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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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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计至少有三分钟以上的时间,我和白素两人,除了像傻瓜一样地敲打玻璃之外,甚么都不能想,也不能做,因为眼前的一切太怪异了。一个人,在植物丛中,一动不动,看起来他就像植物。

我和白素两人,一面敲打著玻璃,一面直勾勾地望著连能。如果不是连能忽然动了起来的话,我们自己也无法知道何时停手。

连能的动作是突如其来的,看来,也不像是被我们的敲打声惊醒的,他的动作,一开始的时候相当慢,斜伸向上的手,慢慢向下垂来。

一看到他开始动作,我们也停了下来,看著他。在接下来的一分钟,简直就像是在看一出无声但是又恐怖到了绝顶的电影。

连能的手慢慢向下垂。下垂的动作不是柔顺的,而是生硬的,向下垂一寸,停一停,又一寸,一直到手臂完全垂直为止。

就在那时候,他脸上、手上的颜色也开始起变化,绿色渐渐消退,回复正常的肤色,等到他的肤色完全回复到了北欧人的那种白皙之际,他的眼皮,开始颤动起来。

由于他就站在一盏水银灯下面,灯光直射著他(所以我刚才才会说他是在进行“日光浴”),所以他身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一看到他眼皮颤动,我立时轻轻碰了一下白素,因为他下一个动作,一定是睁开眼来。我在向白素询问:是不是应该躲起来。

白素立时身子向旁一倒,我和她迅速无比地闪身开去,到了一处阴暗的所在,使连能睁开眼来之后,看不到我们,而我们仍然可以看得到他。

我们躲起来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连能的行动十分怪异,不管他这样做,目的是甚么,当一个人的行动如此怪异,最好别让他知道怪异的行动已被人发现。

而且,躲起来,我们还可以继续不为他所知,看看他是不是还有更怪异的行动。

我们才躲起来,就看到连能在深呼吸著,然后,睁开了眼睛。

这时候,连能已经不再像一株树。他挥了挥手,又伸了伸腿。看他的动作,像是大梦初醒。

然后,他向前走来,在经过一些栽种著的植物之际,有时伸手抚摸著叶子,有时伸手在枝干上轻拍两下。他一直来到门旁,伸手在门旁的掣钮上按了两下,温室中的水银灯熄灭了。

然后,温室的门打开,他走了出来。

我和白素小心地留意著他的每一个行动,这时,他的行动却一点也没有怪异之处。

出了温室之后,他迳自向屋子的后门走去。我正在考虑,连能进了屋子之后我怎么办,那两个该死的便衣人员,忽然用力按起汽车喇叭来。

本来,我已经有了主意,他的行动既然看来这样古怪,可能有著秘密,那么,在他进屋子之后,我们可以再设法跟踪进去,看个究竟。

整件事情,发展到如今为止,还在一团迷雾之中,而几个与事件有关的人,行动越来越神秘,神秘到了有的人可以在相距万里的两个地方同时出现。在这样的情形下,仔细研究一下他们的行动,实在十分必要。

可是,那两下喇叭声一响,连能的身子陡地一震。这时候,他已经伸手要去推后门了,他在一震之后,转过身来。那两个便衣人员,真是该死之至,不但按喇叭,而且其中一个,还大声叫道:“卫斯理,我们的忍受有限度,你该回来了。”

连能在才转过身来时,还不过神情十分疑惑,等到那便衣人员这样一叫,他立时极其警觉地四面看看,同时后退了一步,吸了一口气,叫道:“卫斯理,你在哪里?你躲在哪里?”

