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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你手里一辈子-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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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人来了市医院。
文幕山的好友兼主治医生刚过四十岁, 是一个十分儒雅的男人。两人把池静留在外面, 在办公室谈了一个多小时。文幕山出来时状态已经好了不少。
搭电梯下楼,一路寂静无声。文幕山那惨白的脸色压得池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路过大厅时,文幕山停了脚步。拍了拍池静手臂;池静抬头,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电视里, 舒律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正在讲话。
“老家伙动作真快。一回来就有动作了。”
屏幕里舒律和舒若舟并肩而立, 一老一少都带着浑然天成的气度。闪光灯不遗余力地打在他们身上, 记录下这重要的时刻。
舒律一身纯黑色的正式西装,沉稳又意气风发。一举一动都透着良好的修养。在舒若舟讲完话后,他伸出双手接过了转让协议书。
今天正是舒氏举办交接仪式的日子。舒若舟兑现了他的承诺, 舒律从今天起正式成为集团董事长。
“舒家最近可真是出尽了风头。”文幕山哼了声,扭头看池静, “我们晚点回家。”
“……你要干什么去?”
文老头白着脸一笑:“会亲家。”
……
诚如文幕山所说, 舒若舟回来后根本没闲着。
解决完舒予正后,第二天直接去公司开了股东大会。紧接着联系媒体,举办了今天的交接仪式。
从医院出来, 文幕山直接带池静去了舒氏大楼。是以他们并不知道仪式过后舒若舟还公布了一些事情。
但是出院回家坐月子的于小曼却盯着电视全程看了下来。
此刻舒予正正在婴儿房里哄孩子,蓦地听见主卧传来接二连三的巨响。他眉头一敛,将孩子交给月嫂,阔步走回房间。
遥控器被摔得七零八落,月嫂刚送来的饭也被打得满地都是。梳妆台上那些东西也未能幸免。
舒予正在门口立了一会儿,绕过那些残渣碎片,走到于小曼身边一把拉住她。
“你疯了?!”
于小曼抬手一挥,将他的手甩开:“我疯了?我看你他妈的才是疯了!”
她瞪着舒予正,神态癫狂地扯着他的衣领质问:“那天你回舒家都干了什么?!你说,他用什么逼你答应的?”
身侧的电视屏幕裂了一条口子,角度刚好横亘在他们中间。舒予正闭了闭眼,钳住她的手说:“老爷子没逼我,是我同意的。”
“你放屁!你知不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了?啊?”衣领已经被她扯变形,于小曼手上绷得青筋乍起。她歇斯底里地对舒予正喊,“舒若舟刚才宣布了财产分割,除了他现在所住的那栋别墅,其他全部归舒律和舒冬所有!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我辛辛苦苦去争取,你他妈的竟然主动放弃继承权!你让我儿子以后怎么办?!”
于小曼眼睛通红,看着舒予正的眼神仿佛把他吞进去都不嫌多。披头散发的样子更加深了她疯魔的样子。
“凭什么我的孩子同样留着舒家的血却什么都得不到?”她呜咽着喊到,“你怎么就这么没用?!”
“你自己做了什么还用别人说吗?”
舒予正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他将于小曼的手扯下来甩开,眼里的血丝红得触目惊心。
“我做什么了?!”她梗着脖子冷笑,“我再怎么样,也没有你们舒家狼心狗肺!狠心到连亲孙子都不认!”
什么叫心灰意冷,舒予正算是真正感受到了。他不知道自己眼里娇俏的妻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像一个只认利益没有感情的吸血鬼。
而满地狼藉的家也不像家,就是一个无底深渊。他眼盲心盲,直到跌入最底层,才看清一切。
“是,我没用,我只是个教书的,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年过五十,舒予正没想到到老反而会有走投无路的一天。也没想到他一直深爱的妻子,会产生陷害他儿子的心思。
“你去找个好人家吧。”
于小曼神色一凛,逼视他问:“你什么意思?”
