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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老师，你怎么知道我电话？”余安有些惊喜，这些日子她也没顾得上朱骏声，也不知道朱骏声到了天津那边习不习惯。
　　“我打电话去你们学校，乔素素说你现在一般在宅子里待着，她给我的号码，而起还听说你在办语言学校？顺利吗？”朱骏声问道。
　　“十分的不顺利！”余安将目前遇到的问题说了。
　　“我有个同学现在刚好在教育局，这样吧，我帮你问问看！”朱骏声说道。
　　余安赶紧道谢，又问了朱骏声在天津是否习惯。
　　“还可以，这边为了我能潜心编撰教材，就让我住在图书馆这边，还有几所知名大学的老师一起，也结交了几位比较投契的朋友。”朱骏声说道，听得出在天津还算是过得不错。
　　余安也就放心，说好等朱骏声的消息。
　　挂了电话，余安突然想起了欧阳霖，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欧阳霖失踪半个月了，就连战廷也找不到，余安的心也越来越沉重，但是却找不到解决的排解的法子。
　　余安想了想，目前她能依靠的只能是何润华，所以她照旧还是没事就向乔家跑，也幸亏有乔素素在，再加上乔华对她还算是比较热情，才没有那么尴尬。
　　或许是看出余安真的担心来，这一日乔华再也忍不住，喊了余安坐下来，给余安倒了一杯茶。
　　余安见她这样，就知道乔华有话要说，也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现在欧阳霖一定是身不由己了，不然不会半个月都没有消息。
　　“欧阳家那边的确是被审查了，目前被控制着，因为是军方那边的事情，别人都插不上手！”乔华说道，“就算是你何叔叔也只能是从侧面打听一下。”
　　余安问道：“什么罪名？”
　　乔华摇头：“算不上罪名，只是审查，审查没有结束！”
　　余安一下子心里有数了，也就是说，欧阳家不一定是有事！
　　“但是什么时候结束谁也不知道，这是军方的事情！”乔华又说道，一句话又让余安提心吊胆起来。
　　“现在你只能等，这件事情牵扯军方机密，我们不能干预！”乔华说道。
　　余安不甘心，难道一点法子都没有吗？欧阳的父亲是军人，可是欧阳霖早已经不是了，为什么他也一起被关起来？
　　余安觉着这件事情或许与当年欧阳霖离开部队，与八宝山上那一两百个人名有关系，王全安、郑玉龙……余安还记得两个人的名字，或许从查这些人能有线索。
　　余安从乔家出来之后就去了城郊，之前她跟着欧阳霖来过这里，只是如今这里已经是大变样，再也不是低矮的平房，杂乱的石头，到处泛滥的脏水，而是一排红砖的瓦房，干净的街道，每个门口上都挂着灯笼，就算不是过年，也能感觉到浓浓的人气。
　　余安凭着记忆到了之前的那处平房，那房子四周早已经盖了东屋、西屋，圈了起来，成为一个院落，院子里种着各种菜，养着鸡，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正在追着鸡跑，咯咯的笑着。
　　一个穿着的确良长袖黑裤子的女人从屋里出来，正要喊了那孩子，却抬头看到余安，她一愣，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给余安开了门。
　　“这不是余同志么，怎么有空来了？”王家嫂子高兴的说道，“可是多少年没瞧见你了！”
　　余安笑笑：“是啊，上次来这孩子你还抱着，现在都能追鸡撵狗了！”
　　王家嫂子笑道：“这孩子就是调皮，没法子！”
　　王家嫂子向后看了一眼，突然问道：“余同志是自己来的？首长没来？”
　　余安听了这话心里一沉，看来王家嫂子这些人，还不知道欧阳霖出了事。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王家嫂子到底是军嫂，一下子就觉察到了什么，问道，“首长他……”
　　余安简单的说了欧阳霖的事情，只说可能牵扯了一些，又说了自己前来的目的。
　　“王全安就是我男人呢，这些年也没有人问起当年的事情啊！”王家嫂子说道。
　　余安皱眉，难道她调查的方向错了？不是因为当年的事情？
　　就在余安一筹莫展的时候，大民前来串门，他看到余安，几次张嘴，似乎有话要说。
