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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东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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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兰对棠落瑾,自是越发忠心。
  “多谢殿下关怀,奴婢父亲身子已经大好。且如今才三月份,距离明岁会试,还有一年时日,总能将身子养的更好,必能参加明岁会试。还有奴婢长兄,这次也打算参加会试。”泽兰说罢,又有些忧心,“只是奴婢的二弟,自言无读书的本事,考了秀才后,就不太肯用功了。前次奴婢母亲来,还说二弟想要在福建做些生意,把奴婢父亲气得杖打二弟,口不择言说要赶二弟出家门,二弟受着伤,脾气又坏,竟真的离家出走了。”
  不过,泽兰现下如今能如此镇定,其实也是已经找到了二弟现下的去处。
  棠落瑾微微挑眉,道:“泽兰姐姐的二弟,必是性子焦躁之人,既被父亲如此训斥,想来,也该在外头置个宅子,添上几个奴婢、小厮了。”
  泽兰一愣。
  棠落瑾将手上的佛珠取下来,拿在手里把玩半晌,随意往桌上一扔,道:“泽兰姐姐的二弟石圆很好,姐姐去问问他,是否愿意跟着本王罢。”
  
  第20章 卜卦
  
  棠落瑾既是皇后嫡子,又是周岁就被封为昭王的皇子。
  虽说年纪幼小,然而棠落瑾过目不忘的本事还有抓周时的奇闻,早已传遍天下。哪怕他现下年纪还小,因种种缘故住在福建,这样抵挡不住许多人愿意为昭王效力之心。
  泽兰的父亲和长兄早已清楚地表达过这一点,二弟石圆也曾跟泽兰提过,愿意为昭王效力。只是泽兰忠心,不忍棠落瑾为难,愣是硬撑着,只提了会去参加会试的父兄,没有提只考了秀才就不想上进的石圆。
  此时听得棠落瑾提到石圆,泽兰心中大喜,立时道:“石圆自是愿意的。他从前就跟奴婢提过,只是奴婢想着,奴婢父兄便也罢了,好歹是要继续考进士的人,待有了官职,也有了能替殿下做事的身份。可是石圆才只是一个小小秀才,虽然求过奴婢多次,想为殿下效力,奴婢却也便不敢提他,省的让殿下为难。现下殿下肯用他,自是石圆的福气,他怕是高兴都来不及呢。”
  棠落瑾闻言,倒是想要笑上一笑,奈何他装了太久的呆傻面瘫,有时候想要笑的时候能笑出来,有时候却是努力了半晌,也不大能笑出来。
  ——大约过上两年就好了。
  棠落瑾抱着这个想法,没笑出来也不是很在意,只道:“石崇磊和石方倒也罢了,我要用石圆,却是要他做一回纨绔,过上几年,方能令他浪子回头。且回头之后,进士便罢了,一个举人出身也是要有的。泽兰姐姐回去将我的话都说与他听,他若当真肯了,再令他来见我。”
  泽兰脸上的笑容收了收,端端正正给棠落瑾磕了三个头。
  两日之后,不但石圆来了,泽兰胞妹石媚也来了。
  石圆比泽兰小上两岁,如今正是一十有八;石媚比泽兰小上四岁,正是二八年华。
  二人来的时候,棠落瑾正和宁君迟长在挑选斗鸡,打算等离开福建的时候,带上几只,送给天元帝。
  宁君迟比棠落瑾高,一眼就看到泽兰带着两人来了,一见两人容貌,便看向泽兰。
  泽兰屈膝行礼,见宁君迟看她,笑道:“这是奴婢的弟弟妹妹,特特来给殿下请安的。”
  宁君迟微微挑眉,看向棠落瑾。
  棠落瑾只当没瞧见宁君迟的目光,招手道:“石圆过来,你看本王这鸡可好。”
  石圆机灵,立刻笑着上前,转着圈的把笼子里的鸡看了半晌,挠了挠头,也只得道:“殿下若是问学生旁的,譬如哪家青楼楚馆的美人儿多,哪家赌馆做的手脚少些,学生或许知晓。可是这鸡……学生却是只知其厉害,旁的却是一概不知的。”尔后似是炫耀一般,介于棠落瑾的年纪,不好说青楼楚馆的事情,一通夸口,就把赌馆里的各种赌博之术,一一说了起来。
  棠落瑾未曾说话,宁君迟听了一会子,便斥道:“既是自称学生,那便是有了功名的。既有功名,不上进求学,努力科举,报效朝廷,如何能将读书的功夫,全都用在青楼楚馆和赌馆上面?岂非辜负了一番天资?”
