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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有缓解焦虑的药吗？”
　　77没说话，张霖手里多了一个小瓶子。
　　张霖：“多谢。”
　　张霖倒了一个小药片塞嘴里，舌头一卷吞了进去，系统的药就是不一般，还有股牛奶味。
　　冷不防旁边一个声音，“你吃的什么！”
　　张霖抬头：“糖。”
　　手被人抓住了，对方把小瓶子从他手心里扣走，眯眼看药瓶上的字。
　　张霖内心忐忑，对方很快把小瓶子丢回给他，张霖看看药瓶上写着一行小字‘水果奶片，加钙不加价。’
　　张霖：“77，这不是药片！”
　　77：“不是，这是我工作的时候爱吃的一款奶糖。我经常用来缓解焦虑。”
　　张霖不想说什么了，肚子咕噜噜叫，张霖提议去吃饭，李旗把一根烟抽完，叫上了魏冬。三人去了附近一个火锅店，期间张霖加了魏冬的微信，说常联系。
　　魏冬看李旗面无表情吃自己的，笑了笑把人加上了。
　　回去的路上，因为李旗喝了一点酒，车是张霖开的。到了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张霖给魏冬发一条微信：“魏哥，能帮我查一下那个五菱宏光是谁名下的吗？”
　　那头什么也没问，说行！没问题。
　　张霖呼出一口气，把手机放回兜里。看向旁边的大麻烦。
　　张霖下车，绕到副驾驶，伸手去拽座位上的男人，发现身体并没有特别反感。他抓住男人的一边胳膊往上提，“房东，到家了，你自己能走吗？”
　　座位上的人纹丝不动，张霖没办法，站了一会。
　　“77，有醒酒药吗？”
　　“没有的。”
　　张霖只好背过身，两只手从背后拽着男人的手想把人弄到背上。真的是太沉了，人没拽动，李旗似乎是醒了，他倒回位子上，张霖一个趔趄，跌坐在男人的腿上。腰上多了一只大手，不管不顾地把他往怀里拖，车门‘砰’一下被张霖带上了。
　　张霖：“……你没醉。”
　　副驾驶的空间还行，但是塞了两个大男人，那就很拥挤了，张霖屁股下是人结识的大腿，脖子上是急促而温热的气息，要不是感受到男人僵硬的一动都不敢动，张霖都怀疑他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张霖屁股挪动了一下，腰上的手臂更僵硬了。张霖心里叹口气，趁着没晕，侧头在他唇上‘吧唧’亲了一口。才一亲完，后脑勺就被人按住了，随即一个结结实实的吻落了下来，张霖没挣扎，很乖的仰着头，任他亲。男人的动作太急躁了，不管不顾的，明显是不太会。亲着亲着，意料之中的，他在男人的怀里晕过去了。


第36章　室友
　　人又晕过去了，要不是类似的事已经发生过好几次；　李旗都要有心理阴影了。他轻轻的蹭着青年的唇；　身体腾地热了；　是不熟悉的那种热法。不敢再亲了，僵坐着抱了许久，身体的反应下去了，他开车门出去。
　　张霖没多久就醒过来了；　同样的在男人的床上，他起身下床；　妞妞趴在一边专心的咬拖鞋；　见他起来；　咻地跑了过来；　仰头看着他。
　　张霖问：“你爹呢？”
　　妞妞歪歪头，汪一声。
　　张霖和他对视一会；　出去客厅转了一圈，没人。想上厕所了，他拧开洗手间的门；　一个高大的男人扶着墙站在里面，闭着眼喘着粗气；　手上快速的动作着，听到开门声他猛地看过来。
　　张霖有一瞬间的愣怔；　在男人发怒之前快速地说了一声“抱歉，你继续……”
　　他把门轻轻合上，转过身和跟在他后面的小狗说话：“你爹在里面忙；　我们出去吧。”
　　张霖开门出去，今天天气好，太阳大，暖洋洋的晒着。舒然和刘晨雨的门都开着。张霖朝刘晨雨屋里看一眼，见里面坐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坐在床边看电视，似乎是感受到张霖的视线，陌生女孩看过来，她很客气地笑了笑，张霖也回了一个笑。
　　舒然在天台上浇花，张霖出去，走到她边上聊了一会天，花浇完了，舒然把水壶放下，在花坛边的长椅上坐下，她从兜里掏出一把开心果递给张霖。
