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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落花风雨古人诗-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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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微怔，最后，还是完颜绰先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看着完颜绰脸上浮现出明媚灿烂的笑意，姜邺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撞了一下，激动莫名，跳得都快失去节奏了。
“姜邺……”
耳边，仿佛听到了绰儿轻声呼喊自己的声音，隔得太远，听不太真切，姜邺想也不想，下意识地运气迈步，直往完颜绰的身边飞驰而去。
等到姜邺冲到自己的面前，完颜绰毫不犹豫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姜邺眼疾手快，直接伸手一捞，扣住了完颜绰纤细瘦弱的腰肢，站稳之后，反手把人紧紧地抱进了怀里，脑袋埋在完颜绰的颈项间，姜邺这才感觉踏实起来，就连之前一直躁动不安的心也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归宿。
完颜绰一头撞进了姜邺怀里，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见姜邺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又忍不住觉得好笑，就着这个拥抱的姿势，轻轻拍了拍姜邺的后背，轻声笑道：“姜邺，想我了没？”
对于姜邺，完颜绰还是挺感激的，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姜邺在大后方坐镇，自己绝对没有办法在前方安心打仗，因为在中都，能够成为完颜绰致命弱点的羁绊实在是太多了，不管是完颜承晖，还是楼心月，亦或者完颜绪，蒙古人不管挟持了谁，都会让完颜绰投鼠忌器。
“想……”姜邺忙不迭点头，随后又想起自己点了头绰儿也看不到，不禁觉得有些委屈，凑到完颜绰耳边，小声抱怨道：“绰儿，我想你……我很想你……”
完颜绰最受不了姜邺像这样在自己的耳边说话了，感觉热气都吹进耳朵里了，令他忍不住浑身发软。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两个大老爷们这么腻腻乎乎地抱在一起，成何体统，完颜绰没好气地推了推姜邺，小声道：“好啦，好啦，先放开我！”
姜邺不干了，他还没抱够呢，非但不松手，反而更用力地将人扣在怀里，颇有几分赌气地说道：“我不放！绰儿，下一次我绝对不要离开你了，你去哪儿我都跟着。”
完颜绰忍不住对天翻了个大白眼，笑道：“你这是想一直缠着我，直到我入土为安吗？”
不过是脱口而出的一句玩笑话，谁知道姜邺却是分外认真，直接握住了完颜绰的手，按在自己胸前，看着完颜绰漂亮的桃花眼，一字一顿地开口说道：“绰儿，我姜邺唯愿与你生同裘，死同穴。”
休戚与共，生死与共，这算是完颜绰此生听过最动听的情话了。
可惜，姜邺这个二愣子一点儿都不会看时间和场合，如果换一个更加浪漫的场景，绝对能打动完颜绰，而不是像现在，搞得完颜绰哭笑不得。
“不是已经都跟你说过了吗？”完颜绰想，是时候给姜邺一个名分了，总不能让人一直没名没分地跟着自己吧，自己又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你若不离不弃，我必死生相依。我完颜绰一向是言出必行，从来没有食言而肥过，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别整日胡思乱想。”
听了这话，姜邺都快激动得控制不住自己了，满心感动，偏头想要索吻，被一眼看透他心思的完颜绰伸手捂住了嘴。
完颜绰脸都红了，没好气地瞪着姜邺，又羞又怒，小声斥责道：“你别又忽然发疯，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怕什么？姜邺才不怕被别人看，实际上姜邺巴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金国的荣王世子完颜绰是他的爱人，不单单是想要炫耀，更多的是想要宣示所有权。
因为太过深爱，所以才会患得患失，这种心态，估计完颜绰一辈子都明白不了。
“姜邺，走！跟我一起回荣王府。”
解了中都之围，完颜绰留下了塔讫和耶律余睹清理战场，安置俘虏，自己则带着姜邺，第一时间赶回了荣王府。
