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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是路人甲[穿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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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应付过皇帝问话,这还是个问题。
  鬼无情在心里叹了口气,琢磨着皇帝应该不会再罚他了——毕竟他如今伤势颇重,若是再罚一顿,怕就得求系统救命了。
  旁人不知道他有系统这道保命符,对此自然也就得更慎重一些,因而就算皇帝气恼,应也不会动用太重的刑法。
  其实若是有刑法,他倒也不怕——左右先记在账上,等他好了再抽一顿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如今鬼无情怕就怕皇帝气急攻心,脑子一热,罚是不罚他,而是直接把他按住给上了。
  ——毕竟暗卫之间,这般例子也还不少。暗卫若是上了主子的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去伺候主子。若是到了床底之间,暗卫身上却有可恐伤势严,岂不是要扰了主子性质?
  倒不如化刑罚为“刑罚”,这般带点儿惩戒意思的欢爱,主子兴致高,暗卫也占便宜,两边一拍即合,你好我好大家好,负责审讯的暗卫都不用多辛劳,岂不正是一举多得的美事一桩?


第三十三章 
  鬼无情揣着满心担忧,先顾不得玉妃了; 只自己先匆匆去了皇帝所在的宫殿复命。
  说来古怪; 皇帝往日里常有风流名声; 但鬼无情在他身边这几日,却是一直未曾见他召幸过妃嫔。
  ——这是第一次。
  是的。
  皇帝此刻; 正在一位妃嫔宫中,他斜倚在榻上; 宫人正细心为他按揉双腿上的穴位,居住在这一处宫殿的妃子盛装打扮; 一副楚楚姿态,正伴着清歌翩翩起舞。
  鬼无情从窗外蹿到房梁上,和今日轮值的朱雀打了个对眼儿; 两人对视一眼,朱雀便招招手; 让一众下属让开位置; 把地方给鬼无情腾了出来。
  鬼无情也不推辞了他和朱雀熟的很了,往日里业务也多有交集; 此刻只从善如流地在她旁边苟好,打量了一圈儿皇帝的模样,试探道:“陛下何意?”
  朱雀看他一眼,摇摇头; 只用饱含同情的眼神看他一眼; 做了一个封口的手势。
  这就是不能说的意思了。
  干暗卫这行; 对主子忠心耿耿那是必须的。但大家平日里都是同事; 互相之间都有些情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也都有分寸。
  有时暗卫互相看到了关于不同主子的情报,也会跟不在一起工作的同事说一声,免得同事一时不慎惹怒了主子,就此丢了小命。
  鬼无情的脑瓜子隐隐作痛,他心道皇帝到底想要做些什么?有外人在场,他没有命令,根本不敢现身人前。皇帝是想到了这一茬,还是贵人多忘事,早把这层规矩给忘了?
  皇帝一个举动,鬼无情就得琢磨半天。他想了半晌,觉着思来想去他都没有好果子吃,不如佛系一点,要么等伤好了好好洗浴一番去领罚,要么就洗洗屁股当被狗咬了一口。
  日子都这么艰难了,还能自己去死咋地?凑活过呗。
  冷静下来的鬼无情被朱雀分享了一把干果,女孩子家家就喜欢这种甜甜的东西,鬼无情虽然是个大男人,但说句实话他也挺喜欢的。
  干果挺好吃,朱雀把下属的份儿也搜刮过来,两个暗卫偷偷六四分,一人一半慢慢吃干净了。
  皇帝的妃子,不管是脸蛋还是身子,总得有些地方有看头。这妃子在皇帝面前献舞,容貌与身姿自然都是极好的。
  她含羞带怯,朝着皇帝送去秋波阵阵的时候,皇帝闭着眼睛毫无波动,朱雀却伸长了脖子,一双眼珠子直往她胸口隐露的春光掉,鬼无情趁此机会,还悄咪咪摸了她两粒果子,神不知鬼不觉,朱雀一点儿都没发现。
  妃嫔舞完一曲,皇帝道:“继续。”
  她微微一怔,眼里带起一些委屈来,但是也不敢表露,只微咬樱唇,再舞一曲。
  她又将这舞跳了一遍,皇帝却还是连眼睛都没睁开过,他让宫人慢慢揉着腿,继续道:“继续。”
  妃嫔的小脸顿时吓得惨白一片。
  她哆哆嗦嗦跪了下来,眼里含着的泪珠子都不敢掉,强压着哭腔,道:“不知臣妾做错了什么,还请陛下赎罪,饶臣妾这一次!”
