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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路是我一个人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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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妈妈面对坐在我身边的人不再是陆泽安时依旧表露得那般开心自然,他们甚至不过问我和陆泽安之间发生的事。
    无论他们如何处变不惊,我却做不到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冷吗?”
    阳台门被白以南推开,我点点头:“有点,我准备进去了。”
    我刚想转身,冷不丁被他从后面抱住。
    我陡然一惊。
    他怀抱的温度让我一瞬间错以为那是陆泽安,我慌忙中屏息遏制住混乱的思绪。
    白以南把头抵在我的肩膀上,深深舒了一口气。
    我不得动弹,索性放弃了挣扎。反正我是以白以南的女朋友的身份暂居的,这样的行为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我需要白日集团的资金,有时候我甚至会想,为了这笔钱哪怕是不得不和猥琐大叔共度一生,我可能也会这样做。
    应该庆幸才对,是白以南而不是猥琐大叔。
    “我们重新开始吧。”他说这话的时候呼出的气体轻柔地在我耳边萦绕,七个字在我的脑海里翻滚不休。
    重新开始?我和白以南?
    这竟然是白以南说出口的话?
    没等我说话,他又道:“哼,你别想多,我只是想好好发挥那笔资金的作用。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好地折磨你。”
    他还是恨着我对他的“背叛”,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那些本该过去的过往,我没放下,白以南也不曾放下?
    “我是你的女朋友,我们已经重新开始了。”
    “我要你的心也属于我。”
    我默默地垂下眼帘,盯着脚下的瓷砖纹路。一条条淡色的线错综复杂,把我的心搅得更乱了。
    “时间不早了,除夕夜你还是快点回去吧。”我绕开话题,猛地一抬头,视线触及楼下不远处站在篱笆前的身影,下意识地想挣开白以南的怀抱,随后才发现根本就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那抹身影穿着浅灰色的厚风衣,借着路灯,我能看见他呼出的白色气体。他的双手插在风衣袋子里,鼻子冻得通红,而他的眼神,更是比室外的温度还要冷上几分。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对视了良久,没有言语。
    最后还是我先移开了视线。
    我不知道为什么陆泽安会在这里出现,他那双老鹰一般锐利的双眼盯着我,毫无情感,毫不温柔。我挣开白以南,赶忙转过身:“我们进去吧。”我飞快地说着,前脚已经迈进了客厅。
    后脚迟迟没有跨进去。
    我回过头,朝着刚才的位置瞥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陆泽安不见了。
    我的呼吸蓦地一紧,原来是我的错觉。
    白以南问我:“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关上阳台的门,再次确认了一下刚才的位置,还是没有看见他。
    我自嘲地撇了撇嘴角,我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今天是除夕夜,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况且……
    况且他根本就不会惦念我。
    是因为太过于想念才会出现幻觉吗?我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晚些陈柏杨打来一通视频电话,和着呜呜的风声,视频那边的光线很弱,只能依稀辨别出陈柏杨的轮廓,他对着屏幕,大声叫我的名字。
    我忍俊不禁,回道:“新年快乐!陈柏杨小二货。”
    他咯咯地笑起来,声音又加大了几分:“裴兮,你看这是什么?”
    接着画面晃动,好不容易等他抓稳,我看见了他手中握着的玫瑰花。我惊讶得合不拢嘴:“大年三十的又不是情人节,你拿着玫瑰花作甚?”
    “裴兮,爱情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他说着不禁严肃起来,但尽管如此,我还是听到他的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顾樱说,她想看到我的诚意。”
    我默然,原来是为了顾樱。想着我又觉得无奈,是啊,陈柏杨从来没有放弃过顾樱啊,即便知道顾樱现在是陆泽安的女朋友,他依旧没有放弃。
    我知道,他这是最后一次争取。
    “有些事不做,我们也许会后悔一辈子。”他把镜头转向自己,“无论是对我和顾樱,还是你和陆泽安。”
    他留下一句富有深意的话,就挂了电话,留我一人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本以为过年的日子会风平浪静一阵子,没想到隔天大年初一传来了南京那边陈柏杨出事的噩耗。
    听到消息的时候,我的筷子直接掉在了地上,顾不上吃午饭,我套上羽绒服头也不回地往车站跑。
    脑部受伤……为什么陈柏杨会脑部受伤?我们才刚刚分别几天而已……
    从小到大,我从未担心过的事情发生了,陈柏杨……
    五个小时的路程中我没有一分钟能停止焦虑,穿过南京的人山人海,终于在晚上之前赶到了市中心医院。我抓住负责登记的护士,话都快说不清楚:“陈柏杨……叫陈柏杨的病人在哪里?”