  泽兰和石媚当即跪下,石圆似是撇了撇嘴,才有些不太以为然地跪了下去。
  棠落瑾方开口道:“斗鸡是赌,赌馆亦是赌。既都是赌,如何去不得?舅舅多虑了。”
  宁君迟微微拧眉。
  棠落瑾摆手道:“罢了,泽兰带他们去你房里说话罢。”尔后一打量二人,道,“既是泽兰的弟妹,每人赏两匹锦缎罢。”
  泽兰带着二人离去。
  宁君迟自觉是棠落瑾的舅舅,棠落瑾远赴福建,身边只有他一个长辈,自觉不能让棠落瑾走了弯路,不禁开始对棠落瑾连番“洗脑”,以求棠落瑾莫要再见泽兰的那个喜欢赌博和青楼的弟弟了。
  棠落瑾绷着小脸,试图往佛堂走去,以躲清静。
  宁君迟依旧不肯放过他,紧随其后,不依不饶道:“斗鸡斗蟋蟀,皆是雅事。岂是赌馆赌博之事,可以相提并论的?那石圆才十七八岁,便已知晓各种赌博之事,并留恋青楼楚馆,可见并非有能为者,小七若无人可用,舅舅可送人与你。这类人等,小七不该用之。”
  棠落瑾:“……”他从前只知道这个三舅舅在外人面前有些冰山的模样,对熟悉之人亦有些寡言。可是今日才知,这位“素来寡言”的三舅舅,有时候竟会如此话唠,一番话说得他脑袋都要大了。
  “舅舅所言极是,我便再不见他好了。”棠落瑾鼓着白白嫩嫩的笑脸,面无表情道,“不过,泽兰的父兄都是端方之人,三弟妹妹亦都很好。泽兰是我身边人,她的家人,且是将来许是要走仕途之人,我却不能不见。”
  宁君迟自来关心棠落瑾,棠落瑾身边的泽兰找到家人的事情,他自然知道。泽兰父兄已是举人的事情,他也知道,闻言便点了头:“那便也罢了。”
  另一头,泽兰的弟妹很是担心地道:“信国公都如此说了,殿下可还会见我们?”
  泽兰心中也没数。
  七殿下虽素来有想法,可是年纪毕竟太小,又素来不怎么明着反驳信国公的话。信国公方才既这样表现出了对二弟的不喜,泽兰心里,此刻还真没了成算。
  “再等一等罢。”泽兰叹道,“二弟方才还算机智,殿下若看得上二弟的机智,便会用二弟。若看不上……”
  石圆相貌上,就有一股子纨绔模样。先前穿着规规矩矩的儒服尚且不显,今日特特换了锦袍来,倒真像是个纨绔了。
  他听了长姐的话,也只得道:“若是殿下瞧得上我,自然最好。若是瞧不上,可莫要耽搁了小妹的事情才好。”
  石媚亦紧张的看向泽兰。
  泽兰知晓石媚打小就聪慧,又苦读医书,因七岁那年被祖母卖去青楼,虽只在青楼里被狠狠打了一顿,扔在柴房里过了一夜而已。可是即便如此,待第二题父兄急忙赶来赎她的时候,她的名声,也已经统统毁了。
  石媚之所以被父亲取名“媚”,正是因其天生媚色,姿颜姝丽。也正因此,石媚祖母就越发看不上她,甚至比不得其姐泽兰,直接将她卖到了青楼,纵使是第二天就被赎回,却也毁了清誉。
  石媚从青楼回到家中,养好了病之后,就不肯再着女子衣裳。待后来搬了家,家门口恰是一家医馆,石媚便穿着男装跟医馆里的老大夫学起了医术。
  石崇磊自知对不起这个女儿,见她意已决,彼时年岁又小,老大夫家里也只老大夫夫妇两个和一个丫鬟,便就同意了。
  可是石崇磊哪里知道,石媚这一学,就学了将近七载,两年前石家一家来到福建。石崇磊父子治病,石媚穿着男装,抹黑了脸,又跟随至善大师的弟子学了两年医术。
  虽则论起医术,石媚年纪小,比不得那些头发花白的老大夫。可是至善大师的弟子教石媚时,似是得了至善大师的话,教石媚更多的是“毒”,各种各样或普通或稀奇的毒。好在石媚天生聪慧,学起这些东西来,倒也得心应手。
  “媚儿莫忧。”泽兰拍了拍好不容易肯换了女子衣裙的石媚的手背,道,“旁的我不敢说。但媚儿你既有一技之长,且是看起来更加无害的柔弱女子。纵使是殿下不肯将你待在身边用,也会爱惜人才,不会不管你的。”
  石媚张了张嘴,想说小殿下即便再聪慧,也只是个小小孩童,况且小殿下又有皇帝皇后他们疼,当真能看得上她的小小医术么?
