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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假娇媚-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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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姜柠没料到他会这样问,仔细斟酌了下语句,“……大概,八抬大轿,一屋子貂?”
  听她说得有模有样,唐忱愈发不爽,收回视线,眉宇冷峭之色更深。牙关微动,放于竹木栏杆上的手掌紧攥了起来。
  不得不说,他一双手极好看。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手背隐隐匿有青筋。因着攥拳的动作,指骨泛白。
  看似清心寡欲,实则张弛着力量。
  看着看着,姜柠突然就想试一试他手背间凸起的血管,是何触感。
  想着想着,她便真的那样做了。
  唐忱心头正烦乱不已,那日在姜府门口的场景,从流和她的那番话,以及方才陆绍人的聘礼,都让他很火,莫名的火。
  就在他紧蹙着眉望向对岸时,倏然手上温存了一片微凉。他稍愣,垂眸看去,只见一只盈白柔嫩的小手覆了上来。
  她纤指冰凉,小心翼翼地,一点点蠕动在他手背的肌肤上,细腻丰润的指腹划过,像是冬夜里的雪花幽幽。
  唐忱不自觉地,缓缓松开了手。
  他方一松弛,瞬即给了那只小凉手入侵的机会。粉润透亮的指尖顺着虎口处的缝隙钻入,轻擦过不算薄的茧,有意无意地,圈绕着他绵长的掌纹。
  细细痒痒地,像极了她那晚绵软的呜咽声。
  “啧~小手真嫩!”她嘻嘻一乐,又重重揉捏了一把,而后敏捷抽手,不待唐忱开口便笑着跑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懵逼唐:???我以为你要安慰我?然而你只想吃我豆腐???
  谐油柠:嘻嘻嘻现学现卖,就是这么骄傲!
  陆某人:???都闭了吧,这波助攻我不当【微笑脸】


第18章 咋办
  晚间,唐忱回到府中,照例仍是去了书房。
  明晚是他的洗尘宴,皇帝亲设于乾清宫,小半位尊势重的权臣皆会携眷参宴。
  人人都晓,乾清宫惯是皇家举办盛宴之地。圣上特旨选在此处为唐忱接风,乃是整个唐家莫大的殊荣,朝中上下,京城内外,无不感慨惊羡。
  如此可见,明日此宴,何其重要。
  从流将洗尘宴上唐忱所穿的夏季戎装,及一应的穿戴配饰捧了来,给他过目。这是他,过目的第三遍。
  “寻常军服即可,不必夸张。”唐忱将那些个大大小小的环佩腰绦捡了出去,这也是他,捡出去的第三遍。
  从流看了又看被扔在一旁的数件玉饰,不免有些心疼,“陛下于宫中亲自设宴只为将军接风,乃我朝开国以来头一遭,独您一个,明儿个那场合您可是角儿,若太素了是否不妥。”
  “太夸张,反而不妥。”他眼都未抬一下,看着手里的兵书淡声道。
  唐忱性情淡漠,为人处世素来低调内敛,懒理虚荣是非。这些从流是知道的,只是多少还是有点儿不甘心:“可这荣誉,是您在千里之外的边关,浴血奋战七年之久,用血肉性命换取来的,旁的人就算羡嫉,也说不出半点闲话。”
  终于将手中书放下,“这荣誉,属于边疆的万千将士,而非我一人所有。另外,”他敲了敲桌案,语调平缓,却字字有力:
  “天子面前,无人是角儿。”
  从流听这话儿,瞬间懊悔不已,恨不得咬断自个儿舌头。
  唐忱是何人,他一向对自己定位清楚,不功高盖主,不僭越半步。况是如今唐家圣眷甚隆,风头正盛,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地觊觎着。方才那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随意曲解几句,便是个大逆不道的罪头。
  从流懵过神儿来,才明白唐忱是在提醒他,伴君如伴虎 ,要谨言慎行,当心祸从口出。
  “公子,照您的吩咐,安儿姑娘那边小的去查过了,只是,未查到她是何背景来历。”从流巧妙转了方才的话茬,想起前几日唐忱吩咐他的事,有些不可思议道。
  唐忱倒没太大意外,“接着说。”
  “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与柠姐儿相交好的富贵姊妹里,并没有位叫‘安儿’的人。”
  指腹缓缓摩挲着下巴,唐忱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下,正欲细思时,忽然一小厮匆匆入殿,打断了他的思考:“公子,姜大人携夫人前来拜访。”
  ……
  “唐忱拜见姜大人,姜夫人。”书房外,唐忱躬身作揖,从流几人在其身后纷纷随他一同行礼。
  姜劲梧双手背了身后,目视前方,昂了昂脖子,始终不拿正眼看他:“老夫就不必向宣祁侯大人行礼了罢?”