    护士被我吓了一跳,愣愣地翻开登记本查名字。
    我受不了她的速度,一把抢过本子,看到上面龙飞凤舞的字怒火中烧,吼道:“陈柏杨在哪里?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女士您先冷静一下,我帮您找。”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一想到陈柏杨危在旦夕,我整个人就像被狠狠捅了一刀,我不明白在这样的处境究竟该如何冷静。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陈柏杨……你不能有事……你一定不能有事!
    护士找到名字后把我带到了重症监护病房门口并告诉我说陈柏杨刚做完手术,目前情况并不乐观。
    在重症监护病房门口,我发现了顾樱。我气喘吁吁地赶来,陈柏杨的爸爸妈妈满面愁容,没有多余的心思跟我说话,陈叔叔微微颔了颔首,算是打招呼。
    我大力地鞠了一躬,顺势抹去了眼角快要滚落的泪珠。
    “陈柏杨他……怎么样了?”我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得到一点不好的回答。
    陈叔叔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二十岁,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了商场上的意气风发:“情况不大好,我已经联系好了美国那边,去做二次手术。”
    情况不大好……要去美国做二次手术吗?
    我的心一颤,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隔着玻璃层,我只能远远地看着陈柏杨。他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紧闭双眸,脸上毫无血色。如果不是心电图上跳动的影像,我甚至以为他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我不能想象,如果有一天陈柏杨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我这辈子没有什么朋友,他是我排在第一位的知交,我苦恼、兴奋、疑惑的事都可以同他说。
    再没有人能像陈柏杨那样分担我内心的一切心绪。
    可是此时此刻,他正躺在病床上,生死一线。
    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这种让人窒息的害怕勒紧我的颈脖,让我无从反抗。
    裴兮,我们这边缺个老二。但是你知道老二这个名字挺猥琐的,要不然你就凑合着当个老二吧,我的两个兄弟听你调遣,给你个便宜,你觉得呢?
    裴兮,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没对哪个女的上过心,除了顾樱,你就是老子这辈子拿命珍惜的好兄弟!
    谁要是敢动老二,看老大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
    那些和陈柏杨一起度过的或颓废、或张狂的青春在眼前来回放映,放到最后变成他昨天晚上在视频里跟我说的话。
    他说,有些事不做,也许我们会后悔一辈子。
    但有些事做了,也许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不是吗?
    我的双手按在玻璃层上,在心里暗暗叫他的名字。蠢蛋陈柏杨!睡够了就起来啊!老大怎么能撇下老二呢?真过分!
    陈柏杨,浑蛋……你醒醒!
    
    趁我陷入深不见底的回忆之中,顾樱关切地问:“陈叔叔,您什么时候送陈柏杨过去?我为您安排陆氏的专机。”
    说到陆氏的时候,她的目光瞥向我,前后不到一秒的工夫,我明显从她眼里看出了得意。我下意识地握紧拳头。
    此时此刻也不忘宣告她的地位。
    陆氏的儿媳妇吗?又不是人人都稀罕。
    “不用麻烦你了顾樱,要不是当时你及时发现柏杨,他现在说不定……总之很谢谢你,柏杨真的多亏你了……”
    “陈叔叔快别这么说,我和陈柏杨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沉寂,挂上电话,阿姨神情凝重地说:“家里打来电话说,妈知道柏杨出事晕过去了,刚送去医院。”
    陈叔叔焦虑地唉声叹气。
    我刚想开口,便听顾樱柔柔地安慰道:“叔叔阿姨你们先过去吧,我在这里看着陈柏杨,有什么情况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真是谢谢你了顾樱。”
    陈叔叔叹了口气,迅速离开了医院。
    
    等叔叔阿姨走后,顾樱即刻换了一张脸,她走出病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慵懒地拿出手机刷动态,似乎她刚才还很记挂的陈柏杨现在的死活与她毫无干系。
    我站在角落里适时地鼓起了掌,顾樱转过头,我讥讽地说道:“除了我,还有谁有幸能见到你这样多变的脸?”
