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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俏七零-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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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燥，但不是坏心，杨小贝点头微笑道，“没事！为村民服务嘛！”正说着呢，那边在叫了。“桃花村桃花村，到你们了！”
杨小贝赶紧告辞急急忙忙地往前去了。这位大姐望着她在人群中明显光鲜亮丽的背影，“吥”地一下吐出一口浓痰，咕哝着说，“还为大伙服务呢，不知道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被忽悠成这样！”说完又奇怪地对旁人说，“今年桃花村这么快就轮上了？”
桃花村地处偏远，和乡上的关系一向疏远。每次到这边的时候，不管是从地域还是人情，都要排到最后几个，大家大清早的折腾出来。每次都要弄到深更半夜才能回去。这里头焦心等待、人困马乏的，就没有人不怨声载道的。不过今年因为有了杨小贝的关系，倒是走了那么一点后门，提前了。
“小贝，你来啦！”乡镇医院的妇产科也就一个人——有的时候还没有专科医生，大家都是“全科”，所以下乡来做手术的医生都是从县医院调过来的，杨小贝早上过来一看，好么，全是熟人。
“嗯嗯，李医生，今天辛苦你了！”杨小贝先进来看了一下，简陋的手术室，斑驳的地板，发霉的灰墙，脏脏的窗帘……一切都是臆想之中的寒酸。成堆的窥阴器被浸泡在消毒溶液里。没有一次性用品，也没有那么多的手术包，只能因陋就简地重复清洗消毒使用。时间紧迫，这消毒的效率……还是不要期待太多的好。
甚至没有分开手术隔离，不管的结扎和上环，都是在仅有的一张手术床上进行，环境卫生……也不要想了。
负责整理器具的护士一脸晦气，任谁都不想被派下来，但是这是轮换制的，谁也不能幸免。这一天天的劳动强度大，病人也极端不配合，轻则哭哭啼啼，要么就破口大骂，甚至人身攻击……说起来都是泪。
这也就算了，一旦被派下来，一天少说也要做上百人的手术，哪怕是最简单的也要做吐了。杨小贝是熟人，早就听见过她们的吐槽——麻木无限制的机械重复，说句实话，虽然不恰当，但是就跟乡下骟猪的没两样。
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想医护人员对病人有什么好脸色是不可能的。虽然现在还没有到医护人员也要讲究服务意识的年代，板着一张脸实属正常，但杨小贝能理解她们，也尽可能的想要讨好她们。
发红包，这是后世被深恶痛绝的“陋习”，但是在这个微妙的环境下，却能起到不一样的效果。杨小贝是这么想的，如果有机会，她甚至想把人请到村里去单独做手术。但是仔细考虑后觉得兴师动众不说，还会开了不好的先河，干脆放弃了，和易支书商量出一点钱，算是给医生们的“补助”。
这钱是过了明路的，也不是她自己掏腰包——没有必要，金额也不大，表达一下心意而已，这点钱村里还是拿得出来的。杨小贝也就大大方方的人人都有份，“哎呀这怎么好意思？”今天当班的是李医生，一边说着一边却不留痕迹地把红包塞进里衣兜里。另外的一个医生、两个护士也一改苦大仇深的面容，瞬间和蔼起来。
“这咱们村的一点心意，咱们支书说了，医生们都辛苦，大家也都不容易，多的咱做不到，这算的村里的一点补助，大家不要客气！”这点场面话杨小贝完全也问题，说得不要太漂亮，让收了钱的人最后一点忐忑也没有了，“还是小贝了解我们啊，唉！这可是个苦差事！”她的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后头进来的桃花村村民就明显感到不一样了。人家进去医生护士都凶得不行，动不动就呵斥完全不懂的乡下妇女，到了桃花村这边……简直是春天般的温暖啊！
