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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蛋，你走了我怎么穿衣服？”她心中道，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笨蛋。
　　“嗯？”他想起她脚上有伤，懊恼了一下，“你起床也去不了任何地方，还不如在床上歇息。”
　　不制造一些活动让人家怎么表白嘛，难道直接说一声我喜欢你嘛，好歹有点浪漫氛围嘛，胡嘉爱心中一百个委屈。她喊道：“我不管，我就是要穿衣起床，然后出去晒太阳。”
　　“晒太阳？”孙睿笑得倒是像是太阳般灿烂了，难道天上的太阳还会自己长翅膀飞来房间里？他不想让她伤心，安慰道：“那我一会抱你到窗边吧。”
　　他都不想说“背”了，确实抱的感觉舒服，像是在怀抱一片温柔、一身芳香，如三月春风入怀，似十里花开在侧。心想：这间房子朝南，窗外正好是一轮暖阳当空照，应该能起到晒太阳的作用。
　　……
　　“笨蛋，把衣柜打开。”胡嘉爱指了指离床不远处的一个水晶衣柜。那笨蛋孙睿还拿了一件她昨晚睡觉褪下来的裤子，也就是昨天沐浴，孙睿为她准备的黑色运动长裤。在她看来，这是上体育课穿的裤子，虽然名牌、面料好、也许还是限量款，但是这里萧瑟的衣物哪一件不是价值不菲？
　　既然都是极品中的极品，那当然要挑选一件与自己最相匹配的。她因为一年都没有几件新衣服，而且最贵的一件也就两三百，所以非常享受这一时刻，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灰姑娘和白马王子在一起的情形。
　　……
　　一间地下室里面，成千上万的药剂整整齐齐、一排又一排。五颜六色的试管前面是一台巨轮转动的机器，每一个小齿轮上面都是一种滑腻腻的液体。机器的全身足足横跨整个地下室，像是一条盘旋的龙，而龙头栽在深不可测的土里。
　　“顾院长，医务室又来了一批符合你标准的人。”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顾与辞面对一块满是密密麻麻数字与英文字母交错的显示屏幕，继续调试手中的药剂，试管的颜色一会儿变红、一会儿变黄、一会儿便绿，不清楚的还以为是在模拟马路上的红绿灯。
　　“我都有最佳人选了，别人我已经没有兴趣了。”他冷冷地说道，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映着彩色的试管，宛如带了一张花面具。

　　☆、第0137章　多出来的衣服

　　“喜欢我？”徐欢言一边收拾剩菜剩饭的桌子，一边说道，“人家可是堂堂研究生毕业，在外面还有一家医院，会喜欢上一个无知、幼稚的初中生？”尽管她实际上是快要毕业的大学生。
　　“怎么不可能，难道院长无缘无故给你带饭？”孟竹绝对不相信院长会对一个医务室的外来人员如此体贴入微地照顾。她喝了一口鸡汤，嗯，回味无穷：那顾与辞看徐欢言的眼神、那放下餐盒的一脸理所应当、那得知被我抢占先机后的冷淡、那离开时落寞的背影……
　　有的没的，反正没的都能让八卦的她想成有的。
　　“那是人家顾与辞、顾大院长人好，OK？”徐欢言觉得孟竹真是在讲笑话，带一次饭而已，又不是天天带饭，能有什么名堂。
　　……
　　“这件拿过来我试试！”
　　“那件拿过来我试试！”
　　“还有那件，对，从左往后第一百零二件！”
　　“第一百零三件也拿过来！”
　　胡嘉爱的床上堆砌满了衣物，活生生像是给她盖了一床彩色的被子。这“被子”每一块“图案”都是上万打底，整床“被子”算下来的话，可能已经价值千万了。因为足足有半尺之后。
　　“你再这样子试下去，我都要看不见你的脸了。”孙睿面对越来越厚的“被子”叹了一口气：我给你拿衣服拿得手都酸了，你穿衣服穿得不累？换了一件又一件，仿佛要去参加选美一般。莫非在房间里面晒一个太阳，太阳公公还会看上你不成？
　　“为什么看不见我？”胡嘉爱面对满床衣物精挑细选，“难道我不好看嘛。”
　　“因为你床上一层层衣服已经比云层还要高，将你整个人都挡住了。”他夸张地说道，“简直就是室内云层。”
　　“这样正好嘛，你都不用在我换衣服的时候背过身了。”胡嘉爱很是调情地说完，又自顾自换起衣裳来，爱看不看，不看拉倒。
　　……
　　“对了孟竹，我前面跟你讲的鬼故事，不是虚构，真实事件。”孟竹心有余悸，这次所幸靠在窗户边上，沐浴在四月末的阳光之下讲述。
　　“我慌张地跑到宿舍之后，一开灯发现零食无影无踪，不知是路上掉了还是什么，我没敢再回去找。接下来灵异的事情发生了。我一直揣在怀里带到宿舍的居然是一件校服。”孟竹在空中比划，像是在说她零食的庞大数量已经能够塞满整片空气。
　　“这不是很正常嘛。”徐欢言无感地将一次性碗筷都扔进垃圾袋，心道：孟竹的身材不是笑话她，平时体育课慢跑两圈都气喘如牛，匆匆忙忙从教学楼跑到校医务室，光是那好几层楼梯都能将人累死累活。因为喘不过气，所以脱下校服散热，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她的心又揪了一下，楼梯，这是一个多么令人悲伤的词汇。
　　“不是不是，你别想当然。”孟竹见她不为所动的样子猜测是误会了，“那件校服不是我的，我的校服一直穿在身上，平白无故多出了一件校服！”