舒予正颓然地坐到床边,此刻老态尽显:“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舒家的任何财产跟我跟你一点关系都不会有。你觉得委屈过不下去,我们可以离婚。”
“不可能!”听见这句话,于小曼近乎崩溃。她目呲欲裂,冷声一字一句地说,“舒予正,你给我听好!不可能!我绝不离婚!”
——
池静和文幕山到舒氏大楼的时候,交接仪式还没结束。
池静先给洪佟桐发过去一条信息,然后回到调香室,看着文幕山把镇痛药吃下去。
展颜发布后,调香室里好像变得冷清了不少。池静瞅了瞅童谣的位置,心想年后还得麻烦洪佟桐再帮忙招个助理。
没坐多久,池静兜里的电话响了。洪佟桐在那边告诉她他现在马上过来接他们。
“回来了?”文幕山问。
池静点头:“嗯。”
没过几分钟,洪佟桐推门进来了。大热天竟出了一头汗。也来不及擦,风风火火地走到文幕山面前,恭敬道:“文老久等了。”
文幕山起身,颔首:“走吧。”
三人穿过走廊,池静走在最后面,手里的电话又震了震。
点开一看,是童谣发来的一条信息。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池静看了片刻,直接删了。
电梯到达最顶层,门一开,池静一眼就见到了穿着黑西装的身影。
舒律看她一眼,随即走到文幕山身前:“正准备下去接您。”
舒氏大楼顶层是文幕山最不喜欢来的地方。冷冷清清的环境,还坐着一个让他耿耿于怀了几十年的人。
除去七年前那次,这是两个老人几十年来第二次面对面谈事情。
舒律把人带进会客室后,便跟池静一起退了出去。此时偌大的空间里只有文幕山和舒若舟两个人。
茶香四溢,一时无声。经年之后,年过半百的两个男人再坐到一起皆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文幕山抿了一口茶,嫌弃地皱眉:“你这口味这么多年也没变。”
舒若舟轻哼:“你还不是一样一直喝不惯大红袍。”
“确实。当初在法国喝的第一包茶叶是芳华送我的毛尖。那味道到现在我还记得。”
舒若舟也道:“我喝了一辈子她泡的茶,再也没尝过比那味道好的。”
这样的炫耀依旧能直戳文幕山那颗苍老的心脏。他眼皮一翻,打算自动过滤这段话。
同时,言归正传提了今天过来的目的。
“你曾经答应过我一件事,没忘吧?”
舒若舟当年是因为和文幕山认识,后来才和梅芳华走到在一起。也是因为心里那点愧疚,舒若舟曾说过要感谢他之类的话。
时隔多年,文幕山再提起确实让舒若舟愣了一下。然后他很快反应过来。
“记得。”
文幕山点头。似是欣慰:“那些事儿就劳烦你多操心了。”
……
在文幕山进了会客室后,洪佟桐十分有眼色地先离开了。
舒律握住池静的手,直接将她带进了隔壁的休息室。
里面拉着窗帘,光线暗淡。池静被抵在门板上,鼻尖都是他身上的气息。
舒律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头含住她的嘴唇。
分开几天,现在一沾上颇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感觉。池静被他的唇和手上的灼热点燃,竟也差点就这么沦陷了。
直到下身传来的触感,她才勉强清醒几分。
“我……有事跟你说。”
“你说。”
舒律搂紧池静,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靠在他怀里,池静清晰地听见了他微乱的呼吸声。伸手,回抱着他的腰。
“明天我们去领证好不好?”