    “很荣幸,除了陈柏杨和于晴,也就只有你了。”
    我阴沉着说,想必脸色并不好看:“陈柏杨出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话刚出口我就发现自己简直是多此一举——至于陈柏杨会出事的原因不用去深究都能猜出大概。
    陈柏杨昨天晚上是去找顾樱的,虽说中间发生了什么我无从得知,但绝不可能是顾樱凑巧发现了陈柏杨出事。
    是她……陈柏杨是因为她才会变成这样的!
    顾樱把手机塞进包里,懒得回答我,站起身准备走人。
    在病房里憋着的怒气早就忍不下去的我,冲上前去抓住她的外套领口,怒吼道:“顾樱你真该去死!他已经为你死过一次了你还不满足?你非要陈柏杨真的为你丧了命才知道他究竟有多喜欢你吗?”
    “你冷静一点行吗?”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不动声色地挣开我的手,继而道,“我可从来没让陈柏杨为我去死。”
    “真可笑。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还想说这一切跟你毫无关系?”
    顾樱靠在墙上,她脸上化着淡妆,整个人说不出的高冷。我风尘仆仆地赶来,自然又被她比了下去,不过此时我大抵没心思再去关注这些,如果可以,我真想一把掐死她。
    我一直珍惜着的少年,为面前这个女人付出了他所可以付出的一切。
    我觉得不值。
    顾樱冷笑了一声:“我说让陈柏杨表示一下真心,谁知道他会从二楼跳下去?”
    “你说什么?”我看着她讥讽的笑容,一颗心都揪了起来,“是你让他跳下去的?”
    “不过一句玩笑话。”
    “玩笑话?你说得轻巧,玩笑话?”我忍受不住巨大的冲击,胸口猛烈地起伏着,我喘着气吼道,“你不知道陈柏杨对你的心思吗?你的玩笑话对他而言就是圣旨!顾樱,你怎么可以这样玩弄他!”
    她冷静地看向我,像是在嘲笑一个声嘶力竭的疯子。
    “你心疼他,你怎么不和陈柏杨在一起?”她冷冷地发问,全然没有人前那股温柔、善解人意的姿态。
    我突然间为陈柏杨感到心凉。
    此时的陈柏杨还在重症监护病房,究竟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酿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居然在这里说着不堪入耳的风凉话。
    她把话题从陈柏杨身上转移开来:“还是说,你想和陆泽安在一起呢?”
    我紧紧地握住拳头。
    走廊里很安静,顾樱说出口的话不断在我耳际盘旋。
    还是说,你想和陆泽安在一起呢?
    我咬牙,道:“陈柏杨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这种人。”
    她脸上的表情僵了僵。
    原来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残忍的人,对别人的付出视而不见,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陈柏杨从未奢求过顾樱能喜欢自己,甚至,他只要能默默地喜欢着顾樱就觉得满足。
    偏偏,他喜欢上了这种人。
    这种连感动都没有的铁石心肠的女人。
    “我告诉你顾樱,如果陈柏杨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哦?不放过我?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究竟怎么不放过我?”她踩着高跟鞋缓缓走到我面前,勾唇一笑,“我的身后是顾家、陆氏、陈家,你区区一个靠白日集团支援而苟延残喘生存的裴氏,拿什么跟我抗争?”