  她哆哆嗦嗦跪了下来,整个殿里的气氛都霎时紧绷起来,朱雀皱了皱眉,倒也没有其他的表示了,只自己坐会原地,又摸了一枚干果吃。
  倒是鬼无情有点看不过去,这妃嫔看着楚楚可怜,也就十几岁的模样,皇帝不知道到底犯了什么神经病,竟在这儿难为一个小姑娘?
  若皇帝是为了他与玉妃的事情气恼,那么不管将他捉来或罚或打,鬼无情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任他处置便是。但皇帝偏偏不走寻常路,他不罚鬼无情,倒把气撒在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身上?
  殿里的气氛沉冷而紧绷,鬼无情皱着眉,便准备从房梁往下跳,朱雀惊了一惊,见他动作,连忙要伸手拉住他,然而她动作来得慢,到底没来得及,只见鬼无情跃下身去,毫不遮掩,只假做是从暗处行来的,默不作声地走到皇帝跟前,往他面前一跪,出声道:“陛下。”
  殿内沉寂氛围,霎时便被他打破了,皇帝顿了顿,慢慢张开眼,他挥了挥手,那妃嫔便如蒙大赦,虚脱地被人搀着退走了。
  她们走得干脆利落,最后的宫人出门时,还不忘把门悄悄关上,鬼无情半跪在皇帝身前,身上的药材、血腥气,都被皇帝身上的香浓龙涎香压下去了。
  皇帝道:“见你半响不来,还觉着你被玉妃拉住了手脚。”
  鬼无情顿了顿,道:“属下有罪,甘愿领罚。”
  他本便做好准备,此刻说话,全然没有半分犹豫畏惧的意味。皇帝看不得他这般神色,忍不住皱了皱眉,又拉鬼无情起身、坐下,温和地与他说话。
  他道:“你哪里来的罪?你与玉妃那事儿,朕一早便已经知晓了。她身份不对,你却是皇家从小训练出来的暗卫,对阿绝忠心耿耿,朕相信你。今日出了事,定然该是玉妃的过错——朕叫你过来,并非是为了罚你,你也不必做这般神色,看着倒像是生了气一般。”
  鬼无情僵直地坐在原地,心道:这些想打感情牌?还是他想要对玉妃做些什么,拿他先当个幌子?
  鬼无情里边心思百转,表面上只面无表情地应一声:“属下不敢。”
  皇帝见他刀枪不入,不由也无奈。只抓着鬼无情的手,慢慢凑近他,亲昵道:“你看着像是生了气,到底是为了什么,与朕说一说?”
  鬼无情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他被皇帝凑近了,面无表情,假装自己是个复读机,倒带一般地,倒出一声与之前全无区别的:“属下不敢。”来。
  皇帝捏着他的手,眼里含着笑,轻轻道:“因为婉美人?”
  ——婉美人,便是刚刚那位作舞的妃嫔,鬼无情想要继续复读“属下不敢”四字,却被皇帝用手指抵住了唇瓣。
  皇帝揉了揉他的嘴唇,将鬼无情脸上的面具取了,道:“莫要不认,她刚刚跪下请罪,你便来了。朕可不相信这是巧合。”
  鬼无情见他识破,倒也没有什么反应,只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与皇帝对视。
  皇帝看着他,道:“你平日不在朕身边,有些事儿,便也不是很清楚。这美人看着清纯可怜,但这段日子,可没少在朕面前邀宠。”
  鬼无情面无表情地听他说话,皇帝细细地将美人做的事说了,道:“宫中妃嫔,一个管不住,便要乱了。朕难得搭理她们,便小惩大诫………叫她们安分一些。”
  他一边说,一边慢慢凑近了,便想要吻他一吻。鬼无情面无表情地被亲了一下,纳闷皇帝到底怎么回事——如今气氛正好,他分明可以吻得更深一些才是。
  皇帝之前表现出来的模样,可不像是这般纯情的模样,他在外边素有风流传闻,就算是暗卫们的传言有失偏颇,但多多少少,也该是有些真事儿的。
  御南王如今二十有三,皇帝被他大五岁,如今也已经二十有八。若是在他那边,说有人二十八岁,还没尝过肉味儿,鬼无情是绝对信的。
  但如今这般世道,皇帝身份尊贵,又早已经过了开荤的年纪,后宫之中,更是被诸多美人塞得满满当当。
  若说他没尝过肉味,可谓便是贻笑大方了。
  ——起码鬼无情是半点不信。
  皇帝对于更深入一些的事情,自己也有些陌生,加上今日情况特殊,他也不欲探索一二,只点到即止,尝了尝味道,便道:“今日唤你过来,是想要先把你送回去。”