  棠落瑾果然当日没有见这兄妹两个。
  不过,到了第二日,棠落瑾写完大字,吃了早膳,就令泽兰、河柳伺候着,去百佛寺山脚下的早市上走走。
  当日,说是只让两个女子伺候着,棠落瑾身边的侍卫也立刻换了衣裳,二三十余个人,四个给小小的棠落瑾开路,四个贴身候着,剩下的则分散开来,不远不近地跟着。
  棠落瑾知晓这是他们的职责。再者他本就是天元帝的儿子,还据说是武帝转世,少不得有人嫉恨算计,让他们跟着,他们安心,他也安心。
  泽兰见棠落瑾心情颇好,就小心翼翼提了弟妹的事情。
  棠落瑾自是没有忘记这件事,闻言先不提石圆,反说到石媚:“石媚的医术,至善大师与我提过。虽石媚年轻,但也颇有天分。”尤其是再毒术上,石媚制毒不行,但是嗅觉、味觉极其灵敏,天生就是做大夫的料儿,最是擅长分辨各种毒,因此道,“她若是现下不想嫁人,来我这里,做几年女官也好。她若忠心为我,看在泽兰姐姐的面上,将来无论她是否想嫁人,我都会为她做主。”
  泽兰双眼一红,轻轻“哎”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不敢说。她怕自己一张口,就带了哭腔。
  棠落瑾似是没有发觉,想了想,又道:“说来,泽兰姐姐和河柳姐姐也跟了我许久,也该升做女官了。”
  河柳、泽兰二人自是谢过不提。
  棠落瑾提了石媚,未提石圆,泽兰就以为棠落瑾是看不上石圆了,叹息一番,只得认命。
  却不料石圆真个儿去了赌坊,赢了一千两银子出来,五百两银子塞给了家里,剩下的五百两,三百两去买了个清倌儿,剩下两百两,买了个院子,置了几个仆妇、小厮,就又跑去赌了。
  泽兰闻此,才知晓七殿下还是用了自己的弟弟。虽然用的方式有些不同,但是,那也是石圆自己愿意的不是?
  想要往上爬,成为七殿下身边看重之人,可不是仅凭她这个姐姐伺候殿下的面子就够的。
  石家之事暂且不提,转眼就到了天元十年的三月二十六,棠落瑾的生辰。
  这天早上,棠落瑾一早就被人从床上扒了下来,沐浴更衣,早膳都未吃,就往百佛寺山上一步一步,慢慢爬去。
  至善大师两年前说,要棠落瑾在山脚下潜心拜佛两载,方得为他卜卦。
  如今两载时日已到,棠落瑾自是要往山上来。
  到得百佛寺门口,三个赤金大字之下,至善大师正如两年之前那般,身着青色袈裟,手捻佛珠,正等着他。
  棠落瑾板着小脸走到了至善大师面前,正欲开口询问,就见至善大师,冲他慈悲一笑,尔后就弯下身子,冲他深揖一礼。
  至善大师身后的众和尚,亦深揖一礼。
  场面壮观极了。
  棠落瑾:“!!!”
  “我佛慈悲,老衲坐化之日将至,便提前百年,为大棠盛世,替大棠百姓,谢过棠小施主。”
  至善大师说罢,直起身来,再念了一声佛号,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善哉善哉。棠小施主,且看将来才好。老衲此去,只待坐化之日。”
  尔后微微颔首,就健步如飞地走了。
  健步如飞地走了。
  走了!
  健步如飞!