  唐忱仍未起身,甚至又将身子压低了几分,语气恭敬而谦逊,丝毫不见恼意:“唐忱不敢。”
  姜夫人见状,忙暗暗怼了自家老爷一把。姜劲梧冷哼一声,双手将广袖用力一展,径自拂袖朝书房殿内走去。
  活像是个,倔强的小老头儿。
  “小忱啊,快起来,你姜伯夫素来是那样的脾性,快莫要同他一般见识才好。”姜夫人上前拉过唐忱,细细地打量了番。
  “瞧瞧,可与儿时大不一样了。”看着眼前少年身姿挺拔周正,样貌眉清目秀,薄唇挺鼻,姜母越瞧越觉遗憾。心里轻叹一声,这样仪表不凡,又年轻有为的孩子,日后定然前途无量,却偏与自家闺女无缘。
  哎,可惜了了。
  唐忱轻颔首,难得勾唇一笑,眉宇间掩去往日的冷清。遣了下人后,扶着姜夫人慢慢进了书房。
  松山白露的茶香荡开,从流最后一盏茶还没放稳在姜母面前,身侧的姜劲梧直接开门见山道:“今日我来,是要告知于你,明晚洗尘宴,阿柠不会去。”
  对面座上的少年倒还气定神闲,并不十分心急,稍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是她不想去?”
  还是您不让她去。当然后半句,他没有问出口。
  “既然你已经退婚,那便无须再做这些表面功夫——”姜劲梧桌子一拍就要教训他,被身旁的姜夫人一把按住。
  她深谙自家老爷憋着一腔火气儿,遂临出门前儿还千叮咛万嘱咐,来了唐府定不可情绪过重,瞧这模样,合着嘱咐了一顿全成了耳旁风。
  “小忱啊,是这样,先前本想着阿柠与你有婚约在身,你凯旋而归,她理应为你接风洗尘,去赴宴也属合情合理。”瞧着愈渐冷凝的气氛,姜母连忙开口打着圆场:
  “只是我跟你姜伯父都明白你志存高远,不在儿女情长。既然你们没这缘分,阿柠若再赴宴,这身份上名不正言不顺的,她又是个姑娘家,脸皮子薄,总也觉得难堪了些。”
  姜夫人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委婉又周全,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听着在理,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毛病。
  唐忱仔细凝了姜氏夫妇一眼,这一眼略微复杂,像是含了千万层意思。他没说什么,却让老两口心里莫名发虚。
  见唐忱始终沉默不语,姜氏夫妇对视了眼,“小忱啊,既是阿柠那孩子不愿赴宴,就罢了。明儿个宴会上,还要麻烦你好好解释几句了。”姜母道。
  “她是不愿来,”顿了顿,他望向对面两人的目光微沉,态度从容,语气仍旧恭谦:“还是不能来?”
  洗尘宴的旨意皇帝下了月余,倘若当真如姜母所言,姜柠因被退亲事而没有脸面赴宴,该是当天就来找了。可姜家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偏偏赶在宴会前一晚来。
  很奇怪。
  其次,这样大的事,姜家二老就算心有怨怼,按理也该是去找唐忱的父母商议,可他们没有,而是连夜匆匆赶来,亲自找到唐忱本人。
  更奇怪。
  退一万步来讲,唐家退婚之事,闹得满城风雨,众人皆知。若洗尘宴上姜柠真的未到场,反倒显得此地无银的小家子气,更给了他人嚼舌根的话头。
  姜柠不会这样不懂事,至少他所认识的姜柠不会。
  姜氏夫妇或多或少也知道,能在这般风华年纪统领边关,赐封将军,晋升侯爵,能让敌国视作眼中钉又不得不望风而逃,让全京城的百姓口口称颂,夹道欢迎,这样的人,自然不好骗。
  只是不成想他会如此迅速地揭穿,一语中的,两人不由面面相觑地惊愣了下。
  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唐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指骨微蜷,蹙紧了眉,声线掺杂了几分沉郁:“她出事了?”
  打姜氏夫妇到访入门起,对面的少年始终不温不火,风度翩翩,以礼相待。此刻蓦然变了脸,让老两口心里有些拿捏不准起来。
  这是生气?还是……担心?
