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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么招待他呢？看着李炎那冷冰冰的脸，她突然很想戏弄他一下，连地轻抬手，浇了一丝冷水到他的脸上。
　　初冬，水还是很冰的，对李炎却是毫无伤害的，但却还是有影响的，他停下手里的活，正眼地盯着曾慧茹那俏皮的笑容，他顿住了，眼前这是看不清的美，纯纯的、甜甜的，让他神醉了，许久，他长长地吐了口气，随后一阵失笑。
　　“曾慧茹？”
　　曾慧茹回头看向门边，是林彬，她发现林彬的异常，只是还是平静地起身，在裤子上擦了擦手，笑迎迎地问：“这个点儿，你不是应该在上学的路上吗？”
　　看看斯文的来人，李炎感觉到了他投来的眼光中净是妒忌，不过这似乎并不关紧，他俯下身继续地把天麻转进水里。
　　“你不是也应该去上学的吗？”林彬冷冷的问。
　　上学？她还能安稳的上学吗？想起那突来的债务，她就觉得头皮发麻，前世曾慧茹是庆幸的，可以靠奖学金顺利拿到高校的毕业证，可是现在的她并没那么幸运了，但是她不想让林彬知道，她努力地挤出些笑容，道：“忙完了就去！”
　　“忙完？你有什么可忙的？你的后妈都不在了，没人再逼着你干农活了，你还有什么要忙的？”林彬恨恨地看看李炎，“或许还是忙着谈情说爱吧？”
　　这完全是莫须有的罪名！李炎的手顿在了半空，但他没有转身，他倒想认真地听听，这突来的小子要如何的闹。
　　“林彬，”曾慧茹想呵斥林彬，但是还是冷静地作罢，只是笑笑催促道，“你该上学了！”
　　“那么你呢？你还要留在这里吗？我还以为你这几天没来，是因为你妈把你卖了你难受对吗？”林彬冷冷地问，“没想到，倒是温床软玉的嘛！”
　　“我不想跟你说这些？”曾慧茹忽然想起了前世最后的一个瞬间，那一刻的背叛，她面无表情地望着林彬。
　　“卖给的是当兵的吧？就是这男人吧？”林彬继续歇斯底里着。
　　“是的，就是他，我们下辈要一起过的，请你别再打扰！”林彬的歇斯底里并没有引起曾慧茹一丝感动，她的脑子里除了对林彬的怨，还是怨。
　　“你、你该不跟他睡了吧？”
　　林彬的话让曾慧茹措手不及，她错鄂地看向林彬，那斯文的脸变得狰狞，这是为何呢？
　　“我一直以为你向来很有骨气？视金钱如粪土，这回怎么就这下贱了？是不是因为当兵的有钱的啊？我……”
　　“胡搅蛮缠个什么劲？”李炎实在无法忍受了，他恨恨地起身，握紧了拳头，呵斥着靠近林彬。
　　“我不该和我的未婚夫睡吗？”曾慧茹的表情平静了，想想最后一幕，她试着扮演着某个她不喜欢的角色，她觉得这样很好，至少林彬不用再可怜自己，再和自己纠缠下去了，到最后也不至于那么伤痛。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从林彬的眼里看到了绝望，而她曾经何尝没有绝望呢？
　　可是她重生了，重生意味着一切将重新来过，她不会再让前一世的最后一幕再次发生，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啊！
　　“你走吧！再别来来影响我的生活了。”曾慧茹别过脸，不想再次去碰触林彬那伤心欲绝的眼神，她怕自己沦陷下去，一发不可收拾。
　　林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恨恨地说：“曾慧茹，我看错你了。”
　　林彬扬长而去，曾慧茹的伤感决堤了，她努力地压抑着泪水，可是却还是不住地往外落。
　　望着弃门而去的林彬，又看看曾慧茹，李炎终于懂了，这是情侣之间的绝裂，他心里不舒服的，他想问那么他算什么呢？可是问谁呢？他想走，可是望着曾慧茹微微抽泣的背影，他却迈不开步，他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不受控制般地上前，一把拥住了瘦小的曾慧茹，像是安慰，又像是寻找安慰，他不懂自己怎么了，只是像被困住了，不是身体，好像是心脏。
　　这臂膀好温暖！