　　☆、第0138章　原形毕露

　　“平白无故多出了一件校服？”徐欢言感到了兴趣，“意思是你黑暗中还‘顺手牵衣’了？”
　　“当时心惊胆战，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孟竹很认真地说道，“我真的撞了一个一丝不挂的身体，她的那件校服还放在宿舍里面，如果没有人来认领，就用来充当抹布。”
　　徐欢言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夜里教学楼断电，教室里面有人光着身子？正当她提醒自己不要乱管闲事，兴许人家一男一女你情我愿、春心荡漾情不自禁，准备继续背诵单词的时候，转身的刹那正好瞥见孟竹的校服后领。
　　显然孟竹昨晚睡眠同样不好，早晨匆忙居然连领口都没有弄整齐，那唛头还露在外面。像是恨不得让人通过这商标知道这件校服的低廉，这学校抠到校服都是从无良厂商批发过来的，质量非常差。学生经常出现做个俯卧撑“呲”的一声，腋下露了出来。或者进行一次跳远“咔”的一声，两腿之间的缝隙长度比跳远的长度更加引人注目。
　　是个男生还好，若是个女生……徐欢言捂住脸，还好自己将校服校裤保养的好，没有出过这种糗事。她回想起冯莉莉几个月前的那一次奥数辅导课上的倒红墨水，忽而庆幸当时有林越解围，现在再无往来，偶尔还真会勾起对那只乌龟王八蛋的想念：真是个乌龟王八蛋，占了我的便宜就不来找我了，他现在和冯莉莉过得好不好呢？
　　扯会思绪，她走到孟竹身后给她将校服的唛头塞进去，并且将领口弄整齐，忽然叫出了声：“对了！”
　　……
　　“我穿这件蓝色的好看，还是穿那件粉色的好看？”
　　“这一件的袖子会不会太短了？”
　　“这哈伦裤会不会显得我太胖了？”
　　孙睿面对胡嘉爱的一连串提问没有想教室里时那样烦躁，耐心作答——
　　“不穿最好看。”
　　“我用剪刀帮你把袖子剪了。”
　　“那就穿丝袜。”
　　结果他就被枕头狂轰滥炸，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愉悦：我小时候在傅西的孤儿院，穿的衣服都是城市里父母捐赠的、孩子们不要的、过时了的衣物，能有一件新衣服是何等开心的事情。能让常人眼中的“病秧子”这样子充满活力，真好。
　　……
　　阴森的地下室里面，顾与辞双手抱在头上，像是头痛欲裂般，咬牙切齿地说道：“为什么还是不行！为什么还是不行！”
　　一排排试管被他打翻在地上，像是打翻了一盒颜料，五颜六色的地面让他格外感到晕眩，噼里啪啦的玻璃破碎声使他心中万分不安。
　　一旁身穿护士服，头戴护士帽的女人走上前搀扶起倒在地上的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慢慢来，我们终会实现的。”
　　他两眼眯成一条，注视面前女子的容貌：口若含丹，齿若编贝，手如柔夷，指如青葱，肤如凝脂。
　　他忽然伸出那摸过无数试管、此刻正冰冷的手指，挑起她精美的下巴，嘲讽地说：“再不抓紧，你这张堪称完美的脸就要原形毕露了。”

