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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方[上]-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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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这通身的气度,实在令人倾羡。
解忧木然点了点头,唇角噙着僵硬的笑容,若非两只眼睛还不时眨上一眨,她觉得自己都快石化了。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的第十一个年头,她头一回觉得如此拘束,仿佛身边密密麻麻地牵拉着绳索,稍一举手投足,便会触到。
如此繁冗的礼节,在自己亲身体验过之后,才会晓得有多令人头大,一步都不能走错,一句话都不能说错,于是她紧抿了唇,缄默不言。
媒氏喋喋不休地说了什么,她半句也没有听进去,偶有听进去的,也不过在脑中转了一转,没半刻工夫又抛到了脑后。
如坐针毡地度过一整个午后。
黄昏时分,解忧才被媒氏准许离开屋子。
她已在屋中闷了足足两日光景,这会儿见了久违的天光,忍不住深深吸气,转着眸子打量院落。
廊下院角俱是张灯结彩,连院内的山玉兰和院外的翠竹都挂上了红纱的灯笼,雕花的栏杆更是结满了朱红的缎子,飞翘的檐头则垂下大红的绳结。
但这热闹似乎与她毫无干系,解忧摇了摇头,分明知道自己将被人推去参加婚礼,为何她心中完全漠然呢?
那种成亲的欣喜自然是不会有的,但她也不觉得自己应当逃——或许是因为她明白,此时她根本逃不掉吧。
总之,她看着这热闹的院落,还有自己身上华丽端庄的礼衣,只觉得是在做着一个无关紧要的梦,看着旁人的悲欢离合,神志恍惚的很,所见入了眼,所听过了耳,却半点没往心里去。
媒氏紧跟在解忧身侧,侧头看看神情恍惚,无悲无喜的少女,低低叹息一声。
按礼,这成妻之礼的第一步乃是“亲迎”,但听闻这位新妇一族俱亡,母家死得只剩了她一个,因此礼仪只得依照人事变动而从简,直接略过这一步。
又因九嶷乃是隐居避难之所,论亲友,无处宴请;论宗庙,无法祭拜;甚而主持这一套礼仪的人,眼下都找不齐。
景玄只得请熟悉婚礼事宜的媒氏担任赞礼者,好说歹说请黄遥作为主婚,余下还有庄氏族中几个长者,一并充作见证。
若单从礼节和制式上看,这粗简的婚礼搁在谁家姑娘身上,都是件委屈事儿,但媒氏将景玄这两日的忙碌看在眼中——为了尽量安排下一场像样的婚礼,他实在已经尽力。
☆、第一百六十三章 鸳鸯不独宿
到了吉时,自有人前来通报。
举行婚仪的地点就设在斜堂,解忧随着媒氏缓缓而行,一路上飞瀑之声渐渐清晰,除此以外,便是山间的风声鸟啼,叶响猿声。
《论语》上面说过,“嫁女之家,三日不息烛,思相离也;娶归之家,三日不举乐,思嗣亲也。”
女儿出嫁,女方父母思念自己的女儿,因而三日都不熄灭烛火;而儿女到了婚嫁的年龄,也便意味着父母年老,做儿女的应当思虑继承父母之志,因此男方家中虽有热闹的宴席,却不举丝竹之乐。
这时候的婚礼,就是这样庄重而肃穆,可没有往后那般喧天的热闹,却不知在闹些什么的窘态。
虽说周礼废弛已久,但各国贵族自有一套依凭周礼而来的礼节,婚嫁与丧事俱是一等一的大事,就算已是从简置办,所需的步骤还是远远多于解忧的想象。
在媒氏的指引下,解忧仿佛牵线的木偶人,一言不发地完成了沃盥、三饭、同牢、合卺等礼,
“合卺”是个很有意思的步骤,这合卺原是指破瓠为二,分别盛酒,最初合卺用匏瓜,也即是葫芦,葫芦籽入药,性味是甘甜的,但葫芦壳可是苦的。
以葫芦瓢盛酒,酒自然也会染上苦味,夫妻二人交换手中的瓢,饮下苦酒,就意味着往后同尊卑,共甘苦。
不过战国时候酒器众多,这合卺一礼早已换作铜爵,不再使用原始的葫芦瓢了。
解忧不能饮酒,头也不抬地接过景玄递来的酒爵,不过低眸呷了几滴,便搁下来不再饮。
媒氏眉梢一跳,这一路过来,解忧都做得很好,怎么偏偏到了最末一步,却任性起来了?这合卺酒。同尊卑共甘苦,不愿喝完是意味着什么?这怎么能?!