　　一直没有依靠的曾慧茹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支撑，她泪崩了，放声大哭着一个转身，她扑进了那个温暖的怀里，她有万般的委屈，可是说不出口，全部化作为泪水，滴滴地浸湿着李炎的胸膛。
　　难受，心都快要裂开了！
　　李炎深吸了口气，忍着万般的难受，用力地拥紧那瘦小的身体。

　　☆、9。第九章　离别前夕

　　李炎又出门了，提着一大包的东西，往曾慧茹家的方向去了。　。。
　　李家老爷子李俊抬了抬眼皮，然后又撘上，沉默地坐在门檐上，叼着他的烟抖，不时愉悦地哼两句昆曲，而这刘向宇可着急了，可她又不敢叫住儿子，只是匆匆地跑了出来，在门边，苦着脸直瞅着李炎手里的东西。
　　“这小子又到曾家去了？”刘向宇报怨道。
　　“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李俊意味深长地搭了一口烟，一付看好戏的表情瞅着自己的老伴，他听说订婚倒是反对了，只是又听说退了，也就没再过问，看儿子近日的反应，指定这婚还是歪打正着了的节奏，总之是好事，他也不多嘴，倒是急了那家里的老婆子。
　　“老头子，幸好这小子明天就回部队，要再不走，指不定家都要搬空了！”刘向宇欲哭无泪。
　　“未来媳妇吃点，你有啥不满的？”李俊倒是不慌不忙地抖拦烟灰。
　　“什么未来媳妇？那丫头都退亲了的！跟我家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刘向宇没好气地坐到了老伴的身边。
　　“退了吗？那把字据给人家啊！两清！”李俊又搭了口烟，懒得理会刘向宇那报怨，他还是可怜那女娃的，听说是后母收了钱就没人了，更是怜惜。
　　“那拿钱来啊！人才两空的买卖，我才不干。”刘向宇丢给李俊一计白眼，“你们李家的男人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啊？”
　　“话怎么说的？怎么是往外？成了媳妇不就是一家人吗？”李俊没好气地说。
　　“这不还没成一家人吗？”刘向宇就是不舒服。
　　“你就忍着吧！儿子搬出去又不是给别人是给自己的媳妇，你慌个什么啊？”李俊妖饶地起身，连连地又来了两句昆曲，这次连带着动作，俏皮地在黑着脸的老婆跟前晃了两下。
　　“去、去、去，没个正形！”刘向宇瞪了两眼丈夫，恨恨地起身，拍拍屁股，道，“万一那丫头真把钱筹到了，那怎么办？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那就当做了件善事，何乐而不为呢？”李俊依旧在比划着昆曲的动作，只是不唱了。
　　“你倒想得好呢？”刘向宇不禁翻了个白眼，“搬、搬、搬，让那小子加油的搬，等那丫头过了门，我非把她当牛马使唤才怪！”
　　李俊并没有理会刘向宇，只是收起了玩闹，又坐回了门檐，抽起他的旱烟。
　　“瞅见了吗？那就是曾家的新女婿！”
　　地里的那些婆娘像看稀奇一般地围到了一堆，开始八挂那些最近的热门——“曾家的女婿”！
　　“长得还真不赖！”
　　“人家还是高材生啊！”
　　“说还是排级人物！”
　　“真亏得那曾丫头捡了个这么大的便宜。”
　　“听说曾家那婆娘又回来了，早上我还看见她来着，那偷偷摸摸、贼眉鼠眼的样子，真叫人恶心，指不定又要回来给曾家那小丫头惹些什么事呢。”
　　“哎！这就是命！”
　　……
　　村里的婆娘那嘴里唠叨的真是闹当，李炎是听到了的，他懒得理会这些人，只是径自的往前走。
　　曾慧茹家的院门大开着？
　　“她不是应该去上学吗？”
　　李炎纳闷地跨进了屋子，却迎上了一张肥东东贼笑的脸，他不认识这个人，只是径自地放下了带来的大包，冷着他的表情包，瞅着对方。
　　“哟，这是姑爷吧？”祝向慧那贼眼直溜地转着，心里不住地盘算着。
　　李炎大概地知道了来人，他嫌恶地不着边地躲来了那双迎上来的咸猪手，想想那啃果子的纤瘦和这不知哪里的油养的肥胖，李炎真是气不打一处出。
　　祝向慧倒是识趣，收回了讨好的手，娇笑着道：“来找丫头吧！大概上学去了，还没有回来呢。”
　　李炎觉得和这女人一起的整个空间都是污蚀的，既然曾慧茹不在，他还是走了吧！