心里，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有姜邺这个绝世高手在，完颜绰根本不担心城中零散的蒙古士兵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乖巧地窝在姜邺怀里，任由姜邺带着他在屋檐上高来高去，切身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来无影，去无踪，真正出神入化的轻功，大抵如此。
完颜绰有些后悔当年没有学武了，不然说不定自己也能成为一个武学高手，可真要重来一次，估计完颜绰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决定，选择走这条荆棘载途的道路，完颜绰从来没后悔过，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抱着一直心心念念的爱人，姜邺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蠢蠢欲动，想了想，还是没按耐住心底躁动的困兽，就近选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寂静小巷，落地之后，一个灵巧的转身，直接将完颜绰压在墙上。
“走错了，荣王府是在那边……”
完颜绰抬头，一脸不解地看向姜邺，这个角度，正巧方便了姜邺低头索吻，顺便收紧了手臂，把完颜绰牢牢困在了自己怀里。
姜邺本打算偷个吻，浅尝辄止，结果却越吻越投入，再加上完颜绰有意无意的纵容，姜邺满心欣喜，更是舍不得结束了。
再吻下去自己就要断气了，完颜绰伸手，轻轻推了推姜邺，想提醒对方适可而止，不要得寸进尺，可是姜邺犹不满足，捧着完颜绰的脸，在心上人精致的眉眼间落下一个又一个绵密的亲吻，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还有无限深情。
打破温馨氛围的是一队金国士兵，也是姜邺不走运，正好赶上别人巡查，听到一队纷杂的脚步声渐渐走进，姜邺意犹未尽，不无遗憾地松开了怀里的心上人，迎着心上人没好气的怒视，呵呵傻笑。
察觉到巷子里藏了两个人，金国士兵们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漏网的蒙古国士兵，厉声呵斥道：“什么人？”
完颜绰抬手擦了擦唇，没好气地瞪了姜邺一眼，朗声答道：“是我！”
领队的金国士兵定睛一看，这不是世子爷吗？怎么会在这里？遂快步跑上前来，恭敬行礼道：“参见世子爷。”
完颜绰有些心虚，故意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随意打发了这队金国士兵，冷漠道：“不用多礼了，这里无事，你们继续巡逻吧。”
等人都离开了，完颜绰才松了口气，回头狠狠瞪了姜邺一眼，都怪这精虫上脑，不分场合就发情的混蛋，害得自己差点儿出洋相，太可恶了！
“绰儿……”
“我现在很生气，别跟我说话！”反正这里离荣王府已经不远了，完颜绰准备不依靠姜邺，自己走回去，姜邺脸上带着笑，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一对父子避人耳目，偷偷潜入了中都城。
“父亲，你为何执意要去中都？”
在杨念心里，父亲是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可惜，就在万魔窟的大小魔头带着手下帮众搅合了第一次武林大会之后，杨兆麟没能顺利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因此大受打击，一蹶不振，就在杨念不知道该如何宽慰父亲从挫败当中走出来时，蒙古与金国正式开战了，这一次，窝阔台汗显然是玩真的，五十万兵马倾巢而出，兵分三路，挥师南下，中都城危在旦夕。
杨兆麟听到这个消息后，在短时间内快速振作起来，收拾好行囊，快马加鞭地赶往中都，杨念生怕父亲出个什么闪失，一路跟随保护，直到现在。
面对儿子杨念的质问，杨兆麟久久没有说话，看着远方，目光深情而怀念。
“父亲！”杨念百思不得其解，更不明白父亲为何非得在中都沦陷之际执意潜入，金国与蒙古之间的战争，与他们宋国何干？与他们宋人又有何干？
在杨念的再三追问下，杨兆麟这才长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我得去见一个故人，去晚了，怕是此生再也见不到了！”
杨念进而联想到了江湖上那些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流言，虽然听上去有些似是而非，但是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再加上父亲现在的所作所为，怎么看都觉得可疑。