才想开口低声相劝,却是景玄摇了摇头,取了她那一盏饮尽。“阿忧不可饮酒。”
礼成,解忧被先行送回了哀郢院。
媒氏将她安置在内间,觉得自己已是仁至义尽,唤了越女进来听事,告辞走了。
“退罢。我……”解忧深深吐出口气,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已经脱了她手中的线,她想独自待一会儿,把纷乱的思绪重新理一理,但越女只怕不会任她独自一人留在这里。
越女却是个善解人意的,闻言点了点头,“妾告退。”
解忧缓步走近黑檀的方案,款款跽坐下来,支起银镜,纤手掠过鬓边。将束发的玉簪尽数取下,乌亮亮的发丝倾落而下,披了满身。
镜中人的样貌对她而言有些陌生,她霎一霎眼,镜中的俏丽少女也跟着霎一霎眼,只是那一双眼眸色迷离渺远,仿佛梦游一般的恍惚。
又一霎眼,镜中多了一道身影,同她身上一般的赤绣玄色礼衣,在摇曳的灯火下泛起一层独属于丝绸的温和光彩。
“阿忧。”景玄就着镜中看她。银镜虽然磨得极亮,然终究有些模糊,和着火光一映,愈发映出镜中人双眸温润如水。
解忧霎了霎眼。心中一慌,撑了案起身,却被景玄拉住。
“卿去何处?”
“怀沙院。”解忧咬了咬唇,小手扯住被他紧拽着的衣袖,想要将那滑溜溜的丝料揪出来。
她恍惚了大半日光景,直到此刻看到景玄进屋。才恍然发觉,这一切真的不是玩笑。
“宴尔新婚,岂能分宿?”景玄探入她的宽袖内握了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拽回身边,“忧忧何以羞怯?暮夜初临,阳入于阴,此天地之道。”
解忧伸手格了一下,虽然一只手还被他拽着,但身子退开几步,慌不择言,“忧并非处子。”
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胡言乱语了什么东西,死死咬住唇,将唇上的朱砂咬得斑驳不一。
这种时候,分明应该沉住了气讲道理,她却说这样的话激怒景玄,真是鬼迷心窍。
景玄怔了一下,梅姬给她验过身子,应当不会有错,这丫头说的多半是气话——不过,就算她真的不是又有什么关系,他并非当真在意,只是嫉妒罢了,嫉妒曾有人见过她那动人的模样。
不过这已经没有关系了,现在,解忧是他的了。
“无妨。”景玄将她微僵的身子搂了,握住她细得只得一握的小腰,将她抱起,低眸见她满脸惊诧,不禁发笑,凑上前蹭了蹭她微凉的鼻尖,“卿当自称‘妾’。”
解忧回过神,瞪了他一眼,想让她用谦称,绝无可能。
瞪过之后,她微微拧过腰身,不再理睬景玄,唇上染的朱砂已被咬去了小半,越发显得楚楚可人。
“忧忧……”景玄凑到她颈侧轻啄了啄,她身上有好闻的兰泽草芳香,他本就带了几分醉意,被这草木的清香一蒸,愈发朦胧,咬着她小巧的耳廓低叹,“卿甚香软。”
解忧身子一颤,拧着眉,侧身狠狠地推他,“忧非玩物!”
景玄没料到她忽然使劲,被她挣脱了出去。
但解忧身后便是床榻,她这一挣,脚下未稳,反是跌进了被中,长发缠了一身,发尾被压在身下,一时寻不到头绪,一头长发仿佛一团绳索将她牢牢缚住,一时竟无法起身。
景玄看着榻上乱滚的小人忍不住轻笑,什么叫“作茧自缚”,大概就是她如今这个样子。
侧身在床沿上坐了,伸臂将她捉进怀里,细细理了她身上散乱的长发,随手取过一条缎带松松缚住,在她肩下窝个小髻,不厚道地取笑,“卿亦有如此狼狈之时?”
“……”解忧又羞又气,只觉这些年来都没丢过这么大的脸,一时脸上下不来,索性阖了眼,权当什么也没听见。
“忧忧为吾妻,自非玩物之属。”景玄见她不答话,将她揽在怀里自语,“为妻者当为夫家开枝散叶,卿何以百般推拒?”
解忧气得怔住,他怎么有脸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回理直气壮的好像还真的是他……
可她又是几时答应过嫁与他了?她于此根本全不知情!