　　“唉，别走啊！”祝向慧贼眉鼠眼地追了上去，挡住了欲走的李炎，仰望过去，她不禁暗叹道：这真是丈母娘看女婿的节奏，真是越看越顺眼啊！瞧这标志的人啊！简直是便宜了曾丫头。
　　李炎往后退了几步，正好躲开了祝向慧又伸来的咸猪手。
　　“既然来了，干么急着走啊？屋里坐坐，喝杯茶吧！”
　　“不用了，我还有事！”李炎拒绝着曾慧茹后母的邀请，还是想走，但是迎面就遇上了怒气冲冲的曾慧茹，他睁大了眼睛盯着她。
　　“姓祝的婆娘，你倒是给我回来了？”从城里探路回来的曾慧茹远远地在村口就听到这婆娘回来的消息，她一口气跑回了家，看到肥婆娘的背影，捡起门口的一个扁担，就冲了上去，擦过曾慧茹，进了门。
　　看清曾慧茹手里的家伙，祝向慧吓得连忙地往屋里躲，还不时地发出些惨叫，回到屋她连忙地把门给关严实了。
　　“你还有脸回来，把钱给我拿出来。”曾慧茹咬牙切齿地冲着屋内的婆娘吼道。
　　“钱？什么钱？”祝向慧怯怯地问。
　　“卖我的钱。”曾慧茹没个好气地冲婆娘大吼，她用力地想推开那道门，歇斯底里地吼道，“你给我出来。”
　　“我可是你妈，你敢打我，不怕着天谴？”祝向慧这倒是鼓足了勇气吼了回去。
　　“有看过妈卖女儿的吗？要着天谴，你也会是第一个！”
　　“不卖，你哪有那么个乘龙快婿？天上掉给你啊？”
　　“你废话才多！给我滚出来！把钱给我交出来。”
　　“什么钱？我没钱了，都输光了！”
　　“你这个婆娘，真是欠抽！”
　　……
　　李炎冷眼地旁观着这一切，他几次想叫住曾慧茹，想跟她说点什么，可是最后还是放弃了，他轻叹了一声，头也没回地走了。他想，尽管是后母，曾慧茹将来也不再是一个人了吧，即便她是一个人，他又能怎么样呢？明天他就得回部队了，有余力而无作为啊！迎着太阳，李炎觉得心情很纠结，他从来没有像这么混乱过，这突如而来的“退婚”着实地让他有些够呛，他需要理清些，对曾慧茹，他始终觉得那就是“可怜”而已，可是那为什么会放不下呢？
　　远远地还是听得到曾家的声响，李炎不禁加快了脚步，再远了些，声响就没了，他终于舒坦地长长地吐了口气，自言自语地道：“希望你在年底能够筹到钱，我们就能两清了。”
　　两清？真的吗？李炎心底有个声音隐约的问道，可是，不两清，又能怎么样呢？

　　☆、10。第十章　当街叫卖

　　天蒙蒙亮，曾慧茹就坐着左治的便车进了城里。　　。　　　。
　　“慧茹，你完事了，到市场来找我，就是刚才路过的，我带你回去啊！”左治倒是殷勤。
　　“不用了，明天再坐你的车出来就行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曾慧茹不想添左治的麻烦。
　　“慧茹，你这些天来城里都干些什么？你不还上课的吗？”左治不解的问。
　　“忙完这几天就去！”曾慧茹淡淡地笑笑，她哪里好说自己已经退学了，就是昨天的事儿？想起学校老师的表情，她着实难受，可是她还怎么读书呢？哎！算了，调整好心情好好地过下去吧！会有雨过天晴的一天的。
　　“那好吧！我还要忙，那就先走了，明天我来接你。”左治看了看时间，有些急匆匆的准备走了。
　　西城，以前她上大学经常要经过的地方，那个时候只是经过，而前两天她探路来过，这次倒是很仔细地略了一遍这个镇子，古色古香的镇子，很热闹，一到节假日很多的观光客。
　　“西城，我来了！”曾慧茹心里无限期望地笑着，往前大步地走着。
　　可是——
　　XX药房，这是城里的最后一家药房了，曾慧茹现在是无限失望了还余下一丝丝余光了。
　　“你好，打扰一下，我这里有野生天麻，请问你们收吗？”曾慧茹满脸微笑地迎上去了那张更年期的女人脸。
　　“走、走、走！”店里的营业员一脸蜡黄，鄙视地推着一身旧衣的曾慧茹出了门，没好气地道，“晦气，这么早就来推销的，你看看你那双脚，我刚拖的地都被你给弄脏了。”
　　“我……好姐姐，你先看看吧！很好的，个大又肥，我是山里出来的，绝对野生。”曾慧茹无耐地立在门口，连忙陪笑着喊住那个营业员。
　　这声姐姐倒是舒服了那女人，拿着拖把的她看年过不过十五、六岁的丫头，欣慰地摸摸脸，说：“真是，我家老板不在啊！我一般不管这事儿的。”
　　“姐姐，那您家老板多久才在呢？”曾慧茹小心地陪着笑脸问道。
