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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玩意_陈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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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提前请钟点工打扫干净了,倒不用收拾。谢柏仪带着西瓜四处参观,首先去了阳台。

    林也则给两个男同学递上水,“辛苦了,改天我请吃饭。”

    他们平时和林也关系蛮好,帮这点小忙,请客不请客都无所谓,倒是对谢柏仪的出现好奇得要死。

    还沾沾自喜想着,说出去别人肯定以为在吹牛,竟然坐了回女神的车?!自己都觉得好神奇。

    ……

    西瓜被阳台角落的一大盆多肉吸引,谢柏仪靠着窗柩看它玩儿,等到玩够了回屋,客厅里只有林也一人。

    林也对着她笑,“怎么样?”

    谢柏仪说,“太小了。”

    学校的小公寓和这儿一比,简直宽敞了两倍不止。

    “我一个人够了,反正也不会长住。”林也道,“对了,明天我要去B县,一国企单位请我去帮他们公司画外墙的版画,大概得中秋节回来。”

    谢柏仪点点头,随即想到了一个事情,说,“大行也要去一趟,好像也是明天,我打电话问问。”

    她立马就拨给了许景行,简单说了两句。谢柏仪没挂,侧头对林也说,“没记错,我让他明天来接你,你们一起?”

    林也一喜,“行呀。”

    谢柏仪又和许景行说了一会儿,挂掉电话。

    她收起手机,“巧了,这次大行也要在B县待一阵子,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

    林也神色一动,挑眉,“你看出来我对他有意思了?”

    谢柏仪愣了下,这她倒没有看出来。

    不过也不是太惊讶,她身边的男人都个顶个优秀,对他们有意的女人多了去。

    “你想多了,我没有撮合你们的意思,凑巧的事儿。”谢柏仪笑,“你要真喜欢大行,我提个醒儿,那小子眼光高得很。”

    林也没在意,开起玩笑,“只要他不喜欢你,哪样的我都不怕。”

    谢柏仪的心脏和右眼皮子皆是莫名跳了两下,她没往深处想,“这点你放心,他要是喜欢我,不会什么都不说,没这回事。想想你们倒有缘,B县是个好机会,你好好把握。”

    “没问题。”林也笑了两声,一脸不正经,“我们就要分别了,晚上去喝两杯?”

    谢柏仪欣然同意,其实她早就想喝了,心头总是不痛快。

    昨儿个打麻将,牌桌上还有人问她对廖梨均表白梁宴清一事的看法。

    她知道这些人的意思,毕竟都发生两天了,梁宴清不做回应还说得过去,可梁氏官方也一点没回应,这番态度让人捉摸不透。

    谢柏仪当时只淡淡笑了声,没有回答。影后又如何?谁规定因为廖梨均是影后就一定要回应。

    还有一个,这些人无非也想看看她的笑话,毕竟以前谢柏仪放了话不准人打梁宴清的主意。可眼见着他回国有一阵子了,却没有动静,其中原因值得琢磨。

    说到底,都没安什么好心。

    谢柏仪哪儿能如她们的意?

    她就算被拒绝了,也不是能让她们看笑话的。

    但,或多或少还是被影响了。

    因为这事儿确实闹得轰动,连母亲和伯母都听到了风声,两位还在饭桌上向二哥问起。

    二哥只回了句“不清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所以,刚开始还抱着观望心情的谢柏仪,她渐渐变得苦恼,心里亦是十分焦躁,隐隐有一种预感。

    廖梨均是个蛰伏的雷,不定哪天就炸了。

    虽然她明白作为女明星的廖影后,再有名气也进不了梁家的门,可这又如何?