　　☆、第0139章　饮血止渴

　　女子惊慌失措地捂住自己的脸，手指慢慢从脸颊上面滑过，然后掏出手机作为镜子，望见自己额头上一道浅如白昼之月的皱纹。这已经是开始恶化的前兆了，她咬了咬牙。
　　“那批病人我已经过目，最多也就只能维持你我一个月的容貌。”顾与辞走向一间房间，电子感应门自动为他徐徐打开，女子紧随其后。
　　房间里面有一个巨大的量杯，高度比人还要高，占地面积比古时候的鼎还要大，上面的一道刻度线就相当于一只大腿的粗细。量杯里面注满了鲜红的液体，一根管子横穿其中。
　　“这些人的身体里面都无法提供一克的SRGCK，只能是饮血止渴、争取时间罢了。”顾与辞敲了敲量杯的杯壁，“而这些鲜血也越来越少了。”
　　……
　　“好不好看？”胡嘉爱终于确定了服饰，一件雪白的半截袖紧身衬衫、一条黑色及膝布裙，莲藕般嫩白的胳膊在袖口半遮半掩，惹人遐想无限。
　　“好看。”孙睿一笑置之，可惜没有几人能看见，女生真是奇怪的生物，既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深闺之中为何要“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这般打扮？她又不是花木兰。
　　“帮我将鞋柜的第三排第二双拿过来。”她准确无误地说出自己看中的鞋子，这是一双镶钻款的银色高跟鞋，和那雪白的上身和乌黑的下身再相配不过了。
　　孙睿将目光逗留她所指的高跟鞋上面，鞋跟约摸四厘米，他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在家里，一个脚伤的人要穿高跟鞋？于是说道：“鞋子就算了吧，不就是晒一个太阳嘛，我把你抱到这朝南窗户的椅子上，你脚不沾地，袜子都免了。”
　　“谁说我要在这狭小的房间里面晒太阳了。”胡嘉爱白了他一眼，她可不想引得他心血来潮，而后在别的女生床上发生什么。
　　“那我抱你到下面的院子里面。”孙睿觉得院子里面的阳光更好，环境优美，“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地云卷云舒。”
　　她“噗”地笑了起来，说的优美，实际上就是闲来没事做，“我也不是要去院子里面晒太阳。”
　　“那我抱你到阳台上。”他想，阳台阳台，名字都有个阳了，晒太阳当然要去阳台。
　　“那是不是‘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变成了‘同上高楼，共看天地老’？”她自己编了一句诗调侃，万万想不到裙子一摇，整个人被抱在空中，这个傻子，居然当真了。
　　……
　　“你不是说已经有了最佳人选，他们已经吊不起你的胃口？”女子心想，我就不信世界上会有这样子的人选，这样子的身体是不存在的。
　　“那个最佳人选的身体中有一种我不能了解的奇怪物质，担心贸然提取会有难以预料的后果。”顾与辞话语中尽是无奈，手都将一支崭新的试管捏爆了，玻璃碎片划伤他的动脉，鲜血直流。
　　三秒钟，三，二，一。伤口立即愈合，疤都没有。那些鲜红的血液变成透明的清水，他伸出舌头随意舔了一下。

