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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鹅-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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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照川见着我,立刻收了声,改挥舞双手,因为挥得太起劲,一个重心不稳,往前跌撞了两步,差点摔倒。
他站稳,扬着头继续笑,露出一口白牙,毫不设防的模样。
想来“小酒”不小。
我匆匆忙忙趿鞋飞奔下楼接他。
扶住他摇摇晃晃的身子,我问:“就你一个人?律伯父和我爸爸呢?”
“他们喝醉了,在睡觉。”
“你呢?”
“我也喝醉了,也睡了。刚刚睡醒了。一醒来我就来找你了。”他说。
“你们喝了很多?”
“一点点。”
还说“一点点”,说话风格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
律照川伸手在怀里掏啊掏啊,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本塞在我手里。我垂眼,竟是一本户口薄。
“这是?”
“领证用的。”
“我不是问用处。”
“我们领证吧。”
既然决定在一起,领证算是必要的步骤。
我点头:“好。”
“那走吧。”律照川说着,牵起我的手就要往外。
“去哪儿?”
“民政局。”
我呆了呆。
“我说,”我试图表达内心的想法,“有必要这么急么?”
几个小时前,我还在为父母是否祝福我们而焦头烂额。几个小时后,律照川就张罗着要领我去民政局领证了。
这升级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我到底是该敬佩律照川的行动力超群,还是应该小小质疑一下他急切的心?
“一直在等它派上用场,总是随身携带,你看,边角都被我弄皱了。”
我垂眸细看。果然,户口本的翻页的两角微微起卷。我试图用手揉平它。
律照川拇指轻轻抚过我手指上的戒面,那日他送我的戒指,我未曾摘下过。
“嗯,好不容易套住了你,不想再等了。”他似有些委屈,扁着嘴轻声说道。
“知道了。”我松口。
他毫不掩盖地一喜,拉着我预往外。
“等一等。”我连忙拖住他。
“怎……怎么了?”他顿住。
见他一脸紧张的模样,我不由地笑了:“傻瓜,光拿你的户口本怎么够,还得拿上我的呀。”
我没好意思告诉律照川,其实,我也提前将户口本从资料袋里翻出,此刻正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哦,对,那你快去拿。”律照川催促道。
这时,听到楼上,妈妈喊了声:“雪州!”我仰头。“接着!”妈妈说着并抬手一扬,一个布包应声下坠。我接住布包,掀开外面的包袱皮,发现里头是包着我的户口本。
妈妈在楼上冲我笑。
“户口本到齐了,这会儿可以走了吧。”律照川说。
“嗯!”我点头。
此刻,日光最是浓艳。
律照川与我,我们手牵手,并肩走向光芒最盛处。
正文 【098】幸而无用的悼词
愈临近端午,天气也愈发闷热起来。
律照川在冰箱冷冻层储满各式冷饮,他边往冰箱里塞,边叮嘱:“我知道你喜欢吃,但是不能多吃,对身体不好。我回来会检查的。”
“我抗议!拿甜食试炼人不道德!”
“抗议无效!”
这天,律照川不在,我闲坐无事。阿柠打来电话时,我正抱着一桶冰淇淋盘坐在自家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用小勺挖着吃。
电话里她的声音高亢:“师姐!”
“我在,听着呢!”
“师姐,我收到你和师兄的请柬了,太漂亮了!”
我轻笑出声:“字是律照川写的,我也觉得很漂亮。”
婚宴是绕不过去的程序,时间定在了端午节后,小羽说,她一会在端午前赶回来参加。婚宴请柬是律照川亲自设计,请柬封皮选的是我画的画。请柬印出来后,他又伏案提笔蘸墨亲自填写。
他的毛笔字字端正俊逸,非常漂亮。一看就是练过的。
我不会写,就从旁看着。最多就是帮他把写好的请柬小心拿到别处摊开晾,等干了再封进信封里。
“没想到,你还能写这么漂亮的毛笔字,像是印刷上去的。”
“勤勉练习书法好几年,就是为了在此刻炫耀。”当时,他这样回答。
阿柠:“哇,原来字是律师兄亲自写的!不过,我说的不是说字啦,我是说故事太漂亮了……哎,你这会儿在线上吗?”