    毕竟,选择权始终在梁宴清手上。

    这样想想,她得去问一问梁宴清了。

    谢柏仪没想到晚上去得意酒吧,梁宴清也在那儿。

    谈不上多么巧,得意酒吧算他们经常光顾的地方之一,反正若是想找个地儿喝酒,一准来这里。

    她们没在外面喝,两人关在包厢里对饮。谢柏仪有心借酒消愁,她一杯接一杯,姿态优雅,动作却迅速。没多久眼睛里便起了层雾,脸颊红润,摸一下,烫手。

    林也没有阻止,她看得出来,谢柏仪表面上对廖梨均的事情不在意,其实内心还是有个疙瘩。

    谁遇上这样的闹心事儿,谁都有得心烦。

    想喝就喝吧,没有坏处。

    这样一来,林也没敢喝多少。瞧样子,谢柏仪肯定会喝醉,所以她必须清醒着。

    酒喝光了,谢柏仪微醺,她没有喝够。

    林也出去点酒,趁着调酒师制酒的空档,她兴味十足的环顾四周。

    猛地,右侧卡座有一显眼的男人吸引了她,林也眼瞳一缩,略微想了想,抬腿朝着他走过去。

    彼时梁宴清正和友人相谈甚欢,耳边忽然听见一道女人的声音,“梁先生?”

    梁宴清抬头,认清了这张脸。

    她主动提起,“梁先生,我是柏仪的朋友,上次我们在警察局见过。”

    他颔首,不冷不热,“我记得你,有事?”

    林也掩饰好心底的小计俩,作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柏仪喝醉了,我……”

    她还没说完,就见这英俊的男人沉了脸,同时站起身子,“她在哪?”

    林也朝着包厢的方向一指,“我带你去。”

    她想好的措辞,全不用了。

    不就喝醉了,他好像很生气?

    就凭这点反应,要说梁宴清对谢柏仪一点情愫都没有?!她还真不信。

    林也倏地放下心来,廖影后没戏。

    走着瞧吧。

    梁宴清和友人解释了两句,便跟着林也往包厢走,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有人悄悄收回目光。

    是个年轻女孩,看上去面色有点犹豫,似乎正在考虑什么,十几秒钟后,恢复了坦然的神色。

    她喝着酒,不时注意着他们的方向。

    另一边,与其说林也带梁宴清过去,不如说她跟着梁宴清走,还得紧赶着。

    梁宴清步子大,很快就走在前面,林也直接说了包厢号。

    他们进去的时候,谢柏仪压根没注意。一共喝了五杯,烈性大,她脑仁子疼。

    人却清醒着。

    所以听见梁宴清的声音,霎时回了头,“宴清哥,你怎么来了?”

    她真的认清了,并没有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反而是梁宴清没弄明白,方才林也的话给了他误导,再加上这会儿谢柏仪神态迷离,目光朦朦胧胧,声音略略飘忽,可不是个醉鬼的样子么?

    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比出食指,“这是几?”

    谢柏仪觉得好笑,“一呀。”

    转眼却瞧见不断使眼色的林也,于是她心领神会,甩着脑袋,“三。”

    梁宴清咬牙,还学会买醉了!

    他伸手扶她,“行了,我送你回家。”

    她不住的推他,“还要喝……林也,不,不是林也……宴清哥……我们一起喝……”

    倒把醉酒的姿态演了个十成十。

    林也在旁边憋着笑,见梁宴清黑脸,装模作样上前劝,“柏仪,今天不喝了,我们回去吧。”

    “咦……又来了一个宴清哥……”

    “我是林也。”

    “你是林也呀!”谢柏仪恍然大悟,手一指,“那你是谁?”

    林也嘴角都抽了,还好梁宴清没注意。

    他捉住她的手,“别闹,回家了。”

    谢柏仪仍是问,“你是谁?”

    “梁宴清。”

    梁宴清弯腰去抱她,刚一打横抱起,听林也在边上惊呼,“柏仪,你怎么哭了?”

    他一怔,低头果然见怀中的人泪水滴答,睫毛上还沾着两粒,像草上的露珠一样,要落不落。

    梁宴清心中一软,放柔了声音,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哭什么?我又没凶你。”

    哪知她却问,“你和廖梨均是什么关系呀……”

    她挂着泪,看上去十分难过。

    梁宴清又是一愣,旋即想明白了,原来是为着这事儿啊!

    那天楼顶天台和谢柏仪说清楚后,他便告诉自己不要再向她解释和任何女人的关系,可看着她不好受的样子,他心中泛疼,像被针戳。

    他叹口气,认了,“除了代言,我和她没有任何其他关系。”

    她眼睛一亮,“真的?”