　　大民将余安请到了仓库，这里已经成为他们运输物流的大本营，三十多辆大卡车一字排来，十几间的平房打穿墙做的仓库中，全是从首都周转到各地的货物。
　　大民低声问了余安：“是不是首长出事了？”
　　余安点点头，说了现在的形势。
　　“现在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消息封闭的太严实了，我找了很多人打听都打听不到！”余安说道。
　　大民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其实之前有人来调查当年的事情，王家嫂子不知道，毕竟她只是家属，而我是差点上了潜艇的那一波人！”
　　余安一愣：“那你说什么了？那些人可还透露出什么来？”
　　大民低声说道：“当年我也是潜艇上的士兵，本应该上潜艇，但是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至于当时潜艇里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哥哥却死在了里面，到现在死的不明不白。”
　　余安皱眉，看来还是牵扯到了当年的事情。
　　“首长虽然离开了部队，但是因为当年他是唯一幸存的人，这件事情如果要翻出来，首长是唯一的目击者，所以他说的话，上面能不能相信是关键！那件事情牵扯深广！”大民咬咬唇。
　　余安这次是真的束手无策了，她努力的回忆历史上有没有八四年的大事记牵扯了军方，但是一般这种事情，都是保密的，也不会随便报道。


第602章　幕后老板
　　这次郊外之行，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不说，相反让余安更加的担心与忧虑。
　　而且深圳那边罗言也一直没有消息，应该是没有找到罗开秀。
　　就在余安有些焦头烂额的时候，郑美玲从香港打来了电话，说是有一个香港商人看中了欧阳霖的厂子，正在想法子开始挤压欧阳霖的厂子，挖厂子的员工。
　　郑美玲在电话里的声音十分的弱而且着急：“现在已经有五名员工答应了那个香港人的高工资，其中一位还是欧阳霖专门从长虹机器厂请来的专家！”
　　余安想了想，低声说道：“你等着我，我去香港！”
　　郑美玲赶紧说道：“我想法子给你开个证明，你坐飞机吧，快一点！”
　　余安答应了。
　　有郑美玲与何润华帮忙，余安很快就买上了飞机票，办好了相关证件，十月中旬坐上飞机去了香港。
　　在香港机场，郑美玲接到了余安，余安顾不上休息，直接让郑美玲带着她去厂子。
　　余安终于见识到了还算是现代化的工厂，欧阳霖在香港的厂子，占地就有一千亩，是欧阳霖投资一千多万建成的项目，现在在生产的有冰箱、电视、洗衣机，空调生产线刚刚开始上，还没有开始生产。
　　余安记得欧阳霖说厂子要建在首都，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挪到了香港，或许正因为厂子在香港，还没有受到影响，完全可以开始运营。
　　余安想了想，迅速的做了一个决定，厂子开始运营，她找到了厂子的三位副厂长。
　　那三位副厂长虽然没有见过余安，却知道余安的存在，将余安当做霖安实业的真正老板。
　　“余同志，你能来咱们就放心了！”一位姓周的副厂长着急的握住了余安的手，自我介绍说道：“我叫做周觅，算是欧阳霖的叔叔，是他从长虹机器厂带出来的人，这么多年，咱们上下上百人一起努力，一起生产，才将厂子建设成今天，咱们真的不想厂子就这么结束！”
　　余安说道：“怎么会结束，不会结束，我来就是跟大家商量一下开工的！”
　　另外一名副厂长吃惊的望着余安：“真的开工？”
　　“有什么困难吗？”余安问道。
　　“没有，一切都正常，国内的订单已经很多了，因为停工，这些日子咱们销售这边十分的着急，不知道如何跟国内的这些销售商交代，如今余同志您来坐镇就好了，咱们可以立刻就开工！”那位副厂长赶紧说道。
　　余安点点头，对他们说道：“那就收拾一下，准备明天就正式开工！还有，我听说走了几位员工，你们去告诉他们，我欢迎他们回来，开工之后，大家的工资都会上浮百分之十！”
　　郑美玲一怔，扯了扯余安的衣角。
　　余安自然知道郑美玲什么意思，厂子停产这么久，没有收入，还一直发着工资，如今一开工余安就要涨工资，这一块是不小的一块支出。