☆、第一百六十四章 良夜
解忧紧抿着唇生闷气。
她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自己怎会如此莫名的,就成了他的妻子?
她分明三番五次地正言拒绝过,她分明如此肃然地告诉过他,她已经嫁人了……
是她的话听来太像玩笑,还是面前这人脸皮实在太厚?
论身世,她是一介亡族孤女,失却父母族人庇护,这样的她,纵使现在冲出这院落,告诉旁人她并非心甘情愿,又能如何?谁会信她所言?谁会为她出头?又有谁会怜悯于她?助她逃离?
一个也没有。
她这时候知道什么叫做绝望了。
这些年在医沉的庇护之下,她活得太过顺风顺水,离了他,才知道自己空有一腔狡黠的念头,空知这上下五千年的青史,却偏偏护不住自己。
她终究还是想得太过美好了,她再不喜欢过去生活的地方,到了现在却也不得不承认,那里深刻人心的平等是她这些年来、尤其是这些日子来,最为思念的东西。
简直是思之如狂。
不管她那时再落魄,不管旁人有多少讥诮的话语,她的命运只握在她自己和和她百般怨憎的那个所谓的天道手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满心里都是无力,却又不甘。
她本性温和淡泊,玩弄权术机宜本就非她所长,往日迫着自己用心于此,如今却仍是败了个彻底,怎能令她不灰心?
她再清傲的性子,到了此时也不得不承认,她终究只是一介弱女罢了,若当初没有遇上剧连,她或许早已被俘进楚宫,不知飘落何处,又不知是否早已故去。
心怀襟抱太大,手中权势太小,她护不住自己。
而她的性子。终究是走不上谋求权势的路的——重活过来的这几年里,她当初含恨而终的不平之气渐渐退去,她就明白自己不会在这条路上走太远。
幸而,她修得一部本草。这一世已不算虚度。
恍然出神之间,解忧只觉脊背一热,接着浑身一僵。
她自顾自地出神,竟是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她知道景玄对她有情,亦有欲。在这新婚的寝房之内,想让他别碰她……
解忧苦笑了一下,这根本毫无可能。
若出言激怒他,最后吃亏的只会是自己;若以死相逼,只怕今夜一过便会遭到密不透风的监视;若威胁于他……他敢将自己劫回来,想必也不会怕这威胁,而且她的手中,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于他的东西。
景玄轻搂着她纤弱的腰肢,见她并不挣扎,将她娇小的身子整个纳入怀中。下巴搁上她单薄的肩,低低叹息,“闻中原重礼,今来九嶷鄙陋之地,诸事仓促,忧忧不悦于心乎?”
“……”解忧回过神,低垂了眼眸,他说话时的气息一阵一阵拂起她鬓边的碎发,掠过面颊,丝丝的暖。丝丝的痒。
这暖意渐渐渡进她心口,眼眶竟是微微一热。
她半年之前便察觉到景玄的确对她有意,后来他又屡次相迫,直到这一次劫她回来、当众强娶。更是触了她的底线,燃起了两人之间无尽的硝烟。
可听到这句话,她气不起来了。
景玄一直将她视作赵地贵女,他知道中原诸国重礼,所以他一直谨慎相待,虽有越礼之举。但于楚地、甚至于这瓯越蛮荒之地来说,那又算得什么逾矩?甚至直到此时,他都在忧心这婚礼太过粗陋,不符中原礼数,不合解忧这位赵姬的心意。
于他来说,何错之有?
又或是当真换了一位赵姬,能在这乱世浮沉中得一场还算像样的婚礼,只怕也要为他的情谊所动了罢?