  “去不了就是去不了,何须多问!”姜劲梧声量提高,试图用强势态度来掩饰心虚。
  “大人若不以诚相待,这忙,恕唐忱无能为力。”他虽言辞敬重,但眸光坚定,语气轻而有力。显然若老两口不肯妥协,不说实情,他亦不会让步半分。
  姜夫人见此情景,想来瞒是瞒不住的了。
  “也罢,这要说起来也不是甚太大的事。”姜母不得已松了口,轻叹着扔了句话出来:“阿柠她,离家出走了。”
  她果然出事了。
  一瞬间,唐忱只觉喉间发涩,眉目更添冷意,晦眸深谙,连带着嗓音都漫了分不易察觉的涩哑:
  “离家几日了?”他问。
  “自你父亲来府上退婚的第二日。”终究是女人家心量细,姜夫人直觉感到,那少年不知为何,竟有些说不出的紧张。
  她笑了笑,缓声宽慰道:“阿柠那孩子素来是懂事明理的,不会乱来,想是觉得羞愤面上挂不住,才出去些时日散散心调解番罢了,倒也不打紧。”
  “只是……眼下最要紧的,是明晚的洗尘宴。我们原想着,她出去耍玩几日会回来,定误不了宴会的日子,谁成想一晃便过了月余。”姜母手执锦帕,拍了拍桌案上姜劲梧的胳膊,复又道:
  “这等子大事,我与你姜伯父断不能声张出去,只好等着,可左等右等一直到了来前儿,也迟迟未见着那丫头影子。思来想去,只好来找你合计,看该如何先将明日的宴会妥当圆过去才是。”
  ……
  唐忱将姜家二老安抚好,亲自送回了姜府。
  到了姜府门口,他并未马上离开,而是看着姜氏夫妇,目光坚定,丝毫未曾犹豫地道了这样一番话:“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形,她的平安都是我自发愿意守护的东西。”
  他语气诚恳而坦然,姜氏夫妇未曾料及他会这样说,俱是一愣,互相对望了一眼,略感惊异。
  而后唐忱未再多言,深作一揖,转身离去。
  姜家二老只当是他念着旧情,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道出这话。只是这字里行间,究竟含了几分深意,只有唐忱自己心里清楚。
  ……
  “公子,柠姐儿离家月余之久,现如今人还在不在京城尚未可知。明儿个这洗尘宴,她会来吗?”回府路上,从流忍不住心底好奇问道。
  “会。”
  唐忱轻阖双目,倦懒地倚靠在软垫上,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您何以如此肯定?”从流不解。
  唐忱良久未接话。就在从流觉得他大概是睡着了时,倏然听到身后马车里不咸不淡地传了句话出来:
  “因为,她是姜柠。”
  话毕,唐忱睁眼。
  一丝宛若流光的薄亮碎影,随着“姜柠”二字于唇齿而出,猛然爆裂在他幽深黯淡的双眸里,灼艳得不可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  猫宁,艾维巴蒂!
  推眼镜,敲黑板】北鼻们看过来!!划重点!!!
  下章该是什么了!洗尘宴!!!
  洗尘宴该怎么了!要掉马!!!
  OK!下章重头戏!搞起来!!!


第19章 掉马【一更】
  酉正时分,日头渐落; 余晖尚残。
  晕染成霞的火烧云; 织出十里红妆,像是一块儿无边无际的遮羞布; 铺罩在起伏连绵的琼楼殿宇,泛漫着鎏金异彩的玫瑰色; 半掩着卧睡春闺里美娇娘。
  须臾; 红了脸儿的天穹将要擦黑,万物归位。
  阖宫掌灯,霎时; 矗立于重重宫闱之心腹地界的乾清宫; 气势恢宏,烛灯阑珊如繁星萤火,自成一派。
  盛宴在即; 金砖上铺赤红裁绒蟠金丝绣团龙纹毯; 与龙纹丹柱、天花、藻井交相呼应,浑然一体。万盏红木宫灯悬然挑起; 映得殿宇金碧辉煌。
  大殿之内,金丝楠木透雕鸾纹宴桌自东向西而置,黄花梨木椅摆放两侧。宫婢监侍手捧香果瓜木鱼贯而入; 步调匆匆; 有条不紊。整座殿堂庄重典丽,其富贵景象,无不处处彰显着天子余威; 皇家馔饮的磅礴大气之态。
  随着宫监尖声报幕,群臣将相已相继至殿,各自偕同家眷择位入席,彼此抱拳以礼,却不过虚与委蛇,尽是浅谈相道些浮文套话罢了。
  片刻至后,唐家与姜家先后到来。
  唐忱作为这场洗尘宴的主角,方一入宴瞬间便成全场人瞩目的焦点。又见姜家二老随后而到,关于两家的风言风语迅速刮过席间,可比相互尴尬的假客套有意思多了。
  男人虽不爱闲侃些不着边际的碎语,却堵不住自家妇孺间的好奇心,场面绷着僵持了下,但没过一会儿就听女人家纷纷悄声议论起来:
  “此前少将军退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地,我还当这唐姜两家该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呢。”
  “哎呀怎么说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私下如何撕破脸这面儿上总也要装装样子的。”八卦总会瞬即将妇人之间的距离无形中缩短。
  “听闻啊,少将军此番回京,将八王爷之女宁康郡主给带了回来,人人皆传两人于边塞日久生情,这才退婚的。”
  “究竟为何退婚的也无甚要紧,倒是少将军才一退亲啊,那姜家的门槛便要给提亲之人踏平了呢。对了刘大人,听说前儿贵公子也去下了聘礼不是?”