　　余安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军心，这多出来的工资她会自己负责。
　　余安的这番话显然给了这三位副厂长定心丸，他们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欢天喜地的招呼人准备，明天开工。
　　余安要了账本来仔细查看，这厂子自从建厂一来，每日出产的电视与冰箱就在一千多台上，这在八几年可是不小的生产能力，厂子一个月的净利润就在三十万左右。
　　余安看了一下，有一百多万的资金下落不明，余安想到之前让欧阳霖买杠杆的事情，正要查看相关的资料，电话却突然响了。
　　余安接了电话，对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的是普通话，带着香港口音，声音十分的急切：“欧阳先生，您可终于接听电话了，您说过到了那个数就卖，我想找您也找不到您，您这……”
　　“欧阳霖不在，你是银行的经理？”余安一下子就听出了里面的意思，问道，“抛了吧！”
　　那人一愣：“你是谁？欧阳先生是我的客户，没有他的命令……”
　　“我是他的代理人，现在他的事情我全权打理，之前做这个杠杆，也是我让他做的！”余安淡淡报出资金数，还有到达的数值，全都十分的精确，由不得那人不信。
　　“赶紧抛售，不然爆了可赖着你！”余安最后又故意的吓哄他。
　　那人只得应着，说自己姓刘，是瑞士银行的经理，给余安留下了一个电话。
　　瑞士银行，余安想了想，她正想去瞧瞧欧阳霖在保险柜里留下的是什么东西，也就约了那个经理第二天见面。
　　郑美玲知道那个瑞士银行在哪里，说好第二天带着余安去。
　　余安盘了一下账目，又去厂子看了一圈，原先那个周觅对余安虽然客气，但是却没有恭敬，当余安指出几项关键问题的时候，那周觅一下子就对余安刮目相看，目光也尊敬了不少。
　　晚上，余安就住在欧阳霖的办公室里，外面是欧阳霖的办公室，里面一间屋子就是他的家，有一张简单的黑色铁床，白色的被套床单，单一颜色的桌椅板凳，过得有些像苦行僧的生活。
　　外面是香港的花花世界，回家来面对着黑白两色，倒是很容易让人从那绚丽多彩中迅速的走出来，静心，十分的不错。
　　有一本书摊在床上，名字叫做《爱与意志》，余安看着那书名就忍不住笑起来，脑海里忍不住呈现出欧阳霖那屌屌的模样，但是骨子里却是压抑的痛苦。
　　晚上余安睡得并不好，总觉着似乎欧阳霖就在身边，她几次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现这黑白色到了夜里竟然出奇的压抑。
　　余安打算第二天就换了这床单被套，再在墙上挂上副画。
　　第二天一大早，郑美玲就开车来拉着余安去吃早饭。
　　早饭吃的是香港的特色小吃菠萝油与碗仔翅，吃完之后就直奔了瑞士银行。


第603章　信心
　　那位刘经理一早就在等着了，说将股票已经抛售。
　　“这是所有的钱，包括欧阳先生的本金在内！”看到余安手里的授权书与保险柜钥匙之后，那位刘经理才肯将另外一张存折交给余安。
　　余安看了一眼，六百万美元！
　　以前余安看到这些钱自然会高兴，但是如今却觉着有些烫手，欧阳霖开办厂子花了上千万，现在手里还有上千万，他只是一个退伍军人，哪里来这么多钱？难道真的与他的父亲有关？
　　“保险柜这边请！”刘经理带着余安与郑美玲前去保险柜。
　　在门口，郑美玲被拦住，刘经理只让余安自己前去。
　　刘经理拉出保险柜来，余安将钥匙交给了他。
　　刘经理将保险柜打开也就恭敬的转身，绝对不窥探客户的私密。
　　余安上前慢慢的抽出保险柜，里面放的竟然全是军功章，有十几块之多，大部分余安不认识，但是其中放在中间最显眼位置的，显然是越南战争的军功章。
　　余安在银行里借了一个相机，拍了这些军功章，打算拍个电报让余正斌认一下。
　　好歹余正斌也是退伍的。
　　刘经理很快找到了照相机，余安拍了照，又把保险柜里的东西锁好。
　　照片要第二天才能拿到，余安从银行出来之后，也就让郑美玲带着去买床上用品。
　　香港贸易发展要比当时的内地迅猛很多，到处都可以见到小市场。
　　余安买了花色的被套与床单，还买了一副山水画，挂在了欧阳霖的办公室。
