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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楚钰顺嘴那么一说，等他们进去后，那官兵还有点懵，这真的是那个目中无人的秦败家？该不会是哪个高手易容来的吧？
　　考场很大，每个人都有一个小隔间，还有一个考官看着，考完可以提前走，但不能影响其他人，得等考官把试卷收走了才能离开。
　　苏白选了跟秦楚钰相邻的位置，还贴心的拍拍人的肩膀道：“嫂嫂加油，考完了我在外面等你。”
　　秦楚钰嘴角一抽，“……好。”
　　在位置上坐下来之后，秦楚钰倒水研墨，不疾不徐胸有成竹。
　　那考官讶异的看着他，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决定要作弊了。
　　秦楚钰以前从没作弊过，懒得弄，一进来就趴着睡，到点了就走，可现在么……考官决定要好好盯着他。
　　等考官念完考场秩序，秦楚钰也磨好了墨，官兵发下三种试卷，还有好几张宣纸。从头到尾，考官的视线都不曾离开过秦楚钰。
　　被人盯着的感觉不太好，所幸秦楚钰一认真起来就会忽略周围环境，不然还真的会紧张。
　　拿起卷子先审题，一卷一卷的看过去，最难的试卷后面要写的文章是跟农业有关，主要是问高地上或是离灌溉渠道远的地方，如何供水。
　　秦楚钰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了这一卷，前面要写的字不少，大部分是书上的知识，也没有多灵活，大头是后面的文章。
　　文章方面完全没问题，水车……就靠你了。
　　考官见秦楚钰选了个最难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他没病吧？
　　从易到难，秦楚钰写字不快，一笔一划也算是流畅，有些字还是繁体字，他只能写大一些，速度更慢了。
　　时间是足足的，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
　　考官一开始还没放心上，因为秦楚钰手里拿的那卷是圣上今早才交给他们的卷子，这是为了防止考题泄露。
　　秦楚钰写前面的，只能说明他背过书，这些在书上全部都有，算术题就要动一点脑子了。最后的文章是大头，也是各个学子一分高下的关键。
　　时间一点点过去，考官看着秦楚钰写的东西，越看越心惊，最后愕然的盯着那张脸，这真的是安乐侯的四公子？
　　写完满满的三张纸，秦楚钰抬眼看考官，微笑道：“能再给我一张纸么？”
　　“……行。”考官脸色十分复杂，但还是很快让人拿了一张纸过来。
　　原本以为秦楚钰还要写，结果人开始画图了。
　　嗯，画的就是水车。
　　不管算不算作弊吧，之前他的确是有把水车画过几十遍。
　　考官看了眼时间，忍不住提醒道：“还有一刻钟。”
　　秦楚钰顿了下，速度还是慢吞吞。
　　在香燃尽的最后一点时间，秦楚钰画完了，吹干墨迹。
　　“咚！”
　　“时间到，停笔——”
　　秦楚钰没有再动卷子，起身对考官微笑道：“麻烦了。”
　　考官长舒了一口气，还好画完了，这要是没画完，那不得呕死？
　　等人走后，考官才回过神来，这是秦楚钰啊，就算文章写的再好，那品德也是过不去的，这么好的文章也只能给他及格而已，除非入得圣上的眼……


第9章　大姐～
　　考完后，心里的一块大石落地了。尽人事听天命，秦楚钰眯着眼站在太阳底下，笑着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车尾气的空气就是舒服。
　　“哟，考不过去要哭了？”
　　这声音一听就是之前那个怼他的人，秦楚钰看都不看一眼，朝对面街道站着的春竹和夏雪走了过去。
　　那人还想过去怼一顿，就看见苏白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欢快的拉着秦楚钰的胳膊。
　　“嫂嫂！”
　　秦楚钰低头一看，惊讶道：“你还没走？”