这时候,如果那嚷叫的便衣人员就在我面前的话,我一定毫不犹豫,会重重给他一拳。本来我好好地可以在暗中观察连能的行动,给他一叫,我的处境,可以说是尴尬到了极点。

白素在我的身边,轻轻碰了我一下,提高声音:“我们快来了。”她一面说,一面向外走了出去。我们躲藏在温室的转角处,一向前走去,就和连能正面相对,连能看到了我们,神情紧张之极。在后门的门上,有一盏门灯。那盏门灯正亮著,而连能又是背贴著门站著的,灯光恰好映在他的脸上。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像白辽士听我们问他出生地点一样是一种异样的暗绿色,看起来,他的脸就像是一片叶子。

白素迳自向他走去,一面走,一面在身后向我做手势,示意我也向前是来,我想了一想,一时之间,也猜不透白素是甚么用意,但白素既然这样示意,我也只好跟著她向前走去。

我一面向前走,一面留意连能的神情。连能的神情,紧张到极,双手张开又捏拢,看来,他像是完全不知该如何才好。一直等到白素到了他的面前相当接近之处,他的神情才比较镇定了一些,可是他一开口,坚音还是有点颤抖,不知道他是因为愤怒激动还是恐惧,他道:“想不到我们这里,也会有偷窥客!”

我在那时,也全然不知道连能的情绪何以会如此激动、愤怒。

照说,我们的行动,并不构成对他的任何危害。而他所用的字眼“偷窥”,也似乎太严重了些。

如今我只是详细形容他的反应。至于他何以会有这样的反应,在事态发展到了最后阶段,我才恍然大悟。

我当时听得他称呼我们为“偷窥者”,心中十分生气,可是白素又打了一个手势,令我不要开口,她扬了扬眉:“偷窥?连能先生,我真不明自你这样说,是甚么意思。”

连能“哼”地一声:“一般来说,偷偷摸摸,躲在阴暗处,观察他人的行动,就叫偷窥。”

白素笑道:“我们想来拜访你,刚好看到你在温室之中  ”

白素才讲到这里,连能的神情,又变得极紧张,他甚至是失声叫出来的:“你……你们看到我在温室干甚么?”

我心中疑惑之极,连能在温室中,根本没有干甚么,只不过是站著不动。既然他甚么也没有做,又何必那么紧张?

白素的心中。一定,和我同样感到疑惑,所以她略停了一停:“你在干甚么?看起来,你像是在进行日光浴?”

连能的神态,迅速由慌张之中镇定下来,但是他仍然无法掩饰他心头的紧张,他连声道:“是的,日光浴,我在……日光浴!”

这时,那两个便衣人员,也走了过来,都以十分不耐烦的神情望著我。他们的佩鎗被我偷了来,所以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情。

一看到他们走近来,我就狠狠地压低声音,对他们道:“你们两个人,如果不想革职的话,就乖乖回车子里去等著。”

其中一个还想抗议,但看来另一个长相比较蠢的,反倒聪明些,拉了拉他的同伴,低声讲了一句,向我道:“别耽搁太久了。”

我闷哼了一声,不再理他们,那两个便衣人员后退著,走了开去。

当我和他们发生争执之际,白素正在向连能解释这两个人的身份:“他们是警务人员,因为马基先生自拘留所中逃了出来,而卫斯理又恰好是最后曾和他见过面、详谈的人!”

连能一听得白素这样说,转过头,向我望来:“马基,他……说了些甚么?”

我本来已经想脱口而出,说马基对我,根本甚么也没有说,可是转念之间,想起了马基的话,又想到连能的言语、神态,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所以我将话忍了下去,只是发出了两下高深莫侧的乾笑声,让他去猜,马基究竟告诉了我一些甚么。

连能现出了十分疑惑的神情。只不过他也没有说甚么,只是闷哼了一声:“你们来见我,是……为了甚么?”

白素向门口指了一指:“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去详细说?”

连能吸了一口气,又犹豫了一下:“好的,请进来。”

他说著,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先转身推门走了进去。白素向我靠近了一步,用我家乡的方言,又快又低声地道:“太古怪了,我看这几个人一定有甚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别太心急,我来应付。”

我点了点头,说话之间,我们已经走进了连龙的屋子,穿过了一个走道,到了客厅。连能客客气气地请我们坐下,又为我们冲了咖啡,他自己也坐了下来。连能的屋子,布置得舒适而简单,看来和白辽士的住所,大同小异。

等到坐定之后,连能才道:“两位  ”

白素呷著咖啡:“我们才和白辽士先生见过。”

连能“哦”地一声,并没有表示甚么。白素又看来轻描淡写地道:“原来飞行人员的共通嗜好,是在温室之中,培育植物?”