  鬼无情看着他,从头到尾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无比镇定,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就好似皇帝说什么话,都不能叫他生出一点波动来。
  皇帝道:“你的伤若是要养好,怕是得有一小段日子。这段时日,你便先回阿绝那儿去。”
  他摸摸鬼无情的脸,竟是可惜这道伤疤未曾再深、再狠,叫它变得狰狞丑陋一些。
  若是阿绝厌弃了他,那自然最好。鬼无情是把好用的刀,他生得美,性子冷,便是如今脸上落了一道疤痕,叫人看在眼里,也半点觉不到丑陋的意思。
  反而像是雪里横生一树梅花,忽地为他点上艳丽颜色来。
  皇帝微微眯着眼,他心道:便是阿绝还是喜爱他,他也有的是法子,叫阿绝再换个人喜欢。
  左右也不过是个暗卫,小心一些,便伤不到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
  鬼无情尚且不知道皇帝心里到底转的什么心思,他与皇帝处了一会儿,皇帝便也不硬拉着他了,只自己整理了一二身上的袍子,便道:“阿绝今日说是要来看母后,现在看看时候,应该也要到了。你与我一起去母后那儿,阿绝走的时候,自然便会带上你。”
  鬼无情顿了顿,只颔首应了,他本想要戴上面具,却被皇帝拦下,皇帝道:“你脸上有伤,这般便好。”
  ——那我早上戴面具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拦我一下?
  鬼无情看他一眼,实在是不想理解皇帝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他面无表情地跟着皇帝出了殿内,一路入了太后宫中。
  皇帝所料不错,御南王刚刚才到,他正坐在位子上,见皇帝来了,也不起身行礼,只招招手,道:“皇兄怎么来的这么晚………”
  他话说到一半,边见了跟在皇帝身后,面容上落了一道血口的鬼无情,本来要说的话一下便卡住了,只惊愕地站起身来,道:“他怎的了,脸上怎么能落了疤?”


第三十四章 
  鬼无情只一声不吭,跟在皇帝后面。皇帝含着笑; 道:“是我的错; 是我的错。叫他出去做任务; 一时不慎留下的。”
  御南王紧紧皱着眉头,他想要说些什么; 顿了顿,还是未曾出口。
  倒是太后因为他的神情; 不住地将眼神放到鬼无情身上来。鬼无情被他们几个的眼神儿扫来扫去,只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皇帝也没什么表示; 他回头看一眼鬼无情,道:“去罢。”
  鬼无情便顺从地颔首,应是; 回了御南王身后。
  御南王紧紧皱着眉,脸上阴晴不定; 心中想道: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方才会故意毁了自己的脸?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以为他毁了容; 自己便会罢手不成?
  御南王十分想要发作,忍了忍,还是忍耐下来。只将鬼无情视若无物,强撑着与太后、皇帝; 说笑起来。
  他们一顿饭用的气氛诡异; 鬼无情只低眉顺眼; 等御南王告退之后; 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走了。御南王一路没有理他,等到出了宫,两人进了马车,他方才揪住了鬼无情的衣裳领子,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鬼无情被他问的莫名其妙,虽然不知道御南王又在发什么疯,但还是规矩应道:“属下不敢。”
  御南王忍了忍,狠狠将他按在了马车车壁上,他道:“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你以前不也常出任务,哪一次会叫刀剑落了脸上,我………”
  他本想发火,但转念一想,鬼无情这般坐态,岂不就是想要自己见到他毁容之后,冷落、发作与他,便硬生生挨住了,生硬道:“我方才与你表了心思,你便故意在脸上落了一刀………我在你心里,难道便是那般注重容貌,会因容貌冷落与你,对你熄了心思的人么!”
  他说到最后,语调也慢慢温柔起来,只轻轻道:“你若真是这么想的——那你便做梦去吧!”