“没在。我看电视呢……”
“别看了,快上线,我给你传个东西!咱线上聊。”说完,她收了线。
片刻之后,我笔记本的右下角,阿柠的头像闪烁不停。
我点开对话框——
阿柠:师姐,在阅读之前。请你先深呼吸。其实我也是顺藤摸瓜找到这儿的。然后无意间看到了这篇文。
我:知道了。
得了我的保证后,阿柠才发来一条链接。
我点开链接,原来是来自贴吧的某张陈年旧贴。
下意识先瞥了眼那个贴吧名,居然是“野营团吧”。若没有猜错,这个“野营团”应该就是我们的那个“野营团”。
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吧……
阿柠发给我的帖子的标题为空。怀着好奇的心,我将鼠标滚轮下滑一些,从头阅读——
“‘为了忘却的纪念’我初识这句话时,很是不屑一顾。非但觉得这话是病句,且还透着股不要脸的架势。既准备忘却,那还纪念什么,未免太过假惺惺。
然而此刻,我却体悟了点这句话的涵义。实在无法忘怀那么就纪念,自我疗愈后继续前行。
我在这里记录她,也是为了能够继续前行……
我并非她的朋友。大概,只能算是,认识的人。毕竟,我们相互以看对方出丑为乐趣。
之所以会注意到她,是吃惊,世界上还有这么难沟通的人——我们的沟通方式过于原始,只用肢体语言。比如,一记左勾拳右勾拳……
我不止一次问自己,这种不细腻的女生是怎么闯入我的生活的?或许是初次见面就大打出手,我以为她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或许是她突然闯入我和朋友的聚会,在灌入无数啤酒之后“非礼”了我。
她以粗暴的方式在我的生活里泼洒浓墨重彩。让我沦为那些只知攀比的家伙们的笑柄。实在令人悲愤。造成这一切的罪魁是她!我想,俗语里所说的灾星,莫过于此了。
我思索着,我一定得好好教训一番:非我族类,堪灭!
于是,我加入了她所在的社团,瞅准机会就给她使绊。
比如,每次她上台说话,我就煽动别人在台下给她喝倒彩,故意给她难堪,让她说不下去等等。
如我所料,她暴跳如雷的样子,实在有趣至极!
幼稚的我在针对她的游戏找到了乐趣。为了愈加准确地攻击她,我必须掌握更多她的弱点!
于是,我知道了——她心情极好或者极坏时,会想起冰淇淋;知道她经常听的是吉姆·莫里森的音乐;她随身携带的书是安徒生的童话,她最喜欢的是《野天鹅》,因为喜欢艾丽莎;她有个妹妹,她很疼爱她的妹妹;她还有位关系很好的竹马……
老天,我记住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读到这里,我的心猛然狂跳,耳边心脏鼓动不已。
“今天下午,我在活动室处理社团事务。这是我代替她完成的最后的工作,之后就不关我事了。
也不知怎么地,突然觉得疲累不堪,我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继续工作,仍然扛不住眼皮下耷,连思绪都跟着混沌起来。虽然双手依然搁在键盘上打字,但具体记录着什么却是不知道了。
似梦非梦间,突然听到飘渺且不确定的歌声。我扭头看门外,走廊里有一片过分耀眼的夕光。
恍惚间,见她从走廊尽头处走来,并在门口处停下了,她看着我盈盈笑着。
我很高兴,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说:“以后我不会和你掐架斗嘴了,你是真的校园霸王了。”
我一惊,就醒了。
原来是梦。
不知什么时候,我伏在案上睡着了。
醒过来的我回头看那扇门。
现实里门的样子、半开的姿态、光的角度和梦里见到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门里没有她。
我本来就是校霸,何须她承认。不过,除了她,也没人敢与我斗嘴、掐架、或者大打出手……
可是,明明,明明这些曾是我最憎恶的,可此刻的我为什么要感到遗憾?