连能一点也没有特别的表示。

我知道白素为甚么一下子就提出了这一点。因为到目前为止,飞机失事的过程,只有五个人知道。这五个人中,除了马基机长,其余四个人,就是连能、白辽士、文斯和达宝。

这四个人,有著甚么秘密,还一无所知,但是,他们有两个共通点,却十分耐人寻味。其一,他们四个人,都喜欢在温室中培育植物,其二,他们全是孤儿。

从这两个共通点来突破,有可能知道他们究竟有甚么秘密。白素单刀直入,十分有道理。

可是连能的反应,没有甚么特别,他只是“哦”地一声:“很多人喜欢在温室中养植物,也不单是飞行人员。”

白素变换了一下坐的姿势:“我们想知道  你知道我们曾参加过飞机失事的调查工作,为甚么马基机长在出事之后,一句话也不说?”

连能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他不说,旁人也没有办法。”

白素用银匙在咖啡杯的边上,轻轻地敲著,发出“叮叮”的声响。看来她的神态十分优闲,但是她的话,却越来越咄咄逼人。

她道:“连能先生,请你想一想,飞机失事时,驾驶舱里,是不是只有你们五个人在?”

连能道:“你为甚么要这样问?当然只有我们五个人。”

白素笑了一下:“这就相当耐人寻味,连能先生。只有你们五个人,马基机长甚么也不肯说,那等于说,如今所知的飞机失事经过,全是一面之词。”

连龙的面色陡地一沉:“我不明白你在说些甚么,如果当时驾驶舱中只有两个人,马基机长不开口,另一个人说了经过,那才是一面之词,可是事实上,不是两个人,是五个人。”

他在说到“五个人”之际,特别强调,加重了语气。我想开口,可是白素立时伸手,按在我的膝头之上,不让我出声。

她的语气,仍然是那么优闲,可是她的语锋,却越来越是凌厉:“你们四个人,在我看来,好像有某种默契。”

连能神情恼怒:“女士,你这种说法,构成诽谤,你指我们串通了来作假证供?”

白素伸了伸身子:“没有那么严重,可是有一件事,我却无法从任何角度作出任何解释。”

她说著,盯著连能,连能在她的目光逼视之下,倒也并没有甚么不安的表示,只是维持著一种相当冷静的愤怒。

他甚至不问白素,究竟是甚么事地无法作出解释。白素这样说了,自然是希望对方发问的,连能不问,她的神情多少有点尴尬。她随即身子向前一俯,凑近连能,压低了声音:“我不明白的是,你们四人有甚么可能忽然离开了机场,驾车离去,而且还撞倒了一个人!”

白素的话,说得直接,我立时去注意连能的反应。只见连能的身子,陡然一挺,双手紧紧抓住了沙发的扶手,指节骨突出。可知他感到极度的震动。

白素不等他缓过气来,立时又道:“我只知道白辽士先生有一种‘化身’的本领,现在看来,原来你们四个人,全有这样的本领。”

连能想尽快地回复镇定,可是白素第二段话又已出了口,连能再度受到震动,以致他的喉核,在突出地上下移动著,而发出一种“格格”声。

白素还是不肯放过他,立时又道:“你们四个人这种不可思议的本领,是从温室中学来的?还是从孤儿院中学来的?”

白素这第三段话,令得连能的脸上,又现出了一片暗绿色,他陡地转过头去。在他转过头去之际,我听到他浓重的喘息声。

他转过头去并没有多久,就又转回头来,在那一刹那,我也不禁十分佩服他,因为他已经完全恢复了镇定。

连能冷笑著,望著我道:“卫先生,尊夫人是不是有一点不正常?”

我立时道:“一点也不,她说的话,也正是我想说的话。”

连能再冷笑了一下:“那么,遗憾得很,我只好说,你们两位,都很不正常,而且还相当严重。”

白素沉声道:“我们很正常,我甚至愿意相信,马基机长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  ”

白素讲到这里,顿了一顿:“是你们!”

连能冷笑著:“你和我都没有资格决定谁不正常,可是你刚才的话,就算是一个实习医生听了,也可以肯定你的神经有问题。”

白素站了起来:“一点也不,我可以告诉你,你们四个人有甚么不正常的秘密,到现在为止,我还一点不知道。”

连能冷然道:“那是因为我们根本正常!”