    梁宴清“嗯”了一声。

    谢柏仪破涕为笑,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宴清哥,你带我回家吧。”

    梁宴清抱稳她,迈开长腿往外走。

    林也跟在身后,服气。

    出了包厢,经过吧台的时候,不远处一个女孩举起了手机。

    ——

    秋分过后,A市开始入秋。

    今年秋天的雨水特别多,谢柏仪印象中,自从二哥结婚过后,已经落了不止五场雨了。

    到底一场秋雨一场凉,天气就这样渐渐冷下来。

    这日也是个雨天,下得细而密,缠缠绵绵的,像在诉说哀怨的故事。

    而温度一下子降到了十五度,谢柏仪穿上了丝绒质地的秋旗袍,外头套了工作服,埋头细细补着书页上的虫洞。

    这段日子她开始修复清代的一册宗谱古籍,破损特别严重,被虫蛀鼠啮、霉蚀、酸化和老化,补起来格外耗功夫。

    谢柏仪花了半个多月也才只修复了三页,要想在国匠盛典之前完成项目,够呛。

    今天她已经在工作室坐了快五个小时,肩膀发酸,背脊发疼。她直起身子,反手揉着,轻轻捶了几下。

    忽然,放在工作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她瞥过去,上面显示着熟悉的名字。

    一刹那,谢柏仪顿觉酸累全无,笑盈盈的拿起来,摁下接听。

    “喂,宴清哥?”

 16|第16章

    电话甫一接通,外面的雨便骤然变得急促,突然砸落下来,大而密。窗户开了一半,冷风掀起窗帘,携了些水点飞进来,帘子瞬间被沾湿一小块。

    谢柏仪握着手机,“喂,宴清哥”

    在这同时,她扯下口罩放到了一旁。

    另一头,梁宴清声音发紧,“你没事吧?”

    她莫名,朝着窗户走去,“没事呀……什么意思?”

    谢柏仪关上窗户,顺手扯开窗帘。

    刚才只顾着修复宗谱没注意,不知何时起,天色已经变得极昏暗了,灰色的云层仿佛浸泡在污水里,发黑发胀。

    “你现在在哪儿?”梁宴清问,他显得很急切。

    “学校的古籍修复工作室。“谢柏仪瞧着窗前黄葛树颤动的枝叶,感到疑惑,她问,“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梁宴清却什么都没有解释,说,“你就在那儿待着,我马上过来。”

    末了,他似是不放心,“工作室一般人进不了,是吗?”

    “一楼设了密码锁,知道的人没几个。”谢柏仪告诉他。

    “我知道了,在我到之前,你哪儿也别去。”梁宴清嘱咐。

    谢柏仪压住了疑问,“好。”

    她回到工作桌,重新带上口罩,拿起镊子修复破损的口子。

    口子足足有五厘米长,细细的一条,不规则斜着,破损严重。

    电话再次响起时,谢柏仪只补了一半。她并不被铃声打扰,借着放大镜的光慢慢把补纸粘贴上去,再耐心的撕掉多余的部分,收手。

    谢柏仪看了看,神色满意。

    铃声断了又响,嗡嗡震动,她这才瞥过去瞧,是梁宴清。

    此时梁宴清已经到了古籍修复中心楼底,车子停在门前,他人则站在大门边上,手里握着的伞滴答流水,脚下湿了一块。

    谢柏仪简单收拾好桌面,脱下工作服搭在椅背上,拿了手袋往外走。

    她身上是一套古蓝色的丝绒长旗袍,手工扣骨处,一枝梨花探出来,娇美优雅,而又安静从容。

    每走一步,都是风情。

    出门,落锁,下楼。

    她摁了下门掣,防弹门缓缓打开,梁宴清出现在眼前。

    他身材高大挺拔,像一株笔直的白杨树。

    谢柏仪笑起来,轻轻叫他。

    梁宴清眼底有惊艳的光一闪而过,他忽然想到一句古诗词: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他心里一颤,转开目光。

    梁宴清撑开伞,轻吁一口气,“走吧。”

    谢柏仪躲了进去,她挽住他的胳膊,身子紧紧挨着她。

    这么近的距离,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柔软,梁宴清不禁发热。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半月前的那晚。

    当时梁宴清抱着喝醉的谢柏仪离开得意酒吧,刚一走出去,林也就在门口拦了出租先走了。

    司机把车开过来,他抱着她坐进后座。

    她醉得厉害,整个人扒着车玻璃,不大安分。

    梁宴清瞧着无奈,将她揽到怀里,轻柔的把她的头按在肩膀上,“靠着睡会儿。”