　　余安布置办公室的时候，周觅进来，他看了一眼说道：“这样就有人气多了，就是不知道欧阳厂长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他一定会喜欢的！”
　　“快了！”余安说道，突然心里有了信心，或许是那些军功章让她有了信心，她相信一个为国出过那么多力流过那么多血汗的军人，国家会善待他的，而且她直觉的觉着，欧阳霖也不会做危害国家的事情。
　　余安在香港逗留了五日，这五天来，她每日跟着周觅下车间，除去空调之外的所有生产线都开始投入生产。
　　这一天，周觅带了一个身着红色套装紧身裙的女人来找余安，介绍她就是日本派来的空调专家，叫做裕田雅子。
　　“你好余小姐！”那裕田雅子却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余安迅速的分辨出这个声音来，有几次她打来电话，是裕田雅子接的，她一直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装作欧阳霖的助理，还说要转告欧阳霖她来过电话，但是很显然她并没有向欧阳霖转达。
　　余安看了一眼欧阳霖的办公室，外面这一间是办公的，里面是欧阳霖休息的地方，她打过两次电话，这女人都在欧阳霖的办公室，而且还冒充欧阳霖的秘书，那点小心意余安一下就明白了。
　　余安故意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位日本专家，前几次不好意思，将你当做欧阳霖的秘书了，十分抱歉，不过你也不纠正我的错误！”
　　裕田雅子有些心虚，没有想到被余安识破了，她笑道：“没有关系，当时我正好在办公室，就帮欧阳先生接了电话。”
　　余安请了裕田雅子坐下，对于与日本合作生产空调的事情，余安现在因为这个女人持保守态度。
　　一个对合作伙伴有企图的人，余安并不十分的信任她。
　　“欧阳先生什么时候回来？”裕田雅子问道，显然只是以为欧阳霖回到了内地，“我还在等着与他的合作！”
　　“暂时他不会回来，香港这边我全权负责，您有什么事情或者是想法，完全可以告诉我！”余安淡淡的笑道，客气而疏离。
　　裕田雅子皱眉：“你？可是我与这个厂子的合作，一直都是与欧阳先生在谈，现在基本上谈的差不多了，你们突然换人……”
　　“这个厂子的法人本来就是我，欧阳霖只是代我管理而已，如今我来到了香港，你有什么想法与我商谈会更高效！”余安向后仰了仰身子，微笑着说道。
　　裕田雅子摇摇头：“不，我还是希望与欧阳先生直接对话！”
　　“那就很抱歉了，至少短期内，欧阳霖不会回来香港！”余安直接浇熄了她的念头。
　　“怎么会这样？”裕田雅子站起身来，齐耳的短发激动的跳跃着，露出她那种美艳的小脸来，“欧阳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中途换人，我真的无法与老板交代！”
　　“我可以跟你们老板谈！”余安说道，“如果你不愿意留下来的话！”
　　余安没有做任何的挽留，她相信生意是不能强求来的，现在他们厂子需要日本的空调技术，相信日本也想要打开中国的市场，尤其是中日建交之后，日本很多公司看中了中国的市场。
　　裕田雅子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她低声说道：“好，我可以跟你谈！”
　　余安笑着点点头，让郑美玲准备会议室。
　　之前草拟的合同，余安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就怕欧阳霖在美色面前保持不住自己，答应了什么不平等的条件。
　　对于余安这么详细的翻查合同，那位裕田雅子自然十分的不愉快，席间她两次无奈的摊手。
　　郑美玲给她泡了一杯咖啡，让她慢慢的等。
　　“对不起，我不喝咖啡，我只喝奶茶，还要一份叉烧饭！”裕田雅子突然说道，“我要之前吃的那家，欧阳先生经常帮我买的那家！”
　　余安淡淡的抬眸看了裕田雅子一眼。
　　裕田雅子笑着问道：“余小姐你饿了吗？要不要也来一份？对了，你知道是哪家吧，您与欧阳先生这么久的朋友了，他一定带着你去过！”
　　余安笑笑：“不用了，我现在不饿，不过很抱歉，现在欧阳霖不在，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