　　“等嫂嫂呐。”苏白说完咬了一口甜糕，见秦楚钰看着自己，他回头让人把食盒拿了过来，“嫂嫂饿不饿？这是我最爱吃的甜糕，给你一块。”
　　苏白说完拿了一块递到秦楚钰嘴边，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秦楚钰无奈，只好咬住甜糕，是糯米糕，撒了芝麻。
　　“好吃么？”
　　“好吃。”就是味道太单一。
　　被忽略了个彻底的春竹小小声道：“少爷，秋葵做了你说的鲜花饼，要不要尝尝？”
　　“这么快？”秦楚钰惊讶的看她。
　　春竹把食盒打开，里面摆着几个酥饼，香甜的味儿里带着淡淡的玫瑰清香，凑近些才能闻到。
　　秦楚钰拿了一块吃，差点感动的哭出来，“就是这个味儿！”
　　三两下吃完后，秦楚钰发现苏白眼巴巴的瞅着自个，尴尬的笑笑，问：“小白，你要不要吃点？”
　　“谢谢嫂嫂。”苏白甜笑着拿了一块，嗷呜一口，眼睛放光，“好次……”
　　简单的糯米糕都能吃的那么欢快，秦楚钰忽然有点同情他，“好吃就拿着吃吧。”
　　外边酥软，里面甜而不腻，还有一股玫瑰清香……放在食盒里还没凉完，温温热热的，更加香甜。
　　苏白彻底被鲜花饼掳获了，“真的嘛？”
　　“嗯。”
　　“谢谢嫂嫂。”苏白笑弯了眼睛，拿着食盒像极了卖萌的小猫。
　　秦楚钰一个没忍住又手贱捏了捏他的脸蛋儿，真嫩。“你就带了一个人过来？”
　　“嗯，有风聆哥在，没事的。”
　　秦楚钰这才注意到苏白身后的人，看清后菊花一紧，艾玛，这不是天香坊那个总管事么？也就是送聘礼过来的人。
　　风聆对人微微一笑，内心很是煎熬，二少爷怎么会跟秦楚钰很熟的样子？看着似乎还挺喜欢他的。
　　夏雪见四周的人越来越多，她恭敬道：“四少爷，夫人和侯爷还在家中等候。”
　　那意思——可以回家了。
　　秦楚钰点点头，“小白，我们先回去了，你……”
　　苏白晃他胳膊，“嫂嫂，带我一起好不好？”
　　风聆适时道：“二少爷，少主在等你吃饭。”
　　“哥哥没走？”苏白看上去很开心。
　　“再过五日便是大婚，总是要做点准备的。”风聆说着看向秦楚钰的目光意味深长。
　　秦楚钰被他看得头皮发麻，“那什么，你哥等你的话就快回去吧，以后再来玩。”
　　“好，嫂嫂再见。”
　　“……再见。”
　　天香坊和安乐侯府方向相反，分别后，秦楚钰松了一口气，风聆给他的印象太深刻，看见人就觉得肩膀疼。嫁过去会不会被家暴，还真是未可知。
　　回到侯府，雪梅早早就在那候着了。
　　“少爷，夫人说让你先回房待一会，想吃什么奴婢们给你送过去，天香坊送来了不少样式的嫁衣，等少爷吃完了再选个合眼的样式让天香坊做。”
　　秦楚钰皱了皱眉，这不像是迎接考生的样子啊……
　　“家里来人了？”想来想去还是这个理由最有可能。
　　“这……”雪梅为难的看了眼夏雪。
　　夏雪会意的点点头，“没什么不能说的。”
　　“大小姐带着孩子回来了。”雪梅说到这看了眼秦楚钰，发现人没什么异样后继续道：“俩人身上还有不少的伤……”
　　“谁打的？”秦楚钰抿了抿唇，有点想不通。
　　记忆中的大姐是个很温婉的女子，却有着一股韧劲，侯府里的人原则性很强……咳，除了以前的秦楚钰外，那仨姐一个比一个执拗。
　　大姐秦娥一向是与人为善，被打了一身伤回来……
　　“我去看看。”见雪梅吞吞吐吐的样子，秦楚钰直接去堂屋。
　　刚进堂屋，就听到安乐侯拍桌子的声音，说什么欺人太甚，还有小孩压抑的哭声。
　　“怎么了？”秦楚钰问气的站起来背着手走来走去的老爹，“谁欺负人了？”
　　安乐侯见是秦楚钰，神色缓和了些，语气还是不太好，“你怎么来了？赶紧回去吃饭，这儿没你的事。”
　　侯爷夫人瞪了他一眼，“你有本事冲那龟孙子发火，凶自家人算什么本事？”
　　安乐侯让老妻噎了一下，一甩袖子不说话了，梗着脖子像发怒的公牛。
　　秦娥看了眼秦楚钰，抱紧了还在抽噎的女儿，垂眸道：“小弟。”
　　“大姐。”秦楚钰对这个大姐是有些愧疚的，秦娥出嫁时，他的赌瘾很严重，几乎掏空了家底。这时候有人来求亲，只是一个小门户，秦娥同意了，拿着聘礼给秦楚钰还了债。
　　秦月立志要赚钱，从一个小铺子艰难打拼，这才没让侯府彻底成为一个空壳。
　　秦眉为不让人欺负二姐，选择从军，凭一己之力混了个护军，家产才没让人惦记。
