孙十一说的很有道理。
医生也不狡辩，搬着椅子到后头墙壁前，跟郑杨隔着一段距离坐下不动。
苏诺小声问若有所思的萧承：“老板，这个你怎么看？”
“萧先生，说说你的看法。”幕后人像一个老师，给他们看一段东西就提问题。
“嗯……当年的案件里医生说自己当晚也没看到过大学生，不过按照你的意思，他可能也是撒谎吧？”
“这点，就要靠你们来证明了。”
苏诺站起来对在座的各位说道：“看这情况，我们从进这个度假村的一言一行应该都在监控之下，还有人在邹领队失踪之前看到过他吗？”
众人都不动，没人点头也没人摇头。
“不说也没用的，这个神秘人会慢慢把视频放出来，只不过是早几分钟和晚几分钟知道而已。”
头顶传来哈哈哈哈的大笑声，夹杂着电流的滋滋声：“苏小姐，何必说的这么认真。”
“你认真，我们当然也认真，你一步步的给我们看那些监控，只不过是告诉我们这次事情和当年那件事之间的一些联系，我觉得不用浪费时间。”
萧承也扫了一圈屋内众人，事务所六个人都是一起进出，此时表情自然，郑杨张丽丽和医生都低着头看不到脸，陈书和秦思则一脸淡定，好像眼前的局势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他们根本不关心。
再看其他人，大学生跟他们一样，眼睛从每个人脸上掠过去；孙十一还是悠然自得的模样，架在坐腿上的右腿有频率的抖动；沈东则在摇头，嘴里还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苏诺和萧承对视，真的没有其他人了？不会真的要死撑到幕后神秘人拿出另一段监控视频吧？
“哎，可惜啊，我的监控之一只到这里为止。”幕后人惋惜的叹口气，接着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有一段视频，各位，要不要看？”
沈东觉得这人神神叨叨，简直在浪费他们时间，忍不住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你要说就说要看就看，哪来这么多话啊？”
事务所的六个人差点疯狂点头——就是这样，这人话好多啊 ！
“真对不住耽误大家时间，好了，请看下去。”
灰白墙壁上再次出现画面，是一块空地，因为监控位置较高，能清晰的看到十五间小屋并排，正是他们居住的地方。
☆、54
邹海从其中一间屋走出来； 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大概是在找其他人； 然后走到其中一间屋的门前； 伸出右手在门上敲，没等几秒钟； 门从里面打开。
众人注意到； 这个视频上没有显示时间，而且不知道是因为监控的角度还是门里的人有意为之； 里面的人始终站在门框的阴影里，看不出来到底是谁。
只见邹海靠在门框上和里面的人说了大概三四分钟的话； 边说边笑； 看着挺开心； 然后邹海对那人摆摆手，重新回到自己屋，这扇木门再一次关了起来。
因为没有时间显示； 众人无法推断视频里的事件发生的具体时刻，不过有一个答案很容易找到。
“邹海左边的屋子是我； 右边是谁？”萧承直接开口，当时他只大致扫过一眼各人选择屋子的情况，从东往西看； 依次是仇夏、仇冬、楚飞扬、萧让、苏诺、自己、沈东、邹海，再往西就是陈书公司四人，最西面应该是孙十一，陈书四人和大学生、医生的具体住宿位置； 萧承并不清楚。
从视频看，邹海当时敲开的门应该是陈书公司四人之中的其中一个。
“是我。”陈书主动站起来，他倒是也没想隐瞒的意思，“我就住在邹领队附近，但下午吃饭后我一个人在度假村找地方拍照，一直没回去，也没见过邹领队。”
苏诺：“开门的人不是你？”
“不是我，我可以发誓。”陈书非常肯定的摇头。
陈书说话的时候很诚恳认真，语气也是十分严肃，苏诺却觉得奇怪，十五间房，正好一人一间，每扇门都是指纹验证进出，按理说除了陈书没人能进去，看邹海的表情动作，跟那人肯定也是认识的。
“现在人不见了，你当然说自己没看见他啦。”孙十一不冷不热的戳了一句，依然满脸微笑。
其他人也都看陈书，张丽丽更是从邹海出现在那扇门前面的时候就盯着陈书看，陈书被怀疑也不恼，坐回自己椅子：“度假村就我们这些人，我一个人在外面逛的时候没遇到谁，当然没人给我作证，你们可以怀疑，我无话可说。”
