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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爱情有时差-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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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给我起名叫吴晓芒。你们以后可以叫我芒果,我请大家吃芒果!”
这个女生,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长得黑不溜秋,邋里邋遢,竟然还占有了我刚刚想好的外号。
也许是因为我的脑子实在不聪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能想出来新的外号,我还是叫徐纸巾,一个班上有叫芒果的同学的徐纸巾。那个芒果,真的被班上的同学们流传起来了,大家都说,这可真是个甜滋滋的名字。那个甜滋滋的人,本来该是我的,现在是那个吴晓芒的了。我很有意见。
这一点就体现在了我的小心眼上。我是班里的纪律委员,别人都叫吴晓芒“芒果”的时候,我会认真地说:“报告老师,吴晓芒同学今天违纪。”一板一眼地针对她。刚开始芒果不知道我的心思,还以为真的是自己太捣乱,捏着笔拒绝同桌下课去跳皮筋的邀请,但还是被我记上了——吴晓芒同学自习课玩笔。
这样过了一个多礼拜,芒果几乎天天都有骂要挨,老师们这个时候都恨铁不成钢:“吴晓芒,你能不能斯文一点,作为一个女孩子,怎么总是胡乱打闹,还不如班上的男同学老实。你应该和咱们班的徐子衿同学学习一下。”
芒果高高兴兴地跑回来:“老师让我和徐子衿一块学习,长得漂亮吗?咱们做好朋友吧?”她以为我这个纪律委员叫徐纸巾,而那个文绉绉的徐子衿是某位可爱的小女生。我的脸在她背后拉得更黑了,直接把她的纪律分扣得干干净净。
我同桌特别奇怪,她问我:“你为啥老扣芒果的分儿啊?”
“她不是个好同学,作为一个女孩子,上课还总是捣乱,一点都不矜持,我不喜欢她。”我当然不可能告诉她,我嫉妒芒果的名字,我讨厌纸巾。说这话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会被流传开来。芒果的人缘显然很好,有个同学告诉我,芒果有个高年级哥哥,是初三年级的杠把子,我这是在公然挑衅她。那个同学一脸忧心忡忡:“徐子衿你小心点,不要被打了。”我登时呆若木鸡,我会被打吗?
那天回家的路上,我捏了一路二十块钱的纸币。那是我上初中之后一周的零用,可以用来放学路上吃零食买汽水。我战战兢兢地自我安慰,听说杠把子们可以用钱请,如果芒果哥哥来打我,我就把二十块钱给他,让他放过我。或者……让他认我当弟弟!
但是没有来,二十块钱被我捏了一个礼拜也没有人来打我,我在周日买了一盒冰激凌加一包爆米花,花掉了那些钱。等到周一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跑去问芒果:“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打我啊?”
芒果张大了嘴,眼睛和皮肤一样黑:“我为什么要打你啊,纸巾。”她的乡音最重,“纸巾”两个字读得我几乎都要忘记自己的真实名字。我把同学们的风言风语说了出来,末了故作高傲地说:“其实我也不怕你,打小报告的就是我,你打我我也不怕!”我心里暗暗想,实在不行,我接着告诉老师你要打我。
她笑得把刚刚喝进去的水喷了出来,拍着我的脑袋说:“纸巾我咋没发现你这么搞笑呢!”
我深深地感受到了被歧视,但是这股气又发不出来,只能和她气鼓鼓地对视,绝不能输了气势。我学着我爸经常在家对我妈说的那句话,摇头晃脑地说,“大丈夫不吃眼前亏兮,我不与你一般见识兮。”谁知,惹得芒果哈哈大笑。
那天她请我吃了好吃的芒果,还再三地说:“是我上课玩了,你做得对。我以后改,只是还需要你监督,但是咱俩可以关系再好一点吗?我虽然是女生,但是我想和你做朋友。你放心,我保证,我肯定不会打你的。”她补充说,她每天会给朋友吃芒果。
我太没出息了,我妈单位不会天天发芒果,而我爱上了吃芒果。最后,我咬着牙点头答应了她。我爸肯定还说过“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我是大丈夫,我可以的!