“来，慢一点，躺上去！好好，挺好的。不要怕，不疼，很快就好了啊！”这温柔的话语，这细心照顾的眼神，让人怀疑是不是刚刚里面换了一群人。本来忐忑不安的人迅速被安抚了，也不用再声嘶力竭地呵斥，很顺利的就完成了一位，“下一个！”
下一个被杨小贝带进去，出来的人马上就被团团围住了，“怎么样怎么样？疼吗？”“不疼！杨医生不是说了嘛，上环一点都不疼，就是有点不舒服，很快就好了。”这位年轻的媳妇一脸轻松的说。
“
第279章 善意
“诶？可是我听去年来做的人说是哟，吓得我腿都软了！”另一个媳妇小声说，“那都是吓的！咱不是都不懂吗？人家杨医生知道是咋回事，又和里面的医生有关系，给咱们做的一点都不疼。”这位一脸神秘的说。
这年头，“有关系”这句话简直就是大杀器，一旦祭出来，再加上出来的人现身说法，很快队伍里的恐慌情绪就消散了，进展也十分顺利。
其实医生的态度和心态，对于病人的影响是很大的。特别是这些心中本就不情愿，又对未知事物保持恐惧的年轻妇女，很多时候痛苦都是臆想出来的。杨小贝小小的一个举动，加上她长久以来在大家心目中还算良好的形象，让事情有了很大的改观。
钱并不多，也不过十元、五元而已。但对于月工资本就只几十元的医生护士来说也是一笔额外的收入。这份工作看上去光鲜，但是到了这个浮躁的年代，很多人都去搞副业、做零工挣钱，唯独医生们不可能在医院外面搞到收入（下班后开黑诊所的还有很多年以后才有人尝试），有时候还是很眼热的。
偏偏这个时候人们思想古板，认为这些都是公家的事，村里就更想不到还有这种操作的。也就是杨小贝看多了后世的一些套路，也理解大家的心情，一下子就搔到了痒处。对待桃花村的村民们也格外态度好，自然就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用了平时不到一半的时间，桃花村的人就全部做好了。杨小贝再次对大家表示了感谢，和不能请大家下馆子的遗憾——有两个结扎的病人，得马上回去卧床休息。“咱们自己人这么客气干嘛？不用你们再破费了，我们吃公家的很好！”李医生也很“自己人”的说道，亲自把她们送出去，还一路交代注意事项。
这让外面的人都看不懂了，哪回不是连她们这些妇女主任都被训得跟孙子似的，态度良好，服务周到？你做梦去吧！“这桃花村新上来的妇女主任果然是有靠山啊！连医生都这么给面子！”大家不觉明历。
这次回去的拖拉机上没有愁云惨雾，哭哭啼啼，连拖拉机手都不习惯了，还有一起过来帮忙的人——实际上的打手，防止女人们偷逃的，今天完全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很是郁闷。
“我说你们这些烂心肝的，咋啦？不听见咱们哭就不舒服了？没死人谁要哭坟啊！”有一个泼辣的大姐被男人们问得不耐烦了，一语惊人。
“这……不是稀奇嘛！我就是想不通，以前廖主任带队的时候，咋就一个个哭到家，像死了爹妈似的呢？”拖拉机师傅在前头听他们说话笑得不行，大着嗓门说，“要我说你们一个个都是犯贱，这样多好，大家伙什么事儿都没有，乐乐呵呵的回家，咋地，你们还想要打一架再回去啊！”
可不，每回都是哭爹喊娘，跳车的，逃跑的，把跟着的男人们折腾得焦头烂额，易支书不得不指派高头大马孔武有力的男人才能胜任这份工作。结果现在没有派上用场，还是有点小失落呢！
都是开玩笑，本乡本土的，谁也不想把人往死里逼。当他们愿意按住那些可怜女子往医院里拖啊？都是沾亲带故的，一不小心祖宗就被问候了。但是大家伙儿好奇啊！你说这杨医生怎么就那么有本事呢？
红包开道，并无耻地剧透一把的杨主任很傲娇地不开口，和大家一起做神秘壮。其中之前闹的最凶的那个媳妇在心中偷偷地说，“杨医生说了，上了环也能取，她就可以帮着取！现在是为了完成任务，给上面交代，等将来政策放开了，完全可以再生的嘛！”这种秘密，桃花村的人可守口如瓶，谁都不能告诉，要不然泄露了风声，机会没了不说，杨医生还要受处分呢！
杨小贝说的也没错，本地这一波严格控制出生人口，不分男女全部都给强制发了“独生子女证”，上环的上环，结扎的结扎。但是七年以后，政策忽变，改为第一胎是女儿的，年龄相差5周岁以上的可以有二胎，当年的杨文就是这么来的。