有关于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江湖上确实还有不少的流言蜚语，但是，子不言父母之过，杨念没办法指责父亲母亲的不是，即便心里再憋屈，依旧无可奈何，只能默默跟在杨兆麟身后。
果不其然，杨兆麟的目的地就是荣王府。
“父亲”难不成江湖上的那些流言蜚语都是真的？心里偷偷猜测是一回事，至少没捅破最后一层伪装，杨念还能自欺欺人地麻痹自己，不去细究家中父母亲的的种种不正常，可等真相□□裸地撕开，展现在眼前，杨念还是觉得不能接受。
杨兆麟根本就没搭理杨念，想也不想就往荣王府里冲，被人挡在门外时，还很诧异，因为拦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万魔窟的左护法林灵素。
“杨庄主怎么会在中都？”
杨兆麟冷哼了一声，不屑地反问道：“这句话该我问才对，左护法又怎么会在荣王府？”
难道说，荣王完颜洪熙私下里已经跟万魔窟勾结在一起了吗？这个推论，简直让杨兆麟全身毛骨悚然。
别看林灵素年纪不大，对当年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八卦还是有所耳闻，因此更是对杨兆麟这等薄情寡义之徒充满了鄙视，轻笑一声，不近人情地说道：“我们万魔窟与荣王府的事，就不劳杨庄主费心了，此时中都正是多事之秋，荣王妃一个人在府上，不方便会见外人，杨庄主若是无事，还请自行离开。”
杨兆麟当然不会答应，他好不容易才来到中都，若是不能亲眼确定楼心月安然无恙，他绝对不会离开。
一个执意往里闯，一个又死命拦着，就这样，两人直接在荣王府的正门口打出手，彼此都起了杀心。
第129章 狗血身世
姜邺和完颜绰赶回荣王府时； 正巧看见了林灵素和杨兆麟打得难分难解。
远远的； 看到姜邺大踏步走来，从荣王府里跑出来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郎，是完颜绰之前从来没见过的新面孔； 应该是姜邺他们万魔窟的人。
果不出完颜绰所料； 对方上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姜邺行礼：“少主，小王爷。”
“怎么回事儿？”刚一回来就发现府里闹哄哄的，吵成了一团，姜邺很不高兴； 感觉像是绰儿交给自己的事没有办好一样。
“回少主，荣王府里混进了两只老鼠，现在左护法正在清理当中； 请少主放心，绝对不会惊扰了荣王妃。”
姜邺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之前完全是臭着一张脸，明显的迁怒于人。
完颜绰好奇地看了一眼； 皱眉问道：“那两个人； 该不会是龙泉山庄的杨兆麟和杨念吧？他们父子俩来干嘛？”
少年偷偷打量了一下姜邺的脸色，迟疑地摇了摇头； 答道：“不知，但是从杨兆麟与左护法的谈话不难猜出，杨兆麟是来求见荣王妃的！”
“见我母亲？”完颜绰大惊：“为何？”
少年郎还是摇头。
完颜绰心里忽然浮现出一股不详的预感来。
就在这时候，旁边忽然响起了杨念愤怒的声音：“姜邺，拿命来！”
姜邺根本就不把杨念放在眼里； 轻轻拉了完颜绰一把，把人护在身后，同时，瞬间拔出了腰间的真刚剑，摆开阵势，随时准备迎战杨念。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姜邺和杨念连个交谈寒暄都没有，直接就开始大打出手。
完颜绰见状，皱紧了眉头，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一个两个，这是把他们荣王府当成什么地方了？菜市场吗？想来就来，想动手就动手，真当他们大金国和荣王府没人了吗？
完颜绰越想越生气，不耐烦地高声喊道：“江湖事，江湖毕！我不管你们万魔窟和龙泉山庄有什么恩怨，要打架请另外找地方，别选在我们荣王府门口！”
话音刚落，姜邺毫不犹豫地运功，远离了杨念，同时收回了长剑，说道：“在别人家门口，打打杀杀，确实不好，不如我们另外约个时间地点，再战一场？”
杨念到底是要脸的，被完颜绰这么不客气地说了一通，有些羞愧地收回了长剑。
而另一边，杨兆麟和林灵素的战斗也被迫中止，身为万魔窟的左护法，林灵素当然知道这位荣王世子在他们少主心目中的地位，就算是看在少主的面子上，也得收手啊。
林灵素不想打了，杨兆麟却没打过瘾，正想开口争辩，转头一看，原来是荣王府内的下人们听到门外传来打斗的声音，全都跑了出来查看情况，发现是世子爷回来了，不由得喜出望外，咋咋呼呼地跑来向完颜绰行礼请安。
没多久，楼心月也在下人们的簇拥下，亲自到了门外来，一见到许久不见的爱子，忍不住红了眼眶，哽咽喊道：“绰儿……”
听到那声熟悉的呼喊，完颜绰心下一震，快步向楼心月跑去，然后，规规矩矩地跪下，向楼心月磕了个头，本来还想按照礼数磕三个头的，但是楼心月不忍心，只磕了一个头就把完颜绰拉了起来，摸着爱子的脸仔细端详。