　　☆、第0140章　最佳人选

　　“难以预料的后果？”女子一脸好奇，居然还有顾与辞这朵医学界的奇葩不知道的，“难道你的最佳人选里面没有SRGCK？”
　　SRGCK这种物质是她与顾与辞苦苦追寻的东西，常人的身体里面这种含量微乎其微，一百人的SRGCK量都不会超过一克。它的作用是保持容貌，甚至是停止身体某一器官、神经的生长，做到不会衰老。
　　如果顾与辞所谓的最佳人选里面没有SRGCK，那他就是看走眼了，女子心想。
　　“当然有，而且含量足够让你这张实际上已经上百年的老脸，依旧这样子妩媚动人。”顾与辞将一支注射器插入自己手腕处的动脉，一脸享受，“到时候我们再也不需要依靠这些青春女子的鲜血来度日了。”
　　“你已经抽血验过了？”SRGCK这种物质一般需要进行血液或者排泄物的分析检测，才能判断有无，而且只有在青春期女性的身体中才会存在。这也就是顾与辞愿意免费在这所初中开办校医务室的原因，他可不是好人。
　　女子清楚记得，抽血化验一直是她负责的，她多年来都不曾遇到过够量的SRGCK，那些血液只能用来短暂维持容貌。难道顾与辞饥渴难耐到自己去做抽血这种护士该做的事情了？她非常疑惑。
　　“验过，但不是抽血。”顾与辞纠正道，“我验到了可以无限繁殖生长的SRGCK，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他的目光神采奕奕，在阴森的地下室里面宛如两束阳光，可思想确实龌龊到不堪入目。
　　“什么意思？”女子激动地那双眼睫毛都颤动起来，眸子里面更是蜻蜓点水，圈圈涟漪。无限的SRGCK对她来说，那就是永葆青春，甚至与天地同寿。
　　“那天，她来我房间洗脸、上了个厕所。”顾与辞眉毛微蹙，若有所思，“我从坐便器壁上的小许残留物上进行了检验分析，得出她体内有SRGCK。”
　　女子并不觉得恶心，当一个人的脸即将出现一个大窟窿时，什么机会都不会放过。她只是好奇：顾与辞居然会让一个女生进入他房间？世界上居然真有身怀SRGCK的女生？
　　“她是谁？”
　　“徐——欢——言。”
　　……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胡嘉爱捶打孙睿的胸口，纤瘦的身子已经在他身前的两只宽大手臂中形成一道弧线，像是躺在一个摇篮里面一样，在有节奏的晃动中感受那温暖。
　　又不想晒太阳了？他撅了撅嘴巴，将她放回床上。原本怀中那翘然的样子像画卷一样平展开来，这幅花卷真美。他看得出神，竟一时愣在原地。
　　平躺的胡嘉爱不禁坐起身，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他终于回过神说：“不想晒太阳了？”
　　“我说了我要穿高跟鞋。”她娇嗔一语。
　　孙睿摇了摇头苦笑，“提”来了那双中意的高跟鞋，难道女生就是喜欢穿了高跟鞋再被抱在怀中？
　　她伸出双手往自己的脚趾处摸，无奈手不够长，或者是腿太长，别说摸到脚趾，就连那脚踝都摸不到。想要抬起脚，又想起自己在他面前是个瘸子，只好气恼地说道：“笨蛋，你给我穿。”

　　☆、第0141章　只知其一

　　孙睿已经不介意了，反正是占她便宜，又不是被她占便宜。自从徐欢言的美好形象“毁于一夜”后，他反而更喜欢胡嘉爱的任性。
　　胡嘉爱注意到他的手指很修长，动作很温柔，似乎很在意我的样子。
　　孙睿注意到她的脚像她的皮肤一样白，白到令人心疼，我要多给她一些钱，让她买点补品吃。
　　银色高跟鞋终于被她双脚掌握，只是这有什么意思呢？孙睿纳闷，“再去阳台晒太阳？”他怀念怀抱中的那一份温柔。
　　“我要去公园晒太阳。”她傲娇地说了自己的想法，公园才有表白的气氛。春光明媚，百花齐放，俊男靓女，岂不是应了良辰美景佳人？
　　“我去给你买一把轮椅，顺便买一台手机。”孙睿心想，她开心就好。
　　她心想：手机？不行不行，他买了新手机不是又要联系他的傻妹妹了？要是让他知道他傻妹妹受伤了，而我知情不报，那我不是前功尽弃了嘛。
　　“我拒绝，我要你抱我去公园。”胡嘉爱“善解人意”地说，“反正今天不是周末，公园里面没有多少人的，最多就是老爷爷、老奶奶跳广场舞、练太极拳罢了。”
　　孙睿沉思片刻，“我可以依你，但我要先去买手机，已经一天没有和傻妹妹联系了。”他关心萧瑟，没有萧瑟对他的喜欢，他现在还在孤儿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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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对了？言言不要这样子突然叫出声，非常吓人。”孟竹被这突兀的叫声吓得脖子哆嗦，“难不成我的校服上有只毛毛虫？”
　　徐欢言有意外发现，解释道：“你难道忘记了班主任发放校服的时候，都是按照学号依次认领的嘛。”
　　“所以……”孟竹脑筋都被辣条霸占了，转不过弯。
　　“因为校服款式统一，为了防止混淆，事先已经用笔在校服标签后面编了号，而那编号就是学号。”
　　“所以……”孟竹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实际上还是需要点拨。
　　徐欢言用上了最容易听懂的表达方式，举了一个例子，“你学号23号，校服唛头是23；我学号24，校服唛头是24，听懂了没有？”
　　“所以就是说，只要看一下那‘顺手牵衣’的衣服唛头的编号，再对照学生的学号，就能知道校服是谁的了！”孟竹激动地雀跃起来，作为八卦界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