　　这几年，侯府的日子才好过了些，但秦楚钰还是一样的不学无术，比前些年好一点罢了。如今……
　　“哪个瘪三敢欺负我姐？”
　　秦眉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声音震的人耳朵疼。
　　听到秦眉的声音，秦娥有些动容，“三妹。”
　　“姐……”秦眉看着人脸上的淤青，怒火中烧，眼里隐隐闪着泪花，“到底谁干的！”
　　清瘦的小女孩哭着抱住秦眉的腰身，瓮声瓮气道：“姨姨，阿奶打。”
　　“囡囡，不哭。你爹眼瞎了？就不管管？”秦眉心疼的拿衣袖给人擦眼泪。
　　赵蓁一个劲的哭，“爹不管，喜欢漂亮姨姨……”
　　“他们赵家欺人太甚！”安乐侯气的上火。
　　秦娥沉默了一会道：“我要和离。”


第10章　美不美
　　此话一出，几人下意识看向秦楚钰。
　　秦楚钰：“？？？”
　　秦娥沉声道：“小弟，我会干活，总之，我不会再回去。”
　　“呃……大姐，就算你不干活也没关系的，过的不好和离就是了，以后能找到一个更好的，你也别太伤心。”秦楚钰磕磕巴巴的安慰着，他对安慰人这件事很没天赋。
　　秦眉松了一口气，去年过年秦娥就说要和离，安乐侯夫妇也同意，但他们去要和离书的话，会让人戳脊梁骨。
　　侯府的名声是很差，可也没女儿和离要父母去要和离书的。秦楚钰又冷嘲热讽，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秦月嫁了人不好去出头，秦眉又不能去，只要她去了，明天那些言官就能用那些个条条框框把她从护军的位置撸下去。
　　可娘家不出人，秦娥是要不到和离书的，只能要到休书。这休书跟和离书可是两种东西，若是休书的话，秦娥自己就算了，她的女儿日后都找不到好婆家。
　　秦楚钰不愿意去，事情也就这么耽搁下来了。赵家却越来越放肆，如今竟然动手了，这也跟侯府快没落有很大的关系。
　　秦娥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仔细想想后，秦楚钰明白了她的意思，忙道：“我去说，要不现在去？”
　　秦娥起身行半礼，秦楚钰赶紧把人拉住。
　　“谢谢小弟。”
　　“没事，你们吃了没？先吃饭吧，吃完你把和离书写出来，我带去赵家。”秦楚钰近距离看之后才知道这伤有多严重，那淤青在如玉的脸上很是碍眼。
　　“夏雪，去把我房里的药膏拿出来。”秦楚钰心里阵阵酸楚，记忆中的大姐温婉贤淑，落落大方，现在身形消瘦，眉眼笼着一层淡淡的哀愁，简直判若两人。
　　“是。”
　　闻言，安乐侯和侯爷夫人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安乐侯冷道：“他们不是说我们贪了聘礼么？钰儿，你把东西拉过去，看他们有什么话说。”
　　“好。”秦楚钰答应的很干脆，这让秦娥心里有了点安慰。
　　夏雪很快过来了，拿着一个翠色的瓶子道：“少爷。”
　　“嗯，大姐，你等会吃了饭擦擦脸，这个药效不错，就是有点疼，忍着点，明天就能好。”秦楚钰把小瓶子塞给秦娥嘱咐道。
　　秦娥眼眶微红，想着可以脱离那个家，脸上的阴霾散去不少。“小弟，谢谢。”
　　秦楚钰拍拍她的胳膊，故作轻松的转移话题，“好了，吃饭吧，考了一上午，快饿死了。”
　　侯爷夫人哭笑不得，“好好好，吃饭。”
　　苏家。
　　“哥哥！”
　　苏白看见坐在桌旁的人，笑着扑了过去，抱着他蹭了又蹭。
　　苏是非无奈的揉揉趴在胸口的脑袋，“多大的人了，还撒娇。今天考试如何？”
　　“还行，选了第二卷　，不是很难，文章写的是商铺税收。”苏白一脸骄傲，“我一个半时辰就写完了。”　
　　“那怎么这么晚才回？”苏是非看向风聆，后者拿着个食盒，一看就不是他们苏家的。
　　“等嫂嫂呀，他最后才出来，我本来想去嫂嫂家看看的，风聆哥说你回来了，我才回来的。”苏白靠着自家老哥笑得很是灿烂。
　　听到嫂嫂这俩字，苏是非一挑眉，“秦楚钰？”
　　“嗯。长得挺好看，配哥哥。”苏白表示自己很满意。
　　苏是非回忆了一下，觉得弟弟的审美观有点扭曲，表情古怪道：“你确定好看？”