　　张霖剥开心果吃，一边吃一边问起刘晨雨房里那女的，舒然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刘晨雨的房间：“她呀，小刘的女朋友啊。”
　　张霖：“小刘有女朋友。”
　　“一直都有啊，异地恋。”
　　张霖若有所思。问77：“我跟李旗算吗？”
　　77：“不算的。”
　　张霖坐着想事情，手机响了，有微信信息，他拿起来看，是魏冬发过来的，那辆五菱宏光的车主信息，住址等。张霖看那地名好像就是附近，他在高德地图里找找，是附近的一个城中村，那一片都是农民房，出租屋，外来人口的聚集地。从这里步行过去也只需要半个小时，张霖想了想还是去停车场开车去了。
　　车子顺着导航走过几条主干道，拐进了一个岗亭，两边都停着一排的车，本来宽敞的道路变得拥挤，电动车、三轮车、小车来来往往，张霖跟在一辆收废品的三轮车后面缓慢的挪动，看一眼手机上的地址，在前面巷口拐一个弯就到了。
　　从小区那边过来就花了十多分钟，结果在城中村里面堵了半个多小时，一动不动。张霖敲着方向盘，看外头的两排门面，都是小吃店比较多，今天是周末，无论是那些店里还是人行道上人都很多。
　　张霖在人群里瞥到一个身影，董兴。他怎么在这？董兴坐在一个汤粉店门口的一张木桌前吃着东西，他对面坐着2个跟他同样年纪的男的。三人一边吃一边小声的交谈着，张霖多看了两眼，后头有车在按喇叭，前面通了。张霖不看了，专心开车。
　　再内向的人也会有朋友、同学之类的，周末跟朋友同学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天不是什么多奇怪的事情，不过这么巧合的出现在这里，张霖留了个心眼。
　　车子拐个弯，进了一条巷子，导航里一个温柔的女声：“到达目的地，目的地在您的右侧。”
　　张霖把车停好，右侧是一个门面，里面堆满了家具，门口也放着不少桌子、椅子、洗衣机、冰箱等等，这是一个二手家具店。门口一个柜子上头摆着一个电视，在放着动画片，一个扎着两个牛角辫的小女孩捧着个饭碗坐在一张躺椅上，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看电视。她边上坐着一个中年人叼着一根烟，在给一个旧木柜刷漆。
　　张霖掏出手机看魏冬发过来的那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中年大叔，正是蹲着的那个。
　　张霖看了下门口停着一辆三轮车，三轮车前面一辆小面包车，但不是监控视频里的那辆五菱宏光。
　　张霖开了车门下去，在门口摆着的几个家具里看看，大叔手上的动作没停，抬头看他一眼：“要买什么？”
　　张霖：“大叔，搬家是多少钱？”
　　他刚刚看到门口立着一个牌子，写着‘搬家，拉货。’
　　大叔说：“要看东西多不多。”
　　张霖：“挺多的。”
　　大叔把刷子放下，指着后头一个面包车问：“那车装的下吧。”
　　张霖：“应该不行，我有好几个大件，前几个月我朋友搬家也是找你们店，我记得你们之前那个车大一点，那个可以。”
　　大叔把手上的烟掐了，“嘿，那车啊！别提了，不知道被哪个王八犊子偷了！”
　　提起那车，大叔显然是非常的气愤！扯着嗓子连续骂了好几句脏话。
　　这个结果张霖不怎么意外，线索在这里断了。张霖站了一会，他找了个借口走人。
　　出去的时候，经过之前看到董兴的那个小吃店，张霖看了一下，人还在那里。张霖找了个地方停好车，在隔着不远的另外一个小店门口坐下，一个小姑娘边收拾桌子，边问他要吃点什么，张霖拿了菜单看，点了一个砂锅粉。
　　小姑娘动作很迅速地把他面前桌子上的油渍擦了擦，问他要不要放辣。
　　张霖说要，等粉上来，才吃了两口，他发现不远处的董兴站起来，叫老板结账。没一会他们就一起走了，张霖匆匆忙忙把账结了，远远的跟在后头。那几人拐进了一个巷子，张霖快步走过去，站在巷子口往里面看，几人一起进了一个网吧。
　　巷子又脏又乱，边上的小排水沟还发出阵阵臭味，张霖没有多待，打道回府。
　　走到车子旁边，张霖猛地回头看了一下，那种被人盯住的感觉又来了。
　　现在的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但是到处都是灯火通明的，张霖也不怎么怕，不过他还是打消了继续待下去的念头，开车离开了。