  那边刘大人尚应付着,席中眼尖之人忽然道破:“诶你们瞧,这姜家小姐并未随姜家二前来赴宴。”
  “到底也是个姑娘家,好端端地被退了婚,终究是意难平,想是觉得失了脸面不敢来了罢。”
  ……
  习武之人素来耳力极佳,席间的流言蜚语七零八落地落入耳间。他目光微冷,旁若无人地迈开步子走了进来。
  周身气场凛冽,是自尸横漫骨的战场之上锤炼出的冷。
  唐忱虽年纪轻,品阶却不低,席中不乏低阶于他的年长朝臣,他皆以礼相待。举手投足间情礼兼到,温文尔雅之姿,又带着份杀伐果决的硬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到好处,丝毫不见违和。
  偶尔轻描淡写地抬眼扫过,仿似昆仑玉石投入碧波,引得那群金枝玉叶们个个漾了春心,眼睛黏了他身上看又不敢,不看又不舍。
  若非怕了他那股子淡漠清冷的气息,便早该趁宴会尚未开始的缝隙挨着个儿来递荷包香帕了。
  “妹妹莫急,离开宴尚有一会儿,且再等等。”唐母瞅着坐了对面的姜夫人面容微染焦灼之色,出声抚慰道。
  “若早些时候说,我多派些人手暗地里去寻,兴许还能将孩子找到。”压低了声色说话的,乃当朝开国大将,一品骠骑大将军,唐忱之父唐岱霖。
  姜劲梧听闻这话,掸了掸衣袖,语气透着生硬:“既退了婚,你我两家便再无干系。大将军日理万机,我等怎敢随意叨扰?”
  唐岱霖当了一辈子粗人,性格直来直去,向来不绕弯子:“你这倔夫!孩子要是出了事,有你悔的时候!”
  “在下亲手养大的宝贝女儿,在下心里有数,怎好劳烦大将军操心?”姜柠就随了姜劲梧的驴性子,真要倔强起来,拧巴得很。
  “你!!”
  “这是作甚?天家圣宴,还不快消停些,可是要逞口舌之快让旁人看了笑话去不成?”唐母见二人话不投机,忙瞪了唐岱霖一眼,开口阻道。
  那边姜夫人也暗怼了身旁倔人一把,姜劲梧气哼了一声,两人这才作罢。
  唐母暗自摇摇头,说起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家个儿的不对。
  两家婚约是唐忱尚在娘胎里时,就定好的亲事。加上两个孩子自小青梅竹马,金童玉女,任谁瞧着都觉得般配不已。
  何况要说起姜柠这孩子,也几乎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聪明伶俐,漂亮可人,懂礼数会来事,她一早儿便认定了将来做自己儿媳。
  哪知唐忱此番回来,硬是要退亲不成。他性情冷硬,真犟起来,饶是强势如唐岱霖,也降不住。
  姜家独女,自然是二老捧了手心里宠大的。要不是因着跟自家的这场娃娃亲,依照姜柠那孩子的条件,要家世有家世,要品学有品学,样貌更是京城里拔了尖儿的,早不知被哪家权贵公子哥儿抢了去。
  不会被耽搁至今,也不至于如今这般被坊间里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话儿。
  因而姜氏夫妇若心有怨怼,也不算过分。
  “沣哥哥!”
  唐母正如是想着,忽然被一道娇滴滴的俏嗓儿给打断。打眼望去,只见一身粉嫩裙襦的宁康满脸笑靥,身后还跟了高高瘦瘦的青衫少年郎。
  “参见九皇子殿下,郡主殿下。”众人见到来者,纷纷起身过了礼节。
  “沣哥哥,我与你一同坐可好?”宁康并不理平辈人的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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