    我被她的讥讽打败,一时间根本说不出话来。
    “哦对了。”她走近我,伸手在我衣服领口拍了拍,“忘了告诉你,就连白日集团,都是我们顾家的靠山。”
    她以为这些小伎俩就能唬住我,可顾樱忘了一件事,我是出了名的“什么都不顾”。
    我讨厌别人想在气势上压倒我,于是我用更尖酸的口吻回敬她:“是啊,我身后不过就是个苟延残喘的裴氏,可你身后关系着陆氏、顾家、陈家,还有你所谓的白日集团,我拼死不过就是一条不值钱的命,可你呢,你输不起。”
    她面色一僵。
    “要我提醒你所做的一切吗?无论是从前对白以南、对我,还是现在对陈柏杨、对陆泽安,只要其中任意一件事被抖出来,就足以让你们顾家身败名裂。当然,你不会那么轻易露出马脚,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我想找,不可能找不到。到时候,别说是陆氏的儿媳妇,就连以一个平常人的身份活着,我看你都困难。”
    “裴兮!我告诉你,你少得意,无论是陈柏杨、白以南还是陆泽安,都是站在我这边的!”
    “是吗?你就这么有自信?”我抬眸静静地与她对视,她明显慌了阵脚,“三年前白以南跟你在一起了吗?还是陆泽安死心塌地地爱上你了?你值得炫耀的,不过是陈柏杨对你的喜欢。但是顾樱我不得不提醒你的是,假如陈柏杨知道了你所做的这一切,会不会依旧这样爱你?包括,你曾经为了勾引白以南而用的那些手段,嗯?”
    顾樱的脸顷刻间苍白无比。
    她指着我的鼻子:“你……”
    “我就一条不值钱的命,你想跟我斗,随时奉陪。”担忧与怒气统统化作此时手握的一腔孤勇,我面无表情地看她近乎发狂的模样,“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比死更痛苦的代价。”
    她惊恐地望着我,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趁我来不及反应的空隙,她整个人重重地往墙上倒去,只听见“砰”一声巨响,顾樱摔倒在地上,额头磕到墙壁,她大力地叫了一声,而此时此刻,我的手因为她刚才的动作还悬在半空中。
    “顾樱!”
    一个身影飞快地扶起摔倒在地的顾樱,与此同时,一双强有力的手狠狠地擒住我的手腕,疼得我差点掉眼泪。
    我定睛一看,竟是陆泽安。
    “裴兮你做什么?”他怒不可遏地盯着我,眸子里快要喷出火来。
    我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一边的顾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弧度,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她算计了。
    我懒得解释:“放手。”
    他手上加大了力度,吼道:“向顾樱道歉。”
    “陆泽安,放手!”我不满地顶撞他,“趁我没有发火之前,带着她从我眼前滚!”
    没有人知道我在看见陆泽安的那一秒心头闪过的狂喜。
    但只有一瞬间,这样的狂喜就被狠狠浇熄。
    “裴兮!”他约莫是怒了,声音的分贝上升了好几倍,吼得我的耳膜几乎要报废。
    他在吼我。
    他以前从未吼过我。
    我冷笑一声,好不容易挣开,深吸了口气,念道:“行啊,你不滚,我滚!”
    
    我就是这样期待又厌恶他的出现,就是这样深刻地讨厌着他站在顾樱那边,与我为敌。
    我就是不能说服自己,陆泽安喜欢的是别人,不是我。
    我就是不能接受陆泽安身边站着的女人是一个他根本就不了解的顾樱。
    
    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背叛和伤害。
    他根本就不曾信我。
    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头也不回地跑进电梯,好不容易平心静气,按下一楼的按钮,没等电梯门关上,一只白皙的手夹在门缝中间,随后陆泽安迈着步子走了进来。狭小的空间里,他沉默地盯着我,而后不由分说拉住我的手疾步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你放手!”我踉踉跄跄地跟在他后面,死命地挣扎反抗,他却不为所动,又走了没几步,推开左侧等候室的大门,直接把我丢了进去。
    随着门“啪”一声关上,他转向我,脸色简直怒到了极致。
    他不由分说把我逼到沙发前,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我站不稳顺势倒在沙发上。陆泽安双手撑在我身侧,俯身逼近。
    他离我那样近,只要稍稍一动就能碰到他的脸。
    而此时此刻,他幽深的眼睛紧紧地注视着我,意图把我的想法全部窥视透彻。
    我们就这样僵持了十秒钟,而后我冷冷地质问他:“你发什么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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