可以想象，当年的人多么的挣扎绝望，不甘失落，好不容易接受了没有儿子的事实，忽然天上掉馅饼，说又可以生了！不仅如此，上头甚至还贴心的把“准生证”都下发到符合要求的农户！
所以在杨小贝看来，现在这样纠结完全没有意义，她给了大家一个真实希望，瞬间就把所以人安抚下来——民众就是这么的善良，只要给他们一点点的希望，就能让人言听计从。
当然也有心存疑虑的人。但是当没有希望的时候，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都是必须要巴住的对象。杨小贝和医生们良好的关系，还有县里的关系、乡上的人脉……这些她从来就不说，但不代表大家看不见。这样的人说的话不相信，难道去相信那些灰心丧气的决断？这样下来毋庸置疑，不管信不信大家都选择站在杨小贝这边——万一到时候可有生了，杨医生不帮着咋整？
“廖主任……其实人不坏，就是……”没本事吧？这人没有说出来，毕竟是担任了这么久的主任，大家还是给一点面子。但是人好并不能代表能力，和长袖善舞，人脉丰富的杨小贝一比，年老的廖主任早就脱离了时代的潮流，果断地被放弃了……
“是啊！我家的还是廖主任帮着牵线的呢！”另一位年轻媳妇也小声说道。她是感激廖主任的，帮自己想看的男人老实憨厚，家里条件也不错……可是去年得知自己上了名单，也在家里骂了她好几宿，现在想想，关廖主任什么事呢？
“是啊是啊！”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起廖主任的好来，这时也有胆大奔放的人问杨小贝，“杨医生，现在廖主任不在了，可不是你出面给大家做介绍人？”“就是，那杨医生出面，还有女姑娘被看中？到时候人家小伙子眼光都要刁了！”
说着说着，大家都八卦上了。从来媒人都是年纪偏大、经验丰富的婆子来担当，后来慢慢地埋怨了专业做这行的，一般就由乡里德高望重的人，比如廖主任。如今青春貌美的小媳妇来做这行，感觉有点不协调啊！
这个……杨小贝摸了摸鼻子，有点小尴尬。虽然还是很抵触，可貌似这也是妇女主任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
第280章 信仰
“我说你们这些人，跟杨医生咋呼什么？难不成还想让杨医生再个介绍一下？”乡下人说起荤段子来都是寻常，眼看着杨小贝被这帮女子挤兑起来了，男人们也不甘示弱，开起玩笑来。
“呸！张大嘴，你他娘的是不是也看上谁家媳妇了？我跟你说，这事儿杨医生可办不来！”最泼辣的那个嚷嚷道。来的时候大家愁云惨雾，但实际上并没有想的那么可怕，每个人进去几分钟就弄好了。加上对未来也有了希望，全部都恢复了平时的活力。
“我可没有，这话不能瞎说。但是你有没有眼馋哪家的傻小子可说不定。”那边爆发除一阵大笑，欢乐的情绪夹杂着“突突突”的拖拉机声音在群山之间穿行，很快就回到了家里。
两个做了手术的在杨小贝的安排下被直接送到了家里。这时候认为结扎是很小的手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甚至很多人都没有怎么修养，没过几天就下地干活去了。殊不知虽然伤口看上去不大，但是女人的问题本来就多，恢复得不好、伤口没有保持卫生，很容易引发妇科炎症。像易慧芬这一批的农村妇女，后来很多人都患上了严重的妇科病，源头就在于此。
每次医生们都一脸嫌弃地说什么“农村人不讲究卫生”，才会导致发病率这么高，其实不然。农村的卫生习惯是不好，但是这么多年都下来了，以前生育过多胎的老人反倒不会生病，反而是只生一个的都得病了？
人的身体本事就有强大的调节能力，在封闭的环境下，很多问题通过时间可以慢慢自愈。但是一旦打开了外部的通道，打破了自身的平衡，问题就全都出来了。而节育手术统统都是粗暴的改变人体本身的状态，时间长了以后自然各种排异反应就出来了。
杨小贝把病人小心翼翼地护送回屋，又跟他们家人强调了近期要卧床休息，千万不能累着。和大家拉拉杂杂说了一堆注意事项，才放心地打算回去，却被病人喊住了，“杨医生……你说的话，咱们结扎的还有机会吗？”