  棠落瑾:“……”
  
  第21章 归去
  
  “我佛慈悲,老衲坐化之日将之,便提前百年,为大棠盛世,替大棠百姓,谢过棠小施主。”
  棠落瑾被至善大师坑了一次的事情暂且不提,至善大师对棠落瑾所行的深揖之礼,还有说的那句话,不消半月,就已经快马传至长安城。
  再逾一月,昭王之名,几乎大棠皆知。
  天元帝大喜,忙忙下旨,先赏百佛寺,后赏昭王,并令昭王,速速回长安。
  皇后宁氏闻得此言,竟是同大皇子、二皇子的母妃一般,恨不得咬碎了银牙。
  至善大师的本事,天下皆知。
  远的不说,单单是至善大师两年前曾说,皇后将接连诞育三女,如今且看皇后膝下,可不是正有两个幼女?又有天元帝登基一事的传闻,愿意相信的,自是信极了昭王乃武皇转世,即便忘了前尘往事,投胎一番,亦是要再次继承皇位,令大棠盛世来临之人。
  而不愿相信的,大多则是以为此举乃是昭王“生母”皇后伙同其弟信国公宁君迟,讨好或勾结了至善大师,才使得昭王传出这等消息。
  可怜皇后恨极了占了她五公主位置的棠落瑾,如何肯对棠落瑾下工夫?然而心中恨意纵使是滔天,每每逢得妃嫔请安,看到那些妃嫔常常行讥讽一事,心中便越发失意。
  “娘娘,六公主、七公主又开始咳嗽了。”雾卷、烟尘如今做了两位公主身边的姑姑,一看两位小公主不对劲,就开始来告诉皇后。
  皇后虽心疼女儿,可是一个人的心,只有那般大,她对子女的爱,一半给了要三十五岁后才有的儿子,剩下的一半里,既要分给她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已经夭折的四公主,又要分给刚出生不久就去了长安城外的庵堂里修行的可怜的五公主,如今皇后能留给两个不得不生的两个小公主的宠爱,又能有多少?
  “既病了,便去寻太医,来告诉本宫有何用?”皇后按了按眉心,道,“还不快去请太医来,给两位小公主治病?”
  雾卷、烟尘自是道“是”。可是应完之后,二人对视一眼,雾卷到底胆子大上一些,不禁道:“两位小公主都想母后了,娘娘、娘娘是否能去看看两位小公主?”
  皇后闻言心中一软,正要起身,便觉眼前一黑,身上乏力,心知这是她连番生产做下的恶果,心中微微厌烦,摆手道:“让乳母好生哄着小公主。本宫这里还有许多事情,明日再去瞧她们。”
  雾卷、烟尘闻言,只得行礼离开。
  长安中虽早早传遍了昭王之名,年纪小小的昭王,却正板着小脸,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生闷气。
  ——那至善大师两年前分明说了要告诉他甚么来处、去处,可是现下呢?一句“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就这么把他给打发了!
  更可恶的是,这老和尚还对他行了深揖之礼,说了那样一番话,虽说对他名声有好处,但是……天无二主,他现下年岁小,天元帝对他又有舐犊之情,就算听了一些挑拨之话,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他总有长大的一天。若是他长大了,成年了,天元帝再想起这番话,想起他是“武皇转世”的事情,心中又会如何做想?
  棠落瑾绷着小脸,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泽兰、河柳几个来哄他吃饭喝水,他也全然不理。
  宁君迟亦来哄他,棠落瑾不但不理,还扭了脸,不肯看他。
  宁君迟:“……”看了一会儿,反倒笑了,“说来,小七也就这会子,看着像个孩子。”
  被宁君迟这样一说,泽兰、河柳几个近身伺候的,亦觉如此,不禁都低了头,悄悄笑了。
  棠落瑾黑着脸瞪了宁君迟一眼。
  可惜他年岁太小,眼珠子黑白分明,清澈明亮,这一瞪,反而让宁君迟心中高兴起来。
  “至善大师的话,既都已经传了出去。小七再恼,却也无用了。”宁君迟含笑道,“况,舐犊之情人人有之,小七又是皇上的中宫嫡子,皇上也是难得的宽厚仁善的仁君,小七又有何可担心的?”
  宁君迟说罢,伸手摸了摸棠落瑾的脑袋,叹道:“你才这样小,就要想这般多的事情,怕是等不到你年老,这头顶的青丝,就要和至善大师的脑袋一般,早早秃了。”
  棠落瑾:“……”至善大师是和尚,他脑袋秃,是被特意剃的好不好?
  棠落瑾心知宁君迟是在逗他开怀,心中将宁君迟的话来回想了几遍,倒也觉得事已至此,担忧也无法,便也不拿这件事情为难自己,哼了两声,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个郁闷,于是理直气壮支使道:“舅舅背我一回,我便用膳。”
  宁君迟愣了须臾,笑着伸出手,弹了棠落瑾的额头上的红痣一下,道:“淘气。”
  然后就真的乖乖背了棠落瑾。
  棠落瑾如今报复不得皇后,便在宁君迟背上报复皇后的弟弟,将一张漂亮地小脸板的跟冰块似的,蓦地大声喝道:“驾——”
  河柳“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旁的宫婢也都捂着嘴忍笑。
  宁君迟先是一滞,随后想要生气,又觉棠落瑾太小,哪里知道这是何意?棠落瑾分明是在与他玩耍。可是若是真的一点都不生气,这个小家伙下此定然还要这样把他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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