孙十一摇摇头，大学生托着下巴不作声，沈东则十分生气：“年轻人，亏我一直觉得你不错，你可不能撒谎啊，就算你在屋里见过他，他的失踪也不一定跟你有关啊。”
“不，屋里应该不是陈书。”苏诺跑到投影视频的墙前面，踮起脚尖指向画面某处，“这个是我的房间，你们看看窗户旁边的位置，有一件外套的袖子，这是我的衣服，我们冒雨跑回来之后换衣服，我随手把湿掉的外套挂在门口的一个挂钩上。”
萧让也跑过去看，看了一会点头：“是你之前穿的外套，下雨的时候在路上湿透了。”
苏诺不停点头，沈东还是不解：“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哦，我没说清楚，我把衣服挂在这里之后就去洗澡，出来后就把外套放到自动洗衣机了洗干净烘干，所以邹海出现的这几分钟时间，我应该在洗澡，出来后我开门看外面，正好看到陈书从小树林方向过来。”
萧承：“你洗澡一共多久？”
苏诺仔细回想一番，给出一个时间范围：“应该在十五到二十分钟的样子，我的洗澡时长一般在这个时间，误差不会超过三分钟。”
苏诺的意思挺明显，她洗澡的这十五至二十分钟之间，邹海在陈书房间门口出现过，洗完澡之后苏诺出门，却看到陈书从相反的方向往房间走，她以此确定当时在屋里跟邹海说话的并非陈书本人。
“也有可能他跟邹领队说完话之后特意出去，从那个方向再过来啊，这也不是不可能。”大学生也适时说了一句，沈东点头，张丽丽则仍然死死盯着陈书。
“不，应该不会。”萧承却摇头否定大学生这个猜测，“我们六个人是一起从外面回来洗澡的，我洗澡快，大概在三到五分钟，洗完后我在门口站了大概五六分钟，苏诺开门我看到了，如果陈书从屋里往餐厅方向走，我应该能看见。”
大学生则还是不死心：“也有可能他跑得快啊……”
“不。”一直坐在墙角如同隐身的郑杨忽然抬头，声音不大，却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陈书以前骨折过一次，没有完全恢复，他没办法跑太快。”
陈书背对郑杨，闻言并没转头对郑杨表示感谢或者怎样，而是看向沈东和大学生：“ 这点可以查我的医疗记录。”
两人一时想不到反驳的话，也就闭上嘴不动了。
陈书对已经走回来坐下的苏诺和萧承微微倾身：“谢谢你们。”
苏诺挥手，示意不用客气。
“下雨后我们回屋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四十二，当时外面没有其他人，按照我准备洗澡和洗完澡的时间计算，大概在两点五十左右我打开门，苏诺则大约比我迟二十分钟的样子，三点十分左右的样子开门看了一下并同时注意道陈书从餐厅方向过来，根据这几个时间点，邹海敲陈书房间门的时间应该在两点四十二之后且两点五十之前，一共八分钟左右的时间。”
萧承边在脑海里摆出一个画面，他、苏诺、陈书、邹海和屋里的人都站在相应地点，根据苏诺和自己行为的时间来推测邹海失踪的时间。
“我记得大概三点多的时候陈书来敲大哥的门，说邹领队不见的。”萧让也帮着回忆，当时他们正在各自屋里聊天，记得还算清楚。
“八分钟，就算用走的，也走不出度假村范围，如果邹海被人袭击带走，不管是用人还是用车，都会在路上留下痕迹。”萧承接着分析，幕后人对他们的一言一行必定看的很清楚，却一直没有阻止，似乎他的目的本身就是找出邹海而非破解几年前的杀人案。
众人安静的听着，大概是为了让度假村看起来更具有乡村野趣，除了室内，度假村里所有地面都是真实的泥土地，加上之前一场大雨，车子压过必定留下胎痕，如果是某个人把邹海弄晕过去扛着走，脚印痕迹会比较重之外，八分钟时间能走出的距离也十分有限。
“老板，你的意思是邹领队还在度假村里，而且离我们住的位置不远？”苏诺把萧承说的话在心里消化一遍，觉得这是唯一的解释。
萧承不置可否：“这个猜测是基于邹领队还活着，另一种可能性是他已经遭遇不测，可能被丢在什么事先准备好的地方。”
“哇，我说你这个帅哥，长得不错说话怎么这么吓人？”大学生有些不满的看萧承，他只是个二十左右的大男生，没遇到过这种事，邹领队失踪归失踪，如果遭遇不测那对他来说就严重多了，一群人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跟玩游戏似的，让他很是不满。