白素指著连能:“可是我们一定会尽一切力量去追查,直到水落石出。”

连能现出了一丝愤怒的神色,可是立时又恢复了平静:“不论你喜欢怎样做,我没有权力制止你。但如果你妨碍到了我的生活,那我可以受到法律的保护,请你们注意这一点。”

白素的态度,已经够坚决的了,但是看来连能的态度更坚决。

白素道:“好的,我会记得。”

连能也站了起来:“那么,现在就请两位  ”

我不等他讲出口,就抢著道:“当然,我们立刻就走!”我说著,挽了白素的手,向门口走去。我们是从后门进来的,出去的时候,走向前门。

当我们来到门口之际,我转过头来,看著昂然而立的连能:“我们一定会追查下去。”

连能道:“世界上有不知多少蠢人,尽一生之力做蠢事,我绝对无法一一阻止。”

双方之间的对话,到了这一地步,无法延续。我只好掉头向外走去,出了门口,绕过屋子,看到那两个便衣人员,坐在车子中,贼头狗脑地探出头来看著我们。

我向白素道:“看来,他一点也不怕我们的威胁。”

白素道:“我并不是存心威胁他,而是要让他知道,我们一定会调查下去。”

我道:“那有甚么好处?”

白素说道:“好让他来对付我们。”

我怔了一怔,向她望了一眼,白素又道:“白辽士曾对付过我,虽然他的行动看来有点儿戏,用一具手鎗型的打火机威胁我,但是他总曾对付过我。我猜,白辽士在行动中,忽然感到自己犯了大错,所以才突然中止,我要他们的行动继续下去!”

我明白白素的意思,对方若是对我们置之不理,不采取任何行动,那么,他们究竟有甚么秘密,可能一辈子都会隐藏起来,不被人发觉的。

如果对方有所行动,那么,只要我们应付得宜,对方的秘密,就会逐步暴露。

第七部:他们不是人!

我们说著话,上了车,由我驾驶。车子一发动,两个便衣人员的车子,也急忙跟在后面。

我的思绪十分乱,向白素望了几眼,看她眉心打结,在沉思,十分钟后,我实在忍不住了,才道:“你在想甚么?”

我一问,白素忽然笑了起来:“问你一个问题,考一下你的观察力。”

我怔了一下,不知道白素这样说是甚么意思。白素道:“我们到过白辽士的住所,也到过连能的住所,你可发现他们的起居室中有甚么特别的地方?”

我望著白素,不知道她是想气氛轻松一下,开一下玩笑,还是认真的。白素立时道:“驾车时,请看前面,好好想一想。”

我迅速地转著念,白辽士和连能,全是我们心中的“问题人物”,进入他们住所之后,我自然相当留意。刚才在连能的住所之中。我就曾仔细地观察过,觉得很简单舒适,没有甚么特别之处。

我再在印象之中找寻白辽士的起居室有甚么特别处,可是也找不出来。想了片刻,我叫了起来:“想到了,他们全是单身汉。”

白素瞪了我一眼:“这是他们四个人的另一个共通点,但是我要你回答的是他们的起居室中,有一个不应有的现象。”

我一面驾车,一面想,可是却无论如何,想不出有甚么特别的地方来。

我只好摇著头:“为了使我可以集中精神驾车,你说吧。”

白素道:“他们的壁炉。”

我一呆,白辽士和连能的起居室中,全有壁炉。事实上,任何一幢北欧的房子中,都有壁炉,那有甚么可以值得奇怪的?

我道:“有壁炉,那有甚么特别?北欧人的家,谁都有一具壁炉。”

白素道:“是,因为天气冷,所以有必要几乎每一幢房子都有壁炉。可是我看,白辽士和连能,他们起居室中的壁炉,从来也未曾使用过。”

我忍不住大声说道:“你越扯越远了,他们用不用壁炉,关甚么事?”

白素道:“如果我的观察不错,那就是他们之间,又有了一个共通点。”

我有点啼笑皆非:“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壁炉从来也没有使用过?”

白素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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