　　“是好看呀，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脸白白的，跟他说话很舒服。”美的很温和，不像他哥，不管是笑还是板着脸，都让人感觉后背凉飕飕。
　　苏是非实在无法将好看这俩字跟秦楚钰划上等号，他也不想跟苏白争论，只好道：“饿了么？吃饭吧。”
　　“不是很饿，对了哥哥，嫂嫂家的饼很好吃，我给你留了一个，你先吃。”苏白去风聆那拿食盒。
　　把最后一个鲜花饼拿出来后，苏白又跑到苏是非面前，直接把饼怼进人嘴里。
　　苏是非：“……”
　　鲜花饼虽然凉了，味道还是不错的，苏是非咬了一口点点头，“好吃。”
　　“嘿嘿，等嫂嫂进门了，我就能天天吃啦。”苏白非常期望秦楚钰赶紧过门。
　　苏是非不知道怎么说，转移话题道：“爹娘这两日会回来，你别乱走，好好看书，少吃点甜糕，不然又牙疼。”
　　“嗯——”苏白嘟着嘴翻了个白眼，“知道啦，哥哥怎么比娘还啰嗦？你应该好好练习微笑，别把我嫂嫂给吓跑了。”
　　苏是非：“……”他这是为了谁啊？！
　　吃完饭苏白回去休息了，考试真累。
　　苏是非看向风聆，摸着下巴问：“秦楚钰好看么？”
　　风聆迟疑了一瞬，“现在……变了许多。”
　　好看这俩字在舌头上绕了一个弯，风聆觉得自己还是别说出来为好，毕竟那是要成为少主夫人的人。
　　“这样啊……”抽个空去瞅一眼？苏是非摇摇头，还是算了吧，反正不管是好看还是难看，过几天都是要进门的。
　　秦娥本想说秦楚钰考试累了，明日再去赵家也不迟，可人看见赵蓁胳膊上一条条的红痕后气的拿了秦眉的大刀带着几个护院就过去了。
　　打大人狠一点他还能忍一下下，对一个小孩子也能下这么重的手，那家人得有多狠心？秦楚钰忍无可忍，欺负他们秦家没人是不是？
　　摒除恶习的话，秦楚钰还是个非常护短的人，尤其是这些姐姐对他不错，他还对大姐亏欠许多。
　　这边秦楚钰带着人杀去了赵家，考场那边炸了锅，三个主考官看着那一篇文章很是纠结。
　　这文章写的很好，非常好，可以名列第一。但是吧，看见写这文章是谁后，没人敢说把他排第一。
　　纠结很久之后，其中一个主考官问：“要不交给圣上定夺？”
　　泄题是不可能的，就算其他两卷泄题，第一卷　也绝对不会泄露出去。可问题是，这写的就是第一卷啊，刷下去又舍不得，不刷下去似乎不大公平。　
　　三人最后决定，把这个难题交给皇帝处理。


第11章　虐渣小能手嘿～
　　皇宫御书房内。
　　着明黄色龙袍的中年男人，执笔在文案上批阅奏折，底下跪着一人。檀香袅袅，四周静的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放下朱笔，抬眼看底下的人，问：“这么快就看完了？”
　　“回圣上，甲等文章看完了，有一篇需要请示圣上。”这人是主考官之一，陈大人。
　　武宣帝微微蹙眉，“是第几卷？”
　　“是第一卷　。”　
　　“哦？”武宣帝来了兴趣，“呈上来看看。”
　　“是。”
　　陈大人跪着上前一步，将手中的考卷交给总管。
　　考卷外写的是名字，看见秦楚钰三个字后，武宣帝的三分兴趣变成了五分，他想知道，究竟是怎么样的文章会让三个主考官还定不下他的名次。
　　打开后，武宣帝直接看最后的文章，越看越心惊，看到最后的图，他哈哈大笑，“良策啊！来人，宣安乐侯四公子。”
　　“是。”
　　总管连忙带人去请。
　　陈大人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把文章弃了，否则……
　　还不知道皇帝要见他的秦楚钰此时已经到了赵家门口，砰砰砰的敲门。
　　“来了来了。”
　　一个家丁出来，看见秦楚钰带着几个护院不由皱眉，语气不善：“秦公子有何贵干？”
　　“把赵宁给我叫出来。”秦楚钰挥了挥手里的大刀，有点累人，但气势不弱。
　　那家丁撇撇嘴，“不在。”
　　说完就要关门，秦楚钰一脚踹过去，那门就开了，家丁一个踉跄摔了个屁墩，愕然的看着走进来的人。
　　这段时间秦楚钰为了转移想吸食五石散的注意力，不断的耗费自己的精力，再加上意识在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