“长相跟说话有什么联系？”萧承半开玩笑的笑，算是调节气氛，“有句话叫人不可貌相。”
不知道是不是气氛太过压抑，萧承说话之后还真的有人笑，都是事务所内部的，楚飞扬和萧让抿着嘴笑，苏诺无奈的笑，仇冬仇夏两兄弟则非常夸张的拍着腿大笑，尤其是仇夏，笑的眼睛都红了。
其余几人则比较正常，陈书摇摇头，“撒谎”几人组没心思笑，沈东、大学生和孙十一则是三脸茫然加无语状态——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呢？至于么？
而事务所几人的想法，也是各有不同。
楚飞扬和萧让，他们一个是萧承的亲妹子，一个是认识萧承超过二十年的发小死党，萧承在分析事件的时候他们会认真听，自己有观点也会提出来讨论，但整个分析的脉络走向都是跟着萧承走，萧承说话做事从来不凭自己臆断，看似简单的结论通常都是根据各种细节结合推论出来，他们信任萧承，所以萧承这么说的时候他们是真觉得还挺有趣。
苏诺对萧承的认识则算是由浅入深，从部门下属到事务所员工，据萧承说，她非常适合这份工作，前两笔订单的解决过程也让苏诺慢慢接触认识萧承性格中的其他面，她渐渐觉得萧承做事做人和他冷淡板正的外表很不同，萧承说出“人不可貌相”，苏诺无奈之余又觉得这话实在适合萧承。
至于仇冬仇夏兄弟俩，原本就是大大咧咧到显得有些缺心眼，这房间发生的事他们一直在看，除了略担心大家的安全，兄弟俩没其他想法，呆的时间过长两人又帮不上忙，十分无聊无力，恰好他们老板说了句玩笑话，两人就上赶着大笑，好不容易能活跃下气氛，就当活动筋骨了！
不止沈东等人无语，萧承瞅了几眼笑容各异的员工，也在内心感慨——他这个事务所，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他自己大概也算是个奇葩了，这什么环境什么时间，还有心思开玩笑。
“萧先生，目前为止，你的推论全部正确。”幕后人又发声了，这次没笑，语气严肃不少，“当年学生被杀之后，警方给其他人录口供，除了你在视频里看到的那几份，还有一份是这样的，请听我说。”
☆、55
或笑或无奈的众人立刻都安静下来； 知道幕后的神秘人要开始说正事了，萧承在椅子上挪动几下坐直； 直觉告诉他； 之前的部分不过是前奏，最重要的部分要开始了。
“除了医生和另外两人说当晚没见过被杀大学生； 警方当然也一一询问其他人； 但是根据尸检结果，大学生被杀时间段； 正好是大家的入睡时间，因此直到早上医生过去喊他吃饭才发现尸体； 大家说自己当时在睡觉； 没人能证明其他人当时确实在睡觉； 但同时也没人能有效证明其他人当时不在睡觉。”
这话说的拗口却不难理解——杀人者如果就在屋里，每个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但同时每个人也都没有在场证明。
“医生和AB的口供我不细说； 接下来我想说说其他人的口供。”
十四个人竖起耳朵认真听。
“首先是老师，他说自己当晚在屋里看电视； 警方询问他当日看了什么，老师说了，警方特意查过； 老师没说错，因此可以暂时排除老师的嫌疑。”
沈东呼的一下大口喘气：“不会吧？年轻人跑来说邹海不见的时候我就是在看电视，看的历史剧！”
苏诺拽了把沈东的衣服袖子：“沈大哥，别激动。”
从各人职业到ABC跟张丽丽陈书郑杨、医生之间的重合； 再到现在连细节之处都如此一致，其他人越发不安——幕后人似乎通过邹海失踪的前因后果向他们暗示什么。
“第二个是作家，作家嘛，在外面也免不了写东西，警方询问的时候，作家说他当时在记录一些灵感，他随着带着小本子，看到听到什么有意思的都会及时记下来，用来以后创作，然后把本子拿出来给警方看，通过检测笔迹落到纸上的时间，警方也排除了作家的嫌疑。”
这次众人都有经验了，不约而同看孙十一，孙十一倒是也坦然，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类似于便签的本子：“我从餐厅回去后就没出去过，写了不少大纲细纲，你们可以随便检测我写这些东西的时间。”
又一个人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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