从此以后,芒果还真的每天给我带一个芒果吃,甜滋滋的。因为吃她的嘴软,我的笔尖子也跟着软了,在记名字的时候动了几下还是不好意思写下“吴晓芒”三个大字。我包庇了她。直到班主任临时抽查,发现她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觉,而我当天却一笔都没有提到这件事,我因此被班主任撤了职。
芒果对我既愧疚,又感激。她带我回她家,信誓旦旦地说:“纸巾你可真够意思,以后咱俩就是哥们儿了,你认好这条路,以后想吃芒果就来我家拿。”
她家,是我们本地最大的水果超市,这也是我那天才知道的。她带着我像带着小弟一样进了超市,豪迈地说:“想吃啥随便拿。”
我塞进了口袋里两个大芒果,和她偷跑了出去。她笑得喘不上来气:“你别怕,这是我家的,你吃的都是我的,说一声就行!”
那一刻,芒果在我的眼里简直光芒万丈,我真心实意地被她收买了,拉着芒果的胳膊说:“你也是我的好朋友。”
可这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收费处有保安拦住了我们,微笑着让我们去收银台结账。我一下子呆了,看向一旁的芒果,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芒果挥挥手,让保安过去:“是我啊,我带朋友来随便吃一点,你记我爸账上就行。”
话还没说完,后面就来了一个大腹便便的老板模样的男人,保安立刻站直问好,而我旁边的芒果则一下子缩了起来,很不愿意面对的样子。
“带朋友来玩啊,你们随便吃啊。告诉你妈妈我今天晚上不回去吃饭了,有点事,别等我,你们都先睡吧。”那男人拍拍芒果的脑袋,然后带着旁边乌泱泱的人扬长而去。直到他迈出了门,芒果才放松下来,僵硬的脸也柔和了下来,拉着我出了门,说要送我回家。
我一脸嫌弃地说:“你不会真的觉得我和女孩子一样需要人送吧?”关键是,竟然还需要一个女孩子送?怎么说我也是男生啊!
芒果随脚踢开了路上的石子,故作深沉道:“大人的关心你这个小孩子不懂,以后你就会爱上我的温暖气质。”
刚初中一年级,芒果这厮已经熟练地运用撩人技巧,这是我到现在都佩服的一点。可当时我只是觉得,“装,接着装!”
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她:“你怎么那么怕你爸爸啊?”
这个问题显然是极其不合时宜的,可我毕竟是个小孩子,还不会看脸色。又或者,我也只是对芒果才会毫无顾忌地提问与调侃。我不理解芒果刚刚的僵硬,因为在我看来,“爸爸”是一个有趣的称呼和存在。
我爸在我们家,基本就是这个样子的。有点憨,有点傻,对我妈和我几乎是言听计从。我妈总说,我和我爸的心智年龄是一样的。我爸是我最早的铁哥们儿,所以我无法理解当下芒果的僵硬,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可能会伤害到她。
但是芒果还是回答了我,没有含糊其词,而是非常认真与详细。正是因为她的回答,我才更加觉得她是个赤诚的人,对我更是。
“我爸老不回家,我和他不熟的。我感觉他不爱我和我妈,所以我才……”站在我面前的这个整天傻笑的、风一样的女子,此刻却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然后看着我,认真地说:“只有你,只有你见过我爸,我真的把你当好朋友。”
我以为这是让我保密的意思,可芒果却摇摇头。她其实就是想告诉我,那时的我已经是她默认的、走进她生活的好朋友了。
我们俩就这样越来越熟悉。
有次,我和我妈去他们家的水果超市买水果,员工不收我的钱,他们以为我是老板千金的“小男朋友”。我妈差点和我发火,她拒绝了给我们打五折的福利,黑着脸让收银员按原价收款,然后拉着我出了门。在公交车上她压低声音问我:“你到底在人家这里不问自取了多少东西,我们都被当成占便宜的小人了!”
忘了说,虽然我们家只有我爸热爱文学,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拐带着我和我妈,偶尔冒出来一些文绉绉的词出来。
我妈是个会计,当即就算出来我们的水果免单以及五折的话,得承受多大的商店亏损。她铁青着脸,认为除了我经常“蹭吃蹭喝混了个脸熟”这个可能性以外,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一个小收银员有勇气开口就免单水果花篮,还敢提出五折折扣。
她还真的说对了。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我和芒果的感情越来越好,我进他们家超市拿东西,甚至自然得像从我们家冰箱拿东西一样。我当然不敢说,我妈那样一个不愿意欠人情的人,一定会说我的。我故作懵懂地说:“可能是芒果和他们交代过我是她的好朋友吧!”