　　“谁知道那个死老头的？”第二声“姐姐”倒是听得女人心花怒放，可一想起那对她满肚子意见的老头，她心里又是一阵地不舒服：“有的时候一大早就在店门不远坐着了，有时候中午，有时候一天都不来，谁知道？神出鬼没的，你要找他，还是劝你，算了吧！”
　　“哦！谢谢。”曾慧茹一脸失望地退出了店门很远，漫无目标地在西城的街头游当着，许久，她没了动力地随意找了个地儿坐下，无际悲伤地苦笑道，“想象真是美好的，现实真是残酷的！哎！这回怎么卖钱？”
　　曾慧茹是大意的，她根本没有觉察她身后有人紧跟前，她只是沉着头，享受着那挫败给她带来的难过。
　　“咕、咕、咕。”
　　好饿，曾慧茹她才下意识地发现，自己早饭都还没吃的，她盘坐在公园的椅上，拿出了包里的饼，准备填她的五脏，可是看到这饼，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李炎。在曾慧茹的印象中，李炎来过的，只是那天不巧她后母回来了，她没有那个心情去理会他，等她看到李炎留下的东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她想谢谢他，可是后来他再没有出现过了，听隔壁村的大妈说他走了，回部队了。
　　走了？就这么走了！一句话也没有留下，曾慧茹心里很是不舒服，她说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味道，反正是不舒服，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人家还是走了，再说了，自己跟人家非亲非故的，就是有个婚约，那婚约也不过早晚都是要退的，不是吗？
　　“是啊！还清你家的钱，我们就两清了，不过真的要谢谢你啊！吃饭吧！棋如人生，吃饱了才有力气下‘棋’啊！”
　　说完，曾慧茹忽视着心里的酸楚，狠狠地嚼着饼，大口大口的，生怕自己还有思想的空间，很快，五脏被填满了，曾慧茹突然觉得有了力气，可是光有力气有个屁用，她得找到买家！她茫然的看着公园来往的人群，耶，这来往的人群什么时候多了起来？而且都是些老年人，大概是退休的吧？
　　那么……
　　曾慧茹灵光的一笑，把身侧的旧布袋放到了自己坐的长椅前0。5米的地方，瘫开，把个头又肥又厚的天麻亮了出来，精神地冲着人群就是一阵大喊——
　　“来啊来啊！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天麻、天麻，野生天麻，可祛风通络、熄风止痉，治得各种头痛眩晕，风湿麻木，小儿惊风，癫痫抽搐，破伤风，好东西，纯野生，药效更为的好……”
　　这吆喝是曾慧茹在前世那些街道上学来的，可是还真管用，引来了一大群围观，她看着增多的人群，更是起劲地吆喝上了。
　　“天麻？什么东西？”
　　“这小丫头说是可以治头痛。”
　　“真的假的？”
　　看看喧哗的来人好奇地左右摆谈着，曾慧茹兴奋地又重复着她的吆喝，这人是趣聚越多。
　　“大叔，大妈，看看吧？好东西，专治头痛眩晕，风湿麻木，等等，你们这把年纪，合适这东西，好着呢！我是南村儿的，绝对纯野生的好东西。”曾慧茹笑着，那亲切的。
　　“你这是什么东西，没见过！”是位大叔，他好奇地问。
　　“天麻，中药材，可煲汤、单服、配药，治得了各类头痛眩晕、风湿麻木等等，好东西，纯野生的，比家种的好多了。”曾慧茹卖力地推销着。
　　“真、真可以治头痛？”是位老大妈，很苍白的脸，唇角发紫，头有些略为的摆动，说话明显困难，她的看曾慧茹的眼神带着很大的期望。
　　“绝对可以的。”曾慧茹很仔细地上下打量着大妈，许久，笑了，很亲切，“大妈，天麻含有天麻素，对中枢神经系统有镇静、镇痛、抗厥作用，还能增加心肌营养型血流量，改善心肌循环，增加心肌供氧，对心肌缺血有保护作用，更能提高机体对缺氧的耐受力，且对免疫功能有促进作用，目前中西医临床常与其它药物配伍还可治疗惊风抽搐、肢体麻木、头疼眩晕、神经疼、冠心病心绞痛、面肌痉挛等等，哦，对了，还能对于各类头痛、神经衰弱、失眠、健忘有显著疗效。”
　　“真、真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