舒律一时没答。搂着她站了一会儿,将人带到沙发边,抱在腿上。
“婚事我已经跟爷爷说过。年后我们就办婚礼。”
舒律自认不是急躁的性格。可是在这件事上他却没办法多等。而舒若舟对于他要娶池静确实颇有微词。一个是展颜的事,再一个就是因为文幕山。
他总觉得,绕来绕去舒家还是没有跟文老头脱离关系。无奈舒律专往他死穴上踩,闹得舒若舟不得不妥协。
说穿了,他对池静也没什么不满,就是骨子里那点固执在作祟而已。
“我不想等那么久。”她抿了抿唇,缓缓道,“……他生病了。是肺癌。”
舒律立时一怔。“他”不用多想,肯定是说文幕山。
池静缓了口气,眼眶微红:“结婚的事他问过我几次。我……怕他等不到那么久。”
舒家办喜事,宾客用的一个杯子都要有讲究。全部准备好,没几个月的时间下不来。可是等得越久,池静心里越发不安。好像有什么一直在流走,让她害怕。
“明天。”舒律吻着她的额头,“明天就去。”
作者有话要说: 舒予正:“这会心一击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明天正文最后一章。
第58章
再次去领证, 比上一次顺利得多。只是如今小红本到手,池静心里却是一片晦涩。
新年的时候, 池静和文幕山一同在舒家吃的年夜饭。舒律把舒冬也接回来了, 五个人坐在长长的美式餐桌旁, 倒也多了几分热闹。
然而文幕山终究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年后没多久,他的身体情突然况急转直下,到人去了也就是一个多月的事。
南怀镇的小楼里, 池静一个人在他的房间整理遗物。
她给他的床换了新的床单和被罩, 又将衣柜里的服饰整理好重新一件一件挂上。房间被她打扫得一尘不染。澄亮的光穿透窗户,洒了屋里一层金黄。
“今天阳光很灿烂。”池静一边换枕套一边自言自语,“您老人家的运气还真是不好。”
文幕山走的那天, 整个S市大雪纷飞。鹅毛一样的雪将人眼睛映得都花了。
“也不知道那天你有没有看清前面的路。”
枕套装好, 重新放回去的时候,池静在床垫边缘发现了一张照片。
是那日她和舒律领完结婚证拿给文幕山看, 他要求他们一起拍的。
画面里她和舒律一左一右, 文幕山坐在中间笑得格外欣慰。这大概是这么多年来,她做的最令文幕山满意的一件事。
池静轻轻摸着照片,眼眶隐隐发热。她将照片收好, 却在背面看到了一行锋利的字体——女儿女婿和我。
照片被她捏皱了,池静看了这句话后情绪近乎失控地一涌而上。
舒律无声在门口立了片刻, 走进去, 伸手抱住她。
良久,池静闷着声音说:“我们回家吧。”
“好。”舒律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我们回家。”
到了一楼, 玉嫂正捧着一束刚摘的菊花进来。见到他们,连忙把花放下,问:要走了?
池静点头:“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
玉嫂摆摆手:我帮老爷子看家。以后你生娃了我再去不迟。
玉嫂态度坚决,这楼也确实不能没点人气,池静便不再勉强。
两人驱车回到市里,到家后池静倒头就睡了。这段时间,她几乎没有一天睡得安稳。
舒律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看见她熟睡面容,一时情绪难辨。将杯放到床头柜上,舒律轻轻掀开被子,长臂小心翼翼地搭在她的腰间。
他低头吻了吻池静闭着的眼睛,就这么搂着她一起睡过去。
——
展颜的全球销售量出乎意料的好。不仅在欧美市场和中东地区大受欢迎,就连国内的销量也相当可观。
池静的名字也因此在圈内时常被人提起。
对于这一点,舒若舟颇感意外。他没想到Zing品牌的第二次巅峰会是这个年纪不到三十岁的小年轻带起来的。然而事实证明一切,他也没再说什么。
这天晚饭后,舒若舟提起他们的婚礼。因为文幕山的事,舒家将婚礼延期到半年后举行。问起池静的意见,她只点点头,说怎样都行。
她意兴阑珊的样子,让舒律微微皱眉。
直到几天后,舒律在电脑上发现一封电子邀请函。从头到尾浏览完毕,他便有了决定。
晚上上床时,池静看出舒律是有话要说。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等他开口。
“要不要去?”