我以为我能蒙混过关,可后来我再出门上学的时候,我妈却给我准备了两个饭盒。
“以后有两个饭盒的时候,你掏给芒果吃一个,就当给你朋友尝尝妈妈的手艺。”那是我妈在暗暗地替我还人情。她总和我说,朋友不能只是一方给予一方接受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给予,你必须同等付出,才能在这段关系里挺直腰板。
托我妈盒饭的福,芒果深受感动,特别是在听说是我妈亲手做的以后。她妈妈身体不好,不经常下厨,家里的菜都是阿姨做的。中午来学校吃饭的时候,阿姨早上赶不及做盒饭给她,她就拿着钱去外面买着吃,菜色单一得无话可说——永远的西红柿鸡蛋盖饭。她和我说,她妈妈拿芒果做咕噜肉特别好吃:“虽然别人家都用菠萝做咕噜肉,但是我妈说我喜欢吃芒果,那就改一下,可好吃了。”
她妈妈身体好的时候,也会告诉她为什么起名吴晓芒——吴爸爸是靠芒果发家的。芒果偶尔向我吹嘘,如果以后我想发大财,那就得多和她套好关系,她说她是我的福星。
我让我妈试着做了芒果口味的咕噜肉,这让她大为受用。没有带她份的时候也会蹭过来问:“咱妈今天有做好吃的吗?我这碗里还是老例子,您受累再给添点色儿成吗?”说完诚恳地掏出一包纸巾放到桌子上,“送纸巾同学一包小卖部最贵的纸巾来报答你。”
这激怒了我,我逼着她把纸巾撕成条贴到她脸上扮丑,而她却油腔滑调地说:“这样一来,你就在我的脸上了!”
我们俩关系好,全班,哦不,认识我们的人全都知道。他们甚至说我徐子衿白白净净的,正好可以“嫁给”吴晓芒这个看起来有点黑壮的女生。甚至还有人在私下里说我们两个人早恋。不过也有眼睛雪亮的人直接就否认了,“他们俩一看就是哥们儿,哪是早恋?除非两人眼睛都瞎了”。
芒果眼睛瞎没瞎的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肯定是没瞎的。芒果就是我的好朋友、好哥们儿,之所以跟着她混,除了我们两个人志同道合外,还因为可以免费吃到好吃的芒果,还能一起玩笑、一起闹。
初三的时候,突然有一天,芒果一脸贼兮兮地凑到我的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哼”了一声,早已看穿她黑色面皮下隐藏着的小九九,“说吧,什么事儿?”
原来,芒果竟然看上了我们班的班草。我对她这个样子,一脸的深恶痛绝。这已经是她第几次和我说看上班草的?
要说别看芒果长得挺像男生,黑壮黑壮的,但她还真有一个普通女生都有的花痴的心。对长得好看的男生,就是没有抵抗力。从初一开始,我们一共调了几次班,每一次她都会被班草吸引,主动拿着一袋子芒果去吸引每一个班草,然后无一例外地被拒绝。
她悲痛地说:“也许这些男孩子都太小了,不懂我的优秀。”然后笑嘻嘻地说,“可能那些班草都喜欢像你这样白白净净的。”
之后又总会话锋一转,说还是我最有眼光,当初竟然一下子就被她收买了。每当这时,我都想仰天长叹,我的一世英名啊,竟然就栽在了她的芒果上!