不止遗憾,还有后悔。我后悔的事情太多。其中有一件我反复想起,那就是她失踪之前曾与我说,她有事要同我商量。让我在帐篷里等她一会,她点完名就会来找我。我等她很久很久,她都没有来,她失约了。那时,我还以为自己又被她戏弄了。
我应该出去找她的。可是我没有。
或许,就是在我犹豫是否要出去找她的那一瞬间,她出了事。
他们说她是自杀……
朋友告诉我,只有彻底忘记,我才能安然且舒适地活下去。然而,我并不想忘记。
书上说沙漠五点花是种生命力非常旺盛的植物。只要一点点的阳光,一点点的水就能够绽放出最明艳的色彩。
我认识的她和沙漠五点花一样,是不会轻易屈服的。
这种人会轻生?
我不相信。
再过十六个小时,我将乘飞机离开这里。或许,我很快就会回来。或许,需要很久很久才会回来。
真希望永远在梦里。
这样,一睁眼,她还在身旁。”
帖子已拖到底部,当最后一个句号落入我眼底,我的心脏像是停跳了一拍,世界落入一片无声。几秒之后,又猛地迅速搏击起来。
一开始,我读得糊涂,读到中部,我恍然明白,这篇贴写的是什么。
鼠标滑向顶端,楼主的ID是一行数字:351767。即便从未出现过具体的名字。我已然知晓,文者何人。显然,阿柠也是猜到了,所以她才会推送这张贴子的链接给我看。
我用颤抖的手缓慢滑动鼠标,再次阅读。
我用非常慢、非常慢的速度读它,生怕漏看了任何一个字。
最后又细对时间。发现楼主发帖日即是我在鲤城医院苏醒的那一日。真是奇妙的巧合。
我点了“只看楼主”。发现楼主在本帖更新了,更新时间是前不久。楼主ID351767这样写道:
“我要结婚了。和她。是的,我终于等回了她。那天,我站在窗帘后,默默看蹲在庭院里的看花的她。我辨认了很久很久,直到确定她是她。
那天,阳光很艳,很暖。
我知道,这是上天给予我的回应,给予我的最高的奖赏。”
新篇短短数语,我来来回回阅读了很多遍。
不知不觉间,我的视线模糊了。抽纸巾擦去阻扰我视线的障碍物,我起身走到窗边,凭窗而望。
窗外,云朵正追逐风的足迹,身后留下一片深邃的蓝。
能够遇见他,何尝不是上天对我的最高奖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律照川。
谢谢你。
我爱你。
番外:无谓
柏云山之夜
Part1:双生花
距离日落还有一小时,团员们早早在营地前架起柴火,预备夜幕降临后点燃。
此处是位于坡道上的一块平坦高地,前是斜披,可眺群山;背靠小林,可挡山风。作为营地,它无可挑剔。
团员围坐一圈,搭灶、坐锅、烧饭。可惜,没有酒……
几个男生藏在雪碧瓶子里、偷带来的啤酒刚刚全数被严厉的团长收缴。所以,苏惟宁只能高举着刚烧开的山泉水,高呼:“同学们,让我们共同举杯,野营团,万岁!”
众人跟从:“万岁!”
野营团团长路参商坐在一顶帐篷门外面,思索着什么。
她游离于众人的热闹之外,之前她清点了人数,确认所有人都已回来后才坐在这里。她从背囊里拿出行事历,查看他们接下来的行程,并做登记和记录。
叶椿从人群挤出来,小跑至她面前,牵着她的手要拖她起来:“来嘛,星星,别自己坐着啊,跟我玩去!”
路参商摇摇头,竖起的食指在唇上比了比,低声解释:“小羽在睡。”
叶椿松了手,探头看了看。
路真羽躺在帐篷里,整个身子藏在毯下,不仔细看根本瞧不着。此刻,路真羽的刘海倒在一旁,露出额上的伤疤,白白一道像怪兽的爪牙,张扬地扑在她的额面。外貌高度相似的双胞胎,同学们区分姐妹俩的方式是比对发型与说话方式:姐姐是凌厉的,妹妹是可爱的。
叶椿:“她脚好点没?”