　　张霖回了十九楼。晚上室友们都在，张霖进去的时候，看到陈苗夫妇，刘晨雨和他那个女朋友，顾浩宇舒然他们一起在客厅看电视，有说有笑，和众人打了下招呼，张霖回房，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发现有些不对劲，钥匙还没捅进去，一拧就开了。张霖疑惑，他记得他锁了房门的。
　　外头响着综艺节目的欢笑声，张霖狐疑地按开房间的灯，床、衣柜、桌子……嗯，没什么异样。视线走到飘窗的小桌子上，上头摆着他的笔记本电脑，昨晚写日记时喝完忘记丢的牛奶盒，旁边摆着一盒什么东西。
　　张霖皱眉，把房门合上。走了过去，很明显这个盒子之前是不存在的，有人进来过，张霖一瞬间寒毛直竖。
　　盒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一打内裤。上面一个小纸条：“穿这个吧，你之前穿的太劣质了。”
　　张霖忍着恶心看着字条回忆周橙开始收到的那封信的字迹。唯一的印象就是之前那个字漂亮一些，这个字有点丑，不是同一个人？
　　看了一下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要么他开锁的技术很高超，要么人家有钥匙。
　　张霖边打开衣橱拿衣服，边想事情。最开始他以为这个偷内裤的人是纯粹的变。态。后来，看了周橙出车祸时精神恍惚的样子，他想过那封信和所谓的偷内裤都只是为了刺激恐同的周橙。如果现在是原主的话，肯定是方寸大乱了。
　　张霖拿出换洗的衣服塞进一个袋子里，把纸条留着，把那盒内裤丢旁边的垃圾篓里。他上楼去找李旗。
　　房间里的灯亮着，张霖敲了好一会，门才打开了。
　　李旗面色不自然：“什么事。”
　　张霖晃晃手里的袋子：“房东，借个窝睡。”
　　李旗没听清似的：“什么？”
　　张霖：“我房里的锁被我不小心拧坏了，房门锁不上，我不敢睡。”
　　李旗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你不敢睡！你是大姑娘还是怎么的！”
　　张霖没回话，静静地站在那里，两人僵持了一会，李旗先移开了视线，房门合上了，张霖跟后头站着的妞妞打了一下招呼，视线瞥到茶几上摆着不少吃的。
　　李旗重新在沙发上坐下，察觉到他的视线，问：“吃过了吗？”
　　张霖马上摇头：“没有。”
　　李旗没说什么，拿手机打电话，张霖在旁边提醒，我想吃炸鸡看电影。李旗没理他，点的是三明治和蔬菜水果沙拉，大份的。
　　张霖对三明治没什么期待，他去洗澡。出来的时候，外卖已经送到了。
　　李旗在书桌前开着笔记本电脑忙着什么，张霖没打扰他，把头发随意擦了，他在沙发上坐下，三明治比想象的好吃，水果沙拉也很新鲜。张霖随意点开了一个喜剧电影，声音调的很小，边吃边看。
　　等他吃完喝完，拿出手机写了一会日记，困了。
　　他把电视关了，洗漱完进房爬上男人的床，钻进被子里躺好。房间里只有书桌前笔记本电脑发出来的光，张霖把胳膊枕在脑袋上，看男人在键盘上敲字，看着看着睡着了。
　　呼吸声渐渐均匀，李旗敲键盘的动作停了。他去阳台抽烟，吹了一个多小时的冷风才进了房。
　　床是宽大的双人床，两个人睡绰绰有余。李旗打开衣柜，顶上一格放着一床备用的被子。过了一会，他把柜门关上，上床掀开已经被睡暖了的被窝。


第37章　室友
　　两个人一个被窝，刚睡的时候中间隔着一米远；　第二天醒过来距离是负数。张霖才刚睁眼；　放在男人身上的手脚就被扒拉开了；　“你睡觉能不能老实点！”
　　张霖在被窝里滚个圈，他半个小时前就醒了，只是没睁眼。还想继续睡，结果十分钟前；　腰上有只大手一直在状似无意的摩挲着。他的觉睡不成了，索性就睁眼了。洗手间有水声；　张霖打着呵欠下床；　看样子人一时半会是不会出来；　他抓抓头发；　准备下楼去洗漱。
　　到了房门口，想起来一件事。“刚刚我们搂在一块也没事……这副身体对他的排斥减少了。”
　　77：“恭喜；　亲亲抱抱举高高指日可待。”
　　张霖：“……”
　　从房里出来，刷刷几道视线看过来，天台上晒衣服的舒然；　锻炼中的顾浩宇，正开着房门拖地的小刘。