“娘……”
“绰儿，让娘好好看看……我的绰儿受苦了……”完颜绰从小锦衣玉食，金米玉粒娇惯着长大，何曾受过这些苦，看看他们家绰儿，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楼心月这个当娘的，看了心疼啊。
“娘，我没事……”完颜绰本想安慰楼心月，可他一开口，反而让楼心月直接落下泪来，完颜绰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正在这时候，杨兆麟的一声呼唤成功吸引了楼心月的注意力。
“心月……”
听到熟悉的呼唤声，楼心月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待看清楚杨兆麟时，明显怔了怔，眼里全是意外和惊喜。
“娘……”完颜绰及时握了握楼心月的手，楼心月这才回过神来，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失态，垂了垂眸，再看向杨兆麟时，眼里已是一片清明。
“杨庄主，十数年不见，别来无恙。”
“心月……你……”听到楼心月喊自己杨庄主，杨兆麟明显接受无能，脸色都变了，低着头，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杨兆麟这副装出来的情深义重，完颜绰实在腻歪，转头向姜邺使了一个眼色，暗示对方看好这父子两，别在荣王府闹出什么事端来。
姜邺会意地点了点头。
完颜绰这才扶着楼心月进了荣王府，楼心月明显心不在焉，一边走，还不忘回头观察杨兆麟的情况。
“绰儿……”
“娘，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楼心月的意思，完颜绰何尝不明白，心里叹了口气，无奈道：“来人啊！请杨庄主和杨公子进来，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下人领命而去，楼心月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其实，以楼心月的立场，当然不希望杨兆麟和完颜绰之间的关系太过僵硬。
“世子爷，老奴有要事禀告。”
福伯是荣王府的老管家了，伺候过完颜洪熙和完颜绰两代人，几乎是从小看着完颜绰长大的，完颜绰对这个面目和善的老者也十分尊重。
“福伯有什么话直说吧。”
老管家叹了口气，将这段时间荣王府里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详细上报给完颜绰听。自从荣王完颜洪熙入宫之后，就被完颜绪派人严密保护起来，中都被围的危难关头，偌大的荣王府只有楼心月一个女主人，楼心月又常年不管事，难免被王府里奴大欺主的恶仆们拿捏糊弄。
听了福伯汇报的情况，完颜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冷冷地看着院子里密密麻麻跪了一地，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声声告饶的丫鬟奴才，目光冰冷，面无表情。
完颜绰当然有理由生气，这群恶奴，如果不是姜邺先派了万魔窟的高手前来护卫，恐怕在蒙古人攻入之前，这些人已经先一步把荣王府给搬空了。
越想越生气，完颜绰也不打算讲什么旧情了，严加处罚，绝不宽贷：“来人啊！将这群奴大欺主的恶仆们全部拖下去！每人杖责五十大板，打完之后再逐出府去！”
完颜绰话音刚落，院子里此起彼伏响起一声声告饶，情真意切，令人闻之动容。
“世子爷饶命啊！”
“世子爷饶命！小的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求世子爷高抬贵手！”
可惜，几番惨烈的战场厮杀下来，完颜绰早已练成了一副铁石心肠，任凭满院子的丫鬟奴才叫的再是凄苦，依旧不为所动。
“绰儿”后来还是荣王妃楼心月看不下去，出声制止道：“绰儿，得饶人处且饶人！”
“母亲，非是孩儿不依不饶！这收拾家当逃跑和浑水摸鱼，趁乱劫掠荣王府，岂能混为一谈？前者是情势所逼，不得不明哲保身，后者则是见财起意，趁火打劫！行为恶劣，不容姑息！”
“可是”楼心月还想再劝，可一看完颜绰决绝到不容动摇的目光，已经涌到嘴边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母亲无需多言，五十大板亦是看在这些人曾在荣王府服侍过一段时间，若是换成忠孝军的将士，劫掠百姓，惊扰乡民，最少也得挨上一百大板！”
听完颜绰这么说，楼心月也不好意思再劝和了，只是隐隐觉得，这次重回中都，绰儿身上的气质有些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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