    他对司机说,“去三小姐家。”

    谢柏仪立马嘟囔一句,“我不去。”

    她慢吞吞抬起头,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摇脑袋。

    梁宴清被她看得心脏一紧,像有一股电流窜过,麻咝咝的。

    他甩开奇异的感觉,又对司机道,“直接回家吧。”

    谢柏仪重新倒在他肩膀上,阖着眼睛,悄悄翘了嘴角。

    梁宴清却没有看见,他心想着,她居然也会担心醉酒回家挨骂?真稀奇。

    一路安静,大约半小时便到了,车子停下来。

    谢柏仪浑然不觉,枕着他的肩膀,一片昏沉。

    梁宴清没叫她,小心翼翼抱着谢柏仪去乘电梯,按了最顶层,开始上升。

    他低头看她,电梯里光线明亮,衬得她的肌肤愈发细腻,像上好的白玉一样。正好,她还穿了京派的喇叭袖改良旗袍,烟柳花枝的绣图,愈加透出娴静灵秀的味道。

    他见过的美人儿多得是,可唯独只有她,一身旗袍美得淋漓尽致。

    她天生就是为旗袍而生的。

    梁宴清心口热乎乎的,发烫,手心更烫。

    她一点不重,抱着也不吃力,但却是有肉的。梁宴清掌在她腰肢处的手,隔着薄薄一层旗袍,那软软的触觉格外清晰。

    梁宴清觉得手掌无比灼热,像是能导电,顺着筋脉传遍周身,烧了起来,他口干舌燥。

    于是进屋后,他径直把人抱回了主卧旁边的房间,摸着黑安置在床上。

    他收回手,顿觉清凉许多,喉头动了动,握住环在脖子上的手。

    轻轻的一拉,却没有成功。

    谢柏仪环得紧,死死的,他被迫俯身在她上头,挨得极近。

    这么一拉一箍,他与她更近了,连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下一秒,嘴唇上多了份柔软。

    梁宴清睁大眼睛,又一次没有反应过来。

    谢柏仪亲了下,稍稍撤离,见梁宴清没有反应,又亲上去。

    她尝试着舔了一下。

    梁宴清整个人一震,他用力掰开她的手,迅速直起身子。

    他转身便要离开,跟喝醉的人计较没用。

    可还没迈开步子,她猛地扑过来从背后抱住他,身体与他紧紧相贴,两团柔软最是清晰。

    梁宴清浑身都僵了,燥热得很,底下竟该死的有反应。

    他蹙眉,“柏仪?”

    谢柏仪不说话。

    梁宴清不敢动,更不敢回头。

    他低头看了眼,暗暗咬牙骂了声“混账”。一面又告诉自己,这是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

    她抱着他,侧着脸枕在他后肩上,安安静静的。

    梁宴清等待着,心脏咚、咚、咚,一声比一声响。终于他忍不了了,背着身子使劲挣开她,抬腿匆忙走出去。

    他带上门,然后抵着大喘气。

    等到全身都冷下来,抬手就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而这一掌,似乎把心底的一湖静水打翻了,漾开涟漪。

    绕是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所以梁宴清失了眠,整整一晚,嘴唇和心脏都灼热极了。

    半夜的时候,他又放心不下,悄悄去看了眼她。见到谢柏仪睡得熟,心头松了,却不知是该好气还是好笑,闹心。

    第二日谢柏仪醒来,她一切正常,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

    甚至,还顺理成章的在他这儿住了两天。

    梁宴清也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不提这回事。

    所以本来梁宴清以为这事就此翻篇了,没想到时隔许多天后,居然能引出了一桩的糟事,还不小。

    想到这儿,梁宴清冷下来,眼神变得阴沉。

    谢柏仪坐好了,他也收了伞,同时弯身坐进去,接着掸了几下肩上的水珠。

    谢柏仪在旁边奇怪的看着他,“宴清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17|第17章

    车子缓缓发动,驶出修复中心,朝着美院大门的方向开去。

    梁宴清没打算瞒她,侧头看过去,“你最近不要一个人出门,廖梨均有个精神不正常的疯狂粉丝,她盯上了你,可能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谢柏仪没听懂,“伤害我?廖梨均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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