符合结扎条件的，至少是2…3个子女，肯定是没有机会再次生育的，虽然结扎后也可以做输卵管疏通手术，但是希望很渺茫，所以基本上是没有希望的。作为节育手术的终极版本，威力不言而喻。
“这个……”杨小贝不想骗她，也不想给躺在床上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人虚无的幻想。见她一副为难的样子，病人叹了一口气，躲回帐子后面，“我也知道，你不会骗我们，也不会瞎说，就是……心里还是难受。”
“其实你不必这样，现在都是男女平等了，你家两个女儿乖这呢，将来哪里不比儿子差！”又是一个没有生儿子的“可怜人”，杨小贝见得多了，也了解他吗的压力，驾轻就熟地劝到。
“道理我都知道，我男人也不怪我，婆婆他们虽然可惜，但是也说了要听政府的。但是……”女人的脸庞掩在枕巾下面，带着一丝哽咽，“他们越是这样，我就越绝对没脸见人，呜……都怪我肚子不争气，给他断了香火……”
悲伤绝望的语气让杨小贝唏嘘不已，她能说什么呢？如果男人非得要继续生，如果家里拦着不肯结扎，杨小贝都能有充足的理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他们。但恰恰最多的时候却的女人自己还想生。本身就是女儿家，但是作为几千年传承下来的顽固思想，女人从小就被灌输“传宗接代”才是他们生存的目的。
这关乎人性，关乎传承，也是几千年来人类繁衍的强大惯性。在旁人都已经放弃、选择顺从的时候，恰恰是这些母亲不能接受，她们认为没有儿子丢人，对不起家人，对不起列祖列宗……她们信仰的失落，罪恶感，还有无助杨小贝都知道，但是……哀其不争，怒其不幸也不能表达她复杂的心情。
这里面，又有谁是错的呢？
勉强打起精神安慰了一会这位可怜的母亲，出去的时候撞见当家的男人急匆匆的端着一碗糖水鸡蛋进去，看来是心疼媳妇受了罪，想跟她补补。杨小贝的心里有了些许安慰，也许这一刻女人是悲伤和自我怀疑的，但是只要男人的糖鸡蛋进去，可能马上就会喜笑颜开——说到底，女人的价值还是依附在男人身上，只要男人不在乎，她们很快也就会忘记悲伤，照常过起日子来。
周至诚这点时间有点不开心，虽然妈妈回家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往她身上扑，可是在被抱了一会儿哄他下来玩，却死活不肯听话，像个无尾熊似的扒在妈妈身上，连吃放时候也不肯下来。
“这小子最近看见你是时候太少了，有点小情绪了！”杨启泰想把诚诚接过来让小妹好好吃饭，可是以前很好说话的小家伙就是不干，傲娇地用小屁屁对着舅舅，还一脸不开心，大有你要抱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他从小就身体好，吃嘛嘛香，这才9个多月就已经和杨文一般重了。小小的肉团子巴在身上可是一个不小的负担，杨小贝无奈地把他往上托了托，“乖宝贝，是妈妈不好，最近太忙了没照顾你。可你也要大发慈悲给我喘口气啊！”
诚诚大大的黑眼睛望着妈妈，他还不能表达自己的抗议，只是“哼哼”着撒娇，一言不合就卖萌，杨小贝被他彻底的打败了，“好吧好吧，咱不吃饭了，陪你玩一会儿！”
最近忙昏了头，每天天不亮就出去了，有时候晚上十点多才回来，诚诚都已经好几天没和妈妈玩了——早上还没醒她就走了，晚上等不来困得睡着了妈妈才回来，可把他委屈坏了。好不容易今天杨小贝赶在饭点回来，顿时扑过去抱着不放，连最喜欢的饭饭都不要吃了。
爸爸又寄回来一大堆玩具，可以天天对着玩很快就腻了。诚诚现在的兴趣不在玩具上了，只有想让他安静一下的时候才会和玩具呆一会儿。他发育得好，小胳膊小腿特别有劲，在发现自己可以独立扶着东西站立后，诚诚就对走路有了很大的兴趣，没事就要去“走走”。
杨老汉把家里的椅子摆成一排，让小家伙扶着一路从这头走到那头，然后很有成就感地咧嘴傻笑。杨小贝又时候担心他还太小了，对骨骼不好，杨老汉嗤之以鼻，“娃娃学走路那都是有定数的，时间到了就自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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