不过芒果说得没错,没有哪个男生不喜欢长得白白净净的女孩。而我也的确越来越白净,虽然我不是女孩。现在的我真的和纸巾有一拼,这个外号也更加准确。而芒果没有越来越黄或者青,她则是义无反顾地黑了下去,还斗胆永远走在我旁边。
我劝她:“咱黑就不要和我一块走,更显黑。”
她故作不在乎:“咱靠内涵打怪升级,不用和你一样靠脸吃饭,小白脸儿纸巾。”白吃了几年芒果的著名小白脸徐子衿只能沉默。
就这样嘻嘻哈哈,我们迎来了初中毕业,我俩居然误打误撞进了一个高中。可不走运的是,她在我楼上,中间隔着两层楼的距离。她把我送进班里,说这样同学们会以为她是我的女朋友,以后就没人敢惦记我了,可以避免我早恋。我反击她,“那她们是真的眼瞎,因为你看起来更像一个黑色菲佣,只能让我看起来像个小少爷。”
我们俩几乎每天都黏在一起,不过,身边的人都知道,我和她之间绝对是靠着一个又一个芒果搭建起来的哥们儿情谊。
其实到后来,我也没有每天都蹭芒果家的水果,芒果也开始经常去我们家,我爸妈说她是个好孩子,脾气好性格好,总让我向她学习。还说我毕竟是个男孩子,别总和别人一样欺负芒果,在学校里要多多照顾她。其实,我真的很想和我爸妈反驳,要说在学校,还真不一定是谁照顾谁呢。就芒果那身高,在女生堆里绝对鹤立鸡群,一览众山小。就连我站在她的面前,也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个男孩子该有的优势。
不过,说到照顾,其实高二那年,芒果确实曾在一群男生手中救下过我。
起因是我不给我同桌抄答案,他和我争吵起来,然后还告诉了自己球队的兄弟,他们一帮人要围追堵截我,让我服软。那个领头的家伙,挑衅地看着我:“咿,你就是徐子衿啊,名字娘们唧唧的,人也小白脸啊。兄弟们,他会不会是个女的啊?”后面爆发了一阵哄笑。虽然我长得白净,但是也确实不是人。当即把书包摔到了对面的脸上,打斗一触即发。
我闭上眼睛,心里盘算着待会儿是先护头还是先保护心脏,忽听见这样几声吼叫:“你们干什么呢!主任快来了!”
莫名其妙地,就这样子,我青春期里不多的热血沸腾时刻就地熄灭。
喊话的人当然是芒果。
她本来就黑的脸变得更黑了,拽着我回家的路上一言不发。她看见我被堵就在想该怎么捞我出来,后来眼看我要被打,急中生智编了个“主任来了”,没想到居然骗过了那群傻不拉几的大块头。她阴森森地怒瞪着我:“你还敢笑?你怕不怕要是我提前走了,你就要进医院了?徐纸巾,看把你能的,竟然还敢学人家打架!”
我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虽有心反驳几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那是第一次看到芒果对我发火,奇怪的是我心里却暖暖的。
看啊,我也是有好哥们儿的。被人保护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没来由的,我对拽着我的芒果突然说了句:“以后你被人欺负了,我保护你。”
“不用。”芒果甩开拽着我的手,停下步子站在原地回头看着我,“徐纸巾,你是不是觉得和人打架很帅?”我没说话,因为我看出了芒果眼中的愤怒,所以只好乖乖地摇了摇头,“我保证以后都不和人打架了。”
就在我以为芒果还会再对我说教什么的时候,她却突然笑了起来,“等我以后继承了我爸的水果店,我要把它开成连锁的。我要做大老板,手下养很多员工和保镖。我还会让很多人去保护你,再也不让人欺负你。然后还卖果汁,让你随便喝。”
对于芒果的前半句话,我自动选择忽略,只顾着吞着口水补充,“还要卖水果沙冰,给我放好多好多的水果。”
她哈哈大笑,说一定亲自给我做,第一张贵宾黑卡就是我的,还要让我做她的总财务,替她收钱。我想了想我妈每天那么多的账本,虽说有计算器,但是脑子里转的一点不比草稿纸上计算时轻松多少。我毅然地拒绝了她,我更愿意做一个总试吃师,所有水果进货时我都品尝一下,比收钱可要美多了。
可我们还没能等到芒果继承水果超市,并将它发展成连锁店,就先等来了另一个坏消息。
高三那年,芒果突然和我说,她觉得心有点慌,我以为她是担心不久之后的高考,还笑着说她考不考得好又怕什么,反正他们家有那么大的家业,等着她去继承呢。芒果也笑。
然而那天放学,我们俩破天荒地没有一起回家。因为芒果丢下了我,在下午的时候,就请假回家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没有出现。直到我因为担心找去了她家的水果店,却发现那里已经一片狼藉,根本不是记忆中的模样。我的心顿时就慌了,仿佛即将失去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我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旁边有一个大叔拍了拍我,我才下意识地拉住他,向他询问了原因。
“唉,好好的一个店就这么没了,什么家产都没了。这人啊,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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