“好很多了。”
早上,他们翻越“堰嘴岩”时,路真羽不慎滑倒扭了脚,没有及时处理,等发现时,脚面已经肿起来很高。这会儿已敷了药,先睡了。
睡梦中的路真羽动了动,侧卧改平躺,即便翻身,她依然紧拽路参商的衣角。
回家已满快一年,路真羽还必须拽着路参商的衣角才能睡着。路参商探手给路真羽拽了拽被子。
叶椿摇头:“哎呀,路真羽这奶宝一样的怪癖啥时候能改啊。
家里姐妹俩各有卧房,当路真羽的卧房因她不敢独眠而还未正式启用。路真羽回家的第一夜,她抱着枕头赤脚立于路参商卧房门边,怯怯问:“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姐、姐姐……”睡至半夜,路参商被身旁瑟瑟发抖的身体弄醒,她拧灯察看,见妹妹紧咬牙关,浑身是汗,身体抖如风箱“……做噩梦了?”路参商慌了神,推搡路真羽不醒。出于本能的,她伏妹妹耳边柔声安慰“别怕,姐姐在这儿”,慢慢的,路真羽气息渐稳。此招竟然有效……待路真羽呼吸如常,路参商起身喝水,同时惊讶发现,路真羽正紧拽着她的衣角。
从此,路真羽便得这怪癖——得拽着路参商的衣角才能睡得着。
“你就宠她,以后她嫁人,也要姐姐陪坐枕边吗?”
“瞎说什么!”路参商蹙眉,扬起手中的笔在叶椿唇上一敲。
“Sorry!”叶椿抚着唇连忙道歉,又冲着路参商扮了个鬼脸。
Part2:她的尾巴
叶椿巡视周围一圈,问路参商:“你的‘尾巴’呢?”
路参商疑惑:“什么尾巴?”
“许尘咯。”
路参商恍然:“你干嘛叫他尾巴。”
“总是黏在你身边不是尾巴是什么。”
“不要乱说!”
从初相识至今,认识许尘已逾十年。从小到大,俊秀、聪慧的一路都很耀眼,不单老师们喜欢他,女同学们的情书、巧克力他也没少收。
这样的他,才不是谁的尾巴!
如果他知道,叶椿这样说他一定不高兴。更何况,他们刚吵过架,现在还没和好。
想到这里,路参商也是没好气:“他是自由人,我怎么会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样啊,好可惜哦,我想借他的衣角给路真羽拽着,你可以去吃点东西!这叫——提前练习!”
“……我不饿。”
叶椿叹气:“星星,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点,不多,就你对路真羽一半就行。”
“我是真的不饿。”
叶椿见路参商无起身打算,妥协:“算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叶椿走后不久,路真羽在被子下动了动,抬手揉眼,呢喃:“姐……”
“你醒啦,饿不饿?我去给你拿东西吃。”
路真羽摇摇头,她将脑袋蹭出帐篷,枕躺在路参商腿上。
“姐姐,今晚会看到星星吗?”
路参商想,小羽很久没有撒娇了……
“云这么厚,恐怕很难。”路参商看着天说。
“姐姐,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吧。”
“当然。”
路真羽微笑,掀开毯子出来。她的动作碰翻了什么,她扭头,一脸惊喜:“咦,葡萄!”
小羽的枕头边摆着一串深紫色的成串的圆珠子,模样可爱又可口。
“山葡萄,是许尘采的给你的。”
路真羽拧下一颗送入口中。葡萄很酸,路真羽忍不住身子一抖,又甜蜜一笑。
路参商心头却漫过一丝苦涩。
许尘送这串山葡萄来时,她的目光刚与他的相触,他就冷冷地别开,在路真羽枕边搁下葡萄就走。
他还在生气。
他以前从不生她的气。
夕光无限眷恋得攀伏在山头,被夜摁下山谷。
黑暗渐渐来袭。篝火此刻被点起,赤红的火舌舔舐松木,哔剥有声。冲天火焰下,同学们一阵欢呼。
有人拾掇着能人表演节目,被推举的也大方不拒绝,自发表演的节目一个接一个,人群中不时爆出大笑声。
路真羽的表情变得很向往。
“想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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