　　小刘明显是非常的惊讶；　“你为什么会在旗哥房里！”问完了，他想到什么的样子；　不可置信的他上下打量张霖，眼神里的厌恶、恶心都快溢出来了。
　　张霖跟系统说话，“小刘很反感同性恋的样子。”
　　77建议：“你可以先把他排除。”
　　张霖：“再看看吧。”
　　顾浩宇和舒然显然是好奇多过于其他；　舒然把手里的衣服拧了拧，甩甩挂在晾衣绳上，看一眼张霖疑惑道：“咦，周老师昨晚在房东屋里睡的？”
　　“昨天在他屋里看电影看着睡着了。”
　　张霖说着看一眼跟在后头的小狗，他推开玻璃门，示意它去天台玩去，别跟着他下楼。
　　舒然把盆放到一边，拿起浇花壶去边上的水龙头接水，“你什么时候跟房东关系这么好了。”
　　这两人都是单纯的好奇，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张霖随意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就下楼了。
　　阴了许多天，今天出大太阳了，张霖一边在楼下篮球场看男人打篮球，一边跟周妈妈微信视频。南方的冬天不算冷，但是张霖向来是怕冷的，他穿着羽绒服坐在一处有阳光照射的木椅上，视频里周妈妈在一边炒菜，一边跟张霖说话。
　　母子两从早上吃什么聊到晚上吃什么，张霖被周妈唠叨了几句，天气冷了，多穿几件。
　　张霖拍拍自己的大腿：“放心吧，妈，你儿子穿着秋裤呢。”
　　周妈妈拿着锅铲凑近视频，笑道：“那敢情好，你中二的时候，大雪天的不肯穿秋裤，没把你陈姨愁死。”
　　篮球场边上有喝彩声，张霖抬头看了会比赛，反应过来周妈说了什么，“妈，我是在哪里读的初中？”
　　“儿子，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怎么哪里读的初中你都忘了。”
　　周妈妈把菜端上桌，视频里突然出现一张大脸：“小橙，哎哟，阿姨好多年没见你了呀。”
　　张霖被突然凑近的脸吓了一跳，翻了翻原主的记忆，喊：“陈阿姨，您在我家呀。”
　　“嗯，我找你妈出去打牌去，你小学初中都是在阿姨老家那边读的，你忘啦。”
　　张霖愣了愣，心里闪过一些东西。他没有再问，远远看到小区不远处走过一个人，是许多天都没见的江海。张霖对视频里的人说：“陈姨，我先挂了，我看到江海哥刚回来，我去找他有点事。”
　　陈姨说去吧，又道：“过年来陈姨家玩呀，这些年你都不来。阿姨看你哥挺想你的，你哥呀，越大性子越怪了，前两天你陈姨跟他打电话都说不上十句话就挂了……”
　　视频结束了，张霖心不在焉。
　　一只篮球滚到脚边，张霖抬头，“下午帮我把门锁修修吧。”
　　男人把篮球捡起，丢下两个字：“没空。”
　　张霖没勉强。他回19楼去找江海，江海的房门没关，人正坐在电脑面前带着耳机打游戏，张霖敲敲房门。对方没反应，张霖直接走进去，还没走到他后面呢，人回过头来了，眼神惊诧：“什么事？”
　　张霖开门见山：“小时候的事，我都忘了。”
　　江海把耳机摘了，“忘了好。”
　　“你可以跟我讲讲吗？”
　　江海站起身，皱眉：“周橙，人应该向前看，你之前一直做的很好……”
　　张霖打断他：“陈姨说，让我过年去你家玩。”
　　江海脸色微变：“我家不欢迎你。”
　　张霖点头，视线移向他的书架，上次看到那个相框的位置，相框还在，里边的相片不在了。
　　江海神情戒备，“你瞎看什么，出去。”
　　从江海房里出来，张霖心情有点沉重。心里想了一种可能。如果猜测是对的话，董兴那边是怎么回事呢？会不会有关联？
　　张霖坐在沙发上想事情，大门开了，张霖回头看，是董哲。人手上拿着一叠纸，走路的姿势十分怪异。
　　张霖把电视打开，随口问：“董哥，你怎么了？”
　　董哲看他一眼，嘿嘿笑了笑：“没事，摔了一跤。”
　　张霖说：“我那里有跌打肿痛药膏，你要吗？”
　　董哲有点感动：“周老师，你真是好人。”
　　张霖笑笑，回房去拿药膏，董哲的房门开着，他表情怪异地坐在床上，腿叉着，合不拢的样子。张霖拿着药膏进来，“董哥，你是摔哪里了？”
　　“我的鸟。”
　　张霖愣了一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