池静缓了缓,方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我还没想好。”
“去吧。”舒律说,“我跟你一起去。”
那封是布里斯发过来的香氛展览会的邀请函。
举办方正是世界知名时尚品牌“瑞尔”。展览会每两年一次,邀请的都是世界顶级调香师和著名企业家。那是一般人望尘莫及的地方。
“你有时间?”池静抬眼看他。
舒律笑了笑:“都交给洪佟桐。”
……
两天后,在洪特助苦逼的笑容里,舒律和池静坐上了飞往巴黎的航班。
或许是离开太久,越靠近那座璀璨的都市,池静心里越兴奋。
这一路,她给舒律讲了许多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事。舒律听着,眼中映着她姣好的面容,一时心情复杂。
下机后,两人在提前定好的酒店入住。第二天晚上,一同去参加展览会。
高端奢华的会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池静一身典雅性感的黑色礼服,手臂挽着舒律,与他并肩走进会场。
这里的许多人,池静都有所耳闻。以前跟在布里斯身边时也有幸见过几位。
此时布里斯跟他的老友正聊得开心。瞥见池静的身影时,笑容更是藏都藏不住。
池静端着一杯红酒,来到他面前。
“布里斯老师,近来可好?”
“Jing。没想到你真的会来。”布里斯高兴地拥抱了她一下。
“您的邀请,不敢不应。”话落,池静给他介绍,“这是我丈夫,舒律。”
“您好。”
听闻池静结婚的消息布里斯先是一怔。而后握住舒律伸出的手,笑到:“最近Zing品牌可是大出风头。没想到舒先生会一起来参加展览会。这次让Jing来,也是因为许多人对她这位美丽年轻的东方调香师感到好奇。”
池静听完摊手:“我还以为让我来是因为你想我了。”
布里斯大笑。寒暄差不多,他带着两人往里走。接连为池静介绍了几位调香大师。就连主办方“瑞尔”的负责人见到池静也笑着做出邀请。
“池小姐有兴趣的话,瑞尔十分欢迎你。”
许多顶级调香师会同时为几个大品牌工作。瑞尔这样倒也不算当面挖墙脚。这反而从另一个方面印证了池静的价值。
舒律听了,举起杯,玩笑似的回到:“抱歉,她是我的。”
“这可真是一件遗憾的事。”
池静立在一旁,嘴角始终噙着笑意。看着舒律的一双眼,亮若星辰。
这个处于时尚顶端的城市,夜晚美丽的像是一幅精心雕琢过的油画。大概是因为嗅到了“同类”的气息,池静一个晚上心情都很好。
而这次的到来,更是不虚此行。如此年轻就取得成功的调香师,池静这张东方面孔不意外地被人们记住。并且像“瑞尔”那种邀约,后来又出现几次。
展览会结束后,布里斯在门前跟他们道别。这一晚下来,让他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我始终认为你是应该留在法国的。Jing,中国甚至亚洲的香水行业根本无法满足你。你要知道,最好的原料和最顶级的调香师都在这里。”布里斯蓝色的眼眸里满是真诚,“你想登上世界的顶端,这里是你的必经之路。我相信在天堂的文也是这样认为。”
池静听着,一时没说话。
“你认为呢,舒先生?”布里斯希望舒律能站在他的角度考虑一下。
“晚了,您先回去吧。我会找时间去工作室拜访您。”
池静的闪躲布里斯不是没有察觉到。他眼中的惋惜也十分清晰。半晌,叹了口气,驾车离开。
舒律看着布里斯上车,将目光落在池静身上。眼中像是有什么在酝酿着。
“好累,我们回去吧。”
接下来一路无声。路边的光亮透过车窗影影绰绰打在两人身上,映出不同的表情。
回到酒店后,舒律单手扯掉领带。不容分说地将池静拖进浴室。
“舒先生,你要干什么?”
池静被他抱到浴缸上,脚踩着浴缸边缘,手臂揽着他的脖子。暧昧地在他耳边问。
舒律伸手,慢慢拉开她裙子的拉链:“满足你。”
……
换了环境,身体里的欲念仿佛冲破常态,变成了洪水猛兽。
折腾到下半夜,池静早已昏睡过去。昏暗的光线里,她的睡颜美丽而沉静。舒律在她身边躺了一会儿,翻身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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