可她终究不是赵姬,她不忍去践踏景玄捧给她的一片真心,却也不能因为他的情谊,就委屈自己接受一个不喜欢的人。
“忧……”解忧抿了抿唇,小手覆上他紧扣在自己腰间的一双手,婉拒的话到了唇边,却是欲言又止。
“忧忧。”景玄略抬起头,温热的身子紧贴上她柔弱的肩背,唇附在她耳边,低声但尤为坚定,“三月后当携卿入郢都,行成妇之礼。”
解忧一怔,所谓的“成妇之礼”,是指新妇过门后三月,告于宗庙,自此这嫁娶之礼才算完满告终,而新妇则彻底冠上了夫家的姓氏,即所谓的生是某家的人,死是某家的鬼。
这些她倒是不在意,但这郢都……郢都寿春现在为秦军重兵所控,而且听闻当初秦攻下郢都之时,下令毁了楚王的陵寝,也不知那些王公贵族的宗庙,是否也一并被毁去了。
而以景玄的身份,想要偷溜进郢都,这分明就是找死。
解忧轻叹一声,柔声劝慰,“不必……”
话未出口,再次被景玄打断:“终有一日夺回故地,与卿重执嘉礼,共谒宗庙。”他要礼数周全地再娶她一回。
解忧惊愣地瞪大了眼,连劝慰的话都不敢说了。
眸子轻轻敛起,掩住内里翻涌的波澜,景玄若当真存了这个心,那么必定不会有那么一日——这之后数十年的风起云涌,历史早已选定了主人,那一切意气,并不属于他。
“夜已深矣……”她有些无措地瞄了瞄一旁暗下去的灯火,还是不要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了罢?这样的话题会勾起她的心事,她怕自己失言。
“夜确已深矣。”景玄侧过头,目光落在她唇上咬去一半的朱砂色上,真是楚楚可怜,本就低哑着的声音愈沉,透着毫不掩饰的暧昧滋味,抵着她一侧面颊轻轻磨蹭,“能与卿共度良夜,幸甚。”
说罢将她往怀里揉了几揉,一手去挑她已经松散开来的衣襟,另一手则顺着她纤细的腰肢,一路轻抚慢捻而下,隔着衣衫感受着她的娇_软,而附在她耳边的唇,更是不老实地舔_舐着她烧得鲜红的小巧耳廓,又顺着她的轻_颤,噙上她柔软的唇_瓣。
解忧撑不住身子一软,方才还清晰的思绪乱成一团,只剩下一个念头:她、她能不能收回方才的话,她现在宁可同他彻夜长谈!
PS: 额,有亲不喜欢景玄。忧忧现在也不喜欢呐,不过景玄的重头戏才刚开始,他其实和忧忧很像,他也不喜欢这些事情,但是要强迫自己学兵道、诡道,因为他要有担当,忧忧以后会了解他、可怜他的,也会喜欢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呢。凡事不要急着下定论
pps:以及,背景是战国,大家就不要纠结什么身心干净,1v1的事情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春宵
景玄见怀里的小人如此娇弱不胜,想起她那夜醉酒的娇_媚模样,低头埋入她柔软冰凉的发中,兰泽草的淡香幽幽袭来,缓和了他方才满心的恨意。
在逃离寿春的****夜夜,他满心都浸在恨中,直到再度见到解忧。
她清雅淡泊,一如当初洞庭之畔侃侃笑谈的幼女,勾起了他许多许多关于少时的回忆。
那是诗书万卷,狂歌纵酒的时候,登临兰台,嬉游云梦,这样令人沉醉的生活,却沦于秦军的铁骑,在眨眼之间灰飞烟灭,被流离的烽火吞没,如何不恨?
但解忧的到来,令他看到了仇恨之外的其他颜色,就像那缕唇边淌泻的竹篪声,让他已经灭去的旖旎之思,死灰复燃。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爱上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子,就像黑暗中的人,想要抓_住那倏忽即逝的一缕亮色一般。
现在这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怀里,她如山鬼般芬芳清冽的体息,她温软媚人的身子,都切切实实地撩_拨着他的**。
解忧垂下头,咬了唇压下_身体异样的感受,僵了身子忍住轻_颤。
她不可能接受景玄,但她也没有办法拒绝他,这每一分每一秒于她都是折磨——只希望多拖延一会儿,便是一会儿罢,若是有什么意外之事打断了,那是再好不过。
景玄虽未娶妻,但于男女之事上实在比她娴熟太多。见她羞怯不动,也不放在心上,径自扯去她腰间束带。
织锦的带子如同流水。从床沿滑落而下。
交领的深衣一晃,连带着里头的中衣一道散开,露出穿在贴身的素色襌衣。
解忧心头乱跳,小小一排牙咬了唇,出不得声。
她亲眼见着越女为她换上这襌衣,虽比不得那传世的素纱襌衣轻薄若无物,但也是极透的料子。
这衣衫就是穿十层只怕也不顶用。更别说只这么区区一件了,和不穿无异。
原本有些苍白的面色,一下子烧红到耳珠。仿佛凝了一颗珊瑚珠做成的耳珰。
………………
下面的先改改qaq外面爆竹放的不能好好想。再给我半小时哈!
景玄见她不再挣扎,得寸进尺地将她压在榻上,“忧忧,吉时不待人。且莫推拒。”
她的身子娇小。被这么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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