  话说到最后,又重新变得恶狠狠。
  鬼无情:“………属下不敢。”
  鬼无情都有些凌乱了,他面无表情地想,这次脸上受伤,可能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先是皇帝想睡他,再是叫他知道了,御南王想睡的其实也是他。
  看来系统说的是真准,是他想差了,御南王可能当真是脑子有病。
  御南王尚且不知鬼无情心里已经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个标签,他只抵着鬼无情,道:“你现在也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了,我宠了你这么多年,你难道便没有什么想法么——一点儿的意思都没有么?”
  鬼无情面无表情地想:你所谓的宠爱,就是三天两头派我出任务,在我本来应该休息的日子里强行给我派加工作,平日里隔三差五给我挑刺,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叫你喜欢上吧。
  鬼无情心里吐槽的飞起,表面上依旧一点波动都没有:“属下不敢。”
  御南王几乎要被他气笑了:“不敢,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
  他狠狠箍紧了鬼无情的肩膀,几乎被他气到上天,还没来得及再强势一波,便感觉到了手心濡湿的温热感。
  当即神色大变,道:“你肩上受伤了?!”
  鬼无情:“属下无能。”
  ——这就是真受了伤的意思了。
  他与皇帝待的时间久了,神色的血腥气,药草味儿,都被强烈霸道的龙涎香压了下去,这才叫御南王没能发觉他受了重伤,下手都没轻没重的。
  而此刻发现事情与自己想的可能有些偏差的御南王,已经神色微变,伸手将鬼无情衣裳扒开,看他身上的情况。
  鬼无情假装自己是个木头娃娃,毫无波动地任人摆弄,御南王看了看他的情况,紧紧皱起眉头,道:“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鬼无情:“是属下无能。”
  御南王道:“我要听的,不是你无能、无能,我问你——你去干什么了,才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鬼无情被他连连追问,见也躲不过去,便只略去叛党部分,将受伤时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御南王紧紧皱着眉头,他压着怒气,道:“这事儿,我之后去找皇兄算账。”
  他这么说,倒是叫鬼无情怔了一下。
  ——暗卫的性命,一直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算他是暗卫首领,能顶替他的人选也不少。
  就算那些人选都不如他优秀,但差距大了,也可以用人手补上。
  鬼无情对这一点看的很清楚,因而御南王此刻这般作态,才叫他略生出些惊愕心来。
  却不想,御南王紧接着道:“他便是派你去做事,也该多给些人手、多与你些安全事儿才是。怎么能叫你去坐这般险事?”
  鬼无情:“………………”
  他在心里拍了那点惊愕一巴掌,心想果然沙雕就是沙雕,这辈子都不会变的。
  鬼无情与御南王回了熟悉的地方,本已经想要去鬼无心那儿包扎一二,却被御南王拉住了。
  御南王心道:既然都已经叫他知道自己的心思了,一些念头自然也便不用藏了。
  而且鬼无情一去,定然又是要与鬼无心去说话。他早就怀疑他们之间有些私情,此刻刚刚对鬼无情表露心迹,又怎么能叫鬼无情去与“情人”会面?
  只道:“你在我这儿等着——无欲,你去寻个人手来。”
  鬼无欲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只恭敬应声,也不与鬼无情对视眼神,只跳窗出去寻人了。
  御南王自己坐到床榻上,想了想,又拉着鬼无情也过来坐下,他本想要说几句关心言语,但动了动嘴唇,总觉得说了就是服个软,做了卑微姿态,实在是说不出来。他顿了顿,只道:“你这许多年,难道便未曾看出过我的心思?”
  “………………”
  鬼无情道:“属下愚钝。”
  这就是没看出来的意思了。
  御南王被他噎得顿了一下,他道:“好,没事。以前看不出来,现在该能看出来了。我与你存着的,是想与你一起过日子、叫你做我王妃的心思。并不是想要玩弄你。”
  他本想说:我以前便已经喜爱你许久了,这话本来很久之前便想要说,偏偏你对他的态度实在可气,他便忍耐不住,看见你便来火。
  但顿了顿,觉着这话说了也没什么意义,又感觉说了这话,自己便会丢了面子,转而道:“你若做了我的王妃,我也不会去寻别人。你…不必再出任务、受伤,只安安心心,享我给你的富贵便是。”
  “属下不敢。”
  鬼无情面无表情地对着他,御南王说的这些还不如不说。对他来说,去外边做任务,远远要好过被困在院子里来的好。富贵这玩意儿虽然好,但请原谅他没多想要享。
  所幸御南王本便已经想到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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